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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一家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洛者
来。也幸亏她自小在祖母跟前长大,身子底子打得好,这些年在院子里无人管束成日家跟小丫头
们玩闹了几年,不像那两个弱柳扶风一般,否则,她再逃不出去了。
顺着路边的小坡下了河边,大口吞咽了几口冰凉的河水,冰凉的河水顺着干灼的嗓子流入,
解了体内的旱情,身上的烧伤的,摔伤的伤口又叫嚣着痛起来,瑶光并不敢停歇,一歇就怕再也
起不来,万一那人贩子返回来寻人,……,瑶光打个寒战,并不敢走大路,晃着身子沿着河道顺
着水流走。
几点星光闪动的夜空下,哗啦啦的流水声,伴着草丛里时不时的传来些怪异声响,偶尔还有
远处传来的狼嚎,瑶光汗毛倒立,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雷鸣般的心跳声里,似乎夹
杂着紧随身侧的脚步声,僵直了身子,不敢回头,似乎紧跟身后的妖魔鬼怪就等着她回头时才会
现身,周围阴森的草丛里似乎也隐藏吃人的妖怪,野兽。
一声低沉的叹息传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搜神记》,还是《灵鬼志》什么的有记载:一声叹息之后,鬼怪就该出来了,拍她肩膀?
还是拦她去路?还是喊她救命?漆黑的巨眼怪物?还是妖艳的苍白美人?抑或是青面獠牙?
肩膀沉得几乎要垮下来,脖子僵直,双腿只是无意识的迈步,迈步。丝丝冷汗,小虫子一般
顺着脸颊爬进脖子里去。
瑶光强自定住心神,隔着衣服握紧挂在胸前的玉牌,祖母说这是上古神物,最是避邪,能遇
难呈祥。嘴里磕磕巴巴念着有一段没一段的驱鬼诀,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
伤悲啊………
一阵阴风吹来,什么摔倒的声音,隐隐的脚步声,淡淡的血腥味……
不会念成招鬼诀了吧?!呜呜~~~早知道就不作弄翠儿,念什么招鬼诀啊,只念辟鬼诀,驱
鬼诀多好啊,悔死了………
“姑娘!”
完了,完了,真把鬼招来了。
瑶光白着小脸,坚持着遇鬼守则:绝不回头,绝不应答。快走变成了小跑,快跑。
郑钧疑惑地看着前面同手同脚,越叫越跑的女子,低头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狼,毛色雪白,
个头高大健壮,怕不是头狼吧?幸好一剑刺穿了它的喉咙,否则引来了群狼,谁也别想跑,伤了
头狼的狼群,不死不休。
叹息一声,郑钧无奈的跟上去,救人救到底吧,谁知道狼群在不在附近。
天光大亮的时候,瑶光一夜疾走之后,稍事休息,离了河边往最近的镇子上走去。一夜惊
魂,有些坚持不住,再则这荒郊野外,危机四伏,她这样的柔弱女子太过危险,额,其实一方面
是又累又饿,再来就是怕鬼,谁知道白天会不会有妖怪出来,夜里的动静实在是吓人的很。
还未进镇,就见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眼冒绿光,慢慢向她靠过来,瑶光步子一顿,慢慢的后
退几步,见势头不对,转身沿着大路疯跑,风伴着她雷鸣般的心跳在她耳边呼啸着,根本听不见
身后有没有人。可她,不敢停下来。一夜未曾进食,没多长久她就力竭慢了下来,身后凌乱的步
子却跟了上来,隐隐都能闻见身后传来的令人作呕的馊臭味道。难道她要命丧于几个乞丐的侮辱
么?心下骇然,咬紧牙关又加快了步子,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瞬息间一人一骑飞奔而来,瑶光咬牙冲奔马而去,不管了,
就是被马撞死踩死也比落入乞丐之手来得体面些。
一阵高昂的马叫,瑶光力竭倒在地上,却见两只马蹄朝她踏来,突然间就不怕了,反正逃不
过一死,被马踩死总好过受辱而死。没了生的希望,顿时心里一片安然,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
几个画面,有祖母,蒋嬷嬷,翠儿,莺儿,还有父亲,母亲,哥哥……。祖母,孙儿来了,瑶光
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不见马蹄落下,瑶光疑惑的睁开一只眼睛,一个黑影悬于头上,心里一惊睁开眼睛,一个男
人蹲在她身侧,身着灰色劲装,面色黝黑,五官冷硬,棱角分明,凌厉的双眸正上下打量着她。
旁边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在离她不足三尺的地方,不耐的用蹄子刨地,看马的毛色应该是差
点踩死她的那匹。
这不是昨晚那个同手同脚跑路的怪丫头么?
