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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贵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原幽灵
夙宝在水中挣扎,始终够不到她的手臂。
这时,许琛也赶了过来。
刚才一切发生得太快,撞人的歹徒一眨眼便不见了,他只来得及看到他腰间挂的腰牌一闪而过。
“发生何事了,戚小姐?”一个带着几分讶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戚夙容回头望去,赫然见是柳倩儿的兄长柳慕涵。
“柳公子,能否救救我弟弟?”她焦急地恳求道。
“这……在下不会游泳。”随即又迅速补充道,“我立刻去叫人。”
“不必了,我自己去。”戚夙容也顾不得许多,毅然解下自己腰上的绸带,将一端绑在树上,自己拿着另一端,纵身就准备往下跳。
谁知她刚做出跳水的动作,便被一只手臂揽住了腰,随后被拉离了湖边,接着就见一人丢出一根套绳,准确地套住了夙宝的一只手臂,用力将他拉了上来。
“咳咳。”夙宝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眼泪直往下掉,显是吓得凶了。
“夙宝。”戚夙容一把抱住他,拍着他的背不住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姐姐……”夙宝整个人都在哆嗦。
夙容将他搂得更紧,听到他哭,自己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找大夫。”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戚夙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肃立在她身旁,手上还拿着一圈绳索。
顾锦云!戚夙容神色微愣,随即很快回神,吩咐匆忙赶来的平儿:“叫马夫准备,我们立刻去医馆。”
顾锦云收好绳索,一语不发地将夙宝抱起来:“走吧。”
戚夙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她才注意到一旁的许琛,后者待她询问便主动报上名字:“在下许琛,见过戚小姐。”
许琛?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可惜时机不对。
戚夙容礼貌道:“让先生见笑了,事发突然,实在无暇与先生叙谈,只待下次再行请教,还请先生莫怪。”
“小姐不必如此,令弟的安危要紧。”
戚夙容欠了欠身,看也未看柳慕涵一眼,便随顾锦云一起朝寺庙外走去。
柳慕涵默默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随即取下她留在树上的那根绸带,表情若有所思。为了弟弟,素来注重礼仪声名的戚夙容,竟然会当众解带?她真是那位高傲不可一世的戚家大小姐吗?还是说,从前对她的认知,全都是错的?
另一边的许琛摸着下巴,喃喃道:“果然传言不可信,这戚家小姐哪有半分傲慢清高之色?刚才那名歹人,原本似乎是打算将戚小姐撞入湖中的,他腰间那令牌……”
顾锦云抱着夙宝往寺庙外走,在经过凉亭时,目光冷冷地瞥了凉亭内的几人一眼,将她们记下。戚夙容却未曾注意,全副心思都在夙宝身上,连被浸湿的前襟都没顾得上打理。
几人上了马车,顾锦云和车夫坐在一起。
赶到医馆,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点惊吓。回头喝几副药,以防感染风寒即可。
戚夙容放下心来,这才有空向顾锦云道谢。
“多谢公子施以援手。”对着昔日的枕边人,戚夙容不得不强作镇定,装作不认识。
“不用。”顾锦云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件披风,递给她说道,“披上。”
戚夙容发现自己的狼狈,连忙将自己裹了过严实。
“以后遇事别逞强,周围那么多人,总有会游水之人。你太急。”顾锦云如此说道。
戚夙容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关心则乱。”
“嗯,走吧。”顾锦云又抱起夙宝,缓步朝外走。
“走?去哪?”
