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嫁佞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重晗
“是是是,小的下次改进。”沐清臣无条件投降道,“沐夫人,你快些喝吧。”
见沐清臣这么好商量,萧重柔决定得寸进尺:“那我喝完,你要不要再亲亲我。”
沐清臣敛去笑意,墨玉般深邃的眼瞳多了层薄雾,声音里添了一丝挑拨人心的气息:“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愿嫁佞臣 章四十三:沐家有娇女
章四十3:沐家有娇女
似乎被沐清臣的话小小惊骇到,萧重柔有好一阵子回不过神,只能愣愣看着沐清臣。
沐清臣浅浅笑开,叮咛道:“快喝。”
“哦。”萧重柔应了一声,迅速喝完,喝完后却不敢如以往一般厚着脸皮索吻,她的头垂得低低地,越来越深的红晕从脖子往俏脸上蔓延。
我见犹怜。
沐清臣在心里下了一个评语,萧重柔这般的娇羞姿态,似乎在斤线潭之后就很少见了。记得那一次,她还掰碎了自己的指甲。这般的女儿娇态,比一切妖娆媚态都更让男人心动。
执起萧重柔的手,沐清臣低头亲吻柔嫩掌心。
小口小口吸着气,萧重柔紧张地看着亲吻自己掌心的沐清臣,这般的亲密不是第一次,却没有一次如此刻这般让她心悸,心悸得哑了声音,说不出话,心悸得只记得吸气,忘记了呼气。
明明还未到夜晚,室内的光线却仿佛瞬间暗沉了几分,室内的空气恍惚浓稠了几分,室内的声音全部消失,室内的一切,都暧昧得可以。
离开萧重柔的掌心,沐清臣抬眼与萧重柔对视,他的目光极致温柔,像海一样深邃让人迷失,又如酒般醇润让人沉醉,隐隐的,有着深情幻象。
海市蜃楼,即便碰触不到,亦不减其繁华表象。
南柯一梦,即便随时会醒,亦不损其幸福滋味。
在捕捉到沐清臣眼睛里疑似深情的眸光的一瞬间,萧重柔立刻闭上了眼睛——她想将这般极致深情的目光永远存在脑海里,她不敢睁开眼睛,怕沐清臣那般柔情的眼神一闪即逝,再睁开时看到的又是一派疏离。
室内太过安静,一切暧昧仿佛都蓄势待发,等待着小小的火星。
“啄。”
沐清臣亲吻萧重柔脸颊的声音。
紧绷的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放肆的情潮,汹涌而出。沐清臣压着萧重柔,萧重柔压着他的手臂,二人缓缓倒入床榻,沐清臣的唇在萧重柔的唇间,萧重柔的人在沐清臣的怀里。
沐清臣的手缓缓抚触怀中人略嫌瘦削的美好曲线。**,漾漾荡荡地流窜在二人之间,仿佛淘气的精灵,随着沐清臣手掌过境,撩拨起一阵一阵的战栗,掌心餍享过的每一寸柔软都瘫软成一弯春水。
迷失,萧重柔已经彻彻底底,麻了神智。
衣服太过多余,早已经在沐清臣手指轻动间离开了身体。光滑细腻的肌肤此刻多了丝红意,有幸被沐清臣的唇垂怜过的地方则会更红一些,腰部有些酸,只着袭裤的身子有些不安,萧重柔的双腿本能地轻轻扭动,却被沐清臣的腿压住,修长的手探入她不由自主紧闭着的双腿间。
“沐清臣。”意乱情迷地萧重柔忽然惊醒,按住沐清臣欲脱去她袭裤的手。
“没准备好?”沐清臣轻声问道,压抑着焦躁的欲火。
“不是。”萧重柔红着脸摇了摇头。
“第一次会有些痛……”明白了萧重柔不是抗拒,沐清臣又掌控了主导权,低头轻吻萧重柔的颈项,低低安抚。
“啪。”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一女子冲了进来。
沐清臣迅速拉过被子盖住二人,蓄势待发的掌风却在看清来人后按捺了下来,他皱眉道:“沐女,你为何这般焦急?”
