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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8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家公子
林文自然是不得而知,可是这些流言落在泉州府的有心人耳中,便知道这林文是不成了,这王家的生意恐怕也是不成了—
王德老爷子今一天都没有出门,在家里也不太安稳,老是走来走去,虽然脸色没显示出来,但是下人们瞧在眼里知道老爷子恐怕是有什么很重的心事,虽然外边最近传自家的事,传的风言风语,这府内的人多少也知道点,但是做下人的就要有下人的规矩,外边传的在乱,自己心中在怎么想,但是那只能在心中想,不能在府里说出来,再说对于下人来说东家有什么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东家不做做西家嘛,对不。这个年头毕竟不是在打仗,兵荒马乱,肯做,还是有的活。
王老爷子自然是在等消息,内心颇为焦急,虽然他同林文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这事若是有人刻意针对,陷害,以王老爷子几十年的沉浮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又如何能脱的开身,自己一把年纪,自是不惧,可是林文终究是可惜了,自己本准备好好栽培的,断不能让他折在这里王老爷子回到了内院,他知道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估摸着要来了
“大人,卑职已查探清楚,元廷府库并未失窃,卑职反复盘问过多个看守府库的狱卒,可以确定府库没有失窃,这多半是那些官儿自演的戏。”
王老爷子望着自己眼前的这名黑夜人,沉默良久,眼中闪过阵厉芒道“好大的阵仗,哼,放在以前官府栽赃陷害还知道自己先做场戏,他们到是直接,连戏都不愿做,直接指鹿为马,没失窃便说失窃,没犯人硬栽赃一名犯人。整死人都不用费脑子,他们的律法如同放屁,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大人,卑职尝试着找那边的熟人打点,但没料到那边主事的人根本就不收银子,多少也不要,便是那狱中的狱官小吏这等肮脏之人都不要银子,这岂不是奇事。卑职认为这背后必有主使之人在陷害那林文。”
王老爷子冷笑道“这是要人命,若要拿林文泄忿当街一刀杀便杀了何须这样麻烦,这是在显示自己的实力,想这元庭也好玩,商人能让官府做事,放在以前,如何能成,士农工商自古如此,圣人教化,如何能忘,可怜我儒家学理,一朝扫尽
“想那蛮夷之辈即不读书又不识字,哪里能懂得什么礼仪廉耻,率售食人之徒,只可惜天不佑我唉,文丞相说了胡儿无百年之运,且看他们能嚣张几时。那名黑衣人愤愤的道,这些话完全可算做造反的话,若传出去,追究起来,完全是诛九族的罪名,这些骇世忌俗的话却被眼前这黑衣人随便说出来。
王老爷子也不为意只是淡淡的道“这蒙人虽不会治国,但会打仗,蒙古铁骑岂是当耍的?要等他们自己亡国,怎么可能,可这如今的世道又唉,”王老爷子叹道“那林文怎么样。”
那黑衣人忿忿的道“那些狗日的,林文自进大牢便被严刑拷打,这林文的身子骨如何受到了这些酷刑,不想那林文还算硬气,就是不认那些罪,被打昏了过去,听那狱卒讲有什么人不让他现在便死,否则早没命了。”
王老爷子听后大怒“想玩菜市口那一出戏吧,好让全泉州的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未免太过狂妄,天底下的豪杰多了,都会屈服吗?”说的猛一拍桌子,桌子却被生生拍碎半边,若是这时有练家子在旁定会道声“好掌力。”
“大人莫不是知是何人在背后搞鬼?”那黑衣人迟疑道。
“若没估错,定是泉州第二家。”王老爷子冷声道
“回回金家?”那黑衣人皱眉道。
“若非他们,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可是”那黑衣人担忧道“若是这样那便是和整个泉州的元廷力量抗上了。”
“哦?你怕。”
“属下岂会怕这些鞑子。当日属下便该死了,苟活至今,无一天快活,恨不得当日便死了也求个轰轰烈烈,也强过看这肮脏的世界受这等气。只是怕这大人在这明面上的布置都白费了。”那名黑衣人顿时激奋道。
王老爷子瞧见自己属下如此模样淡淡一笑“明面上的布置,还有用吗,我们已经没有上峰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在此蹉跎岁月,必将一事无成,坐看元庭欺压我华夏子民,如此还不若放弃此地,别谋他法。”
“大人,是准备”那黑衣人惊道
“那就杀他个满堂红,追本座到天边去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见见那回回金冕。”王老爷子瞧着窗外的景色叹道“又是一年了,不能在这么白等下去了,你说是么—”





公元1282 第十五章 绝不低头