“回家。”





清贫贵女 第15章 不嫁
回到家中,戚夙容才知道顾父前来拜访,看来是为了商议顾戚两家的婚事,虽然比她记忆中晚了一两个月,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戚母见自己一双儿女狼狈的模样,很是惊愕,忙问发生了何事?戚夙容只是说夙宝不小心掉入湖中,得顾锦云出手相救。她并未说出此事乃有人故意为之,免得母亲操心。好在夙宝并无大碍,戚母斥责几句便作罢。
戚夙容虽不知撞的恶徒是何人,但后来看到柳慕涵,她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想。柳慕涵出现,其妹柳倩儿应该也在附近。上一世柳倩儿并未与戚夙容有过正面冲突,但她与骆妍依相交甚密,以骆妍依单蠢的性格,还不至于将戚顾两家整得狼狈不堪,她背后必有“高人”指使,而这位“高人”很可能就是柳倩儿。
戚夙容将自己泡在热水里,轻轻吐气。她以前性格不讨喜,得罪人而不自知,如今只能自尝苦果。但她有些想不通,她与柳倩儿究竟有何仇怨?柳倩儿乃太尉之女,权位比戚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她再傲慢,也不至于轻视太尉之女。难道她猜错了?骆妍依背后之人并非柳倩儿?
甩了甩头,戚夙容暂时抛却这些杂念,沐浴完毕,穿戴整齐,前往客厅拜会顾家父子。
顾父对戚夙容很满意,美貌灵秀,礼数周全。戚夙容见过礼之后便返回房中,并未与他们同桌用膳。
戚母来到房中陪她,探试般地问道:“容儿,你觉得那位顾公子如何?”
“挺好。”戚夙容一边进食,一边平平地回了一句。
戚母见她不冷不热的模样,小心翼翼道:“那位顾公子看着虽有些可怕,但相貌堂堂,身强体壮,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佳婿人选。”
戚夙容没有回话,继续用饭。
戚母又道:“娘知道你可能觉得委屈,以你的身份,嫁个皇亲国戚亦不遑多让,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爹与顾将军又有约在先,我们家断无理由回绝这门亲事。”
“娘,我不嫁他。”戚夙容斩钉切铁地回道。
“为何?”戚母想了想,问道,“是否是因为他商人的身份?”
戚夙容沉默不语。
戚母叹道:“娘知道你素来看不起商人,但这位顾公子好歹是秀才出身,颇有学识,不同于一般的粗俗之辈。”
“娘,我们如今就做着商人的营生,女儿又怎会看不起他?”戚夙容放下碗筷,神色略有些黯然。
“那是为何?”
母亲,女儿与他做了十年的夫妻,最后除了将他们一家连累,弄得自己漂泊无依,痛苦半生之外,毫无益处。
她怎能带着一身债嫁给他?
况且离开了家,不知父母和弟弟是否还会像上一世那般郁郁而终?若历史重演,那她还有何脸面在世上独活?即便要嫁,至少也要等戚家抹去污点,重新在京城站稳脚跟再说。
“娘,我不嫁他。”戚夙容又重复了一次。
戚母叹了口气:“此事的决定权在你爹。他若同意,你怕是不得不嫁。”
“娘不必担心,我自会与爹商量。”她有信心说服父亲暂时打消将她嫁出去的念头。
顾家父子一直到人定才离开,两家行谈甚欢,气氛颇为融洽。
待客人走后,戚夙容找到父亲,提及此事。
戚父沉吟道:“那顾锦云,各方面为父都很满意,可惜偏偏是一名商人。”
“如此说,爹也不打算同意这门亲事?”戚夙容望着父亲。
“若是从前,爹自是不愿,但如今……”戚父有些迟疑。
戚夙容忙道:“爹,女儿年纪尚小,此事其实可以先拖上一两年。”
戚父沉默不语。
戚夙容改用哀兵策略,祈求道:“爹,女儿求您了,别这么快将女儿嫁出去。”
“好,好,别晃了,我的头都快被你晃晕了。”戚父一脸无奈。他对于将女儿嫁入顾家之事亦颇为犹豫,如今女儿一求,也便应了。
“那爹是答应了?”
“嗯,你才十六岁,待到十八岁再嫁也不算晚。”普通人家的女儿十六岁嫁人最为合适,但富贵人家往往会多留一两年。
“不过,”戚父又道,“不知顾家是否愿意等?他家大公子今年也有二十又三了吧?”
