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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个坏书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里寻欢
“好好好我不说,你说,你说。”宋靳忙笑着躲开。
阿枣这才满意地松开手,重新往他怀里缩了缩。等再次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准备开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顿住了,半晌才有点纠结道:“好像忘记要说什么了……”
宋靳忍俊不禁,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傻样,快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想了半晌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方才想说什么,阿枣不由抬头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有些懊恼道:“都怪你!”
“嗯,怪我,”宋靳忍着笑亲了她一口,“怪我生得太俊,叫小娘子看得觉都不想睡,话都不会说了。”
阿枣憋了憋,没憋住,一下子笑得不行,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臭不要脸”。
看着她如花的笑脸,宋靳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浸泡在了温暖的泉水里,说不出的爽快与舒坦。
半晌,他才道:“好了宝贝儿,快睡吧,我陪着你。”
阿枣这才“嗯”了一声,含笑闭上了困倦的眼睛。
其实她很困很累,但就是想腻着他,不舍得闭上而已。
在今日之前,阿枣其实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粘人,但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阿枣迷迷糊糊地想。
本以为有宋靳在身边,这晚定能一夜好眠,可没想才刚睡着不久,阿枣便突然被一声浓重的粗喘声惊醒了。
“阿靳?”
看着身旁猛地坐了起来,此刻正撑着额角微微喘着气的男人,阿枣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伸手朝他的后背拍去。
可哪想这么一拍,却拍到了满手的冷汗。
阿枣顿时心下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阿靳?你怎么了?”
宋靳顿了一下,片刻才转头对阿枣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干哑,可听起来并无任何异样。夜色沉沉,他的神色也看不大清,然阿枣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成亲那么久,她从未见他做过噩梦,反倒是她自己常被前世之事吓醒。人都说会做噩梦是因为心有不安,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什么样的噩梦,说来给我听听?”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往他怀里挤了挤,阿枣语气轻松地笑道,“可是有人在梦里欺负我相公了?不怕,有我在呢,我帮你打跑他。”
“……好,娘子威武。”宋靳这才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等阿枣反应,他又突然伸手将她抱紧,语气莫名坚定深沉,“只要你在,怎么样都好。”
哪怕拥有她的代价,是要双手染血,沾上杀孽。
想到方才梦里差点将自己淹没的那些温热腥臭的鲜血,以及他第一次杀的那个人扭曲苍白的脸孔,宋靳垂下眸子,咽下了心头微微泛起的恶心感。
决定加入烈虎卫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日——杀人,必将是他以后要习惯的事情。
虽然对于他一个现代人来说,这并不容易,然在这样的时局之下,想要保护她和平安,他必须要拿起武器。
那日率领烈虎卫偷袭成王之时,他其实本可以不动手,但这个心理障碍迟早要克服,所以他到底还是将刺向那人大腿的刀转了方向,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膛。
虽心里头还是有些出于生理本能的恶心感,但看着怀里娇俏的姑娘,宋靳到底是眉头一舒,微微笑了起来。
他不后悔。
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阿枣突然福至心灵,一下子明白了。
他一定是在之前围攻成王的时候,出手杀人了。
她曾听他说过不少现代的事情,知道他虽然身手好,但从不杀人,而他们那个世界,讲究平等与法制,谁都不会轻易去夺取别人的性命,哪怕那人是穷凶极恶的坏人。
他心智坚强,待事从容,鲜少会有什么事物能让他感到不适,想来也只有第一次杀人见血,才会叫他本能地感到难受。
虽然知道加入烈虎卫之后,杀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阿枣一直没去细想这个问题,一是因为认识宋靳以来,他一直都是用脑子解决问题比较多,很少有真正动手伤人的时候;二是因为夺取敌人性命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早已麻木习惯了。
可这会儿,想起哪怕是生活在这里,从小便被师兄师姐带着出去磨炼的自己,第一次杀人之后也做了许久的噩梦,阿枣心口猛地一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堵住了,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还是宋靳先出了声。
阿枣回神,顿了好半晌才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将脸抵在了他的胸口:“……夫君的情话说的越来越好了,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回才好呢。”
他既不愿说,她便做不知好了。
宋靳这才笑了起来:“我所言皆出于肺腑,娘子不必烦忧,也说些肺腑之言给我听便是了。”
阿枣也跟着笑了起来,半晌才摸了摸他的后背,起了身欲下床:“我去给你打点水来给你擦擦。”
因是睡在里头,阿枣想下床就必须要跨过宋靳。
一把将路过自己的姑娘拉进怀里,宋靳准确无误地咬住她的唇,低哑的嗓音里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火热:“等会一起洗,嗯?”
