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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图菟
穆云琛担忧的眼眸攸然紧紧以缩,眸底渐渐晕染开想笑却又笑不出的星光。
他卷起袖子,把瑞瑞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家伙有了支撑之后,张开眼睛眨了眨,继而哇哇大哭了起来,慌乱无措的十根手指往空气里乱指,“叔叔,疼,我摔疼了,好疼。”
他语无伦次的话被穆云琛在额头赏下的一个弹指而戛然而止,一秒内停止了哭声后,睁开眼,上下睫毛被湿润的泪水纠缠在一起,隔着漾荡的水雾抬头看人。
穆云琛蹙着眉宇,扯过浴巾把瑞瑞小小的身子裹了进去,掌心托着他的后脑勺,将这孩子稳稳的抱在怀里,眼也未垂下,但心知肚明的问:“哪里疼了,你好好指给我看。”
“这里,好像是这里,还有这里。”瑞瑞迅速的指了自己的肩膀,膝盖,屁股,生怕穆云琛会记不住,指完之后两只眼睛抹干净水雾,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穆云琛垂下清润的双眸,缓缓且无奈的将瑞瑞指的那些地方都扫了一眼,脚步已经转了方向,抱着这个孩子走出浴室,贴着墙根移动,进了卧室之后把瑞放进床里,才说:“你按一下你指那些地方。”
瑞瑞茫然艰涩的伸出一根小纸条,以大义赴死的悲壮神情,抖着手,先在自己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软软的,滑滑的,就是不疼。
瑞瑞紧皱的双眼缓缓睁开,抿着唇瓣,默默的缩了下脖子,精光闪闪的眸子偷眼瞧着从衣柜转身走来的穆云琛。
“怎么样,疼吗?”
瑞瑞摇头,缩着两只脚,觉得冷,屁股抬了下,挪动身子到床沿,掀开被子就想钻进去,却被穆云琛给拎着颈子,像捏着猫儿的后颈一样往上提了一点力,瑞瑞吃疼后便配合了他的动作,顺从的把已经半个身子埋进被子里的自己给拎了出来。
穆云琛给了他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让他换上。
没办法,他这里只有衬衫和西装,少有的休闲装也是搁在衣柜里没拿出来穿过,也没洗过,衣服布料上染了少许陈旧的味道,他刚才翻到休闲装的时候,忽然想不起上一次和商业伙伴出去打球,穿着这种衣服是什么时候了,猛地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无趣的人。
同样的,他也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白天见面之后,就像牛皮糖一样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现在还跟到了家里来为非作歹,穆云琛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前不久还贪恋着瑞瑞给空房子制造出来的暖意,现在又气他无法无天将这里搅得不得安宁。
尤其是瑞瑞将衬衫的上两颗纽扣解开来,把衣服拎在两手内举高打量,小眉头一蹙又一蹙,又是思考又是研究,然后站起身来,弯着腰,把衬衫的领口下放,抬起一条腿就要伸进去,这一幕恰好被穆云琛撞见,他收着两手没动,但是转头瞪着瑞瑞,张口就是斥责:“不能这样穿衣服!”
内心纠结表面无招的瑞瑞哪里能摆平得了一件衬衫,他连童装都穿不好,更别说是把一件大人衣服往身上套了,仅有的也只不过就是想方设法的先把衣服穿上身了再说。
瑞瑞站在床上缩着手,手里的衬衫被小手给揉出了褶皱,穆云琛向这边走来的时候,他悄悄抬了下眼眸,对视一眼之后
立刻乖巧的将睫毛敛下,两瓣绯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晶晶亮的大眼睛内浮动开了水纹,沾在柔软睫毛上,随着嘴巴往下一扁,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神情嵌在五官稚嫩的小脸上,抽一抽鼻子,“我不会怎么穿衣服嘛。”
穆云琛慢慢在床边坐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低头看着瑞瑞垂下头,黑黑的脑袋瓜,此刻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张娇俏的脸儿来。
吕依萌委屈时候的模样,也是这样。
委屈而又心酸的眼神,他是如何也抗拒不了,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对他展露出这样的表情,当他竟毫无防备,拿过衬衫将所有纽扣解开,耐心的给瑞瑞穿上。
瑞瑞还是太小了,罩在宽大的衣服下更显得身子娇小,穆云琛把袖口往上卷了几圈,才找到瑞瑞的手,瑞瑞却趁他出去冲牛奶的时候,故意的将卷高的袖子放下,圆乎乎的两只小胖手笼在袖口下,举在空中挥舞,犹如动画片里舞动水袖的小妖魔。
听到半敞的卧室门往旁侧完全打开的咯吱声,瑞瑞一抬头,立刻双手后撑,从床沿滑下来,小碎步跑到穆云琛面前,露出两颗兔牙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接过热牛奶。
“喝完后就睡觉,叔叔工作的时候喜欢安静,别吵。”
穆云琛蹲下身,慈爱的抚摸他的发旋,瑞瑞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抓着他的手不让走:“陪陪我嘛,我害怕。”
他一双清湛的眸子里噙满真挚的微笑,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点颤抖的微光。
穆云琛的心,软了。
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第一次在陌生的坏境里,当然会害怕,他将瑞瑞抱起来,放进床里,替他盖好被子后,耐心的等他喝完牛奶,可瑞瑞仍是一双眼睛精神饱满的盯着他,他默了一下,试探的问:“需要讲故事?”
