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蝎
“‘飞鬼’?那位前辈是‘江湖七鬼’之一么?”道莲讶道:“这就难怪了,只是……乌前辈可是因为小僧唐突,负气而走……”道莲知道,在“三神五圣”的盛名之下,还有被称之为“七鬼”的七个人,虽比不上“三神五圣”站在武林之巅,却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大人物。想到此间,道莲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堤防。
“哈哈……”那黝黑老者笑道:“哪里话,那小子赌输了本儿,连身家都输了出来,当然不开心,没了本儿,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劲,莫不是要输掉内裤吗?”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道莲这才知道,这几个人是在此“聚赌”。看没什么好看的,道莲便道:“小僧叨扰各位前辈雅兴,实属不该,这就告辞了。”
“且慢!”黝黑老者不怀好意的笑道:“乌帆那小子走了,这赌局少了一个人,无趣得紧,要不然……小和尚你来凑凑数如何?”
道莲忙摇手道:“不成不成,出家人不能赌博,再说……小僧身上也没多少银子。”
黝黑老者一笑道:“巧的很,咱们这个赌局,偏偏不赌银子。”
“不赌银子,那赌什么……?”道莲不解问道。
“赌宝贝啊……”黝黑老者兴致勃勃的道:“仙剑魔刀、灵丹妙药、武功秘籍,无一不可,小和尚以为如何啊?”
道莲摇头道:“前辈所说之物,小僧一件也没有,恐怕是不能参加了。”
黝黑老者笑道:“你肩上那头雪猿,大大的不错,可以当做赌资,我可以还给你五十根筹码,诸位以为如何?”
一个七八十岁的黑瘦老僧浑身裹着破旧的看不出原有颜色的袈裟,手中捏着一串佛珠,闭目说道:“随便你随便你,老衲最烦和尚,你又不是不知道,哼,再不开始,老衲就要把它赶下山去了。”
道莲有些诧异,这老僧自己便是出家之人,何以会讨厌和尚?
黝黑老者一笑,又将目光投向一个红面老者。
这红面老者穿着一身蓝色袍子,银白色的须发根根戟张,颇具威势。此时闻言哈哈笑道:“玩牌,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了,老朽没有异议,哈哈,这雪猿的个头……的确值得上五十根筹码,老朽同意。”
“好!”黝黑老者看向一个黑衣老者,笑问道:“年老,您怎么说?”
那黑衣老者盘膝而坐,面目不见喜怒,一头黑色披肩长发格外显眼,更为诡异的是,他的双手竟在把玩着几只色彩斑斓的虫子,闻言道:“那只雪猿……给老夫的蛊虫做鼎炉,实是再好不过……”
黝黑老者闻言笑道:“好,既然各位都答应了,小和尚,你便过来坐下吧。”
道莲摸了摸脑袋,苦笑道:“这……诸位似乎还没问过小僧的意见……”
黝黑老者不屑的笑道:“怎么……你认为在座的几人,留不住你么?”
道莲知道今日之局,已然无法善了,心生一计,右手一拍雪猿,雪猿似乎会意,“吱”的一声尖叫,双脚一蹬,从道莲肩上电射而出,向山下窜去。
黝黑老者右手一甩,道一声:“去!”便见一条白练如白驹过隙,后发先至,竟轻易将雪猿裹了回来,黝黑老者“嘿嘿”一笑,一掌拍晕了雪猿,放在了地上,对着道莲笑道:“小和尚,请吧?”
黝黑老者露了这一手,无疑是在给道莲施压。道莲想起雪猿那双求生的眼睛,心生不忍,只得过去盘膝坐了下来。
黝黑老者笑道:“小和尚既然加入咱们的赌局,就由我来给你做个简单的介绍好了……我是人称‘赌鬼’高晋,也是这次赌局的东道……这位是厄和尚……”说完,又指着红面老者道:“这位是‘义鬼’呼延龙老英雄,为人最重义气……”又转头看向黑衣老者,目中有些忌惮的道:“这位是年老……”
道莲一一点头示意,接过了高晋递给他的五十根筹码,说是筹码,其实只是竹签罢了。
五人中间摆放的,是一副极为普通的牌九。
高晋问道:“那么,小和尚会玩牌九么?”