“他若不愿等,”戚夙容垂下头,低喃道,“那就权当没这门亲事吧。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亦未尝不可。”
第二天,戚父便派人传信告之,将亲事定在两年后。顾家过了两天才回信,而且还是顾锦云亲自将信送到戚夙容的房中。
当时戚夙容正在绘图,冷不丁见一名男子出现在书桌前,差点没把纸戳穿。
“你……”她瞪着顾锦云半晌,质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丫头不在,又无守卫。”顾锦云回答得很坦荡。
于是你就堂而皇之地闯入女儿家的闺房?阁下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如此孟浪之举真的好吗?
“为何要两年?”他问。
“我年纪小。”戚夙容回道。
顾锦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姿容秀美,身材匀称,凹凸有致……
“你看什么呢?”戚夙容感觉背脊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太过放肆。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想要注视她,想要亲近她。
顾锦云神色平静地收回目光,说道:“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随意。”戚夙容低头继续绘图,决定不理他。
“为何要两年?”他又问。
戚夙容头也没抬,继续默。
“为何要两年?”他坚持问。
戚夙容眉头微颤,接着默。
“为何要两年?”他誓不罢休地问。
握笔的手指紧了紧。
“为何……”
“顾公子!”戚夙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怒视他,“你难道不能换个问题吗?”
“好吧。”顾锦云顿了顿,又问,“为何要两年?”
戚夙容终于破功,将笔狠狠朝他甩去。
顾锦云眼疾手快地接住,但衣服上却被甩得墨汁淋漓。
他面不改色,张嘴:“……”
“住嘴!此事没得商量,两年,必须是两年!”戚夙容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喝道。
顾锦云望着她那张因为生气而晕红的俏脸,心头微热。
戚夙容深呼一口气,努力恢复仪态,微笑道:“顾公子,能麻烦你离开小女子的闺房吗?待会丫鬟回来看到你,恐有不妥。”
“那我改日再来。”顾锦云将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家父给戚将军的回信,请你转交。”
“嗯。”戚夙容见顾锦云准备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叫住他,“等等。”
顾锦云停下脚步回身望她。
戚夙容从柜子中拿出一件用绸布包好的物件,递给他道:“多谢你送的伤药和莲子羹。”
顾锦云接过来物件,打开绸布一看,是一只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瓷盅。
“你知道了。”他语气肯定。
戚夙容移开视线,说道:“盅里的东西算是谢礼。”
见顾锦云伸手便准备打开盖子,她忙道:“回去再看。”
顾锦云于是收回手,将瓷盅重新包好,对她点点头,转身踩着窗台跃了出去,几个纵身便消失在院子中。
若非对他知之甚深,一般女子恐怕都会被他毫无顾忌的行为给吓到了……
顾锦云回到家,立刻打开瓷盅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宣纸,上面罗列着数十种药材的名字,最后写道:按方服用,可以助眠。
他眼中闪过几分讶异,她怎知自己经常失眠?即便睡着,一点细小的声音也会将他惊醒。故而他的表情总显得有些僵硬,皆因睡眠不足,精神紧绷所致。他曾看过不少大夫,也用过好几种方子,可惜全都毫无作用,最后也便不了了之。
此事戚家小姐是如何得知?莫非只是巧合?
