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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他是萧恒的心腹兄弟,自然是跟萧恒利益一致感情深厚的。
苏邀摇摇头:“正因为没有,所以我打算跟崔大儒一道去云南一趟。”
陈东就有些失望,宋翔宇去云南的时候,元丰帝拨了一队锦衣卫去护送,但是却把他挑出来了,他现在心急如焚。
见他这样,苏邀笑了笑:“陈指挥使也不必如此失望,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总会有个结果的,现在我还有另一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陈东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嗯了一声不假思索的点头:“苏姑娘请说吧。”
“我想让你帮我去查几个人。”她把从贺姨母嘴里听见的几个官员的名字写下来推给陈东,又加重了语气:“一定要帮我查清楚,包括他们的生平和来往的人。”
她点了点纸上的名单,手指最后落在一个名字上:“这个刘姑姑,现在嫁在山东大同一个商人家里,帮我好好查一查。”
陈东见苏邀这样郑重交代,立即便整肃了脸色答应下来:“苏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的干净利落,到时候有了信便立即交给您。”
苏邀摇了摇头:“不是交给我,陈大人,我不瞒着您,让您查的这些东西至关重要,甚至关乎以后太孙殿下的前程。”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陈东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几分,跟苏邀对视了一眼之后垂下头去:“我知道了。”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苏邀便也不再耽搁,冲着陈东颔首告辞。
等到她回了府,李瑞便迎上来:“姑娘,您可回来了,这天儿都亮了!”
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起得早的官员准备去上朝了,苏邀看了一眼天色,先去苏老太太房里。
苏老太太问了贺太太的事,苏邀在马车上已经深思熟虑过,她要去云南,京城的事再如何也是鞭长莫及,哪怕有陈东关照,也有贺姨母盯梢,但是这种事,自然是越谨慎越好。
她等到屋子里只剩了自己跟苏老太太,便盯着苏老太太说了贺太太在青州遇见刘姑姑的事。
苏老太太原本满心沉浸在悲伤中,听见了这个消息却也忍不住震惊了。
而后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忙道:“这件事你放心,我会经常过去看看她,绝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毕竟若是贺太太做了傻事,那苏嵘在云南岂不是更加没了活路?
苏邀见苏老太太明白,而且还因为这件事重燃了斗志,便松了口气,自己回了房换了衣裳。
跟着去的人是早已经订好了的,丫头里头她本来一个都不想带,但是这一路上不带一个丫头也并不合适,她便最终决定只带燕草。
阮小九和六戒也是要跟着的,另外还点了胡英和何坚,至于孙大孙二,她都留了下来。
该叮嘱的都已经叮嘱过了,现在苏三老爷变得有担当,苏老太太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一家人便都让苏邀出门当心。
对外苏老太太只说苏邀是回山东去探亲了,去养父家里看养父养母。
苏邀跟着崔大儒在通州上了船,便挑了时间问崔大儒:“崔大人,您看如今殿下他们情形如何?”
崔大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殿下聪明机灵,现在应当是出了昭通了。”





冠上珠华 一百零七·换船
崔远道的表情有些憔悴,但是他的精神却还算是不错,拿了舆图过来指给苏邀看,轻声说:“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我也觉得出事的不是令兄和太孙殿下,那么我们就得想到另一点了-----昭通知府和昭通官场,他们到底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昭通知府已经上奏说皇太孙死了。
按理来说,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种大事,一般的官员隐瞒还来不及,但是昭通知府却不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上了这封奏折。
苏邀之前就已经有所怀疑了,现在崔大儒既然自己提出来,她便挑了挑眉沉声指出来:“那昭通知府是想要让大家都觉得太孙已经死了,从而.....”
从而真的让人以为太孙死了,那么以后出现的太孙,自然只能是假的,谁得到都能以冒充皇太孙的罪名把冒认的人诛杀。
苏邀想到这里,心内一动,忽然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这次崔家被汾阳王妃牵连,几乎也被处置了,但是若是按照您对崔家的了解,您觉得崔家会不会狡兔三窟?”
说起这件事,崔远道便直直的盯着苏邀:“你想问什么?”
这一次的崔家摔的跟头可以说在近百年内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了,想要恢复元气,只怕再过个百年都未必可以。
而苏邀这么问,是想要把崔家彻底打压到底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邀知道他的担忧,立即便解释:“只是先生,这一次我在围场还遇见了一件事。”
她把李嘉敏逃回了京城甚至去了围场的事情说出来,见崔远道眉头紧皱,便也干脆挑眉说明白了:“李嘉敏自视甚高,可是却只是一个纨绔而已,若是没有人帮他,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而明昌公主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给家里找事,所以我原本就有些怀疑,而那天陈东去追捕他的时候,还发现有漏网之鱼.....他从前是跟崔三爷打过交道的,所以他认出李嘉敏身边有个人很眼熟,只可惜被他逃了......”