说完,不等阿枣反应就猛地箍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阿枣哭笑不得,然抬头看见他亮得逼人的眸子,到底是心一软,有些羞赧地闭上眼睛默认了。
宋靳眸子一黯,将心底所有的不适都变成了对她缠绵的爱意。
***
接下来几日,阿枣这边大家都过得很平静。
燕承虽得到了燕帝的庇佑,然因此而生出危机感的其余众皇子却开始联手打压他,使得他步履艰难,根本无暇顾及阿枣这边,是以众人虽没有放松警惕,然多少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至少如今的情势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差,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因近段时间所有人都辛苦了,众人便在阿枣的建议下,选了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齐聚宋府,准备饮酒谈笑,放松一番,顺便交换一下各自的情报,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自然,说是饮酒赏乐,其实也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再陪平安玩玩游戏而已。毕竟他们这几个人,哪个都是不能高调的人。
这也是为何他们要选在晚上而非白日的原因。
“郑婉容送走了?”问话的燕寻,他母家的一个舅舅近来出了点事儿,他这几日都在忙着那事儿,因此还不知道某些具体的细节。
正在一旁与宋靳喝酒的燕璘听到这话顿时微微一顿,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嗯,前日就带着她母亲和弟弟走了。”
“世子将他们送哪儿去了?”阿枣正在给吃得满嘴油的平安擦脸,闻言便好奇道。
燕璘挥挥手,喝了一大口酒:“北边。”
“北边?她一个姑娘带着孱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去了北边?这能行吗?”阿枣一愣。郑婉容自幼生长于南方,北方与南方的气候、饮食、生活习惯皆有巨大差异,他们能受得了么?
燕璘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半晌才道:“她说北方对她来说更安全。”
他叫人给她安排的也都是南方的东西,可她却全都拒绝了。想着她走之前那句别有深意的“不必多做,不愿多思”,燕璘又是一顿。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这样……也好。
见燕璘神色并无其他异样,众人也不再多问,只各自在心中若有思地琢磨了片刻,然后说起了别的事。
至于如今成了寡妇的成王妃楚晚玉,并无人提起。
成王已死,她如今再不会受其凌.辱了。虽说不幸成了寡妇,然身为皇家媳妇,成王又死得可怜,燕帝虽不知为何相信了燕承的话,但对成王多少心有愧疚,因此一直对成王府赏赐不停,给了楚晚玉不少的尊荣。所以只要好好过日子,想来除了寂寞些,楚晚玉的处境不会太差——至少她想要的荣华富贵是有的。
燕璘至此终于能够完全放下了。
“倒是个坚强的,”燕寻也赞了一句,然后看向了一旁仍易着容貌的岑央,笑了,“说来,岑兄那边怎么样了?谢晋那老鬼可是真的站到老四那边了?”
