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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他跟着苏嵘这么多年,苏嵘一直是坐轮椅的,前些年谁能觉得苏嵘还能有站起来继承爵位的一天啊?连带着庆坤也是被人冷眼的,自然更不可能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还是因为苏邀在京城被淳安郡主骑马冲撞那次,庆坤跟燕草之间彼此互相帮忙,两人都是忠心护主的人,便逐渐的有了来往。
他是诚心诚意的去跟苏嵘求了此事的,一开始便认定了燕草。
既然认定了,他便不想委屈了燕草,如今他们在云南,父母亲戚都不在,许多事情便只好从简,但是从简也有从简的法子,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庆坤想着,总得买些东西送给燕草,才算是定下了。
否则,普通人成亲,还有下定一说呢。
燕草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见他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苏邀昨天说庆坤欺负她的事儿,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看这个样子,她哪里会受欺负?以后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了。
她虽然害羞,不过想到这是心上人,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便也强忍着羞意,咬了咬唇低声道:“这些不必来问我,你自己作主就是了,反正回了京城,还要见我父母亲呢,也得问问县主的意思。”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四·启程
苏邀回房的时候并没见着燕草出来,一时还有些奇怪,初家生怕招待不周,也安排了丫头伺候的,见状初家的丫头就笑了:“燕草姐姐出去啦,听说是外头有人找她,她让我们跟县主您说一声。”
燕草在云南无亲无故的,一听说是外面有人找, 苏邀便知道是庆坤了,忍不住便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先去梳洗了。
等倒她梳洗了出来,燕草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些点心和水果进来,廊下的丫头们见状都促狭的笑了几句,毕竟她们相处这么多天,彼此之间都不找事,倒是感情不错。
燕草被她们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把东西都给了她们,自己进来,见苏邀也在窗户边上笑,脸又红红的喊了一声姑娘。
苏邀嗯了一声,她跟那些因循守旧的人不同,从来不觉得当真就该遵从盲婚哑嫁的规矩,她手底下的人就更不必,见庆坤有心,她便笑着问燕草:“是庆坤约你出去的吧?”
燕草自来是有什么便跟苏邀说什么的,闻言低声说:“是, 他让我出去,说该给我买些东西,问我有什么喜欢的,我说,随便就是,反正回了京城,还得先去见过我父母的.....”
说起这件事,苏邀便跟燕草说:“正要跟你说,我已经跟外祖母要了你爹娘,以后你爹娘便到庄子上去当庄头罢,如此一来,你们以后也好在一处,你哥哥嫂子也都会从太原回来。”
燕草唰的一下抬起头来,她的身契已经是在苏邀手里的,苏邀也说过,等她成亲,便会把身契还给她,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可没想到,苏邀竟然连她的父母亲和兄嫂也一起放到庄子上去了。
她自然知道这是多大的好事----苏邀的庄子, 以后就算是苏邀出嫁了, 那也是苏邀的陪嫁庄子, 当了庄头, 还怕以后缺衣少食吗?而且还从此就不是卖身的奴仆了,只要写投靠文书便成。
她含着眼泪要给苏邀下跪。
苏邀一把扶住她,嗔怪的摇头:“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怎么总是忘记?我们之间,哪里还需要你跪来跪去的?”
燕草抿唇掉泪,当年刚分到苏邀身边的时候,那可真是一头冷水浇在身上,有桑嬷嬷和珍珠在,苏邀又懦弱,眼看着一辈子都是个不受宠的,她当时只想着,这一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只能跟着这位不受宠的姑娘罢了。
好在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因此就算是爹娘曾经说要给她找别的出路,去别的姑娘那里当差,她也都拒绝了。
这一个决定,她如今才有今天。
姑娘对她,跟对姐妹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含着眼泪跟苏邀道谢。
苏邀笑了,能够让身边的人改变结局,过的幸福如意,哪怕她如今其实很疲倦,可依旧由衷的觉得高兴。
第二天,苏邀跟苏嵘提起这件事:“大哥对庆坤以后有什么安排么?”
