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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被贺楼无慧在背后又骂了一通的梼杌忽地从沈中玉膝盖上跳起来打了个喷嚏,沈中玉在案牍上打了个圈,然后挠了挠它的下巴道:”这可怎么了?这么厚的毛也会着凉不成?“
梼杌听到这个,恨得一尾巴甩他手上,然后轻巧地跳到案上去坐着,不肯再下来。
沈中玉见此,就说道:”正好,我要收的两个徒弟也要到了,刚好让他们认识认识。“
梼杌甩了甩尾巴,道:”还不是上辈子的那些人,有啥好认的?“
“我听说了他们记忆尚未恢复,还是小孩心性,想必会很喜欢你。”
梼杌闻言,吓得把尾巴紧紧地夹在身下,哭道:“师父,你就这样对我?!”把我送给熊孩子玩?这是亲师父?!
沈中玉看着已经越来越像猫的徒弟,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把你当猫养的。”
梼杌听到这个,一转头盘成个球一样坐着再不看他。
沈中玉见此,也就没有再逗他,而是传音让人进来。
他看到两个唇红齿白,白白嫩嫩的小孩子进来,整整齐齐地行礼,行礼完之后还大胆地抬头打量自己,心里一松,招手让他们过来,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
然后他抬头看到同样站在室内,却从腿肚子到脸颊都在哆嗦的大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怕我吃了这两个小娃娃不成,便道:”根骨不错,可谓吾徒。“
他指了一下北冥散人投胎的名唤松万壑,道:”你是大徒弟。“又指了另一个,叫做池飞光,道:”你是二徒弟。“
那两位家长见到沈中玉看着也算是和蔼待人,而且真的收徒,心里稍定,忙说要回去好好准备拜师礼。
沈中玉把他们打发走了,然后并指成剑,分别在他们额上一点,道:”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那两个小孩子先是觉得眼前一黑,然后眼中迷茫,随后就清醒过来。北冥散人嫌弃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手短脚,盘腿坐下来。戚寒水却先给沈中玉叩头问安。
沈中玉挥了挥手,说:”不用多礼了。小四来认识一下你的大师兄。”
戚寒水不知为何长得尤为圆润,不过五岁,但是下巴已经有些双层了,走过去,抱起那只大胖猫,道:“师兄好重。”
梼杌怒道:“好师弟!你以为你现在很轻吗?“
沈中玉没有去管他们打架,却跟北冥散人说道:“好徒弟?”
北冥散人一仰头,童音朗朗,十分天真无邪地喊道:“湿乎乎!”
沈中玉吓得抖了抖,忙道:”老神棍,你也不嫌恶心!“
北冥散人还是一般露着天真的笑,道:”彩衣娱亲。“
沈中玉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道:”你这笑得好蠢。“
北冥散人闻言,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
沈中玉确定这些前世的老冤家真的一点都不好玩,他再看看戚寒水,他和梼杌打得累了,此刻正抱在一起坐着,就道:“小四过来,正好你也重新转世了,就跟着我修行《太初归一得道录》吧,至于老友,你该是自有准备吧?”
北冥散人点了点头,道:“嗯,我早就推敲了转世重修的根本*《北冥归藏》。”
“哦。”沈中玉颔首,暗道本来叫做《北冥归葬》,现在叫做《北冥归藏》,真是省事,道,”那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如何?“
“回去当个小儿承欢,并非我愿,今生就给你当一回徒弟吧。”
“呵,给我当徒弟辱没你了?”
