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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上糖
林辉白对严豫的评价还算中肯,但也听得出,他对严豫的行事作风很不以为然。
展宁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听了也就点点头,“我知道。”
林辉白今日几番与展宁对话,她的态度都显得有些淡淡的,与林辉白记忆中,展家兄妹对他的熟络与亲密不同。他心头有些奇怪,不由问道:“展臻,你心里是不是装着什么事?”
展宁自然不会说实话,仍是淡淡一笑,道了句无事。
林辉白对她这般态度有些无奈,问不出什么,两人也就转而谈起别的事情来。
林辉白果真是近日才从高昌国返京,这一次,高昌国的事情已经了结,他不必再前往。只是他在鸿胪寺任职已三年,林相想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再回到京城中枢中来。但具体去哪里,什么时候去,都是未定之数。
林辉白也问起展宁接下来的春闱,展宁也不谦虚,直言道自己心中有数,中举应该在意料之中。
两人一路聊着,没多时,马车已到了靖宁侯府之外。
展宁自己先下了车,她本来要邀林辉白进府小坐,不料林辉白却拒了。
“我才返京不久,还没去看过宁儿。趁着今日时间还早,我去看一看她。”
林辉白要去看的,自然是埋在展家坟地里那一个衣冠冢。
展宁没料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原本平静无波的心中突然被风吹了吹,有些怅然之感。但她最终只是一笑,谢了林辉白对展宁的牵挂,便带着秦川告辞离去。
待回了自己的安澜院,展宁还未进屋,就在门口遇上了展曦。
自从上次被禁足以后,展曦这还是第一次来找他。
“大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一阵。”
似乎是怕她生气,又或害怕她厌恶,展曦面上表情有些怯怯的。展宁对她这般故作无害的模样早已见惯,淡淡道:“四妹妹等我做什么?”
展曦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一个香囊递了过来。那香囊做工精巧,面上绣了一只展翅大鹏,刺绣之人绣工精湛,大鹏瞧起来活灵活现。
“前些日子大哥生病,曦儿本该尽心照顾,却疏忽大意,让人在药里动了手脚,险些害了大哥。亏得大哥不怪罪,祖母处罚曦儿,大哥还多加照顾。曦儿想着大哥这段日子读书辛苦,便替大哥做了这个香囊,里面装了提神清脑的香料,希望大哥能用得上。”
“多谢四妹妹。”展宁将香囊放到鼻下轻轻一嗅,只觉味道清凉,倒真是醒脑提神之用。
不过,依她对展曦的了解,对方来此送这个荷包,除了示好兼试探她的态度外,恐怕还有别的事情。
“大哥喜欢就好。”果然,展曦见她收下东西,态度又如常之后,便开口提起下一个事来,“曦儿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听说昌盛长公主邀了母亲,三月十五到琼花苑赏花。曦儿想冒昧问问大哥,能不能让曦儿也一起去?”





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十六章
“大哥喜欢就好。”果然,展曦见她收下东西,态度又如常之后,便开口提起下一个事来,“曦儿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听说昌盛长公主邀了母亲,三月十五到琼花苑赏花。曦儿想冒昧问问大哥,能不能让曦儿也一起去?”
展宁闻言,将眉微微一挑,“长公主家送了帖子来?”
展曦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在今天你出门不久后送来的。我听父亲吩咐,让母亲带二哥和三姐一道去,也多结识些人。我听说琼花苑中各种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很是有趣,很想见一见。但我不比二哥和三姐,得父亲喜爱,时时记挂在心上。只有借着大哥心善疼惜妹妹,才厚着脸皮来求大哥。”
展曦说这话脸上表情略略有些委屈,话说得也点到为止,但里面的意思却足够丰富。一来给展宁戴了高帽子,让展宁不好拒绝,二来在展宁面前给钱氏母女三人下眼药,提醒展宁展云翔的偏心。
展曦上一世就是这般做派,两面讨好,两面挑拨,借着钱氏与展宁斗法从中得利。若不是偶然撞破展宁的真实身份,她大概还不会因为林辉白的关系,彻底倒向钱氏一方,将展宁陷入绝地。
偏偏当初的展宁对展云翔的偏心深有体会,只当这个庶妹与自己同病相怜。还觉得自己好歹占着嫡长的身份,展曦不得展云翔喜爱,又是婢生子,她对自己照顾体贴,自己也该多照拂她。
想想自己上辈子的愚蠢,展宁心头不由冷笑。但面上却将眉头一皱,如展曦所愿地沉了点脸色,“父亲让二弟和三妹妹也去?为什么?他们往年不是不爱去吗?”