萧重柔躲在沐清臣怀里,当真又气又恼,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晕过去。
面对二人暧昧到了极点的姿态,沐女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快步向只穿了一条袭裤的沐清臣扑来。
饶是沐清臣素来淡定,此刻也吃不消了,大喝一声道:“停。”
也许是他从不曾对沐女大声说过话,此刻他的大喝倒是起了作用,沐女乖乖站在原地,嘟着唇,撅着嘴,赌气看着沐清臣。
沐清臣看看怀里咬着他手臂出气的萧重柔,又看看沐女,无语望天,这样尴尬的境地,他真的不想承认主角竟然是自己。
叹了口气,他快速摘下萧重柔的耳环,击向帐子勾,蚊帐应声而落。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后,他掀开蚊帐,走了出来,无力又无奈地柔声问着沐女:“怎么了?”
沐女张唇无声说了几句。
沐清臣的声音沉了一点:“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看你。”
沐女定定站着不动。
沐清臣叹了口气,好言好语道:“乖,明日我带你去逛夜市,可好?”
沐女的眼睛亮了亮,这才撇撇嘴,满意离开。
关好门,沐清臣走回床榻,夫妻二人对视,尴尬复尴尬,都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看着萧重柔同样嘟起的红唇,沐清臣歉疚道:“生气了?”
萧重柔偏过头去,连回话的兴致都没有,三分是气得,三分是羞的,还有四分是酸的。
沐清臣躺回床榻,将萧重柔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柔声道:“沐女还是个孩子,你不要生她的气。”
萧重柔委屈道:“可我跟她一般年岁。”
沐清臣笑道:“没办法,谁让萧大小姐眼光不好,嫁了个老头子。”
萧重柔不由自禁地笑开,不忘为沐清臣分辨道:“你才不老。”
沐清臣温柔看着萧重柔,轻声道:“沐女十一岁时便离开了我,这几年没个真心对她好的人照顾她,心性上面难免有些不成熟。她若做错了什么,你莫与她计较,我来替她赔不是。”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越来越沉重,带着浓浓的愧疚与疼惜。
萧重柔背着沐清臣的身子转了过来,亲了亲沐清臣的脸颊,柔声道:“你莫要太自责。你看她四肢健全,健健康康的,这样已经很好啦。起码,她可以活很久很久。”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非但没缓解沐清臣对沐女的愧疚,倒是把沐清臣对她的愧疚一并勾了出来。沐清臣无声抱紧了她,周身气息变得沉晦。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萧重柔赶紧道:“沐清臣,其实,我真的不气沐女,我气你比较多。”
“气我什么?”沐清臣问道。
“气你大小眼啊。”
沐清臣不解道:“我怎么大小眼了?”
萧重柔嘟着唇道:“每次我不听你话时,你就点我睡穴,打发我。你看,沐女不听你话时,你就割地赔款,菩萨一样供奉着,我看得心里都酸死了。”
沐清臣回忆了一下,笑道:“我的错,以后再也不点你睡穴。”
萧重柔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白玉般的双臂搂着沐清臣的脖子:“沐清臣,我可以当沐女是小孩子,可以什么都不跟她计较,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件事情。”
愿嫁佞臣 章四一1:第一贵公子
章四一1:第一贵公子
萧重柔的美眸眨啊眨,抛出了第一个条件:“一,以后不准和沐女搂搂抱抱。”
沐清臣怔了怔,解释道:“我与沐女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萧重柔哼了哼,挣脱沐清臣的拥抱,压着被子起身坐好。沐清臣也跟着坐好,抖开一床绒毯,包裹住萧重柔光裸的背,不让她冻着。
“今天搂搂,明日抱抱,就算眼下无男女之情,谁能保证以后你们不会日久生情。”萧重柔挑着下巴,装出一副悍妇模样道。只可惜,她现在发髻凌乱,发丝轻绕,脸颊有淡淡汗迹,颈项有朵朵红梅,彪悍的气息丝毫显现不出,倒是多了一抹野性的风情。
沐清臣喉间一动,暗隐的情潮再次涌动,不过,他可没做好准备再被打扰一次。定了定神,他无奈道:“柔儿,我没有那么禽兽。”
萧重柔奇道:“谁说你禽兽了?”
沐清臣道:“我没有禽兽到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娃儿下手,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出来的。”
萧重柔看着沐清臣的眼睛,试探道:“就算真心相爱也不行么?”
