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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御九秋
“是的,金鸡是作为贪狼星的应星之物被关到塔里的,不管是鸡还是鸟,能在高处呆着绝对不会往低处跑,所以它会习惯性的呆在七层。即便如此姜子牙还是不放心,有句古话叫凤凰无宝不落,姜子牙就抓住了有灵性的鸟类喜欢呆在玉石上的特点,在七层安置了玉床。当初要是再在七层撒上几把米那就是三保险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它喜欢待在高处,为什么还会从地道逃走?”玉拂并不盲目附和左登峰。
“塔内沒有食物,饿极了谁都会跑,这家伙当初也是饿的狠了才逃了出來。”左登峰伸手摸了摸十三的脑袋。
“你刚才说金鸡是作为贪狼星的应星之物被关到塔里的,贪狼星主贪婪和多变,那只金鸡即便逃命也沒有丢下那个男子就说明它贪恋男女之欢。它之所以能迷惑我们是因为金塔对应了北斗七星,北斗七星加重了它金性的同时也加重了它的贪婪和多变,它先前被关进塔里的时候可能并不能令人产生幻觉。”玉拂出言补充。
“对,它只是一只阴性地支,不应该有那种能力,十三当年压制住了十二支地支,也沒见它能令人产生幻觉。”左登峰点头说道。
“咱们分析出了这些好像沒什么用处,因为这些都是阵内发生的事情,进不了阵就发现不到这些。”玉拂苦笑摇头。
“这里的确是个死阵,不过其他地方不会再有类似的阵法,因为五行之中只有金性最适合做隐形阵法的阵眼,其他的五处阵法绝对不是隐形的。除此之外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我至少知道了姜子牙的思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深度,还有就是可以通过他布置的阵法來揣摩他行事的风格。”
“你如何待姜子牙?”玉拂出言笑问。
“很可怕的一个人,我不是他的对手。”左登峰如实说道,他虽然自信,却并不狂傲。
“这不像你说的话呀。”玉拂侧目开口。
“我不会抬高别人也不会抬高自己,姜子牙对阵法的理解已经炉火纯青,信手拈來无迹可寻,就像这处阵法,对他來说可能只是随意的想了想,而我则苦思冥想了三四天方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就是差距。”左登峰正色开口。
“此人的确学究天人,神鬼莫测。”玉拂点了点头。左登峰能正视对手令玉拂很安心,因为轻敌很容易就会送命。
“姜子牙要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就不会七老八十还娶个扫把星了。”一直沒有开口的铁鞋终于忍不住面露不屑的开了口。
铁鞋这话一出口,左登峰和玉拂立刻同时发笑,铁鞋这句话说的是姜子牙七十二岁娶了六十八岁的老黄花马氏的传说,马氏这个人品德不好,那时候姜子牙还沒有得志,马氏就成天打鸡骂狗的埋怨他,姜子牙到最后火了,一纸休书跟她离了婚。后來姜子牙封侯拜相,马氏又厚着脸皮找來了,姜子牙自然不会再要她,马氏羞愧之下就上吊死了,姜子牙念及当年破了人家马氏的老黄花,就寻思着给她封了个神,但是他又生气马氏当年的势利眼,斟酌良久就给那可怜又可恶的老太婆封了个扫把星。
“姜子牙封神是神话传说,做不得准。姜子牙其人只是一个很厉害的道门中人而已。”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知道,世间哪有什么神仙。”铁鞋闻言连连点头,他是信佛的,自然不会相信有神仙存在,他只相信有佛祖菩萨和罗汉。
“疯人疯语。”铁鞋的话立刻令玉拂为之皱眉,玉拂是修真悟道的道门中人,真正的道门中人也不会认为有佛祖菩萨,又认神仙又认佛祖的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而是神棍。此外佛道和平共处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信徒不会同时相信两个宗教,所谓和平共处也只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平而已。
铁鞋闻言立刻就想反唇相讥,左登峰一架势不对,急忙出言岔开了话題。
“明净大师,你们少林寺僧人慈悲仁爱,灾荒之年还不忘赈灾施粥,我施舍贵寺一些香火钱,烦劳你给带回去。”左登峰拿过木箱从里面拿出了十几斤黄金器皿,撕掉毯子包好之后递给了铁鞋。
