[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石田斋笑了,淡淡的、轻蔑的笑意:“不知是哪家闺秀?”在他的想象里,这女孩子必定有一个可怕的家族,或者又一个厉害的父亲,但也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楚留香平静地说:“你应该听说过她。她是我的妻子,斩月楼主宋甜儿。”
石田斋再也笑不出来。
在江湖传说中,世上没有斩月楼主办不成的事,只要你取得一张斩月令,只要你付得起相对应的代价,只要你能求得她点头——她的那艘大船,就是所有身在困境的江湖人所梦想的福地。
他甚至也试图求得一张令帖。可惜被船上的女弟子拒绝入内,听说斩月楼主不想回应扶桑人的请求。
楚留香从石田斋那里脱身后,却又被一个大汉请到了玉剑公主那里,她备下了酒菜。
然后,她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脱下了全身的衣服。于是,楚留香又看到了那一弯新月。
新月落入他的怀中。
她的身体,美丽、光滑、温暖。
她说:“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在我心里,以后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放在以前,楚留香一定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女孩子。她要的东西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也那么简单而脆弱,他若是拒绝她,就是对一个女孩子最大的侮辱。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推开了她,然后他取□上的外袍,为她披在了身上。
玉剑公主神情依旧很镇定:“为什么?”
楚留香苦笑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以前对着张洁洁,他还能说,我已有了妻子。而现在呢?你让他说什么?我要守身,为了一个抛弃我的人。
玉剑公主的神情之中带上了一点好奇:“我能感觉出来,你心里有一个人。也许你们不能在一起,但是你这辈子最爱她——你几乎把她捧成了你的神明。”
楚留香说:“并没有。”
“不,你有。”玉剑公主肯定地说,“我只好奇,怎么有女人能够拒绝得了你。”
但她不久后就见到了想见的那个人,传说中的仙子,传说中的剑道第一人,斩月楼主。
楚留香在海上遇到了史天王的爱姬豹姬。她同样是要求楚留香除去玉剑公主的,在楚留香拒绝后,他和白云生被抛在大海的一条空船上。
这又是一个绝无生理的险境。
再一次的,楚留香看到了一艘华丽的、白色的、巨大的帆船。他自然是很熟悉这条船的。
这根本就是他的婚船。
他本来不想又一次向宋甜儿求救,但白云生已经病得昏昏沉沉了。
看到他的时候,宋甜儿也流露出惊奇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们会出海,是因为梦远说,她想坐船出来玩。”但好像是命运一样,每次他困厄,她一定会出现。
梦远。梦渊。
楚留香心又是一阵刺痛。
小女孩被人抱了上来,她才三岁多,穿白色的裙裳,看上去就像个小仙子。
她跌跌撞撞,扑进宋甜儿怀里。
宋甜儿轻轻摸她的头,抱抱她。小梦远说:“妈妈。”
宋甜儿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母亲,她那么孤高冰冷,她的黑眼睛里好像天生不会带上情意。但这小女孩子不管这些,乖乖依偎在她怀里。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他张开手,将小公主从宋甜儿怀里接过来,一本正经地逗她说:“乖孩子,叫爹爹。”
宋甜儿道:“你不要占薛穿心的便宜,下次他来船上探望梦远,若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楚留香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哦?薛穿心可以上船?原随云也可以?就我不可以?”
宋甜儿眨了眨眼睛:“你自然可以。这是你的船。”
楚留香更正:“我送你的,就是你的。”
然而他心中还是难言的欣慰,宋甜儿这样的举动,岂非是对他的信任?当他在极度绝望中得知她出现在这艘大船上的消息时,真的有一种获得希望的感觉。因为这意味着,她一直在他熟悉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她部分的在他“掌控”当中。
当然是一种错觉,但让人极满足。
他笑道:“真是奇怪,我在天一楼,你反而来了船上,和最开始的时候完全颠倒了。”
宋甜儿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楚留香道:“原随云在朝中做官,上个月刚刚提出了女子与男子同等份额继承的法案,你知道么?”