“你在装死么?”那郑钧站起身,声音里满是戏谑。真成她的免钱保镖了,半夜打豺狼,白
天赶色狼么?
凌厉的目光下,那些乞丐不甘心的退去,隐在远处的草丛里。
瑶光蹭的坐起身,装死?本姑娘差点真死,需要装么?
挪挪身子,离那匹马远些,别没被踩死,却被刨死了。
郑钧见她炸刺的刺猬一般,行动也堪称神速,想来应该无事,便牵了马欲走。
“等等”瑶光蹭的站起来,想也不想的拦在前面。
一边唾弃自己的可耻行为,一边鼓励自己,一定要拦住他。他走了,那几个乞丐再来怎么
办,看这男人的打扮,腰上的长剑,和马背上的弓箭,刚才差点踩到到她时那马蹄上的马蹄铁,
就知这男人应是军中之人,身材魁梧,本事一定不弱,五官端正,毫不猥亵,一脸坦荡,眼神虽
然凌厉了些,却毫无作伪,这样的人大多都是坦荡君子,俗称老实人,不讹他讹谁啊?
那男人挑挑眉,一脸高深莫测。瑶光吞了下口水,鼓起勇气,本来是求他带她入镇的,嘴
里说出来的却是生硬的命令:“带我进镇!”说完恨不能咬死自己,会不会说话啊?这是求人么
的态度么?不能欺负人家老实人!
郑钧看这一身狼狈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头发凌乱,饰物全无,面上脏污,却难掩其绝色
容颜,秋香色的衣裙虽然破旧且沾着血迹,却不难看出布料绣功都属上乘,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
起的,通身的贵气浑然天成,必然不是出身商户人家,一般的官员未必有这样的财力,想来必是
勋贵人家的姑娘,何故能使这样人家的姑娘半夜出现在荒郊野外?想必是遭了难的,又不惧城
镇,必然不是逃犯,不是家人遇险就是些内宅阴私之事罢了。
瑶光见他打量自己,并不多言,便知这人怕是不想惹上麻烦,这年头,老实人也这么精明
么?无奈只得解释:“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见那男人还是面无表情,就知道这一句有说等于
没说“小女子本是京城人士,家里略有些钱财,娘亲早逝,因挡了父亲的宠妾所出女儿的道而遭
人陷害,流落至此。”八分真,二分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还
真,这就是说假话的巅峰,比真话还真。正暗自得意呢,肠胃里却传来一阵响声,瑶光暗恨自己
没出息,不就一夜未进食么,脏污的脸上也能看出一片红晕。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郑钧牵着马绕开她向前走去。
瑶光一怔,赶紧转身跟上,不好跟的太紧,又不敢离的太远,该死的,步子迈那么大干嘛,
瑶光小跑着跟上郑钧,可是每走一步脚板都针扎一样的疼,越走越慢。后脑长了眼睛一般,郑钧
慢慢的就缓了步子。
瑶光松了口气:还真是个老实人,心地不坏。
转过一丛人高的荒草时,瑶光眼尖的看见远处小镇入口处几个来来往往盘查行人的男人,为
首的正是那夜迷晕并带走她的那个男人。





晋地一家人 第四章 病倒
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郑钧无奈的扭头看她,这姑娘还真是事儿多!好人真是做不得了。却不
知他现在这副表情实在是不能被外人看了去,尤其是军营里那些同袍,黑煞神般的脸上冷厉不再,
眼里更是蕴这抹似有若无的温情,真是骇人的紧。
“不能过去!”瑶光脸色晦暗,水润的眸子里满是愤恨之色。
着几个男人寻她,真是好手段!被他们找见,不死也得死了:失了名节的贵女,有几个好下
场的?
