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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刚回到房间内,她就觉得不对,心里犹豫了一下,抽出佩剑将叠好的铺盖一挑,却掉出了一页薄如蝉翼一般的纸片,夹着一柄非金非玉,仿佛冰晶琉璃的短剑,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看,就看到薄薄的纸片上清晰地写着一行隶书:芳林重伤,将过青阳。
看到这一行字,秋璇不由得一惊,竟激动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一阵能亲手报仇的喜悦涌上心中,这果然是真的?!她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页纸因为太薄,一下子就被吹到半空中,然后在空中缓缓燃烧,化为灰烬,最后连灰都飞尽了。
面对转眼间就消失了的薄纸,秋璇只觉得如虚脱一般,忍不住一咬舌尖,低头一看,只见短剑还在,心里稍定,但想到这究竟是真是假,是有人给她设了圈套,还是真的有人要指点她报仇雪恨。她想到身死道消的兄长,清泪长流,暗道,无论真假,我总去一趟就是了,就算死我也要报了兄长之仇。
青阳乃是距离青城山不远的一个偏僻小镇,虽然因为出产野参的关系,居民不少,但是偏僻难至,平常就只有商人、参客会去一趟。秋璇打听到这点,不由得奇怪,芳林姬重伤了去这样一个小镇作甚?
翌日,李唯谨虽然百般头疼张致和和芳林姬居然是较上劲了,但也只能无奈安排,和来宾解释道:“这些大宗门的事,哪里到我们管。”
这话说得,各个散修皆心有戚戚然,内心暗道两大宗门实在太过跋扈。实际上张致和说的是连擂台也不必设,只需空地就可,芳林姬更是没有让人观战的兴致,也说不需麻烦。
但为了人气,李唯谨却将两人对战办成了擂台斗法一般,擂台边人山人海,团团围着就像看热闹一般。张致和第一个出场,自个跳到擂台上,向李唯谨行了一礼,然后负手按剑,看着芳林姬出来。
芳林姬的出场却就盛大多了,数个猛汉形态的伥鬼抬着洁白装饰的轿子,两行貌美的侍女捧着鲜花、香炉等物,而她穿着一身素衣,一头青丝也只用一对金环盘起,显得清丽动人,如三秋芙蓉。
她缓缓上来,虽然心里恨得要死,但仍俏脸带笑,福了福道:“张公子有礼了。”语中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哀怨,更有无限娇媚。
张致和一翻手中剑,只是说了两个字:“来战!”
旁观的人听到这个,发出一阵嘘声,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若我在台上得她喊这一句,就是死了都愿意,啧啧,怎么他就走了这狗屎运呢?还要不懂珍惜。
芳林姬含愁一笑,抚了抚鬓角道:“公子就这般不喜妾身么?”这话说的娇软,但手下也不曾容情。本来侍立在侧如泥塑木雕一般的伥鬼一下子就冲了上前,一剑直出张致和。
张致和见他不过筑基修为,人剑合一,一掠而过,将伥鬼斩成两截。芳林姬却是含笑着指挥一个一个伥鬼,像不怕消耗一般拦着张致和,自己却千娇百媚地打了个哈欠,口中白雾呼出,转眼就笼罩了整个擂台。
张致和在白雾当中,只见一个又一个伥鬼如悍不畏死一般冲上前来,心里渐渐有些不耐,心火腾地一涨,直冲泥丸,烧得他脸皮红涨,内魔夹在心火中跃跃欲动,稍有不慎就能将他全身烧为灰烬,看起来局势十分危险。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五十二章
感觉到张致和身上内火渐起,经天劫锻炼的沉璧剑,勾连九天神雷气息,剑上电光闪烁,如银蛇游走,丝丝剑气如银针一般刺入张致和经脉之内,引起一阵麻痒刺痛。
张致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看到手上焦黑的皮肤,不由苦笑,丹光流转,焦痂脱落,露出洁白如初的肌肤,口中念诵太上老君名号,脑内存想道德天尊之象,诸心魔邪火纷纷退去。
他见四周依旧薄雾弥漫,伥鬼周游,但此时心如止水,冷静至极,沉璧剑光一份为二,二分为四……一共分出十六道剑光,刺入薄雾之中,将薄雾搅散,然后直插在地,化为十六柄宝剑,宝剑之间气息萦流,遥相呼应,竟成了一个大阵。
花神宫弟子其中杀招就包括了桃花迷神大阵,张致和自然也会防备,虽然于阵法上算不得大家,但对宗门传授的基本大阵还是懂的,而今就以剑光演化都天降魔大阵,以阵破阵,主守代攻。
阵中宝剑摇摇,剑光刺破浓雾,正如雾中施法的芳林姬现出窈窕的身影,她仿佛也不惊讶,只是盈盈一笑,又消失在雾中。张致和也不着急,在阵中踏罡步斗,不徐不疾地催动大阵,要将这浓浓雾霭炼化了事。