道莲以前在灵觉寺的时候,吃喝玩乐无所不精,对于牌九一道,倒也算是颇有涉猎,便点了点头。
“那就简单了。”高晋将牌九认认真真的重新洗过一遍,双手毫无花巧,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
高晋笑道:“这一局我手上的筹码最多,先做一回庄家。”他将股子一抛,依次给每人发了牌。
道莲心道,要想在这几大高手手下救回雪猿,着实不简单,于是他打定了主意先观察个几把再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摸清他们的牌路,再做打算不迟。
狂僧 第六十三章 高手的赌局
第六十二章高手的赌局
高晋扫了一眼自己的牌,便即合上,拿起三根筹码扔了出去,说道:“哎,我这局手气不太好,就当给小和尚送点见面礼吧。”
厄和尚双手拿着牌九,不停地翻来倒去,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念着什么经,片刻才道:“阿弥陀佛,高施主财大气粗,出手不凡,老衲跟也不妥,不跟也不妥,正所谓……”
坐在下家的呼延龙不耐的喝道:“厄和尚,你罗里吧嗦,装模作样,不就是拿了一手好牌,故意引人上钩么?不用再演了,你到底跟是不跟?”
厄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善哉善哉,好牌不一定是好,坏牌也不一定便是坏,牌无好坏,能赢才是真。”说罢,拿起三根筹码,一根根摆在膝前。
呼延龙扔出一根筹码道:“和尚废话一多,老夫就觉事态不妙,这局便不跟也罢。”
道莲看得明白,这种玩法通常是庄家先叫牌,下手的人可以选择跟或者不跟,若是不跟,便只输一根筹码,算作退出此局,或是继续加码,直到其他人全部退出,或是手中没有筹码,才能开牌。
道莲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乃是七点,他掷出一根筹码,说道:“这一局,小僧也不跟了。”
下手的年老不吭不响,径自摆出十根筹码,看来是加码了。
高晋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牌扔回牌堆,问道:“厄和尚,你跟是不跟?”
厄和尚抬起了头,望向你那老的眼睛,两人无言对视良久,厄和尚忽道:“老衲跟了!”
“哗啦”一声,扔出十根筹码。
年老就在那十根筹码即将落地之时,紧接着又抛出十根筹码。
呼延龙幸灾乐祸的哼道:“厄和尚,留点货等下局翻本吧,别步了乌帆的后尘。”
厄和尚将手中牌九翻来覆去,发出“噼啪”脆响,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说道:“他奶奶的,老衲为了手书这本《无量真经》七七四十九个日夜不眠不休,才换来这点筹码,现在放弃,着实心有不甘,老衲跟了!”言罢,徐徐将十根筹码推出。
年老轻轻将牌放回地上,叹道:“这一局,老朽输了。”
厄和尚也便不用再开牌,低眉合十向年老一礼道:“多谢成全。”才将中间筹码揽入怀中。
年老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瓷瓶,放于地上,说道:“八十根!”
只听高晋倒抽一口冷气道:“年老,这是什么好东西,能换八十根筹码?”
年老缓缓道:“这是老朽历时二九一十八年,搜集无数奇花异草,剧毒蛇蝎,才能炼制出的这一粒‘七虫七花丹’,你们说,值不值八十根筹码?”
呼延龙沉吟道:“值是值,只是……咱们临敌向来光明磊落,不……不擅用毒,这东西,于老夫无用。”
年来“嘿嘿”一笑,说道:“恰恰相反,试问呼延兄一向光明磊落,难保天下人都如呼延兄一般,只要服用我这‘七虫七花丹’,嘿嘿……除非黑苗王或者巫圣亲自出手,否则,便可保你百毒不侵!”
此言一出,几人齐齐一惊,道莲也是心中一动,若将这“七虫七花丹”给小玉儿服用,岂不是万事大吉?
厄和尚笑道:“值得值得,年老既然这么说,老衲便毫无意见,就算是一百根,也是值得的……”
当下几人再无异议,高晋问道:“厄和尚,这一局你是赢家,赢得不少筹码,可要选宝?”
