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平安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小妹听罢也抬起头来,果然拿着手背抹眼泪。文君脸上一红,埋头就往自己房里去了。
张宁拉起小妹道:“去书房哭,你瞧被人见了。”
小姑娘就是情绪一来就哭,哭完就没事了,来到书房时她想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赌气一样默默地站在椅子旁边。张宁也不知说什么好,见书案上放着的书籍和一摊子纸张笔墨还没收拾,遂提起笔在纸上随手写起字来。
没理张小妹,她一会儿就好了,这时也好奇地过来,还用好听的南京官话念:“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张宁抬头笑道:“不错不错,字都认全了。”
小妹这会儿就露出笑容来,说道:“哥哥夸我呢?那你可得奖励我东西,不能光嘴上就行!”
着她纯纯的笑,浅红光滑的可爱嘴唇向两边展开,眼睛里如同闪着星光,这样的情形张宁无论如何也不会小气,当下就放下笔,着她笑道:“那你说,想要什么,哥哥送给你,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要想办法。”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小妹洁白的脸颊微微升起一丝红色,她弯腰在张宁的耳边悄悄说道,“我要一副胸衣。前年也是这个时候,要过年了,哥哥送过我一副好的胸衣,我常常穿给穿坏了,那种料子不好补……你给我挑一件新的。”
张宁沉住气,随口问道:“你没事老穿它作甚呢?”
小妹红着脸轻轻说道:“因为穿着它好舒服,我晚上睡觉也穿,想起哥哥送的……那里还会变硬发涨,感觉怪怪的,可又忍不住……”
张宁听罢脸上一热,吞了一口口水,心下有些担忧,忙道:“你还没出阁的闺女家,东想西想像什么话?要别的礼物吧,你另外想一样,缺什么?”
“你再这样假惺惺的说人家,人家要生气了!”张小妹翘起小嘴愤愤道。
张宁:“……”
她又问:“你刚才给我讲故事,‘欲效连理’是什么意思?”
张宁道:“就是想在一块儿。”
“你骗人,当人家傻呢!神女都私下凡间和襄王相会了,不已经在一块儿了吗,干嘛还要欲效连理‘在一块儿’?”小妹生气道,“你就故意讲那个故事,暗示人家和你‘欲效连理’。”
张宁忙道:“哥哥绝无此意……那你已经懂了、还问我作甚?”
小妹摇摇头道:“不是太明白,但我知道肯定是羞人的事,通常不能做,不然故事里的人干嘛来回折腾呢?”她说罢趁张宁不备,把朱唇凑了上来,柔声道“这样欲效连理么”,敏捷地亲住了张宁的嘴。
张宁愕然瞪圆了眼睛,只觉得那朱唇柔软温暖把他搞得心里痒痒的,更感受到她呼吸之间的好闻气温,清香扑鼻。他的脑子“嗡”地一声,不知怎么手已搂住了小妹的削肩,把她柔软的身体搂到了怀里。片刻之后他才急忙把小妹的嘴弄开,忙回头没关的书房房门。微风吹得那木门轻轻晃动,周围笼罩着“沙沙沙”的雨声。
转头回来时,正与小妹目光相迎,俩人默默对视不知说什么好。过得一会儿张小妹才悄悄说:“胸衣都坏了,我还穿着。”
张宁鬼使神差地说:“破成什么样了?”小妹轻轻喘息着柔声道:“不信哥哥瞧瞧。”





平安传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豆生南国
进入腊月麻风细雨的天气,气温很低,书房里没有升火、连门窗都没关紧,着实很冷。但是耳鬓厮磨温软在怀的一刻仿佛让房里的气温开始攀升。张宁只觉得脸上发热,身上的肌肉也紧张了,他咽了一口口水,此时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却找不到着力点。
小妹了他一眼,便把眼睛瞧向别处,垂下目光的表情、红扑扑的脸颊,娇羞无限。那羞涩里带着几分尴尬,又仿佛有一丝笑意,正如那青涩初红的果子,带点甜却不腻。
张宁轻轻说道:“房门没关紧,我去闩上,怕被人见了。”
“嗯。”小妹小声应了一声,再无多话。
张宁心里很紧张。此时的官员在京师花天酒地的机会确实不多,没成亲的官或妻妾在老家的人几个月不尽女色实属正常,张宁又是做事比较谨慎的人,没有冒险违反律法……所以他许多晚上寂寞难耐时都琢磨着怎么把徐文君弄成妾,其实他不太喜欢徐文君那种外貌类型,瘦了点也不够风情,张宁喜欢“弱骨丰肌”的身材,但毕竟是个真实的小娘,有些时候不能太挑嘴了;只不过往往第二天顾着其它事、精力用在了别处,又不太好意思向老徐开口,所以这事儿每次想起又搁下。
而小妹就更不好了,张宁此时明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或许他也知道拒绝小妹会放她伤心,一种纵容促使他明知故犯。他心里还找借口:只是占点便宜,别人又不知道,不算严重……我有自制力的,不会太过分。
可是自制力真好的话,现在就该停止。他被自己的矛盾心理折腾得很紧张。
他起身轻轻把房门的门闩上,见门后有条腰圆凳,便握住小妹的手就近坐下来。小妹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哥哥是要胸衣还是人家的……胸?”