沐清臣抚了抚额角,叹气道:“柔儿,我跟沐女虽然名为兄妹,实则更像父女一些,你能想象你跟你爹爹相爱么?”
萧重柔急急道:“可是你跟沐女并无血缘啊。”
“不会的。”沐清臣严肃道,“柔儿,你莫要胡思乱想,我跟沐女之间绝不会做出**苟且之事。”
萧重柔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心虚,小声咕哝道:“那如果真做了怎么办?”
沐清臣收敛了笑意,捧起萧重柔的笑脸,认真道:“没有如果,我跟沐女之间绝对不可能。”
萧重柔拉下沐清臣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显得有些焦躁:“沐清臣,一切不要那么绝对。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你会怎样,你告诉我啊。”
面对萧重柔过分的激动,沐清臣稍觉一丝诧异,也因为萧重柔的这份认真,凝神思考了一下这份可能,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笑道:“柔儿,我无法想象。”
萧重柔忐忑道:“无法想象什么?”
“无法想象跟沐女在一起的样子。柔儿,算我求你,收起你的怪念头,别把我想得那么禽兽。我们不要再讨论沐女的话题了,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萧重柔垂下眼睛,刚才那股子想迫切知道答案的精神劲忽然没了,她神气恹恹道:“我累了,想睡会。”
沐清臣道:“也好,你先休息会,我去看看沐女。”说着他扶着萧重柔躺下,替她掖好被角。一只小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沐清臣顿住,耐心看着萧重柔。
萧重柔轻轻问道:“沐清臣,刚才沐女对你说了什么?”
沐清臣笑道:“没什么。你不是累了么,好好休息,乖。”
萧重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不要嫂嫂,沐女说的,她又如何会看不懂。
在沐清臣轻轻阖上门的刹那,萧重柔略带幽怨的声音幽幽传来:“沐清臣,你不担心自己爱上沐女,可曾担心过沐女会爱上你?”
萧重柔回沐府的第二天,整个苍暮大陆的名医就开始陆陆续续踏入沐府的大门,斗志昂扬而来,灰头土脸而去。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很难被人发现,却确实存在——这些名医在出了沐府大门后,总会通过不同的路径,走入一座庭院,在庭院中逗留一会儿后,方离开京城。
沐清臣的马车停在了这座庭院门口,人还未下马车,早有一黑衣雪肤女子从门内迎出,她很美,五官甚为立体,一双眸子比清朗的天空更蓝。
“沐尚书,请。”黑衣女子说话简略,恭谨地行了一礼,便当先往院内走去。
“你们在门口等着。”沐清臣交待了侍从,独自往院内走去。
黑衣女子将沐清臣带到后院中,便无声退去,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沐清臣跟孤坐在院子中自己与自己下棋的白衣男子。
枫落时节,白衣男子的领边袖口都应景的绣着片片枫叶,雅致清贵,就如他整个人一般,他是那么的完美,就连他的手——他的手不仅仅修长纤适,就连每片指甲里的小太阳的大小都恰到好处。
这样子的人,配柔儿,其实是很好的。沐清臣心里轻轻道。
“沐尚书,好久不见。近来想必并不是太好。”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妥当,白衣男子悠然转身,伸手指了指棋盘,“久闻沐尚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不妨切磋切磋。”
沐清臣缓步上前,落座:“请。”
白衣男子摇头道:“沐尚书,你我之间较量,你早已占得先机,这棋盘之间,你也不妨先落子。”
没花心思猜测白衣男子的弦外之音,沐清臣颔首,执起黑子,落下。
白衣男子跟了一子。
沐清臣又落下一子,淡淡开口:“大皇子,尊驾的水怀珠是否尚在?”
白衣男子不曾抬头,专心落下一子,方悠然道:“沐尚书不妨称呼庭月为陈公子,庭月的水怀珠在何人身上,沐尚书早就心知肚明,又何须试探?庭月与尊夫人是旧交,沐尚书只怕也早已知晓。”陈庭月想了想,不禁悠悠笑开,“旧交,庭月说得还是太过遮掩,为了那颗水怀珠,庭月花了多少心里,沐尚书比谁都清楚。沐尚书可知庭月对水怀珠为何势在必得?”
