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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千军万马避黑骑刹那间,谢映登仿佛看到了王、周等人望见李旭的黑马,一个个卷旗而去的仓惶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了眼角,他拿起笔,不动声色地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记录到文档中
“不光是姓李的狡诈,而是外营弟兄已经被他杀落了胆儿!”沉寂半晌后,李密稍微缓过一点精神,苦笑不止“可大隋朝气数早就尽了他即便是飞将军重生,又纵横到几时?映登,稍后你通知咱们在管城的弟兄,让他们准备一份厚礼给那个姓宇文的钦差大人!”
“是!”谢映登点头答应,旋即又微微皱眉,“只怕宇文皛老贼心中起疑,不肯收弟兄们的礼物?”
“大隋的官员向来只看礼物厚薄,几时在乎过敌我你尽管派人去送,先别说求他做什么事情!之后的跟进手段,我自会另行安排!”一起看文学网首发,请大家来支持
谢映登楞了一下,但很快明白李密这样说,必然是因为其心中有十足把握“要不要把茂功也调回来拱卫主寨?”将李密的命令记录到纸上后,他低声建议“李将军一旦入了管城,便似虎入深山…….”
“不用,我会给茂功下令,命其放弃洛口仓,回师攻取百花谷!只要咱们把百花谷控制在手里,无论是荥阳还是虎牢的隋军都不敢轻举妄动!”李密向地图上刘长恭部原来的驻地指了指,说道
百花谷夹在荥阳、虎牢和洛口之间,背靠天凌山,前临汜水,是个非常关键的战略要地眼下刘长恭部已经被徐茂功打残了,自然无力据守此处而徐茂功占领百花谷,则随时可能向三个城市发起进攻,不由得各地隋军不小心防备
“密公下得是一步妙棋!”谢映登点点头,对李密用兵手段表示佩服“但李将军那边……”
“我亲自来应对他!”在冷笑中,李密又逐渐恢复一方霸主的气概
到目前为止,敌手战无不胜但决定胜负的玄机不仅仅在战场上此人太年青了,还不懂得什么是阴谋,更不知道他试图挽救的大隋,已经糜烂到了无可救药地步!
‘他只有一个人’李密在心中告诉自己,‘我这边却不止一个茂功!’他知道自己胜券在握,因为这是天下大势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
当天半夜,数名身负特殊使命的瓦岗军重要人物下山,披星戴月赶赴各自的目的地情况紧急,他们必须在荥阳附近各路隋军被重新整合之前完成自己的任务否则,瓦岗军将面临建立以来最大的劫难
与此同时,谢映登麾下的斥候和细作们也使出浑身解数,将博陵精骑的动向流水般送上山寨
“李贼昨日兵出开封,圃田营不能力敌,退守大梁!”
“李贼击破我圃田营,伤李德仁将军李将军凭城据守,请求主寨救援……”
“周北洮将军回击开封,李贼领偏师返,周将军不得不放弃目标,避其锋樱…….”
…….
博陵军拿下开封后,并没有像李密和谢映登二人预料的那样,不顾一切扑向管城而是以开封为中心,按部就班为朝廷收复失地如此一来,雍丘、开封、圃田、管城便连成了一片,东都和江都之间被瓦岗军阻塞了数月的道路也重新被打通
接踵而来的胜利消息极大地鼓舞的隋军的士气,没等博陵军继续向北,河南道大使虎牙郎将王辩主动率军迎了上来两支队伍在圃田城外会师,合力驱逐了前来救援的瓦岗军,收复运河西岸大片土地,然后大摇大摆地班师管城
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荥阳郡守虞世会带领阖郡文武迎出了南门外小半年前就离开江都前往河北传达圣旨却至今没过黄河的钦差大人宇文皛也无法再躲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请李旭入城后立刻在摆设香案,恭迎圣旨
对于宇文家的人,李旭早就不报任何希望所以也不惊诧对方的厚脸皮,将弟兄们都安置妥当后,旋即借了荥阳郡守衙门大堂,请钦差大人当着河南道官员的面,交授杨广所赐印信和金刀
“按道理,本官理应在去年便将圣旨和印信给将军送到博陵去的!”待李旭谢恩已毕,宇文皛上前拉住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但将军你也应该知晓,金刀乃先皇所佩之物一旦落入贼人手中,恐怕大损朝廷颜面所以我和虞大人反复商量了几次,都觉得应该慎重,慎重至少要待王大人将黄河两岸的渡口收复了,才好启程却没想到李将军英雄盖世,还没等我们这边将兵马准备停当呢,居然自己千里迢迢迎到河南来了!”