这时候从浓雾中突然两个金丹期的伥鬼冲出,虽然也是一脸麻木,但是举止灵活,一个舞剑,一个舞刀,舞剑的虽然中规中矩,但不失轻盈灵活;而舞刀的却大气张扬,堂堂正正,颇有几分大家风范。这两人联手合击,刀剑交加,气势凌厉。
若果是在外游历久了的修士大概就会知道这两个伥鬼是谁,竟是刀狂王五王义君,与剑痴裴亭。这两人皆是出生幽州一代的散修,相交莫逆,结为异姓兄弟。
且不说两人本身就是金丹修士,手段非凡,又因为长久相伴,心意相通,一同创出了一套合击技法,合击之下甚至能击退元婴修士的一击。
张致和虽然对此一无所知,但在与两人对战之时,通过他们的剑法,想象他们身前也当是意气风发、慷慨磊落之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更是痛恨芳林姬。
王义君与裴亭生前曾多次互相配合,击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此刻虽为伥鬼,但也配合默契。一个刀自上往下一劈而下,似是江河直落;另一个则剑向上一撩,似是海浪上卷。
在此夹击之下的张致和只能回身避过,一招落后,二人就步步紧逼,丝毫不放松,张致和情知时间紧急,芳林姬躲在雾后兴许已经在布置桃花迷神阵,但也不徐不疾,银光如网一般罩住全身,挡住二人的攻击。
他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伏魔大阵阵眼中,恰好是十六柄宝剑连线之地,这两个伥鬼虽然动作灵活一入生人,但毕竟不是人,灵智有失,虽然在入阵之后,本能感觉不对,就要退出。
但是张致和已然催动大阵,要直接将他们体内炼法的禁制摧毁,禁制一毁,伥鬼自入轮回。沉璧勾连天罚之雷,电光流过鬼身,黑烟散发,禁制渐渐消磨。
就在此时,两鬼魂体往内一缩,然后灵气剧烈波动起来。张致和一见不好,原先插在地上的十六柄宝剑又化为十六道剑光,合为一体,裹着张致和就向后一退。
才推出百尺,那两个魂体就在原地自爆开来,一时间深埋在魂体之中的绝望、不甘、痛苦的气息弥漫而开,就连擂台外围观了半日却只看到白雾蒙蒙,正觉得无趣的众人也忍不住泪流而下,仿佛感到了难言的绝望与痛苦。
魂体自爆后的青烟散去,露出芳林姬的身影,此时她嘴角溢血,眼神狠厉,看着剑光停下同样露出身影的张致和,一抹嘴角的血,道:“大胆莽夫,竟敢伤了本宫的人,本宫要你死!”
这两个伥鬼乃是她辛辛苦苦寻觅多年才物色炼成的,今日竟没了,她可谓元气大伤、实力大降。为今之计就是拿眼前这个莽夫再炼一个,想必更好用,但是看他的实力,哪有这般容易,想到这点,芳林姬更是愤怒。
张致和听到这个,同样冷然地回了一句:“我也想你死。“说完之后,懒得和她打嘴仗,直接人剑合一,一道剑光如同白虹贯日,疾飞而出,白日之下竟连一丝影子也无。
芳林姬虽然想不到他是这般一言不合、说打就打的粗鲁人,但也轻轻巧巧地避过剑锋,刚一落地,桃花四起,演化出十里桃林。
张致和心里冷笑,就看如何,沉璧剑光一分,争流剑意如涌泉一般自地上涌出,将桃花冲打得花折枝横。阵法一变,化为河汉滔滔。
河水平静如镜,演化出种种故事:镜中之人与张致和一般无二,抬头一看四面空间都被河水包围着,既似是水墙,又似是镜子。正是桃花迷神大阵的其中一种变化:簪花照水。
一面水镜表现的是张致和登临绝顶,为一界至尊,众人朝服的情景,权力二字于张致和来说只是寥寥,他扫了一眼就略过了;再一面则是大一册册书卷翻开,演化大道,最后连书都没有了,只有大道依旧,阴阳开辟,两仪混一,各种大道之秘就在其中,每个有志于大道的人看到都忍不住要沉醉在其中,跟着一同演化,最后精神错乱。
但张致和始终在脑内存想清净道德天尊,心底一丝波澜不起,瞥了一眼,就又转头继续走,然后他看到一幕,不得不停下来了。
他看到他和沈先生一道不曾穿衣服,肉贴着肉的情景,看到自己在沈先生身下如女子一般宛转承欢,心里除了难堪和愤怒之外,竟还有无言的窃喜。
这般思绪让他心火腾地烧了起来,化为碧青色的火焰,被人窥见内心隐秘的愤怒忽起,仿佛欲要直上九重。脑海中一直存想的清净道德天尊在怒火的逼近下立刻如雪狮子向火散开了。
张致和一咬舌尖,恨道,我怎可对沈先生有此龌蹉心思,但是越想,刚才的画面在脑海中就越发清晰,先生是这般好的人,我喜欢他并无可耻之处,但若果先生知道,该如何看我,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竟有几分沉重。
便是如此,等我斩了这妖女,他暗自下定了决心,我就要跟先生明言,先生待我如子。我若始终借此来与先生亲近,未免太过无耻,实在受之有愧。