呼延龙看了厄和尚一眼,笑道:“我看和尚是想换‘七虫七花丹’吧,他手里的筹码可还差得远呢。”
道莲明白,这四人在这场赌局中,无论是说话、眼神、动作,下注的大小亦或是用来交换筹码的宝物,都是暗藏玄机,大有深意,要想在这场赌局之中全身而退,除了掌握这几人的真实意图,也少不了一些手气与牌运。
厄和尚拿起股子道:“这一局轮到老衲坐庄了。”手一扬,掷下股子……
几局赌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几人各有输赢,道莲不急出手,只输出树根筹码而已。
高晋祭出四只灯笼,照亮山顶,无人挑灯夜战。
这一局乃是呼延龙坐庄,呼延龙不声不响,扔出一根筹码,道莲看了一眼牌,暗道机会来了。
竟将手上筹码一气推出。
高晋眉飞色舞道:“想不到小和尚有一手啊,一直隐忍不发,我还以为小和尚要一直这样把筹码输完呢,这一局,我不跟了。”
厄和尚深深看了道莲一眼,说道:“小和尚不怕输光么,莫非已经厌恶了这场赌局,要早早回去了?”
道莲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怕输怎么能赢?”
厄和尚闭目半晌,才说道:“你这小和尚气势凌人,显然是握了一手好牌,老衲本该认输退出才对,只不过……老衲实在想知道,小和尚抓了多大的牌面,竟如此胸有成竹,罢了,明知道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倒也要跟上一跟。”
道莲笑道:“厄大师,咱们出家人,好奇心不要太重才好……”翻开牌面,赫然是一副至尊宝!
厄和尚目中闪过一丝利芒,嘿然道:“小和尚开始一直示弱,没想到暗藏杀招,老衲倒着了你的道了。”
下一局乃是道莲坐庄,道莲收了筹码,手里已有八十多根了,他掷出股子,也不看牌,便掷出一根筹码。
一圈下来,厄和尚又将筹码加到了十根。
道莲看了牌面,见年老手中只余十五根筹码,便将筹码加到了十四根。
年老一笑说道:“小师傅是想看看老朽敢不敢将手中筹码一气推出,是不是?”
道莲笑道:“年老伯自然也可以只根十四根,这样,还能留下一根筹码用来翻本啊。”
年老沉吟道:“可是老朽不相信,小师傅还能开出一副至尊宝不成?”说完,将十五根筹码全部推出,问道:“呼延兄,你跟不跟?”
呼延龙笑道:“老夫不跟。”
厄和尚也摇头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小和尚气势如龙,风头正劲,老衲不跟也罢。”
道莲从容不迫的加上十五根筹码,笑道:“年老伯,您可以开牌了。”
年老缓缓将牌翻开,问道:“你怎知我的牌面只有三点?”
道莲摸了摸脑袋说道:“小僧原本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当老伯将筹码加到十五根时,小僧就猜测老伯的牌面绝不会大,因为小僧从前面的观察中发现,;老伯似乎对欲擒故纵的手法很是喜欢,往往拿着好牌时多半会示弱,引人入瓮,相反每每牌面不好时,却会一再加注,死中求活,所以……小僧才侥幸赢了这一局。”
年老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给老朽留了加上一根筹码的机会,老朽若是不加,你反而会弃牌退出么?”
道莲笑道:“不错,其实小僧的牌面也不大……”翻开牌面,只有五点:“还好呼延老前辈和厄大师都被小僧的气势吓走,否则,这一局赢得也许是他们二位之一。”
年老叹了口气,说道:“前后两局,压上所有筹码,都是一个输字,难道今日注定不是老朽赌牌的日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幅画来摊开,精神一振道:“这是老朽这几日画的《晓寒春江图》,请诸位鉴赏……”
年老手腕几不可查的轻轻一震,“啪”的一声,画卷展开,一股淡雅的墨香迎面而来,道莲看到,这幅画画的是一副写意山水画,乍一看去,带有一股飘逸忘尘之气,令人心神一静,深思飞驰。
呼延龙双眉一挑,说道:“年老,你是将最近参悟出的‘秋水三弄’融入画中了吧?”
年老笑道:“现在是‘弱水三弄’,‘秋水三弄’已经被老朽扔到茅厕之中了。”
高晋倒抽一口冷气道:“好个‘弱水三弄’,一字之差,云泥之别,恭喜年老已悟出‘存弱御强’之妙谛,咱们‘七鬼’中人,怕都不是您老的对手啦……”
年老摆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先说这幅画,能值多少?”