“末将也是消息闭塞了些如果知道河南诸军克日北上,必将在黄河对岸执缰相待,哪用绕如此大一个圈子!”李旭听宇文皛的话里暗藏机锋,赶紧出言向周围的文武官员解释有了杨广所赐的金刀在手,他不怕官员们不听从自己号令但如果刚一见面大伙就彼此间心生隔阂,将来诸文武们执行命令时难免会阳奉阴违,进而耽误了剿匪大事
“我倒不在乎是你南下还是河南道诸君北上能将金刀平平安安地交到你的手里,我就可以放心地回江都向陛下交差了!”宇文皛见自己李旭回答得滴水不漏,笑了笑,继续道“但临行之前我想替陛下问将军一句,你心中可有破敌良策?”
他说话时舌尖翻卷,像极了一条仰起三角脑袋的毒蛇偏偏碍着其钦差的身份,李旭不能有所得罪,只好抱了抱拳,正色回答:“请大人转告陛下,末将必竭尽全力,绝不敢辜负他的信任至于良策,末将初来乍到,敌情未明,实在不敢草率行事!”
“可我这几天一直听说,河南绿林道千军万马避你单人独骑本以为李大将军一到,群贼便如积雪逢春……”
“大人言重了!”李旭后退半步,避开四下飞溅的‘毒液’,“群贼所避,乃我大隋兵威耳,并非避李某一人!况且知道前方有诸位大人在,李某才敢放手施为否则,仅凭区区四千骑兵,某断不敢轻易冒险!”
河南道诸将本来已经被宇文皛挤兑得脸色发青,听李旭如此谦虚,心中对其不免增添了几分好感忌妒之心一减,立刻明白宇文皛在蓄意挑拨恨恨地向老贼瞪了几眼,心中暗道:“有什么过节你们慢慢去算,又何必如此歹毒地拖我等下水?难道我等就是傻子,甘心给你当槊头么?”
宇文皛却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叹了口气,继续道:“李将军不必过谦,天下人都知道,群贼怕的就是你一个就在五天前,他们还在我眼皮底下将百花谷给夺了,那刘长恭自称盖世神勇,最后却赤身**逃回了东都洛阳!”
河南道大使王辩早就被挤兑得火冒三丈,听宇文皛没完没了地用话挑拨,再也忍不下去,用力跺了跺脚,大声喝道:“宇文大人,你也是武将,既然有心替朝廷分忧,为何不自己披挂上阵终于躲在城墙后煽风点火,算哪门子本事?!”
“我身负的是护卫天子的重任!当然不能随意插手地方军务!”宇文皛转过身,连翻数个白眼
“当大伙是聋子么,刚才又是谁在河南军务上纠缠个没完来?”王辩冷笑着反问
眼看着双方就要起冲突,李旭赶紧上前劝解“王将军消消气,宇文大人也不要急,末将之所以得手,恐怕也是因为河南诸君吸引了瓦岗主力的原因这一路上我带人抄了不少贼巢,有些赃物不知道如何处理还请诸位帮忙拿一部分去还于地方,也请宇文大人护送一部分去江都,进献与陛下!”
“当我是刀手么,帮你押运东西?”宇文皛听有财货可分,心中对李旭的恶感顿消,嘴巴上却依旧不肯轻易将他放过
“岂敢,岂敢,也不是什么奇珍若大人觉得哪些不可能入陛下的眼,在路上直接替我处理了便是总之,末将会承大人的情!”李旭陪着笑脸,回答
“那还差不多!”宇文皛将脖子一扬,倒背着双手,洋洋得意走向回堂中主座





家园 第四章 变徵 (一 下)
第四章变徵(一下)虽然大隋朝官场收受贿赂成风,却向来没开过上司向下属送礼的先河李旭初一到任,不向河南诸郡的将领们强行讨要孝敬,做派已经很是出人意料转眼又当众派出几大箱子细软来,众将即便不怕言官们过后弹劾,却也达不到与宇文皛同等的脸皮厚度因此一个个百般推辞,绝不肯收
“其实这些礼物也不是白送给大家的!”李旭见众人态度坚决,唯恐连给宇文皛那份也送不出,笑着给大伙找台阶下,“这些都是我从贼窝里抄出来的脏物,如果放到民间去,恐怕很少人能买得起所以请大家代为处理掉,筹集些物资改善士卒们的装备和伙食,也好能尽早将瓦岗军剿灭!”
“对,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宇文皛正为众人的矜持而大为尴尬,听李旭这么善解人意,赶紧出言响应“我先替皇上挑一些,这年头盗匪遍地,怕是宫里也缺少些能让陛下高兴的东西呢!”