沐清臣淡应:“清臣不知。”
陈庭月抬头转向庭院中最高的阁楼,叹息一笑,笑意里满是无可奈何:“尊夫人曾说如果庭月想娶她,须得以一双水怀珠为聘礼。这句话,庭月当了真,于她却不过是一句戏言。”
“柔儿不是那种会拿感情开玩笑的人。”沐清臣道,如是这样,她就不会对上官丹青一避再避。
陈庭月回头,静静看着沐清臣,等着他话里的下文。
沐清臣轻轻皱眉,压下胸口的浮躁:“也许她确实曾想过嫁给你。”
“是么?”陈庭月眸色一黯,手指摩挲,白玉做的棋子瞬间幻化为粉末,“那只能怪庭月太过愚钝,错失……”挚爱。
愿嫁佞臣 章四一2:第一贵公子
章四一2:第一贵公子
收回遐思,陈庭月大方地迎上审视着自己的沐清臣:“沐尚书此番来找庭月为了何事?”
沐清臣落下一子,暗自梳理着思绪。他之所以会找上陈庭月,纯属意外。他的属下发现从沐府出去的名医都在掩去行踪后来到这里,他才觉得来这里一探究竟。
如今,此间主子既是陈庭月,他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他又为何要走进这院子,他又为何会坐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曾抛弃过柔儿?”思索再三,沐清臣开口道,还是无法忘记萧重柔那泪眼盈盈的脸,那满怀酸楚的话语。他知道萧重柔并未对那个抛弃她的人忘怀,多奇怪,他的小柔儿可以在爱着他的同时思念着另一个男人。
陈庭月不说话了,沉吟一番,他挑眉问道:“如果我是,你待怎样?”
果然是他。
沐清臣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淡淡道:“你应该见见她,她并不曾忘记你。”
“你不担心她见了我之后跟我走么?”陈庭月问道。
甩掉心头的浮躁,沐清臣静静道:“如果她能开心,一切都无妨。”
“说得倒是情真意切,无怨无悔。”陈庭月冷哼一声,一字字道,“沐清臣,若是真心喜欢她,这种话你又怎么说得出口?”
七弦琴泠泠,不论什么样的曲子,到了这个男子手里总会弹出他特有的味道,优雅已极,清贵已极,不是人为曲子而沉醉,是曲子对弹琴者臣服。
迈不动脚步,萧重柔定定站着男子后方,神色复杂。
陈庭月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一遍一遍地弹着《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他的《凤求凰》弹得有些奇怪,最后一节总是忽而顿住,切成《白头盟》的最后一句。
他一遍一遍地弹着,萧重柔一遍一遍地听着,听着听着便落下了泪。她今年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有了许多许多忘不了的记忆,有些记忆,无法回首。
记忆里,
有白衣少年曾经对着她露出过最轻柔的笑意:“柔儿,这辈子,我只为你弹《凤求凰》。”
她那时是怎么回应的?
她露出了她能展现的最温顺笑意,左手悄悄勾住少年的衣角,右手轻轻攀上琴弦,状似随意地拨弄着琴弦,一个一个零碎的音,隐隐的絮说了她的心思。
《白头盟》最后一句。
原来他早已听懂。
轻轻捂住唇,萧重柔缓缓蹲下,无声的泪一滴滴沁入院里的石子路中。
一声叹息。
陈庭月起身,走到萧重柔身边,轻轻蹲下:“我以为,我们再次见面,该哭的人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萧重柔压抑着哭泣,一遍一遍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陈庭月张开双臂,叹息道:“柔儿,我的怀抱还能让你停止哭泣么?”