天色灰蒙蒙的光线不太好,但离得近张宁得清她那可爱的嘴唇,真想亲上去。但他意识到直接“亲嘴”太过直白,连点掩饰都没有,本身就是偷偷摸摸干坏事算不得正大光明。
“送你的胸衣是不是真破了。”张宁生硬地说,说出这句话连自己也不信。
站着的张小妹遂轻轻坐到了张宁的腿上,把娇柔无力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胸口挺着几乎要贴在张宁的下巴上了,搞得张宁呼吸愈发沉重。她颤声道:“哥哥要就吧。”
张宁僵直着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伸手轻轻放在她的侧胸上,隔着厚厚的衣服却能感觉那柔软的弧度,棉布暖暖的,那温暖的感觉叫人欲罢不能。她羞涩地小声道:“哥哥把我的衣服掀开……我这是第一次给人哦。”
张宁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小妹见状浅笑道:“我是叫你掀我的衣服,伸进我衣服里,不是叫你摸自己……”张宁道:“手指僵冷,我先自个暖暖。”
“哥哥……”小妹柔柔地唤了一声。亲言软语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感动,柔情如水一般,一时间让张宁仿佛进入了一个欢乐的天国,天地间都纯粹起来。
他便小心翼翼地把小妹的衣襟向上推,洁白的小蛮腰先露了出来,被厚实的衣服反衬得娇柔细软又鲜嫩,那镶嵌在如玉肌肤上的肚脐也仿佛变得调皮起来。张宁一手抓着她的衣襟,一手拿长袍宽袖轻轻盖在她的后腰上稍稍避寒。继续推上去,就见到了前年张宁送的那副浅红胸衣。
那胸衣除了中间一小块绸布挡住要害之点,其它不料都几近透明又轻又薄,料子恍若丝袜,上面点缀的金色小花是织造上去浑然一体。这样一件胸衣在小妹清纯的脸和白净的身体映衬下,虽做工精细但确实显得“情趣”了点。果然破了好些小洞,可那些小洞却把纱丝掩盖的肌肤本色泄露出来,隐隐约约更添风光,犹如琵琶半遮面。
都这样了,张宁遂干脆把胸衣一起揭开,一副亮丽的风光顿时让他大饱眼福,黯淡的书房屋子的光线也宛若因此明亮了几分。那两个白兔丰腴但并不硕大,和她的身子很协调,倒碗型的东西柔软得微颤颤的如同水波,却很有韧性的样子挺拔起来。别样的还是那两颗红豆,正道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两颗,愿君早摘采、此物最相思”。她的两团柔软丰腴尺寸还正常,但那两颗红豆却比一般人的要大,周围的晕圈色浅而小,有樱桃般大的**就显得更突出了。
张宁也是第一回见到,微微有些意外,伸出手指去碰,不料小妹分外敏感,轻轻一碰她的身子就软了,而被触碰的东西却调皮地翘了起来。她轻咬朱唇,腰姿扭动向前挺了挺喘息着说:“哥哥,你张嘴含着它们好吗?我好几次做梦都这样做……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
……虽然干了坏事,但张宁当然不会在小妹身上发泄兽欲,她好像也不懂所谓“连理”是要把一根长活儿塞进她的身体里。那旁晚她呻吟着说“好难受”,仿佛是要找一个出口,却不懂怎么才能解脱。张宁也没教她,别说她难受,当晚他自己也“自给自足”了好几次,饶是如此第二天上值时仍旧精神恍惚注意力不能专注。
晚上吃饭时,有一海碗菜是豌豆烧蹄子,小妹便调皮地夹了一颗豌豆到张宁的碗里,张宁随口道:“这么夹也不嫌累,拿勺子舀。”
却见小妹害羞地笑了笑,“哥哥好懒,夹给你吃的豆豆,你就吃嘛。”张宁顿时回过神来,忙左右了一眼赵二娘和徐文君,继续埋头吃饭。
通常人家里,赵二娘等属于家奴身份的人几乎不会和主人家一桌吃饭,但张宁还未成婚家里的礼节规矩也不严,住内院的人就一桌吃了,还热闹点。
过了一会儿张宁又赞道:“今晚的菜滋味挺好,谁做的?”
