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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岚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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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正坐在家里火冒三丈。凌家那边透不进去话,李家只打哈哈,谁也不接这结亲的茬,她正咬牙切齿的琢磨,要不要去求王太后或是新康,女儿竟来找她说,已有了意中人,请她成全!
真是笑话!一个正八品的监察御史,卢家的旁支,竟然敢肖想她的女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别说他只是卢家旁支,就算他是卢谅的亲孙子,这事也不成!”兴平斩钉截铁的拒绝女儿,“他们卢家都沦落成什么样了?卢谅都快六十岁了,还不过是个黄门侍郎,须得捧着王颍才能坐稳位子,你怎么能嫁去他家?”
兰瑜敏咬牙为卢家说话:“阿娘别欺女儿不懂,人人都知,如今门下省事务都在卢侍郎之手,就连中书令都得好生敬着,怎谈得上沦落?”
兴平嗤笑:“你就是不懂!门下省时常掣肘中书省,你以为这都是卢谅做的主?那是王颍在跟李崇过不去!好了,我不与你说这些。你只要想想,为何他自己不敢来求亲,反要你开口向我求,就知道他们是不是心虚了!”
“阿娘都摆开了架势向相府卖女儿,谁还敢来求亲?”兰瑜敏再压不住心里的想法,一时控制不住,冲口而出。
兴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伸手便打了兰瑜敏一巴掌:“你,你这个孽障!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谁?”
兰瑜敏捂着脸僵立当场,眼泪扑簌簌落下,已觉不出到底是脸更痛些,还是心里更痛些,她望着勃然大怒的母亲,一口气哽在胸口,话也说不出,干脆转头就跑。
兴平呆了一会儿,叫下人跟上去看着女儿,“叫她好好呆在房里,哪里也不许去!”说完去换了一身衣服,坐车进宫求见王太后去了。
晚间杨劭去皇后寝宫,一边喝茶一边问:“兴平姑母今日入宫做什么来了?”
“好像是想请母后保媒。”王娴听他开口就问兴平,知道他就是为此事来的,心下失望之余,还是好好答了。
杨劭笑道:“她请了那么多媒人都不成,终于想起母后来了。母后怎么说的?”
王娴回道:“母后一听姑母露出这个意思来,便借口说更衣躲开了。”把兴平晾在外面,足有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她出面去送走的。
杨劭听了笑的更开怀:“那可不是叫姑母白忙活了?我们做晚辈的,可不好这样看长辈劳累,正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也去做个媒人好了。”
王娴诧异:“您不是说,兰家不合适么?”
“他们家是不合适,但不是有合适的么?”杨劭反问一句,也不细说,把茶盏一放,让王娴服侍着早早歇了。
第二日正好是朝会日,散朝之后,杨劭就把凌威请来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凌轩志,“四郎比我还大一岁,也该定亲了,相公可有什么打算?”
凌威道:“劳圣人惦记,家里也正考量此事,只是一时还没定下。”
“哦?可是看中了谁家的小娘子?要不要我来保个媒?”
凌威想起新康的婉拒,只能摇头:“多谢圣人,只是暂时还没有寻到合适的……”
杨劭早听说凌家现在和公主府疏远的事了,当下便笑道:“我这里倒有一家合适的。听说左仆射有两个孙女正当妙龄,尚未定亲,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名门娇女 第80章 登门质问
“左仆射?那不就是徐家?不会是定了九娘吧?”嘉桐惊讶万分的问道。
新康淡定点头:“就是她,两家已经谈妥了婚事,现在正在合八字。”
嘉桐目瞪口呆,徐环!凌轩志!你们这些人配对的本事还真是高啊!
“此事有雁奴做媒,肯定是只有上上大吉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聘了。这样也好,只要这事定了,你就可以从如前一般找茜娘来玩了。”
嘉桐走出华茂堂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她自然是对凌轩志无意的,也希望凌轩志早些定亲,免得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可是对象竟然是徐环!?
若是别人可能还不太了解她和凌轩志之间的事,但徐环也算常来往的,还曾经与大家出门同游,她心里会不会介意呢?