王老爷子昔年也是个众人之上的大人物,虽然如今无人识的的,可是昔年何等样的事情没经历过,按理说如今什么事都能看的开,看的淡,昔年的豪杰看着自己慢慢流失的火气也无可奈何,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岁月催着的不止是年华还有消磨着人的秉性和志气,可世道如此,奈何呢?王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不是逞血气之勇的匹夫,看着如今的这个世道,也越发的明白自己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多少次的想放弃自己所坚持的,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便算了,可是自己的心中始终有种信念,还有昔日的那些朋友,自己又怎么能放的下,可是却真的很累,心里也很累,泉州的商人,是再也不想当下去了。
持强凌若,鱼肉百姓,草菅人命,这样的事情到了王老爷子的这个年纪自然是看的麻木了,一言不和当街杀人的主也见过不少,可是那毕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昔日何曾想过这样的事情也会在自己身边出现,时势不由人啊,可是这次是什么呢,生意上的事情,即便不愿意生意上解决那以势压人,迫其关门便是了,到顶了随便找个由头抓下狱做做样子,后来让钱赎回来威慑对手就是了,实在要解气就让其在狱中吃吃苦头便是了。可他们却好,直接弄个杀头的罪名欲至人于死地,牢里还酷刑折磨,这叫什么,做人做到这么绝,这是什么事情,不过点商业上的竞争,连纠纷都谈不上这回回五家“金、丁、马、郭、”仗着元廷的势几乎垄断了这泉州所有能做的生意。这海上贸易更是有他们承办。获之利难以计数,其他的小商人无人不仰他们鼻息。要么就做做些街边的买卖,这些商家在他们的眼中和小摊小贩有什么区别?这云乡丝绸庄的生意在好,就算全泉州的老爷夫人都去那里买料子又能怎样,两边做的就不是一样的生意,不是一个级数,根本对回回生意没什么影响,说影响二字那还是高抬了自己,那回回为何逼人至此,随手夺人性命,说白了就是看不顺眼,想到这些王老爷子心中说不出的愤怒,昔日纵横九州,何曾被人迫于此,时势越是艰难便越不能低头,若是,每年所到胸中最后一丝火气被消磨完后,那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王老爷子眼中闪出一抹坚定,眼神是那么的决绝,只是在此之前他要见见这“泉州第二家”的主人回回金冕。
金冕已经五十来岁了,依着汉人的话来说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金冕来到了汉地已经很多年了,除了一张脸,自己和真正的中原人来讲又有什么区别呢,自己是全心向往中原文化的,昔年迫于生活背井离乡,当时自己便不怎么相信真主了,又过了这么多年的汉地生活,以前的种种早便忘怀了,只是在面对同乡时还得保证对真主安拉的虔诚。望着自己日渐强大的家业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当年背井离乡,远涉万里,其中种种苦难总算没有白吃,今日财富万贯,人上之人,当年的选择总算没有白费,与那位大人一起,接应元军入城。冒着全家被抄斩的危险,叛宋投元,可这个选择没有错,自己得到了以前不能想象的利益财富,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成为了人上之人,汉人之上的大人,这是多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啊,当年自己初来汉地的时候,虽然凭借着自己的才智也小挣了些家财,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汉地却连最低贱的乞丐和妓女都看不起自己,那些和自己做生意的商人表面嘻嘻哈哈,可背后却像多瘟疫般躲自己,官府更是当奴隶般看待自己,纵然在有钱又有何用,在汉地自己永远是最下等的贱人,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子子孙孙永如这般,为什么,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自己是“蛮夷”是“夷人”中华上国向来是高高在上,傲视四方,纵然她没落了,也不是其他海外蛮夷所能望背的,在这里即便是这里身份最为低贱的囚犯,乞丐,妓女。