身子往郑钧的背后缩了缩,只露出脑袋看了看入口处的那群人,幸好没有看过来。
郑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吟片刻,轻轻挣脱了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转身朝左手边的岔路
走去。
瑶光一怔,顿时心里羞愧至极,脸颊烫的厉害,捏着那只被挣脱的手:捏死它算了,让你手
快。
“跟上。”见没跟上来,郑钧扭头疑惑地看着身后脸色红润的小丫头,一脸懊恼。微微一
顿,随后又嘴角弯了弯。
“额”瑶光回过神来,快步跟上,头却是抬不起来的,努力让自己想些别的事情,这么丢人
的事,快些随风去了吧。
郑钧无奈的摇摇头,为了避嫌,不便做得更多,只是放慢了脚步。
脑子昏昏沉沉,两腿也跟灌了铅似的,越走越慢,眼皮也越来越沉,使劲睁着,一不小心就
闭上了,再睁开,身上的痛倒减轻的不少,却又说不出的难受,嗓子里干的能冒出火来,鼻息也
越来越热,眼睛又合上了……
她陷身一片火海中,灼热的火焰烘烤的她喘息都有些困难。
“嬷嬷!翠儿!”蒋嬷嬷和翠儿浑身是火,惨叫着挣扎着向她求救,她使尽了力气却挪动不
了分毫,眼见着蒋嬷嬷布满皱纹的脸和翠儿白嫩俏丽的小脸在火焰里扭曲变形,最后缩成了了黑
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瑶光肝胆俱裂:“嬷嬷!翠儿!”
一介深闺女子遭逢大难,身边最亲近之人惨死和亲生母亲害她性命的双重打击之下,曾瑶光心
神俱损。等缓过劲儿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姑娘醒了,好些了吧?”一个老妇人,看不出年岁,洗的发白的衣物补丁连着补丁,却
还算干净整洁,端着药碗进来。
这么天仙似的人物,可惜了是个病美人,风吹吹就倒。城里的赛华佗,刘财主家都请不起,
硬是在这住了二十多天,流水似的银钱花出去,都能照样打这么个银人儿。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
子小姐,那老些银钱花出去,竟眉头都不皱一下。自家女儿若是嫁进这样的人家,怕不得天天白
米饭侍候了吧。咳,差点忘了,自家外孙女上个月才过了三岁生日。唉!还真是命苦,两头都不
赶趟。
接过药碗,瑶光一气喝下那苦得嘴麻的汤汁,心里亦苦,若在家里,喝这么些苦汤子,不定
怎么跟蒋嬷嬷歪缠,得不知几许好处呢。蒋嬷嬷,想起那个疼她宠她的嬷嬷,怕是今生再见无望
了吧。想至此间,不由悲从中来。
“麻烦你了!”不愿在外人面前作态,心里悲痛,只面上不显,和那妇人应付几句,瑶光便
拿起身边的针线做些缝补活计,是郑钧的衣物,下摆处不知被何物挂出几道口子。
“哎呦,可当不起您这么说,能侍候您这样的贵人,不知哪世修来的福分呢”
可不就是福分么?不说一天三十个大钱的工钱,羡煞了村里那群老婆子,小媳妇儿们。就是
家里那些精贵粮食,菜肉,见天儿换新鲜的,贵人能吃几多?还不是便宜了自家人,小孙孙一整
天小嘴儿都油光光的,一个月的功夫小脸都圆了两圈,肉团子似的,喜煞个人了。
妇人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老菊花。眼前这贵人,比画儿里画的还好,老王婆子见天儿的夸
耀她那外孙女颜色好。啊呸!就她那外孙女长得那五大三粗的样?给这贵人提鞋都不配,看以后
她再夸嘴!