萧漠今日难得有空,来见卫仲彦说了一些朝中之事,正说到一半,卫仲彦有个好友来访,他只好先出来,打算到西楼去坐一坐。
卫嘉棠今日不在家,萧漠也不用人引领,自己便往西楼走,刚走到西楼院外,就看见了皱着一张脸的嘉桐。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满脸的烦恼之色,根本都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自己。
“师妹?”萧漠干脆站住脚叫她。
嘉桐回神:“啊,萧师兄来了。”
萧漠点点头:“先生有客人,我便来这里走走。”
两人一起进了院内,先去看嘉桐种的田,萧漠忍不住惊叹:“都长这么高了。”
“是啊,你有些日子没来了,而且这些天都比较热,又下了两场雨,自然是长得飞快了。”
谈了几句田中作物的长势,萧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有心事?我看你好像很苦恼。”
嘉桐老实的点头:“是啊,你听说了么?凌四哥跟左仆射家的小娘子定亲了。”
萧漠一怔:“是么?怎么会?”说完又仔细打量嘉桐的神色,见她面上只有苦恼,却并无伤心失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
“听说是圣人做媒,两家也门当户对,徐家是我祖母的娘家,还有些亲戚关系,其实是很好的。”嘉桐说到这里忽然不知该怎么跟萧漠解释了。
萧漠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看着她。
嘉桐停顿半晌,干脆挥挥手:“是我庸人自扰了,其实九娘是很大度的,她应该不会在意。这里好晒,我们进去坐吧。”
萧漠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再细问,就跟她一起进了楼内,又叫秦书先陪他上去找一本书。
嘉桐坐在楼下吹着穿堂风,刚说服自己,此事确实不算什么,就看见凌轩志大步流星的从院外奔了进来。
她诧异起身,刚叫了一声:“凌四哥……”就被他打断了。
“为什么?”凌轩志几步就走到她跟前,大声问道。
嘉桐一怔,不由自主退后一步,旁边侍立的白芷忙上前道:“凌四郎有什么话慢慢说。”另一边靠近门口的绿蔓看情势不对,已经先转身跑出去了。
“阿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旁人可比,难道你就因为大公主做的事,就、就定了我的罪吗?”
楼上的萧漠听到底下声音不对,本要立刻下去,但凌轩志说出了这番话,他一时却又不好出面了,又示意秦书也别动。
只听楼下凌轩志又道:“你真这么狠心?难道这些年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么?”
嘉桐没有出声,是她的侍女在劝:“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出去!”凌轩志直接打断了她。
萧漠皱眉,正要什么也不管,直接下去阻止,就听见嘉桐开口了。
“白芷先出去。”
白芷一愣:“小娘子……”
嘉桐道:“没事,你去门外守着。”等白芷出去了,她才指着面前的椅子道,“凌四哥坐。”
凌轩志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坐下,嘉桐跟着在他对面椅中坐下,说道:“原来凌四哥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
嘉桐摇摇头:“我没有定过凌四哥的罪。当日大公主之事,我确实有些生气,但过后我们说开了,此事也就揭过不提。至于其他,自小的情谊我是时刻记在心里的,我没有亲生兄长,凌四哥自小就照顾我和阿棠,我们心里与你也是真心亲近,我一直将你当成兄长知交一般。”
“兄长?知交?”凌轩志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重复道,“看来还真的是我一厢情愿了。”
他的状态不似平常,嘉桐也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我并不想遮掩欺骗凌四哥,我对凌四哥,自始至终都是如此,从无其他。听说凌四哥定亲了,九娘也是我们自小熟识的,温和大度,一定能与你……”
凌轩志却根本没听进去,突然开口打断她:“你今日所言都是真心话?真的不是因为心里,有了旁人?”
这话就让嘉桐有些不悦了,她皱起眉:“这与我心里有谁无关。”
“那你还是对萧凤举动心了?”
嘉桐简直要暴走了!他怎么就把矛头对准了萧漠了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当事人就在楼上,凌轩志这么大声,萧漠会听见的啊!
