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你是我亲近之人,尚且会这般说。”沈中玉看着他,眼神看远,像是梦呓一般喃喃说道,“那我也猜到如果我转世之事为人所知,该是被怎样的穷追猛打。罢了,总是我上辈子做的事,不能不认。”
张致和见他这般,不由得有些害怕,连问道:“先生,心里有悔?”
沈中玉听到这个,却一下子清醒过来,道:“落子无悔!”
张致和见此一下子笑了,道:“那便好。”
沈中玉见他笑了,只觉心里阴霾尽散,将他一把抱到怀里,靠在他的肩上,感觉他身上清冽如雪的气息,竟觉得心旷神怡,笑道:“抱着你,就像抱着昆仑雪顶的雪。”
“嗯?”张致和听到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含糊道:“那刚好,反正先生也怕热。”
“我也怕冷的。”
守门的龙子看着他们刚刚还像是要吵架一般,过不了多久竟然就又腻歪上了,只觉得无法直视,转身继续蹲着看着外头。
忽然,他觉得背上一痛,在后背一摸,发现那只本来躲在角落里的黑猫居然过来了,还顺着他的衣服爬上了他的背上。龙子托了那只猫一下,让它到自己肩上坐着。然后一龙一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幽深的密道。
等到他们两个终于抱完了,沈中玉才开始继续趴在地上细看地上的法阵,他看了一下提着灯蹲在一旁的张致和道:“把灯放下吧。”
张致和刚把灯放在地上,沈中玉就喊道:”梼杌过来。“
那只小黑猫一脸不情愿但又不敢违命,一步一顿地挪过来了,沈中玉见到它在跟前,伸手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说道:“给我看着灯。”
小黑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尾巴一甩,地上的小灯就自然而然地升起来,浮在半空中,刚好照明。
“这可好了。”沈中玉笑道,“阿致不如到外面走走?”
张致和看了他们一眼,知道沈中玉想要教训他的徒弟,道:“先生,你可缓着点。这般小,看着不禁打。”
“谁说我要打它?”沈中玉笑得很是和蔼地说道,“这样的好徒弟,我哪里舍得打呢?你放心吧。“
“嗯。”张致和最后看了那只猫一眼,看到它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叹息一声,硬起心肠就出去了。
等到张致和走了,沈中玉一手支着头,一边戳着梼杌的小脑袋,一边道:“你口才不错,嗯?这么好口齿,要不要我让你去说书?”
梼杌清了清喉咙,道:“师父,现在你可知道了新师娘在吃醋,你该谢我的!”
沈中玉一拍它的头,说:“尊重些,不要喊师娘,他和我一体。”
“二师父?”
“差不多了。”
梼杌暗地咂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还是倔着脖子道:’他不过一个小小金丹,如何教得了我。“
“好歹是昆仑仙宗的弟子,教你打坐行气还是可以的。”
“你说修正道?”
“不然呢,徒弟。我怎么忍心看你在魔道沉迷不返?”
“师父,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的。我又没想过飞升。”
听到这样一句没出息的话,沈中玉连敲他脑壳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道:“呵,我教的好徒弟。除了会背后捅刀之外还会什么?”
“我,师父,我以后不敢了。”
“你觉得我以后还会让你说话吗?”
