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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贵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原幽灵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此言是说封大人将来只会痴情一人?”孙俊轩询问道。
“痴情未可留,白头空孤守。”戚夙容依然以诗作答。
孙俊轩无语,这不是咒人家独守终身吗?
“你的意思是,我与佳人绝无可能?”封湛沉声问道。
戚夙容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言道,“人的命运并非天定,卜算的结果可作为警示之用,却不可听天由命。以大人的品貌,红鸾星或许就在身边亦未可知,强求不可得,不如小退一步,说不定能看到更宽广的天地。”
戚夙容并不知封湛心属何人,但最后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若非那名女子已嫁作他人妇,又或者已不在人世,否则以封湛的性格和家世,当可抱得美人归。可是上一世,他却孤守了一生。
“你说的对。”封湛笑道,“人不可听天由命,我还未曾追求,又怎知结果如何?我封湛从来不会退缩,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一旦做出决定,便是义无反顾。”
说着,便朗笑起来。
季云等人眼中皆露出欣赏之色。
戚夙容暗笑自己多虑,以封湛的豁达,又怎会困于忧思?
黄昏时分,封湛找好需要的书籍,便告辞而去。
戚夙容也离开英书阁,返回侧庄。刚打算换装,元奚走了进来,面色严肃道:“皇上连招几位王爷入京,怕是要动手了。”
“意料之中。”戚夙容接过元奚递来的纸卷,一页页翻看,突然动作一顿,喃喃道,“景王三日后便可抵达京城?”
“是。”元奚望着她,欲言又止。
戚夙容见状,将纸卷收拾好,不经意道:“你是否打算投效景王门下?”
元奚先是一惊,随即沉默地点点头。
“我没有意见。”戚夙容笑道,“想必你已经看过密信了?”
“你也看了?”元奚反问。
“不仅看了,我还将密信交了上去。”她指了上方。
“什么?”元奚惊怒。
戚夙容平静道,“别急,此事我并未打算瞒你,或许还能成为你投效景王的敲门砖。”
元奚皱眉,疑惑道:“此话怎讲?”
戚夙容并未回答,只是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八”字。
元奚看了半晌,突然脸色微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此事只能你知我知,景王知,其余人一概不能透露半句。”
元奚点点头,眼中闪亮,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不过戚家怕是会有一劫,但愿能平安渡过。”戚夙容望向窗外,面色沉肃。
“不用担心,戚家远比你想象中更有实力。”元奚说道,“戚将军并非毫无所恃。”
“哦?你知道些什么?”戚夙容问道。
“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元素笑得别有深意。
戚夙容便不再追问,只是说道:“对了,你既然决定跟随景王,那么你的仇人就由你亲自对付。”
“当然,你已经为我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元奚抱拳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
言毕,转身而去。





清贫贵女 第46章 分流
回到房中,戚夙容看到顾锦云不知何时又溜了进来,正端坐在窗边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戚夙容微笑着走过去。
“水晶莲子羹。”顾锦云推了推茶几上瓷盅。
“谢谢。”戚夙容打开盖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正要往嘴里送,见顾锦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便将勺子递到了他嘴边,“来,张嘴。”
顾锦云张嘴吃下,继续望着她。
“味道如何?”戚夙容也尝了一口,毫不在意两人共用一个勺子。
“自然是好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唇上,微微有些出神。
“嗯。”戚夙容吃着甜甜的莲子羹,一脸满足。
“今天你去英书阁了。”顾锦云突然道。
“是啊,想抄几本书回来看看。”戚夙容随意回道。
“遇到封湛了。”
戚夙容看了他一眼:“是啊,怎么了?”
“不喜欢他离你太近。”
“嗯?”戚夙容奇怪道,“为何?”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哪里不对?”
“像我。”
戚夙容一愣,抬眼打量顾锦云,见他目光专注,脉脉含情。她脸色微红地移开视线,说道:“胡说,哪里像你?自从封湛回京之后,我只以‘卓凡’的身份见过他,他怎会用这种眼神看一名少年?”
