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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而且,他来了昭通,分明也有法子---东山书院那边的学正,正是当年铁杆的太子嫡系,只要他开口,学正一定会倾尽全力的掩护他。
可他就是能想出伪造身份依靠初永诚避开全城搜捕。
这样的人,有能力又会体恤人,谁会不愿意好好的辅佐他呢?
因着忙了一夜,崔大儒也有些热, 拿着羽扇扇了扇,方才道:“殿下, 正该借此机会, 以正纲常!您是皇太孙, 理当权掌云南,彻底接管云南军政, 否则,昭通的乱子,只会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就是崔大儒说的这样, 云南本来就是一团散沙,军中都是成国公的旧部,而政治上,云南总督那边的态度也一直暧昧不明。
不能再任由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 要彻底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之前萧恒所用的那一招杀鸡儆猴很好,但是现在看来,云南的乱子,不是能用那一百三十多颗人头就能镇得住的。
既然如此, 就用更多的血来让那些人清醒清醒。
萧恒肃然起敬, 再次朝着崔大儒站起身行礼:“请先生教我!”
很好,崔大儒更满意了, 身份尊贵, 却能屈能伸, 能狠也能忍,天生就该是为大位而生的人。
崔家闹到最后, 反而帮自己闹出了一条更好的路, 年纪这么大了,人生中最后收的弟子竟然是帝孙, 而且是如此聪敏果断的帝孙,真是人生快事!
崔大儒笑了:“殿下,只要等到苏姑娘那边将魏大人带回来, 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萧恒挑眉问:“去昆明?”
“是, 去昆明!”省府在昆明,总督在昆明, 他们就去昆明, 在那里洗刷这一路来的屈辱!
萧恒缓缓笑了。
屋外传来敲门声, 萧恒跟崔大儒停下话头, 喊了进,苏嵘便进门来,对萧恒行了礼,他道:“昨天晚上要救袁大人的刺客已经抓了,留下四个活口,此时都已经押在外头了,殿下,该如何处置他们?”
跟这边炸楚风苑的那帮土人不同,瘦高个儿他们一看就知道是大周这边军队的人,身手和路数都是朝廷这一边的,又是救袁大人,都不必审,就知道他们是魏德胜的人。
萧恒见崔大儒正看着自己,略一想便径直道:“留着,不必给吃喝,也不许他们睡觉,等到他们什么时候写认罪文书和指认文书,再给他们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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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去昆明先镇住那些魑魅魍魉,那便不能有任何的把柄被他们抓到,让他们用来攻击。
他一定要把事情做的无可指责。
这些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和证明。
苏嵘应了一声,不意外的出去将吩咐说了一遍,又跟庆坤道:“去问问县主回来了没有。”
苏邀后来查到了袁夫人留下的记号,虽然只有一两个,但是经过了这边的线索,苏邀最终确定了袁夫人她们所在的地方,也是因为如此,苏邀主动要求自己带着人去抓魏德胜。
这其实是很冒险的。
毕竟魏德胜是一辈子都在战场上厮杀的人,真把他逼到了绝境,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所以苏嵘一开始不大同意, 可苏邀要做的事,自来不是别人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 最后他也没能拗得过苏邀,只好答应了让她带着人去。
这都已经折腾的天亮了,他心里越发的担忧。
庆坤大声的领了命,才转身要走, 三九已经一脸喜色的急着跑进来报信:“殿下!殿下!县主回来啦!”
苏嵘猛地松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房里的萧恒也跟崔大儒一起出来,崔大儒见苏嵘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失笑:“依我说,其实伯爷实在不必担心,县主胸中自有丘壑,她既是要去,就必然是能把事情办成的。”
萧恒却笑着摇了摇头,也加快了步子下了台阶,很快便没了影子。
是啊,她那样利害,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但是道理人人都知道,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
到她身上,怎么能用那些道理来让自己安心?
他到了月亮门,就见苏嵘正背对着自己语气严肃的低声呵斥:“太冒险了,你竟然还带着人去堵他!你就知道他身边只带了一队护卫?若是他们准备充分呢?!”
