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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可是如果真是沈海做的,那事情就真的糟糕了----无缘无故的,沈海怎么可能会自断财路?除非是,沈海已经知道了沈耀娘的事,这是在朝东南宣战,跟东南这边彻底撕破脸。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彻底的麻烦了。
他闭了闭眼睛:“官府怎么说?”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八·岛上
在东南这一片,东南豪族完全凌驾于官府之上,来这里的不听话的,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疯了,还能坚持在东南当官的,基本都是跟豪族妥协了的,自然都是自己人。自来东南这边就有不知皇帝只知豪族的说法,其实这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本来这些都是要出海的走私的船,朝廷早有明令绝不许私自出海,船被烧了,本来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但是他们却可以让官府光明正大的查。
船老大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官府已经查了,七爷,那些东瀛人都是由松下那帮人带队的,您是知道的......”
松下一浪.....白七爷右眼皮猛地跳了跳。
他当然知道这个松下一浪,他是日本浪人,在东瀛因为得罪了大名而流亡海外,最后被沈海收揽了,一直都在帮着沈海走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从前他们之间就有很多往来。
既然是松下一浪出手,那也就是说,背后必定是有沈海的授意了,白七爷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头痛欲裂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去安排安排,我要出海。”
他从前也是出了名的海盗,在海上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否则的话,也不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虽然如今已经不能跟沈海相比,可是却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船老大和底下的人都急忙答应,自下去安排了。
白七爷便回到船舱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又吩咐秦风:“这件事别告诉少爷。”
秦风怔了怔,随即便会意的点头:“是,他们之前就怕少爷听见消息,都没敢禀报上去,就等着您来做决断。”顿了顿,秦风又忍不住问白七爷:“七爷,若是真的是这件事事发了,那咱们怎么办?”
别看烧船看起来已经很惨了,可事实上,这只怕还只是沈海给的一个小教训,若是给不出让沈海满意的答复,那之后的事情只怕会更棘手,烧了这些船还不算最惨的,若是以后但凡是这边要出海的船只都被沈海授意这么针对,那才是真的完了。
本来朝廷那边就已经是处处受制于人了,接连损失了许顺和成国公乃至于齐云熙,势力一蹶不振,若是这边再出事,那就是后院也起火,两头受难。
白七爷的目光深邃,一时没有出声。
隔了许久,久到秦风以为白七爷不会再出声了,才沉声说:“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沈耀娘一直是养在哪里的?”
自然是养在徐家的啊,秦风有些不解的喊了一声干爹,随即恍然大悟。
白七爷却有些头痛,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想走到图穷匕见的那一步的,可是如今却也只能看形势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风明白了白七爷的意思,也不敢再多说打扰他,忙退了出去。
等到了深夜,白七爷的这艘船悄无声息的除了海,到了惠州海域。
可从前能够让他登上的那个小岛如今却戒备森严,哪怕是白七爷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铭牌,还有之前沈海给的令牌,守岛的人都不让他们前进一步,白七爷的心里预感越发的不详,实在忍不住,亲自走到船头,朝着那些人扬声问:“白某人在此,能否请贵主人出来一见?”
到底他是海上曾经有名的人物,见了他,底下的人倒是没敢再大着胆子说些难听的话,停了一会儿,那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终于有一个能作主的人站了出来,查看过了白七爷的令牌之后,他对着白七爷扬了扬眉,转身走了。
白七爷手下的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纷纷来劝他:“七爷,看这架势,只怕是来者不善,咱们来这里,带的人手总共也就三四百人,若是.....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啊。”
莫名其妙的就跟沈海交恶,底下的人实际上早已经人心惶惶,大家都知道如今沈海在海上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七爷扫了一眼底下的人,仍旧沉稳如山:“慌什么?还不到你们慌的时候!给我稳住!”
