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元元拉着童童的手叫了一句叔叔好,何连成看彭佳德还要逗弄两个孩子,对两小宝儿说:“他给的东西不能吃。”
小宝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彭佳德马上一脸哀怨地看向何连成,说:“孩子面前都不给我留点面子啊。”
“有事儿直说吧。”何连成道。
我对他笑笑,揉了揉元元的脑袋说:“先去屋里玩一会儿。”
孩子一进去,彭佳德就往何连成胸口打了一拳,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地说:“你给点面子好不好?那人是我姨妈的女儿,我表妹,从小一起长大的。”
何连成被他突然打了一下没防备,身子倒退了一步,站稳以后一耸肩,走到沙发前坐下,摊着手说:“我有多护短,你知道。这样做已经是给了你面子。”
彭佳德走过去,在何连成对面坐下,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说:“乐怡,我是不是快要改口叫嫂子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去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放到茶机上。
何连成看到我要把水放到彭佳德面前,端起来往一旁的花盆里一倒说:“不用给他喝水。”
彭佳德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强压着性子说:“你是真想和我翻脸?”
“小彭,我是把你当兄弟看的。你怎么样?刘天的订婚宴去了吗?乐怡被你那个极品表妹打伤,你知道吧?你想让我怎么办?平白受了委屈,还不能还手了吗?”何连成一串儿的问把彭佳德问了个无话可说。
他看我还站在一旁,对我的说:“乐怡,你帮我拿支烟过来。”
我知道他是有意要支开我,于是转身进了小宝的屋子,关上了门。两个孩子正在堆那小山一样的积木,看到我进来,抬头叫了一声妈妈过来一起玩,又低下头去。
我站在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和贾语含的事与彭佳德没关系,不想让何连成迁怒他人,但是看他刚才的表情,除了这件事他恐怕还有事和彭佳德说。
“那件事儿是她不对,我都跟她说好了,过两天带着她来给乐怡道歉的。你就算是为了爱情,对吧,我理解。可你也不能把事做绝。”彭佳德声音小了一点。
“你知道她都都做过什么吗?动手打人,雇人要侮辱乐怡,七八个街头小混混,把她堵在西单后面的小胡同里,如果不是刘天过去,你知道我现在会做什么吗?我会杀了她。”何连成声音很小,怒意很盛。
“她承认在刘天的订婚宴上有点冲动,毕竟她是新娘,又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林乐怡和刘天的事,有冲动也是正常的。后面那件,没听她说过,你也别把没证据的都推到她身上,林乐怡树敌不少。”彭佳德也有点急了。
“第二件事在西单派出所有案底,你可以去自己翻,看我说一句假话没有。”何连成说到这儿停了一下问,“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我也对这句话很好奇,我才介入他们的圈子多久,怎么就会树敌不少了?
彭佳德没有正面回答,而轻声切了一句说:“能帮她的人有两个,你和刘天。都是没有实权的二世祖,要是缺钱的事你办得了,与钱无关的你就办不到了。”
“比如?”何连成声音阴沉。
“比如官司,我要是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弄到自己手里,哪怕是和前妻复婚。楚毅绝对不会放弃,他现在之所以不提复婚的事,是因为经济上出了状况,程丽娜恐怕在暗中做着财产转移的事。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不简单!”彭佳德说。
何连成沉默下去,彭佳德又说:“这一回你又把贾家得罪死了,贾家不敢动你,还不敢动林乐怡和两个孩子?你觉得自己是替她出气,实际上你是在替她树敌。”
“那就去领证了,我看谁敢动我合法妻子。”何连成咬牙切齿说道。
“领证又有什么用?关键问题是她家世太薄,背后没有人,除了你。”彭佳德吼了一声。
“我再想想。”何连成声音更小了。
“你还想?警告你一句,别准备玩什么带着她脱离何家,私奔国外的戏码。你离开了何老爷子,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二世祖,整治你们两个比整治两只蚂蚁难不了多少。对你,或许想着你是何家的继承人,会留一条命,她就没那么幸运了。灰姑娘嫁入豪门,一昔翻身,你当这是电视呢!”彭佳德最后一句话像针一下扎着我,我心里很难过很疼,可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
禽迷婚骨 004 不要(为x
两个人的谈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是何连成的手机在响。
彭佳德不再说话,我听到何连成接通了电话叫了一声:“老爸。”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何连成大约在十几秒以后,才吼了一句:“您怎么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扯啊,我没干,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彭佳德在他挂断电话后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太难了。”
“这是你猜到的,还是有证据?”何连成没来由地问。
“我知道你有多护短,猜的。”彭佳德叹了一口气又说,“好了,我该回去了。这事儿我知道就行了,她也该被教训一下了,只不过家里人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冲动的事。”
何连成开门送彭佳德出去,我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打开了桌子上的小音箱,里面播放的是儿童故事。
他推开门,听到一屋子讲故事的声音,笑着问我:“今天想吃什么,出去吃吧。”
“我去做饭。”我无声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厨房去。
他和孩子们叮嘱了孩子们两句,然后跟我到厨房。我在流理台上把一把豆角掐得碎尸万段。
他走到我身后说:“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还欲盖弥彰地开着儿童故事电台,当我是傻子呀。”
我回过身,看着他,放慢了语速说:“他说的都是事实。”
“哦,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他应该能看懂我的口形,却没有接话,而是转身到外面拿了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他把文件递到我面前,是公司注册材料。
“材料都准备好了,明天你去签字,租的是国贸三期一间五十多平的办公室,注册资本金是50万,可能有点少,可能有点少,但你卡里只有这么多钱,你又反复说不要用我的钱,所以,以后有机会你自己想办法增资。”何连成说着,放到一旁的餐桌上。
在我拿到那笔奖金以后,我就想着用这笔钱注册一家公司,然后把自己的生活挪上正规。当时想的简单,我对传媒行业很熟悉,从大学时候就开始帮爸爸打理公司。一直到离婚后公司破产倒闭,差不多做了有三四年的时间。
我想某些机会,我应该抓得住。但是后来这段时间,一直为孩子的事揪心,就没继续去办这一件。
何连成竟然悄悄办好了。
我抽了一下鼻子,胸口堵得慌。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招聘、面试、开拓市场,寻找合作方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做,你最好尽快好起来。办公室不大,但那个地方寸土寸金,一年租金三十多万,我垫付了。”何连成说。
我擦干净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认真看了一遍放回去,在一旁的对话本上是写:“你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是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我选的,我负责。”他说着一笑,“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还需要确认吗?”