他没想到苏邀竟然那么大胆,带着几百人就直接去西门堵魏德胜的后路,魏德胜那边可是有一千多人!
她可真是胆子大!
苏邀笑的像一只小狐狸:“只要是个人,被那么多炸药吓得就不会还有理智思考,魏德胜又不知道我们手里到底有多少炸药,出了事,他这种人的大本营又不在这里,头一个反应必定是要逃命的,也肯定会朝相反的方向跑,因此我只留下一半的人在前院以防万一,其他人都带去了西边,而且我带的还有弓箭手,他就算是带着人多,慌不择路的情况之下,又有多少人能用呢?大哥你也太紧张了。”
这个丫头!苏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以前觉得妹妹聪明也有聪明的好处,但是现在他又宁愿她别这么聪明了,真是半点不知道别人心里的担心。
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萧恒看着看着,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苏嵘转过身,苏邀也朝着萧恒看过去,眨了眨眼睛,碰上萧恒温柔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忙移开了目光。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一·抉择
萧恒已经含笑朝她走过去,这一晚上其实来回奔波,应当是很累的,可苏邀脸上仍旧神采奕奕,没有半点颓然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他便挑了挑眉:“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苏邀摇摇头,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便朝后指了指:“魏德胜已经抓来了。”
抓住魏德胜, 所有的事才能有解决的办法。
萧恒嗯了一声,说了声好,跟她说了崔大儒的意见,苏邀跟萧恒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 她便也干脆的点头:“先生高见,那我们几时动身?”
“越快越好。”萧恒道:“已经让人去昆明传信了,我们这回过去, 带着的可还有曲靖的几千府兵,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过去,断然不可能再有昭通驿站的事情重演,何况魏德胜已经在我们手里,时机已经到了。”
苏邀略一想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她下意识的看了苏嵘一眼:“我要一起去的。”
苏嵘果然立即就反对:“你去做什么?现在我们已经没事了,身边人手也足够,我已经决定了,让庆坤他们一道护送你回去。”
他心中有点不安,苏邀留在这里,固然是帮得上许多忙,但是到底苏邀是个女孩子。
而且, 他总觉得苏邀跟萧恒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大一样了, 他心里怪不安的。
萧恒还没有说话, 苏邀已经先一步拒绝了,她认真起来的时候,素来是连苏嵘也没有法子的,见苏嵘板着脸还要说话,苏邀便睁大眼睛:“我来都来了,再说,来的时候能有明昌公主派的崔家的刺客,谁能保证回去的路上就没有呢?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吗?”
苏嵘还能说什么?
他对这个妹妹向来是没有法子的,他只好继续板着脸:“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行了,累了一晚上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待会儿再出来吃饭。”
只要他不再坚持逼着她回去,这些小事苏邀自然也是肯听的,便急忙转身跑了。
把苏嵘闹的哭笑不得,在背后喊她:“你慢点儿,看背后有狗在追似地!”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魏德胜被关在房里,因为被突然抓了来,他有些适应不了屋子里的光线,一时只觉得这间暗房黑的可怕,等到闭了闭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能勉强看得清屋子里有一张简单的床,他走到床边坐下,目光阴鸷冷淡。
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他此时已经彻底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是上了萧恒他们的当。
要么是袁子健早已经出卖了他,招认了他还在昭通的消息,要么,要么袁子健已经死了,是袁夫人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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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过轻信这些人了,目光暗了暗,魏德胜听见外头传来轻微的响动,立即便打起了浑身的精神,死死地盯住了那道门。
在他香来,这个时候,正应当是萧恒该露面的时候,露面来好好的整一整他这个朝廷的叛徒,把萧恒害的在昭通过了二十几天躲躲藏藏日子的罪魁祸首。
可是房门打开,进来的却并不是萧恒。
是个女人。
魏德胜皱了皱眉,想到了之前那个带人在池塘边上堵着他的那个女孩子,一时心里对于这个女孩的身份更加疑惑,到底是谁,能在钦差护卫中有这样高的话语权?