他一发话,底下人都噤若寒蝉。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边才终于来了人,朝着白七爷拱了拱手:“七爷,请。”
白七爷下了船,秦风等人也紧跟着要下去,那些人却都凶神恶煞的拦在他们跟前:“我们老大说了,只请七爷一个人上岛。”
秦风跟秦冲顿时都急了,瞪着眼睛跟他们对峙,几乎要拔刀。
白七爷却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沉声点头:“秦风,你们两个听他们的,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些人挑衅的朝着秦风他们大笑:“听见没有,七爷自己都不怕,你们怕些什么?”
对方趾高气扬,但是偏偏没有办法,秦风他们都忍不住凝重的立在原地,双方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白七爷上了岛,便被送上了轿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轿子终于停下来,他从轿子上下来,见到此处有几栋土房,一时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可很快里头的门就开了,他也来不及再过多思索,忙进了门,走到里头,他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快步走了几步:“老马!”
马老大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瞥了白七爷一眼,便皮笑肉不笑的摇头:“别别别,七爷可别这么叫我,我怎么当得起七爷这么喊?”他说着,板起脸来:“七爷还是跟旁人一样,喊我一声马老大吧。”
这就是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白七爷至此,心中已经确定是因为沈耀娘的事儿,虽然心里发麻,可他面上还是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苦笑:“老马,你这儿真是为难我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咱们俩的交情,难道还不能让你提点提点我?做什么就忽然闹的这么大,把我们的船都给烧了,别人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我们可是靠着这些货物救命的,如今可真是损失惨重了。”
马老大顿时阴恻恻的:“七爷别诈我了,你老人家会不知道到底什么缘故?”




冠上珠华 一百九十九·推脱
马老大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戏谑和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白七爷,跟白七爷针锋相对,几乎不留半点余地,挑了挑眉紧跟着又道:“若七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今天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烧了这几条船只是个开头,我也不妨明着告诉你,大家就手底下见真章罢!”
现在这里唯有他们的人,白七爷是自己找来的,孤身一人上了岸,哪怕就是从前的老虎,现在在他们跟前,也跟个病猫没什么区别,大不了就是撕破脸罢了,他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白七爷自然也明白马老大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他叹了口气,十分头痛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老马,咱们多年的情分了,想当年,你流落海上,还是我举荐了你,你才能到了老王跟前,看在我们从前的情分上,就劳烦你指点指点,到底我是犯了什么忌讳,你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罢?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处境,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的。”
抬出了从前的事情来,马老大脸上的笑意就立即转成了愤怒,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七爷真是别叫我发笑了,让我指点你?您老人家但凡是肯指点指点我,我也不至于差点就丢了性命啊!”
他有些腻味,也懒得再跟白七爷虚已委蛇,直截了当的冷笑:“七爷,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真把我当猴子耍呢?我们到底为什么烧了你的船,你们心里真的没数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白七爷却还是殷勤恳切的茫然抬头:“老弟,到底是什么事,你跟我明说,若是我的错,我自然去负荆请罪,绝不推脱!”
马老大嗤笑,上下打量白七爷,垂下眼问:“我们小姐呢?”
白七爷诧异的睁大眼睛:“这,这自然是在徐家啊!这不是我们都知道的么?”
“白老七,你真是给你脸不要脸!”马老大实在忍不住骂了声粗话,冷淡的扬了扬手,手底下的人顿时齐刷刷的拔出刀来,将白七爷给围在了中间,马老大从座位上走下来看着白七爷,冷淡的挑眉:“你还要给我装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七爷心中有些发沉,他本来是打定了主意打死都不承认跟这件事有关的,但是现在看马老大的态度,分明是已经确认了沈耀娘的事跟自己有关,而且看这架势,马老大是真的会让自己下不了这个岛的。
这一定是沈海发了话。
他不敢再硬扛了,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沉默了一会儿就抿着唇看着马老大:“老马,我....”
马老大冷冷的看着他。
白七爷在心中思索着,终于一咬牙的垂头丧气:“是我对不住靖海王!”