“大伙都拿一些,过几天筹得钱粮,咱们在城里犒师!”郡守虞世会见此,也赶紧帮忙说项
众文武听官职最高的几位大人都发了话,才犹豫着将宇文皛挑剩下的拿了几样有人心中暗赞新来的讨捕大使仗义疏财,是个值得追随的好上司有人却觉得此举未免有收买人心之嫌更有少数几个为官清廉者,干脆挑了最容易出手的,准备改天换成肉好后如数交公,也好给麾下的士卒添置些结实点儿的铠甲,锐利些的兵器一起看文学网首发,请来支持酒徒
朝廷关于河南道剿匪诸事的安排于年前就已经传到了各地,所以眼下聚集在荥阳郡周围除了被打跑了主帅的刘长恭残部外,还有虎牙郎将王辩所部的两万多府兵,裴仁基、秦叔宝等人所部数千郡兵,以及从弘农、襄城等临近各郡派来的地方兵马,由各自的通守所带,每部三到五千不等除了那两万府兵之外,各支地方兵马的装备、补给朝廷一概不管不问,因此李旭带来的那批贼赃,虽然分派到将领们手里仅仅是杯水车薪,也着实让人感动了一次
众将领感动之余,便试图给李大将军一些回报可在城内眼巴巴等了两、三天,李旭除了偶尔找几个与瓦岗军交过手的人了解一下敌军的战斗力外,关于下一步战斗如何进行的安排居然只字不提
“李将军不是打着并了大伙部众的主意!”有谨慎着忧心忡忡地议论事物反常即为妖,对属下这么体贴的上司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果对方捧着陛下钦赐的金刀提出整军,无论迫于其威,还是感于其恩,大伙还真不好拒绝
“不一定,依我之见,李将军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况且咱们手里这些弟兄,跟人家麾下那三千多骑兵根本没法比即便送上门去要求合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偷偷观摩过博陵精骑训练的人连连摇头,否定了同僚的猜测“我想李将军在等裴将军那边的回音,毕竟没有虎牢方面的支持,咱们这边很难单独采取行动!”
众人这才注意到战斗力数一数二的齐郡子弟并不在管城,自从李大将军到任后,虎牢关那边只派了几名低级军官来表示祝贺,几个核心人物却以防备瓦岗军偷袭为名,一个都没有露面
“难道那裴仁基与李大将军有过节?”有人继续猜测
“不可能,虎牢关里,有一半人马都是李大将军的旧部,我听说那秦叔宝和罗士信两个是与李大将军素来相得的!”消息灵通者摇头否认,直接点出了双方实力的对比,“咱们李大将军有陛下的圣旨、先皇的金刀,还有秦叔宝和罗士信两员虎将支持他姓裴的有什么资格不听从号令?除非他嫌自己命长了!”
无论猜测的结果如何,真相还是需要派人到李旭身边探听众人推来推去,最后一致认为虎贲朗将王辩跟李旭关系最熟,提议由他出头去探探李将军的口风虎贲郎将王辩心里也正忐忑得紧,又受众人央求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先整理了一幅干净行头,然后命部属推了几车钱粮,以归还变卖贼脏所得为名去城外的博陵军驻地拜会李旭
“我也正为此事头疼,既然大伙都这么上心,不如聚在一处商议出个稳妥办法来!”听王辩婉转表达完众人的担忧,李旭笑了笑,提议
“他们怎敢影响大人的决断!”虎贲郎将楞了一下,惊诧地说道,“大人有什么安排,尽管给他们发号施令便是了如果哪个不肯服从,自有军法来对付他!”
“还是群策群力的好,我刚来,没有大伙对敌情熟,免得安排错了,反而让瓦岗军得了机会!”李旭摇摇头,坚持
众将得知新来的上司没有整合各路兵马为一体的意思,心中都大为安定闻听李将军要聚将议事,一个个轰然响应虎牢和荥阳两处隋军的主将得到快马传书,也主动赶了过来,大伙聚在临时搭起的中军帐内,士气居然为几年来从没有过的高涨
李旭是皇帝陛下钦点的河南道讨捕大使,所以理所当然坐在了主帅位置上荥阳郡通守裴仁基、虎贲郎将王辩的座位设于他的两侧其余诸将按官职高低,沿帅案两侧顺序站立摆在帅案正前方地面上的,却是一张羊皮拼出来的大幅舆图,将荥阳、管城、虎牢等地的山川高低,河流走向以及敌我各部的所处方位、兵力多寡一一标于其上
军卯点过,李旭先四下环视一圈,然后指了指面前的舆图,笑着说道:“近几日本帅忙着了解附近的军情,所以一直没抽出时间来跟大伙商议正事现在敌我两方面情况都了解差不多了,接下来便准备与瓦岗军开战但具体怎么打,目前还没有一个章程,大伙有什么好建议,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并参详参详!”