不过,他很快便放下了这个困惑,因为他看清楚了来人的脸,顿时便板着脸冷哼了一声:“是你?”
他自然知道是有内奸。
否则的话,凡是知道他的住处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便是死也不可能泄露他的行踪的,但是那些炸药却准确无误的瞄准了他的住处,并且,那些人还用火铳把前院的护卫都给镇住了,他的人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掀翻了。
原来这个内奸竟是自己的弟媳妇。
想到之前他还让人去把袁夫人救了出来,而且还信了袁夫人的话,魏德胜饶是已经修炼的成了精,也止不住的骂袁夫人:“你竟然出卖我,出卖你自己的丈夫,你怎配当袁家妇?!”
袁夫人并没有因为这些痛骂而生气,甚至都没有动一动眉头。
她若是在意这些,就不可能答应苏邀,帮苏邀钓大鱼去做鱼饵了。
“姐夫这话说的,若是我不是被袁子健磋磨的不像是个人,我还真的要当你是哪里来的活佛了。他袁子健对我如何,你妻子又对我如何,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心里也不知道?”袁夫人反唇相讥,她是巴不得袁子健死的,袁子健死了,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尤其是魏德胜还一副她背叛了丈夫的嘴脸,便更是让她作呕:“他带我来云南是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吗!?拿我当靶子,拿孩子来演戏,设苦肉计,他想过我跟孩子的安危吗?他不把我们当人,但是殿下和县主却可怜我们,我没那么高尚,谁要我孩子的命,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魏德胜不耐烦听她数落,他沉声冷笑:“那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来看我笑话,奚落我一番的?”
“不。”袁夫人在他不远处落座,不躲不闪的看着他:“我是来跟姐夫说,我知道姐姐他们在哪里。”
一开始魏德胜还能忍得住,听见袁夫人说了这句话,他却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便跳了起来:“你混账!你姐姐他们全都是老弱妇孺,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袁夫人面无表情:“这句话不应当问我,姐夫应当问问自己,在决定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孩子,有没有考虑过家人。把他们害到如此地步的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正是姐夫你自己,和你的野心!便是现在,姐夫也仍旧有机会挽回的,只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我过来,把这件事告诉你,纯粹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到底是妻子儿女重要,还是你自己的那些野心重要,如何抉择,看姐夫你自己。”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二·同意
魏德胜一时心乱如麻。
他这一辈子混不吝,什么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妻子孩子,是他的一块软肋,他跟妻子是患难夫妻。
当年还在沿海打倭寇的时候,他有一次对敌的时候不慎落海,人人都当他死了,没有人相信他还活着, 妻子的娘家人也劝着她改嫁,但是她不肯,非但不肯,还仍旧帮他保持家务,照顾父母, 养育孩子。
为此,魏夫人落下了一身的病。
他曾经答应过, 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原本,他也的确是把妻子儿女都安顿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等到他这里一旦事成,便会去接了妻子他们走,或是出海,或是投奔木桐,总之还是一世的荣华富贵。
可是,偏偏这个安排袁子健是知情的。
那也就是说,袁夫人的确也知情。
想到这里,魏德胜恨不得掐死袁夫人,可是理智让他住了手,他心里也清楚的很,若是动了手, 那妻子他们是真没活路了。