“这与萧师兄有什么关系?”嘉桐的语气不由急躁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我对你,我对你就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白芷忽然大声道:“小娘子,太傅听说凌四郎来了,请他到悦性斋去呢。”
嘉桐松了口气,语调也柔软下来:“凌四哥快去吧,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九娘是个很好的小娘子……”
“这么说,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凌轩志不为所动,一字一句的将话问了出来。
嘉桐见他眼中满是不信和伤痛,却只能点头。
凌轩志眼神黯淡,终于不再多说,转头离去。
白芷立刻奔了进来:“小娘子,你没事吧?”
嘉桐摇摇头,又听楼梯上声音响动,回头看时,萧漠正缓步走下来,她想起凌轩志的话,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低声道:“凌四哥一时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你别在意。”
萧漠也摇头,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你……”
绿蔓已与翠扇一同进了院子,他只好停下话头,看着她们二人进来,叫走了嘉桐。
新康把嘉桐叫回来,仔细问过凌轩志都说了什么,嘉桐虽然不想学给她听,但又架不住她追问,最后干脆叫白芷来学,自己躲回房去了。
“上次我问你们,你们都说小娘子与萧郎君相处时候并不多,也都是谈及农事或美食,怎么如今凌四郎也问出这样的话来?”新康冷着脸问道。
白芷吓的跪下回道:“公主明鉴,奴婢们所言俱是实情。凌四郎想是因小娘子疏远了他,又觉着萧郎君常往府里来,与小娘子言谈投机,才……”这个凌四郎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不说,还牵扯旁人,可真是添乱!
新康冷冷看了白芷一会儿,说道:“你先回去服侍小娘子,叫绿萝来见我。”
她实在没想到,凌家竟然到与徐家定亲了,都没与凌轩志说清楚这件事,还让他到自己家里来闹了一场,心里不由郁气难平,直接命人去将大嫂凌氏请了来,让她把凌轩志送回凌家去。
凌轩志见了卫仲彦,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卫仲彦也不知道他具体跟女儿说了什么,就只勉励了他一番,无非是说眼看成家立业了,不可再行事鲁莽,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云云。
凌氏却是从新康那里听了几乎全文的,新康没有提及萧漠,只说:“有些话还是要跟孩子说清楚,不然他一时哪里接受得来?情急之下,还以为是我们负了他,若再惹出争风吃醋的事来,可就更不好收拾了。”
凌氏连连道歉,亲自押着凌轩志回了娘家,又将新康的话如实转告了凌夫人。
“谁想到这孩子如此痴心呢?当初不过是以为两个孩子有些要好,谁知道他早放在心上了呢?早知如此,无论如何,我也会去把这门亲事求下来!”凌夫人又气又怜,“如今与徐家已经定下了,断没有反悔之理,可叫我怎么好?”
凌氏劝道:“您也别急,让父亲好好劝解劝解四郎吧。这事别告诉阿兄,不然他生了气,动起手来,大家面上更不好看。”
凌夫人点点头:“这事也别说给你婆婆听,不然……”
“我晓得,公主也说了,此事断然不会传出去,您放心。”
凌夫人叹气:“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叫他去亲近公主府。”
凌氏道:“这也是没人想得到的事,依我看,公主未必不喜欢咱们四郎,只是孩子毕竟大了,她跟我们二叔又娇宠孩子,难免要随着孩子的意愿。这事不成就不成吧,阿乔养的太娇惯,若真嫁过来,还未必能管好这一大家子。”
好说歹说,劝的凌夫人开怀了些,凌氏才告辞回宋国公府去。
凌轩志被祖父拎去谈了大半日话,之后出来见人时,虽显得有些消沉不爱说话,倒也没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了。凌徐两家的婚事也在八月里正式定了下来。




名门娇女 第81章 风云变幻
嘉桐觉得,母亲对她的管束似乎严了一些,不但不再让她随意出门,就连在家里,也对她要出二门做了诸多限制,比如必须要有管事娘子陪着,去之前要先打发人看有没有外人在,等等。