酒徒注:被疯狗咬了,今天少更新些,抱歉




家园 第四章 变徵 (二 上)
第四章变徵(二上)话音落下,刚才还暗自交头接耳的将士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大伙近两年与瓦岗军交战,胜少败多,所以对主动出城去捋敌人虎须之举实在没什么把握但若在新上任的主将面前露出怯意,难免会被第一把火烧到屁股况且对方前几天也确实以四千轻甲杀得十余万瓦岗军不敢回头开封城下,千军万马避黑骑并非一个传说在座诸将之中任何一人麾下的士卒都不比博陵轻甲少,身为主帅的李旭已经以身作则了,大伙如果依然做缩头乌龟,颜面上也着实过不去
没勇气提议进攻,又没脸皮主张据守所以众人不如闷声大发财,等待冠军大将军李旭、虎牙郎将王辩、荥阳通守裴仁基三人拿主意反正此地以他们三个头上的官帽子最大,也最受朝廷信任,无论将来的决战是胜是败,责任都追究不到大伙头上
心中藏了鬼心思,目光自然不敢与李旭相接各路隋军将领都低着头,眼睛装模作样地盯在舆图上做沉思状谁料片刻之后,有人还真看出些门道来
那不仅仅是荥阳周边的地图,也不仅仅标示了敌、我双方所占据的位置,大概规模仔细观瞧,众人清楚地看见了每路敌军和我军的详细情况众将领们先前对那些蝇头小字还不甚敏感,等目光扫到自家兵马标记附近时,则不由得皱紧眉头,倒吸冷气
“李将军是什么意思!”宜阳县尉周英用惊诧的目光向同僚探询在几位袍泽的脸上,他都看到了同样诧异和畏惧交织的表情
李旭没有吞并大伙部众的打算,关于这一点,在议事之前大伙已经吃过定心丸但此人也并非昏庸孱弱的好好先生,事实上,他比朝廷先前指派的任何官员都精细得多,也强势得多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他已经了解清楚在座每个人麾下的真正将士数量和装备情况虽然他没有追究任何人吃空额或隐瞒实力的责任,但众人再想于兵力补给方面糊弄他,显然是行不通了
“只是议一下军情而已,大伙不必太过拘谨无论说得是否在理,言者无罪!”正忐忑不安间,将领们又听见李大将军的命令
“既然如此,末将就先说几句如果有莽撞之处,还请大将军见谅!”襄城郡守郑勃资格比较老,拱了拱手,率先开口他的任所距离荥阳最近,因而所部兵马在郡兵当中算是士气相对高昂的虽然半年多来弟兄们从未在瓦岗军身上占到半点便宜,但至少补给跟得上,士卒缺额也不算多
“本帅记性向来不太好,纵使郑大人说错什么,本帅也保证出了帐门后立刻忘得一干二净,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想起半个字来!”李旭抬抬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听主帅如此善解人意,众将领们的心态立刻轻松了不少互相看了看,七嘴八舌地建议道,“郑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左近就是那么回事儿,咱们跟大将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末将就不客气了!”郑勃四下拱了拱手,继续道:“其实张老将军阵亡后,大伙这半年来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不但弟兄们畏于再出城跟瓦岗军拼杀,就是我们这些当将领的,也轻易不敢提开战二字!”
“这是为何?”李旭笑了笑,追问丝毫没因郑勃的话而感到愤怒
“贼兵越打越多,郡兵越打越少呗!”县尉周英大声补充
“每次都是咱们几万人跟十几万瓦岗军混战毫无章法该来帮忙的不肯帮忙,该把握机会攻敌之虚的也不肯动手”有人跟着附和
“打赢了的未必落一个好字缕战缕败的倒一路加官进爵!”昭武校尉黄乔不满地叫嚷
大伙七嘴八舌,纷纷指摘东都方面对刘长恭等人的偏爱和对其他各路兵马的刻薄只听得裴仁基和王辩二位高官耳朵都发红了还不肯安静李旭理解众人的心情,所以也不出言喝止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大伙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
待众人嚷嚷得差不多了,郑勃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讪笑着补充道:“大将军也是行伍出身,知道咱们这些人的难处马革裹尸,誓死报效朝廷的心思大伙都有,但死至少也要死在明白处明明是可以互相呼应,共同进退的,到最后却成了孤军深入临阵脱逃者无罪,舍生忘死者也无功这种糊涂仗,又叫人如何去打?”
