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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就是沈老爹的小女儿嘛,一直养在徐大人家里,我知道!”陈公子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表示自己也是什么都知道的,见段老板朝自己看过来,忙又道:“前些时候我就听你跟沈老爹派的人谈这件事了,你是不是想送沈耀娘去海上,但是徐家却不肯同意啊?”
段老板有些不耐烦:“别废话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说!”
陈公子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一笑:“姐夫,你要听,那我可就直说了啊,那个沈耀娘根本已经不在徐家了。”
段老板深深看了小舅子一眼:“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意思?人不在徐家,那能在哪儿?”
“丢了。”陈公子振振有词,十分笃定:“姐夫,我跟你说吧,我有确切的消息,人不在徐家了,而且人已经死了。在京城聚海庄不听话,被弄死了。”
段老板的眼仁儿都缩了缩,一把拽住了陈公子的衣襟:“当真?!”
“姐夫,骗你干啥?”陈公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笑了:“姐夫,给你带个人,你就知道了。你放心吧,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保准儿够资格上沈老爹的船去见沈老爹了。”
段老板面色沉沉。
当夜,段老板跟着陈公子上了一艘大船,见到了陈公子所说的那个花娘。
段老板为人精明谨慎,一看那个女孩儿的做派,就知道陈公子说的话大抵没差----眼前这人一定是训练过了的女史,他心中急切,也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你认识沈耀娘?”
蝶舞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应是,又压低声音把自己跟沈耀娘一路进京城再到进了聚海庄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
段老板越是听便越是觉得心惊。
他是见过沈耀娘几次的,蝶舞所描述的完全符合沈耀娘的相貌和脾性。
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去聚海庄?!”
聚海庄是什么地方,他哪里有不明白的?认真算起来,聚海庄还有他的一点儿零碎投入呢。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沈耀娘是什么身份?旁人不知道,难道徐家和聚海庄还不知道?
这位主儿,明面上那是徐家的女儿,也就是知府千金。
实际上,她可是沈海的女儿,徐家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
徐家这些天一直不肯让他见沈耀娘,他还以为是徐家怕他是把沈耀娘送去跟沈海团圆,从此少了一个筹码。可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不是这么回事。
可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耀娘会落到聚海庄去。
那可是聚海庄啊!
蝶舞嗓子仍旧嘶哑的厉害,她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明白了,她一路上,一直都嚷嚷着自己身份尊贵,让人牙子放了她,可是没有人理她,缠的人那些人烦了,那些人把她打了一顿,她一路病到了京城,直到进了楼里,妈妈要我们学着伺候人,她好不容易病好了,却不肯学,还逃跑了......”
她压低声音将过程都叙述了一遍,咳嗽着说完结果:“上头震怒,在浣衣房找到她之后,就把她给拖走了......拉到了狗场去,我听老人们说,以前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也是这么做的.....”
段老板如遭雷击。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额头连冷汗都渗出来。
如果真是蝶舞说的这样,那徐家跟那边和沈海的关系可就算是玩完了.....
他们是疯了吗?!
徐家为什么好好的养着沈耀娘,会把人给弄丢了?
就那么巧,那些拐子可都是人精,他们竟然就拐了沈耀娘,还送去了聚海庄?
可若是说不是巧合,那徐家跟聚海庄图什么?!
沈耀娘的身份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段老板有些牙痛:“你怎么确定她的身份?”
蝶舞从荷包里拿出一个蓝宝石戒指:“我们一路上还算是互相照拂,她为了感激我,送了我一个戒指......”