“阿弥陀佛,老衲谢过左施主,佛祖会保佑你的。”铁鞋见状急忙站起身正儿八经的冲左登峰合十道谢,道谢过后方才欢天喜地的接过了那包金器。兵荒马乱的世道香客供奉的都不多,少林寺僧人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此外少林寺前些年还被石友三烧了一次,也迫切的需要钱來修葺寺院,塑佛金身。铁鞋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能贪财取财的,揣个金钵可以说是拿來充当化缘的钵盂,拿别的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不过接受施舍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说白了佛门的规矩是不能主动去拿,但是可以接受施舍。
“大师客气了。”左登峰冲铁鞋笑了笑。事实上他此举有三个用意,第一,化解先前与少林寺的芥蒂。第二,少林寺的确慈悲赈济灾民。第三,铁鞋先前出力了,这是他该拿的报酬。此外,给了他报酬,再哄骗他同行寻找其他阴属地支就容易多了。
“我不会要的。”玉拂见左登峰继续挑拣贵重器物,知道他要分出一部分给自己。
“你们辰州派的道观跟鸽子笼似的,回去扩建扩建,我这次出來也得修整几天,下次有了眉目还得麻烦你。”左登峰低头挑拣着贵重器物。他不会让玉拂一直跟着他的,不然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多了,寻找的过程必须独自完成,破阵抓捕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麻烦她。
玉拂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沒有再拒绝左登峰的好意,她是火居道人,也不能靠喝西北风活着。此外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都喜欢礼物。
左登峰给玉拂的东西以精美的玉器居多,黄金较少,小包裹不大,铁鞋见状更加感激左登峰对他少林寺的慷慨施舍,在他來左登峰给了玉拂一包好的石头,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包“石头”能换好几包黄金。
左登峰送的大方,玉拂接受的也大方,作为玄门泰斗來说,拿你的东西也是得起你。
“放出青蚨,我很快就到。”玉拂从怀中摸出一支拇指粗细的竹筒递给了左登峰。她很清楚左登峰在这里分配东西是要与之告别了。
“给我一个,我也去。”铁鞋见状急忙伸手讨要。
左登峰见状不待玉拂开口就站起身拉着玉拂东行了十几步。
“不要给他,咱们去的地方太危险,不能连累这位慈悲的佛门高僧。”左登峰冲玉拂挤了挤眼,事实上十几步的距离根本就逃不过铁鞋的耳朵,左登峰此举只是以退为进。
“我们所行之事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安危,让他一起同行也可积累功德。”玉拂配合左登峰演戏。
“他岁数大了,体力不比年轻人。”左登峰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
“不让我去,我就一直跟着你,快给我个竹筒。”铁鞋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了,闪身过來伸手冲玉拂索要青蚨虫。
玉拂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再度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竹筒递给了铁鞋。
“这还差不多。”铁鞋接过竹筒揣进怀里转身走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左登峰和玉拂感觉铁鞋中计了,但是在铁鞋來他赚了,因为他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即便不积累功德他也会跟着去玩耍,疯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心重。
“你袍子里面到底放了多少东西?”左登峰皱眉打量着玉拂,虽然玉拂拿出的竹筒都不大,但是数量多,前前后后已经五六个了。
“常用的符咒和毒药在左侧,备用的在右侧。”玉拂闻言笑着解开了道袍的斜扣,敞开了衣襟。玉拂穿着的道袍是左右双襟的,也就是说左手和右手都可以从怀中拿取事物。
左登峰一见之下立刻目瞪口呆,玉拂的道袍内衬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兜,大的不过数寸,小的比手指还细,里面全是微小物件。
“这些东西有多重?”左登峰左右完之后改为了直视,玉拂之所以敢敞开衣襟是因为她里面还穿有护身金甲,但是她忘了护身金甲的胸甲是迎合女人曲线打造的,左登峰的就是这两处凸起。
“八十一个内囊存放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斤,你在袍子还是在别的?”玉拂合拢了道袍。
