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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及至中午张宁等人又到了一个较大的驿站,停下来分工,张宁去签押公文,其他人去换马补充粮食和水。稍作休整又继续上路。
他掐指估算了一下,一昼夜之间四个人跑了大约七百里,第一天体力精神状态都比较好,速度还行;接下来估计每天跑五六百里没什么问题的。他又算了一下:京师到南京的陆驿长度约二千三百余里,照预计四天四夜应该能到。
一路上没出任何大的状况,更没遇到阻拦伏击者,一行人大摇大摆从驿道狂奔,运气也不错,五月的天只在路上遇了场短暂的小雨,其它时候都是晴天或阴天,路况不错。和预计的一样,过了四天时间,下午时就进了南京城。
几天时间竟然就在老家的城池里了,张宁一时间还有些感概。也许这种情况在现代太平常,但在此时出门在外的人要回家一趟太不容易了。他自然顾不上回家,径直和随从一起往南京皇城方向走。
到了青溪时,张宁忽然到了青溪上熟悉的一道桥梁竹桥,方泠的春寒梨园就在那附近。四个人一起走到竹桥桥头,过桥就能见皇城的西安门了。张宁便停了下来,到一个店铺里给了些铜钱借来纸币,写了张条|子落下日期,交给老徐道:“你们拿着纸条去那边的春寒梨园,在顾春寒那里歇一阵,最好睡一觉。皇城不让一般人进去,我这去办事,办好了去找你们。”
大伙都困得不行,就连干过武官的老徐显然都没修炼出马上睡觉的功夫。这个安排倒是正合大伙的需要。
赵二娘却心细地说:“咱们是不是很快又要返回京师?东家连着几天几夜不合眼受得了么?”
“该拼命的时候就得拼命啊,这也是需要机会的。”张宁露出了一个疲惫笑容。





平安传 第九十五章 得让人说话
更新时间:202-2-02
皇城的官吏检验了印信、问明白由来,便由詹事府的一个官员负责接待张宁,将他带进一个宫殿中等候太子,然后派人去禀报。
张宁进来之前就找地方换了他的那身青色官服。因为路上没穿这身衣裳,还挺干净的;不过白色的里衬来不及换,领子上已有污垢。脸在青溪里洗过,但无精打采的疲惫之色无法掩饰。衣服里隆起的地方里面系的是信筒,一直随身带着,刚才有人检查过了所以知道那不是什么凶器而是装的诏书。
那詹事府的官员见张宁这个模样,情知他是连夜赶路来传诏的,便好心道:“太子和东宫辅臣前来接旨要等一会儿,张主事坐着歇歇也无妨。”
张宁确实很乏,听罢见有宦官端凳子上来,便没怎么客气先坐着等。他寻思可能谁拿着诏书就该谁宣读,怕一会儿精神太差读错了好像不太好,这玩意干系最高权力,你能乱读?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养身。
前两晚在马上都想闭眼,真是困得不行,休息的时候每次合眼也不超过半个时辰。这下没有了颠簸,眼睛一闭竟然秒睡……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叫醒。睁开先见起先那个官员,然后见殿中前呼后拥下的一个锦袍人,上去年纪和于谦相仿,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很有威仪的样子,真是一瞧就能猜身份那种,多半就是太子!太子身边有一些官员和内侍,其中有个人让张宁一眼就到了……胡“部堂”。张宁急忙站了起来。
叫醒他的官员小声道:“殿下来了,上面设了香案,你要当众宣旨。”
他感觉自己的手还放在腰间,摸着那圆滚滚的竹筒,知道东西还在便松了一口气,忙想取出来。刚刚醒来脑子有点发懵,他撩起官袍的下摆,才将那竹筒的绳子解开取下。
张宁在大殿中撩起长袍的动作不怎么雅观,但周围的人都一脸的严肃,谁也不敢笑,因为大伙可能隐隐猜到京师急着派人来是发生了大事,谁敢笑作死么?况且张宁把圣旨系在衣服里,足见此事的严重性,那是他办事上心,小节却是次要。