心绪既明,张致和再无犹豫,毫无留恋地一掠而过,真实可能令人痛苦,但是以他的心性尚不至于以假为真。
转眼间略过几幅画面,去到四周虚无的一处,他看着四周水镜如同走马灯一样轮换着各种各样能够挑动人欲的场景,希望能挑动张致和思绪的变化,趁机引动内魔。但最后,还是重现出十里桃林。
张致和微微冷笑,技穷矣。本来还躲在桃林深处的芳林姬正在施法,忽然就感到身上一凉,然后一阵刺痛自胸腹处爆开,原来沉璧剑光演化的一道争流剑意早就顺着大阵灵力运转来到了她的身边。
张致和感觉到争流剑意爆发的方位,身剑合一,化为一道剑光疾飞而去。本来就为争流剑意所伤的芳林姬一见不好,想要向旁边一倒,避过,但是那里来得及,剑光自胸中穿过,胸腔被整个掀起,鲜血涌出,白衣转眼成红衣。
剑光停下,张致和露出身影,回身想要再补一剑。这时候桃花散尽,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芳林姬一身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有些之前贪一时痛快传了张致和不少闲话的人更悄无声色地要退出人群,唯恐被他抓到算账。
坐在主位上的李唯谨,看到这一幕,心念电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果他真杀了芳林姬,花神宫迁怒而来,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点,他赶紧叫住:“张道友,手下留情!”这句话运上了灵力,震得场上没有防备的人都颤抖了一下。
张致和闻言心里一跳,回头一看,再看回去芳林姬那处,就见她早化了一道香风扑回到自己的侍女当中去了。面对如此相似的一幕,张致和心里颇有些沧桑之感,看了一眼李唯谨,不再说话,转身下了擂台,径直去了。
回到暂住的小院,他看到沈中玉坐在院中树下摆着棋谱,本来就起了的心思好像越发膨胀起来,脸上隐隐有些发烧,看到沈中玉平静下棋的样子越发高兴,上前就喊了一句:”先生。“
沈中玉抬头看到张致和好像分外的有些兴奋,这也值得高兴?他果然是很喜欢打架?颇有些嫌弃地皱眉道:“一身的血腥味,去换件衣服。”
“是。”张致和听到这个,滚烫的心思稍缓,转身蔫头蔫脑地去沐浴更衣了。
沈中玉甚是奇怪地看着张致和的背影,这都是怎么了?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五十三章
秋璇躲在草丛里,盯着大路上,信上说“芳林重伤,将过青阳“,既然重伤了应该就驾不得云头,该是在路上走的,她便在大路边等着。
但是等了半日,将到正午了,在暑热太阳底下,一丝儿风都不曾有,青阳镇本就偏僻,路上行人更是稀少,她忍不住紧紧握住了手中澄澈如流水,透明如琉璃的短剑,想着芳林姬究竟会不会来?若她不来的话,不知道何时何地才能报兄长大仇。
正在此时,她看到从路的远处缓缓走来一句头挽巾帼,一身布衣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她走路的风姿,窈窕的身段也约莫估计出这是一个绝色佳人,所谓荆钗布裙难掩国色。
秋璇看到她,眼睛却一下子就红了,自从跟师门来了青城,她躲在人群里多次围观芳林姬,早讲芳林姬的身影看熟了,就算芳林姬化了灰她都认得,何况只是小小变装。
她看着芳林姬一步一步走向镇子,气息十分衰弱,和金丹宗师的修为丝毫不相称,不再怀疑心中所说的重伤之事,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她重伤了不好好养伤,跑来这偏僻之地作甚。一咬牙,将之前跟同门买来的符篆全部扔出,像炸烟花一样将芳林姬湮没在内,然后她才一手执短剑,迈步上前。
她唯恐芳林姬恢复过来,看到烟雾散尽,她就一剑捅在芳林姬身上。芳林姬回头定睛一看,竟还是个炼气修士,还没有说出话,就又是一剑,这次却是捅在了她的胸上,正中心脏。她眼前一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竟会死在炼气修士手上,随后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沉入永久的安眠之中。
秋璇唯恐她不死,在她身上横七竖八地捅了一刀又一刀,鲜血流了一地,直到发现她已经动也不动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般,手一松,短剑落地看着地上已经变黑的鲜血,看着血泊中的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忍不住伏地失声痛哭,兄长,我为你报仇了!