“说不定有断袖之癖。”顾锦云阴暗地揣测。
戚夙容指着他笑道:“你也有会如此损人?他以前是否得罪过你?”
“没有。”顾锦云冰着脸否认。
戚夙容继续喝她的莲子羹,随即又突然抬头问道:“你刚才莫非是在吃醋?”
“是。”他斩钉切铁地承认。
“嘻嘻。”戚夙容抿嘴笑了笑,然后又舀了一勺羹递到他嘴边,哄道,“来,甜一甜,就不酸了。”
顾锦云张口吃下,说道:“还是酸。”
“那再吃一口。”
“还是酸。”
“再来。”
“还是酸。”
眼看一盅莲子羹见底,顾锦云还说着酸。
戚夙容突然附身越过茶几,仰头在他唇上亲亲一吻,轻声问道:“还酸吗?”
顾锦云双眼流光,扶住她的后脑,深情回吻。
“只有三个月了。”顾锦云低沉道,“三个月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戚夙容静静地望着他。
“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顾锦云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藏着太多东西。”
“锦云,我很害怕。”戚夙容压抑道。
“怕什么?”
“怕自己犯错,怕自己最终还是无法帮身边的人避过劫难。”
“容儿,世上没有谁是不会犯错的。”顾锦云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就算要犯错,也有我陪你一起。”
“若犯错的代价是家破人亡呢?”
顾锦云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的家乡以前有一条大河,阻断了村民进城的道路,村民往往需要绕很远的路才能进城,而且到雨季时,这条河会淹没一半良田。于是有人便提议,在河上修桥,在河边垒堤。”
“后来呢?修了吗?”
“没有。”顾锦云继续道,“大河很宽,河流湍急,修建桥堤需要花费大笔银子,村民很穷,凑不起这笔钱。但这条河始终是村子的隐患,不能置之不理。最后,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让村民在大河两边开凿支流,不是一条两条,而是数十条,绕过村子,绕过田地,绕过山峦,如织网一般,纵横交错。然后,他们在靠近大河的支流上架起一座座石桥,一截一截堆砌,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在河上架起了一座曲折蜿蜒的石桥。此举,不但解决了连年频发的水患,还连通了大河两岸,为村民建造了一条通往城镇的捷径。”
“厉害。”戚夙容赞道。
“大河聚流汹涌,如一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但当它被分离成数条支流后,便不再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了。”
戚夙容心思通透,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容儿,”顾锦云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道,“若是错误无可避免,那么就尽量将一个大错变成几个小错,再用自己的力量,让这些小错一一化于无形。一个人做不到,那就联合众人之力。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戚夙容紧紧抱住他的腰,心中划过一股暖流,满满的感动。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她哽咽道。
“不说的话,你会忧思成疾。”
“我哪会忧思成疾?”戚夙容不满地嘟囔。
“我早说过,你心思太重,小小年纪,不知如何放松自己。”
“哦?那你知道?”戚夙容抬头看他,笑问,“教教我如何?”
顾锦云想了想,迟疑道:“逛街?”
“没意思。”戚夙容摇头。
“踏青?”
“京城附近的名胜古迹,我都走遍了。”
“钓鱼?”
