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王梦昙告辞而出,青老板蹙眉去看——那是一枚白色的贝壳,紫色墨水写着王梦昙遒劲有力到不像女孩子的字:
“赠君明月歌,曲罢心断绝。”
王梦昙走出这家店的时候,也是骤然一惊,外间暮色四合、天上星光点点,居然已经这么晚了。走出小巷子,立刻就能看到学校的后门,可是这样熟悉的景色,现在看着竟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这种突如其来的惆怅,几乎能摧人心肝。
眼睛虽然感到陌生,双腿却还记得路程,她心神不属地往回走。惨白的路灯亮了,路上车来车往,公交车到站的机械女声不时在耳边响起,迎面走来的男人和女人们……鼻端能闻到小贩卖的烧烤香味,也能闻到纷杂的汽车尾气味道,还有依稀仿佛的栀子花的味道……耳边有店面里传来的音乐声,也有行人喧哗的语声……夜风吹过来,吹起她的鬓,也吹起她的裙角。
怎么会,这样孤单。
曾经说要永远陪着我的人,你的魂魄在何处?
不管是忘情水还是孟婆汤,这时候给我喝一碗吧。
突然有车子的喇叭声在她身后响起,王梦昙蹙着眉头往右边一让,往前走一步,突然又响。
她回头一看,一辆黑色铮亮的奔驰房车,粤人叫它平治,外国人叫它梅赛德斯。梦昙不耐烦地往里瞪了一眼,表示不屑,转头又想走。
结果车窗摇下来了,露出一张英俊的脸,他的眉是飞扬的,眼是沉着的,鼻梁挺而直,嘴唇单薄而弧度绝佳,五官都端正而姣好,因此组合成的脸庞就格外的出众。
但他冷笑着,语气不善:“你又欠收拾了是不是?看见老子的车当没看见?”
梦昙盯着牌照看了看,冷淡地说:“确实忘了——不过,你说谁欠收拾?”
那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还吼:“还不上去?”
王梦昙气定神闲地坐进去,车子动了,她把肩膀上的书包解下来,顺手一塞,岑辰下意识就接了过来。梦昙自然而然一伸手:“水。”
岑辰阴阳怪气地说:“哟,胆儿肥了?”
王梦昙看着他,毫无惊慌之色,他还是给她倒了杯水。
岑辰说:“我实在奇怪,你能不能说说,这段时间生了什么我不晓得的事?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今儿看见我来接你,自己居然敢跑,在哪儿躲了几个小时呢?说说,嗯,说说。”
王梦昙略微闭着眼睛,真就有这份定力,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岑辰露出一个坏笑,凑在她耳边说:“不怕哥哥打你屁股了?”
要换在以前,王梦昙一定已经骇得几乎晕倒,跟个兔子似的远远缩到一边,但今天,她睁开了那双又深又冷的黑眼睛,冰冷地看了岑辰一眼。
那一瞬间闪过的光芒,几乎要让岑辰以为是杀机。
——他在江湖上三道九流人物的眼中,才能看到的可怕光芒。
岑辰脸色一沉,威严地看了回去。
王梦昙表情更冷肃,岑辰却突然笑了,对她说:“你把这杯子捏这么紧干什么?难道你能空手捏碎它?”
是啊,她现在,连个杯子都捏不碎……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则,她真正生存的世界里没有千奇百怪的武功、仙法、幻术,那些都不过是梦境而已。
她把头偏向一边,不看岑辰,一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
而岑辰也看着她,眼中光芒闪动。
谁能料到呢?握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比他小十岁、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居然要脱离他的控制了。
第二天王梦昙就从岑家搬了出去,她继父的话、她生母的话,好像都对她起不到半分作用。
她居然就突兀地开始独立了。租了个四十多平米、装潢齐全的小居室,开始独自一人的高三生活。
岑辰实在不能理解她到底从哪里来的勇气和金钱,他无数次地塞支票给她,结果永远都是到作废的日期也没人去银行兑现。
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觊觎了他妹妹。但查来查去没迹象,他也相信王梦昙不是这么眼皮子浅的人。
过了好几年,才知道她竟然给人做翻译,翻译的是龟兹古文——这种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才能。那时候她已经在读大学了,突然有传言,说天山里藏着一批龟兹古国的宝藏,各国的探险家都秘密来到了新疆,梦昙糊涂地卷了进去,几乎没把岑辰气死。
读完大学,在别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工作几年,王梦昙自己出钱弄了个小小的律所,专门做一些奇怪的业务。岑辰默默关注着她,深觉其笨,如果不是他一直注入资金,她一定亏得要去睡大街了。
一直到二十六岁,她气定神闲,不探望父母、不结交朋友,从来没谈过恋爱。
不孤独吗?不寂寞吗?这样可怕单薄的人生。
那天在香港一家餐厅偶遇,他和女伴就坐在她旁边的桌上,梦昙却毫无所觉。她和自己的客户谈话,那也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只是神态抑郁。
“是吗?他们家甩你一张空白支票,让你离开他?”