段老板的目光落在那个戒指上,心中咯噔了一声,拿起了戒指,再也顾不得其他:“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五·海上
天阴阴的,海边的浪一波一波的涌上岸拍打立在岸边的礁石,而后又一层层退去,留下一些破碎的贝壳和吐着泡泡的小螃蟹,这里的岸跟别处的海岸不同,船只虽然也多,可是却并没有人出海,那些船只都隐隐围着一只大船,不时的有人在船头站立一会儿又消失。
天色逐渐暗下来,船上升起渔火,生活在海边,吃食自然是靠什么吃什么,渔夫们已经开始熟练的生火烧饭,虾是新鲜的海虾,一放进锅里没一会儿就变了颜色,另一边已经有人开始调酱料了,正忙的热火朝天,大船上忽然下来一个瘦的跟猴儿一样的人,径直进了这条中等大小的船,捅了捅正在做饭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叮嘱:“待会儿小心些,上头心情不好,别犯了忌讳,否则就是个死。”
中年男人忙活着把虾给捞上来摆盘,听见这话这话皱起眉头看他一眼:“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的?今天大船上好像就没消停过。”
瘦猴儿眼睛里闪着光,见他把盘摆的整齐又好看,伸手眼疾手快的捞起一只虾,也不剥,直接咬掉虾头,一口将虾扔进嘴巴里,挑眉呵了一声:“大事儿,了不得的大事儿,我看啊,咱们在这儿的日子也到头了。”
中年男人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也没个忌讳!”他把手在围裙上头蹭了蹭,推开了他往大船的方向看了看,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段老板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他以前来咱们这儿,也得看上头的心情,有时候见有时候不见的,都是常事,可今天段老板上去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动静呢,大船上头还吩咐留饭,段老板难道做了什么大生意了不成?”
“他能有什么大生意?”瘦猴儿嗤笑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靠着咱们大王,他才能如此风光,大王发句话,他算什么东西?你也太抬举他了。”
中年男人拿起手狠命在瘦猴儿背上打了几下,打的瘦猴儿吱哇乱叫才没好气的数落起来:“你疯魔了你?带你出来之前说过什么来着,让你谨言慎行,多听多看少说话,你倒是好,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话多是吧?来了这里也这么久了,那些多嘴多舌的是个什么下场你难道看不见!?你若是再这样,趁早给我滚回家去,少在这里给我添乱!我就问一句话,就招出你这么多有的没的来,你是不是疯了?”
瘦猴儿被打的急忙蹿出去,才出去,见大船上下来一行人,便急忙又推着中年男人进船舱了:“哎哟喂我的叔叔!别打,别打!段老板和马老大他们下来了,若是被看见,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中年男人果然不再言语了,等到安静下来,他瞪了瘦猴儿一眼:“到底怎么回事?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外头的动静逐渐的小了,没一会儿,大船上头有人在桅杆处扯着嗓子喊:“瘦猴儿!瘦猴儿!”
瘦猴儿急忙大声应了一声,又转过头低声对着中年男人说:“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叔叔,你自己小心些啊,做菜用心些,别犯了忌讳,上头现在忙着呢,我跟您说罢,养在湖南那位,出事儿了!”
他说完,快步的跑了出去,留下中年人震惊的立在船舱里。
立了一会儿,他被人喊了一声,如梦初醒的回头:“啊,我现在就做,就先就做!”
“做什么呢海叔?”年轻的小伙子笑了起来:“别做了,上头说了,今天不吃了,您别忙活了,底下人的饭菜自然有那边船上的去做,您准备准备,咱们出海了。”
出海了?
海叔怔了怔,想到刚才瘦猴儿说的消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跟着去忙活了。
大船缓缓开动,一连好几天都在海上飘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叔才再次见到瘦猴儿,那已经是许多天之后的事儿了,瘦猴儿摸来了厨房,一面喊饿要吃东西,一面去翻看厨房的吃的。
海叔端出来一盘炸好了的黄鱼,见瘦猴儿吃的满嘴流油,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饿死鬼投胎是怎的?”
“你还别说,真就是饿死鬼投胎了。”瘦猴儿打了个嗝儿,拍着肚皮叹了口气:“叔叔,我这些天可不好过,上头忙忙乱乱的,我们底下人也跟着吃挂落,别说,这回马老大都惨了,我看他差点儿命都没了。”
他压低了声音看着海叔:“就小王爷,差点儿拿火铳把他的头给打爆了。”
海叔吃了一惊:“就因为在湖南那位的事儿?”
