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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周乙
方晓恒跟着她做了一遍,“是这样吗?”
她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
“遇见你之前,我并不知如何与女人相处。”他转眸望着她,“虽然有时候我管不住下半身会去通房那里睡一晚,但很少与她们谈心,跟你成亲后我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谈心,但我想跟了解你,你可以教我吗?”
刘玉冉眼睛跟着蕴哥儿转,点头含糊道,“是,二爷。”
直到他将蕴哥儿还给她,她才轻轻的松了口气,柔声道,“那我先走了,要不要唤人进来伺候?”
方晓恒摇了摇头。
她抱着孩子很快就消失在帘子尽头。
方晓恒起身走至她梳妆的案几前,漫无目的的轻抚她的妆奁,手指一顿,目光落在深色的鱼纹檀木梳上,光滑温厚的梳齿还沾着淡淡的香味,似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他垂眸闻了闻,是她身上的,暖融融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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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姐姐今天会过来,刘玉洁在听松苑门口迎上刘玉冉,“姐夫今日休沐在家,你为何不多陪陪他?”
“他休沐的时候多着呢,可你要离开我一年。”刘玉冉笑着将蕴哥儿递进刘玉洁怀里,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这个胖小子越来越重了。”
“蕴哥儿才不胖,不过挺结实。”刘玉洁开心的亲了亲蕴哥儿奶香的包子脸。
“听说俱兰那边一年四季见不到什么水果,我亲手做了一些蜜饯,这个容易保存,你带着路上吃。”
刘玉洁甜甜的嗯了声。
一同去俱兰这个决定是沈肃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刚开始他还有些犹豫,毕竟九边苦寒,身娇肉嫩的洁娘这一路免不了要吃些苦,可一想到长安有个虎视眈眈的韩敬已,他便怕自己不在这段时间生变故,刘玉洁比他更怕,综合来看,还不如随他一同离开,如此,两人也不用受相思之苦。
大概太白嫩的原因,刘玉洁给人第一眼看去就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摸一下都不敢用力,其实她心性远比想象的坚韧,并不是那等吃不得半点苦的长安娇娘。
赶巧今日小厨房在货栈通过特殊手段买了些新鲜的小牛肉,正好用来做一份刘玉冉爱吃的贵妃牛腩。
经常出入听松苑的沈凝一看到蕴哥儿眼睛都移不开了,咬着食指蹭了蹭刘玉洁,“小嫂嫂,我想跟他玩儿。”
“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小嫂嫂不能用比他嘴巴还小的东西逗他。”刘玉洁柔声道。
“为什么呀?”
“因为他还小,总是想咬一切能塞进嘴里的东西,这很危险,会噎着。”
沈凝使劲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说完就摘了头上一朵珍珠花,扔进贴身婢女手里便兴高采烈脱鞋上炕。
她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宝宝,家里的两个侄儿与她年纪相差不大,可这个小侄儿就不一样,还不会坐呢!
“冉姐姐,你的娃娃真漂亮。”沈凝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对着刘玉冉甜甜一笑。
惹的刘玉冉母爱泛滥,摘下一枚透明水滴状的暖玉荷包坠子,那暖玉中间竟有几缕头发丝般纤细的玫瑰紫,一看便价值不菲,却毫不犹豫为沈凝系上。
沈凝年纪虽然小但十分懂事,连忙推让,直到小嫂嫂笑着说,“收下吧,还不快给冉姐姐道谢。”
沈凝这才开开心心的学着大人的样子行了一个抱拳礼,惹得刘玉冉掩口大笑。
没想到沈凝与蕴哥儿这么投缘,刘玉洁见状派人去聚辉苑知会一声,今天就让沈凝留在听松苑用膳。
聚辉苑姜氏听了下人回禀,便吩咐小厨房做两份孩童和婴儿吃的蛋奶羹赶在午膳的时候送了去。
申时左右刘玉冉才离开,并约定明儿一早为她送行。
此行刘玉洁只带会功夫的苏小宝,这让绿染、绿衣和嬷嬷都不放心,铁了心要随她一同去俱兰。
刘玉洁笑道,“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而是朝廷对随行的女眷有限制,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嬷嬷年纪大了,不适合舟车劳顿,绿衣又有了乔管事……”说到这里她抿唇一笑,此生绿衣和乔管事依然是一见钟情。