展曦摇摇头,“听父亲当时话里的意思,似乎与二哥和三姐姐的婚事有关。但具体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昌盛长公主每年三月邀人赏花游园的规矩,展宁自然是清楚的。靖宁侯府能有这份被邀的脸面,也是托的张氏的福。
张氏本身喜爱花草,往年都会带一双儿女前往。钱氏起初爱争风头,也借展云翔向母亲施压,跟着去了两次。
可昌盛长公主是什么身份?能让她下帖子相邀的人,多少也有些身份地位,怎会愿意给钱氏这样一个妾室青眼?
钱氏白白讨了两次没趣之后,总算稍微拎清了点自己的分量。她虽然因此对张氏更加痛恨,但长公主每年即便有帖子来,她也不再想跟着去。连带着她所出那一双儿女,也因生母受了冷落,竟端出几分可笑的姿态来,似乎不是人家不欢迎他们,而是他们自己不想去。
这三母子的姿态都摆了好多年,怎么今年转了性?
凡事反常则为妖,展宁直觉这里面有事。她心里默默一想,近日钱氏几人要作怪的,恐怕只有自己与安国公家的婚事问题。
上一世她推了这桩婚事,展颉却对江静姝钟情,展云翔被钱氏的花言巧语灌昏了头,竟然跑去安国公府,为自己的庶子求娶人家嫡女,结果险些让安国公江启当场翻脸,展、江两家也从此交恶的事,展宁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这一世自己应下这桩婚事,她们就更坐不住了?
展宁草草应付了展曦几句,答应她的要求后,便去了母亲张氏那里。
她将展曦所说的事向张氏一问,才知事情果真是展云翔吩咐的。且听展云翔话里的意思,似是有意替展颉求安国公家庶出的三小姐,到时候亲姐妹配亲兄弟,也是一桩美谈。不过考虑到这是儿女婚姻大事,理应稳妥些。恰巧昌盛长公主每年三月十五邀人赏花,这安国公家的女眷是常客,两位小姐也多半要去的。于是便让张氏将展欣、展颉一道带过去,既拓宽交际,也趁机相看相看江家姐妹。
这样的说辞本没什么异样,换做别人也不会有多少疑心,但展宁深知展颉的个性,他被展云翔和钱氏捧上了天,人虽不蠢,但也实在不聪明,再兼没有自知之明,总觉得自己比谁都强,只是生不逢时,撞到了姨娘的肚子里。撇开他对江静姝怀有的情愫不说,就这么一个盲目自信,又总觉得世上人都欠他八吊的人,怎么会在自己可以娶嫡出的姐姐时,甘愿娶人家庶出的妹妹?
兄弟姐妹情深?相互照应?这借口都能笑死人!恐怕也就展云翔肯信。
钱氏母子的目的,只怕是要趁机做什么手脚,搅了自己与江静姝的婚事,再让展颉趁机抱得美人归吧?
使什么法子,才可以让安国公府同意,将自家嫡出的女儿,嫁给一个并不出色的侯府庶子呢?
展宁突然想起上一世听到的一点风声,以及展颉曾被祖母汪氏派人杖责五十大板,关进祠堂的经历。
她心里头掠过点苗头,这钱氏母女,打的难道是那般恶毒又卑鄙的主意?
如果是,那倒好了,自己可以好好助她们一臂之力!这一次,不仅是自己与展颉的婚事,就连展欣妄想记到母亲名下的事,也一并解决!
确定了钱氏母子可能使坏的方向,展宁心里略有了底。她先将自己的担心与张氏说了,让张氏有个准备,到时候多个心眼。然后又挑了信得过的人,棋分两招,一面暗地里偷偷查钱氏和展颉最近几日的动静,一面让人去昌盛长公主的琼花苑那边打探,看看能否摸清,最近琼花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抑或有没有钱氏或展颉的人来这边,与谁接触过。
而这一摸排,还真让她摸出点情况来!
时间匆匆,三月十五转眼就到。
因为展欣、展颉同往的关系,展宁还特意让钱氏往老夫人汪氏处走了一趟,邀请汪氏一道前往。
至于展曦,展宁当日应了她的请求,自然也要将她带着的。只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汪氏与她一打照面,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再听说她是求了展宁,要展宁带她去,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你二哥和三姐去,自有他们的道理。你倒是个心眼多的,偏知道找你大哥。你瞧瞧你二姐姐,可有你这般在家里呆不住?”