她很郁闷,不免有些埋怨造成这一结果的凌轩志,好在随后就有卢夫人乔迁请客之事,她也得以随着新康正大光明出门。
卢家请的客人并不多,且多是亲眷,一群人围着新康说话,个个都充满了尊敬客气之意。
除了夫人们,这次陪着卢文萱待客的还有两位小娘子,都是十六岁,一位已经定亲了的排行第十一,据说今年十月就要出嫁,另一位排行十二,却还不曾定亲。
嘉桐想起萧漠跟卢家的渊源,又想起他说心中倾慕一位佳人,不免对这卢十二娘多了几分关注。
卢十二娘身材纤细高挑,穿一身粉衫绿裙,颇有一种古典仕女之美,嘉桐站到她身边,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个黄毛小丫头,毫无一丝美感了。
也许萧漠心仪的,就是这位小娘子呢。嘉桐心里琢磨着,就悄悄向卢文萱打听卢十二娘是不是要定亲了。
“不瞒阿乔妹妹,其实早先我叔祖父有意将十二姐许给表兄的,但是表兄似乎不太乐意。”卢文萱凑近嘉桐耳语,“前些日子我阿娘还问起表兄呢,他似乎已经有了心上人,我阿娘还没问出来。”
竟然也不是卢十二娘么?那还会有谁呢?嘉桐真是好奇的很了。
可惜她今天是来做客的,始终都在后院,也没能见到萧漠。算起来,两人已有近一月不曾再见了,嘉桐有好些消息要告诉他,也有好些事想向他打听,可就是没有机会,真是让人难受。
思前想后,嘉桐决定还是跟卢文萱探听一下卢文希的事,“那令兄呢?亲事该定下来了吧?”
“没有。”卢文萱面上多了些愁容,“他脾气犟得很,我阿娘还没有说通他。”
看来跟凌家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嘉桐倒没想到,卢文希竟是这样痴心于兰瑜敏。
当天回家的车上,嘉桐就跟新康打听:“听说近来兴平姨母有些麻烦,御史正弹劾姨父和长史呢。”
新康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雁奴毕竟不是个傻孩子,早晚会发现这一步棋走错了的。”
“您是说,此事是圣人授意的?”嘉桐瞪大眼,“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
新康看她自己说不下去了,就笑道:“直接什么?直接反悔撤了你姨父的职?他要那样做了,岂不是让臣下议论他做事随心所欲?他年纪又小,朝中大臣多半还不将他的话当回事呢,他更不会做这些落人口实的事。”
嘉桐不由叹道:“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这皇帝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呢!”
“不许胡说!”新康斥责了她一句,“你怎么想起问他们家的事了?”
嘉桐回道:“唔,我是想着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姨母千方百计要把女儿嫁入相府,却不可得,也不知表姐受不受得了这些议论。”
新康听了这话,也只有叹气:“只能怪那孩子没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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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兰瑜敏也时常忍不住会想,自己真是不会投胎,当初就算投不成卫嘉桐,能投胎给乐安姨母做女儿也好啊!总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做一个奇货可居的物件。
她越来越沉默寡言,脸上也再无欢容,可兴平需要的时候,依旧会把她拉出来见客。这一日,陈王妃和景王妃来访,她被叫出来陪了半日客,刚把客人送到二门处,就遇见了一位男客。
“三郎来了。”兴平一看见来人,立刻满脸堆笑,“身子好些了?”
兰瑜敏并不认得此人,便稍稍后退一步,听那人说道:“多谢姑母关怀,侄儿已好得多了,怕姑母惦记,特意来拜见您。”
兴平很是高兴:“好了就好。快,进去坐。”一转身看到身后的女儿,又介绍道,“差点忘了,三郎,这是你表妹,敏娘,这是你三表哥河阳郡王。”
一听说是河阳郡王,兰瑜敏不由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年在弱冠之间,头戴幞头,身穿紫袍,样貌清瘦英俊,打眼一看,竟有几分亲近之感。
河阳郡王向着兰瑜敏一笑:“表妹好,我身体一向不好,这倒是第一次见表妹呢!”