梼杌闻言,大惊,刚要出言反对,就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喵喵叫的声音,幸好也曾是修出神识之人,用神识在沈中玉的灵台内哇哇大叫,要沈中玉放他说话。
沈中玉一敲他的脑袋,道:“你就好好当只猫吧。”
等到张致和回来,看到梼杌在沈中玉的逗弄下喵呜大叫,却说不出一句人话,却不由得奇怪,上去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问道:”这梼杌不像是这般安静的人。”
“他在反省,因为早前说太多了,决定洗心改面,学会慎言慎行。”
张致和听到这个,毫不犹豫地给了沈中玉一个白眼,一听就知道是沈中玉报复干的事。想到他之前就说过要收逆徒来当护法,现在还要跟徒弟拗气的事,张致和更觉得沈中玉有时还真是赤子心性。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184章 城
张致和吩咐人驾车前来接人。居然还有小姑娘们打听到张致和,命侍女送了帖子、果点过来,张致和见到只觉头大如斗,都拒了,招呼在旁一直笑着的沈中玉,还有慧静上车。
慧静上去之后,见内里装饰华美,好奇地看了两眼,然后就挑了处角落坐下开始念经。
两人在老位置上一窝,看到有外人总不好坐得东倒西歪,只得正襟危坐地下棋。张致和经过这多次锻炼之后,棋力渐长,也能在沈中玉手下走上一两回。等到真受不了的时候,就将眼一闭,枕在棋盘上装睡,任沈中玉怎么喊都不愿意起来。
慧静尼姑念完一卷经,抬头看去,就看到他们一边下棋,但是空余的两只手却还紧扣这放在桌上,不由得感觉十分奇怪,心上一热,脸上一红就低头继续念经了。
这般一边下棋,一边观赏着窗外景色,沈中玉侧头看了看那个尼姑,心里恨恨,若果这尼姑不在,就可以把这呆子搂过来,手把着手一同打棋谱,现在他必然不肯的。
惠静师太感到一阵冷意自背后生,从经书上抬起头看了看,看到他们两个靠在窗边看景,黏糊得令人发指,那个铮亮的光头映着窗外的日光显得更是明亮。
张致和终究还是让人拐去瞿塘峡那里转了一圈,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石壁夹江而立,孤帆自日边而出的情景,更喜江水碧青,山峰秀拔,车轮掠水而过,激起点点白浪。
摇橹而来的老渔翁看到在江上奔走的马车不由得大为惊讶,就要在船上跪下叩头,却见马车停下,然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玉貌锦衣的英伟男子,含笑踏波而来,道:“老人家请问,鱼卖吗?”
老渔翁听到这个,惊得眼一瞪,看着男子,咽了口水,结巴了一下道:“卖,卖……卖!”
男子从袖中摸出个银叶子给他,道:“够吗?”
“够了,够了。你连网一道拿去吧。”
他摇了摇头,道:“用不着,你与我用草绳串成一串子,我带走就好。”
“诶,好。”老渔翁听到这个,开始忙活。
沈中玉盘膝坐在江上之上,竟似是坐在静室蒲团之上一般,碧波浩荡绕着他流过去了,竟不能沾上衣服一点,想到有鱼无酒也不好,便命沈弈前去附近的集子上买酒。
沈弈经过这十来年的修炼,魂体凝练,也到了固魂之期,只差一步就能筑基,可百日现形,粗粗一看和真人差不了多少。
却说鬼修与人修不同,因为天生就是吸收阴气修炼,所以一开始就是炼气,并无人类打熬筋骨的锻体期。这样修炼了十来年才到筑基,资质不好不坏,只能算中平而已,若有机缘,说不定能结丹。
沈弈领命倏忽而去。老渔翁抬头看了这一眼,心里连声道神仙爷爷,更是加快动作,赶紧就把鱼串好了,递于沈中玉。这渔翁打了一天的鱼,约有十斤重,看着这人单手就把这十斤鱼提了起来,暗道好大的力气。
这时候沈弈也驾着阴风回来了,除了酒还有些当地产的腊肉熏鸡之类的下酒菜,还有果点冷盘等吃食。沈中玉见他机智,夸了几句,让他布置起来,不一会儿冷盘热盘,红案白案,在车中摆了十来个碟子,又斟上酒,竟成了一个小小的宴席。
慧静在旁看到他们开宴,看到那些惨死的鱼又要念佛,转身避了开去。沈中玉不由得感到大感扫兴,再不理她;就是张致和也觉得郁闷。
喝到半夜,看到月挂中天,流光万里,他们索性把宴席摆到车外江水之上。此时也到了仲秋时分,月最明,天最青,云已散,风未定,江水凉滑而微波泛,山气氤氲而薄雾生,月光照着水面白净如霜,上下明彻,天地银白。
沈中玉手指沾了沾两滴酒,向空中一抛,指物化形,化作两盏宫灯,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漂浮着,黄暖的光芒圈出一处小小的空地。张致和见此,也起了心思,将手中竹筷扔出,刚好落在空地里,化成一个劲装美人,向他们拱了拱手,就在空地上舞了一套剑法。
明月如霜,江水汤汤,那女子一会儿滚做白雪狮子,一会儿伸展似是瘦蛟腾舞,仿佛梨花绽放、雷霆击地。到后来,已经看不出健美之态,只觉得冰寒入骨、剑气袭魂。
最后,她向上一跃,如嫦娥奔月一般高飞而去,渐渐消散在月色之中,落到地上还化为竹筷。
张致和刚将竹筷摄回来,就听到一声微带冷意的评论:“好色好武,不外如是。”不由得愕然转头看向沈中玉,见到他也敛起笑意,眯着眼打量躲在暗处念经的慧静。
慧静见到这两人看她,很是不屈地说了句:“我何曾说错了?“