上次那烟花女子的事情过后,汪氏对展曦始终有点不待见。特别是看她老在展宁身边转悠,汪氏在深宅大院里呆了几十年,老靖宁侯的后院也不是个安宁的院子,自然对展曦那点讨好卖乖的心思瞧得清楚。而对汪氏而言,展曦这样的婢生子,十个也顶不上展宁这一个前途大好的嫡孙。
一番训斥过后,汪氏直接不准展曦出门。
展宁开口要求情,话说了个头,就给汪氏阻了回去。
“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软耳根子也软。这丫头的性子该养养,今天就好好留在家里。别的不用再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展曦当众闹了个没脸,心里怨毒了汪氏,可不敢发作,只能一脸委屈退了回去。展宁为她求情也不过做个面上功夫,既然如此,也就抚慰了她两句,转而与展欣、展颉等一道,随汪氏、张氏出门。
去到琼花苑,苑里奇花异草已知春意,开得正是热闹。
昌盛长公主与驸马颜越两个都是妙人。虽是邀众游园赏花,被邀的大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彼此间说不定还多能理上些亲戚朋友关系。但男女毕竟有别,男客女客还是不当同聚在一处。昌盛长公主和颜驸马便吩咐手下匠人,以天然树木花草、假山为屏障,借着视线错落掩映,将偌大的花园不着痕迹分为两个部分。
昌盛长公主与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在一处,驸马则与男客们在一处,彼此隐约能闻其声,却不能见其影,颇有几分影影绰绰的美感。
驸马颜越是当朝有名的才子,出身世家,师从当代鸿儒岑延生。梁朝祖制,男子一旦尚主,于仕途便再无前景。好在颜越虽然满腹才学,却生性散漫,不喜官场约束,加诸昌盛长公主性情温婉,夫妻两人情投意合,平日或摆弄花草,或煮茶论书,倒似一对神仙眷侣。
眼下,颜驸马又想了一出好招。
琼花苑中建了溪流,自外引活水而入,溪流两旁山石错落,花木杂生,十分雅致。
颜驸马便借此玩起曲水流觞的游戏来,命人在上游将装满酒的酒杯一只只放下,酒杯顺水而下,溪流多曲折,酒杯停留在谁面前,谁便取杯喝酒,再借景做诗一首。
今日展宁运气不错,酒杯只在她面前停了两次。她素有急才,两首即兴诗难不倒她,倒为她争了个满堂彩。就是颜驸马这等有名的才子,也对她赞誉有加。
安国公世子江远峥今日也应邀前来。上次接触,他对这个未来妹婿还是比较满意的,如今见对方出众,脸上也颇有喜色。
相较之下,展颉的运气却有些不好。他在展宁下手不远处,那酒杯就跟长了眼似的,总停在他面前。他可不比展宁,虽然自以为有经世之才,可一遇事就漏了底。才几杯酒下来,做的诗益发不堪入耳。
周围众人都知他们俩是亲兄弟,熟悉些的,恐怕还知道靖宁侯捧这个庶子比嫡子还用心。如今一对比,这谁是良材,谁是朽木,一眼便知。众人看两人的目光里,含义也就越发复杂。
展颉本就心急,再被那些眼光频频看过来,心里越发不自在,面皮也有些发胀发烫。他再想想今日自己的正式,便借口不胜酒力,站起身准备往别处透透气。他起时脚步有些漂浮,不小心还带翻了旁边的酒壶,弄了一身的酒味。
来者是客,虽不怎么看得上展颉这装醉躲场子的行为,颜驸马还是赶紧唤了下人来,让领着展颉去客厢换身衣服。
展宁望着展颉远去,心里默默掐算了下时间,面上却一派淡然,继续饮酒做诗,边又与身旁的江远峥相谈。
然而酒过几巡,一道刺耳的女子尖叫声却从客厢处传来。
展宁眼皮一跳,她身旁的江远峥却跟被针扎了似的,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起来的。




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十七章
展宁动容,是因为心中早有预料,如今听见动静,知道正事来了!
而江远峥失态,却是因为听出,刚刚这声尖叫,似乎是他妹妹江静姝的声音。
江远峥与江静姝一母同胞,对自家妹妹再了解不过,那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平日里行止言语都不肯出半分差错,如今在昌盛长公主府上,若不是遇了大事,怎么会发出这等失礼之极的尖叫声来?