正是:西山枯木期填海,女子衔仇分外深。
这时候,浸满鲜血的短剑却始终澄亮如初,自地上升起,化为一道白虹经空而去。秋璇抬头痴痴地看着那短剑飞去,虔心默祝,不知幕后高人是谁,但也要谢过这位高人能让我亲手报仇。
而在千里之外,花神宫中看守魂灯的弟子感到阵法触动,抬头一看竟发现芳林姬的魂灯熄灭了,不由一惊,互相推托了一番,才推出一个人前去告知如意天女。
那个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凄凄惨惨地跪在如意天女所居合欢殿外说了这事,过了很久,殿中欢爱之声方才停下,传来如意天女淡淡的一声“死就死了,你下去吧。”
那个弟子像是逃出生天一般,长呼了口气,恭恭敬敬磕头退下。
如意天女嘴上虽说不在意芳林姬的生死,但毕竟也是自家弟子,便想掐算一下究竟是何人所杀,却发现神魂俱灭,因果皆断,只能掐算出她在死前曾和昆仑仙宗的弟子张致和起了争执,切磋过一场之外,她究竟是如何死的竟不得而知。
她想到这斩断因果的手段,有几分像是化神真人所为,一皱眉,思虑道,莫非楚凤歌竟如此护短不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抖了抖,可没有胆子去惹楚凤歌那杀神。
张致和沐浴出来,看到沈中玉已经不在庭中树下坐着了,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声响,便转去隔壁,刚好看到沈中玉负手站在窗边,刚想过去,就一道玉光自窗外飞入。
沈中玉一抬手接过,微微一笑,看向进门的张致和。双目有神,肤色润泽,没有戴冠而是扎了一个马尾,一身宽大的青色道袍,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
心里笑道,还真是实诚,他在旁边云床上坐下,便向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张致和过去坐在云床上,问:“感觉先生好像有些高兴?”
“唉,养气功夫差了许多。其实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嗯?”
“斩草除根。”
“先生杀了芳林姬,但是你一直不曾离去?“
“去杀她还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嗯?”张致和听到这句,隐隐觉得不对,侧头看着沈中玉。
沈中玉很自然地一把把张致和搂到自己怀里抱紧,说道:“一个炼气弟子想要亲手报仇,我只是推了一把。“
“先生?”张致和感觉到语中隐含的冷意,忍不住问道。
沈中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道:“芳林姬是怎么样的人?花神宫金丹宗师,手下的人命不会少,结的仇家自然也多。她兴许不敢惹大宗们的弟子,但是对于小门派出身的修士却是不会手软的。而这里恰好是金莲法会,乃是仙道之中的一次盛会,她能来,她的仇家自然也来了。”
“我命沈弈寻了其中一个,那个小姑娘的兄长就死在芳林姬手下,我料定芳林姬在你手下不是身死道消就是重伤,便让她去埋伏下了。”
“这何等危险?一个炼气弟子深入魔窟,她是如何躲过花神宫的人的?”张致和听到这里,不由惊道。
“她用不着去花神宫驻地。在路上遇到芳林姬时,她就敢向我挑衅。就算她是花神宫出身,我也是元婴修士,能一掌拍死她。一个大胆、浅薄的女人,哼,会肯灰溜溜地回宫疗伤吗?再说,如果她身受重伤回到花神宫,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所以,她肯定会想着就近吸取精血以作疗伤之用。重伤之身不可能打修士的主意,但还有凡人。去找个偏僻点的小镇,吸了一两百人的精血,也就能稍稍缓过来了。“
张致和越听,越觉得背上生寒,感觉沈中玉原本温暖的怀里也渐生阴森,不由得身体一僵。
沈中玉一把扣着他的手,说:“吓着你了。”
“先生,我无事。你说。”
“剩下的也没有什么了。我让那个炼气弟子去离这里比较近的却又比较偏僻的镇子上等着。然后她就报仇雪恨了。”沈中玉淡淡说道。
张致和觉得森森寒意从骨头里透出来了,有些想要逃避地一闭眼,靠在沈中玉怀里,剧烈地抽气道:“先生。”他也只说得出这两个字了。
借刀杀人之计虽然简单,但是沈中玉对于人心变化之算计精准却让张致和感到透骨生寒。
他感觉自己原先在师父、师兄的庇护下呆在一个干净清洁的玻璃罩子里,沈先生却毫不容情地把他拉出来了,去接触一个更加复杂、浊水横流却又无比浩瀚的世界,仿佛走出这一步,他的剑就会变得更加锋利,无物不摧,但走不出就会剑折人亡。
沈中玉见此颇有些心疼,他的心性实在太过纯粹,不早作准备,到他心魔缠身之时只怕会走歪,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搭在他肩上,贴在他耳边说道:“怕了?”