“嗯。他母亲这样侮辱我的人格,我……”
“侮辱什么呀,你把那张支票留着吧?”
“在这儿呢。你说以后有事都和你说一声,我就留下来了。”
“唉,这种桥段还真能出现,我看看?哦,不错,是有银行签章和法定代表人签名的,这张支票有效力。”
“呜……他居然真的就去和别人订婚了,我……”
“哭什么,他们有胆给你开空白支票,你还怕什么,赶紧的,趁着支票六个月取款期限还没到,明天我们去调查一下‘侮辱’你的那个女人手中到底有多少资产,给她全部提空!”
“啊?”
“开空白支票是吧?这下绝对叫你破产!以为女孩子都头脑空白好欺负?”
岑辰听得暗笑,也不和女伴*,专心听梦昙的谋划。
“你说要回北京,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去什么去,回去你到哪里给孩子上户籍?回你自己家乡啊?你以为北京会给你这个外地人的孩子上户籍么?留香港吧,只要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立刻就是香港居民,各种福利各种好处,你别犯傻了啊。”
“谢天谢地,你还知道香港生活成本高这个问题,好吧,我只是高兴你有这个概念,没事,明天把资金提出来你就是富小姐了。什么?我就知道你打算把支票撕了扔水里去,幸亏我早给你打预防针。”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不为什么,我是律师,按小时算代理费的。”
梦昙把车开到公寓楼楼下,熄火锁车门,拎着包出来,就看到岑辰正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她。
岑优都结婚离婚一轮回了,他还优哉游哉地单着。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
奉行不婚主义的男人。
梦昙扬扬眉,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特。
“一起喝杯咖啡?”
要在平时梦昙一定要啐他的,九点了,回去洗个澡赶在十一点之前睡了吧,大半夜喝什么咖啡啊。
但她突然想……不知道楚留香穿西装是什么样子。
于是答应了。
下车后梦昙问:“哪家咖啡厅?”
岑辰一指:“喏。”
梦昙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在咖啡厅所在的楼盘旁边,突兀出现一道小巷子,巷子口摆着个五彩霓光的招牌,一闪一闪写着“玫瑰去何处”。
她奔进去,岑辰忙不迭在后面跟。“喂,怎么了?”
撩开帘子,青老板不带一丝烟火气的静谧微笑的脸:“欢迎。”
岑辰跟进来问:“怎么回事?”
梦昙回头一笑:“我想敷个脸,不喝咖啡了。你先回去?”
“不,我等你好了,唉,老子什么时候等过女人敷脸啊……喂老板,尽量快点。”
进入内厅,两人坐下,青老板捧出水晶球——高贵神秘的紫,纯正浓郁的碧。
梦昙看着它们,犹豫:“你上次说,那个是第三个?”
“嗯。”
“哪个是第一个?”
青老板指一指紫色的水晶球。
“好,就这个。”
两人并肩往美容房走,梦昙紧紧握着那只水晶球,郑重到紧张。
青老板柔声问:“这些年,很孤单吧?”
梦昙答:“晚上回去,房子里空无一人,孤独到要昏迷。”
青老板轻轻叹口气,推开房门:“睡一觉,have a eet dream,dear。”
梦昙瞪大眼睛:“哟,你除了会哄高中小女生,还懂说英文?这么高端洋气?”