“是你主动解开扣子的。”左登峰嘿然一笑。
“铁鞋走了,不好,他扛走了十三。”玉拂环视左右伸手南指。先前她之所以急于合拢道袍是忽然想到铁鞋在旁,她担心铁鞋会出去乱说引起误会。
“什么?”左登峰闻言回头反望,发现铁鞋已经悄无声息的扛着十三跑出了数里。
“他不告而别就是为了带走十三,你还不快追?”玉拂见左登峰并不着急,忍不住出言催促。
“不用追。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把十三送回來。”左登峰抱臂坏笑,偷猴子和偷猫下场绝对不一样。
玉拂闻言很是疑惑,不过也沒有再追问,而是快速的系着纽扣,她根据左登峰的神情猜到了他有恃无恐。
果然,沒过多久铁鞋就调头回返。
“我带它出去找吃的,它竟然挠我。”铁鞋讪笑着落于地面,抬手摸着额头上的血迹。十三则趁机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跑到了左登峰的身旁。
“这家伙太野,不听话。”左登峰出言笑道。
“老衲先走了,阿弥陀佛。”铁鞋尴尬的交代了一句场面话,转而提着金器转身东去,实际上他就该往东走,先前往南走是为了曲线逃走。
“年关将近,你何去何往?”玉拂出言问道。
“将这些东西变卖掉,然后休息几天。”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那只木箱,木箱里还剩有不少器物,得找个大城市变卖一下。
“你若不嫌弃苗疆湿气重,可以前往辰州派做客。”玉拂出言邀请。左登峰沒有说出他要去哪里就说明他无处可去。
“好东西都给你了,你就别打我剩下这点东西的主意了,快走吧。”左登峰笑着背起了木箱。
玉拂闻言笑了笑,沒有坚持邀请,她知道左登峰不会去的。
“我走了,下次我带九儿出來,跟十三作伴。”玉拂屈膝凌空。
“你可千万别带它,它俩都是公的,不对付,先前在客栈的时候差点打破头。”左登峰急忙抬头高喊。
玉拂闻言再度发笑,运转灵气望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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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第一百四十一章 茅山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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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鞋和玉拂先后离去,篝火旁只剩下了左登峰和十三。书左登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十三一跃而起泰然蹲坐,左登峰待它坐稳提气轻身望东掠去。
此行有惊无险,顺利的获得了金鸡内丹,按理说左登峰应该心情很好,但是事实上他的心情并不好,姜子牙布下的阵法太过玄妙,根据这处阵法就可以推测出其他几处阵法也绝对不是善茬。
出山之后,左登峰在山外小镇暂作休憩,短暂的休憩过后带着十三径直赶赴安徽合肥,这里是徽商的大本营,左登峰要变卖自己木箱里的东西。
年关之所以叫年关是因为佃户和借债的在年前要交清租子和欠款,这也就是常说的饥荒不过年,交租还债如同过关,故此才叫年关。
年关对于穷苦百姓來说是苦难的日子,但是日子再苦,年还是得过,此时还有几天就临近年关,大户小院张灯结彩,大街小巷年味浓重。
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年货从身边闪过,左登峰感觉到了强烈的失落,那些手拿冰糖葫芦欢叫追逐的孩子也令左登峰驻足流连,如果巫心语现在还活着,说不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当上了父亲。左登峰压制的住对女人的**,却压制不住内心深处暗藏的父性,在遇到衣衫褴褛的孩童的时候他都会停步塞上一枚大洋,然后着孩子们高兴的跑开。
左登峰走的并不快,两日之后方才赶到了安徽合肥,徽商敬业,当铺照常营业,实际上每逢年关都是他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左登峰找到一处名为金泽九州的当铺,这处当铺口气很大,泽是泽被苍生的意思,不过他们的规模也的确很大,两层木楼坐北朝南,自东向西同开三道大门,分别招待高中低三个档次的顾客,左登峰毫不犹豫的进了东门。
这里沒有柜台,只有一处待客的桌椅,四张太师椅,一张八仙桌,东位上一个带着眼镜的老朝奉正在拨拉算盘,房间里还有一个半大的学徒在打扫卫生。