赵二娘一听笑起来:“呀,奴家可献丑了……”张宁正好借机岔开话题,一面夹菜一面和赵二娘说话。
张小妹便说:“要不以后赵姐姐来做饭,我替你给哥哥端茶送水,没事时再到厨房帮手。”
要是换作别人这么说,赵二娘肯定以为是争宠想挤兑她,但从张小妹口里说出来,赵二娘毫无那种想法,小妹这个姑娘真是……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有时候别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还要往好处想,常常这样没人和她计较什么了。比较内向的徐文君有一次都说:要是谁和小妹相处不好,肯能没人能合得来。
赵二娘便笑道:“行,我来做菜把你们一个个都吃肥点,特别文君。”
文君低头没搭理她。
这样倒好了,张宁一回来,小妹就腻在他身边,说是端茶送水关心哥哥。不过张宁的房间因此整洁了不少,而且常常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身边晃来晃去也挺养眼,抑郁的心情反而因此好了不少。
她有几天不舒服,肚子疼,最喜欢的就是叫张宁用热手揉她的肚子,伸到衣服里揉,说是能减轻疼痛。有一回张宁揉得太下面了,碰到了毛茸茸的一角,让他真是辗转反侧了大半夜都睡不着。
……
转眼过年放假了,京师张灯结彩开始过节。这种时候张宁便趁着好节气去长辈师长同僚家拜年,维持关系。和往常一样,越是放假越是忙活,醉晕晕回家的时候不是一天两天。
随着宣德纪年正式开始,正月到来,张宁意识到今年自己二十四岁了。




平安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攀比
恰逢年节,许多离家远的京官放假了仍留京师。杨士奇的堂客正月里过生日,遂请一些同僚好友宴饮。张宁也在邀请之列,这种宴席是一定要去的。酒席设在杨府仿佛家宴,不过包做菜肴的是附近的聚仙酒楼,因为一进门就见了那家酒楼的旗幡,店家挺有商业头脑趁机打广告。
人不算多,加上被邀请官员的家属,一共才五六桌,这种场面是很低调的。客厅里摆了三桌,院子里扯起油布、扫掉积雪,也摆了三桌。客厅里的三桌全是官僚,正上方的八个人几乎都是三四品以上的大员,老头子居多。张宁自然不能坐那一桌,入席后他首先发现杨四海居然也在这里,确是有点意外。
除此之外同桌的还有于谦和张鹤,因为大伙品级都差不多,年龄也相差不大,今天倒是聚到了一块儿。
张鹤是吕缜的女婿,吕缜是张宁名义上的老师,算起来俩人之间可以同门师兄弟相称,不过他们其实有私怨。细想起来这个怨结得有点莫名其妙,一开始是张鹤暗地里弹劾张宁的身世问题,后来张宁抢了去南京迎驾的立功机会,两个回合下来,相互心里的龌龊就不好化解了。
有时候私人恩怨也很能影响关系。前段时间张宁和胡瀅因为香灰案成了天然的对头,私下里还能聊两句;反而他和张鹤本应通过吕缜的关系成为同一阵营,却演变成了私下也无话可说的局面。
张鹤谈笑风生,和谁都寒暄了几句话,就是不搭理张宁。张宁见状也懒得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二人都仿佛把对方当作透明人一样。
只见张鹤那厮仰着头一副情绪很好的样子,张宁得不爽,真想上去抽这家伙两巴掌,当然只是想想,桌席上如果打起来,还给不给杨士奇面子了?
或许知道杨四海是张宁的同乡,张鹤就主动和杨四海热络起来,说着说着抱拳恭喜道:“听说四海兄在京里刚置了地?”
这时杨四海便答道:“家中父母年迈又只有我一个独子,我在京里做官难以照料,想接到京师来奉养,又得一个同乡慷慨借银,所以就筹备着买了一处院子;不然租赁也是要花钱的。”
“这阵子京里的地贵,四海兄的同乡定是贵人。”张鹤笑道。
杨四海转头向张宁道:“平安兄也认识,苏公子,在南京时我们同窗数人还一起聚过。”
“当然认识,我和苏公子曾一起合写戏本。”张宁善意地笑道。
张宁暗道:苏良臣竟然开始花钱投资杨四海了,而与自己却已几个月没有书信往来,难道在江湖人眼里我也渐渐失去投资价值了么?