瑞瑞高兴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两颗兔牙被天花板投射下来的软光照得白白亮亮,他眉清目秀,澄澈干净,屁股往穆云琛的方向挪动过去,却摇摇头,“不用呢,我现在不想听。”
穆云琛横过一条手臂圈着瑞瑞的小身子,静谧的夜空下,他温柔轻语:“那你想听什么?”
“唔......”瑞瑞假意沉吟,实则一双眼睛打量着穆云琛,白皙的瓜子脸沐浴过后,还晕晕泛红,他一手揉着自己的黑发,轻轻摇动眼神,“叔叔,今天医院里的阿姨,是你什么人啊?”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75.075.我真恨不得那天就撞死她
“叔叔,今天医院里的阿姨,是你什么人啊?”
穆云琛摇动了下眼神,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大提琴低潺的弦音:“小孩子别问这些。”
瑞瑞矮了下脑袋,配合穆云琛抚摸他头顶的动作,然而一双灵俏的眼睛却时不时的上瞥一眼,小嘴停在杯沿,白皙的瓜子脸被升腾的雾气染上微粉的色泽,双唇微微张着,扑颊的奶香随着气音往空气中弥散,“小气鬼,告诉我嘛。询”
瑞瑞一双清透水润的眼睛充满好奇的歪着脑袋,浅浅的笑着,但在穆云琛看来一眼时,又迅速的低下眼皮,自顾喝牛奶霰。
穆云琛的手肘戳在被单上,慵懒的睐出一眼,对这孩子的求知欲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这些,现在了解还太早了。”
“不会不会,我在孤儿院里也有玩得好的女朋友呢,叔叔是不是也有啊,那个阿姨吗?”
瑞瑞黑溜溜的大眼睛往上看,目光纯真但却浮动着急切的微光,穆云琛盈盈望向他,眼尾点缀一抹月牙形状的笑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瑞瑞,眼神投落在小小巧巧,被一件衬衫就包裹的瑞瑞,心底某处突兀蔓延出了暖意。
他接过瑞瑞喝完牛奶的杯子,放在矮柜上,明天自然会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收,而他柔软的视线轻飘飘的垂在瑞瑞布丁般柔滑的小脸蛋上,一笑带过他有意引起的话题:“乖乖睡觉,小孩子不能熬太晚,叔叔现在去做公事,你听话。”
瑞瑞失话,他突然觉得对着狡猾的大人,竟然无言以对,眼看缠不住了,穆云琛提臀就要走,他的大眼睛又一次向上看了一遍,纯真稚嫩的小脸因为咬唇的动作,又是苦恼又是委屈。
这个万年冰山脸的亲爹,什么时候才能搞得定。
亲妈不争气,只有靠他亲自卧底了!
......
江盛打来电话时,吕依萌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贴着桌面发出蜂鸣一般刺耳的尖锐响声,吕依萌烦躁的皱了皱眉,下睇一眼后,决定放任不管,回过头继续捧着白瓷碗里的汤开喝。
“真的不接啊?”
那手机嗡嗡的跟火车呼啸一样,官晓刚把包子盛在碗里,吕依萌伸手来抓,她一巴掌打在手背上,“洗手了吗。”
“喂,我现在可是病人,用鸡汤洗手也行啊!”吕依萌嚷嚷的叫一声,眼儿一瞪,手一伸,快速的拿了个包子,护在手里咯咯的笑。
官晓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你那样就跟偷.腥成功了似的,电话要是不接,你倒是摁掉啊。”
“摁掉还会再打来的,何必。”咬一口包子,她口齿含糊,水透的双眸流泻一缕清风般的温润,浑然不在意清早持续被手机马蚤扰的心情,专心的解决官晓带来的早餐。
“江家是想和你私了吧。”
官晓剩下的话咽了,因为吕依萌的表情微微生变,她抬了抬眸,瞬时冰峭般往空气里挪了一眼,一眼后又垂下,假装若无其事。
她不喜欢江家,提也不行。
官晓自是知道的,当年那个笑容明艳的小公主,经历了背叛之后,又怎么还会对拿着屠刀的人有好脸色。
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大抵是看清房间内的画面后,咚的一声撑开门扉,狠狠砸在墙面的“哐当”声响,吓坏了正在享用早餐的两个女人。
吕依萌侧头对门口看了一眼,旋即双眼瞬的瞠大,一口含下半个包子,囫囵惊吓后急急发声:“瑞瑞?”