青老板嗔她一眼,转身出去。
房间里温暖芳香。心也如同闲云卷舒,不识身有无。
若有若无的、微妙幽甜的香气飘渺而来。
那是另一个时代。
[综]在男神边上 66战乱
第六十六章
东汉末年,宦官专权,帝王无道,群雄并起。一番逐鹿之争后,曹魏、东吴、蜀汉三足鼎立,后人称之“三国”。
后司马懿把持魏国朝政,其孙司马炎篡位,建立晋朝。西晋司马氏俘吴国孙皓,三国归一统,由此结束了自董卓之乱以来长达91年的分裂。可惜天不祚晋,晋武帝司马炎死后,皇后贾南风乱政,司马家骨肉相残,“八王之乱”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值此朝廷动乱、兵力不足之际,匈奴兵至,俘虏皇帝,火烧洛阳,西晋灭亡。琅峫王司马睿在建康成立新的朝廷,国号依旧为晋,史称东晋。
自从魏文帝曹丕设立“九品中正制”以来,士族把持朝政大权,以致逐渐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景象。这是一个拥有贵族的时代,也是一个贵族所拥有的时代,其间既有乖僻荒谬、不可想象之王孙公子,也有风流蕴藉、文采精华的才子佳客。
争富的有石崇、王恺,美貌的有卫阶、潘安,善文的有6机、左思,报国的有刘琨、祖逖。又有竹林七贤,纵酒狂歌、恣意酣畅,世所仰慕。
同时,这也是个动乱至极的时代。“五胡乱中华”,除东晋外,北方先后存在着十六个名姓各异的国家,因此史称“东晋十六国”。剑客、武人、游侠、巨盗,纷纷出动,乱世性命难保,许多人致力于求仙问道,一生孜孜不倦。
不同于秦皇汉武时代的“烟波浩渺信难求”,时人常见剑仙的踪影,并为之而惊叹追随。只可惜仙山难访,仙人难见,仙道难求,若无机缘,往往也只得安于凡尘。
在传说中,昆仑山上有八个修仙门派,分别名为昆仑、琼华、碧玉、紫翠、悬圃、玉英、阆风、天墉。除了这八个门派外,人间仙境中成气候的,还有十洲三岛、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只是这些修仙门派大多布置了结界,若无人指点,没有神通法力的人想进入其中几乎毫无可能。
中原大地陷入动乱、纷争不休的时候,凡人仰慕的昆仑仙境中也正战火连天。
昆仑琼华派,雪山之巅,数万蓝白衣袍的弟子手挽长剑,严阵以待。
八卦为底的莲花形剑台上,风神如玉的男子和倾城绝色的女子相对而立,突兀地,二人剑花急挽,火红冰蓝两把长剑急冲而出,激起巨大的气浪,光柱冲天而上,巨大的结界被缚住,轰然碎裂。
绯红的光球如同下饺子般,从天上噗通噗通落下,光球绽开,轰然踏出的竟然是色泽艳丽的巨大兽体。
妖兽的嘶吼与人类的鲜血,湮灭了一切。妖兽死亡后,碎裂为烟;亡逝的人却双眼大睁,满是惊恐不甘。
绝望与无助,与蓝天之下、白雪之上点点绽放的血花一般惨烈。
白长须的老者与绝色丽容的妖艳女子立在山峰之上,老者的长剑幻化万千、如臂指使,女子的身影似虚似实、难以捉摸。无论是妖兽还是修仙弟子,都远远关注着半空中的战斗——这是琼华派的太清真人与幻暝界之主婵幽在作生死之搏。
他们的交手疾迅如风,令人眼花缭乱,而力量之巨大,竟在空中激荡出肉眼可见的光波。数十回合的比斗之后,男子手中剑芒如雪光倾泻!女子幻出四个虚影,与她本体一起并立,难辨真假。
然而剑芒之下,虚影粉碎殆尽,婵幽痛呼一声,手臂血流如注。老者自半空俯冲而下,誓将女子绞杀当场,婵幽樱红色的眼睛却绽放出妖异的光芒,她不避不闪,立在当场,仿佛被身体上的疼痛夺去了再次攻击的能力。
剑势所及,婵幽如同之前所有被斩杀的妖兽一样,身形化为一缕烟尘。
见敌人身死,老者捋须含笑。哪知身后紫色烟雾如织,婵幽赫然显现,这一次从背后的攻击再无人可以预料,老者于她的利爪之下重伤,琼华弟子的惊呼声中,太清真人颓然跌落云端。
掌门人的重伤和随即而来的死亡彻底激起了琼华弟子的仇恨与愤怒,一次搜寻中,他们现一只白胖可爱的女婴,然而她身上妖兽的气息不容错辨——既然是小妖兽,一样要死!