打心底都瞧不起自己,自己不甘,自己一身才智,可是又怎么办呢,华夏数千年的文化岂是自己所能改变的,纵然是那位大人般的那等人物,又何尝不是一样,虽然挂个宋朝的官职,可那不过是宋人的朝廷为了利用那位大人罢了,其实在他们心里即便是那位大人不过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后来,元军来了,他们一路打了过来,他们和自己一样也是“蛮人”,他们没有如汉人般璀璨的文化,甚至比自己的民族都远为不如,可是他们却有着锋利的刀剑,坚硬的弓弩,他们一路走来灭国无数,他们的军队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敌的,现在他们来到了汉人的最后的堡垒边,虽然聪明高傲的汉人抵抗了很久还让他们折损了一位大汗,可是重镇还是陷落了,他们一路长驱直入来到了这里,兵临城下,就在这时那位大人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和自己一般的兄弟姐妹,告诉我们,“让我们投降,并接应元军入城,因为我们不是汉人,不是卖国,汉人当我们如猪狗,在这里我们及子子孙孙永远没有未来,再说元军势大,一旦城破玉石俱焚,我们没有义务陪那些平常高高在上的汉人陪葬,在说元人的大汉并不排斥自己般的色目人,而且也没汉人的“士农工商”那一套,在那位大汉的统治下,我们色目人也许会有那么一个明天。”
听完那位大人的话,我们整个心都沸腾了,长久以来压抑在我们心地的火热喷发了出来,可能是那真主圣教在我们心中留下的那野心的种子发挥了作用,我们心底都在狂喊“我们要做主人,我们世世代代要做主人。”我们毫无异议的支持了那位大人的意见,利用我们在民间的庞大力量。成功的接应了元军入城,果然大元的可汗并没有失言,我们不仅得到了巨大的财富,还有显赫的权势,我们色目人也成为了蒙古贵人的亲密朋友,成为了真正的上等人,往日高傲的汉人,却变成了脚下的奴隶。世界真是变了,
按理金冕应该齿高气扬,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在埋头做生意,不停的增加自己的财富,他的心理总会有种不安,“我们真能成为主人吗?”
自己的家业也越来越大,在那位大人的关照下,自己的生意已经全部上了正轨,很多生意都逐渐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想起自己这个大儿子,金冕还是笑了笑“这个孩子自幼聪明,生意做的也是不符所望,又没有那些纨绔的毛病,就是心机深沉了些,不过那也不打紧,毕竟将来要接自己的位,掌控这么大的家业,若是没心计有如何得成,只是气量,唉”想到此处随即皱眉,自己虽以不太掌管生意,但自有眼线,这近日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云乡丝绸庄二掌柜林文盗窃府库一事自是知晓,金冕是老成精的人物,盗窃府库?在这个时候,生意红火的时候,在说想那府库是何等重地,岂是那么容易盗窃,即便盗窃又是那么容易人脏并获?还是自己晕倒,岂不笑话?如天底下的罪犯都这么容易自己晕倒还要捕快做什么?连想到那日自己儿子的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荒妙,怎的行这等事,这等小事都放不开胸怀,他日如何成大事,生意,生意,纵然我等有人撑腰,但势不可常借,这等道理都不明白,竖子,唉,凡是做的这么绝,岂有好下场,我等终究是小族,万一他日—”想到此节,金冕心中大怒,正准备好好教训孩儿一顿。却听下人来报“云乡丝绸庄王德求见。”
金冕一楞。转念笑道“真是聪明人啊。”




公元1282 第十六章 会面
当年元军破城时王德正好不在泉州,当时的他对这个回回小商人也没太留意故不认得金冕,到后来得知有色目人背后接应元军入城一事但当时他也是把目光盯在那主事的大奸贼身上,这些跟着后面的还真没怎么注意,毕竟当时泉州城色目人太多,又都跟着造反,但除了那个大奸贼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能花那么多的功夫看着他们,但其后的几年,这个回回金冕倒是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一下子成了回回商贾之首,富冠泉州被那位大奸贼引为臂助才开始关心起其来,自然对这金冕样貌秉性着实了解了一翻,在王德看来这金冕如今虽然在这泉州势力庞大,但是做生意倒也公道,这强取豪夺之事倒也没听说过,在生意场中口碑很好,人也机灵,生意是做的有生有色。只是最近交了很多重要的生意给他儿子,少管事,当然这只是原来的印象,通过这次林文的事情,谁能觉得他回回金冕是个善茬,说其狠毒那还是轻的。
对于救出林文那是肯定的,不为了他也的为了自己,金家为了这点事便干出能杀人夺命勾当,能放过自己吗,借口随便找就能有一大堆,到时官府衙役便能找上门。在说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可自己昔日是何等人物,自是不会惧这个回回,也容不得他们欺到头上,再者自己留在此地也无什么大作用,舍弃此地也没什么可惜,也许别处还真的能绝处逢生,自己与金家在官家的力量上是没的比,这些回回在泉州当真是权势熏天,想找官府放人那是不可能,在说他们刚开个杀局不会只想吓吓人吧。