她用油乎乎的手揉揉上眼皮,差点以为看到的是幻觉,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被喉咙口里卡着的半个包子给噎得直咳嗽,眼眶内盈光浮动了一圈,泫然欲泣的水花顷刻缀在眼尾。
“瑞瑞......你真的回国了?”
官晓给她拍背,无奈含笑的掠了一眼瑞瑞,叹口气,给已经急得要哭的某人解释:“昨天他就来过了,小东西比你厉害,人家已经打入......”
“咳咳!”
瑞瑞必须得阻止官晓那张把不住门的嘴巴,他心里对自己的亲妈压根就没信心,尤其是和还不知道他身份的亲爹相处一天一夜之后,更觉得那位修长挺拔长相帅气有多金的亲爹已经看不上脑子缺根弦的亲妈了。
“瑞瑞。”
吕依萌把嘴里嚼
不烂的面皮和猪肉吐在一张纸巾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岂料被冷风灌了一怀,心口一冷,缠绕纱布的头刺刺的痛。
官晓不得不把她按回床里。
瑞瑞面部表情的扬起细长的眉毛,斜斜的刺出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下视线,娇嫩的脸庞噙着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怨气,提着一小袋的早餐,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豆浆,油条,虾饺,还有包子,整齐的铺在茶几上,小身子弯折前倾,一手抓一个包子一手抓一只虾饺,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吕依萌与官晓相互觑了一眼,吕依萌相对木讷,此刻还没有从前一秒突然见到儿子的惊喜中反应过来,而官晓,无奈中夹杂了一丝清官不管家务事的故意。
瑞瑞塞了几个包子就有六七分抱了,小肚子撑得感觉弯腰就要吐出来,索性挪着屁股到沙发边缘,两条小腿一蹬,顺着沙发滑下来,背靠着盘腿坐在地面,继续对着茶几上的食物大快朵颐。
“瑞瑞,地上凉。”
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生闷气,她原先幻想过等找到他了一定严厉的骂一骂,等真的看见了,又舍不得,而且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瑞瑞根本没理她,仅仅抬了下眼睛,窗外金色的大片阳光,让他白皙透明的皮肤看起来犹如摆设在橱窗里的瓷娃娃。
吕依萌徒然被噎了一下,和官晓交换了个眼神,后者肩膀耸一耸,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他法。
瑞瑞吃完早餐,把剩下的垃圾都收拾好,装在一个袋子里,站起来拍拍裤腿,娇俏的小眼神往病床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哼哼着出去了。
吕依萌一下子懵了,眉心的水痕压了压,双手揪背而眼尾微颤,望向空荡荡的门口,突然间感觉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枪闷炮一样,是怒不得,也没多的情绪,自己的亲生儿子提着早餐过来,当着她的面吃完后,又收拾干净了离开,过程中一句话也舍不得给她说。
“他是不是中邪了?”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仰头上看的目光找到正从汤盅里盛汤的官晓,官晓恨铁不成钢的伸出食指在她眉心压了一下,“傻啊你,你儿子提早擦来给你吃的,看见你已经开吃了,干脆自己解决,你们一家三口可都是怪人。”
吕依萌默了一下,忽然抬头,敛着眼色不悦的瞪出一眼:“拿开拿开,谁让你比瑞瑞早一步带早餐给我吃的!”
“没良心的东西!”