“不喜欢。”
“……”顾锦云默。事实证明,他也不是一个懂得放松的人。
“还有吗?”戚夙容嘻嘻笑道。看他为难的样子,甚是开心。
“还有,”顾锦云深沉地望着他,说道,“和顾锦云生宝宝。”
“……”戚夙容表情微变,从他怀中退出来,背过身去。
“怎么了?”顾锦云皱眉。
“没事。”戚夙容脸色发白,心口阵阵发疼。
“我说错话了?”顾锦云将她转过来。
戚夙容摇头,深呼一口气,笑道:“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顾锦云看了她半晌,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戚夙容乖巧地点头。
顾锦云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从窗口跃了出去。
戚夙容待他走后,径直走进房间,无力地坐在床边。
宝宝?她捂着肚腹,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曾经有一个生命在她腹中孕育,她却没有保住。
“对不起,对不起……”上一世她失去了太多,这辈子绝不能让悲剧重演。戚夙容缓缓抬起头,含泪的眼中透着一份坚决。
几天后,会考正式开始。考试内容果然如戚夙容所言,弃诗词歌赋,主经义策论。
季云等人心中惊骇的同时,亦暗自庆幸。他们之前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结合当今的时势,与先生深入探讨了一番,甚至还专门选了几个论题进行策论。
许琛的三个学生,季云最擅长策论,黄徵次之,孙俊轩最弱。此次论题恰好有一道是孙俊轩这几天做过的,先生还给他进行了点评和补充。原本一篇次等策论,变成了中上等。他心中大喜,直接以这篇策论作答。
会试结束,考生三三两两地走出贡院,有些人神色晦暗,有些人满面春风。
季云三人汇合,相互询问了一下各自的考试情况。
孙俊轩小声道:“若非卓凡提醒,我此次怕是悬了。”
黄徵笑道:“策论有三篇,你答了几篇?”
“两篇。”孙俊轩苦恼道,“第三篇不知如何切题,估计会被评为下等。”
“不必担心,顺其自然。”黄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季云四下看了看,问道:“你们可有看到卓凡?”
孙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不知他在哪个考场,一直没看到他。”孙俊轩摆摆手。
“回去问问便知道了。”
“你们问我考得如何?”书阁中,戚夙容笑着回道,“我根本没有参加会考。”
“什么?”三人同时惊愕。本以为他有此卜算之能,此次会考当可一举中的,谁知他根本没去考。
“为何不考?”孙俊轩问道,“就算你不是举子,但只要请一位有名望的大人举荐一下,也可以破格参加会考啊?”
“我无意仕途。”戚夙容一边抄书一边平静道,“比起做官,我更喜欢做一名闲云野鹤的隐士。”
“隐士?”孙俊轩怪叫道,“你才多大?就想做隐士?”
哪个少年不是年少轻狂,志向远大?眼前这位,小小年纪就有避世之心,实在古怪。
黄徵首先笑道:“卓兄果然与众不同,心性甚是洒脱。待三十年后,我亦想隐居山林,悠然度日,到时与你比邻而居如何?”
“你们想得可真够远的。”孙俊轩拍了拍额头。
“可惜。”季云开口道,“若卓学弟参加会考,说不定我们四人此次可同时中榜。”
“对啊!”孙俊轩击掌道,“那咱们英书阁可要大出风头了,先生的五名学生,个个榜上有名。哈哈哈,想想便大快人心。”
“有你们,足矣。”戚夙容目光幽深,笑看三人。
季云心中有一次升起那种仿佛被人看透的感觉。之前他并不太相信卓凡所言的命理术数之说,但经过会试之后,开始有些相信了。眼前这名少年,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每当“他”专注地凝视他人时,总像是能看见什么一般。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却也生不出厌恶之意。
五天后,会考放榜。
季云高中探花,黄徵位居第七,孙俊轩名列十三。




清贫贵女 第47章 构陷(一)
御书房。
“这封密旨你看过了?”皇帝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下方的罗士闵。
罗士闵忙跪道:“请皇上恕罪,微臣必须先确认密信的真实性,才敢呈给皇上。”
皇帝看了他半晌,随即又低头看向密旨,视线最终停在那个“八”字上:“你刚才说,这封密旨是从戚家女手中偷来的?”