崔远道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怔了怔之后才皱起眉来:“这一次因为汾阳王妃牵涉的事情太大,崔家又是直接跟前朝余孽勾结.....所以除了五族之外还有我,其他崔家的嫡支成年男子都已经被杀了,其余的年小的也送去了岭南,要说还有势力留存下来,那么必定是找了其他的门路,比如说......”
比如说那些前朝余孽。
苏邀立即就明白过来。
其实有个疑惑困扰她很久了,她盯着崔远道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崔先生伸手煮茶,闻言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苏邀可以问。
“这些前朝余孽,为何至今不绝?”苏邀见崔远道朝自己看过来,并不躲闪,直直的盯着他:“若说是人心思旧,当年废帝妖后当道,民不聊生,人人喊打。可当今治下,国泰民安.....既如此,为什么前朝余孽仍旧能够将手伸到皇宫,甚至还能一手设计离间皇上太子,又将同样的伎俩用在庄王身上?这些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些?做到这些,需要耗费无数的财力人力,他们为什么能拉拢崔家这样的世家大族,让他们甘心为之卖命呢?”
甚至到如今,还能继续跟萧恒做对过不去。
贺太太的事,苏邀不信没有前朝余孽的手笔。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在织一张巨大无比的网,想要把所有亲近元丰帝,或者说,元丰帝看重的人网罗其中。
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崔远道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垂头煮茶,伴着茶水沸腾的声音抬起头笑了笑:“县主冰雪聪明,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透吗?自然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啊,废帝在位的时候,这不好那不好,可是有一点,在他在位的时候,给了泉州市舶司极大的权利,权利促进东南沿海港口发展,无数的大商人和世家靠着这个赚的盆满钵满,所以.....”
而改朝换代之后,这些巨大的利益自然是要易主的,许多人都想把手伸到东南去,只是他们怎么能同意把自己的利益拱手让人呢?
自然是要不断的攀扯更多的人,求同乡的高官,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保住这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前朝的人的出现,自然是给了他们一个团结在一起的理由。
这些人用巨大的银钱供着前朝的人,换取前朝这些人手里的人脉和各路消息。
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分不开了。
为了保住利益,他们自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也不怕去做。
再说,那些世家要的是利益,但是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对于已经一条道走到黑无法自拔的他们,自然是捧着前朝这些人重新上位,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他们愿意给钱,给无数的钱。
崔远道长长的叹了一声气:“圣上难就难在这里啊。”
官员给谁当官不是当官?自然是有些人正直不屈的,可也多得是如同崔家、汾阳王府和邵文勋成国公府这样的人。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苏邀醍醐灌顶。
她之前一直觉得很累,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解决了一个麻烦之后就会又来一个新的麻烦。
可原来,这些事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复杂上许多,她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仇恨,也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敌人。
他们之所以敌对,不过是因为立场本身就没有办法统一,所以最终只能你死我活,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屋子里安静了没一会儿,外头崔四爷忽然敲响了船舱的门着急的喊:“爹,苏显著,出事了!”
崔远道跟苏邀对视了一眼,很快便让燕草开了门。
崔四爷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说:“父亲,咱们的船出了问题。”
这条船是苏三老爷出面去租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出问题?
崔远道皱了皱眉:“可这才出发啊!”




冠上珠华 一百零八·伪装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皱了皱眉,问崔四爷:“是什么问题?”
崔四爷挠了挠头,刚出发就遇上这种事,他也烦躁的很,语气不大好的说:“说是底下的船工发现船底漏水了,也不知是怎么闹的。”
崔远道揉了揉眉心:“那如今怎么办?”
“如今只能先暂时靠岸了,得找到漏水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补上再看。”崔四爷知道苏邀跟崔远道着急,便问:“我们要不要再租一条船?”
崔远道还有些迟疑。
苏邀却忽然肯定的点了点头,扬声赞同:“好啊!那就重新租一条船吧。”
崔四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答应了,等到船靠了岸,便让船工们去忙,自己找来船老大商量了一阵子,让船老大再帮忙找一艘大船。
幸亏通州码头是各路船只汇集的地方,码头也不少,并没有什么波折的就租到了另一艘船。
崔四爷在安顿的客栈里又忍不住抹了把汗,不过这回总算是露出点笑意,松了口气说:“没事儿了,好在正好有一艘船在江口,将东西卸下去了,咱们明天早上就能上船了,只是今天晚上就只能委屈苏县主,要在船上将就一晚了。”
苏邀笑着答应了:“辛苦四叔了,四叔也先去休息吧。”
等到崔四爷转身出去,崔远道便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邀:“县主,只盼之后能走的稳当。”
苏邀笑笑没有说话。
客栈已经被包下来了,苏邀回到房里燕草已经将屋子都收拾了一遍,也铺好了被褥,见苏邀回来便急忙笑:“姑娘,今天要委屈一晚上了,不过幸好,马上就找到了船,不必耽误时间。”
见燕草忙里忙外,她坐下喝了一口茶,冲着燕草摇摇头:“不必忙了,今晚未必能休息的了,明天也未必能走的了。”
燕草茫然的停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苏邀,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惊了一跳就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门外传来了阮小九的声音。
燕草看了一眼苏邀,见苏邀点头,忙去把门打开。
阮小九闪身进来,轻声说:“姑娘,果然,咱们船上的几个船工下了船就回去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发了横财了。
苏邀冷哼,挑了挑眉嗯了一声:“那新的船呢?”