走出医院大楼的瑞瑞又回头望了一眼,悠悠的发出一声叹息后,摇着头一言不发,提起小步子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台阶往下走,扶着边侧栏杆的手抹了一手心的灰。
他走到站牌边准备坐公交,侧边的一条路忽然开出一辆枚红色的跑车,停在公交站牌后暂时开出来的停车位,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粉红色束腰包臀裙,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取下墨镜后,傲慢金贵的眼睛往四周逡巡了一圈,继而嫌弃了嗤出一声,对后座下车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讥讽的笑一声:“爸,吕依萌那小贱.人值得我们一家三口都跑来安抚她么,我真恨不得那天就把她给撞死。”
“少胡说八道。”江盛指示开车的司机从后车厢里拎出各种补品,眼中的神色厌烦急躁的延伸出了一丝担忧,“失去了穆家的庇佑,你想想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
江菲努努嘴,走两步挽住苏倩的胳膊,靠近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脸上的表情不耐烦到了极点。
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的瑞瑞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感觉透心凉的心悸。
抬头往医院的六楼遥遥望了一眼,他伸手进口袋里捏了捏揣出来的钱,然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76.你说,我和菲还要不要结婚?
江盛一家三口的到来,吕依萌是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车祸之后,她刚刚醒来,但也记得受伤前发狠一样撞上自己车的人是谁,当时幸好反应够快,打了方向盘,车头撞在路边的护栏,座椅上又有安全气垫护着,好歹只是轻伤。
倘若不避,江菲不要命的冲撞,必定会搭上两条人命。
病房敞开的门口,苏倩站在江盛身后,身披豹纹色绒毛披肩,模样高贵神情却厌恶的吸了下鼻子,空气里充斥的苏打水味道令她反胃,精心描绘过的棕色眉毛间几乎皱成了几条竖杠,她眼尾轻微一挑,从门后把一脸戾气的江菲拉到身旁霰。
“好点了吗?”
江盛等司机把补品都放在了茶几上,拉过一张椅子给他,他坐下后缓慢的开口。
吕依萌神情严肃的一瞥,官晓离开前帮她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以至于此刻她半躺着,斜眼挑出的凛冽并不落于下风。
“我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叫护士炖给你吃,要是吃得惯,我再给你送过来。”
他说话时,双眼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虽然是vip,但也入不了常年生活在奢华别墅里的他的眼,居高临下的以轻视平民窟的高贵眼神,在空气中转了一圈后,落在吕依萌身上,竟刻意的做出了慈祥的亲切感。
吕依萌瞄了一眼人参血燕,心里发笑,面上却温温柔柔的如沐清风:“还好,死不了,住两天就能出院。”
“出院的时候给爸爸打个电话,你回家来,我让你妈妈给你做一桌好吃的,家里给你收拾了个房间,你还是......”
“我妈妈?”吕依萌可以对他任何话都充耳不闻,但是“妈妈”两个字,刀刃一般刺进了耳膜,她轻讽的叫一声,微挑的眼神仿佛略掉空气一样轻悠一转,攸然嘲意的笑容被浮躁的愠怒取而代之,继而抬手用尾指的指甲勾住左边眉毛尾端,轻轻的划拉一下。
“我妈妈不是早就死了么。”
闻言,苏倩的身形骤然一僵,白昼强光充斥的环境内,她一脸高贵的狐.媚姿态,神情淡淡浮动,刁横的眼光狠狠的剜出一眼,分明忍不了,倒却故作包容的把一旁蠢蠢欲动的江菲给压制了一下,
江盛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幽深的眼眸掺杂高位者审视的姿态不动声色的移动到吕依萌的脸上,平行的视线与之相对,他刚毅的表情顿了几秒后,居然有软化的迹象。
温声软语的低声哄道:“依萌,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爸爸也补偿过你,从小到大给你好吃好喝的富家千金生活,还要我怎么样,大家都各退一步,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
“依萌?”