杨四海比较稳重的一个人,可到底是年轻人,或许他仍然记得当初被“张宁”羞辱的事,所以这会儿言语间才隐隐有炫耀之意?说他个子矮学问低那件事虽赴京赶考时就化解了,但可能杨四海在内心里仍然有点介怀……所以在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人面前扬眉吐气,应该是很有心理快感的。
四海如今确实混得不差,有进士功名有官身、主要是有前程,又置地买房,顾得上孝敬父母了。不过他和张鹤的性格不同,攀比炫耀也是用谦虚和不经意透露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嘲讽效果很少。
而张鹤接下来的话就明显故意恶心人了,他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四海兄说得不错,置处院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还未成婚?家里父母一来肯定要为你操办这事儿了,到时咱们的嫂嫂过门,总不能住在别人名下的院子吧?”
杨四海笑了笑不置可否。
张宁听着却是分外刺耳,他去年就和罗幺娘定亲了,因为先帝驾崩才拖延一年半载。宣德元年一到,这事儿按理就该提上日程,可他真就没房子……像现在在正觉寺胡同租的二进院子,要买至少也得好几百两;但是那种民宅格局的宅邸,对于官僚来说过于简陋朴素,要拿出去攀比还真不好意思。好点的大府邸、又要在内城,估计得上万两。
有时候自己不太在意的东西,偏偏在虚荣的攀比下变得仿佛很重要似的。
遇上这种事,去反驳争辩反而掉价,那家伙含沙射影就是想人羞恼寒碜,只要一生气便正中下怀;到头来有理没理张鹤还能来一句:我和四海兄说话呢,真没那意思,让你多心了实在抱歉。
所以张宁干脆装傻故作糊涂,只当没听见,无奈沉默是金。不过甭管张鹤用的手法是否俗气下作,效果确实起到了,张宁的心里一时挺添堵。
就在这时于谦开口道:“咱们坐在杨公府上,说那市井升斗小民喜欢说的俗事,着实没什么意思,谈点别的罢。”
张鹤那张乌鸦嘴才消停下来。
客厅内外热闹了一阵,等宴席之后又有茶点。不过时间渐渐变晚,宾客都陆续告退。张宁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同僚也去请辞,这时杨士奇说道:“平安和廷益(于谦)晚些走,一会儿帮个手。”只留于谦和张宁,没叫别人,毕竟亲疏有别。
当然杨士奇留下他们两个不是为了帮忙,杨家有奴仆打扫收拾,叫官员干那些事也不太像话。大家不是老百姓、只有市井百姓才会在邻里间帮忙干点活什么的。
等客人散了,杨士奇叫于张二人到书房,应该是有事要说。
果然分宾主坐下之后,杨士奇也没什么客套话,就当自己人一样直入主题:“节后朝廷官府开印办公,吏部会有一次考察升迁,正好你们今天在府上,我便说两句。廷益出任监察御史后,兢兢业业没有什么过错,却尚欠资历,部议时应该会按规矩维持原职;这样也好,今年朝廷有件很重要的大事,或许廷益能历练历练……至于平安……”
说到这里杨士奇的的脸色忽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张宁见状知道自己是没可能参与“那件大事”了;所谓那件大事,他也很好猜出来,就是削藩。这事儿是宣德即位后首先想干的政绩。
果然杨士奇顿了顿便说:“平安毕竟不是进士出身,趁着年轻应该静下心来多做做学问,南京国子监正有空缺……”
张宁一听心里顿时黯然,宣德帝才二十多岁也没立太子,现在去南京连一点意义都没有。若是张宁岁数大了,去南京国子监做官、轻松又体面还是不错的,可是他也二十几的年纪正当奔前程的时候,远离政治中心又是不做实事的官位,着实叫人难受。
张宁终于忍不住,说道:“如果有可能,晚辈宁肯做个知县。”
他的态度虽然保持着恭敬,但言语间的不满显而易见。当然他的不满并非针对杨士奇,杨士奇完全没理由挤兑张宁,他之所以想那么做应该是琢磨清楚了皇帝的心思;让张宁离开京师,给个太平日子,皇帝会满意这种安排的。
杨士奇听罢张宁的话,便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做知县是不行的,你是从五品京官,又没过错(表面上),却下放地方做七品知县,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不过……”
“不过”两个字让张宁又微微升起了点希望。他确实不想虚度光阴!可是出路又在哪里呢?明朝到现在这个格局已经渐渐趋于稳定,没权什么都干不成,想干点啥一个县官就能把人玩死;不做官了去投奔姚姬种田造反……张宁想过,但是感觉直接造反希望渺茫,若是在王朝末期可能性还大点。
再者,建文旧党自身本就日暮西山,估计现在建文的“太子”都挺郁闷,更别说张宁这个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幼子;显然投奔过去在那圈子里也没什么位置的,没了官职和朝廷人脉资源光棍一条对他们价值不大,如何能得到重用?