“是。”瘦猴儿古怪的笑了笑:“有好戏看了。”
海叔若有所思,他可没法儿跟瘦猴儿一样幸灾乐祸,他唔了一声若有所思,没过一会儿,等到瘦猴儿走了,他回了自己的舱房,招手喊了自己的干儿子进来:“出事了,能不能联系上岸上的人?”
他的儿子挠了挠头:“这,咱们跟从前可不同,这是来了海上,没个方向的,到底来的是什么地方我都不认识,这怎么能送消息出去啊?再说了干爹,您也看见了,最近这里是什么情形,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怕惹事儿呢,若是被抓住了,那可是要命的,还是别冒险了,”
海叔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心中也知道是无可奈何,可到底还是忧心忡忡:“可是我听他们的意思,只怕事情是跟咱们的人有关系,好像是说,养在徐家的那位小姐有什么事儿......”
两人压低声音商量了一会儿,隔了老远又听见前头隐约传来哭喊声和吵闹声,不由对视了一眼,还是海叔先开了门出来,拉了一个从前熟识的人:“前面怎么回事儿啊?”
“别管了。”对方吆喝了一声摆摆手,讳莫如深的样子:“出大事儿了,处置叛徒呢,从前跟福建那边有关系的,都遭殃了。”
海叔心里咯噔一声。
真是跟岸上有关系。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六·烧船
他心里着急,但是却又无计可施。
现在是在海上,就算是要把消息送出去,也是没有法子。
只是不知道徐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海的女儿养在徐家,这些年大家都知道,徐家也一直都养的好好的,没出过什么岔子,按理来说也不该出什么岔子,要知道,徐凤青靠着这个孩子在这边得了多少好处?
可是.....
他一时心乱如麻。
海风吹的人心中不安,不知道连着多少天,海叔都没再看见瘦猴儿,等到再见到瘦猴儿,已经是大船要掉头回去了。他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一把拉住了瘦猴儿跟他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猴儿却一改从前的灵活,死气沉沉的摇摇头:“别打听了海叔,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反正上头的火气一时半刻是熄不了的,要出大事,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儿吧,别来趟浑水了。”
海叔没法子,他还没见过瘦猴儿这副样子呢。
他只好把心事存在心里,等到船靠了岸可,想着得借个机会上岸一趟,可是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拦了回来,说是上头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去,擅自上岸是要丢性命的。
海叔这下子才是真的着急了,眼看着马老大他们成天都在大船上不知道商议什么,他心中预感了不好,偏偏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正心事重重,这一天晚上,他忽然看见不远处陆续又来了几艘小船,不由便睁大了眼睛----他是认识的,这些小船上可都是东瀛人......
这下子他再也睡不着了。
马老大到底要做什么?
就算是徐凤青养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能是什么大问题?
马老大自来都很谨慎,这些东瀛人,他一般都是让中间人去联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大事,他是从来不自己见的,现在却要见这些人......
他惊得心惊肉跳,一连几天都没有敢合眼,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一天他正在做饭,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几声吆喝声,随即瘦猴儿便蹿进了船舱,跟从前一样伸手拿了吃的就狼吞虎咽。
海叔心中吊着的一口气一直都没放下,见了他心里松一口气,急忙旁敲侧击的问那些东瀛人。
瘦猴儿这次看着有了几分人气儿,啧了一声挑眉:“海叔,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
海叔摇摇头,手放在围裙上头蹭了蹭:“干什么啊?那些可是东瀛人!”
“得了吧海叔,别跟没见过世面似地,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东瀛人其实都听咱们大王的?”瘦猴儿翻了个白眼:“我跟您说了吧,昨儿晚上,他们去了泉州海域,烧了十几条船。”
海叔的右眼皮剧烈的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人都有些木了:“烧的是什么船?”