“正是。”
“如此重要的东西,戚朔怎会交给自己的女儿保管?”皇帝猜度道。
“皇上的意思是,其中有诈?”罗士闵的额头冒出冷汗。
皇帝沉吟不语。他仔细看过这封密旨,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即使字迹可以模仿,皇印也不可能作假。更别说用以书写的黄绸,乃产自宫廷丝纺,而且这种绸料,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全部废弃,改为新绸。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皇帝确认这封密旨是真的。他的目光霎时变得凌厉,密旨上那个“八”字让他感觉阵阵生寒。他千防万防,却完全没料到自己一母所出的亲弟才是最需要防的那一个。
“这封密旨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过?”皇帝冷声问道。
“密旨事关重大,微臣没有给第三个人看过。”
“很好,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若有半点风声泄露,朕绝不轻娆!”
“微臣遵命。”
皇帝紧紧扭住密旨的一角,突然沉声道:“听说刑部尚书之女骆妍依素与戚家女有嫌?”
“回皇上,微臣亦有所闻。”罗士闵谨慎地回道,“听说骆小姐多次为难戚家女,此事在贵女间,已不是秘密。”
“那好,你着人告诉她,她身为尚书之女,若连一个小小平女都对付不了,他日亦无资格荣享诰命。”皇帝漠然说道。
“是,微臣一定转告。”皇帝显然是想假借骆妍依之手,敲山震虎。虽然戚家如今已经落魄,但为了杜绝他们暗生不轨之心,小小的警告亦是必要的。骆妍依有了皇帝的默允,再无须诸多顾忌。那戚家女,此次怕是在劫难逃。
罗士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京城外,一辆马车徐徐行进,车中坐着一名相貌俊逸的男子,年约十七、八岁,衣着华贵,气质俨然。
他皱着眉头,神思不属,与他同坐一车的中年男子见状,出声安慰道:“景王不必担心,此次四位王爷一齐进京,局势尚不明朗,我们可见机行事。”
景王叹道:“皇上的心思,你我都很清楚,此次进京,不知还是否还有命回来?”
“危机亦是转机,不到最后,皆不可轻言胜负。”中年男子抚须笑了笑。
“本王也该学学蔚定先生处惊不变、从容不迫的风仪。”
“哈哈,王爷谬赞。”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
蔚定先生问道:“发生何事了?”
侍卫回道:“前方有一名少年拦住去路。”
蔚定看向景王,后者对他点点头,让他处理。
蔚定道:“去问问那名少年是何人,为何要拦在路中?”
“是。”
侍卫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回来禀告:“那少年不肯回答,只是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王爷。”
蔚定将信接过来,递给景王。
景王随手取信,才取到一半便脸色大变,厉声道:“去将那名少年带过来。”
蔚定也看到了信口露出的黄绸,目光微沉。
少年便带到马车前,跪伏在地。
“你想做什么?”景王问道。
“贱民元奚,无家可归,恳请景王收留。”
“本王身份尊贵,怎会收留来历不明之人?”
“只要景王肯收留,贱民便不再是来历不明之人。”少年镇定应答,“贱民虽无大才,却胜在忠心,永不背叛。”
景王沉默片刻,缓缓将信封中的黄绸取出来,细细看了片刻,正准备收起来,却发现信封内侧写了一个字——“樊”。
景王和蔚定眼中同时闪过了然。
“本王不缺忠心奴仆,不过本王即将入京,府中马匹恐无人照料,你可愿做本王的马童?”