可是王德还是来了,他要弄清楚这金家的态度在做最后的决定,如果金家肯放人,便是有什么条件都很好,那样毕竟不需要冒什么风险,至于帐,要算的话时间有大把,自己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当然若是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王德倒不觉得这金冕会不见自己,平常不好说,但是这件事,这金冕是一定会见自己。
王德被金府的下人引到了偏厅,金冕正在品着茶,这在汉地待久了,这回回倒变成了个假汉人,这汉人上流社会喜欢玩什么他便玩什么,活脱一副“名士风范”。这有人说过其实是希腊征服了罗马,而不是罗马征服了希腊,这理放在这个大元朝还不是一般。
金冕见着王德笑嘻嘻的迎了下“王老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今日光临寒社,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快上座,看茶。”这金冕笑嘻嘻的拉着王德的手向多年未见的朋友般,请王德坐下。
王德瞧着金冕的模样,若是外人还道二人是知交好友,谁会想到二人却关系着一件生死的大事,心中却不由赞道“这金冕果不愧是个在商场上打滚的人物,面上功夫能做到此处,这泉州商界第一不是盖的,要知道自己在生意上的地位和金冕是不能比的,这金冕即能做到面无傲色,待人如故交,不容易,这个回回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金冕并不认识王德,以前甚至没听说过,这泉州的生意人多了去,自己哪里能一一认识,只是最近这王德的云乡丝绸庄闹的这么大的动静。才略有耳闻,只是金冕知道这王德能把一个小小的丝绸庄生意想那么多花样出来,弄那么大的动静,在金冕看来这王德起码也是个脑瓜灵活的人。王德做自己的生意,金冕本来也没什么意见,好与不好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何况在怎么也威胁不了自己的生意,那样何苦去为难他,富贵到了自己这个地步,钱都是数字了,反正也用不完,当然要留个好名声,这汉人的地方要讲究个富人需修桥铺路,开棚施粥,博个善人的名号,再说自古飞扬跋扈之人少有善终这个道理金冕是明白的,所以当自己的大儿子为了个可笑的理由要对付王德的云乡丝绸庄的时候,金冕当然是不赞成的,这自己的儿子气量终究是小了些,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跋扈,竟然把整个泉州的生意当成了自己的,这王德不属于色目人一派,闹出了些动静,赚了些钱,便瞧其不顺眼,要故意打压,这本就没必要,可打压就打压吧,怎么便成了直接要人命,欲使其彻底消失,这如何使得,莫说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有冲突亦不可轻取人命,在外边做事太狠太辣的人能有好下场?
想到此处金冕的心未免苍老许多,生子若此,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看来是自己太娇纵他了。让他至此,若不早管教,他日必给金家带来滔天的大祸,看来自己这个孩子未必能接金家的大业,自己的好需思量翻。
王德即来了也不打算着遮来遮去,昔年自己也是个一言而决的人物,不能在这上面浪费精力,是与不是都有打算,抱拳道“金老板,您是泉州面上的大人物,虽以前王某不曾有机会识得金大老板,可金大老板的高风亮节在下还是久仰的,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金老板看在都是泉州生意一脉,金老板有实际为泉州商家龙头的份上帮帮王某。”
“王老板客气了,都是做生意糊口饭吃,什么龙头这真是折杀老朽了,倒是王老板最近在泉州有好大的动静,金某甚是佩服。”这金冕自然是知道王德来干吗,但他不说自己当然不能先点破,只是标准的生意人的口吻来敷衍“这王老板遇到了难事?这身为泉州商界一脉,虽然金某能力有限,但只有能为大家伙坐到的事情还是会全力以赴。”
王德想早些了完这件事情,便把林文从头到尾的遭遇说了一片,重点强调林文是冤枉的,说道自己在官府没什么路子,希望金老板帮帮忙。
这金冕听到王德说到重点,假装皱皱眉道“不瞒王老板说,这金某虽然得朝廷大恩,蒙朝廷赏赐让在下能跟在官家的后面混口饭吃,可金某毕竟只是一介商人,能力有限,这官家的事情如何能影响的了。这王老板侄子若有冤枉,自是让人同情,这金某去官府找相熟的打听打听,看看。
王德没想到这个金冕这么光棍,既然全盘推做不知,不由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一丝厉芒道“王某做生意,可能不懂事,得罪了哪位大家亦不知,给王某一个教训,只是王某思虑不周,犯下大错,唉现在只希望谁能给王某一个机会,王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金冕见王德话摊开来说道,眼中精光一闪,笑道“王老板好好做正当生意,怎么会有人为难陷害呢,我看王老板多心了哦,这令侄既然没做过,想来必然会无事,在下建议王老板还是去官府那边问问。”