这一声尖叫来得突兀,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江远峥不及多想,拔步就要往客厢赶。
展宁也随他起身,边问道:“江兄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一声……”她话到一半,陡然住了声,眉头更是一皱,接着便有些迟疑,“莫非是令妹?”
因不知自家妹妹到底遇了什么事,江远峥并不愿展宁知晓。奈何自己刚刚过于失态,也不想展宁此人思维竟敏捷至此,一下便猜中,只能含糊点了点头。而这时候,驸马颜越也过来了。他也听到了那身尖叫,又瞧江远峥与展宁先后起身,料想事情必定与这两家有关,他身为主人,自然要过来询问。
江远峥尚未开口,展宁扫了眼四周,见有些人也已起身,似乎想往声音来处看个究竟。她忙将江远峥衣袖一扯,“江兄速去!”
展宁这一提醒,江远峥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当下心中更加焦急,与颜驸马说了声抱歉,火速转身往客厢去。而他方走一步,便听身后展宁压低声音与颜驸马道:“刚刚的事恐与安国公家女眷有关,此时情况尚不清楚,眼下人多嘴杂,万一以后传出什么流言,于他人清誉有损。恐还要劳烦驸马与公主,暂且别让他人前往客厢。”
江远峥脚步稍停片刻,随即拔步又走。但他心里对展宁又高看了一份,更念了展宁一个人情。
毕竟世间口舌胜于利器,若妹妹那方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烂在少数人肚子里,也比被别人口口相传要好不是?
颜驸马也是聪明人,当即便答允下来。他一面派人去昌盛长公主那边传话,一面出言安抚在场客人。让下人给所有人满斟一杯酒,道自己府上有些小事,扰了大家兴致,借这一杯酒给所有人陪个罪,自己有事先去看一眼,请大家继续饮酒作乐,不要坏了兴致。
颜驸马赔罪这话当然只是客套话,暗地里要大家留在这别瞎掺合的意思也很明白。不过在场的多数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偶尔有蠢些的,也不敢挑昌盛长公主和她家驸马的刺头,所以颜驸马先干为敬,也匆匆离去后,大家纵然心痒难耐好奇不已,但都老老实实留在原地,心不在焉地继续喝酒做诗。
期间倒有两个好奇心重的,跑到展宁面前套展宁的话,“展兄,刚刚你与安国公世子坐得近,可知是出了什么事?”
另一个又问:“我瞧你与驸马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知情,能不能透露一二?”
展宁只歉意笑了摇头,道自己并不知情,而且别人家的事,她也不便多言。
那两人见问不出什么,大概也觉得男儿家碎嘴不大好,又悻悻然退了回去。
展宁依旧在原地坐了,见溪中有酒飘过,她伸手捞起,以酒就唇淡淡一抿,嘴角接着勾起,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请她前去。展颉和展欣,他们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展宁果然没有猜错。
江远峥走后不过一盏功夫,就有昌盛长公主家的下人前来,请展宁前去客厢一趟。
她装作不解,皱眉问道:“为何请我过去?”
那下人只是摇头,“小人是按公主吩咐前来,所为何事却不清楚。只知靖宁侯府的老夫人、夫人都在客厢。”
听对方这么说,展宁心中几乎可以肯定,展颉和展欣那对没脑子的兄妹,果然对江家小姐做出了那般下作的事。
她也不再多问,只是面上仍旧挂着疑惑,随那下人赶去。
待去到客厢,展宁饶是有心里准备,也给面前的景象唬了一跳,这动静,似乎比她预料中的还大?
江静姝双目红肿,披着一件外袍被昌盛长公主护在身旁。展宁眼尖地发现,江静姝外袍下露出来的衣袖似乎破了一点。另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坐在江静姝另一边,小心翼翼扶着江静姝。细看她的眉目,与江静姝有几分相仿,只是生得要素淡些,不若江静姝的秀丽大气。想来这就是安国公府那位庶出的三姑娘。
而展颉脸上红肿嘴角淬血,并两个陌生丫鬟跪在地上。江远峥握着拳头对他怒目相视,颜驸马在一旁相劝。展欣则一脸煞白站在旁边,带着小心瞥向江远峥。看样子刚刚展颉被这位安国公世子教训了一番,展欣担心他再吃亏。
至于汪氏和张氏两人,这会也已经到了,两人没有落座,而是站在一边,面上都是羞愧难堪之色。而汪氏扫向展颉的视线里,更带了一份狠色。
见展宁到来,昌盛长公主吩咐身边人,“既然人都来齐了,这事情便先说一说。在我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理应给个交代。赵嬷嬷,你去将门掩上,再给老夫人、侯爷夫人和展公子看个座。另传我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到客厢来。”
赵嬷嬷得了令,很快就将一切准备妥当。
汪氏等人如坐针毡地坐下,江远峥也被颜驸马劝了到一旁坐下,期间看了展宁一眼,面上表情有些复杂,似是愤慨,又似懊恼惋惜。至于展颉,没有人管他,还是让他跪着。
昌盛长公主娓娓将事情道了来。
展宁听完,简直想给展颉这个色令智昏的猪脑子道个贺,再给他那色胆包天的肥胆子说声佩服!