沈海如今在海上风生水起,把朝廷跟官府都气的不行,还给自己封了个王,这是在海边人人都知道的事儿。
马老大盯着白七爷看,目光仿佛是要吃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平静的吓人:“七爷总算是肯吐口了,那就说说吧,我们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白七爷心里早已经飞快拿定了主意。
对方会烧船,本来就是已经认定沈耀娘出事之后才该会有的举动,看这情形,他们只怕知道的还要更多。
何种情形之下,再一味的隐瞒推脱,反而坏事。
他略一沉吟,便把早已经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是一场误会.....莲城那边不知道怎么弄得,把她们当成普通女孩子送上京城来......”
白七爷垂头丧气,到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后悔和晦气:“我也是在出事之后才知道了她的身份......”
马老大怒不可遏:“你们知道了身份之后,头一件事想的就是毁尸灭迹!你们可真是对得起王爷!”
为了这件事,马老大险些丢了性命,他自来是往两边传递消息走的最勤快的,跟徐家接触也最频繁,沈耀娘出了事这么久,他这里却一点儿风声也没收到,沈海怒的要杀了他,若不是因为命大,他还真就死了。
现在他哪里能有好声气?
白七爷焦头烂额,可现在只能尽力的先把损失降到最低,任由这件事这么发酵下去,那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思及此,他上前几步,顾不得那些明晃晃的刀,攥住了马老大的手:“老马,这件事实在是不关我们的事,你也知道,我在京城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上下串联尚且疲于奔命,楼里的事情,我实在是顾及不到那么许多,等我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已经无可挽回.....我的确是隐瞒了此事,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害怕啊!而且我也抱着侥幸心,我想着,未必就真的是王爷的爱女,因为若是真的是她,那为了找她,都该闹的天翻地覆才是,可京城那边还是风平浪静,就连莲城,莲城这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说是她不见了啊!老马,我隐瞒固然是我不对,可我当真是不敢说,我冒不起这个风险......若是真不是,那老徐岂不是恨透了我?你们也大约觉得我是在多事.....”
他恳切的盯着马老大:“我若真是知道的话,老马,你平心而论仔细想一想,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莫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连王爷的女儿也敢动?!这件事,我到现在看见你这样对我,船都烧了,我才敢相信是真的出了事.....老马,我当真是不知道啊!”
马老大阴沉着脸看着他。
气氛实在僵硬,白七爷压低了声音:“老马,你们肯定也有人去徐家了吧?徐家怎么说?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我的确是有错,错在没能及时察觉出事,错在虽然也有怀疑却知情不报,可你们也烧了我们那么多船啊!那是十多艘的绸缎,是茶叶和我们想尽法子从景德镇弄来的瓷器啊!现在都付之一炬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难道真的要逼死我们?”
马老大沉默不语。
白七爷心中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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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第二百章·交锋
会犹豫,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那也就是说,还有的谈。
还能有商量就好,白七爷忍住心口的隐隐作痛,再接再厉的跟马老大入情入理的分析:“老马,同样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你也知道这条路对我们来说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我们不可能自掘坟墓去做这种缺德事,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承认,我是做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可害怕原本便是人之常情,我错也就是错在知情不报,如今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惨痛的教训、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紧盯着我不放?多年情分,难道不值得给条活路给我们?”
这话说得十分恳切,可以说是字字泣血了,马老大皱着眉头盯着他:“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王爷的意思,你们真是办了蠢事。”
“是,真是我们犯蠢了!”白七爷马上把话题接下来,也把错给认了,干脆利落的说:“王爷要对我要打要杀都行,可不能这么卡着我们的脖子不上不下的,底下那么多人要吃饭,我们还有那么大的摊子要顾,一旦乱起来,我们的确是没了活路没错,可对王爷又有什么好处呢?朝廷这些年之所以无暇分身,不能彻底将倭患平息,无非是因为局势复杂,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可是若是我们一旦暴露了,那说句诛心的话,前头可没人替王爷当靶子了啊!”