“名声太差。”
沈中玉听到这个,抽抽嘴角,刚挽袖子,想敲一敲他的脑瓜子,就听到有人来报,无奈又端坐起来,接过报信,就看到昆仑仙宗卢问鹤要接任掌门,以及迎娶古苑君萧弘和的弟子向清寒。
看完信之后,他忍不住一声长叹,卢问鹤都要成婚了,我家阿致还在试剑路,也不知道是何等凶险之地,自己还不能进去,问道:”可有喜帖送来?“
“没有。”进来报信的龙子知道沈中玉对张致和上心,但是昆仑仙宗却这般打脸,只怕他生气,因为回答得颇是小心简练。
沈中玉听到这个,一挑眉,想到之前送过去那枝桃花,恐怕楚凤歌拆了我的信,拆了便拆了。实际上,沈中玉早有心思跟楚凤歌坦白,眼下效果也达成了。虽然昆仑仙宗的反应打脸了些,但也是意料之中。
他也不生气,道:”去开礼单,要丰盛些的。“
北冥散人在旁看完全程,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沈中玉,从来不知道九幽老祖这般慷慨大度。梼杌和戚寒水知道底细,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中玉却捏着信纸,想到若送一幅画去,上面题着“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那可就有趣了。若果张致和在的话,倒可以把这话跟他说一说,然后看他脸颊微红但又搜进肚肠,要劝阻自己的样子,但是现在人不在,沈中玉对调、戏别人没有兴致,也就罢了。
北冥散人在旁看着沈中玉捏着信纸笑得无比暧昧,甚至有点儿猥琐,感觉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还是沉默下来了,当不知道好了。
却说,卢问鹤成婚当日,又收到沈中玉送来的书信以及礼物,连包装都不拆就直接送去张致和的洞府。师弟闭关五年有多,在五年内,沈中玉几乎隔几天就送信送礼过来,可知其真心,因此卢问鹤的态度也稍和软了些,但也不愿跟他多打交道,索性不闻不问好了。
楚凤歌难得穿了身红衣,端坐上位看着徒弟行礼,然后也就这样看着他们入洞房。有化神真人在,无人敢喧哗,宾客自然而然就散去了。
楚凤歌看到绿萝一脸羡慕地看着卢问鹤和向清寒离去,忍不住又道:“我早前已和你说过,为你备嫁。”
绿萝听到这个,一身红衣衬得脸白如纸,回头就跪在地上,道:”郎君,又要赶我走?!“
楚凤歌见到自幼侍奉自己的奴婢这般失态,放软了声音道:“我不是赶你走。就算你出嫁了,汝子无论资质如何,当为吾徒。”
绿萝却不管不见,只是泪落如珠,啼泣道:”郎君莫要赶我走,就算要我死也好。等我老了,我也不出去,就让我在这死了,化了脓,成了灰,只要让我还能看着郎君就好了……“声音如泣如诉,凄厉哀婉,令人酸鼻。
楚凤歌见到她这般,只得说道:“也罢了,你快起来。”
绿萝从地上起来,从袖中摸出手帕,一边拭泪道:“当日夫人还在的时候,吩咐过婢子要好好照顾郎君的,婢子怎敢擅离?”
楚凤歌听到她提起亡母,长叹一声道:“你也太痴心了些。母亲虽有遗命,但时过境迁……”
“那郎君是不要我了,因为我太无用吗?”
“你很好,罢了,我再也不提这事。”楚凤歌最后说道。
“嗯。”绿萝道,“那我侍候郎君安寝。”
“不必,我今夜打坐就是了。”
“是。”绿萝福了福身,忍不住又看了楚凤歌一眼,见他红衣热烈,相貌冷艳,但是他还是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愿意赏给自己,真是冷心冷脸的郎君,心下黯然,低头忍泪、裙摆不摇地缓缓退了下去。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九十三章
沈中玉在再一次闭关然后出关的时候,一看时间五年已是过去了,七杀城也是越发繁华了,他刚想再挑个礼物送去昆仑,念奴就含笑来报:”大人,张道长出关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手中拿着的双龙明心玉璧一下子就滑落在地,转头看着她,道:“何时的事?为何不早早报我?”