他当众刮开漆封,将里面的诏书抽了出来,便依詹事府官员的指点走到了大殿的正上方,站在香案旁边,双手将诏书展开来。想了想先说道:“先帝遗诏,太子接旨。”
太子朱瞻基遂率众官及内侍全数跪倒在殿中,当场除了张宁全部都跪着,这场面倒让他微微一愣。这状况跟尼玛自己是皇帝一样……当然只是因为他手里的遗诏,此时“代表”皇帝而已。
张宁遂深呼吸一口,定住心神,慢慢地念道:“朕以菲德嗣承祖宗洪业,君临天下,甫及逾年。上惟皇考太宗皇帝山陵
永远,迫功哀诚;下惟海内黔黎,雕疗未复,忧劳夙夜。时用遘疾奄至,大渐。夫死生者,昼夜常理,往圣同辙奚,足悲。”
“父皇啊……”朱瞻基忽然嚎了一声,昏厥在地。
众官忙救起。张宁神情呆滞,等他醒来,这才一门心思继续读,“……念惟宗社生民必有君主,长子皇太子天禀仁厚,孝友英明。先帝夙期其大器,臣民咸称。哉其令望。宜即皇帝位,以奉神灵之统,抚亿兆之众。
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复有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丧制用日易月中外皆以二十七日释服,无禁嫁娶音乐。在外亲王藩屏为重不可輙离本国,各处总兵镇守备御。重臣及文武大小官员亦毋擅离职守,闻哀之日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悉免,赴阙行礼。皇考太宗皇帝服制仍遵去年八月之令。
呜呼,南北供亿之劳,军民俱困四方,向仰咸南京,斯亦吾之素心。君国子民宜从众志,凡中外文武郡臣咸尽忠秉节,佐辅嗣君永宁我国生民。朕无憾矣,诏告中外咸使闻知。”
读罢遗诏,张宁走下来,将诏书交到朱瞻基的手里,此时见他早已泪流满面伤痛至极,众臣无不哀声,张宁也作势拿袖子抹眼睛,正好自己的眼睛因为休息不好是红的,眼泪是真的憋不出来,没办法啊。
朱瞻基在那哭可能是带真感情的,毕竟人家是死了亲爹,何况朱瞻基和他爹的关系本来也不差,今年他被送到南京来可能有些不愿意、但这么件事是很难影响父子总体感情的……至于张宁心里没感觉,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啥不对,那是太子的爹死了,又不是他的。
众臣边哭又边劝:“殿下,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应该尽快回到京师继承大位,完成先帝的心愿,侍奉宗庙社稷稳定大统,方不负先帝天上之灵。”
张宁也趁机能有说话的余地,忙道:“朝中文武百官无不翘首盼着殿下早日归朝。微臣受杨少保敦敦叮嘱,路上不敢稍有停留,遂马不停蹄前来迎接殿下。”
朱瞻基一副虚弱的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却不忘问道:“先帝何时驾崩,你在路上几天?”
“回殿下的话,先帝于洪熙元年五月二十九日巳时驾崩。微臣当日受命出发,方才才到南京,用时四天四夜。”张宁言辞清晰利索地答道。
北京到南京路程远达两千三百多里,皇帝驾崩四天遗诏就到了太子的手里,这个效率在明朝已是十分难得。朱瞻基一听自是不会怪罪张宁在大殿上睡着的事。
这时旁边一个老头向周围的人示意,很快就有一大半的人知趣地退走了。那老头见张宁站在那不动,便说:“张主事路途劳顿,先下去让有司接待休息,然后准备迎接太子礼仪。”
张宁顿时明白:这状况,东宫这帮人要开始商量机要之事了,这就要把老子排斥在外?靠,我辛辛苦苦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可见“忠心耿耿”,连参与的份都没有,真操|蛋啊!