“不过……”杨士奇说道,“还有一件事,或许可以让平安去做。年前胡侍郎上过一道折子,在湖广有流民号‘辟邪教’,据称聚众数万骚扰地方。皇上因此有意出派一名御史按察湖广,理清其中虚实,后据实上呈安定湖广之策。平安若是能在此作出成效,或许今后会有另一番作为。”
书房里没有外人,杨士奇虽然不是明说,但也表达得很清楚了:张宁要么安安稳稳做个闲职文官过好日子;要么放弃“宽恕之恩”,慢慢熬资历做政绩、尽力证明立场,以后寻机东山再起、再获朝廷重用。
而对于联姻之事,杨士奇只字不提也没有丝毫要改变的迹象。毕竟罗幺娘只是他的义女,联姻能多一个左右臂膀固然好;如果事情不能强求,只要不是政敌也就顺其自然了,没必要执着此事坏他的名声,况且义女罗幺娘又定了心思,怎好逼迫她?至于张宁那点身世麻烦,就算一个义女牵连起来也很难动摇杨少保的地位。




平安传 第一百二十八章 蜂蜜枣子甜粥
人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诚非虚言。前年张宁就决定,不想再干形同特务的采访使,哪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两条路,一条去南京那风花雪月之地做国子监礼官混吃等死、一条干老本行去湖广解决辟邪教的问题,让他选,似乎只有后者更好一点。
从杨府回家天色已经黑了,张宁却仍在自家院子里徘徊。每当发愁时他就有这个习惯,习惯走来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原来是张小妹,只见她正做着一个奇怪而滑稽的动作,两腿跨得很大,身体都快站不稳了。张宁诧异道:“你在作甚?”
小妹无辜地着他:“哥哥的步子好大啊。”原来她正踩着张宁走过的地方,跟着“邯郸学步”。
还是小姑娘好,大多数时候都能无忧忧虑。张宁便没理睬她了,接着沿屋檐走,继续琢磨自己的事。但这时候小妹又追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又发愁了?”
张宁弯了一下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掌里搓了搓,叹道:“估计不久就要去湖广。”
“啊?怎么又要出京……这回要去多久?”张小妹一听,也跟着做出犯愁的样子。
张宁摇摇头:“不好估计。但这回我要带你一起去,让你在我的身边。”
小妹随即露出喜色,撒娇道:“哥哥总算想通了,带着那个祥符想人家,还不如干脆带着人呢……”
这次把小妹留在京师张宁实在是不放心,上次和宦官王狗儿联合,才让皇帝认为永乐帝不是非正常死亡,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毕竟是一个隐患。万一哪天皇帝发现了真相追究起来,张宁家的人估计要被牵连,所以他至少想带上最重要的人。
和小妹说了几句话,张宁的思路被岔开,这才感觉身体都快被冻僵了。正月里的初春,气温和寒冬腊月好像也差得不多。他遂拉着小妹一块儿回到房间。
书案上还放着一份奏章,前前后后已经准备很久,一直没有送去通政使司,是关于郑和舰队远洋利弊的论述奏疏;现在来仍不是上书的时机,还得放一放,也不知这份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按照以前张宁的“职业规划”,先上越南撤军疏,得到皇帝支持后,就找机论述言远洋事;进而在事业上转型,下西洋这件事要想做出成就来也够得一番努力了。正好远洋舰队的“总司令”郑和今年初要从南方回京师拜见新君,到时候朝廷的注意力会因此略微向西洋事转移,张宁就打算趁郑和回来那段时间言事……但现在来是没机会了。
张小妹如同平常一样,随手收了他乱摆的书籍和纸墨,还有那份奏章放在书架显眼的位置,以为张宁还用得上。张宁见状便说:“那份东西放到箱子里,用不上了,出京时带走。”
1...4849505152...19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