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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方泠听他明目张胆说这种话,微微有些羞臊,便把头扭到另一边避开他的目光,不过仍然依言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还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一颗红豆轻轻|捻|动。她修长洁白如葱般的手指,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在窗户缝里渗|透的阳光下泛着精美的流光。
……
桃花仙子莫名其妙地心里有气,本来人家一对男女几个月没见着面、于情于理应该与人方便的,她却故意想坏他们的好事。她去把张宁的几个随从叫了起来,说张宁来了很快要出发,便将他们径直带过来。
走到内院门口时,桃花仙子多了个心眼,心道方泠他们肯定在里面要胡天黑地了,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便对老徐说内宅不能让男的进,把他留在外面等着,只带了两个女人进去坏他们的事。
不料刚走到那房子外面,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了响动。“啪啪啪”有力而急促的肉|体撞进声居然在外面也清晰可闻,光是这声音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在“怕打身体”,除此之外还听得见方泠啊啊的仿佛痛苦般的呻|吟,叫得很大声,桃花仙子和其他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她心道:原来方泠这么荡!
赵二娘掩嘴笑了起来,她听到这种声音毫无压力。但徐文君就表示压力很大了,人家还没出阁的姑娘,她低着头脸红得向喝醉了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徐文君此时正该转身出去等的,但她一时间愣了,双腿发软竟然走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没这方面的经历。
这时又听得里面传来高亢的半声儿:“顶到了人家的……”桃花仙子听得目瞪口呆,了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赵二娘,没好气地问:“你们家主人的活儿很长啊?”
赵二娘愕然:“我怎么知道?!”
“张平安没让你侍寝,你哄谁呢?”桃花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二娘,果然任谁见了这娘们的身段都会想到那方面。
“没有。”赵二娘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凉凉的神色。
桃花仙子也没理她,径直走到门口,正待想推门。赵二娘诧异道:“你想做什么?再等一会儿吧,再急也不急这么一小会,咱们现在去搅人太不地道了。”
“没声音了,现在不进去谁知道一会儿他们还会不会再折腾?”桃花仙子气呼呼地一把推开门,回头道,“跟我来啊。”
赵二娘了徐文君,徐文君红着脸道:“等别人穿衣服……”
桃花仙子先进去,过得一会儿另外俩人才跟上。绕过屏风,只见张宁和方泠穿好了衣服正在里面,也许他们根本没脱。两人的头发衣衫都比较凌乱,方泠满额的汗,一缕青丝沾在脸颊上,直到嘴角。
方泠神情尴尬而有些慌乱,脱口问道:“你们这就要离开南京?”她本想并拢双腿站的,平时的习惯都比较矜持,站姿坐姿没有叉着腿的姿势,可此时她却感觉裙子里黏黏的,大腿|内|侧滑过一条凉凉的触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浸到了袜子里。
“最好现在就走。”张宁不舍地着她柔软可爱的嘴唇,唇红已狼藉,凌乱依然美丽。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须送别,咱们牵马便能走了。”
“我等些日子去京师!”方泠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了。
张宁回头道:“先别急,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写信给你。”说罢给赵二娘等人递个眼色,径直出门,不然这女儿情长剪不断理还乱很粘乎、一磨叽起来会没完没了。
方泠追至屋门口,一手伏在门框上,喊道:“你一定要记得鸿雁传书。”
张宁出了院门,见老徐已经把马牵到门口,遂直接出发。走到竹桥上,张宁吩咐老徐道:“你先去通济门等着,一会和你会合。”
老徐也没问为什么,抱拳应了便走。
张宁这才对两个女子说道:“别提今天的事,尤其在回京师后。”
赵二娘很快回过神来,笑道:“东家是怕被罗小姐知道了?”
“她是个醋坛子,暂时别惹她,到时候得空闲了我再想办法告诉她。我待你们也不算刻薄罢?可别给我弄一堆麻烦来收不了场。”张宁叮嘱道。
赵二娘这才答应下来,张宁又向徐文君,她低着头用蚊子扇翅膀一般的声音道:“我怎好意思说这种……事?”