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张宁当然明白,此时能够参与到太子的决策中心,对仕途肯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还叫太子的人估计不出半个月就是大明王朝说一二不二的天子!可是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宁还能死皮赖脸不走么,搞得不好可能会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境地。
他一脸的不情愿,正待要执礼告退。朱瞻基却忽然着他道:“你留下。”
张宁愣了愣,一时间就想千恩万谢了,但以什么名义谢?他只得简单应道:“是。”同时注意到胡瀅也站在太子侧后稳着没走,这老小子估计和张宁一个心思。
太子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没有再纠缠。刚才要撵张宁的那老头说道:“老臣以为,此行去京师极可能会有凶险,太子不可掉以轻心……”他指了一下后面的一个彪型大汉,“可立刻让陈将军集结南京卫兵马,同太子卫队一起护送殿下北上。”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官,不过那个姓陈的彪形大汉能集结南京兵马,可能是南京卫指挥使一类的武官。这番话一说出来,绝大部分人都点头附和,认为言之有理。
虽然没完全明说出来,大伙也知道“凶险”是什么:汉王。汉王朱高熙一直就想当皇帝,他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朱高熙被封到山东乐安后从来没死心过,去年永乐帝驾崩前夕就蠢蠢欲动因为没有机会才没动手,现在的不臣之心也是显而易见。
汉王手里有王府卫队和三卫兵马,有兵力有野心,是一个危险的人;而如今的局势对汉王又非常有利,他的老巢乐安在两京道路的侧面,既有可能在太子上京的途中,从侧翼出击图谋不轨。一旦杀掉太子,大明王朝失去了继承人群龙无首,汉王又是最大的藩王、永乐帝的亲儿子,那时候皇位就离他太近了。
所以太子身边的辅臣提出警告,说不上高明,却是忠言。这个时候,傻子都要防着汉王的。
果然太子朱瞻基的脸上凝重的表情已经取代了此前的悲伤,当此之时,亲爹死了也顾不上的。
每当皇权交替之际就是国家动荡的风险之时,而这次的风险更大。或许叔侄之间爆发战争已是迫在眉睫了?这将是大明王朝第二次皇权之战。
就在众臣都谏言整兵备战的关头,张宁在角落里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就开口说道:“眼下的状况怎么做都会有风险,不过大兵护卫的风险恐怕反而更大。与其那样,殿下还不如抓住现在时间上有利的机会,以轻骑快速北上。”
“太子乃国之根本,不久之后的天子,岂能用此等小道铤而走险?!”那老头突然声色俱厉地呵斥了一声,可能觉得张宁官小又年轻居然反对他的意见,顿时有点恼羞成怒了。
朱瞻基却被吸引了注意,转头向张宁。那老头又劝道:“殿下切勿听信他人胡言。”
朱瞻基却道:“是不是胡言,你也得让人说话。张宁,你说说大兵护卫如何风险更大?”




平安传 第九十六章 天命在我
更新时间:202-2-0
出谋划策也是一种综合能力的体现。不然空有满腹经纶说不出来,或者刚开口结结巴巴的口齿不清,肯定被那个老头子辅臣厉声几句给吼回去了。张宁当官不久,好在是个现代人,充分领悟过在现代社会善于展现自己的重要性;没这项能力就是应聘个工作也是麻烦,在快节奏的社会不表现出来谁知道你有多少能耐?
眼下这场面并没有把张宁吓住,虽然脸色疲惫,但还算神情自若。一见朱瞻基对自己的意见有兴趣,当下就说道:“殿下定是要尽快赶回京师的,风险无非着眼于现在和以后……”
朱瞻基一听他说话口齿清楚有条不紊,听在耳里很顺畅,目光便停留在他的脸上,并且点点头。不知怎么地,张宁这个太子竟觉得非常面善,倒不是因为太子允许自己留下并发表意见而产生的好感,而是光从外貌就觉得很顺眼。
张宁继续说道:“目前的风险如何全在殿下及诸公胸中,我便不再累述。凶险主要在途中,率军护卫北上,劳师动众行军布阵,有两点不利因素:慢、目标大。也就是说殿下的行踪肯定全在汉王的掌握之中,如果他悍然率兵出击,就会上演一场同室操戈的惨剧;明显此时在南京甚至太子府中都一定有汉王的细作,一旦行动缓慢,就会让别人确认太子的行踪……诸公以为汉王明知太子殿下在途中,率兵出击的可能大不大?微臣且不说胜败如何,只说那汉王曾长年追随太宗南征北战,特别在靖难之役中屡立奇功,可见武功方面绝非庸碌之辈,总之一旦短兵相接时太子殿下遇到的应该是一个劲敌,战场上瞬息万变常常不能被人力所控,这不是风险、不是冒险么?”
起先想撵走张宁的辅臣强辩道:“太子殿下从小便得太宗之爱,尝被太宗带在身边学习行军布阵,早已得太宗文治武功之髓,岂是那汉王能相提并论的?”