“是三日前的事,大人你那时候还在闭关了。”
“哦。”沈中玉刚应了句,然后就道:“我要亲自去昆仑一趟。”
而在三日前,试剑路中,张致和抱剑静坐,如同顽石死灰一般一丝声息也无,而环绕在他周身的却是春风十里,春和景明,庭中一树桃花,垂垂而发,沈中玉正站在树下,含笑地折下一枝桃花。
张致和还是不管,就见他手上桃花光华一转,化作长剑,刺入了一个人的胸膛里,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嫡亲师兄卢问鹤。然后就看到本来风雅宜人的桃花庭院一下子化为血肉修罗场,鲜血从桃花枝上流下,他一抬头就可见枝头上挂着的人头,而地上也满是鲜血。站在血泊之中的沈中玉虽然容貌俊美依旧,但是眼泛幽蓝,分明是入魔模样。
张致和看到这一幕,心里似痴似怒,却仍静默而坐,不动不语。
沈中玉见他不理,慢慢走过来,伸出手,仿佛要将手递给张致和。张致和抬头看他,却见他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背后,然后从自己身后跑出来一个女子,扑入到沈中玉怀里,转过身来,可见其花容月貌,娇媚无限。
在之后,本来悬挂在枝头的人头掉下,仔细一看,竟是昆仑仙宗的同门,张致和站起来时身上的道袍已被枝头上鲜血滴湿了,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涌入鼻中,他忽然间笑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魔所在,他的犹豫,他的爱憎,以及他的愤怒,少年意气,平生无所畏惧,他最怕的大概就是沈中玉重归魔道,屠戮天下,自己却因为不忍,害得同门惨死。
诸般怀疑猜测原来早在我心中,张致和忽然起了谢意,若不是走试剑路,我还不知道自己远远未到心底无尘的境界,这些隐患持续下去,早晚会成大祸。
这诸般念头自我心中而出,要一一斩断,唯有自斩,剑修之法,狭路相逢勇者胜,欲杀人先杀己。
他终于动了,如同顽石死灰一般呆站在树下的人动了,沉璧斩出,化为一道绚烂的光芒向站在前方的沈中玉斩去,同时在他丹田之内,剑意凝成银色流光的长剑,同样向在丹田之中的金丹劈去。
金丹若失,便是不死也会成为凡人,永失修行之望,内心的犹豫与不舍如锁链一般要将长剑扯下,但是他的剑却更加坚定而决绝。不化元婴,就在试剑路中与剑同化。
在外的沉璧长剑刚刚斩在沈中玉身上,而体内剑意所化之剑也同样斩在张致和的本来金光灿烂的金丹上。剧烈的疼痛没有让他畏缩不前,反而让他更是战意勃发,鼓起余勇,将金丹避开。
金丹之内菡萏初发,异香流出,闻之欲醉,修复了张致和身上的损伤,而在他跟前的沈中玉却化为一道灰影,逃也逃不过地被沉璧斩成泡沫。
菡萏开放,化为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的却是个三朝未满的孩儿,双目紧闭,面色红润。张致和一抬头看天,感觉到天雷在空中垂垂欲下,仰天大笑,气势完全放开。
试剑路中所设的阵法感觉到有人突破,立刻将人移出到外面论剑台上。不过转瞬,论剑台上已被雷光淹没,但在闪电疾雷之中,尚有剑意连天,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只是一剑就将如同大树根系又如同老藤盘旋的紫霄神雷斩成两截,现身而出的却是一个白衣道子。
张致和落地之后,仰头看着劫云散尽,像是卸了一个大包袱一样,感觉心思澄明,松快了许多,本该有些慵懒之意,但只是一转念,却又精神勃发,回头看向走来的师兄。
卢问鹤也是只差一步就能结婴,此刻旁观张致和渡劫,只觉获益良多,对于渡劫一事更多了几分把握,本要致谢,但当他看到自家师弟时却既是自豪,又是心痛。
张致和还是一身素色道袍,头戴莲冠,但是垂下的双鬓却已染上了点点霜花,本来外泄的丝丝剑意已被完全收拢起来,像是归剑入鞘一般,幸好眼神依旧灿然若星,干净清澈如同赤子婴儿。张致和看到卢问鹤来了,躬身作揖道:“师兄。”
卢问鹤打量了他半晌,听到喊话,才说道:“师弟,你很好,不过六十岁,就破丹成婴,可与上古炼气士同列了。”
张致和闻言,略带腼腆地笑了笑,道:“师兄过奖了。不知道师父可在闭关?”
“没有,师父在洞府中等你。我们一道过去吧。”
“好。”
一路行去,张致和还知道了卢问鹤已然成婚的事,赶紧又作祝贺,然后才看着言语吞吐,但在卢问鹤耳中听来却是亟不可待地问沈中玉的消息。
卢问鹤听到他自己沈中玉如何,心里就发苦,暗道,师弟看来也是情根深种,只得道:”他现在是七杀城城主,不知道何等风光。“
张致和听到这个,喜道:“那便好!”
卢问鹤看到他这样子,更觉得气闷了,我好好的师弟怎么就被那个老魔头勾搭坏了呢?