宋甜儿说:“我都知道。谢谢你们。”
不仅原随云是,楚留香更是。当年一起商议过的,办书院、建商船、基金会、银行,慢慢都在着手。
她放弃了全部梦想与责任,投身剑道,这是她的专一。
他大隐隐于朝,扛起全部的重担,实现她的梦想。这是他的专注。
你知道么,最终也不过是,你极于剑,我极于情。
[综]在男神边上 61离居
第六十一章
海天向晚,渐霞收起余下的绮丽,浅海竟呈现出微微的绿波。这就是大海,它实则如同天空一样,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不停变化的。
宋甜儿道:“此刻你要去哪里?”
楚留香说:“我要去找史天王,但一时也不知他的巢穴在何处。”
但宋甜儿的门下立刻就将史天王的讯息呈了上来。她看完信笺里的所有讯息,只是说:“转向,去史天王的岛上。”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大船立刻掉头了。
楚留香心念一动,问道:“你知道韩王孙在何处么?自从你离开天一楼,他便也消失了踪影,你知道,他本就不是江湖人,我们已许久没听过他的讯息了。”
宋甜儿顿了顿,说道:“他在蝙蝠岛上的小万梅山庄中做管家。”
楚留香惊异道:“什么?”
宋甜儿不太满意似的说:“以他的家世、才华、财富,入朝做官或者下海经商,日后必定都有大作为,偏偏甘于偏居一隅。”
楚留香的心情很复杂。
是,哪里有什么真的隐士呢,人难道能不吃饭、不睡觉、不生活?架子还不是要搭起来,排场还不是要摆起来,服侍的人还不是要这么多。你以为像她这样的人,真的会找一个雪洞住进去,二十年不出来?难道喝西北风、睡土炕上、与猿猴为伍?
那才叫笑话。
她连洗头用的香胰子都有诸般讲究,她连稍微粗糙一点的茶都不愿入口,她出门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外头酒楼里佐料太多的饭菜,有段时间学西门吹雪,只吃白煮蛋。
人一挑剔,难免就会宅起来的。
其实宋甜儿最开始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大隐隐于朝。
天一楼本就是她为自己设计的安居之所。
她抛弃世间少有的巨富与权势,还可以说是洒脱磊落,不将这些看在眼中。但放弃天一楼,她斩断的其实不仅仅是责任,还是归属。
楚留香自然放弃了很多,但宋甜儿难道就无动于衷?
而如果,为了一段感情可以退让那么多步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情之一字在你心中,其实重若千钧。
又或者,这不过是楚留香的另一段臆想而已。她放弃这一切,都只为了她的剑道。
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了一艘十分醒目的船,它饰以鲜花、用香料涂壁,分明是一艘花船。这艘船的主人是杜先生,但此刻船上却只有她的女儿,玉剑公主。
船上的护卫们个个如临大敌,半点不见喜船应该有的喜气,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刀兵之气。
玉剑公主却制止了他们,主动来到楚留香和宋甜儿所在的大船上来。
“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玉剑公主轻轻说,她的眼睛只看着楚留香,再看不到旁人。她脸上毫无喜色,甚至毫无血色;她的衣服也不是喜服,而是素白的衣裳。
楚留香说:“你不问我们去做什么?”
玉剑公主问:“你们要去哪里?”
楚留香说:“我去杀了史天王——你就不必嫁给他了。”他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女孩子的怜悯,她还没出世,父母就分开了,童年颠沛流离,父亲不见踪影,母亲并不慈爱,现在终于到了嫁人的年纪,结果又卷进这样的风波。
玉剑公主微笑着摇了摇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没人能杀得了他的,就算是你也不能,你不必自责,这一切……唉,这一切……”她慢慢叹息着,不再说什么。
厅堂中的侍女们却不由得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玉剑公主。像楚留香这么优秀又英俊的男人,突然跑到船上来向她们楼主献殷勤,就算她们不知道楚留香和宋甜儿之前的纠葛,心里却也对这段感情非常看好。结果又遇上一个新娘子,她不成亲跑来勾引旁的男人做什么?