那些东瀛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瘦猴儿笑而不语。
此时,京城聚海庄,白七爷正在跟袁大人闲坐。他把歌姬都给撵出去,挑了挑眉看向袁大人:“怎么,袁大人还真的成了个痴情种子,当真就对着那个花娘念念不忘了?”
袁大人被他惊得回过神来,听见他这么说,忙摇了摇头:“说笑了,七爷,我是在想,也不知道我那边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不也是怕坏了你的事儿吗?”
说起云南那边的事儿,袁大人捶了捶自己的腰坐直了,又来了精神:“若是.....若是顺利的话,只要能抓住时机要了他们的命,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有你姐夫的帮忙,怎么会不顺利?”白七爷笑了一声,跟袁大人说了几句便站了起来:“好了,袁大人,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若只是为了这个,那....也只能等消息了。”
袁大人觉得奇怪,最近白七爷的心情好似格外的差,不管是做什么,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是他也知道白七爷从前是做海盗的,并不想跟白七爷起什么冲突,便嗯了一声答应了,顺势站起身告辞。
他才出门,秦风便迫不及待的从外头敲门进来,神情惨白的看着白七爷:“七爷,出事了!咱们原本定了七月初三要出海的那十几条商船,全都被烧了!”
白七爷原本在倒茶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朝着他看过去,而后便噌的一下扔了杯子狠狠的问:“你说什么!?”
“商船被烧了。”秦风哭丧着脸,自己也快哭出来,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又惊恐的张开嘴:“是,是东瀛人干的,就是冲着咱们的船来的,一起停在码头的那些船,也有别家的,都没出事,就是咱们的出事了,咱们的人也死了不少,估计是得死了有二三十人......家里写信来,说咱们.....咱们这一次的损失,大约是一百二十万两.......”
一百二十万两!哪怕京城再开十个聚海庄,十年内也不可能赚得到这个银子。
这笔数目是多大的一笔数目?对于家里也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
白七爷额头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整个人显得乖戾阴沉,愤怒到了极点,他反而不再暴跳如雷,而是平静得有些过分,冷冷的又问:“去问了吗?”
他白七爷从前也是在海上起家的,能够在他头上动土的,还真的没有几个。
到底是谁,也很容易能问的出来。
秦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拿出一封信递给白七爷,一面解释:“家里说,是马老大那边带人干的,人家也不多废话,只是让我们记住了,往后出海一条船,就让我们沉一条船.....”
白七爷的一颗心一直沉到了底,急忙伸手接过了信打开看完,等到看完了,他顿时觉得嗓子被堵得慌,连呼吸都隐约觉得嗓子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狠狠地将纸给拍在了桌子上,闭起了眼睛,而后就让秦风:“去,让人进来,我要出城一趟。”
秦风应了是,又有些迟疑:“干爹,咱们去哪儿啊?”
“去泉州!”白七爷怒气冲冲:“要翻天了!”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七·奔赴
聚海庄里彻底安静下来,人人都带着几分谨慎慌张,连带着楼里的花娘们都不敢再畅快的嬉笑怒骂,白大娘惊恐的攥着手里的杯子,听见外面传来吱呀一声闷响,惊得跳了起来。
赖妈妈进门就看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就吓成这样?我看你这一个多月来最少也瘦了十来斤了,衣裳都显得空落落的。”
见到是赖妈妈,白大娘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一张脸青白交加的望着面前的烛火,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能不担心吗?那是谁?那是沈海的女儿!咱们在徐家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供菩萨一样的供着她,都是我瞎了眼,竟然没认出这个小祖宗来,谁能想到,这个小祖宗会被咱们自家人带来这里啊?!我是真的没认出来......”
看她真是吓得太狠了,赖妈妈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急忙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不是没事儿吗?这件事说不定能糊弄过去呢,也不关我们的事,看七爷这做法,分明就是要跟这件事撇清关系,不想让人知道人在我们这儿出的事,既然如此,自然更不可能拿你出来做筏子了,否则他不是一样脱不了关系吗?”