岑央放下手中的茶杯,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看谢云的意思,应该是还没完全站稳,但他确实有这个心。”
“说到谢云,”宋靳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姜无双,“不知他母亲王氏之事,师姐查的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姜无双正专心地捏着平安肉嘟嘟的小脸,小家伙则忙着反抗,两人玩成了一团。听到这话,姜无双头也没抬:“有了点头绪,但还不够。不过派去西陲的人这几日应该能回来了,应该会有线索。”
阿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岑央一眼,见他神色自若,并无异样,便又低下头解救落于“魔爪”的儿子去了。
可平安却并不领情,他与姜无双玩得可开心了,见阿枣似要把自己抱走,顿时着急地直说“不走”,害得阿枣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一拍他的小肥屁股不管他了。
姜无双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专心地逗小胖墩。
岑央撑着脸看着这一幕,微带邪气的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芒。
双儿好像真的很喜欢孩子……
宋靳倒没注意岑央,闻言便点了点头:“嗯,谢云那边就辛苦师兄师姐了。至于燕承那边……”
话还未完,燕寻便接了过去:“老四那边我去查,等会儿我就进宫一趟。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父皇的心思改变得这么彻底!”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些怀疑……”
说到这,阿枣抬起了头,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道黑影闪过,一人飞快地在她和宋靳面前站定,凝声道:“夫人,静安侯府的表小姐元姑娘出事了!”





隔壁那个坏书生 第97章
第96章
来人是宋靳派去保护静安候夫妇的烈虎卫,因不愿常平长公主再如前世一样遭受丧子丧孙之痛,阿枣在宋靳掌握烈虎卫之后,便请他派了几个人盯着静安候府,保护静安候夫妇同时也保护小姑娘长生。
此时距离前世长生去世和静安候夫妇出事还有一段时间,但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变了,阿枣并不敢大意,可她还是没想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长生落水了。
天还未暖,出事之时又是冰凉的夜晚,再加上救援不够及时,长生此刻的情况非常危急,等阿枣匆匆忙忙赶到静安候府的时候,她已经几乎没有气息了。
小姑娘近来好不容易红润了一些的脸蛋此刻惨白一片,大大的双眼更是紧紧闭着,看着没有半点生机。
屋里只有常平长公主一人,她正满眼通红地坐在床边死死地握着小姑娘的手,一声不吭,只任由外头众人跪了满院子。
就连成嬷嬷也只敢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屋里头,并不敢多言。直到看见阿枣来了,她才猛地露出喜色,颤抖着喊了一声“盛大夫来了”。
见到阿枣,常平长公主才像是活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阿枣的手腕,她哑着嗓子道:“枣丫头,长生……交给你了。”
她面色镇定,可双手却微微颤抖,眼睛也通红一片,显然内心也是极不平静的。不等阿枣回答,她又道:“他们都说长生……撑不住了,可本宫知道,这孩子只是在等你。”
阿枣心中一酸,没有多说,只飞快地回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您放心,我必不让长生有事。”
常平长公主这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情况危急,阿枣不敢再耽搁,忙在床边坐下。
先给长生喂了一颗保命丸,阿枣这才开始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小姑娘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下,头发也已经被擦干,可浑身上下还是带着一股渗人的凉意,哪怕三层厚棉被也无法让她暖和起来。
仔细地替小姑娘把着脉,阿枣心下越来越沉。
常平长公主安静地站在一旁,屏着呼吸看着她手中的动作,并不敢出声打扰,只面色越来越青白。
许久,阿枣才直起了身子,一边从药箱里摸出银针,一边凝声吩咐道:“公主,唤人取一个平日沐浴用的木桶来,里面装满热水,再放进生姜片,另外还有些东西,我等会写下来,您马上派人去买。长生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寒意侵体,伤着了她的五脏六腑,想救她,必须要将这寒意彻底驱除才行。另外,取千年人参切成细片,让她先含在嘴里。”
见长生还有救,常平长公主激动得连连点头,忙让成嬷嬷下去准备。
成嬷嬷自然二话不说就含着泪连声应下了。
阿枣又起身写了方子,交代了注意事项,这才开始为长生针灸。
很快便有丫鬟抬着已经装好药的木桶,捧着参片而来。
收回银针,将参片塞进长生的嘴里,又唤来绿枝红袖帮忙把长生的衣服脱去,将小姑娘小心地放入木桶中,阿枣这才将房中所有人赶了出去,开始专心地为长生驱寒保命。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阿枣才满头大汗地打开房门,叫红袖绿枝进来将长生从木桶里捞起,擦干身子,穿好衣裳,然后重新放进了被窝。
“盛大夫,咱们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没事了?”绿枝红袖看起来皆被此事吓得不轻,从方才起小脸一直都是惨白的,直到这会儿长生重新躺回了床上,两人才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阿枣看了她们一眼,宁忠摇了摇头:“只是暂时护住了她的一丝心脉,具体情况……得看接下来七日。若你们姑娘能挺得过这七天,她便会没事,若是挺不过……”
看着两个丫鬟一瞬间惨白的脸蛋,阿枣没有再说下去,只拧着眉,问起了事情的缘由:“大半夜的,你们姑娘怎么会突然落水?”