谷娄
她是不希望庆坤当一辈子长随的。
苏嵘也早就想好了,这件事之前苏邀也曾跟他讨论过,因此旧事重提,苏嵘便道:“有,庆坤这次在云南这边,也立了不少的功劳,我打算给他报攻,依照他的功劳,论功行赏,若无意外,一个百户应当是有的,以后也不必再当下人了。”
这跟苏邀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没有意见,这件事便就这么定了,才说着,萧恒便也进花厅来了,听见几句便知道他们是在说庆坤和燕草的事,庆坤这些天他自然是不会陌生,便是燕草,也是在京城便见过许多次的,萧恒笑着打趣:“看来我也能蹭顿喜酒喝了。”
他虽然是说玩笑话,但是等到庆坤买了东西送燕草的那天,也让三九准备了一份贺礼送了给燕草。
一时把燕草惊喜的了不得,深觉哪怕是嫁个当官儿的,也怕是得不到这样的荣耀。
高兴完了,燕草又不免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心中暗暗叹气-----自家姑娘对殿下的安危这样上心,看殿下对姑娘分明也是很好的,连姑娘的丫头都这样看重,可就是这么合适的两个人,怎么就半点儿都没露出那种意思呢?
她心里有些发愁,不过又不敢多说,生怕姑娘没有那个意思,那反倒是糟糕了。
她担心不已,苏邀和萧恒已经将杨将军他们挨个都审问了一遍,该得到的消息都已经得到了,便启程去昆明。
出发去昆明当天,初永诚蹬蹬蹬的跑过来,十分坚定的要跟萧恒如今增致了三千多的护卫队一起出发,这也是初老爷的主意,儿子在家里躺着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若是能够派的上用场,以后就真是前途无限了啊。
萧恒想了想,也决定带上初永诚。
初永诚虽然是个纨绔,没什么用处,但是初家在云南的生意却做的不错,在昆明那边也有分号,带着他去,对那边的情形也能知道的更详细些。
行进路上,很是遇见过几拨行刺的人,有一次刺客更是搭了茶寮,不过如今钦差护卫队人多,而且经过昭通的事儿,加上魏德胜就在他们手里,这些刺杀的规模都很小,并不成气候,他们这边也并无什么伤亡。
有惊无险的到了昆明,远远的,便能看见昆明城外乌压压的来迎接钦差的官员们。
苏嵘坐在马背上啧了一声:“人可真是多啊。”
官差和官员们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来了不少的百姓,此时都在城门外头的花棚底下。
不过钦差們的脸色可都不怎么样。
毕竟,那些乌压压的百姓们,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鲜花锦囊,人家一个个都群情激奋的在喊着滚字呢!
唐源在贵州坐镇惯了的,一看这场景便很明白情形,低声道:“这些人里头,也有一多半是土人,土人们,对朝廷本来就不如何敬服,加上这回殿下是来平乱的,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来收拾她们土人的,因此,他们会如此,也并不意外。”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五·镇场
土人们本来便是不服朝廷的,昆明这边的土人还稍微好点,毕竟好歹也是云南繁华些的地界的人了,他们的土人大多是苗族,不过苗族也分生苗熟苗的。
这些区别,崔大儒在路上就已经为萧恒他们讲解的很清楚,现如今再提起来,崔大儒皱着眉头又继续补充:“生苗几乎都是自己在山林中隐居, 极少肯出来与人接触的,熟苗却已经与咱们大周人融合的不错的,只是.....到底是一脉相承,要他们对咱们欢呼迎接,那也是难事。”
苏邀跟萧恒都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云南能乱成这样,连总兵竟然都是跟木府勾结的,可见吏治是如何败坏,再说,这些土人本身便跟生苗同气连枝,正如崔大儒所说,他们钦差可是来打仗的,对付的就是那些生苗,这些土人哪里能对钦差们态度好的起来?
果不其然,远远的,便有人朝着这边开始丢些石头什么的,间或的还有人朝他们喊着滚之类的词儿。
三面小土坡都有小孩子灵活的一边骂人一边扔东西,有性格暴躁些的军官早已经恼怒起来:“真不知道云南总督是如何治理地方的!看看这些土人的嚣张样儿?!”