袁夫人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片刻也不再停留, 果断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外阳光和煦, 袁夫人看见在柿子树底下站着的人,急忙加快了步子, 感激的喊了一声苏姑娘, 又有些不安:“怎么好麻烦您抱着她?我来吧。”
“没事的。”苏邀见她将孩子接过手,便轻声道:“刚才已经喂过吃的了,就是见不到娘哭的厉害,我便抱着她过来了,此刻已经是睡着了。”
袁夫人小心的将孩子往怀里拢了拢,笑着道:“就是这个性子,很怕生人,不知道怎的,却和县主有缘,或许真是有缘分这一说呢。”现在已经解决了最担心的大事,况且孩子们也平安无事,袁夫人心情轻松多了,连带着说话也比前些天多了几分活泛气儿。
两人闲聊两句,袁夫人便径直说了自己在里头跟魏德胜说的话,轻声道:“县主,我已经跟他说了,把魏夫人他们的躲藏之处跟您说了,他这个人,无情无义,利欲熏心,可是有一点,他对夫人,是没的说的,跟我们家那位丧尽天良的不一样。”
苏邀笑笑,谢过了袁夫人的提点,问她:“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个,袁夫人有些怅惘:“娘家是回不去的,就算是他们要我回去,我也不敢回去,能卖我一次,便能卖我第二次。我便罢了,可还有两个孩子,我是不愿意让我的孩子再吃我这样的苦头的,不会让他们沦落成我这样。”
苏邀略想一想,便挑眉问:“那夫人先跟着我如何?我身边反正也就只有一个丫头跟着,您跟在我身边,我们这里头多了个女眷,也有许多事情需要您帮忙。等到回了京城,我再给您另外想法子,您若是想要立女户,我也能帮得上忙。”
袁夫人没有迟疑,立即便答应了下来。
她娘家兄弟和父母都是不怎么重视女人的,她回去之后也是看人冷眼,连带着孩子也委屈,可若是跟着苏邀,那就又不同了。
便是立女户,有苏邀帮忙的话,在京城也是足以能撑得起门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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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邀便笑了:“那夫人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袁夫人松了口气抱着孩子走开,燕草这时候才凑上来问苏邀:“姑娘,袁夫人到底之前是.....信得过吗?”
倒不是燕草不喜欢袁夫人,但是她实在是跟着苏邀见识的恩将仇报的事情太多了,袁夫人到底是袁子健的妻子,如果她心里怀有怨恨,或是不甘心,那留在身边岂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丫头竟然都学会要怀疑人了,苏邀真是有些诧异,认真看了燕草一眼。
把燕草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姑娘你看什么呢?我说错啦?”
“倒没有说错,只是袁夫人情况不同,能够帮我们从那座宅子里冒死送出情报,就可见她的决心了。”苏邀有些感慨:“把人逼到了绝境,可不是什么好事,袁子健就是做的太绝了,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袁夫人是为孩子考虑的人,所以便是为了孩子,她不会对我们如何的,你放心吧。”
燕草便也真的放心了,跟在苏邀身后问她:“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苏邀回头在她头上敲了敲:“什么怎么办?现在这些事自有哥哥和殿下他们操心啦,我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了。”
燕草有些紧张:“什么事?”
能让她姑娘担心的事,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苏邀便忍不住笑了:“还有什么事?自然是你的终生大事啊!先前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啦?”
说起这个,燕草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忙喊了一声姑娘:“您怎么还说这个啊?”
眼下不是要进去审魏德胜吗?姑娘怎么又问起她的婚事来了?
苏邀忍不住笑:“不是我要提起,是有人急了,跑到大哥那里去求啦,所以我便过来问一问你,若是答应,我便去跟大哥说,若是不答应,那.....也只好叫庆坤死了这条心,另外再找合适的去啦!”
没有想到庆坤竟然真的去找苏嵘求亲了,燕草一时又惊又喜,也顾不得害羞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家姑娘:“他,他真的去求伯爷了?”