绿衣的脸早就红透了,咬着唇小声道,“反正就一年,我又不急着嫁。”
“可我这听松苑离不开你跟绿染啊,就指望你们为我看家呢。”刘玉洁笑道。
长安这边的产业虽然都有沈肃的人打理,可听松苑毕竟是她的家,怎能不留下自己人看顾,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可不能什么都丢下。
林氏一听便明白了刘玉洁的意思,绿染和绿衣这才依依不舍的点点头,一连好几天逮着苏小宝不放,唯恐她路上有什么伺候不周的。
出发那日天气异常晴朗,万里无云。
沈肃一直心疼她跟着自己受罪,她却兴致勃勃,趴在车窗仰望马背上颀秀的男人,“沈肃,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一直都像笼中的鸟儿,可是此生却能随他走遍半个江山。
沈肃笑了笑,“到了俱兰我还要带你去看贝海儿湖,比镜面还干净,像块蓝色的玛瑙,站在湖畔你能看见洁白如玉的雪山。”
刘玉洁乌浓的眼眸瞬间亮晶晶的。豆蔻的年华,挽着简单的妇人发髻,带着期盼的眼眸却又那么的动人,那瞬间他想要送她全世界。沈肃深深看了她一眼,驭马前行,他是指挥佥事,一路少不得要在队伍中巡视。
九安跟在马车后面,负责保护刘玉洁,他长高很多,心事也多了很多,与前世那个开朗的少年不大一样。





遇劫 第099章
走了一段路,苏小宝撩起窗帘对九安招手,“林小弟,你过来。”
他是林嬷嬷的侄儿,苏小宝等人习惯喊他林小弟。
九安哦了声,驭马上前。
“奶奶给你的。”她手里躺着一枚又大又红的鲜桃。
九安笑着道谢,咬了一大口,“她睡了吗?”
“没睡。”刘玉洁道。
她从苏小宝身后露出一张琼玉般的小脸。
九安愣了下,哈哈笑道,“吓我一跳。”
“我有打伤你的人可怕吗?”
怎么又提这事。九安随口敷衍,“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三爷,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九安,你以前从不会撒谎。”刘玉洁严厉的瞪着他,这件事她还没敢让嬷嬷知道,那必然又是一场不小的惊吓。就算他对自己的身子无所谓,难道也要对弟弟妹妹以及姑母无所谓么?
谁说我不会撒谎的……九安张了张嘴角,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改口道,“真没骗你,我在兵营里闷的慌,私自溜去樱花渠遇上坏人才受的伤,之前没说是害怕被责罚。”
“后来怎么又说了?”她问。
“因为罚完了。”
沈肃毫不客气的以军法处置,打的他皮开肉绽,养了足足一个月才能下床。刘玉洁并不知他伤情,一听挨罚心里竟还有些不忍,不过一想到他无视军纪又擅闯禁地……不打难以服众,这么一想心肠便硬了些,她佯装生气道,“嬷嬷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伤了她的心。从前还没看出你这般顽劣,希望你此后不要再犯,安心学本领,将来为自己挣一份好前程,可不要忘了再过几个月你就年满十四,十四可就是大人了。”
苏小宝跟着附和,“十四岁都能娶媳妇呢,十五生孩子,再不听话小心连婆娘都讨不到!”
九安语凝。虽然他时常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苏小宝、绿衣和绿染,但到底算半个男子汉,又成日听一群糙老爷们说荤段子,懂得不少男女之情,一听娶媳妇霎时面红耳赤,连洁白的脖颈也红了一片,他本就白皙,在一群古铜色的士兵中尤为显眼,此刻别提有多么醒目。
刘玉洁不忍见他窘迫,对苏小宝道,“你别逗他了。”可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身为男子汉就该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你再不可瞒着我们做危险的事。”
九安红着脸点头,一双黑琉璃似的猫眼儿看了看刘玉洁又调开视线,“我记住了。”
这才是好孩子。刘玉洁笑着坐回原位,但苏小宝还想逗他,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孩子,谁见了都想捏一下那张小脸,可惜离得有点远够不着。
“喂,你该不是女孩子吧?”她就喜欢逗他。
幼稚。九安对苏小宝的挑衅不以为意,笑了笑,“好姐姐,饶了我吧。”
这还差不多!被叫了声“姐姐”,苏小宝浑身舒畅,高傲的拉上帘子。
“奶奶,嬷嬷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可惜没被先帝发现,否则呀说不定还能当娘娘呢。”苏小宝就是个闲不住的话唠,不愧是孙潇潇的师妹。
“反正不丑。你怎么想起说这个,小心嬷嬷又要拧你的嘴。”
苏小宝慌忙捂着小嘴,“您不觉得九安长得特别好看吗?”