玉剑公主望向宋甜儿,目中慢慢流露出惊奇、仰慕、深思、黯然等种种情绪来,接着她缓缓敛衽行礼:“斩月楼主,玉剑在此有礼。”
宋甜儿道:“不必多礼。你此番乘船出行,是要嫁给史天王?”
玉剑公主垂答:“是。”
宋甜儿道:“这是你母亲的计划?让你在新婚之夜刺杀于他。”
玉剑公主骇然抬头!然而宋甜儿的神情是那么平静无波,一双美丽的黑眼睛里,也依然毫无感情。她犹豫许久才低声答:“……是的。”
宋甜儿略微蹙眉,声音冷冷:“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这样的国家大事,让你一个小女孩子承担,又有什么意思?你且回去罢,这件事情,不要再管了。”
“史天王的命我寄下了,十天之内,必将取回。”
玉剑公主呼吸急促,秀丽的脸庞涨得通红:“不!我不会回去的,我们为了这个计划,已死了太多人、牺牲了太多东西……我一定要完成它。”
楚留香叹息道:“你自己的性命,就全然不顾了?”
玉剑公主道:“是!所以那天晚上,我才要把我自己交给你……”情绪激动之下,她竟把这个最大的秘密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时脸上更是通红,口中也支吾不言。
宋甜儿不由得抬起眼睛,看了楚留香一眼。
楚留香却已毫不关心她的想法似的,他只是关切地望着玉剑公主。为了缓玉剑公主的情绪,他开口说道:“自本朝以来,倭寇就一直是沿海地区的祸患之一。只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本朝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因此他们不敢轻易犯我边疆。但后来,造船技术被封存,海军也被解散,倭寇又常常入侵浙江沿海一带。”
“近些年,我们和扶桑又建立起了朝贡的贸易往来,再加上海防严密,倭寇之患并不显著。”
玉剑公主说:“也因为玉剑山庄在其中耗尽了我们的心血,尽了最大的努力!”
楚留香微笑道:“是。但朝廷已预料到,倭寇贪婪之欲永无止境,再过些年他们只怕更为猖獗,也许又会攻上我们的国土,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或许过不久,陛下就要下令重整海军了。”
玉剑公主一怔,大声道:“真的?”
楚留香点头:“我又怎会骗你?”他顿了顿,“其实,早在前年,斩月楼主就已向陛下提过此事。再加上天一楼船只众多,难免倭寇之侵袭,就算朝廷无所作为,迟早天一楼也要向倭寇出手的。”
他凝视着玉剑公主,含笑说:“所以,你真的不用牺牲你自己,你完全可以嫁一个好人,过几十年平凡却舒服的日子。史天王这样的人,交给我们这样真正有责任和能力的人来对付。”
玉剑公主好似已呆了。
船上的人已能够看见小岛的轮廓,从远处看,这就是一个渔村而已。
甲板上站着三个人。宋甜儿、楚留香、玉剑公主。
宋甜儿道:“你既然不愿回去,待会儿就呆在船上,不要上岛。”
玉剑公主“嗯”了一声,抬温柔地说:“楼主,你人真好。”
宋甜儿一怔。
玉剑公主说:“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我也想,这么冰冷又杀气重重的人,看上去很难接近。但后来才现,你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同时又肯为了旁人着想……你外表虽这么冷漠,心却是最好的。”
宋甜儿冷淡道:“你想太多了。”
自从脱离了死亡阴影,玉剑公主好似也恢复了一点小女孩子的脾气,她笑嘻嘻地道:“虽然看起来你对什么都不关心,但就好像陀螺似的,”她扬手做了个抽打的动作,“楼主你只用手轻轻拨一下,所有的事情就都随着你的心意转了。然后你也不再管它,只是偶尔看它一眼,若是它转得出了轨道,你就随意地把它拨回应该有的地方。”
“看起来,只费了一点点力气,但作用比什么都大。”
楚留香嘴角泛起了微笑:“你说得真是形象极了。”
“难道我说错了么?”