一个俊逸放浪的年轻人阻止了他们,他名叫云天青,是太清真人亲传弟子,身份不同寻常。琼华弟子敢怒不敢言,回去后四处散播言论,指责云天青叛门逆德,不思为师父报仇,反而投向了梦貘。
云天青看着怀里乖巧得不同寻常的幼儿,叹道:“现在我可真不知怎么安置你才好了。”
这幼儿出生不久,小小的脸格外可怜,听到云天青的话,她咿呀叫了几声,仿佛是在安慰他。
云天青苦笑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
梁园虽好,非吾久恋之乡。他本是个浪子,又看不惯琼华派近日的作为,更不能参与其中,实在已到了离开的时候。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想去看一眼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她总是那么忧伤、沉默,他在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去探望她,给她讲笑话、说故事,逗她一笑。而他若走了,她将如何?
人对自己心爱的人,总是会有些放心不下的,这本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每个人的选择,也从来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们这些修仙的人尤其明白这一点。
我可以为你倾覆河山,但我道永远只听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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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城县令柳世封今日突然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他是个有点憨、有点天真、有点好玩的年轻人,没什么野心,但心地十分善良,待人更是诚挚。
他并无捷才,年纪轻轻就能掌管一城,自然是因为出身士族、身后有家族支撑。他妻子阮慈也是大家出身,两人没有孩子,但因为阮慈的家族比他的家族还要硬气一点,也从来没人敢对她施压。两人夫妻情浓,柳世封更不会这件事情说半个字了,只是阮慈自己却心结难解,常常叹息。
他没想到的是,当年曾经从强盗手中救下他的好兄弟云天青,居然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多年不上门的云天青抱来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婴,问柳世封:“你愿不愿意抚养她,到她长大成人?”
柳世封惊问:“这孩子的父母呢?”
云天青一怔,苦笑:“……我也不知道,也许已经去世了吧?”如果没有死在琼华人的屠杀中,它为什么会无人保护呢?何况那一场大战,死了多少梦貘,又造就了多少孤儿啊。
柳世封叹口气,把婴儿接过来,抱在怀里,她砸砸嘴,继续睡觉。他注视着她懵懂天真的桃子样小脸,怜爱顿起。
“云兄弟,你为她取个名字吧?”
云天青也不推辞,默想片刻说:“她自然是姓柳了,与梦有关,又自幼与父母分离……就叫柳梦璃吧?”
柳世封乐呵呵道:“好,好,就叫柳梦璃,这名字好听,云兄弟果然有才!”
云天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就拜托你和嫂子了,我先告辞——”
柳世封惊问:“哎,云兄弟,你有什么急事?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喝一遭再走。”
云天青微微一笑:“我已经娶妻了,现在着急回去陪她。”
柳世封目瞪口呆,又惊又喜,连声说:“云兄弟,你成亲了?恭喜恭喜!——好,好,那你快回去,千万别让弟妹久等。”
云天青大笑着,驾云而去。
柳世封期期艾艾把孩子抱给夫人阮慈看,阮慈笑着打趣他:“你做什么这么紧张?这是我们的女儿,又不是你的私生女,你难道怕我会不好好待她不成?”
柳世封赶紧打躬作揖:“哪能呢夫人,我知道你是这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你待我这个傻乎乎的人都这么好,更何况对这么可爱的小梦璃呢?是吧璃儿?”他忍不住逗弄她拳头大的小脸。
“喂,你别把女儿当玩意儿,柳家的小姐可金贵着呢!”
“是是,夫人,我错了。”
一年后,云天河出生。
两年后,韩菱纱出生。
五年后,慕容紫英被琼华派收入门墙。
十年后,大燕为大秦所灭,大燕宗室慕容承(慕容紫英之父)战死,其妻为免受辱,以身相殉。
这一年,大燕皇帝的亲弟弟慕容冲被大秦掳走,与其姐清河公主一起被征入宫,沦为大秦皇帝苻坚栾宠。
此时,夙玉、云天青相继去世,云天河成为孤儿;盗墓为生的韩氏家族中,菱纱父母身亡。
命运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残酷,反而是最早遭受离乱之苦的梦璃,在父母膝下享受着安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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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这是只小妖兽!”