两人自从进府开始就是一道做事,到现在也在一块儿几十年了,感情早已经跟亲姐妹也没什么分别,赖妈妈也是真心实意的安慰她,怕她多想。
但是白大娘却不能真的跟她说的那样想得开,她苦笑了一声,颇有些自怨自艾:“哪里有那么简单,丢的又不是一只小猫小狗,那个沈耀娘,当初在徐家的时候就跟个公主似地,谁都不能违逆了她的意思,连徐大人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家里的姐妹们都让着她,为什么如此,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人家都说了,她在家里是最小的,沈海为什么不带她出海,就是因为想让她当官家小姐,不必去海上漂泊。沈海这么重视这个女儿,大家才把她看的也跟眼珠子一样,现在眼珠子出了事,沈海那边怎么可能不追究呢?”
沈海一追究,徐家乃至于东南那一片,都得鸡飞狗跳。
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说不定很快就要倒霉了。
赖妈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大娘更加悲观难过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真是倒霉透顶,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儿?”
正哭着,外头传来敲门声。
白大娘的哭声戛然而止,赖妈妈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没一会儿,赖妈妈关上了门神情凝重的转过头来看着白大娘,抿了抿唇说:“七爷走了,说是去泉州了。”
好端端的,怎么要去泉州?
白大娘不哭了,一脸紧张的看着赖妈妈:“这个时候去泉州?”
赖妈妈也是满心疑虑,但是见白大娘这副样子又轻声叹了口气:“罢了,七爷在你整个人都惊得不成样子,他走了,不管怎么说,你总能不再担惊受怕了,别管什么事,先放下心休息几天吧。”
否则真的就快要熬死了。
白大娘脑门一阵阵的刺痛,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现在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白七爷少见的急的冒出了一嘴的燎泡,简直连喝水都痛,他现在没有功夫考虑白大娘的问题,泉州的那批货对他们至关重要,现在出了事,那边一定是已经是急疯了。
他匆匆赶到了泉州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得到消息早已经在码头守着接他的人忙迎上来,请他先去别院休息。
白七爷却丝毫没有心思,立即扬手打断了他:“别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烧了多少东西,跟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多说,引着白七爷去了船上、。
看到那些被烧毁了的船,白七爷目光阴沉,心里蕴着滔天怒气。
这些船,这些货物,成本便是一百多万两银子,卖出去,至少能得到三倍乃至更多的收益。
可是现在,这些心血全部都打了水漂。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忍住了暴怒的冲动,冷冷的转过身问早已经跪在地上的船老大:“你们怎么办的事?这些东西有多要命,难道你们不清楚?怎么会走漏消息?!”
这些船只停在哪儿,有什么东西,多少人看守,都是秘密。
如果不是有人泄密,那些东瀛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避过看守,无声无息的烧掉这么多船,而且还精准的烧了这些有用的货物。
船老大早已经是吓得要尿裤子,听见白七爷问,顿时大汗淋漓的哭起来:“七爷,我们真的没人走漏消息,能接触到出海的人,哪个不是身家性命都靠着这些东西?我们哪儿敢啊?!再说......”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着白七爷:“再说,七爷,知道这些秘密的不只是咱们的人,若是咱们的人没出问题,会不会是......”
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不会是自家出问题,那就是负责在海上帮他们护航的有问题。从前这些货物要出海,都是要跟海上那些海盗打招呼的,有了他们的帮忙,这些船只就能顺风顺水的去到该去的地方。
如果是他们泄漏了消息,就能解释为什么来烧船只的是东瀛人了。
那些海盗本来就蓄养了不少的东瀛人。
白七爷顿时目光如电的看向船老大:“你是说,是沈海那边派人做的?”
他心情十分恶劣,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不得不说,船老大的猜测也是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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