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这艘船坏了,马上就能找到另一艘新的船,倒好像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样。
“已经打听清楚了,船是福建一个商号的船,说是本来是送货的,后来货送完了,听见说是有人要雇船,崔四爷又舍得给钱,那船老大便主动找上了崔四爷......”
苏邀知道阮小九的话还没说完,便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小的好像看见了崔家的人。”阮小九说到这里,有些不大确定的说:“我从前是这听您的吩咐跟踪过崔大爷的,他身边跟着的人,跟今天这个长得很像。”
苏邀本来就不觉得船坏了真的是巧合,闻言便嗤笑了一声,让阮小九:“今天晚上让所有人都警醒一些,不能有一点意外。”
阮小九有些迟疑:“姑娘,那我们还上他们的船吗?”
这个船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怎么苦心孤诣要制造意外让他们换船?
“不上。”苏邀挑了挑眉:“他们要我们上船,不是打算让我们在江面上遭遇意外,就是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故意带我们绕路的,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没有必要。”
燕草听的有些糊涂:“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已经让胡英去找过一艘船了。”苏邀环顾了一圈屋子,有些抱歉的看着燕草:“所以你得白忙一场了,这被子铺了也用不上,还得再收起来。”
燕草麻利的开始去收拾被子:“这有什么白忙的?姑娘要我来做什么的?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是难道这些事还做不好吗?姑娘放心吧,我马上就能收拾好了。”
这个丫头,她不管做什么决定,永远都是无条件的听从的。
苏邀笑了,又肃然了脸色吩咐阮小九:“既然已经定好了船,那你就等到明天一早再去跟他们的船老大说,这艘船我们不定了,观察清楚他们的反应。事发突然,我们忽然改变主意,若真是崔家的人在插手,那肯定是会按捺不住露面的,你趁机把人抓出来。”
崔家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真有人也是一定给别人办事的,她就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还在试图拖她的后腿,而且说不定,这些人还就跟云娜那帮人是一伙的,会遇见什么惊喜呢。
阮小九打了个激灵,急忙应是。
苏邀交代完了,想了想,原本为了演戏逼真一些,是不打算告诉崔四爷临时换船的事情的,但是到底还是怕崔四爷坏事,所以等到胡英回来,便让胡英去崔四爷和崔远道那里又走了一趟。
此时,崔成和崔器正在商量之后的事:“船已经让他们换了,只要上了船,也不怕他们能长出翅膀飞了,上头二十几个水手,还有船工和管事,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再多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崔成还是有些不放心,见崔器这样自信,便忍不住苦笑:“你得了吧,当初大爷他们可比我们要自信的多了,可你看看结果?苏家的人邪门的很,什么事都别太笃定了,还是要小心的好。公主这回可是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若不是如此,现在我们可就成了丧家犬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
崔器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那你要这么说,我再去船上查一遍,反正到时候渡江的时候,到了地方,咱们就甩了那些人自己走。这一段江面,可是水贼最喜欢的地方,我不信她的命还能大到这个份上!”
崔成嗯了一声,见他重视起来,才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也太晚了,咱们再去船上看一看,没问题便早些休息,明天开始可得窝在船舱里不能露面了。”




冠上珠华 一百零九·换船
崔器虽然觉得没什么好再检查的,但是这是明昌公主交代的大事。
李嘉敏是明昌公主的孙子,毁了他就等于是在明昌公主的心里扎刀子,再加上这一次因为苏邀设计抓了李嘉敏,以至于明昌公主府都元气大伤,若不是明昌公主犯了心疾,又恰逢云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元丰帝的心思不在这上头,这件事只怕还没那么容易了局。
明昌公主素来都是跋扈的,受委屈一次两次还能勉强自己忍,但是一再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踩在脚底下耍的团团转,哪里还能受得了?她早就已经打好了主意,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苏邀的,萧恒的事一出,她就写了信给崔成崔器,让他们盯着苏邀了。
也因此,崔成崔器发现了苏三老爷去雇船,说是送苏邀回老家去探亲。
明昌公主一听就知道是在骗人,看沈家的人什么时候不能看,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她哥哥苏嵘都出事了。
略一思忖,她就猜到了苏邀的目的。
对于她来说,这个决定也没什么难做的,毕竟若是苏邀留在京城,她还要忌惮几分,苏嵘刚死,元丰帝对苏家肯定是格外宽容几分的,苏邀现在又是十一公主和庞贵妃跟前的红人,可现在是苏邀自己作死,竟然要去云南。
一个女孩子,竟然想不开要去云南,路上碰见个什么山匪水匪的,那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又天高皇帝远的,到时候查起来都难。
再加上崔成崔器跟踪下来,竟然发现崔大儒是跟着苏邀一起去云南的,对这件事便更是上心了。
当初若不是崔远道,崔家如今怎么能这么惨?