沈中玉按着张致和,道:“你没错,是我们错了。”最错的就是把你带上。
慧静听到他话语中冷意森森,吓了一跳,平素沈中玉都是笑着,再想不到他动气了是这般吓人。但是又觉得委屈,一路以来看到他们杀生、饮酒、卧好床、享歌乐,自己也只能陪着他们违戒,不由得想到自己日后修行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更是簌簌泪下,悲不自胜。
沈张两人看到她竟然就哭了,一时脸脸相觑,无心作乐,只得离席。回到车上,慧静脸色晕红,仍带怒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又继续念经。
沈中玉见此只觉得头疼,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也不管她了,往后一靠,躺在宽大的云床上,衣袖在脸上一盖当看不到。
张致和作为主人家,不好丢下客人不管,只得正襟危坐地坐在一边,感觉十分无奈,想了想他也闭目打坐,推演刚才想出来的剑法,不管她了。
慧静见他们两个竟毫无悔意,心里恨恨,只是念佛,望佛祖饶恕自己这几日贪图享乐的过失。
这样忍受了她大半个月,终于去到南海边上的岱屿城,岱屿城与齐地蓬莱城合称海上双珠,一南一北,交相辉映。
马车落地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十里长街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一转头就看到河水潋滟,融和了灯光月色,河上长桥如月压水,桥上也挂着花灯,灯下是衣着艳丽、打扮华贵的艳冶女子,在灯月交辉下如同仙子临凡一般。
两人看得这般胜景不由得呆了呆,慧静转头看到这两个看呆了,不由冷笑道:“那都是城中的伎、子姬人,趁着热闹出来闲逛,招揽生意,你们要去便去吧。”
沈中玉听到这个,念了念头道:“正有此意,谢过了。”说罢,拉着张致和的手就过去。张致和想到伎、子二字,本来心里还有些挣扎,但觉得和在青楼呆一夜比较,看着慧静念一晚上经更是难熬,也就跟着去了。
慧静在后面想不到这两人竟如此不知羞,惊得连害羞都忘了,瞪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日,直到他们已经去到姬人跟前才自觉羞恼地收回眼神。
沈中玉三下两下就跟那几个姬人谈妥了价钱,到画舫里坐着。画舫荡荡悠悠地从码头上开出,竹篙点碎了摇曳着灯和月和梦的影子,滑进了河道中去。
画舫内几个姬人正伺候着二人净面坐下,领头之人一身紫罗大袖衫,娇艳妩媚如同开极了的牡丹,自陈姓谢,名唤迎春,指挥着手下侍女流水般地上菜。
共三十多道菜,无不小巧精致,满满地一桌子。谢迎春挽起袖子给沈中玉布菜,夹了个极小巧玲珑的饺子,相传乃是仪征萧美人所创,价比黄金。
另一个给张致和布菜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不算顶美但看着娇憨可爱,张致和却羞得险些把脸埋到碗里面去。
沈中玉看到他这样子,拉了拉他的袖子,跟他说道:“看着很可爱嘛,喜欢不喜欢,喜欢我就收了来给你当侍女。”
张致和听到这个,险些被口里的鱼羹噎着,咳嗽了一下才说道:“不必。”
沈中玉闻言,看了他一眼,太不懂过日子了,圈养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就是不做什么,能看到她们如花美貌,听着她们柔柔和和地说话,养眼又悦耳。但也好,他想到些什么,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道:“不必布菜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听说你们善曲,可有什么新曲唱来。”
谢迎春笑道:“喏。”说着吩咐其中一个侍立着的女子。
那个女子名唤莺莺,出去换了套素雅衣服,抱了个琵琶回来坐下,一勾弦,琵琶声细细如语,唱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声音珠玑滚落。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谢迎春悄悄起来出去查看了一番,回来之后在沈中玉旁边低声回道:“有人听到莺莺唱得好,来发赏钱的。”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185章 城
张致和回去之后,跟沈中玉说了这事。沈中玉听完之后,就笑道:”她估计比你还要大很多,且自幼跟着万妙公主一道,人情练达,只怕你还不如了。“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色一红,道:”先生与我说一说。“
“也好。”
若要在仙魔两道中选一个第一美人,自然是千难万难,毕竟是修行界中从来不缺美人,除非是功法特殊,否则多数都是肤白体美,唇红齿白。但要说倾国倾城,估计就只有万妙公主或者说灵应夫人当得上了。