事情的前半段,展宁是有所预料的。
这年头要令安国公府同意,将一个嫡出的女儿,许给一个并不出众的侯府庶子,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展颉去发奋图强大放异彩,惹人另眼相看,而是往对方身上泼脏水,降低人家的档次来便宜自己。
钱氏那般恶毒心眼,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儿子女儿齐上阵,再收买琼华苑内的下人,让衣衫不整的江静姝和展颉偶然撞到一块,再引得外人知晓,坏了人家江家小姐的名声,让江静姝不得不下嫁展颉。
不得不说,她这主意还是有点谱的。
江静姝见过展宁,对展宁也颇为动意,所以面对今日展欣的热络相交,她想着这很可能是未来小姑,不管庶出嫡出,还是应该相处和睦的。至于安国公府那位庶出的三小姐,也隐约听过汪氏让人递过去的话,知道展颉有意求她为妻,
展欣又是展颉的亲生妹妹,她也得给几分面子。
恰巧今日安国公府主母有事未到,由江远峥这个兄长带着一双妹妹前来。展欣与江家姐妹三个,年龄相当,起初相处也颇为愉快,只是期间不凑巧,有个不长眼的丫鬟提了食盒来,将一盒子汤水撞到了江静姝裙摆上。
江静姝虽然恼怒,但昌盛长公主家的下人,犯了错也不是她有资格责罚的,只能带着一肚子不悦随对方来客厢整理衣服。她那位庶妹本要一起前往,却被展欣绊住了脚步。而江静姝想着这是在公主的别院里,能有什么事?也没太在意,自己一人就独自随那丫鬟去了。
谁曾想衣衫换到一半,竟然进来一个浑身酒气的陌生男子。她几乎立时就要尖叫,但自小而来的修养与认知让她努力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这一嗓子叫出来,若招了旁的人来,传出去什么流言蜚语,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而她再冷静一看,竟辨出这人有几分眼熟,似乎是那日自家母亲寿宴,随展宁一道赴宴的展家二公子。她忙掩了衣衫,急急对对方道,“公子还请速速离去!”
她只想着对方一走,自己也赶紧离开,将这事掩盖下去。却不想展颉本就怀了下作心思而来,巴不得她失态尖叫引来旁人,才好癞□□得吃天鹅肉,抱得美人归。眼下见江静姝竟要生生将事情压下来,哪里肯离开?
他脑子一转,竟胆大包天装醉上前,只做意识不清,又把江家小姐当了府中奴婢,想要一亲芳泽。
江静姝性子再沉稳,可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女,自小娇宠养大,何时遇过这样可怕的事?
当即一嗓子再憋不住,拼命尖叫起来!
她这一叫,展颉心中暗喜,等着将旁人引来。却不料展宁先有动作,提醒昌盛长公主和颜驸马将客人约束在原处,而江远峥又赶来得快。
所以他等来的,就是江远峥的一顿拳头,以及随后赶来的昌盛长公主、颜驸马的怒火。
只是眼下虽再无他人撞破此事,但江静姝到底名节受损,展颉也好歹是靖宁侯庶子,昌盛长公主觉得此事必须有个交代,这才将展家人都通知了来。
昌盛长公主先问苦主兄长,“今日之事,世子有何打算?”




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十八章
江远峥与展宁不同,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展颉兄妹早有预谋的。
他的气愤,也只是把展颉当做了醉酒轻薄妹妹的登徒浪子。
他平日最疼爱这个妹妹,一心愿她嫁个如意郎君,幸福安乐一生。本来以他们家的打算,展家嫡子展臻人才出众,前途大好,展云翔这个父亲虽不怎么样,张氏这个母亲却是个少有的良善人。江静姝嫁过去,定然不会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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