他一番晓之以情的说辞出口半响,得到的是一片沉寂的空气,吕依萌虽然在看他,却未有任何一味表情,云淡风轻的眉眼间,是凝聚不散的满不在乎。
吕依萌将鬓角垂下的发丝往耳后压,细白腕子反射出逆光的茫点,另一手提着被子往腰腹覆盖过一寸,不慌不忙的掀起眼皮,视线跳跃过江盛的肩膀,抛向他身后站立着一言不发的母女两。
“当年的那场手术,你们差点害死我。”
吕依萌的手指蜷缩了下,清凌凌的眼眸直视向苏倩,宛如湖泊表面漾开的粼粼微波,沉澈沁骨。
苏倩觉得后颈发凉,原地踌躇了下双脚,缓慢舔了下双唇,菱形的舌尖扯出一句经过大脑转圜后的话语:“依萌,别再记恨小妈了,我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跟她道歉做什么。”江菲就站在苏倩左肩侧的位置,骤然使力拽住苏倩的肩膀往身前拖了一下,浅粉色的眼影下,一双尖锐的双眸往天花板抛出了个白眼:“不是也没死嘛。”
“你闭嘴!”苏倩赶在江盛的斥责之前抢了声,语气严厉,而眼神却很明显的在暗示,需要她忍。
本来今天能踏进这件病房,与江菲来说,已经是给爸妈天大的面子,她从来不屑在吕依萌面前掩藏对她的厌恶,染愠的眼色隐在眶内浮了一圈,继而狠狠的涤荡开一层风卷般急迅的涟漪。
“干什么啊你们,没看出这小贱.人是在清算总账么,我们到底欠她哪了,要不是当初她妈抢了你的位置,至于我从小就是私生女么,她妈有心脏病,死了是活该,老天有眼——”
“啪——”
吕依萌终于觉得清静了,微微的笑意轻掠一眼江菲捂着半边脸颊,五指下的
红印,内心觉得畅快无比,暗自发笑的同时,耳边不和谐音也随之响起:“别再针对依萌了,你们是姐妹,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她搬回家以后,不准你再说这些难听的话。”
江菲慢动作的抬起幽红仇恨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下手打她的苏倩,揉了揉鼻子,原地一跺脚,小声的骂骂咧咧着,走去最远的沙发坐下。
真是一出自编自导的蹩脚戏。
吕依萌仰起了下巴,非常执拗的看着江盛那别有深意的微笑,眼尾缀满皱纹的苍老眼神内,算计的精光一闪而逝,顺应话题的加深下去:“没错,你到底是我的女人,搬回江家一起住,能多些人照顾你。”
“我不要。”非常直接的拒绝,落音时,江菲从鼻腔里清晰的哼声响彻霎间安静的房间。
此时,六楼转角处的电梯“叮”声响过,自走廊逐渐靠近了一道沉稳自持的脚步声,越加清晰之后,苏倩闻到了不寻常的气味,特意走去门口往外张望了一眼,一身黑的穆云琛恰好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她回头说:“云琛来了。”
江盛深意的眼神巧妙的看了一眼吕依萌,然后起身,走出门口之前,被一道碧色的身影往旁边推搡了一下。
江菲又再拉开了挡在门口的苏倩,打理精致的波浪卷发仅用手指巧妙一勾,挂在耳朵后,露出一双粉饰过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正一步步秉持内敛步伐走来的穆云琛。
他一身流线型的黑色装扮,矜贵优雅,双手插袋,突显身子挺拔,整齐扣好的衬衫纽扣上缀有一条灰色的格子领带,浑身的肃穆庄严,雕刻般的五官冷态十足,随他走来搅动空气的波流,袭来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
江菲轻轻的眨眼,能幻想出他抽烟时眯起双眸,那恣意慵懒的模样。
宛如一块石子抛入了她的心湖之上,瞬间漾开了微妙而延伸的涟漪。
她远眺的视线犹如扎根的藤蔓,痴醉的看着如此意气风发的男人走近,向往常一样拢上前,抬起的莹白手腕想要挽他的胳膊,却被穆云琛攸然一个侧目,眸中一片冰冻的寒色给冻得僵住了手。
“云琛,你怎么会来?”她柔声询问,语气放得很低。
穆云琛一眼也未睐她,面色冷沉的停了下脚步,继而直接与堵在门口的母女两擦肩,再往里走,很理所当然的迎面撞上了江盛殷切的视线,后者自然垂放在两侧的手,因双眼恍见穆云琛眉宇间的锐利,而弱弱的缩了下手指。
“云琛啊,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们好一起过来啊。”
光线通彻的房间内,穆云琛一身肃穆又深沉的黑,修长挺拔的身姿立与房间中央,神情寡淡冷肃,剑眉星目的英锐面孔,即便不作任何表情,也令人感觉到他浑身强大到不可靠近的气场,所有人皆在他如神一般俯瞰世间的清冷高贵眼神下,心甘情愿的诚服。
“岳父,我致歉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江盛脸色微妙的变化了一瞬,极尽遮掩的快速堆满笑意,搓着手一副小人的虔诚模样,“收是收到了,你挑的烟酒都很名贵,我这些年也收到过不少,要不是托你的福,我可能一辈子都享受不了这些好东西。”
穆云琛眯了下眼,面色冷沉,罡风般的眼眸内卷起滔天骇浪,心如明镜而言辞委婉的戳穿了江盛顾左右而言他的算盘,“希望你们能喜欢,我很抱歉,若是数量少,我隔天再让人送些过去,至于江菲,我和她的婚姻都有待考量。”
“言重了言重了,一家人说什么礼轻礼重的话。”江盛悄然摸了一把额头,手心里渗满了汗渍,心里直打鼓,不敢想失去了穆云琛这颗大树,江家将会以怎样滑铁卢的形势从上流社会上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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