十三岁的少女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很深很深。
他想,一定是很痛很痛。
白衣少年柔声道:“柔儿,痛就哭出来。”
少女倔强地摇了摇头,扑入少年怀中:“怀抱借我一下,我才不要哭。”
那是他第一次拥抱她。
一声破碎的泣音传出,萧重柔扑入陈庭月怀中,哭得更为大声,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阁楼中,沐清臣静静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口有些失落,有些麻木,又有些疼痛——原来他们二人,是这么的般配。
勉强收拾了心情,萧重柔离开陈庭月的怀抱,走到琴案对面落座。看着琴案,萧重柔心里百味陈杂——她与陈庭月之间,原本该有一段情,如今,却只能隔着一把琴。今夕非昨夕,此琴非彼情,彼时的少年已经顶天立地,而今的少女却早已芳心他许。
轻抚着胸前的湿意,陈庭月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萧重柔的泪就跟萧重柔的情一般,会让他记挂一辈子,却最终都会在他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抱起琴,陈庭月笑道:“外间天气凉,你身子不好,我们进屋去说。”
萧重柔摇了摇头:“我想吹风,想看秋风中的一片片落叶,当年我不就是在落叶堆里发现你的。追杀你的人的马匹从你身上踏过,你竟是一声不吭,那时,我就知道你虽然外表温和,却是一个极倔强的人。”
陈庭月思索了下,放下琴,召唤墨沁去取一件厚一些的披风:“你的眼睛很冷漠,我一直想不明白最后你为何还是救了我。”
墨沁捧着披风上前时,还送上了一壶茶。
嗅到茶香,萧重柔笑道:“墨沁姐姐,你还记得我爱喝桂花茶,多谢。”
“姑娘的喜好墨沁从不曾忘。”墨沁不吭不卑道,“公子一直在等姑娘回来,公子等一天,婢子便记一天。”接收到陈庭月眼神制止,墨沁没有停住,一口气把话讲完,“只是姑娘却似乎早已经把我们忘记。”
萧重柔脸色一白,愧疚地看向陈庭月:“庭月,我一路如何走来,你是最清楚的。我也许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可我从不亏欠父母兄长。我萧重柔这一辈子只欠着两个人,一个是上官丹青,一个是你。”
伸手轻抚坠在耳垂的水怀珠,萧重柔吸了口气,轻轻道:“对于丹青,我的愧疚没有那么深,因为我从不曾给过他任何暗示,可是,对你,我愧疚万分。”
陈庭月凝视着萧重柔,柔声问道:“柔儿,当年我说要娶你,你说需以水怀珠为聘礼。这句话可是戏言?”
叹了口气,萧重柔的左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右手放在琴案上,欢快流畅地弹出了《白头盟》最后一句,轻咬了自己的唇瓣,萧重柔轻轻道:“庭月,当年我弹这节曲子的心意是真的,我确实是想嫁你的。”
愿嫁佞臣 章四二1:情深不计寿
章四二1:情深不计寿
陈庭月知道萧重柔的话还未说完,他没有接话,静静听着。
萧重柔的思绪回到了年少的时光:“庭月,我遇见你时,跟你一样,也在被追杀。依我的性子,原不该救你,救你只会给朝不保夕的我带来更大的麻烦。
确实,你看的很真切,我的眼睛里总是冷漠的。我虽是萧家的人,却从未拥有过萧家人的热情与豁达,这个世界带给我的永远都是杀戮,我遇见的十个人,有九个想杀我,我又为何要对人产生怜悯之意?
我救你,从不是因为我心中还有丝毫的悲悯之心;我救你,仅仅是因为你跟沐清臣很像,不是容貌,是气度。我是那么想他,你又恰好很像他,就算要去我的命,我也要救你。
再后来,我依恋着你身上像极了沐清臣的气息,便不再舍得与你分离。
庭月,当你为我弹《凤求凰》时,我是真的想嫁你的。
也许你不信,直到那个时候,我都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嫁给沐清臣。沐清臣是属于苏斋月的,我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一直希望他能够跟苏斋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代价是将我打入地狱。
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开心,我愿意和你走一辈子。
我们再次遭到追杀时,我与你被迫分开,我既已告诉过你我的身世,便决定回家等你。
在此之前,我也听到过沐清臣这个名字,只是,他是南燕第一佞臣,我傻傻地以为第一佞臣沐清臣的所作所为绝不是我心中沐清臣能够做出的,所以,我从未想过能在南燕再遇故人。
再见他时,他是南燕最受宠的臣子,风光一时无两。可是我却知道他是那么的孤单跟落寞,苏斋月呢,她为何不在他的身边?
那时的我未满十五岁,只能躲躲藏藏,没办法一心一意顾他,只能暗暗守着他,看得越久,越发现他过得有多遭。
再后来,你来找我了,可我却怎能跟你走?我若跟你去了南燕,这世上谁还会担心他过得好不好?
彼时,我依然未想过我可以嫁给沐清臣。我只想守着他,守到苏斋月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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