左登峰一进门,带眼镜的老朝奉就发现了他,站起身冲那学徒吩咐“贵客上门,快上大红袍。”
“大红袍等同白银,我如果不典当东西你岂不是亏本了?”左登峰走到桌旁放下了木箱,大红袍是福建特产,古时为贡茶,极为贵重。
“买卖不成仁义在,上茶乃待客礼数。”老者移开账本为左登峰拉开了椅子,见到十三跟随而进,不禁面露疑惑,沉吟片刻之后面露惊愕神情,转而哆嗦着双手拉开了另外一把椅子。
“怪不得你们生意做的这么好,东西,估个价钱。”左登峰坐进太师椅探手打开了木箱,十三也跳上了另外一把椅子,端坐转头。
“不急,敢问贵客高姓?”老朝奉拱手发问的同时了一眼木箱里的东西。
“左。”左登峰随口回答。
“恕老朽眼拙,先前沒有认出左真人。”老朝奉再度作揖。
“客气了,我不是道士。”左登峰摆手说道,先前老朝奉着十三的神情以及颤抖的双手都说明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左登峰并沒有意外。残袍之名已经与另外五大玄门泰斗一样被世人熟知了。
就在此时,茶水上來了,老朝奉递茶之后立刻招呼学徒关门,随后召集了另外两名朝奉一同清点物品,左登峰带來的东西很杂,先前在古城里搜刮了一些,在金塔里又带了一些,大件的金器给了铁鞋,精美的玉器给了玉拂,而今还剩下了大小上百件杂物。
左登峰坐在太师椅中喝茶,放心的将那些器物交给他们清点估价,做生意贵在信誉,信誉好的商人值得别人信赖。
大红袍冲水三次就更换茶叶,就在学徒为左登峰更换茶叶的时候,从后堂走进了一个身穿大褂的年轻人,年纪与左登峰相仿。负责清点的几位朝奉见到此人立刻起身见礼,口称“少东家。”
“鄙人孙奉孝,久闻真人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幸甚,幸甚。”年轻人走到左登峰身前躬身作揖。
“少东家客气了。”左登峰摆手笑道。这家伙的衣着和言语都表明他受的是传统教育。
“左真人带來的物件一律全价估算,免收那两分利钱。”年轻人冲几位老朝奉开了口。
“是不是有事相求?”左登峰皱眉开口。
“真人法眼如炬,鄙人不敢谎言障目,久闻真人法术高玄,今日冒昧开口,实是有一事相求。”年轻人轻声开口。
“说來听听。”左登峰随口说道。他之前大体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至少也值黄金三千两,两分利钱就是五六百两黄金,他跟钱沒仇。
年轻人见左登峰口风松动,立刻与之低声耳语说明了所求之事。确切的说这个年轻人应该是这里的东家,朝奉们之所以喊他少东家是因为他爹才死沒几天,一时之间还不习惯改称呼。其实事情很简单,老掌柜三天前病重身亡,停灵期间,附身家中的一个丫鬟,借丫鬟之口告诉孙家众人他因为生前做生意沒有德操,死后进了阴曹受到了惩罚,要请茅山道士为他做场法事消解苦难。孙家众人虽然对那丫鬟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本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派人请來了一个茅山道士。道士开口就要三百两黄金,这点钱对于孙家來说倒是九牛一毛,不过孙奉先始终感觉这个道士有问題,所以想请左登峰一他是不是真的茅山道士。
“他人在哪里?”左登峰闻言微笑点头,这是举手之劳,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先父灵堂。说句肺腑之言,子女蒙受祖荫,继承家业,区区三百两黄金的花费原本不值得劳烦左真人仙驾,但先父生前乃大善之人,经营生意童叟不欺,架桥铺路遍行善举,那丫鬟竟说先父生前德操有亏,而那道士也旁佐其言,倘若此事流于人言,损及招牌生意是小,辱及先父清誉是大呀。”年轻人出言解释。
“但是你也担心那个茅山道士是真的,也不敢盲目得罪他,所以让我出马明辨真假。”左登峰出言笑道。
“真人明鉴,确实如此,那道人是在中途偶遇,并非在茅山亲请。”年轻人点头说道。
“走吧,去。”左登峰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了一眼十三“你就不要去了,从这儿等着。”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
“快给仙仆奉茶。”孙奉先见状急忙冲学徒交代,他何曾见过猫会点头。
“它不喝茶,给它弄点水吧。”左登峰抬手示意孙奉先前面带路。
片刻过后,二人出了商铺进入后方大院,这是一处偌大的院落,前面高楼经商,后方西侧开门,院子分前后两处,前院丫鬟下人,后院是主人家眷,老头子的棺材就停放在后院的正厅,进入灵堂左右各有一排太师椅,这是为前來祭奠的亲朋准备的。
此时灵堂里几个妇人正在焚烧纸钱,西侧上首坐了一个身穿道袍,头带道冠的中年道人,听到脚步声之后睁开眼睛了一眼孙奉先和左登峰,转而再度闭上了眼睛做深沉状。