对于这种连一点论据都没有的语调,张宁都懒得搭理他,见朱瞻基仍有兴趣在听着,就继续说:“其次,给以后带来的风险。常言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乐安之汉王的威胁不只在眼下,等殿下君临天下初期仍将是一大隐患;若殿下现在劳师动众,显然是告诉天下人咱们害怕汉王,对登极大宝之后树立威信和维持稳定极其不利。”
张宁面向朱瞻基深深一拜:“故微臣斗胆献策,曰‘出其不意兵贵神速’。”
朱瞻基听到这八个字愈发有兴趣了,就像张宁当年听到于谦说这八个字一般的心情,又好奇又新奇,明明不是打仗,却弄得一套是一套的。果然朱瞻基便道:“何为‘出其不意兵贵神速’,你说说。”
此情此景恍若前年,张宁暗自感叹,拜道:“出其不意者,先帝驾崩至今不过四日,汉王应料想不到数日之后殿下便会启程去京师。京师到山东乐安路途约七百里,汉王最快得知先帝驾崩的消息应该在两三天以前,然后会收到朝廷传告四方的遗诏,他现在知情的事止于此。遗诏中有一句‘在外亲王藩屏为重不可輙离本国,各处总兵镇守备御’,汉王在掌握的信息不足、对于殿下的动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绝不可能贸然带兵离境,否则先输于大义、公然违抗先帝诏书,又没有取得任何进取,定四方不服众叛亲离。
所以汉王会先设法摸清殿下的动向,这个消息只能从南京的密探传回去。这时候就有第二条所谓‘兵贵神速’者。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火云邪神名言),昔日高皇帝起兵驱除鞑虏时,中山王(徐达)善用骑兵昼夜奔驰数百里长驱而进所向披靡,兵贵神速也。
殿下突然轻骑北上,汉王密使要回去密告消息,也只能快马北上,咱们并不输速度。等汉王获悉之后,再集结人马出发时,恐怕为时已晚。故微臣以为‘出其不意兵贵神速’似铤而走险,实则风险很小……”
朱瞻基听罢立刻说道:“天下神器非智力所能得,况祖宗有成命,孰敢萌邪心!天命在我!今我奉召继承大统,何惧之有?”
他一时间满脸豪气,颇有风范。当机立断也非常明智,因为刚才已经出现了争执,此时若不能乾坤独断、再征求意见的话,肯定争论得没头。
这时胡瀅开口道:“平安之策甚好,不过殿下准备妥当出发之前最好不要泄露风声,此事只有在场的几位知道。”
众人听罢以为然。
这时张宁忙道:“微臣有几个随从不能进皇城,正住在别处,殿下将要出发时请准许微臣去叫人,随后定跟上殿下的队伍。”
朱瞻基点点头:“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一下,随从不能超过二十,尽快启程,昼夜兼程去往京师!”
大伙遂告辞去准备行程,张宁暂时不能出皇城,就在詹事府的一间屋子里睡了一觉。等快要出发时才被人叫醒,这会儿可以出去了,他便径直奔春寒梨园。
张宁的内心深处仍然藏着些许隐忧,但无论如何目前的事让他非常兴奋,在即将成为天子的人面前露脸献策被认可,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在君权时代确实是存在“终南山捷径”的,那就是进入统治者的视线。唐代有些士人为了把自己的名字传到天子的耳朵里,就专门到终南山去隐居装|比,宛若世外高人;终南山这条道走得人多了甚至成了个成语、后来就不怎么好走了,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只要靠近权力中心并得到赏识绝对是一条青云路,只是上位者的时间也有限,眼睛到的人不多,所以这条道很窄是可遇不可求而已。
他快步带小跑地走过竹桥,开心得几乎要蹦蹦跳跳了。虽然没有骑马,却大有一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尽长安花”的心情;虽然不像中进士那般在鞭炮声中受万人羡慕,但表面的虚荣并不重要、得疗效,推测如今这状况,不比中了进士差,进士只是一条中规中矩的青云路,但不是唯一的路,特别在现在这个时期。
到春寒梨园后很快就见着了方泠,也就张宁见她特别容易。
方泠见他的神情特别怪异,他一脸的倦容风尘味很重,和以前那整洁的形象一比现在有点邋遢,但脸上却隐隐有红光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她忙问:“你怎么突然回南京了?要呆多久?起先你的人过来问他们什么也没说,在房里睡了,你们连夜回来的?”
“洪熙帝驾崩,我回来向太子传遗诏……”张宁一面快速地说一面用火热的眼光打量着她,或许是心情大好什么都顺眼,突然到方泠这样的美女只觉得貌美如仙。方泠是个精致讲究的人,从头到脚每个细节都很注重,皮肤白净健康,头发青秀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淡妆更是恰到好处,虽然很淡却修饰得仔细精致;衣服穿得素雅却裁剪得体,刺绣的银边花纹华丽而低调,将婀娜身段注意衬托而不着痕迹。总之她起来就像一个不沾烟尘的珠玉,华贵而又不张扬,冰清玉洁。
最爱那银白贝齿外的嘴唇,上唇微微上翘形状说不出的美好,不能用性|感来形容,应该带着雅致、柔情等等感觉,她内心的修养仿佛从嘴唇也能感觉出来。颜色涂得浅红,可能唇红中和了珍珠粉还是什么的,微微带着光泽,非常好。
“……一会儿就走。”张宁呆呆地打量着,随口把话说完。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就伸手把住她的酥|胸,向她的嘴唇亲吻过去。方泠顿时“唔”地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屏风外响起了脚步声。张宁听得有人进来了,但嘴上温软的感觉很爽,等到最后关头才被方泠轻轻推开。她急忙拿手轻轻扶了一下自己的发鬓,装作若无其事。
果然就进来了个人,是桃花仙子。桃花仙子将方泠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娇|羞,那张宁嘴上还有唇红,她愣了愣没好气地了他一眼:“平安先生真是稀客啊。”
方泠不好意思地问:“要不要把那几个人叫起来?”