张致和来到朝阳峰,入殿见到楚凤歌风采依旧,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心里高兴,叩首道:”师父长生无极,长乐未央。”
楚凤歌一挥手,无形之力就将张致和抬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徒弟,看他精神饱满,英姿勃发的样子,心里更是高兴,再看自家大徒弟也是一脸自豪地看着师弟,兄弟和睦有爱,这就更好了。
虽则高兴,但他向来谨慎自持,却还似是不动声色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就已如日出雪融,冰消水流一般,惊艳至极,这一笑转瞬而逝,还是板着脸说道:”嗯,你很好。这件幻妙碧落袍与你护身。“说罢,一抬手,本来放在身边一袭如同流水一般的锦衣就落在张致和掌上。
张致和谢过楚凤歌,将锦衣一抖。元婴修士已是勉强能运用神识,只是仍不能透体,但是在法宝中留下烙印,御使法宝还是可以的。神识烙印落在幻妙碧落袍中,法袍化作一袭青色道袍裹在张致和身上。
楚凤歌看他将法宝收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你已入元婴,就要修炼神识,直到最后神识化为识神,元婴化为元神,便是入了化神期。你且坐下,我与你说说。”
“是,师父!”
卢问鹤本欲退下,却被楚凤歌喊住道:“你也听听吧。”
“喏。”
师兄弟盘膝坐下,像往昔一般听着楚凤歌讲课。
这一节课讲了三天,沈中玉风尘仆仆、孤身一人地赶到昆仑仙宗外,自然就吃了闭门羹,只能怏怏地回了金墉城。三日之后,连他之前安排赶来的车架都到了,他便想着领着人去在昆仑仙宗外安营扎寨。
等到讲完课,楚凤歌接报沈中玉又来了,就对张致和道:“你且回去稍作整理吧。”
张致和闻言,却眼巴巴地看着楚凤歌道:”我去请先生进来吧。“
楚凤歌感到一阵无力,只得道:“也罢。”
张致和一出山门,刚好看到徘徊在门外的沈中玉。在诸多道兵侍从簇拥中的沈中玉一身玄衣,只在镶边上有点点紫纹,虽然相貌俊美,但顾盼自雄,不怒自威,分明是一城之主的气势。
他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郁闷,先生修为了得,闻名天下,我却不如了,但我现在也入了元婴,日后先生总不能再扔下我了吧,这般想着,他走得更快,几乎是要跑着过去。
沈中玉见到张致和两鬓染霜,心中却是难过至极,试剑路果然凶险,我却几乎是亲手送他去走的,想要过去只恐走得太慢,一抬足,摄空遁自然运起,只是一个刹那就出现在张致和面前,将他抱入怀中。
张致和蓦地被抱了满怀,先是一僵,剑意乍起,感觉熟悉了才放松下来,顺服地让人抱着。
沈中玉闻到他身上犹带着昆仑冰原爽冽冰凉的冰雪气味,心中也安定下来,珍视地吻了吻他鬓角的白霜,道:”幸好你没事。“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上微红,低声道一句:”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无论过多久,我总会与你一道就是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却抱得更紧些,说道:“千载太长,只争朝夕。”
“来日方长。”张致和说完之后,脸更红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大笑,放开他,拉着他的手说道:”可要去见过楚真人?“
“是,师父命我来迎你。”
“嗯。”沈中玉闻言,回头招呼一下,让车架退回到金墉城中,自己和张致和上昆仑。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九十四章
沈中玉再次见到楚凤歌的时候,本来以为也是行礼完之后又相对静坐半日就完事。但是,楚凤歌却直截了当地说道:”久闻九幽老祖之名,愿与一战。“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得愣了愣,看了同样愕然的张致和一眼,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黑,飞沙走石,一个化神,一个元婴,就算沈中玉智计百出,同样经验丰富,也很难在强悍的剑修真人撑太久,最后只得投降。
楚凤歌在抽完沈中玉之后却还是一副优雅整齐的样子,头发衣服纹丝不乱,反而更有些神清气爽,对张致和稍一颔首说道:”远来是客,好好招待。“然后就施施然地走了。
沈中玉看着楚凤歌离开时无比潇洒优美的背影,不由得心里暗笑,这看来,楚凤歌是应允了?