“梦貘!梦貘杀了我师姐!”
人类的哭泣和怒骂声、妖兽的□嘶嚎声,都在耳畔。有人弯下腰,轻轻抱起了她。
柳梦璃猝然惊醒,透过粉色的床帐凝视着窗外的弯月,脊背已然湿透。
“璃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阮慈撩起床帐,用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额头,又是慈爱,又是忧虑。
“嗯。又这样……吓死我了。”
“不许说那个字。现在没事了,梦见什么了?”母亲闲闲问道。
柳梦璃想了很久,却只记得蓝天白雪,以及梦里的蓝白衣袍,于是和母亲说了。
“璃儿这么喜欢蓝色和白色?女儿家穿白色不好,明日母亲再寻两匹上好的丝绢来,给璃儿裁条新裙子,刚得了匹织锦,恰是雨过天青色的,用来做条长裙,最好不过。”
雨过天青色,便是大雨洗后天空的蔚蓝色,纯洁清透,柳梦璃确实最喜欢这种颜色。她偎在母亲温暖馨香的怀抱里,幸福感直没到头顶。所以,也更加感激那个把她送到柳家的人。
云天青。
“娘,爹他布告示后,云叔……”少女有着常人难及的美貌,此时启唇笑语,却又欲言又止,窗棂半掩着,月光穿透翠色窗纱洒进来,正是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阮慈望着她,心中涌上难言的忧愁。
璃儿已经十八岁了,这样的年纪还不成婚,放在官家小姐中是难以想像的。身为母亲的阮慈,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对于救命恩人云天青,或许有着一丝懵懂的憧憬。
“璃儿,今年九月二十是你外祖母的生辰,你随我一道去建康你舅舅家,为她老人家庆生吧。”
柳梦璃有些怔,心中其实不愿意出门,但恪守孝道的她从不违逆父母,最终也只得点头应是。
阮慈微微一笑。以她的慈爱,本不愿做任何强迫女儿的事情,但梦璃自己虽不爱结交陌生人,却对帮助他人有一种莫名的热情,因此常常出门。
阮慈出门后,梦璃清点手头的任务:帮李婆婆带一包太平村的茶叶、教芳儿绣荷包、为母亲制作一包供佛的瑞脑香。
都是小任务。
她蹙眉,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想要多学一些东西防身保命,想要多接一些任务赚取积分。
积分?什么积分
[综]在男神边上 67建康
第六十六章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这本是礼教对女儿家良好品德的第一步要求,虽然没有人要求,梦璃也做到自律。侍女服侍她梳洗完毕,她走到父母居处请安。此时父亲柳世封已经去衙门了,母亲自己在房间附设的小佛堂前叩拜礼佛。
阮慈的声音温和而虔敬:“善男子,有三法能净是戒:一者,信佛、法、僧;二者,深信因果;三者,解心。复有四法,一者,慈心;二者悲心;三者,无贪心;四者,未有恩处,先以恩加……”
梦璃在门外静静站着,不打扰母亲。檀香的香味氤氲而出,这是上好的白檀,可治腹痛、霍乱,也可消风积、水肿,只是单独焚烧,气味不佳,梦璃专门调了几味辅香,放在母亲的香炉中,使之闻来芳香氤氲。
檀香可以令人清心、凝神、排除杂念,是梦璃心中母亲的味道。
未有恩处,先以恩加,这本是阮慈的处世哲学,她虽不说,梦璃也耳濡目染。
与母亲一起吃过早饭,柳梦璃早早出门,将太平村的茶叶送给李婆婆。。
寿阳城虽然小,但阡陌交通,道路便利。百姓安居乐业,有特色产品宁香名扬全国,又是鱼米之乡,无论是农业、商业、手工业均十分达。仓廪实而知荣辱,这里的道德水准可谓相当之高。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什么的是个传说,但街上没有乞丐,路旁没有骗子,城里没有色-情行业从事者,也是县令柳世封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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