万妙公主,又称为万妙姬,后来兼修神道之后,又被称为灵应夫人。她乃是真龙之后,当年西海龙王的掌珠,封号就是万妙。她在结成妖丹之后,到了中原游历,结识了当时衡水楚家的嫡长子楚令华,也就是楚凤歌的堂兄。
本来两人已是你侬我侬,商定婚期,只待完婚,但却横生波折。当时魔道之中有一元婴大能号为吞天恶蛟,蛟龙出身,却有幸成了当时有余门化神真人饕餮魔君的坐骑。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饕餮魔君实力强横,成为了邪道四魔之一。吞天恶蛟狐假虎威,自然得势,最爱就是□□当时的真龙一族。他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万妙公主国色天香,就强命西海龙王献女。
西海龙王心疼女儿,便让万妙公主悄悄逃往楚家,自己与恶蛟周旋道万妙公主已然亡故了。
本来恶蛟已是半信半疑,觉得无趣要退去了。只是当时离恨天宫的一个元婴大能不知为何竟不顾与衡水楚家的世代交情将万妙公主逃往楚家的消息泄露了给恶蛟。
恶蛟听后大怒,带着有余门一众魔修就碾灭了西海龙宫,然后就去吞噬了衡水楚家居住在本宗的上下数百人,只有被藏在密室中的楚凤歌连带侍女绿萝侥幸活了下来。
已然有了身孕的万妙公主也被恶蛟抓到,但是恶蛟见她确实光华绝美,竟就不舍得杀了,强纳为姬妾,将之带回了有余门。后来万妙公主到了有余门不久,却成了饕餮魔君的姬妾,深得信任,生下女儿之后也被饕餮魔君视为亲生所出。
但她心志坚韧,不为所动,在潜伏四百年后,终于趁饕餮魔君闭关之时,破坏了饕餮魔君静室之内的法阵,令他走火入魔,化身饕餮,吞噬了半个有余门之后,被有余门护山大阵攻击致死。
饕餮魔君死后,有余门乱成一团,早有准备的万妙公主却带着女儿施施然地走了。而在万妙公主走后不久,突破化神的楚凤歌,一人一剑就杀上有余门,一举斩破有余门大阵,灭其一门。
万妙公主回到海中,安顿好女儿之后,就去伏击那个走漏消息的元婴大能。虽然一举建功,但也身受重伤,被离恨天宫的人抓住。当时云中君已经突破化神,出面将万妙公主保下,只是要万妙公主为离恨天宫效力千年,方得自由。
因为潜伏在有余门中曾修魔道的缘故,她时有心魔起伏不定之事,只能兼修神道来镇压心魔,其神名就叫做灵应夫人。现在仙门之中也多用灵应夫人来称呼她,只是沈中玉习惯了又懒得改。
张致和听完之后,却是击节赞赏道:”好一个灵应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可惜不曾亲见”他小时候虽然也听说过灵应夫人的故事,但毕竟事关师父,不好特意打听,然后听沈中玉说完,只觉得是荡气回肠。
沈中玉听到他这般赞赏,拉着他坐到自己怀里说道:“你为什么要见灵应夫人?嗯,还在我面前说,不怕我吃醋?”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色一红,撑着他的胸膛说道:”先生不是好人,老是这般开玩笑。“
沈中玉听着他这句抱怨,真的很想立刻让他知道自己怎么不是好人了,想到就做,他看到室内无人侍候,就将张致和按在案上,又胡闹了一番,直到他求饶了才肯放过。
本来听说师父和师娘出关了,想要去拜见的梼杌一进书房,就听到雨落云飞之声,吓得转身又跑出去了。
等完事之后,沈中玉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继续说道:“现今灵应夫人死了,云中君闭关。那个小姑娘又刚刚结丹不久,只怕是被离恨天宫的筑基小辈盯上了。”
张致和也想到了这点,半龙妖丹也可以用来给筑基修士结丹,这小姑娘却是可怜,母亲刚死,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逮了去杀掉剖丹,她还是师父的侄女了,是该早些告知师父才是。这般想着,他从沈中玉怀里挣扎出来,穿好衣服就去写信。
沈中玉在旁,侧着头看张致和抿着唇,夹着腿,端正跪坐着写信的样子,很有些玩心,但想到还是不要再逗下去了,不然该生气的了,他抽出旁边的公文也批阅起来。
龙女名唤休徵,虽意为吉兆,但却自幼身世坎坷,竟是生生被磨炼出来的沉静镇定。在与张致和谈完之后,她发现自己本来住的房间换了,换成了一个独居小院,还有侍女侍奉,心里稍安,这般说那人该是信了吧。
不过几日,张致和就收到楚凤歌的书信,让他把人带来再说,沈中玉本想也跟则,但是张致和尽可能委婉地说自家师父不大想见他。
沈中玉听完,很是郁闷地说道:”你师父还在生气我拐了他徒弟。给你的前程平添了一道情劫。“
张致和闻言却正色道:“劫不可避,唯有迎难而上,师父定不是这般想的。”
“哦,那就是生气我拐跑了你。”
“是自愿跟着的,不是拐。”
“很好,很好。”沈中玉听到他这般严肃的回答真是要将他爱到骨子里。
跟沈中玉借了车驾,张致和不到一日就将龙女送到昆仑,却是绿萝亲自到了山门来接。
他赶紧上前行礼,喊着绿姨。绿萝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二郎也太多礼了。“说罢,她先向龙女福了福身,道:”奴婢绿萝,见过姑娘,请吧。“
到了楚凤歌跟前,张致和看着师父直接摄了龙女身上一滴血出来,与自己的相验过了,颔首道:“是我亲侄,尔欲如何?”