他说的意味深长。
马老大惊了一下,目光更加深邃的望着白七爷,许久之后才哼了一声:“随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件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必得给一个交代的!”
白七爷眼睛酸痛,喉咙冒火,可是心里却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当即便毫不迟疑的应声:“给交代!自然是要给交代!先不必说别的,人是养在徐家,徐凤青看管不力,把人给丢了,原本就是铸成了大错,偏他还一味的隐瞒,不管王爷那边要怎么处置,我们这边绝对没有二话。”
这就是说,责任全是在徐凤青头上。
说实话,哪怕沈耀娘因为是沈海的女儿而显得格外尊贵些,可说到头其实也就是个普通女孩子,她出了事,换一个知府,不管如何说,实在是不算代价不大了。
马老大沉吟片刻,也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对着白七爷眯了眯眼睛:“七爷先回去吧,你既然诚心,我去禀报王爷,问问王爷的意思。”
这意思,至少最近这些天是不会再找这边的麻烦了。
白七爷心中一松,冲着马老大一揖到底。
秦风等人早已经等的心焦,白七爷去了这么久,又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他们真担心马老大那边一怒之下把事情做绝,那他们这边可着实应付不来,正等的忍不住,秦冲一眼看见几个灯笼,随即便听见了白七爷的声音,顿时喊了一声:“人来了!”
这边的人俱都精神一振,伸直了脖子往那边看,见到白七爷果然安安稳稳的走在那些人后面,都忍不住放下了心,七嘴八舌的喊起来:“七爷!”
白七爷默不作声的往船上走,等到站定了,朝着岛上拱了拱手,直到船驶离了小岛,才弯身见了船舱。
秦风秦冲等几个人都跟进了船舱,迫不及待的问他:“干爹,事情怎么样了?那边肯不肯罢休?”
罢休?
白七爷讥诮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屋子里没一个人干开口说话,见白七爷冷笑,便更是敛声屏气,好一会儿,白七爷才面色冷淡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秦冲吩咐:“准备一顶轿子,明天一早,先去见少爷。”
秦冲忙低声答应了,转头出去办事。
秦风就实在没忍住:“干爹,您回来也没跟少爷说,若是您去见少爷,可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回白七爷十分干脆,跟刚到泉州的时候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不能再瞒着了,也瞒不下去,少爷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让我提早告诉他,他心里才好有数。”
“话是这么说.....”秦风因为是白七爷的干儿子,有些话便干脆直言不讳:“干爹,可您最近做的这些事儿都不怎么顺利,少爷那边只怕是早有不满,不然也不至于最近屡屡生出事端了。若是这次.....”
他说这些话,全然是出自关心,白七爷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还带着几分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是啊,何尝不是你说的这个道理。齐云熙办事不力,汾阳王妃又冲动行事,屡屡受挫,京城那边,我们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少爷心里恼我是必然的。可这件事却不能遮遮掩掩,一来是瞒不住,二来是本身说起来,我的过错便要小许多,这件事,可不是我们这边出的差错。”
所以,不破不立,有些事总要分说清楚。
他这么一说,秦风也明白过来,便叹了一声气:“干爹你劳心劳力,实在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七爷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这些话倒不必再说,原本这就是我们干的行当,既然少爷看得起我们,我们自然是要为了少爷抛头颅洒热血的,何至于爱惜自身,只要少爷争气,有朝一日拿回属于咱们自己的东西,那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说着,白七爷打了个哈欠。
他一路跋涉过来,又去跟马老大谈判,早已经耗费了无数心力,如今再也支撑不住,露出了倦意。
秦风急忙便劝他:“干爹,你已经连续好些天睡不好觉了,如今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明儿您又得赶过去见少爷,还是快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办事啊。少爷固然是仁慈,可是那些老顽固却未必好说话,您还得费心思呢。”
白七爷也的确是有些支撑不住,忍着疲倦嗯了一声,觉得眼皮逐渐开始打架,摆手让秦风下去,他撑着盥洗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白七爷睡的安心,但是这一夜却有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冠上珠华 第一章·急报
马老大连夜出海,经过了重重关卡终于上了沈海在海外那座岛,见到了沈海。
前些时候差点就在这里丢了性命,马老大至今还觉得脖子嗖嗖的冒着冷风,一路上紧了紧自己的衣裳,等到看到了地方,不禁又愣了愣,问前头带路的:“我今天便住在阿驿馆,那王爷今儿没空见我了?”