张宁这才点点头:“现在你们也去通济门等着,我先去皇城问问殿下走了没有,然后再过去找你们。”
他来到皇城问了之前接待自己的詹事府官员,得知太子已经启程,遂上马径直赶到通济门叫上三个随从一起策马沿大路追赶。骑上马他才只觉双腿发|软。在房里时感觉还挺有精力的,忽然出来在马背上颠簸便疲惫不堪。
四人快马加鞭,朱瞻基的马队刚出发没多久,他们追赶了一阵就追上了。虽然张宁解释三个人是自己的家奴,但朱瞻基身边的人还是不允许他们靠近太子,只让他们在后面跟着。可能不仅是因为他们来路不明、唯一的担保只是张宁,而且打扮也比较怪异,有两个是妇人脸蒙得像什么似的,没脸见人一样;这么几个人一就不是官府衙门里正儿八经办事的良人。
一行总共有二十余骑,没带什么东西,确实是轻骑上路。除了几个文官,清一色是又高又壮的汉子、最大年龄不超过三十五,他们虽然没披甲执锐,但一举止就是军人。朱瞻基的袍服起来有点厚,夏天自然是不用穿那么厚的,可能衣服里面挂了软甲。人马虽少,起来准备还算充分。
胡瀅本来紧跟在太子身边,渐渐地故意落后了两三个位置,和张宁并排行进。他转头过来,张宁也在马上微微抱拳作了礼,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大家都是老熟人,以后相互照应。
马队行进很快,几乎没人说话,大部分是军中将士在太子面前显得很守军纪。这帮人刚出城倒是生龙活虎的,但旅途对张宁来说就是考验体力的时候了。





平安传 第九十八章 宫廷之食
更新时间:202-2-05
这是第五天没有睡过一次踏实觉,当晚老徐就撑不住留在了半道,他虽然是练武之人毕竟岁数不饶人,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张宁表示理解;赵二娘的体力同样跟不上,正好留下照老徐,好让年轻又习武的徐文君跟着张宁继续赶路。
其实最熬不住的人是张宁。书生的身体,加上在春寒梨园透支体力、休息得最少,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人们不断在战斗的对象其实不是别的任何人、而是自己,很多事做起来比想的要困难。
现代有个名人说过一句话,说人生有很多路要走,关键的却只有那几步。但不是谁都能走好那么几步路,因为每个人的本质心性早已注定。命运也许真是天定,造物主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而张宁是不会在压力面前屈服的,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眼前只要坚持下去就能预见得到的前程,他不会放弃;何况那个在南京皇城与自己意见不合的老头子时不时要嘀咕几句,肯定不允许张宁半道自个撤退。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张宁非得跟着马队证明自己提出的策划行之有效。他就是那种很犟的人,还带着点叛逆的心理,越是逼他越是说他不对、他越是要拧着干。前世少年那会儿被师长各种教育,他就从来没认过错,后来还敢离家出走;兴许不逼他反而会更早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吧。
不就是四五天没休息了么,他的弱点并不在此。一路上愣是吭都不吭声,也不掉队,众人走他就上马、停的时候才歇一会儿。
精神恍惚之中,他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外婆家,很高的一座山,他背着一兜红薯要爬到山上去。背篼并不算重,可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压力山大,爬到山腰就快爬不动了。太阳在头顶上晃得他眼花,汗水不小心浸进了眼眶里,只觉得眼睛丝丝刺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丢下背篼,当时哭闹一下就没事了的,而他只想背着这些红薯爬到山顶完成自己的任务……忽然当时的感受那么清晰,如同就发生昨日,感受只有一个:原来不用背背篼的时候、哪怕无聊也应该是非常快乐的,至少不用忍受如今的“痛苦”。
……是的,现在的张宁就是这么个感受。又一个整夜过去之后,他已经到了人体潜力的临界点。或许人最难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饥饿、口渴、还有倦意,想睡觉就是本能。此时他早已把各种**抛弃得干干净净,诸如升官发财等平常很想要的东西,此时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了吸引力。他只想着:哪怕一无所有,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幸福”也许就能这么简单,都是相对的一种满足。
不过他没有表示要半道停下来,一天前他前进的动力还是前程,但现在这种动力已经荡然无存;至于为什么不停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简单地觉得要把太子送到京师才可以停。
上午马队又到了个驿站,遂停下来补充物资,最主要是换驿马。大伙拿出点心围坐着吃东西喝水,张宁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在墙壁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东西也吃不下,有气无力地抬起胳膊喝两口水。
朱瞻基在众人簇拥中坐到一把椅子上,等着属下进献从宫里带的精细点心。他的外表不像他爹洪熙帝,反而和太宗永乐皇帝很神似,难道当初他爷爷非常喜欢,立太子很大的因素也考虑到这个孙子能继承大位。朱瞻基和永乐一样长得是高大魁梧结实,身体很好一点都不胖,难怪现在还能目光如炬神采奕奕;但和永乐帝不同的,朱瞻基从小生活条件好被重点教育读过很多书,不仅有永乐的英武之气,投足之间还带着一股子儒雅风范。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天子,大臣们是寄予了很高厚望的,人们都希望他在位后能开创一个大明王朝的盛世。
出宫已经快两天了,路上非常顺利。朱瞻基也越来越觉得这个轻骑北上的办法很管用,比重兵护卫既省事少了折腾,又起来很稳妥,正如张宁所言汉王是来不及的。
这时朱瞻基便额外问道:“张宁呢?”