龙女虽在化神真人面前,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只求安生之地,不论其他。“
“可也。朝阳峰下有天池。“
“谨喏。”龙女恭敬跪下,向楚凤歌一叩首,然后出去就化出白龙真身,玉鳞白须,矫健而修长,龙身一现,雷雨乍起,真龙出行必有大风雨,而她虽是半龙之身,但也身负龙血,也是不凡。
一条白龙自朝阳峰而出,一头扎进了朝阳峰下的天池里面,同时朝阳峰顶上一纸封诰落下,封白龙女为天池水君。
绿萝看完这一幕,不由得心里泛酸,怪不得郎君一直不娶亲,原来早已有了后辈传承,那我呢?我可怎么好?我本想着能与郎君一道,日后郎君娶了新妇,我就侍候新夫人;郎君有了娃娃,我就侍候小郎君,但是如今却发现,郎君的晚辈亲侄女竟是比自己想象中要矜持冷淡的龙女。她不由得再问自己,我该如何是好。
楚凤歌在崖上看到自家侄女转眼化身神龙的情景,叹了口气,跟张致和道:“你下去吧。”
张致和感觉到楚凤歌颇有些黯然,不愿走,硬憋出一句:”师父,我该叫她师姐吗?“师父找回侄女该是大好事才对。
楚凤歌听到这个,心里失笑,却也感受到徒弟的孝心,道:“随你吧。”
而还在内务堂中处置公务的卢问鹤,听到这个消息,匆匆看完手上来自朔方城的公文,却是写着”观主与好友交游,归期未定。“,就命人准备礼物送去给天池水君。
而在朔方城中,若将流光挽住,倒退二三日,却是出了一件大事。贺楼燕红修为日长,只是靠着魔种来摄取贺楼无慧的法力气运已经不得满足。
然而,因为贺楼承嗣奇怪为何老祖宗作为元婴大能居然一直缠绵病榻,以为是自己侍候得不好,所以索性在贺楼无慧的静室外打了个地铺,日夜听命。
贺楼燕红见此,在屋子内跺了半日的脚,最后还被父亲训了一顿,转念一想,也跟着贺楼承嗣一道去侍候贺楼无慧了。贺楼承嗣见到姐姐来尽孝,不敢多说,只是想着自求多福,勉强忍耐。
贺楼燕红在挑衅过贺楼承嗣多次之后,发现他居然还不走,心里不由得暗恨,真是个癞皮狗,被骂成这样子都没有一点儿气性。
贺楼承嗣却是已经被憋得恨不得动手打人,忽然间就听到有人来报说解存举来访,松了口气,就去见客。
贺楼燕红见他一走,贪婪地看到贺楼无慧虽然修为大减但依旧旺盛的修为法力,上前挽袖,露出指甲尖尖,仿佛泛着幽幽青光。可怜贺楼无慧因为法力消退,连抵抗梼杌的毒性都不能,此刻正意识模糊地躺在床上,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后辈竟已磨刀霍霍向自身。
贺楼燕红伸出手摸在他丹田上,肆无忌惮地吸纳着他体内蓬勃的法力。随着法力流入,贺楼燕红色成青紫,唇发暗红,而贺楼无慧却脸色苍白,仿佛沉疴在身的凡人一般,哪里还有当日元婴大能的风采。
却在此时,贺楼修德不知从何处得了上好灵药,兴匆匆从外闯入,恰好见到自家女儿仿佛要入魔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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