沈海自称是靖海王,因为在海外发了家,连许多东瀛人都要靠着他吃饭,他也算是家大业大,独占了一个岛,在岛上大兴土木,把自己的住所建造的跟王宫一样富丽堂皇,便是街道和驿馆酒楼甚至是衙门,都一应俱全,这座岛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国了。
而沈海自然就是这里的王。
马老大早已经看的习惯,但是却还是有些忐忑起来:“我真的有要紧事求见王爷.....”
带着他上来的是沈海的一个心腹,闻言便笑了一声:“好了老马,不是晾着你,是着实没空招待你,这些天王爷忙着呢,东瀛那边来了两个大名,现在王爷正招待他们,你就安心等一等,等到王爷有空了,自然先召见你。”
马老大若有所思----沈海从前是不插手东瀛本国的事的,顶多也就是看谁顺眼或是谁给的银子多,便多给谁一些军火。
可现在,沈海却见了东瀛的大名,这意味着什么呢?沈海终于下定决心,彻底要跟朝廷做对了吗?
那白七爷之前说的话,又还有没有用呢?
他这里揣度着沈海的心思,徐凤青也正在知府衙门的后院里急的团团转。
他已经快要急疯了,转来转去的晃得徐夫人眼晕,她有些烦躁的喊了一声:“你转来转去的让人眼睛疼!”
徐凤青满腔的火气顿时找到了出口,立即便转身瞪了徐夫人一眼,忍无可忍的厉声问:“你还有脸说这个?!若不是因为你犯蠢,好端端的把耀娘给弄丢了,现在我怎么会这么焦头烂额!?”
这件事发生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了,算起来,从沈耀娘失踪到现在,徐夫人自己也已经两个多月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心里不是不懊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徐凤青如此疾言厉色,还是让她有些不能接受,她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能耐,若不是你兜揽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在家里,我们怎么可能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本来给别人养孩子就为难,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你自己自然是不知道这后宅的事情有多磨人,我的确是生气说了她几句,可是她性子本身也太霸道了,我们对她只能说是供祖宗一样了,可你看看她是不是知足?她简直要把人都给踩到泥泞里才罢休!这次的事,难不成不是她自己把浆糊都给糊在了你女儿头发上?”
至今说起这件事,徐夫人还是满腔的怒气。
原本他们的大女儿徐月明已经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前些时候,他们看中了一户人家,带着孩子们出门,借着看烟火的借口相看人家,谁知道本来好好的,可是在酒楼里的时候,徐月明却被沈耀娘给糊了一头的浆糊,弄得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徐夫人本来也十分忍耐沈耀娘的,毕竟她也知道,自己丈夫对这个沈耀娘看重的很。
但是人的忍耐总是要有限度的。
这是关乎女儿前途的大事,人家看见徐月明这样,相看都顾不上,便直接走了,让人情何以堪?
再说,徐月明的头发被糊了满满一头浆糊,连洗都洗不干净,以至于只好把头发都给剪光了。
简直是骇人听闻!
徐夫人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竟然不是养了个干女儿,是养了个干祖宗,这么些年,难道家里的孩子们还不够迁就她,忍让她?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只要我们能债得到,也给她弄来了。可她就是个没有心肝的,怪不得,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有个当海盗的爹,自己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全然不知道什么恩养,你还骂我?我想到了阿明,都想生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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