咯咯,一想到老王婆子那张菜瓜瓤子一般的老脸,哈哈,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日子啊!老妇
人笑嘻嘻的,拿着空药碗,退了出去。那位少爷交代过,贵人要静养,不让打扰。她也怕自家乡
里人粗鄙,扰了贵人,砸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差事,是以向来不敢多言,家里人更是早早的赶出
去,下晚才让回来。
不大的屋子里,泛黑的土坯墙,开着一扇的窗j□j进的几许阳光下窗角上挂着的蛛网纤毫毕
现,瑶光第一次静下心来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农家生活虽清苦些,想来也没有那些糟污事情,
倒是清净些,只那老妇人满足的笑脸,就不曾在府里任何主子脸上见过。
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讽笑,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用同色的云纹图案将补过的痕迹盖住。只
是不知这副样子落在窗外刚要敲门的郑钧眼里却是瞬间的艳光四射。
轻咳一声,郑钧敲门应声而入。
“郑公子,请坐!”见郑钧进来,瑶光忙止住悲意,出言让座。
“曾姑娘客气了!”郑钧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头略低,避嫌并不往床边看去。
“乡野鄙陋,委屈了姑娘。”见她这几日,膳食用的不多,想来锦衣玉食惯了的,乡野粗食
吃不大惯也是有的。
瑶光闻言忙俯身行礼,“公子过谦了,得公子搭救性命,又蒙公子延医请药月余,起居膳食
更是无一不周全,小女子心下实在难安,岂有委屈一说。”若无这位公子,她早已不在这人世间
了吧。
郑钧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如此。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心软之人,这小姑娘昏迷病倒,他忙着
延医救治,深山里寻药,不知不觉一月时间,期间也曾想过,不过萍水相逢,救人救到这般程
度,再给她留下足够的银钱,足够了。可每次话到嘴边转了口,咳,他真是个世间难寻的好心人
呢。
“姑娘好生歇着,有事让常妈妈唤我便是。”郑钧见此心下稍安,便要出去,孤男寡女,不
便久坐。
“公子!”瑶光见状急忙唤住他,言道:“厚颜再求公子一事。”暗骂自己真是厚颜无耻,
得寸进尺,可是除了此人,再无人可求了。
“何事?姑娘但讲无妨。”见状,郑钧坐回椅子。
“小女子出身京城曾家”有些羞愧,之前说了瞎话骗他“家父曾培严官居户部侍郎,请公子
为我送去书信一封,可好?”郑公子的恩德,只有等父亲接她回京才能报答一二吧。
“恩,也好,书信在何处,左右无事,我今日就启程。”她想要回家了吧,回去也好,医药
都比这里强了许多,她也能早些痊愈。
瑶光从枕下拿出写好的书信,多亏了这些日子备了给大夫写方子的纸笔。
自那日求了郑钧往京城送信,已经过去了三日,毫无音信。瑶光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郑公子应该能见到父亲吧,虽然身着布衣,瑶光却敢断定,郑公子并非常人,应该难不倒他;父
亲应该能认识她的字迹吧,即便不认识,还有莺儿呢,只要找莺儿来辨认便可;父亲肯定会来
吧,便是不亲自前来,派个管事婆子也无不可。
又过了三日,瑶光几乎担心郑钧是否遭了不测的时候,郑钧回来了。




晋地一家人 第五章 嫁娶
瑶光呆在那里,心里狠狠的痛着,痛过之后又是茫然无措,曾家弃了她,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呢?
郑钧见瑶光呆在那里,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不到那曾府竟如此行事。
原来,郑钧赶到京城时,并没有贸然上门,找了间客栈住下,茶楼,饭馆里混了几日,打听到那曾家大小姐前些日子竟然病故了,说是在庄子上受了些惊吓,回京之后竟然一病不起,不过几日光景就去了。因长辈健在,丧事不好大办,按规矩停灵不过七日,就下葬了。
他在边关近十年,官职也算不得很低,见过大小官员无数,却从来未曾见过如曾家这样,女儿尚在人世,不细细查访,寻回女儿,惩戒凶手,竟然直接草草的办了丧事

眼见瑶光这样呆坐在那里,泛起一阵的心疼,勋贵豪门竟是这样么?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他将书信奉上,告知详情,想个法子将事情遮掩过去便可,怎奈,细打听之下才知,便是连婚事也已说定换了寄居曾府的一个表姑娘。此时回去,算怎么回事呢?李家是她的未婚夫家?还是那个什么表姑娘的未婚夫家?再怎么样,婚事也不是能换来换去的,那时她该有多难堪?想至此间,也不好再做什么,只得先回来告知详情,再做打算。