苏邀挑眉, 伸手拿过阮小九递过来的望远镜, 便见远处花棚中的云南总督廖经续还在慢悠悠的与边上的人说着什么话, 对这边的情形视而不见。
她跟萧恒对视一眼,萧恒便笑了:“看来, 这就打算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了。”
他们歇着昭通一百多颗官员的头来了, 昆明这边便是以这样的姿态迎接他们,告诉他们对于他们的不欢迎和排斥。
萧恒回头看了唐源苏嵘一眼:“收束护卫队,不许对百姓出手!”
这些土人们的确是不通教化,但是眼前这形势,若是动了他们,那么首先自己人这边便过不去了,昆明虽然不是土司制,但是却也有许多土人当着大大小小的差事,跟土人起冲突,一开始就起了个不好的头儿,激起了这里的民愤,那收服土人便更是困难重重了,更别提到时候朝中上下也都会觉得是太孙殿下无能。
苏嵘刚好才答应,便有个石头不知从哪儿飞来,砸在了一个军官头上,噗通一声,把人给砸了个头破血流。
这下别说那个军官怒不可遏, 便是他的同袍, 哪里有能沉得住气的, 当即便有人骂了一声娘。
幸亏苏嵘及时骑马赶到, 看了一眼,沉声吩咐军医上前医治,一面压了压手,示意士兵们稍安勿躁。
崔大儒对此伎俩不问自知,立刻便道:“这也是挑拨离间的老招数罢了,不能上他们的当。”
只是若是不压下这些人的威风,也不行。
一是影响自己这边士兵们的心情和士气,教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萧恒都护不住他们,这叫他们心里怎么想?
二来,也更助长了那些人嚣张的气焰。
崔大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萧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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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已经挑眉,朝着唐源说了几句话,而后,唐源纵马向前,避过那些石头臭鸡蛋烂菜叶子,扬声大喝:“皇太孙殿下仪仗已至,昆明上下官员是如何办事的!竟然纵容闲杂人等冲撞钦差仪仗!廖大人,您跟您的小舅子的话可说完了?若是说完了,殿下这里召见!”
唐源那可是镇守贵州几十年的,人家在贵州的时候可没少披挂上阵,这叫阵的事儿也更是没少做,他老人家喊起来,还真是能足够叫嘈杂的人群中也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也因此,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着廖大人跟他的小舅子看过去。
不得了啊,廖大人怎么来迎接钦差仪仗,还带着他的小舅子呢?
带着小舅子的廖大人黑了脸,他当然不是也跟木府有勾结,否则的话,也不能是总督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喜欢萧恒来插手云南的军政,他得让萧恒知道,这云南,要平乱,也还得靠着他这个总督。
给土人放风说朝廷的钦差到了,自然也是他示意人去办的,为的就是打萧恒一个措手不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萧恒若是刚来就丢了丑,又哪里来的脸面要指挥他这个封疆大吏。
只是,唐源这么一吼,他就不能装作没看到这边的事了,便整了整衣襟,上前郑重带着众官员给萧恒行礼:“臣,云南总督廖经续,携昆明大小官员,给皇太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萧恒没有理会,摆了摆手,苏嵘便已经从后面队伍中带着一队人上前,此刻正越众而出,站在了廖经续等官员与钦差仪仗队中间。
廖经续瞥了一眼那些人,一时皱了皱眉。
而苏嵘已经大喝:“接驾不力,玩忽职守,你等就是这样为国效力?!这些人,乃是木府叛徒!奉了弑父杀兄的反贼木桐的令,刺杀殿下不成的木府贼人,如今已经是被殿下所擒!”
他指着队伍中领头的那个人,冷着脸环顾众人:“此人穷凶极恶,协同木桐暗杀老土司,又追杀木三小姐和木府嫡孙,在场诸位百姓们,应当也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名,这些是什么奸贼,如今,殿下为老土司,为木府,为云南百姓,诛此恶贼!”
他话音一落,不等任何人回应,已经猛地操刀劈向了杨将军。
这番动作迅捷至极,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杨将军已经脑袋搬家,脑袋骨碌碌滚落在一个官员脚底,那个官员已经是吓傻了,再也没想到,这位钦差大人,他是一来了就杀人啊!