“没有。你说得完全正确。”
玉剑公主脸上还是那么烂漫而柔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却锋利无比:“只是我不明白,你对全天下人都这么好,你甚至对我都这么好——比我父母对我都好。”
“你为什么不肯对楚留香好一点?”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人的心,又有谁会懂,连自己都不懂。
两人望着宋甜儿,宋甜儿望着孤岛,仿佛出神似的,海风吹起她的鬓,她站立如一尊雕像。
玉剑公主大声道:“你以为这几天,我还没有看明白么……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你明明应该对楚留香好一点的,结果你对他却比对谁都坏,莫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么?”
这样一个孤独、自傲、娇生惯养又处境艰难的女孩子,很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孤勇。在刚见到宋甜儿的时候,她一看见楚留香的目光,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那时的一点嫉妒和不忿,居然酿成今天,当面质问的勇气。
宋甜儿只是沉默。死一样的寂静的沉默。
醉倒春风里,多么容易。想要挣脱命运,想要坚持最初的一点追求,多么艰难。红尘炼心之难,今日才知。
楚留香笑了笑:“你不懂,我却明白的。”
玉剑公主瞪着他:“你明白什么?”
楚留香谁也没看,他看着千里的烟水,缓缓道:“因为她对旁人都很好,唯独对自己很坏。我和她本就是彼此的一部分,她自然该对我坏一些的——这就叫连坐。”
如果不是亲人,不是割不断的情意在,能连坐到你么。
他自己笑了,玉剑公主却没笑。她一跺脚,恨恨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她飞快地奔回了船舱。
甲板上的两人彼此望着不同的方向,默默不语。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却仿佛生生站成了不同的岸。
杀掉史天王,容易得很。虽然他有六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但这七人加起来也敌不过宋甜儿纤手中的剑光一闪。
只是之后,就是别离,就是分手,就是各奔东西。
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海上。
为何相爱的人偏要别离?
这样的问题,就像为何青春如此易逝一样,是上天也无法解答的难题。
楚留香经过神水宫的时候,想起当年在这里,宋甜儿和水母阴姬那惊天动地的战斗,想起自己和她在水中热烈的拥吻,想起就在这里,她得知了西门剑神后人的下落,从此一路追寻,从此渐行渐远。
是起点,也是终点。
溪流中,水草中,小舟中,有女孩子在唱歌,唱的是古曲: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莫非就是他的末路?
那一瞬间,突然很想大笑、大哭,很想放弃一切纠缠的痛苦的哀伤的磨人的情意。
但他最终只是咬牙笑了笑,大步走向前方,走向他生命中永不会止息的传奇。
他是楚留香。
江湖传说中,斩月楼主再一次现身,是在秋天。
秋天是肃杀的季节,此时天地已肃,杀气方至,所以是最好的死刑执行季节。
那时皇帝陛下在淮安湖中游玩,不知怎的,船只倾覆,他竟跌落水中。秋水本来寒冷,内侍居然来不及施救。
一道白色的影子飘然而来。她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翩然如仙,轻轻松松走到皇帝挣扎的大湖中央,拉起他回到了岸上。
众人惊慌,皇帝不住呛咳,宋甜儿把手贴在他后背上,一道真力渡了进去,寒意尽散。
皇帝牙齿颤,但还是强笑着说:“咳咳,师父,你来了啊,朕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呢……”
宋甜儿不悦道:“你的这些随行太监,都处死了罢。”
皇帝笑了笑:“师父你都话了,那还说什么呢,全部处死,诛三族!”
太监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暴喝一声,已扑了上来。
宋甜儿冷哼一声,甚至都没有拔剑,手指轻弹间,剑气已击穿了对方的咽喉。
皇帝一边瑟瑟抖,一边还在说笑:“师父你都变成剑仙了啊,下一步是不是要御剑飞行了?”
宋甜儿道:“我确实突破了一部分规则。”
皇帝问:“啊?”