“他本来就好看啊,再过两年更不得了。”刘玉洁抿嘴笑。
“确实。”苏小宝使劲点头,“他这种长相啊一看就是大富大贵。”
“原来你还会看相。”
“这不是很明显嘛,你看他多像姓韩的。虽说韩氏变态比较多,但不能否认一个比一个长得好啊。我师父说长这样的至少一个富贵命,就不知能不能安享到最后。”
九安怎么能跟姓韩的扯上关系!刘玉洁缓缓抬起头。
啊口误口误!苏小宝猛然想起奶奶最忌讳旁人提承易郡王那个变态,“我瞎说的,一点也不像。”
可是这句话却像□□一样不受控制,点燃了刘玉洁脑海里翻腾的画面,九安微笑的脸,韩敬已微笑的脸……如果九安是双眼皮,鼻子以上简直与韩敬已一模一样!
不,不,一定是心理作用。
在苏小宝这么说以前,从来没有人说九安像……像谁。
跟那混蛋长得像简直就是在侮辱九安。刘玉洁摇了摇头,重新悄悄的想了一下,一点也不像!
******
从长安到俱兰的燕凉镇整个行程大约要三个多月,这是在一路畅通无阻的前提下。沈肃的这支队伍仅有五千人,主要负责运送俱兰军队的补给以及充填部分精锐骑兵。
刚开始并没有刘玉洁想象的那么累,所到之处皆有驿站,每晚泡一泡热水澡,足以缓解白日的颠簸。吃穿方面嘛,沈肃能吃的她也能,一改往日娇滴滴的贵女形象,衣着打扮更是没用沈肃言明,便换上款式朴素的布衣布裙,只在里面穿一层凉爽的云麻纱小衣。
身为将领的妻子,又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衣着打扮不管娇艳还是奢侈都会有损夫君颜面,沈肃没想到小娇妻这般善解人意,乖巧的令人恨不能咬上一口,直抱着她在车里亲了好一会。
这一日,队伍选在一片密林休息避暑,离长安越远驿站便越稀疏,苏小宝告诉刘玉洁,往后他们可能要经常露宿野外。
正值盛夏,酷暑难当,刘玉洁趴在营帐内的草席上昏昏欲睡,苏小宝盘腿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直到沈肃走进来,她才搁下扇子悄然退出。
其实扇子一停刘玉洁便醒了,不一会儿又有微风送来便知是谁干的,她抬起眼帘,小声嘟囔道,“我不热,你也休息一下。”
沈肃勾着食指擦了擦她白腻额角的香汗,“待我们到了俱兰便是最美的季节,不冷也不热。”
她柔柔的挪过去,头枕着他结实的大腿,“有多美?”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非常美,连成一片的胡杨林,是金黄色的,比枫树林还要震撼,那里还有碧波潭,潭水里的白鱼只用火烤,加一点盐就能比你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她馋了,“你会烤嘛?”
“当然。我烤给你吃。”
“也给它吃。”刘玉洁指着缩在角落里打盹的苍耳猫。
沈肃嗯了声,“好。”还带着一层薄茧的修长手指温柔的梳理她的头发,这动作很像她安抚苍耳猫时的样子,在他眼里,她或许就是一只令他既疼爱又惧怕的猫。
“往后一年可能都吃不到又甜又大的水蜜桃、荔枝、桂圆……蔬菜也不如长安的丰富,后悔吗?”他笑着问她。
才不呢,我又不是馋嘴丫头!刘玉洁摇头,眨了眨琉璃般的眼眸,“我什么苦都吃过,还会腌咸菜,你总不至于让我连顿肉都吃不上吧?”
沈肃哈哈大笑,“肉啊,管饱。”俱兰最不缺的便是肉。
她甜甜的笑,沈肃的心却忽然一沉。
什么苦都吃过吗?一个长安的贵女怎会吃苦,是不是前世?他柔声问,“吃过哪些苦?”
刘玉洁一顿,急忙摇了摇头,“忘了!”她爬起来轻轻依偎他。
“我在外面跑了一天,有汗味。”
刘玉洁鼻尖若有若无的蹭着他下巴,“不难闻。”
“那我抱你咯?”