廖经续同样脸色黑如锅底。
他给这位殿下安排了那些土人拦路闹事,这位殿下就推出老土司被木桐暗杀的事,又说是抓住了杀老土司的叛徒,为土人們诛杀这个恶贼。
同样是下马威,不过相比较打破头而言,这个杀人的下马威,可就太震撼了。
廖经续等一众官员一时鸦雀无声,而钦差护卫队却情绪沸腾,有人大喊:“殿下英明!”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六·圣旨
有个官员跳出来勉强梗着脖子反问:“大人说他是叛贼木桐派来的奸细,有何凭证?”
这个质问便可见险恶用心了。
直指萧恒他们是用这一招来镇场子,死的人未必就是土人,更未必就是木桐的亲信。
苏嵘的目光立即牢牢盯住那人,挑眉冷笑:“这位大人不知官居何职?”
那人被苏嵘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却还是强撑着道:“下官云南参议陈小林!拜见皇太孙殿下!”
“很好,参议大人,你不认识这个在土司身边的杨将军情有可原, 那么,有你认识的。”苏嵘冷笑一声,面色无波的又朝后扬了扬手,很快,便又有一队士兵押着一队人过来了。
苏嵘高坐在马上,马鞭一挥,朝着那些人点了过去,指着他们问早已经面无人色的陈小林讥诮的问:“土司的人你们不认得,那么,如今这帮人,你们可认得?你们若是不认得,便由本伯为你们指出,让你們认一认!”
崔大儒在后面摸着胡子,老怀安慰。
年轻人,便该如此有锋芒,魏德胜等人,的确就该留待这个时候用, 正好, 官职够, 罪证本身也是确凿的, 拿他来开刀,整治云南官场,正是再好不过。
他只不过是在昭通的时候略微提了一句,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办法,可是萧恒闻一知十,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足可见萧恒是何等的机警,反应又是何等之快。
好,好的很!
那个参议陈小林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怎么会不认识?
他不认识谁,也不可能不认识这位啊!
总兵大人,掌一省军权。
参议说不出话。
此时的廖经续虽然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也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魏德胜竟然落在他们手里!
作为云南总督,原本廖经续本该是军政一把抓的,但是没有办法,魏德胜在云南扎根多年,他根本不能越过魏德胜把军权抓在手里,魏德胜此人,阴险狡诈,却偏偏会做人, 尤其会说一口流利的方言,在当地百姓当中声望很高。
许多事,只有他出面才能摆平,许多事,也只有他才能做。
因此,当年的成国公对他也是十分信任的,并且也靠着他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哪怕是后来成国公倒台,因着魏德胜在土人们心中的地位,和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也没能抓住魏德胜的把柄。
其实,钦差在昭通遇袭的事,难道作为云南总督的廖经续不丢脸?他不憋屈?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哪怕是知道跟魏德胜他们脱不了关系,但是,他也不能自己跳出来,说这是魏德胜的主意。
没有证据,容易被人反扑。
而后,钦差脱险,要来昆明,他也是高兴的,太孙殿下没事,他身上的罪过总是小一些。
总之,他的情绪很是复杂。
但是,他全然没有想到,原来钦差已经收拾了魏德胜,把人抓住了!
主要是,抓住了魏德胜的事,钦差并没有在公文当中提到,让他们接驾的公文中,也并没有提到此事。
以至于,如今魏德胜忽然露了脸,廖经续等人是震惊有之,但是更多的还是叹息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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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陈小林他们,都是一张如丧考妣的脸。、
他们可是亲总兵大人的啊!
总兵大人这.....
陈小林已经是面色大变,见魏德胜被臭袜子堵着嘴巴,一副落魄狼狈的样子,迟疑再三,硬着头皮发问:“不知道魏总兵所犯何罪,伯爷怎的如此对待正三品大员?”
“什么正三品大员?”苏嵘早有准备,亮出一卷圣旨,环顾众人一圈,沉声喝道:“廖经续听旨!”
简直是一招接着一招,竟然还有圣旨!
廖经续面色僵硬,却还是二话不说的带着人跪了下去:“臣云南总督廖经续,接旨!”
他一跪,其他大小官员愿意不愿意的,也全都跟着跪了下去。
苏嵘便雷霆万钧的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南总兵魏德胜,勾结叛贼,刺杀皇太孙,罪犯滔天,廖经续身为正二品总督,治下出此大奸,不能辖制,同样有罪!念及这些年你也算勤恳,如今令你戴罪立功,一切大事,由皇太孙裁决!”