“有些。”
“不要怕我。”
“先生料人如神,不知道我如此笨拙,在先生眼中是否无趣得很?”张致和舔了舔唇上的冷汗,转了个话题问道。
“怎么会?在我眼中,你始终出乎意料。”
“嗯?“
“例如在此时,若果你真的怕我,你该跑的。”
“我信先生。”
“那便可。所以,不要怕我,不准怕我。不过就算你怕我都没用,我不会放过你的。”沈中玉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道,看着他精致薄透的耳垂,颇有一种冲动,想要含在唇里,舔咬一番,但还不行。若真这样做了,怕要把人吓走了,但看着自己的气息喷在上面,看着耳垂从白变红,也教自己心生喜悦。
张致和听着沈中玉略带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觉耳朵发烫,听到他的问话,不知为何颇有几分窃喜,一抬头就道:“先生要怎么不放过我?”话才出口,他感觉到这话是何等轻佻,不由羞愧,又低下了头。
沈中玉听到这个,心里一跳,暗道,这可真要命,若有下次真要忍不得了,终究不能造次,只能默默忍了。
张致和也是心神不定,丝毫不觉得自己靠在沈中玉怀里的姿势是何等暧昧,他感觉到沈中玉怀里渐渐泛起的热气,心里安定许多,不由得想到,先生经历坎坷,自然不像我这般不知世事。我却因为这个误会先生,实在不当人子,竟险些让先生伤心了。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五十四章
和贺楼承嗣一道前来金莲法会的解存举,刚到青城山就听到了自家师弟做的大事。他虽结丹不过十年,但是在宗门中打滚多年,又曾自领一观,便是再洒脱不理事,对于俗务也有些熟悉。
他立刻就想到万一芳林姬无事,回来报复可就麻烦了,立刻就吩咐手下之人四下去打探芳林姬的踪迹。
而他自己就要去寻张致和,贺楼承嗣见此,就告辞道:“解兄,我先去落脚,就不过去了。”
解存举知道因为贺楼燕红之事,贺楼承嗣对于沈中玉和张致和二人颇有些不满,此刻更不愿意去见他们两个,便道:“也罢了。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等迟些我置酒,你们也好当面说清楚。”
贺楼承嗣知其好意,是想让自己不要和元婴大能怄气,便笑了笑,敷衍道:“解兄的心意我知道,只是家父家姐还在家中养伤,我要以何面目去见沈前辈?”说到最后忍不住也带了几分嘲讽,以一元婴去衔尾追杀一金丹,还将父亲打伤,以大欺小,未免太不要脸,若果这也忍着,贺楼承嗣也不用做人了。
解存举叹了口气说:“那我师弟呢?”
“解兄,他是你师弟,也是我贺楼家的仇人。看在解兄份上,我先不管就是了,至于一同饮宴作乐,实在做不到。”说罢,贺楼承嗣略一拱手,转身而去。
解存举见此皱了皱眉,却也不曾说甚,对在旁边的侍立的侍者说道:“不知道昆仑仙宗的人住在何处?”
解存举前来叩门之时,张致和还窝在沈中玉怀里,从遍体生寒到后来的暖意融融,不愿意起来,打完架之后人也有些懒散,便睡着了。
沈中玉见他睡得好,更不会叫他起来,而是摸着他的手,从袖筒里顺着胳膊一直摸上去,在他骨肉匀称的手腕上捏捏摸摸,然后就一边握着他的手腕,一边从袖囊里取出《白莲往生清净经》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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