“贱民愿意。”少年大喜。
几天后,戚夙容收到元奚进入景王府的消息,她正为元奚高兴,却不知危险正在向她临近。
“小姐,苏大人家的千金请你过府一叙。”平儿禀告道。
“苏大人家的千金?”戚夙容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苏小姐下午要去参加一个茶会,想请小姐为她打扮一下。”
戚夙容想了想,说道:“去帮我回绝吧,就说我身子不适。”
平儿出去回话,待她回来,脸色为难道:“那人说苏小姐日前不小心弄伤了脸,不敢见人,但此次茶会乃丞相之女相邀,不好拒绝,为免失仪,只能请小姐帮忙,想办法掩去她脸上的伤痕。”
戚夙容颇为犹豫,她知道贵女甚是看重仪容,若是带伤参加聚会,受人耻笑是小,得罪权贵是大。苏家千金性格比较内向,与她素无冲突,此次帮个小忙,亦未尝不可。
想到此处,她让平儿应了苏家的邀请。
与戚母提过之后,戚夙容便带着平儿坐马车来到苏家。苏家在朝中的地位并不高,行事颇为中立,很少树敌,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政见。
戚夙容在仆人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
仆人躬身道:“请姑娘稍待片刻,小人去禀告小姐。”
戚夙容点点头。
片刻后,仆人返回,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正在招待客人,还需要耽搁一些时间。”
“无妨。”戚夙容端坐在桌边,脸上并无不耐之色。
仆人又道:“小姐不久前托人购买了一批布料,还放在库房中,小姐让小人将它取来,请姑娘帮忙挑选一下,做一套裙褂。”
“好,有劳。”
仆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对戚夙容道:“东西可能有点多,能请姑娘的丫头过来帮把手吗?府内的丫头都去招待女客了,一时叫不到人。”
“嗯,平儿,你跟这位小哥一块去吧。”戚夙容未作他想,点头同意。
两人走后,戚夙容独自待在房中,四周静寂无声,连个奉茶的丫头都没有,看来确实都去前厅招呼客人了。不知苏府都来了些什么人,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探听消息。
不过一会,房门发出嘎吱一声响,戚夙容以为是平儿回来了,并未在意,却不想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将她抱住,身型和臂力明显属于一个男人。
戚夙容脸色大变,用力挣脱,转身望去,赫然竟是曾经扬言要娶她为妾的曹祥。
“你,你怎会出现在此?”她喝问道。
“当然是受邀而来。”曹祥一边朝他靠近,一边邪笑道,“那日一见,思之如狂。你既不愿做在下的妾侍,那就与在下*一度,以解在下的相思之苦。”
“无耻!”戚夙容转身就朝门口逃去。谁知手还没碰到门把就被曹祥一把拉了回来。用力一甩,戚夙容踉踉跄跄地跌向里屋。
她心知被人陷害,却也于事无补,只能想办法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即便是死,她也不愿被这个小人玷污清白。
“你不是自诩贞烈吗?”曹祥不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贞烈?”
他抓住戚夙容的手臂就往床上拖。戚夙容忍住恶心,迅速地从锦囊中抓了一把辣椒粉,猛地对着曹祥的眼睛撒去。
“啊!”曹祥捂住眼睛,扑倒在床上。
戚夙容趁机抽身,丝毫不敢逗留地朝房间外跑去。
才刚跑出房间,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她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见曹祥似乎在混乱中撞到了床柱。
“发生何事了?”一个讶异的声音突然传入戚夙容的耳中。她心道不妙,虽知门外肯定有人在等她入瓮,如今却是避无可避。
她站在原地,循声望去,只见苏小姐随同四五名女子一起走来。
这些女子她都认识,不是名门闺秀便是大家小姐,她们脸上皆露出惊愕疑惑之色,或真或假,难以分辨。
这时,房中传来曹祥的叫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快来人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苏小姐慌忙名仆人去房中查看,随后看向戚夙容,问道:“戚姑娘,刚才到底发生何事了?”
戚夙容漠然地望着她们,冷声道:“刚才有一名男子闯入房中,意图对我不轨。”
“你胡说!”曹祥在仆人的搀扶下走出来,捂着发红的双眼,怒道,“我确实对你颇为思慕,言语之间或有不当,却绝无不轨之举。”
戚夙容冷冷地望着他:“绝无不轨之举?你若真是知礼之人,又怎会贸然闯入房间?”
“不是你邀我入内的吗?”曹祥忿忿道,“如今为何又指摘我?去年,你用一首血诗让我在士子间颜面尽失,从此仕途无望,如今见面,却又如此污蔑于我,你到底是何居心?莫非还想借此彰显你的冰清玉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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