“嗯。”
“太子病重,估计撑不过一个月。”沈肃贴着她耳朵道。
刘玉洁惊讶。
“此事被捂的很严实,除了元德帝长安的人还不清楚。不过别担心,这段时间爹称病在家卧床休息,岳父远在永州,我们又刚好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也牵扯不到我们在意的人。”
“可是太子薨,藩王肯定要奉召入京,那时阿爹已经回到长安,万一脱不了身……”
“所以我正好护送四殿下回长安啊。”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儿。
“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用不了一年便能回京!”刘玉洁眼眸晶亮,两只小手搭在他肩上不住的攥紧。
“真聪明。不过我觉得长安的人可能不想让我顺利的抵达俱兰。”
是韩敬已吗?她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胳膊里。
不知从何时起,张牙舞爪的小猫喜欢亲近人了,时不时的挨着他,不是环着脖子便是抱着胳膊!沈肃爱怜不已,却被她蹭的一身火,哪里还敢享受,只得笑着推开她安抚道,“别怕,我安排了不少控鹤楼的暗卫在你周围,倘若有什么意外不必惊慌,拿着这枚令牌,他们愿为你肝脑涂地。”沈肃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绳的小吊坠,淡绿色,刻着一行小篆——控鹤楼。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牌令?她美眸微瞠,然而这一点也不像常规的令牌,拿出去谁能想到这曾是号令无数英雄豪杰的圣谕。
“别动,我帮你系上。”沈肃很温柔,又把那小小的坠子掖进她杏黄的肚兜里,这才揉了揉她柔美的后背,小声道,“其实大可以将你留在长安,可我一想到虎视眈眈的韩敬已便不安心,他手里也有一部分控鹤楼的人,我觉得只有将你带在身边、揣在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反正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还以为沈肃怕热才推开自己。刘玉洁捡起绢纱团扇一心一意为他扇着,。
沈肃会心一笑,轻啄她粉嫩的额头,好香,美人果然是冰肌玉骨做的。
“沈大人,周先生有要事回禀。”帐外传来随从清脆的声音。
“嗯,我稍后便去。”
“你快些去吧,不用陪我。”刘玉洁见他坐着不动,忍不住催促。
沈肃嗯了声,瓮声瓮气道,“再坐一下,马上便好。”
怎么了?刘玉洁目光不禁落在他腰下,你……流氓!她红着脸别开视线。
“所以才要等一下啊,你别这样,否则我消不下去了,继续扇扇吧。”沈肃嘿嘿笑。




遇劫 第100章
又走了半个月,队伍行至秦州一带。
官道两旁浓荫遮蔽,空气凉爽又清香,头顶一片青天白日,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驿站也是如临大敌,百丈外就放了路障和绊马绳,气得沈肃右手边的一个千总大骂不止,“叫你们驿丞出来,老子要砍了他脑袋当尿壶!”
按理说驿站人员应该早已收到朝廷军队今日过路的消息,一个个不洗干净出来恭迎沈大人大驾便也算了,还他娘的整一堆破烂机关,简直关公面前耍大刀,搞什么幺蛾子!
被这声如洪钟的千总一吼,那破烂不堪的驿站门首似乎也跟着抖了三抖,不一会儿就见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从门里探出头,眯着眼打量好一会儿又重新关上门,气得千总拔剑欲下马砍人,大门忽然就打开了。
钻出一群缩头缩脚的胥役,其中甚至还有拖着一管鼻涕的半大孩子,他们手忙脚乱撤去路障和绊马绳,那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扑在沈肃战马脚下,嚎道:“大人救命啊!”
“你他娘的应该先说‘大人饶命’!”千总拿剑作势要抽驿丞。
沈肃抬手制止,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驿站从驿丞至胥役各个不修边幅,衣衫褴褛,仔细一看有的还挂了彩。
那驿丞边哭边道出原委。
秦州素有“山府林城”之称,可见地势险要、古林幽深,加诸五年前连续三场自然灾害,官员又不作为,弄得民不聊生,匪患层出不穷,如今各自占山为王,才引起朝廷的注意。
虽说朝廷每年都会派人剿匪,但这帮土匪十分狡猾,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逃,这些贼众哪一个不曾是当地刁民,眯着眼都能在山林乱窜,岂是朝廷外派来的官兵所能比。官兵往往还没摸清路,贼众已经窜回老家吃酒了,即使找相对熟悉路线的猎户也没用:一来大家怕贼匪报复,二来大家平日活动范围有限,熟悉也仅仅熟悉边沿地带,谁敢往深处钻,就算他们敢贼匪还不答应呢!
所以这匪患是没法清缴了。
三天前秦州知府和上面来的剿匪将军发动了一场突袭,结果昨天贼众就展开报复,弄得边城百姓不得安宁,连驿站也不放过,杀了好些胥役,如今驿站一片狼藉,幸而剿匪将军及时赶来救援,如今还在前面打着呢!