绿枝红袖回神,顿时眼睛一红,刚想说什么,便听见外间传来一声怒吼:“逆子!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是常平长公主。
阿枣眉眼一动,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娘啊,儿子,儿子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不是喝醉了酒么……”慌张哀求的声音,是静安候。
“是呀母亲请息怒,侯爷只是喝醉了,并非是故意做下这等错事的……您也知道他素来都是这么个性子,并非……”这个低声劝慰的声音,应该就是静安侯夫人了。
“住嘴!”又是常平长公主大发雷霆的声音。
长生的落水与静安候有关?
阿枣眼底一沉,看向了绿枝红袖:“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两人面色犹豫,阿枣又沉声道,“我对长生素无恶意你们应该很清楚,此次长生情况危急,我必须要知道所有的细节,否则不利于为她诊治。”
绿枝咬了咬唇,这才压着声音,气愤又恼恨地哭了出来:“侯爷,侯爷喝了酒,错把咱们姑娘看成了他院中的一个姨娘,意欲……意欲冒犯,姑娘惊慌之下便跌进了池子……”
阿枣顿时愣住,而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
红袖也恨怒得红了脸,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道:“盛大夫,此事事关姑娘的清白,咱们如何敢胡说呢?还请您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不然我们家可怜的姑娘……”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阿枣皱着眉头打断了:“长生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去花园?事发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最后,长生只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如何就会被静安候误认为是自己房中的姨娘?便是醉酒得厉害,远远的分不清,走近了又怎么还会分不清?”
两个丫鬟闻言,面色更加愤恨了。好半晌,绿枝才咬牙切齿道:“是有人故意设了计要害咱们姑娘!晚饭过后,姑娘本已上了塌,准备看会书便睡觉的,可哪想三姑娘和四姑娘突然来了,说是前几日大公子从外头弄了株罕见的火昙花,如今已经开了,非要拉着我们姑娘出去与大伙儿一道赏花。姑娘素来喜欢花草鸟兽,又听那火昙花来自北疆,花开之时极为美丽,还有‘许愿花’之称,便答应了。可没想到姑娘刚随她们走到花园,便被四姑娘身边的写意不慎弄湿了裙子,因那时离四姑娘的住所比较近,四姑娘便说要带姑娘去换一身衣裳,姑娘婉拒不过,便也就跟着去了……”
“后来呢?”阿枣神色冷冽,眉间已有怒意。
“我们不放心,本准备跟进去的,可是三姑娘突然喊我们,说是她的耳环方才不慎丢了,让我们与她身边的几位姐姐一起找一找,三姑娘是主子,她叫我们找的地方离四姑娘的屋子又不远,我们便只得上前帮忙。可哪想四姑娘却趁机将我们姑娘从偏门带了出去……后来,后来我们便听到了姑娘的尖叫声,待我们匆匆赶去的时候,姑娘已经落水了有一会儿了,周围除了侯爷,竟是再无其他人……”说到这,红袖忍不住哭了起来,“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姑娘……”
因事情发生在内院,天也已经黑了,潜伏在静安候府的几个烈虎卫又不敢离得太近怕引起侯府侍卫的警觉,因此并没有看清楚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阿枣并不知此间竟还有这样的内情,此刻一听,不由又惊又怒。
那什么三姑娘四姑娘竟敢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对长生下手?!莫怪小姑娘会中招了,谁能想到她们在常平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也敢用这般恶毒粗鄙的法子来害人呢!