兰瑜敏也不多话,只行了个礼见过。
兴平便引着河阳郡王进去坐,将女儿打发了出来。
兰瑜敏虽然没见过这河阳郡王,却早已对他如雷贯耳,只因河阳郡王杨华正是她母亲兴平的亲侄儿、先昭德太子的遗腹子。
当年仁宗皇帝在位时,诸王争储极其惨烈,昭德太子遇刺身亡,连两个儿子也被害死了,河阳郡王当时尚未出生,多亏有兴平保全,才得以生下来。
可是当时情形,仁宗皇帝已经病重,诸子中只有幼子世宗皇帝与世无争,没有卷入争储风波,朝中上下一心求稳,加上有新康姨母在仁宗皇帝病床前的用心服侍,最终,帝位终于落到了世宗皇帝的头上。昭德太子这一支,自然也就沦为寻常宗室。
杨华一生下来就封了郡王,但身体一直不太好,基本上从不出门见人,外面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就是宗室内,见过他的也不多。
可他今日怎么忽然登了自家的门呢?兰瑜敏心下狐疑,退出时,不免多看了一眼杨华,却不想杨华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相撞,他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兰瑜敏却立刻低头,径自出门回房了。
她懒怠管母亲的事,也确实管不了,回去以后就拿起一本书来读,不再想这些了。可是这样的宁静也并没维持多久,兴平就又打发人来叫她。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兴平一见了她就说道,“受了外人几句哄骗,就回家里来与父母闹,这是为人子女之道么?”
兰瑜敏面色平静:“女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兴平大怒:“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情郎,亲自写了奏疏弹劾我们府上逾制奢侈!你还给我做这副样子!”
兰瑜敏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您说的,是真的?”
兴平一拍桌子:“我骗你做什么?哈,我倒真是忘了,监察御史还有这个本事呢!怎么,我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他就要将我们府里弹劾倒了么?”
“那我们府里,是否真有逾制之处?”
“你说什么?你可真是女生外向!”兴平说不通女儿,又从来没有耐心细细劝导,干脆又把她赶了回去,“你自己回去好好静思己过!”
发了一通脾气,兴平坐下沉思半晌,便将长史叫了进来,细细安排了一番。
没过几日,就有谏官上疏规劝圣人当继续用心读书,还有人说圣人不亲近皇后、有违礼仪,杨劭还没来得及处置,第二波弹劾卫仲彦尸位素餐、未能用心辅佐教导圣人的就来了。
之后劝谏圣人不要贪玩的、不要偏宠妃子的、不该只信任年轻官员的……,纷至沓来。
新康便与卫仲彦笑道:“他们这是惹恼了雁奴不算,还得捎带上你。”
“教不严,师之惰,要攀扯我,也是常理。”卫仲彦神态平静,“倒是三位宰辅的态度,耐人寻味。”
新康略有些惊讶:“怎么?凌相公不是真病?”
卫仲彦道:“病确实是病了,只是无论如何,也还不到不能理事的地步。”
“李崇冷眼旁观不稀奇,那王颍也没表态?”
卫仲彦回道:“嗯。宗室里似乎也呼声不小,都进言太后,应给圣人另择贤师,继续苦读。”
新康顿时明白了:“于是我们目光短浅的王太后,就想顺势继续独揽朝政,纵容他们闹了是不是?”
卫仲彦没有正面回答,只问:“你有何打算?”
若依着新康原本的脾气,那自然是直接出手,将这群乌合之众一巴掌扇走,可是现在是杨劭主政,她也打定了主意要退后,为儿女多考虑,便只能忍下这口气,道:“先由着他们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你能想通就好。其实这次的事,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让圣人真正学会御下之道。”
新康觉得丈夫说的有理,便与丈夫闭门谢客,不理外面纷争。
当此非常时刻,所有想攀附权贵、抱大腿的人也都谨慎了起来,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常的新康大长公主府,竟显示出几分门可罗雀的意思来。
原本一直忙着帮姑母收拾家宅、看住卢文希的萧漠,情切关心,反在这时尽量抽出空闲,日日往公主府来见卫仲彦。
“你事情多,就不要每日都来了。”卫仲彦知道这个弟子的心意,便劝他道,“我听说了,你姑母此次入京,主要还是为了主持你与你表弟的婚事,怎么样?现在可有眉目了?若有需要我和公主的地方,尽管提。”
萧漠心中感动,在这个时候,先生还关心着自己的事情,忙道:“多谢先生,只是眼下还没有定论,并没什么需要麻烦先生的。”
卫仲彦笑道:“怎么?还没想好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萧漠本想摇头,可他又不愿对先生说谎,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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