却不知曾大人曾培严,早就对李家这门姻亲犯了嘀咕,李家一介寒儒出身,用嫡女联姻这样的人家,本还有些不合算,奈何是亡母生前定下的,也还罢了。谁知这李家独子竟然搭上了齐王,与齐王过从甚密,俨然一副站队之姿。哼,从龙之功是那么好立的么?稍又不慎,就落得个全族覆灭。至此,曾老爷悔婚之意更浓,只不得机会,不能贸然提及罢了。
原来曾府确是勋贵人家,曾家已故太爷曾官至礼部尚书,已故太夫人出自太原王氏嫡枝,所出三子:长子便是瑶光之父曾培严,官居户部侍郎,余下二子皆在外为一府首官。族里为官者虽是些末流小官,却胜在人数众多,因此曾氏一门也算得是京城豪族。
曾家傲立朝堂近百年而不倒,自有他一定的道理,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从不站队,只忠于皇帝一人。几代下来,虽无从龙的不世之功,却稳居朝堂,笑看别家起落。
不能直接与李家退亲伤了齐王脸面,再如何齐王也是天潢贵胄,非是曾家这样的臣子能够小视的。正犯愁至际,刘姨娘出了昏招,算计瑶光,张氏也顺水推舟,曾大人便冷眼旁观。女儿死了,办了丧事,联姻定是不成了吧,又怎知张氏竟然要把婚事换给路无暇,李家自是乐意绑上曾家,两好合一好,订婚的流程不过几日走完,新娘便换人做了。也罢,陆家之女无关曾家之事,齐王胜了,自然锦上添花;败了,也无伤根本,遂不予理会。张氏也还罢了,总归是她自己亲女,刘姨娘竟然胆敢害他嫡女,他虽不曾关心这个女儿,但也不是刘姨娘一个奴婢出身的小妾就能算计了的,本待重惩,却因刘姨娘所出的庶子聪慧不凡,不能过于惩罚伤了他的脸面,只罚她闭门思过罢了。
至于未死的曾瑶光,自己能回来,,不过一副嫁妆,远嫁他乡了事,回不来,便与曾家无碍了,曾家的嫡长女已是亡故了的,至于别人,不过是与已故的瑶光长的相似罢了。
“不如待姑娘好些,我送姑娘回去,令父母怕是不知姑娘尚在人世,待见到姑娘,一切也就无碍了”这话说出来竟然连自己也不得信的,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想了半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瑶光苦笑,即便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远嫁外地而已。生在那样的人家,又怎么会不知,家族名声远胜她这些女儿的性命,家里既已给她办了丧事,断无再让她起死回生之理。
回去么?然后隐姓埋名远嫁他乡?再然后呢,死生由人么?不要!便是死也要自己去死,做什么都由得别人去操控?左不过是隐姓埋名,最多不过一个‘死’字罢了,还能如何,想至此间,竟然生出些许豪气,只是眼前恩人的活命之恩却是报答不了了,只得将救命之恩,今生不得报答,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之类的话干巴巴的说出来。
见她神情由凄然转为坚毅,似乎瞬间作了什么决断,又见她说些来生报恩之类的话,便知她已然决意不回曾府,早已熄了的心思又死灰复燃。“今生不报么?”郑钧一脸平静,眸子里似有精光闪过,转瞬即逝,声音沉缓,紧握又慢慢松开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紧张,只是瑶光一无所知罢了。
瑶光闻言一窒,除了曾家嫡出大姑娘的身份,她有什么能力报这救命之恩?既无能力,那些空泛的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去。
“以身相许,如何?”低沉的声音里略有些紧张,终于说出来了,便是被拒也了无遗憾了。话虽如此,心里却期待着她的回答,又有些害怕她的回答,若是被拒,便再无留下的理由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这小丫头,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伤痛,心,就这样陷落了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瑶光还是低头沉默,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好”。心,顿时又活过来了,那冷硬的脸上缓缓的升起一朵笑容,凌厉的眼眸里满是温柔。
“但是,我有条件。”咳,脸上的笑容一顿,他就知道,能在半夜里野外逃命,会不惜冲撞疾驰的奔马也不愿落入乞丐之手的她怎会是一盏省油的灯?
“请讲。”不知是什么条件,会不会很难做到,恩,再难也得做到,娶个合自己心意的媳妇不容易。
“我不做妾”先说好,即便是救命之恩也不能让她自甘下贱。
“恩,我目前无妻,你自然是正妻。”嘴角弯了弯,这个丫头,吓他一跳。
“你也不能纳妾,通房丫头也不行”有些得寸进尺。
“恩,我答应。”本来也没想过那些有的没的。
“真的?”见他竟然答应,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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