对于这个即将当皇帝的人的问话,周围的人都非常注重,急忙用目光四下寻找,只见张宁正靠在房屋的外墙边上动也不动。胡瀅忙指道:“他在那边……殿下,张宁五六夜没睡了,可能是有点熬不住。”
另一个人喊道:“张主事,殿下传召!”
张宁忙站了起来走到朱瞻基面前拜了拜,也不吭声。
朱瞻基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官员,回顾左右道:“张宁是个能办实事的良臣,这些点心赏给他吃。”
一时间大伙满眼的羡慕嫉妒恨。张宁也忙道:“微臣谢殿下恩。”
朱瞻基点点头又道:“杨士奇三朝元老国之良辅,荐人很有眼光。”
张宁微微一思索,说道:“一日未到京师,微臣斗胆谏言尚不可掉以轻心。”
“短日之内汉王的兵马是肯定来不了,但他素来人多势众,提前在半道布置小股人马打探消息是免不了的,就怕那些人制造事端。”胡瀅附和道,他现在好像和张宁一个鼻孔出气一样,大有亲近之意。
张宁听罢便说:“臣也推荐一人,家仆名叫徐文君,曾随其长辈走过江湖,对于小门小道见多识广,可让她走马队前面防患于未然。”
“准了。”朱瞻基随口答应。
本来马队的组成,前后都是武士将朱瞻基等核心人员护在中间,徐文君这种奴仆跟在后面。再次上路后,她便按照太子的命令在前面探路。
不料事有凑巧,中午就被徐文君发现了状况。前面的人吆喝,马队在半道突然乱糟糟地慌乱挺了下来。张宁便跟着朱瞻基等人一起策马上前瞧情况,徐文君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楚,可能是累了也可能被这么多人着就一时紧张。张宁忙替她求情:“家仆没见过大世面,绝非对太子有丝毫不敬,微臣前去。”
一会儿张宁回来说道:“禀殿下,确有蹊跷,驿道上有几辆车迎面而行,把路全占了。南北京之间的驿道商货往来不绝,岂有把左右道路全占的走法?”
徐文君忙点头道:“就是这么回事!”
“有多少人?”朱瞻基问。张宁回答道:“路上赶车的估摸着十来个人。”朱瞻基当即下令:“戒备慢行,上去驱赶。”
众将士纷纷手按兵器,有的把弓弩也取了下来,一行马队保持着警惕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就见到了那些马车,他们也停了下来,慢吞吞地向一边让道,起来好像很正常的相遇。
朱瞻基身边一个武将进言道:“臣请率军搜查左右草丛。”
待太子点头,那武将便叫了几个人,下马操|着兵器分左右进路边的荒草中搜索,一面拿着刀挥舞。
就在这时,那些赶车的人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开始解马。草丛里也猛地窜出两个人来,撒腿就跑,附近的卫士立刻拿起弩来发矢,几声弦响,那俩人应声倒地。
这边见出了状况,众人大呼:“保护殿下!”根本没想着张扬与否的问题,军士们唰唰拔出兵器来将朱瞻基团团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那些赶车的人解了马就骑上逃跑,军士们不敢轻敌冒进,没有追击。继而从射杀的两具尸体身上搜出了弩和箭矢,又在路上的沙土中挖出了藏在下面的绊马索。
一个大臣失色道:“这干人图谋不轨,定是汉王的爪牙。”另一个人也愤愤道:“竟然做出此等事来,汉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朝廷应问其大罪!”