沈肃曾在西面肃州一带剿匪,对这里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怎么也没想到秦州这里竟比两年前还严重。
沈肃沉声道,“没用的东西!贼匪已经走了你们不想着为朝廷军队开路,竟还设了这些破烂玩意,若真有贼匪杀过来岂不要笑掉大牙。”
简直无语了,绊马绳是这样明晃晃横在路中央的吗,一群不知所谓的蠢货,怪不得匪患日渐猖獗。
驿丞也不敢吭声,缩着脑袋恭请大人下马,安排住宿。好在他还没有蠢的不可救药,虽然驿站里面一片狼藉,但还是能看出被人重新收拾过,起码还腾出了十几间像样的房间安排各位大人以及家眷。
剩下的士兵则在林间开阔地安营扎寨。
夹在队伍中间的刘玉洁通过九安之口才弄明白发生了何事,她透过帘子缝隙望向前头,到处都是人头,也不知沈肃在哪里。
“沈大人让您不必担忧,命我护送您回房休息。”九安已经跳下马。
“好。”
刘玉洁知道乖乖听从沈肃的吩咐才能令他心安,心安了便能一心一意处理贼匪的事。
苏小宝的服侍她迅速戴好帷帽,抢先跳下马车,“奶奶,您扶着我手,小心脚下。”
刘玉洁轻提裙角,踩着梯凳,动作温雅却不失利落的走了下来。九安立在左侧虚扶她,“跟我来。”
刘玉洁注意到九安身后也跟了两个陌生的高大壮汉,这二人只对她点点头并不多话,是控鹤楼的人!她顿时心中有数,被人照顾的温暖喜悦顷刻填满心扉:沈肃真是一个心细如发、做事妥帖的人。
驿丞专门腾出一间小院落供刘玉洁下榻,里面陈设简陋但桌椅擦的一尘不染,案上茶具崭新,铺了青砖的地面水渍还未干,可见刚才有人洒扫过。苏小宝环顾内卧一圈,浅蓝的帷幔后是一张拔步床,床上青簟散发阵阵清爽的味道,不由十分满意,便打赏那驿丞一角银子,“让人烧一大桶热水进来。”
“是,是,小的这就安排厨房的婆子伺候夫人。”驿丞眉开眼笑。
其实“夫人”这个词是针对正四品以上诰命叫的,但如今官居正四品的沈肃太年轻了,且刘玉洁年纪更小,册封一事便被延后,虽说此事十拿九稳,但到底还没得了封号啊,刘玉洁当不起这声“夫人”,“大人言重了,称我三少奶奶便可。”
“是,小的明白。”驿丞点头哈腰。
两名负责保护刘玉洁的暗卫将小院子前前后后仔细排查一番便悄无声息的隐进角落里站岗。
九安年纪小,打仗什么的用不到他,大概是因为刘玉洁的关系,沈肃到底对他与旁人不同,多了几分信任,此时留在这里陪护。
他翘着腿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假寐,夏日的晴空下格外的安宁,偶尔还有两声虫鸣,满院都是不知名的植物清香,他的耳朵很灵,甚至还能听见很小的水花声,从东面的耳房传来。
刘玉洁舀起一瓢水泼在肩头,水花顺着白嫩的肌肤流淌,端得是山峦起伏,曲线惊人!她坐在那里,简直就像一朵盛开的白里透着粉的玉兰花。
苏小宝挠挠头,“奶奶,你这身材可真好!”她一直以为刘玉洁纤瘦弱不胜衣,谁知脱了衣服……竟细的地方不盈一握,饱满的那里好像水当当的蜜桃儿!!还是最大的桃子!苏小宝吸了吸鼻血。
“你这丫头。”刘玉洁有些羞涩。
夸她身材好的苏小宝眼神真挚,绝无轻视她的意思。
换做从前她铁定如临大敌,满心都是曾经所遭受过的凌/辱,可自从遇见沈肃……他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美,美的令他臣服,为之倾倒,对她既爱且怜,完全不同于韩敬已如禽兽般的亵/玩,渐渐地,她被这种爱意暖化了,不再恨自己的丰/满,甚至喜欢他为此痴狂的模样。
苏小宝摸了摸自己心口,“奇怪,我这里怎么这么小?”
见惯了孙潇潇的性格,刘玉洁对她也是见怪不怪,“小一点也挺好,你又爱跑又爱跳的,大了……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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