张宁想了想点头道:“太子应该很快就要出宫了,我要尽快赶过去,叫他们起来准备上路了。”
“枉方妹妹想着你,你露一面就又要走?”桃花仙子道。
张宁道:“事情紧急,我家都没回,就想着来你们一眼。”
方泠听罢脉脉含情地着他,轻轻抿了抿嘴唇,转头对桃花仙子道:“你去把人叫起来罢。”
“行……正好把我支开了。”桃花仙子冷笑道,“你们得快抓紧哦。”
方泠脸上顿时浮上两朵红云:“你说什么呢?”
桃花仙子转身出去,张宁听得门一响,立刻又抱住了方泠,方泠软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你在京师有没有想着我?”
“做梦都想你。”张宁道,一手就向下粗暴地撩她的裙子,摸到了她的大腿。




平安传 第九十七章 剪不断理还乱
更新时间:202-2-04
夏日的午后静谧非常,阳光从树叶间漏到地面上成了斑驳的花纹,院子树上的鸟都懒得叫了,只有远处不知什么地方隐隐有只蝉在聒嘈。梨园里此时也不闻丝竹之声,连练习的戏子都没开工。皇帝驾崩的消息暂时还没达到南京市井间,如此安静的气氛,就如无数个普通的日子。
屋子里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张宁动作毛毛糙糙的没有半点平静,就像火烧眉毛一般,不知怎地碰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瓷壶,立刻就听得“铛”地一声脆响,掉在地上变成了碎瓷片。
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太子的队伍可能要出城了,停留的时间已不多。两千多里的路回来,就见到方泠一面,除了抓紧时间办那事、实在不知道这点时间能干嘛。
“门没闩,一会进来人了,平安……”方泠把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推却,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脸上有些许担忧,被人到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会很尴尬。
她穿的是素色交领襦裙,上短衣下长裙,张宁顾不上让她宽衣解带,直接就捏住那上衣的一摆往上掀,连同内衣一起揭开,推到了她的下巴下面。张宁的眼前顿时到了无限风光。丰腴洁白的胸脯点缀着两颗精致如宝石的红豆,他自不客气伸手就摸。
她的乳|尖被火|热而有点粗糙的手指刮过,马上就发|涨|翘|了起来,颜色愈发艳红,变得如血一般。她哼哼了一声,就被张宁的手托住了臀抱起来放到了桌子上,胸前那软软的东西因为仰躺着就均匀地瘫开来,如同水波一般微|颤颤地荡漾。
张宁在京师好几个月愣是没机会碰女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疲惫,他已是急不可耐了。胡乱就扯住她的长裙往腰上掀,两条均匀的白生生的腿就暴露了出来,方泠瞬间变得衣衫不整,身上多处暴露;没一会儿亵裤也被脱掉了,却只褪下了一条腿,白色的亵裤仍然挂在另一条腿上。绣花鞋子也只被脱掉了一只。她忽然娇|呼了一声:“哎唷,我今天没沐浴呢,天气那么热出了不少汗,你吃人家……”她的脸很快变得潮|红,精致的脸蛋上的神色也如这个季节的天气一般变幻多端,一时眉目含|春宛若陶醉;一时又秀眉轻蹙好像在忍受着痛苦。贝齿咬在朱唇上仰起脖子时又像在煎熬,腰也如被丢在油锅里的鱼一般挺了起来,放下时在桌子上扭|动如蛇一般。“哼”她好像被怎么弄了一下,腿一下子绷紧伸直了,剩下的那只绣花鞋子也因此从脚上飞了出去“啪”地掉到了地上。
方泠不再半推半就,继而喘|息催促道:“我可以了,快些进来罢,等一下人就来了。”她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来,因为仰躺着什么也没抓到。张宁遂掀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上,说道:“手别拿在,就放在乳上把着,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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