搜索草丛回来的武将说话倒是实在一点:“禀报殿下,那些马车在路上装作让路,想把咱们的马队分作细长纵队,然后用绊马索阻挡,草丛中的弩手意欲趁乱射暗箭。幸好咱们察觉得早,才能有惊无险。贼人见阴谋败露,人手不敌我卫队,急着逃窜了,只斩获二人。”
张宁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帮人不会是临时得山东命令再行事的,时间上来不及。应该是汉王事先布置在路上的密探,并事先命令他们如遇殿下便铤而走险。”
“居心叵测,早有预谋!”旁边有人骂道。
朱瞻基不动声色道:“继续赶路,此等歪门邪道奈何不了我。”
照此时的速度行进,到京师大约只有两天两夜的路程了。两天之内,汉王能得到太子已经在上京路上的消息就算不错,要再派兵过来拦截显然赶不上。
果然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意外状况,朱瞻基左右只有二十余骑,是大摇大摆地从山东乐安的汉王眼皮底下长驱而上。京师已在眼前,皇位就在前方,丧父的伤心和倦色也掩盖不住朱瞻基脸上隐秘露出来的激动。
而张宁感觉自己快要休克暴毙,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家里的那张床。




平安传 第九十九章 上表
更新时间:202-2-06
从昏睡中苏醒时,张宁首先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睁开眼睛只见黄色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把窗前桌子上的一个茶壶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在屋子里的地板上。好像是在前世老家,午睡睡得过头了,一会儿就能吃晚饭,然后就可以出去乘凉、邻居的两个老头下象棋闲聊几句,和气的老家人会问小军现在在哪里做活啊,接着会羡慕地说写字楼里安逸有空调吹比在工地上干活好;又好像在某个周末,终于可以取消闹钟睡到自然醒,起床后会去翻冰箱有什么喝的。
但门很快开了,出现了一个窈窕的女孩子,交领半臂长裙,随着她进来,夕阳的光辉也随之出现在门口,一时间让她宛若刚从天上下来,浑身都闪着光芒;古装的打扮,张宁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大明朝这个时候所有的事如潮水般进入了他的意识。
“哥哥,你终于醒了!”张小妹的声音从那光芒中发出来,一如第一次来到这个世上。
张宁爬了起来,只觉得身上软绵绵的,脑子有些晕还有点疼,他问道:“我睡了多久?”
“你昨天中午回来的。”小妹走到床边,关切地打量着他,“吃点东西吧,红枣粥,我放了蜜饯。”
张宁伸手抹了一把脸,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个影子被拉得很长的茶壶摇了摇,听得水响便嘴对着壶口猛灌了几口茶水,回头说道:“把牙刷毛巾帮我拿进来,让人烧些热水,我先沐浴更衣。”
“厨房里还有热水,我去给你打。”小妹忙道,“还有,罗小姐昨天就来了,没敢惊醒你,她不放心昨晚在咱们家睡的。”
“嗯……”张宁听罢交代道,“刚才那些事让赵二娘做,就说是我吩咐的。”
“她还没回来。”小妹无辜地着他。
张宁一拍脑门:“哦!”
不一会儿罗幺娘果然也来了,埋怨道:“你真是,像逃荒回来的一样。回来就睡得不省人事,叫人家多担心你……”
“小妹这几天在你们家还乖巧吧?”张宁露出一个难的笑容,他摸到自己的胡须好像突然又长了一点,明朝不兴刮胡子,只有让它这样长。
罗幺娘道:“挺好的,几天工夫咱们家翠花就挺舍不得她了……你这回办得好事,我爹昨天唠叨了几次,连着说你是可造之材。”
“哦。”张宁只是应了一句。
前世他各种贬低和白眼听闻得不少,后来“懂事”了,尽干一个人应该的对的事,加上多少算有点出息了,夸张和褒扬也非常多,见怪不怪。其实大多都是表面地你眼前有没有出息,活在世间就是会被这种无形的舆论压力束缚着生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有应该不应该。
这时小妹和文君打水进来了,张宁便问道:“休息好了么?”
徐文君愣了愣才发现是问自己,急忙点头道:“今早就起来了,睡好了。”她的眼睛着别处,好像故意避开张宁,或许是在南京春寒梨园的事儿让她不好意思?