“那静安候又是怎么回事?他竟没第一时间找人来救长生?!”
“侯爷说自己当时神志不清,一时吓到了。他还说姑娘穿的与他院中的爱妾一模一样,他又喝了酒,这才……”
阿枣没有再说话,只转头看了看外间,常平长公主的怒骂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几个惊恐凄厉的哭喊求饶声。
听着那一声声的“我们只是想与表妹开个玩笑,小小捉弄一下她,并不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阿枣微微眯上了眼睛。
“玩笑!竟还敢说是玩笑!她们分明就是想谋害姑娘性命!”绿枝一听恨得不行,看着连冲出去撕了那两位姑娘的心都有了。
阿枣没有说话,虽心中也很愤怒,然这到底是静安候府的家事,她没有插手的资格,是以她到底只是抿了抿唇,在长生的床边坐了下来。
她的任务就是保住小姑娘的性命,其他的事情……便交给常平长公主吧。
老太太比谁都疼爱长生,想来不会叫她失望的。
刚这么想着,常平长公主在成嬷嬷的搀扶下从门口走了进来:“你们的失责之罪我稍后再与你们算,现在先下去,我要和枣丫头说说话。”




隔壁那个坏书生 第98章
第97章
“是。”两丫鬟闻言并未不忿,只齐齐跪下磕了一个头,而后飞快地和成嬷嬷一起退出了门外。
老太太虽面上已无怒意,可脸色却依然青红交加,十分难看,阿枣忙起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带着她在床边坐下。
看着床上脸色依然惨白,但胸膛好歹已经恢复了一丝起伏的长生,常平长公主伸手抚了抚胸口,半晌才喘了口气,叹气道:“说是来京城养病,可却三番四次让她受欺凌,我到底是老了,在自己家里,竟连个小丫头都护不住了……”
阿枣默然,半晌才道:“您毕竟已经不掌庶务多年,这么大的侯府,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再者人心叵测,那些人歹心既已起,便会想尽法子找到下手机会的,小人手段,素来防不胜防。”
何况,这府中大多数的主子都披着与长生是“血缘至亲”的外衣,谁能料到,他们真的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呢?
然这话阿枣没有说出来,她不愿戳常平长公主的伤处。
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最期待的怕就是一家和乐,儿孙孝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纵然她最疼爱长生,可真让她对其他儿孙下重手,怕也是狠不下心的。再者,先前那三姑娘等人欺负长生时,老太太下手也并没有太留情,该敲打的敲打,该关禁闭的关禁闭,该打板子的打板子,也是做了严肃处理的。
前几日长生还与她说,近来府中那几位表姐妹见了她都和善了许多,再没有故意欺负她的了,她还为小姑娘感到高兴来着,可谁能想到这一转头,竟会是险恶的杀机呢?
“你说的是。可这侯府毕竟在我手中掌握了几十年,若是真的用心去防,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防不住。说到底还是人老了,心也软了……”常平长公主却苦笑着摆了摆手,眼底闪过自责与心痛,“这个家里头,人越来越多,心思也越来越多了……可我却只一厢情愿地以为,纵然生活中有些许矛盾,他们自会有分寸。我又想啊,谁家没些个小打小闹呢?总归只要我还在,谁也没那个胆子生出大乱子来的,可谁成想,有些人的心,早已大到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了……是我害了长生丫头,是我啊……”
阿枣心里说不出的怅然,半晌才低声道:“若能心软善良,谁会愿意变得心狠坚强呢?”
“……可不是么,”常平长公主一愣,半晌眉眼一沉,面上闪过嘲弄之意,“罢了,这侯府也该好生整顿整顿了。事总与愿违,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早都习惯了。”
老太太是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人,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出手,这一次势必不会再轻易放过那些伤害长生之人。
阿枣放了心,这才转头说起了长生的身体状况。
听闻长生如今还未脱险,常平长公主眼底闪过痛色,半晌才按了按眼角道:“好在那几个丫头不糊涂,出了事的第一时间便派了人去请你,否则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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