顾锦云盯着这张药方看了许久,直到六子叫唤才回过神来。
他将方子交给六子,吩咐道:“睡前煎一副。”
当晚,顾锦云喝过汤药,胃里暖暖的,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他睡得格外舒心。
上一世,戚夙容有幸得遇恩师,是他将她从濒死的边缘救了回来,并为她续了两年的命。所谓久病成良医,戚夙容也从师傅那里学了一些养生之道。
这一世,她得空便会为父母熬上几盅药汤,帮他们调理身体。母亲性格怯弱,容易郁结于心;父亲嗜酒,数年征战,落下不少病根。戚夙容希望他们身体康健,一生平安。
但是,她留心了别人的事,却忽略了自己。那天从寺庙回来,夙宝并无大碍,她反而感染了风寒,而且直到两天后才感觉不适。全身发热,呼吸不畅,虚弱地躺在床上。
其实自重生以来,戚夙容便一直在为家人作打算,没有一刻松懈,长期积压,终是不堪负荷。她多出了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但如今的身体仍然只是一个不过十六岁、娇生惯养的少女,透支的结果,便是病来如山倒。




清贫贵女 第16章 诱导
戚夙容在昏沉中,仿佛又回到了凄凉困苦的前生,没有亲人,没有未来,只有无尽的孤寂,如一只老迈的骡子,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猛地睁开眼,戚夙容急促地呼吸着,额头冷汗淋漓。
一只手伸过来,温柔地帮她擦去额间的汗水。戚夙容转头望去,只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满脸忧心地注视着她。
“容儿,你醒了?要喝水吗?”戚母温声问道。
戚夙容点点头,在戚母的搀扶下喝了几口水。她握住母亲的手,像是在确认什么,紧紧地不愿放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戚母又问。
戚夙容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嗓音回道:“没事的,娘。”
“你啊,”戚母又是嗔怪又是难受地说道,“不是向来行事谨慎吗?为何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人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娘不必担心。”戚夙容宽慰道。
戚母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戚夙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杂噪声,她奇怪地问:“发生何事了?”
“哦,是芊彤找回来了。”戚母神色淡淡的。
“芊彤?”戚夙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回来了?”
芊彤是父亲众多小妾中的一个,上一世跟着他们离开戚府,而后又因为受不了苦,留下一笔债务便跑了。不久后,她便做了罗士闵麾下一名副尉的妾侍。这一世情况略有些不同,她一开始便与戚家分道扬镳,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际,却不曾想时隔数月,她又回来了。难道她这一世并未遇见那名副尉?
“爹是何态度?”戚夙容问道。
“你爹岂会将一名弱质女流赶出家门?”戚母擦了擦眼角说道,“芊彤说她与我们走散,好不容易才找到此处。你爹见她可怜,便同意让她留下了,此刻大概正在叫丫鬟给她准备房间吧。”
戚夙容真是对父亲无语,在女人方面,父亲实在太过优柔,也太宽容。
芊彤与秦湘不同,她耽于享乐,不安于室,又喜欢搬弄是非,留下她后患无穷。而且戚夙容对她的突然出现也有些疑虑,总觉得事有蹊跷。
她思忖了一会,对戚母说道:“娘,待会你让芊彤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想和她聊聊。”
戚母虽觉奇怪,却未细问,只是点头应允。
戚夙容让平儿帮她梳洗,整理仪容。喝了口热汤之后,芊彤款款而入。
“芊彤见过大小姐。”芊彤微笑着向戚夙容欠了欠身。
“坐吧。”戚夙容靠在床边,表情平静道。
芊彤大方落座,说道:“听说大小姐身子不适,还望多加保重。”
“多谢挂怀。”戚夙容抬眼打量她,见她脸色红晕,容光焕发,丝毫不见风霜。父亲究竟从何处看出她可怜?
“不知大小姐叫贱妾前来有何吩咐?”
“平儿,给芊彤奉茶。”
平儿先是讶异地看了自己小姐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给芊彤倒了一杯茶。
戚家大小姐何时转性了,竟会对她如此客气?芊彤亦甚感意外。
呵,凤凰变草鸡,果然学会低眉顺目了?
戚夙容没有理会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用手绢擦了擦鬓旁的细汗,突然问道:“陈副尉近况可好?”
“他……”芊彤刚说出一个字便顿在当中,脸色徒变,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溅出几滴茶水。她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戚夙容,见她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又立刻收回视线,神色变得局促。
戚夙容眯起眼,正了正身子,不急不缓地问道:“说吧,他让你回来有何目的?”
“大小姐此话怎讲?陈副尉是何人,贱妾并不认识啊。”芊彤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是吗?”戚夙容垂下眼,缓缓端起茶杯,淡淡道,“那我在陈家安插的眼线看到的是何人?”
“什,什么,眼线?”芊彤满脸震惊,声音颤抖。
“你可以继续装糊涂,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和盘托出。别忘了,你的契约还在戚家,只要我爹愿意,他完全可以对你施以私刑,或者将你卖给奴场。”
芊彤脸色惨白,喃喃道:“你们莫非早知道了?那为何还同意让我回来?”