宋甜儿皱眉:“你武功也退步了。”
两人说着,宋甜儿一手托着皇帝的手肘,两人已飞快地离开了当场。
而事后,因为这一次陛下有惊无险的落水,朝廷中对太监内廷展开了一次大清洗,这却是文官们始料未及的。
宋甜儿教训皇帝:“虽然旁人都说你好玩,不管你做了什么,他们都说,这不过是他又一次荒唐之事而已。但你自己知道有什么不同:以前你往关外与鞑靼交战,这样的功绩是足以自傲的。而近几年来你说是巡视江南,却只是在贪玩而已。”
皇帝给她教训得垂着头:“师父,我知道错了。”
宋甜儿道:“嗯,你若无事,试着把河套平原拿回来罢。别让它白白落在外族人手里。”
皇帝笑了笑:“嗯,好。师父,你说我怎么一直没有儿子呢?”
宋甜儿断然道:“这种事,你去问太医罢。”
皇帝说:“实在不行我把皇位传给师父你的儿子好么?”
宋甜儿道:“你正常一点。”
皇帝叹息,垂着头:“我总以为对他们已够好了,结果他们还联合外人来害我……这世上除了师父你,再没谁是真心对朕好的了。也只有你,才会一次又一次来救我,还什么都不要……”
宋甜儿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皇帝惊喜:“什么?师父你还有喜欢我的地方?”
宋甜儿哼了一声:“自然,否则我岂会收你为徒?你随心从性、放达自然,这是极好的。而且又坚韧不拔、心地善良,更决定了你不会走歪路。”
“走你想走的路,不要停滞、不要犹豫。因为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不值得你为之停滞犹豫。”
小皇帝给她夸得满脸通红,不住点头,宋甜儿却默默叹息一声——
若是遇到了值得为之停滞的人,又当如何?
你知道么,有的时候,宁愿遇到一个不值得的人。
[综]在男神边上 62同心
第六十二章
渊若一直记得,那是秋天,天一楼的庭院中有一棵大大的山楂树。
父亲楚留香不在家,各位楼主也都有事,他逃掉了先生的课,一个人在外面玩。望着山楂树上玲珑欲滴、一串串鲜红的果实,他突然犯了馋,蹙着眉头一直盯着瞧。
后脖子都仰酸了。手指头在嘴边戳来戳去,但最后还是没去含手指头——太不好看了,跟个两岁的小朋友一样。
——事实上他才三岁。
突然有一个很冰冷的声音问他:“在看什么?”
他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一个白衣佩剑的女子正站在他左后方,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眼神看着他。
仿佛有点诧异、有点茫然、有点心酸。
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只是静寂和冷落。
渊若问:“你是谁?”
她说:“我是宋甜儿。”
渊若嘴巴讨巧,立刻笑了,流利地说:“甜姐姐,来,帮小渊把上面的山楂摘下来。”
宋甜儿张开手,并不太费事地就把他抱了起来。渊若趁机在她温软的胸脯上蹭了几下,很享受地伏在她怀里——不错,很香。
“要山楂做什么?”
“……送给翩翩。”
“翩翩是谁?”
宋甜儿要费一点功夫才弄明白,是天一楼某个女弟子的小女儿。
“现在不能吃。太涩。”宋甜儿想想,“这个送你。”
是一把小木剑,她亲手削的。
晚上的时候楚留香回来了,过来抱一下他儿子,问:“今天上了什么课?”
渊若支吾不言,眼看着瞒不过去了,突然说:“今天有个漂亮的甜姐姐来了。”
楚留香哼了一声:“什么甜姐姐糖姐姐的?”
“她送了我一把剑。真的,可漂亮了,她还抱我来着。”
楚留香把剑拿在手里看,突然脸色变了,认真问他儿子:“她说自己是谁了吗?”
他儿子含糊答:“就是甜姐姐。”
难以言喻的火焰在胸腔中点燃,楚留香召来下人仔细询问一番,突然从庭院中直追了出去,一直跑到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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