想到这些,他到底还是认真的将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错漏,才下了船去早就买了的一座宅子里跟崔成会和,问崔成他那边情形如何。
崔成那边也挺顺利的,心情大好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没事儿了,他们今晚没什么动静,等到明天上了船,就大势已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高兴。
崔器更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阴狠的咬牙:“等到她落在我手里,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否则的话,也太对不起他受的这些苦了。
崔成没有阻止,喝了茶之后便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现在我反正是累了,先去躺会儿。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开始,可有一段难挨的日子。”
天上圆月高悬,崔器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将窗户啪嗒一声关上,自己和衣躺在床上闭眼,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一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他忙抹了把脸起身,一把扯开被子跳下床,推开门喊人。
崔成正好赶来找他,见状便皱眉问他:“干嘛呢?一大早这急吼吼的?”
崔器摇摇头,有些怔忡的说没事:“那边怎么样了?”
“瞧你急的!”崔成又好气又好笑,啧了一声就摇头:“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么大点事,看你这神神叨叨的样子,放心吧,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先吃饭,吃完了饭我们再过去瞧瞧。”
见他这么说,崔器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挠了挠头应了一声,两人正要去花厅吃饭,便见带来的几个人手跑了进来,顿时都止住了脚步。
“崔爷!出事了,苏家那些人临时变卦,不上我们的船了!现在正往下投搬东西呢!”一个瘦子火急火燎的抢先开口:“现在船上的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们进来问问您二位,让您二位拿个主意!”
什么?!
崔成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等崔器反应过来,便冷了脸问:“是你们漏了马脚?”
“没有啊!”一个中年船工急的出冷汗:“我们哪里敢啊!都是一直听上头的吩咐做事的,苏家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派人过来,说是另外找了快船,所以不要我们的船了,船老大都懵了!”
果然,凡是涉及苏邀的事,就没有中途不出意外的。
崔成骂了声娘,骂骂咧咧的开始往外走。
苏邀的行事作风,她认定的事,哪里是能改得了的?船老大那边根本别想应付的过来,他得过去看看。
崔器在短暂的愣怔过后也马上就反应过来,跟在了崔成身后。
两人一路赶到码头,果然见那艘大船上不断有苏家的下人上上下下的搬运东西,船老大正跟在苏家一个管事后面陪笑。
见苏家的管事不答话,船老大苦着脸实在没忍住:“这,这船本来都已经定了,东西也已经搬上来了,难道是我们有什么错处,才让诸位贵客不满意了?这,总该要有个说法的啊!”
何坚冷着脸根本不管船老大的跟前跟后,只是指挥着下人小心搬运东西,等到被船老大连着跟下了船,才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我们原本的确是定了没错,不过现在有不想定了,难道不行?订金我们又都不要了,哪怕是不要你们的船了,你们也没什么损失啊,既如此,你们有什么可不满的?”
船老大变了脸色,又马上换回了笑脸:“话不是这样说的,那我们做生意的,当然是讲究和气生财,我们哪里做错了,您说就是了。或者,若是价钱有什么问题,那也大可继续商量......”
何坚冷冷的扬手打断他,见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便冲着苏家的护院们点了点头,他自己转过身正色对着船老大说:“船老大,你们的船好与不好,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我们主子得觉得好,那才好。这船我们定不了了,您另外找生意吧,我们给的订金也不少,不妨碍您。”
说罢便领着人走了,船老大追出好一段路也没阻止的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了另一艘船走了,面色难看的立在原地。
崔成跟崔器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等到苏家的人都上了船,才径直绕开了他,上了那艘商船,让人去请船老大上去。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将军
船老大沮丧的很,见了崔成跟崔器,哭丧着脸说事情不成了。
崔成倒是还沉得住气,崔器却受不了这落差,当即便站了起来指着他:“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本来都谈妥了的,现在倒好,白忙一场,他实在是很难控制的住脾气。
船老大瑟缩了一下,他也是丧气的,闻言便忙摇头辩解:“真的什么都没做,今天一早他们来,都不等我们说话,就说不要船了,已经另外定了船,我们根本就没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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