张致和眼中满是担忧地将沈中玉扶起,道:”师父今日不知为何不快,先生无事吧?“
“无事。”沈中玉心情却很愉快,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知道是为何。”
“嗯?”张致和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中玉暧昧而得意的笑容,忽然间不想问下去了,他觉得真相会超乎所料。
张致和自出关以来,还是第一次回到自己洞府中去,一进来门人就先来报说七杀城主送了很多礼过来,还有放在书房的上千封书信。闻言,他看了看沈中玉,心里十分感动,但也隐隐觉得师父和师兄大概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了。
沈中玉脸皮够厚,毫不在意地代主人发号施令道:“都搬来书房。”
管事听到惊愕地看了看张致和,张致和也就点了点头。等去到书房里,他看着在地上堆成小山一般的书信,以及放了一地的礼物,也忍不住吃了一惊:从贵重的天才地宝,例如无形神铁,百年罡风,甚至凤凰血等物,再到不甚值钱,但却可爱的镇纸雕塑等等。
沈中玉看到管事走了,却直接把张致和捞起来,抱到书房中的软塌上坐下,道:”喜欢吗?“
张致和也不挣扎,往沈中玉怀中一倒,闻言抬头,双眼温柔明快像是溢出来,道:”先生对我这般好,我该要如何报答才是。我只愿跟先生长长久久在一起。“
“那就很好了。”沈中玉说着,将他往榻上一按,翻身压在他身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张致和的反应依旧青涩,十年没有练习更是生疏得很,虽然技巧不足,但却热情地勾住了沈中玉脖子,尽量地将舌头往沈中玉嘴里送。
沈中玉感觉到张致和的热烈回报,更是心满意足地吮吸撩拨起来,手掌很容易就滑入衣服之中,在他劲瘦有力的腰肢上逐渐向下摸索,张致和赶紧夹住了腿,说:”别在这里。”
沈中玉想到化神真人神识笼罩约有千里,而昆仑仙宗有三个化神,嗯,还是不要太过放纵比较好,但又不愿意轻易放过他,只是在手上占更多便宜才作罢。
直到两人分开之时,张致和仍觉得颇有些气短头晕,只能懒懒地躺着,随他轻薄。
沈中玉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从旁边的书信里抽出一封来,说道:“我念给你听?”
张致和感觉身下狼藉,本已羞得要埋首在他怀里,听到他说话才抬头道:”嗯?“两颊微红,眼波水润,很有几分妩媚之态。
沈中玉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脐下如同火烧一般,赶紧念了起来,因为带着欲念,所以声音低沉喑哑,无限深情,文字缠绵,言语温柔,听得张致和脸色更是红润,双眼更是明媚,看得沈中玉又想抱一抱,亲一亲。
大抵分离太久,沈中玉觉得抱也抱不够,亲也亲不够,日子悠长,正好慢慢补足,以解相思。
等到他们两个去找楚凤歌告辞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楚凤歌看到自己平时最是冷硬的小徒弟此刻眉目之中竟隐隐有几分媚态,真是作孽,而沈中玉却一副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痒,更想和沈中玉再较量一番。
最后,他还是吩咐张致和在七杀城筹建积雪观,并担任观主。张致和恭敬应了,又跟诸多同门道别,方才离去。
沈中玉早就命令车架在金墉城中等候,此刻正好带着人回去。到了车上,张致和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不由得想起当初同样自昆仑出发,赴会青城,最后却辗转去了东海,再然后就是分别,竟连一句再会也不曾说出。
想到这里,原本潜藏在心中的委屈和郁闷再次浮出,他看向似无所觉的沈中玉,道:”新景还如昨,新人是故人。“
沈中玉听到这个,也笑了道:”来,杀一盘?“说着,就在棋盘上屈起手指,敲了敲。
“好呀。”张致和眨了眨眼,痛快地答道,等去到七杀城,我也要去杀一场!
对弈争先,种种妙处不足为外人道。而这车架却是两条蛟龙驾车,自然一日千里,不过数日就已经到了七杀城外。
张致和一下来,看到眼前几乎是悬在山中的巍峨山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暗道先生好大的家业,我也不能落后,只是我不擅俗务,该在其他方面多多努力才是。
沈中玉特意让车架在城前停下,就是为了让张致和看看未来数百年,甚至上千年要住的地方,看他可有什么不足,好作更改。他上前站在张致和身旁就问道:”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住,也不知道要住多久。可有什么不喜的?与我说一声,我趁早改了。“
张致和认真地回道:”暂时还看不出,真有了的话,我就与先生说。”
“好。”沈中玉很自然地就拉起了张致和的手,慢慢地往城内走。此地正是第一层的陂田、果林所在,道路两旁果林芳草,药田池塘,景致清幽自然。两人贪看风景,看了半日,沈中玉道:“若喜欢,以后我就在这里修一处别院。我们可以日日待在此处。”
“风景虽好,只怕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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