厄和尚道:“既然‘七虫七花丹’能值八十根筹码,那么这幅画,至少也值这个数。”
“好,就八十根,咱们接着来。”年老卷起画说道。
接下来几人也都熟悉了道莲的牌路,道莲即便运气不错,也只维持了个小赢不输的局面,他用五十根筹码换回了雪猿,已经苏醒了的雪猿回到道莲身边,一阵欢喜,亲热的蹭了蹭道莲的腰际。
又是数十局过去,白日初生,年老道:“日出了,按规矩咱们的赌局也该散了……老朽今日赌运不佳,可惜可惜……倒是这位小师傅,还有将近百根筹码,要换些什么?”
道莲心道既然有油水可捞,不捞白不捞,便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如此……小僧就换‘七虫七花丹’……还有乌帆前辈的那本《碧波帆影决》吧……”
道莲将“七虫七花丹”和《碧波帆影决》收入怀中之时,除了年老,其余三人尽皆有些眼红。高晋盯着道莲怀中,嘿嘿笑道:“小和尚,要不要留下与我一对一赌上几局?我这儿还有些宝贝,赢了就走,哪有这个道理?”
年老见状,瞥了高晋一眼道:“赌鬼,愿赌服输,下次再来便是了,人家赢了,何故眼热?”
高晋讪笑一声,不再言语。
道莲知道年老在帮他开脱,可以看得出,年老在这四人当中的修为,不算第一,也是第二,他这句话一说,其余几人也就不便在留下自己。
道莲心中感激,对着年老一笑,团团做了个揖道:“小僧今日走了狗屎运,侥幸赢了诸位,实在诚惶诚恐,他日有缘,必当再来领教,小僧尚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说完,便下了山,那头白猿似乎十分忌惮山顶上的几人,蹲着道莲肩膀上,死死抱着道莲的脖子。
厄和尚瞧着道莲向山下而行,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道:“这个小和尚,不是个普通的小和尚,嘿嘿,这个江湖,要变的有意思起来了。”
呼延龙咦道:“老夫看他倒也稀松平常,厄和尚你何出此言?”
厄和尚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老衲看见他,就想起一位故人来……”
狂僧 第六十四章 气势汹汹
嵩山,云林禅寺。
五年一度的嵩山之会再度开启,只是这一次,仿佛有一朵庞大阴云笼罩在每一个禅宗弟子的头上。
五年前,密宗一行在西蕃国师密多罗的带领之下前来参加嵩山之会,虽然经过三场比斗,密宗折戟而走,但却留下话来,五年后,要再度前来拜山。
而这五年中,不断有禅宗寺院被密宗僧人骚扰,更有不少禅宗弟子改投密宗,禅宗声势,竟大不如前。
悟真与悟性站在如林大师身后,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
悟真是个急性子,见状低声对悟性说道:“在场之人为何尽都愁眉不展,密宗番僧,有那么可怕么?”
悟性瞧了悟真一眼,说道:“可怕的不是密宗番僧,恐怕是昔日真相啊。”
悟真挠了挠头,说道:“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我还不能相信禅圣竟会……生有一子?”
忽听律宗的代表,龙象寺住持一执大师道:“如心方丈,咱们不需要先行商量一下么,到时候密宗番僧们上山来闹,如何应对?”
云林禅寺方丈如心大师低眉顺目,缓缓说道:“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是非因果,自有公道。”
“说的不错。”三论宗天法大师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当年禅宗圣祖须弥天犯下大戒,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之事,我看……禅宗今后是否还能继续领袖佛门,有待商榷啊……”
妙谛庵的住持静一师太却道:“云林禅寺乃是天下佛门执牛耳者,非云林禅寺自居,实乃天下佛门弟子公认,却不是谁说可以换就能换的。”
这声音平静淡雅,却又给人一种不可否认的压迫感,悟真闻言,暗道这老尼好高的修为。
天法大师裹了裹大红色的袈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各门各派的人马还在不断进入云林禅寺,渐渐地也热闹了起来。
悟真正在偷听各宗谈话,突然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悟真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竟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穿了件雪白色的衫子,娇艳欲滴,美到不可方物悟真的脸红了红,问道:“女施主,咱们……见过么?”
那少女大方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令狐雪啊!”