苏邀也是才听苏嵘说的这件事,不过她也是喜悦大于惊讶的,郎有情妾有意,庆坤又是大哥的心腹,只要他们两个能踏实的过日子,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差。
想一想上一世的燕草,苏邀哪里有不高兴的?她笑着点了点头。
燕草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到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不能不发话了,便声若蚊蝇的点头:“我,我什么都听姑娘的。”
这个傻丫头,苏邀感慨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我就去跟大哥说了,等到我们回去京城,便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怕庆坤敢欺负你。”
燕草扑哧笑了。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三·喜事
苏邀她们都要忙着处置魏德胜他们的事儿,还有商定去昆明以后会遇见的各种可能,最重要的,木三小姐和木青庐到现在也还没有动静,如今魏德胜也抓到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那便得从杨将军这边入手,无论如何也得快些问出木三小姐他们的下落了, 否则的话,处置那些土人,当真是一件难事。
自家姑娘忙的团团转,燕草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她见袁夫人觉得好奇,便笑着解释:“我们县主在家里也是如此的,长辈们都知道我们县主能干,因此不让她跟寻常女孩子一样拘束着,夫人不要见怪。”
袁夫人哪里会见怪呢,这世上固然有那种自己过的不好,便看不得别人过的好的人,但是像是袁夫人这种人,她自己倒霉过,便巴望着别的女孩子能过的随心所欲,不要跟她一样磋磨大半辈子,搭进去了半生才逃脱牢笼。
因此她也笑了:“燕草姑娘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知道我多羡慕县主娘娘,我若是能有她一分半分的果断和勇敢,我就知足了, 若是我的女儿能够学得县主这样,我更是闭上眼也不会担心。”
把女儿养的温良恭俭让有什么用?
倒不如让她当一个有用的人, 不管如何,在逆境的时候能够保全自己,在顺境的时候也能够从容的活着,在袁夫人看来,她的女儿能够如此,便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燕草对袁夫人好感大增,见惯了京城那些动不动就拿女戒出来的女人,恨不得当男人的狗,被人打了还要过去摇尾巴,现在看袁夫人,当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她高兴的点了点头:“我说不出来夫人这样好听的话,但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夫人,我们女人跟男人比差什么呢?为什么咱们就得卑躬屈膝的任劳任怨,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姑娘说了,她是不愿意身边的人那样的, 所以我以后,也要当姑娘这样的人。”
袁夫人鼓励的微笑:“燕草姑娘你已经是了, 看你多能干啊, 那些受伤士兵的安顿事宜,你做的可是井井有条,便是一般的没见过世面的男人,也不及你呐。”
说的正热闹,阮小九在外头叫了一声,而后进来笑着问燕草:“燕草姐姐,有几个伤员,他們是咱们伯府的人,所以伯爷和县主的意思,是让我们这里把人留下养伤,也不必他们跟着一道去昆明了,你看看,到时候留下些东西。”
这件事之前苏邀就已经说过了,燕草心里有数,有条不紊的点了点头:“姑娘早已说过了,把他们留在初家养伤,不过我们自己也得留下些银子给他们的,以防万一,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拿去分给他们,而后......”
燕草叹了口气:“咱们伯府有几个老家将.....如今是这样的情形,只能派几个人先护送他们的骨灰回家,你叮嘱他们回去的人,务必要跟家里说,让家里好好的安顿处置好这件事,朝廷的抚恤那是后头的事了,咱们自家是自家的。”
提起这个,阮小九的语气也低沉下来:“知道了。”
顿了顿,阮小九又看着她:“对了燕草姐姐,刚才庆坤哥让我给你送盒点心,说是让您等会儿有时间了,去西苑那边的芭蕉树那里一趟,他有话跟你说。”
燕草如今跟庆坤的事已经是过了明路了,人人都知道他们两人以后回了京城便是要成亲的,因此也没有那么多避讳。
袁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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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草到底还是有些羞赧,接了阮小九带进来的鲜花饼,心里明明是高兴的,面上还是要说一声:“当真是个傻子,难不成我还少了这饼吃不成?”
还巴巴的让阮小九进来带一回。
袁夫人便笑了:“傻丫头,我看你才是傻,人家哪里是为了真的送这盒鲜花饼呢,人家是想着约你出去才是当真!”
说的燕草越发不好意思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她把手里的活儿忙的差不多了,和袁夫人和初夫人说了一声,急忙赶去西苑的芭蕉林。
庆坤早已经等了许久了,燕草一眼看见他站在一棵芭蕉树底下,原本是要急着跑过去的,但是她跑了一半,想到自己忙了一天,又急忙站住了脚,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才紧张的吸了口气,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十分庄重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庆坤原本就有些紧张,见了她这副样子更是紧张了,一时竟然有些口吃起来:“也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想问问你,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衣裳.....我,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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