公元1282 第十七章 愤怒
王德就这么离开了金府,因为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王德实在是没料到这金冕竟然是油盐不进,原本以为金冕会嚣张跋扈,以为会撇清干系,但这算什么,这样久金冕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没说放也没说不放,要怎么样自己完全不知道,既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只有一点是准备开刀了,想来也是,这自己的生意在好几倍这金冕也还是看不上眼,如何会在乎自己放下什么,在金冕的眼里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谈判的本钱,虽然自己也做好了这种打算,也许是年纪大了,能不动干戈就少些干戈,里面毕竟还关乎着一条人命,林文虽然不是自己真的侄子,但他是自己的人总不是假的,他有事自己也跑不了,自己是不可能丢弃他的,相似说他也是个人才,自己这边现在真是人才凋零,他脑子好使,又识文断字,加之去过海外,自己将来能依靠的恐怕就是海上了,他说什么都是要保住的。
让王德的气愤的是金冕那不死不活的态度,这情报明明传来这金府大掌柜在这其中上窜下跳,联络官府,构陷林文,上上下下都被其把持住,自己送钱到牢里都没人要,这说明什么?这金冕还不是主使之人?这金家的掌柜钱老三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家奴而以,他做的了这么大的主,这背后必是金家掌舵之人在主使。
“好个金冕”王德咬牙切齿的怒道。有时轻蔑比漫骂更让人愤怒,王德心中的火在烧,在猛烈的烧。“也许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样的一切会还给你们的。”
其实王德这还真冤枉了金冕,这金冕行事向来不把事情做绝,何况这本来就没什么的大事,金冕如何会做布局杀人之事。他还是真的不知道,金和松和钱老三在做事的时候金冕是一无所知的,到后来知晓了,可该做牢的也已经坐牢了,金冕当然生气,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何况自己这样的人家,自己的儿子为了这点算不上台面的事就要杀人,争勇斗狠,为一时激愤而血流五步,那是匹夫的行为,只有街上的小混混才会为点小事情而拼命。自己的儿子这样将来如何可以接掌这么一大家子,怎的保证这一大家子的富贵荣华,这样别说富贵荣华,可能一不小心连性命安全都成问题。
金冕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极深的担忧,这自己向来看好的大儿子金和松能否继承这么大的家业,守护这一大家的平安。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图的是名声,这中国几千年传下的生意经决非无稽之谈,反而是有大学问大道理的,自己的儿子行事若此,怎能不令其担忧。说穿了金冕最不愿意结仇家,不管这对象是乞丐还是皇帝,金冕一概不愿意沾上给自己留个钉子,金冕很清楚的知道这乞丐很容易变成不是乞丐,可能变成大官,也可能变成大富,也可能变成大侠,金冕自己当年就是这样变过来的,他相信别人也可以办到,金冕有个大好处,他从来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富贵而看轻别人,所以他的宗旨就是和气生财。能不开罪的人就决不会开罪,人生的际遇便是那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不是?所以金冕一直很顺,起码他自己认为是很顺。
这次金冕真的是很生气,生气的还不止是自己的儿子的不长进,还有是自己的儿子在破坏自己的行为准则,这更是赖以生存立命,荣华富贵的准则。
金冕觉得自己的成功自己的处世态度占了很大的比例,对自己的儿子自己很多都能容忍,但这个不行,时至今日,金家不在是一个人,如果出了事那便是个巨大的灾难,今时今日更需要谨慎,自家的将来需要个像自己这样的掌舵人。
但是自家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虽怒其不争,可又能怎么样?说两句不就算了,他能不能听进去,谁晓得,长子,冒冒然然的废黜,却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这个自己当然不是那个帝王家,自己也从来不感想,可自己的家业说小也不小,儿子也有三个,这个世界不是谁家的子弟都兄弟友爱,金冕足迹跨越两个世界,自然不会凡是一相情愿,当然凡是能成就一翻事业的人都是务实的人,夸夸其谈的人终究是落了下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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