廖经续还能说什么?
他早听说这位皇太孙跟先太子不同,为人杀伐果断,十分厉害。
如今一见,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还要算无遗策。
先是抛出杨将军,杀杨将军镇住场子。
而后再带出魏德胜,镇压住各大小官员。
最关键的,是萧恒已经将魏德胜的罪状查明,并且得到了元丰帝的圣旨!
有元丰帝金口说魏德胜谋逆,那魏德胜就是谋逆!就是勾结木桐的叛徒!
萧恒一出手,便杀一总兵,气势万钧。
这个下马威,才是真的下马威。
原先闹腾的土人们也不闹腾了,他们也不是傻子,钦差一开始看着好说话的样子,他们就表示表示愤怒,但是,当真正开始杀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么傻,这个时候冲出来当出头鸟。
而且,钦差他们是真的杀人呢!
廖经续双手举过头顶,认真接过圣旨。
钦差这一手霸气外露,人人都知道这位皇太孙殿下有勇有谋,也是真的能下狠手,这个时候,没有人再跟钦差唱反调。
廖经续接过了圣旨,恭敬的请皇太孙进城。
萧恒此时却已经下马亲自走了几步,将他给搀扶起来,温和的道:“大人为难,本宫都知道,只是,本宫也是身负皇命,要收复云南,任重道远,重任在身,多有得罪,大人不要见怪。”
真是能屈能伸。
廖经续怎么会见怪?
这位皇太孙有本事也能低头,看他这样子,是对云南的局势了如指掌,势在必得。
等到他携此大功回京,储君的位子,便真是舍他其谁了。
廖经续不傻,之前的那些想头,此时自然顺势都收起来,一脸诚恳的摇头:“殿下这么说,真是让臣无地自容了,殿下高义,能够将魏德胜擒获,实在是救了我等。”




冠上珠华 一百六十七·炸翻
众人想要给皇太孙殿下一个下马威的事儿,终究是没成。
不仅没成,还被皇太孙殿下给反将一军,在黑压压的围观的数千百姓的面前,萧恒将魏德胜和杨将军祭出,一举定了大局,再加上有元丰帝的圣旨加持, 谁还会蠢到家跟太孙殿下过不去呢?
廖经续长着一张威武的国字脸,此时皱着眉头,活脱脱的像是个囧字。
好在,到底是封疆大吏,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眼前的难堪失策也不过是小事, 他咳嗽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端着笑脸请萧恒他们入城。
萧恒挑了挑眉,虚扶了他一把:“总督大人还请与本宫同乘吧?”
按照规矩,总督府是派了轿子过来的,此时萧恒自然是应当坐轿进城。
廖经续急忙摇头:“这如何使得?殿下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我如何敢与殿下同乘,请殿下登轿。”
看来震慑还是有用,至少主次如今是分出来了。
萧恒不再多客套,往后看了一眼,见苏嵘已经回到了后面马车边上,便点了点头要登轿,可随即他便猛然回头-----有个挑夫挑着两个竹筐朝着马车那边过去了,这个时候,哪里有这么大胆的挑夫,专门往钦差护卫队里跑?
他立即扬声喊:“三九,何坚, 拦住那个挑夫!”
殿下如此疾言厉色,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众人纷纷色变,廖经续也是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那个挑夫却根本不慌,几个士兵朝着他走过去要赶走他,他顺势往后一倒,两只竹筐都倒在了地上,也就是同时,那几个士兵已经走到跟前,见他这样,下意识拿了长枪去挑竹筐:“这是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苏嵘已经看见自竹筐里滚落出来的一颗颗黑色的圆珠子一样的东西,随即便闻到一股硫磺味,他脸色大变,忙大声喊:“别动!”
可是已经晚了,士兵们的长枪已经刺进了竹筐中,苏嵘反应奇快,几乎是同时,他猛地飞身扑向马车,马车受惊,转眼便跑出一大截,与此同时,竹筐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爆炸扬起漫天灰尘,那几个一开始过去戳竹筐的士兵,连惊呼都没有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炸的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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