“因为想弄清楚陈化究竟有何图谋。”戚夙容放下茶杯,表情沉着,略带稚气的脸上,隐现几分威仪,让芊彤顿感压力。
“芊彤,现在将功补过犹未晚。”她紧紧盯视着面前的女子。
“但我说出来就得罪了陈化,一样没有好下场。”她苦笑道。
“陈化算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一名小小副尉。”戚夙容讥诮道,“戚家纵然落魄,也不至于连他都对付不了。你最好权衡清楚,是甘愿做小人的牺牲品,还是忠于我戚家,重新谋出路?”
芊彤终于无法再强装镇定,跪倒在地,泣声道:“大小姐,请你原谅,贱妾亦是迫不得已。”
“你想要我如何原谅?”戚夙容冷冷盯着她。
芊彤泪眼婆娑道:“贱妾离开戚府后,无处可去,只能投靠陈化。他对贱妾不错,贱妾受其蛊惑,才同意为他办事。”
“他让你办什么事?”
“他叫我监视戚家人的一举一动,顺便寻找一封密信。”
“密信?”戚夙容皱眉道,“什么密信?”
“贱妾亦不是很清楚,他只说这封信肯定被戚老爷藏得很隐秘,只要是在隐密处找到的信件,应该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密信?戚夙容没想到随意一次套话竟然套出了意料之外的东西。她满心疑惑,上一世并未听父亲说过什么密信,或者说还来不及公开,密信就已经被偷走了?但看父亲的模样,似乎压根不知道密信的存在,否则不可能无迹可寻,他可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陈化只是一名副尉,就算有密信,应该也不会与他有什么太大关系,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上一世戚家一片混乱,麻烦不断,根本没有精力应付其他事。戚夙容嫁入顾家之后,与家人的联系渐少,直到父母去世,也不曾听说过密信的事情。
如此想来,顾家受到打压,似乎也是在父母去世后。莫非那些人认为父亲在死前将密信交给了她?所以故意针对顾家,处处掣肘?若是如此,她曾经的疑惑也算有了答案。虽然她得罪过不少人,但还不至于让人怀恨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戚家的破败,确实来得古怪,绝不只是因为简单的积怨。戚夙容觉得这封信很可能就是关键。
“芊彤,”戚夙容对她说道,“你暂且留在戚家,别让陈化发现你已经暴露,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也可以帮我们探听消息。”
“大小姐是让我反过来迷惑陈化?”芊彤犹豫道,“若事情败露……”
“戚家会保你周全。”戚夙容承诺道,“前提是你不会中途变卦。”
“不不,我绝对不会。”芊彤连忙保证。
戚夙容怎会轻信,不彻底震慑她,以后恐怕后患无穷。
她算了算时间,心头一动,开口问道:“芊彤,你可知我有何才能?”
芊彤愣了愣,回道:“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闻名的才女……”
“不,这些不过只是些名不副实的虚名而已。”戚夙容笑道,“我真正的才能,乃卜算之术。”
“卜算?”芊彤睁大眼睛。
“你若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她又打算装一回神棍。
“如何证明?”
“你可知我为何会确定你是陈化派来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陈家安插了眼线?”
“不,并非如此。”戚夙容平静道,“我其实并未在陈家安插眼线,而是因为我给欺辱过戚家的人全都算了一卦。”
芊彤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
“算到陈化时,偶尔发现了你的存在。”戚夙容徐徐道,“本来我也没有在意,因为陈化几天后便会有一次血光之灾,作为他的女人,免不得要受到牵连,此事也算是对你背弃戚家的惩罚,我乐见其成。然而,陈化却将你派到了戚家,得以逃过一劫。”
芊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何血光之灾?”
“后院起火,家宅不宁。”戚夙容半真半假地说道,“过几日自有分晓,你且等着便是。”
芊彤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多问。随后她又想到,若戚夙容真有此能耐,戚家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如此一想,原本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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