罗幺娘在一旁继续说:“下午我回家了一趟,听我爹说今天一早就有很多奏章劝他早日登基,但太子说先帝先帝刚刚驾崩于心不忍,没有答应。”
张宁随口道:“群臣劝表要上三次,太子‘拒弗获受’才能免为其难举行登基大典。”
罗幺娘道:“还有英国公(明军领袖人物张辅)进言让太子下旨京营对京师戒严,但太子说天气炎热将士们太辛苦,没有必要,下令把已经在城门增的兵也撤了。”
朱瞻基果然不是平庸之辈,此举尽显胆识气度,意思就是说谅他汉王也不敢来打京师。
沐浴用的东西准备好后,张宁就打算在自己屋子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便说:“我要洗澡了,一会再说。”
罗幺娘脸颊微微一红,正色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说完。”
徐文君和张小妹便默不作声走出了房间,张宁拔了外衣直接丢在地板上,见罗幺娘还不走也懒得管她,又拔了内衣丢掉。罗幺娘忙背过身去,小声道:“先帝驾崩,我们的婚事又要延后……本来一般臣民二十七天就不禁嫁娶,但我爹要作忠孝表率,这样子起码还要等一年。”
张宁已经扒光了跳进木桶里,这个时代没有淋浴,要洗澡要么在浴池浴桶里洗,或者提个水桶在外头拿水冲。此时他一身发臭,多是汗臭,自然不用担心身上会残留女人的气味,从难闻的汗臭里分辨出已经过了几天的女人味确实挺难的。
“那只好再等一年了。”他正经说道,“你先出去吧,院子里没有外人,但先帝刚驾崩这样总是不好。这段时间也不要在这边过夜了,昨晚就算了。杨大人是朝廷重臣,万一有人揪住这种小事说话,总是不好听。”
罗幺娘听罢红着脸往外走,在门口又忍不住说道:“一年时间挺长的。”
张宁道:“放心吧,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难道你是?”
……
京师四处挂着丧事用物,这两年接连着都有国丧。不过此时却恢复了平静,没有大量军队在城里乱晃,各城秩序良好。
朱瞻基也不认为汉王有胆子此时率兵来攻打北京。汉王的机会在朱瞻基进京之前,此时几乎找不到有利的借口和时机,局势逐渐向京师这边倾斜。无法恢复到洪熙帝时代的状况,因为洪熙帝是兄长,汉王不敢轻易以弟弟的身份对兄长不敬;而朱瞻基不同,他是晚辈,威信上也不及汉王。不过朱瞻基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摆在朱瞻基面前的算不上一个烂摊子,但情况也很复杂,首先是藩王实力太强,不仅是汉王,还有几个叔父也在见风使舵。
国家民生仍然没有从永乐时代恢复过来,数以十万计的明朝军队依旧在交趾(越南)作战,每天都在流血承受伤亡和靡费大量军费,越南百姓在反抗侵略、不断给明军制造麻烦,南方充满了对“北方王朝暴|行”的血泪控诉。不过明朝朝廷的文臣表示很无辜,他们是想用王道教化让越南更加文明,并派了几十万军队去帮助他们,修筑了城池要塞和驿道,驿道中修建哨塔堡垒作为据点,改善了蛮荒之地的交通;又对越南各地实行保甲制度,让他们更有组织性;不断征收粮食和牲畜,总之在集中他们的人力物力可以办于民有利的大事……但现在别人不领情,明朝朝廷左右为难,可能想撤军了。
除此之外西南等地的少数民族地区也不时有叛乱,江南地区的赋役问题,北方边防的策略改变……司法也需要进一步革新,中央集权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朱瞻基在紫禁城里除了料理先帝的丧事,现在主要构思的就是即将面对的国家治理大事。
眼下最要紧的有两件事:即位诏书,第一道诏书就是在奠定朱瞻基王朝的根本国策,朱瞻基有一腔好大喜功的热血,但此时考虑清楚了还是主要延续父亲制定的基调,以恢复和发展经济为主;第二件是他这个政权的核心|班子,重用哪些人,这也是当务之急。
三杨等大臣和洪熙帝是患难之交,感情较深,朱瞻基也认可他们,只是私人感情就没那么深。他考虑得比较多,一套他认为更加稳定的治国方法早已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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