“嗡”地一声,中军大帐又开了锅到了此时,众将领也豁出去了,不管李旭是不是骗他们说实话,过后再算总帐反正死在哪里也是死因而你一言,我一语,把朝廷的种种失当举措说了个遍
杨广去江都后,便很少过问河南道政事‘其实他哪的政事都懒得过问!’有人心中暗道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没有任何治政经验,因此发往河南各地的政令实际上都出自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等人之手这几个家伙即不懂军务,又任人唯亲,导致参与剿匪的各位将领十分难做刘长恭先是不肯服从张须陀老将军的号令,东都方面对此不闻不问后又屡屡败于瓦岗军,东都方面依然对其信任有加,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而其他各路兵马,除了王辩所部还能偶尔得到一些补给外,大伙都得从老家自筹钱粮,自募壮士万一战败了,就是丢到盒里的弃子,死活再无人问
眼下刘长恭再度战败,失掉战略要地百花谷和麾下数万弟兄,赤身**跑回洛阳去了朝廷依旧没有罢他的官西边还有消息传除出来,说越王杨侗亲自见了他,抚慰之,释其无罪并出内驽为他在洛阳招募壮士,重整残军同样是为国效力,这差别也忒大?凭什么他就什么好处都捞,大伙就该白白战死?如此赏罚不明,又怎能让那些死于阵前的人不心寒?
“越王殿下也是仿古人三用败将之事!并非肆意胡闹!”裴仁基实在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大伙的抱怨他虽然与当朝第一权臣裴寂联络有亲,但仅仅是一个旁支,因此若干年来一直得不到家族太多照顾岁月蹉跎,当年的平级同僚李旭现在已经做了大将军,而他不过向上升了半级,从虎贲郎将升到了虎牙郎将,距离李旭的正三品册授大将军,六郡宣慰大使,检校河南讨捕大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去年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荥阳通守的实缺,还是靠东都方面的故**力举荐才谋得的,所以在恩人受到非议时,不能不站出来为其说几句“公道”话(一起看文学网买断作品,请勿盗贴)“裴大人言重了,我们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指摘越王殿下的不是!我等只是说有些人不用打仗,也能升官只要他家里有足够的肉好!”郑勃看了裴仁基一眼,冷冷地道
裴仁基上任之前曾经送了一大笔肉好进段达府邸这本来是一件隐私但因为他与监军御史萧怀静不和,所以在一次口角中,被对方当众捅了出来荥阳周围剿匪的其他几名隋将本来就对裴仁基接了张须陀的职位而深感不服,今天他又逆大伙的意思说话,因此毫不客气地揭了他的‘疮疤’
“你休要血口喷人!”裴仁基跳起来,怒喝
“我只是说谁家有钱,又没说你裴大人曾经买官做裴大人何必自己折辱自己!”郑勃冷笑一声,反击
眼看两个就要吵起来,“嗯!”李旭仿佛嗓子里卡了痰,低低咳嗽了一声
裴、郑二人不敢得罪顶头上司,立刻都闭上了嘴巴,四只眼睛像发情的公牛般相对,恨不得立刻拔刀剁了对方
“大敌当前,有伤自家和气的话咱们还是不要说得好否则被瓦岗军听了去,不知道会如何笑话大伙!”李旭看了看裴仁基,又看了看郑勃,笑着开解“要说升官后上下打点,也是常情这事儿谁都做过我前几天还不是当着大伙的面给陛下和宇文大人塞好处么?为了后方少一些擎肘之举,咱们这些当将军的委屈一下自己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既责怪了郑勃不该攻击同僚,又照顾了裴仁基的面子大隋官场污浊,若按先皇所定的律法追究收受贿赂的罪责,恐怕一百个为官者中有九十九个要掉脑袋众人上任之初未必不痛恨贪佞,官做久了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所以李旭以为了让后方少些擎肘的借口替裴仁基开脱,也不算信口开河
这都是张须陀老将军手把手教导过的,他在一次次挫折中学会了,并且永生不敢再忘
酒徒注:被别人怎么咬,酒徒通常都忍了,但有人却一再以出卖国家民族的大帽子扣上来酒徒位卑,却从未敢辜负自己的祖国所以不得不专门回应之所耽误更新,这周六、日会补上




家园 第四章 变徵 (二 下)
第四章变徵(二下)裴仁基本来对李旭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事情还有些忌妒之意,见对方为了给自己辩解竟不惜自污其身,心中的那一点邪火不觉淡了再想想自己最近以来的若干经历,叹了口气,垂下眼皮,将头转回了舆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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