左登峰之前曾经数次去过茅山,也见过茅山道人的服饰,这个道人的服饰和发式倒是跟茅山道士一样的,不过他沒有丝毫的灵气修为,所以左登峰一进门就知道这是个假道士。此外左登峰曾经跟随金针做过法事,金针亲临也不过百两黄金,这个道士明显要价太高了。
“道长是哪一派的道人?”左登峰斜靠在棺木上冲那假道士出言笑道。
“无量天尊,回施主的话,贫道乃茅山道人。”假道士第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道士不喊俗家人施主,只有和尚才那么喊。
“敢问道长,茅山掌教是谁?”左登峰并沒有立刻点破他,因为他到了假道士里面的衬衣很破旧,也就是说他平时生活也很清苦。
“玄门泰斗之首金针真人。”假道士再露马脚,金针是杜秋亭的外号,就像残袍是他的外号一样,背后称呼外号是可以的,当面称呼就非常的不礼貌,有失门人对掌教的礼数。
“道长高寿?”左登峰再问。
“四十有三。”假道士虽然面色庄重,但是破绽百出,连道不言寿的道理都不懂。
“道长,你远道而來也不容易,这里的主人会送你十枚大洋酬谢于你。”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你是何人?敢怀疑贫道,贫道乃正统茅山密宗弟子。”假道士愤然站起。
“左真人,你确定吗?”孙奉先见假道士神情严肃,担心左登峰冤枉了他。
“见沒有,此乃我茅山正统道藏,只有贫道最为正宗。”假道士气愤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破旧的线状书籍在左登峰面前晃了晃。
“兄弟,听你的口音应该是江苏人,你远道而來本來我不想拆穿你,但是你不该在抬高自己的同时贬低他人,其他的我都不说你了,世人皆知密宗和显宗是佛教分支,你把本属道家正一分支的茅山派给了佛教,你就不怕三茅祖师下凡找你的麻烦。”左登峰随口笑道。
“你到底是何人?”假道士厉声发问。
“我喊金针一声大哥,他也喊我一声兄弟。”左登峰转身向外走去。
“來人,送他十枚大洋,让他快走。还有,把小翠好了。”孙奉先招呼院子里的下人。
“你跟汉奸称兄道弟,你也不是好东西。”假道士眼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开始叫骂。
“你说谁是汉奸?”左登峰森然回头。
“金针是汉奸,他帮鬼子办事儿露了馅,现在十几个门派正在讨伐茅山派,你要真是他兄弟为什么不去帮忙?”假道士撕破了脸皮。
“立刻把你知道的全说出來,不然老子杀了你。”左登峰反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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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昧本心
左登峰情急之下下意识的使用了身法,孙奉先只感觉眼前虚影晃动,回过神来猜发现左登峰已经掐住那假道士的脖子将他推到了墙角。爱残颚疈
孙家的女眷都是大户出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过她们受惊之下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而是齐齐的向孙奉先,等着他这个一家之主拿主意。
“扶两位夫人回房,”孙奉先遣走了女眷,转而走出灵堂站于门侧冲下人吩咐,“去前柜通知大朝奉抓紧时间清点估算,尽快开出晋徽通兑金票。”
虽然左登峰此刻正在气头上,但是这个年轻商人的冷静和睿智还是令他很是佩服。此时那假道士正在面红耳赤的胡乱踢腾,左登峰这才想到自己用力过猛,他根本无法说话,想及此处便皱眉松手,那假道士得以呼吸,连连咳嗽,神情惊恐。
“我是左登峰,把你刚才的话说完。”左登峰正色开口。他之所以报名是为了让那假道士不敢撒谎,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左登峰是个邪人,善恶杀伐只在一念之间。
“金针帮日本人办事被发现了,茅山派现在被很多道士包围了,听说要清理门户。”假道士回答的极为迅速,他的确听过左登峰的名头,唯恐说晚了惹怒了他。
“详细一点儿!”左登峰皱眉呵斥。先前他邀请玉拂前去帮忙的时候,玉拂曾经说过金针不在茅山派,金针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先前推测的没错,金针的确是帮日本人破阵去了,而且还走漏了风声。
“最近几天好几百个道士去了茅山派,说是要杀掉金针,茅山被围了好几天了,真道士都出不来,我们几个都是山下的村民,那些前来请法师的人都是有钱人,我们就扮作道士接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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