悟真再一看,才想了起来。当年,令狐雪偷偷上山,死乞白赖的求自己帮忙,易容前去将道莲放下了山去。如今一见,那时的小姑娘如今已然出落成了一个大美人,就连悟真这个出家之人,也不由觉得心动。
“想起来了吗?”令狐雪见悟真盯着自己没有反应,再次问道。
“啊,想起来了。”悟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原来是令狐小姐,只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令狐雪略微有些踌躇的说道:“那个……家父也是禅学的爱好者,所以这次,我是陪同家父一起来的。”
“原来如此。”悟真嘴上说着,心中却道:“这小妮子,多半是为了来打听道莲师弟的事吧。”
果然听到令狐雪问道:“悟真大师,这几年,你……有没有听到关于道莲那家伙的消息?”
悟真心道果然,口中说道:“实不相瞒,道莲师弟自从和你一同下山之后,便杳无音讯了,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令狐雪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失望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么,多谢大师了。”说完,便回去找令狐霜了。
令狐霜见令狐雪向自己走来的神态,温言道:“怎么,还没有消息么?”
令狐雪点了点头道:“嗯……舅舅在山脚下等了他三年了,他还不回来……爹,你说当年是我将他带下山的,是不是我害了他?”
令狐霜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人各有命,怪不得旁人,再说,道莲也不一定真的出了事……”
正说间,山下突然梵音齐鸣,由小而大,山上的一些低辈弟子修为低下,闻声心中烦恶,暗暗惊道:“密宗番僧到了!”
罗汉堂首座如山大师笑道:“这群番僧,总喜欢搞些这些没用的。”
转眼间,梵音一清,密宗一行人已进了寺内,为首的依然是密多罗。
密多罗合十笑道:“西蕃国师密多罗,见过如心方丈、诸位大师、各位宾客,久违了。”
如心合十还礼微笑说道:“国师别来无恙否?”
密多罗笑道:“我很好,只是这几年,禅宗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废话不说,五年前我已说过,关于禅圣须弥天犯戒之事,今日要拿出证据来,诸位请看吧。”
密宗一行人中走出一个年轻僧人,眉目清秀,额头上一个“卐”字香疤,竟拿着一只鸡腿在啃着,满嘴都是油污。
青龙寺住持慧可大师怒道:“大胆!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这忤逆小僧如此玷污,给我滚出去!”
密多罗却摆了摆手,说道:“慧可大师稍安勿躁,听我一言,诸位,看到他额头上那个标志性的“卐”字香疤了么,此子,正是禅圣须弥天与巫仙唐浣烟的儿子,须弥青莲!”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也有一些人事先已经见过,到不怎么惊讶了。
妙谛庵静一师太见状,轻咳一声说道:“就凭那“卐”字香疤,也不能证明此子便是须弥天亲生儿子,国师此言,恐怕不足以服人啊。”
忽见一个黑袍僧人从密宗众人之中走出,底气十足的说道:“若国师之言不可信,贫僧之言如何?”
此人一出,立时引起轩然大波。
“这莫不是……释我行?”
“绝对没错啊,正是禅圣的二弟子,释我行啊,当年他在云林禅寺开坛说法,小僧曾见过他。”
“若是释我行大师作证,那这件事……恐怕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可禅圣须弥天是他恩师,难道他要做出对自己恩师不利的证词?”
“难说得很呐,咱们且听听他要说什么。”
释我行在佛门禅宗地位颇高,如心方丈也恭敬说道:“原来是释我行大师光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还望大师海涵。”
释我行微笑道:“如心方丈太客气了,贫僧此行,是为了给国师做个见证。”
“哦,这么说,释我行大师也能证明,这个小师傅真的是须弥天的儿子?”如心方丈皱眉问道。
“不错。”释我行再度上前两步,郑重其事的说道:“他正是先师须弥天与唐浣烟所生的儿子,须弥青莲。”
这句话从释我行口中说出来,无异于板上钉钉,起先那些不相信此事的人,如今也信了个**分。
旁观的泰山派长老乐白之冷笑一声,说道:“好个孝顺的徒弟,须弥天在天之灵,若瞅见这一幕,当作何感想啊?”
释我行斜睨了乐白之一眼,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只是说出实情而已,至于信不信,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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