生意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企业和企业之间利益勾连,固定的合作模式已经成定式。新公司想要在市场上起步不易,原来的蛋糕已经被瓜分,新来的公司会被竞争对手当狼一样防备。
“不需要确认,我想成为能和你并肩而站的人。”我用力写下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最后铅笔不堪重负,啪一声断了。
“好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何连成说完去儿童房叫小宝儿。
最近的处境让我觉得压抑想逃,今天尽管有彭佳德来质问,注册公司成功也算是喜事一桩,值得庆祝。
当初我想选择老行业,也是想到过何氏并没有涉足传媒这一块儿。将来不管怎么样,至少不会有人乱嚼着舌根说我是靠着何连成起家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躲开了相关行业,我想这样的话还会有人说。我不过给自己求一个心安而已。
我已经去看过三次心理医生,病症没有缓解。医院给开了的西药吃完以后,我没有再去开药,全身心投入到新公司的筹备当中。
办公室装修,采买办公家具,员工招聘计划等等一堆事,让我忙得分外充实。
二十天以后,那间只有五十五平米的办公室焕然一新,米色的办公家具都布置到位。五十平的大开间能坐十几个人,都是敞开式办公,我的办公桌在最里边靠落地窗的位置。
何连成扫了一眼问:“怎么没给你隔出一间办公室?”
我摆了摆手,打出一条短信:“刚起步哪儿有那么多讲究,等经营好了再说。”
他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儿,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转了椅子看着外面说:“视线还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他打趣道:“你的病要尽快好了,否则谁愿意来应聘?做传媒的,老板是个哑巴!”
我没理会他的打趣,走到他身边,给他看手机,上面写着:“今天晚上我请客,你选地方。”
他一挑眉说:“好啊,回去接上小宝儿。”
这一段时间比较忙,两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我们商量了一下,又不愿意请保姆,总觉得一家之中多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点别扭。
于是何连成就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早上八点到家里,看一天孩子,顺带做饭,晚上我们回去以后,她就能回家。
何连成选了一家西餐厅,结帐的时候我看着帐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却笑着说:“难得你主动一回,我怎么也要给你破费的机会吧。”
走出餐厅,我才发现天下起了雨。现在已经到了帝都初秋,夜里的秋雨凉气逼人,我紧了一下衣服领口。
站在门口的侍者拿到两把大伞撑开,问我:“需要我帮忙抱孩子吗?”
何连成忙说不用,他们就撑起伞送我们到了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雨刷器不停地摆动,前挡风玻璃上还是有一层刷不干净的雨水。
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回去的高架桥上,我们的车抛锚了。
何连成打开前后车灯,冒雨下去,从后备箱拿出一块警告标志放在车后面几十米的地方,顺着路边跑回来时,全身都湿透了。
我忙帮他擦脸上的雨水,他看了看外面的一片雨幕说:“不行,在这儿停车太危险了,车里还有孩子。”
说完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赵叔,你现在能不能来接我一下,车子抛锚在桥上了。”
那边问了地点,何连成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说:“这会儿城里堵车,他要过来至少也要有半个小时。”
帝都这个城市每到夏秋交替的时候,雨水都格外丰沛。一周都要来几场雷阵雨,把城市的交通搞到一团糟才作罢。
外面雷声阵阵,闪电偶尔划过天空,在黑色的阴云间划出一道刺目的影子。
“前后车灯都开着,应该不会有问题,大老远就能看到了。”他看了看从身边飞驶而过的车,又转过头来安慰我。
童童特别害怕打雷,像只树熊一样整个身子都吊在我身上,元元乖乖坐在一旁,手也紧紧握着我。
一道刺目的灯光从后面照过来,何连成正在回头和我话说,刺得眼睛都闭上了,我也回头看了一眼,心道:“谁这么没公德,雨天开远光灯?”
灯光迅速逼近,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车子被重重撞了出去,我抱着童童往前座后背上扑过去,元元一个没抓稳从座位上滚了下去,何连成的头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我还没来得及再次坐好,又是一下猛烈的撞击,一声巨响车子撞出了几十米。
我们把车停在最靠边的应急停车带上,连续两个急撞车头已经撞碎了路旁的水泥护栏。
何连成捂着额头,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走了下去,用尽全力拉开后门对我吼道:“快下来!”
我拉着小宝儿下车,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那辆车的车头已经探了出了水泥护栏,一寸一寸地往下滑,最后到了临界点,一下从桥上掉了下去。
我们几个人站在雨里吓出一身的冷汗,何连成凑近我的耳边说:“你带孩子往前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我惊恐地看到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了几个穿雨衣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往我们这边急走过来。
“一起走。”我焦急地说。
“他们不敢真拿我怎么样,你快走。”他理会我,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人,一把推我出去。
我看了看孩子,咬了咬狠下心,弯腰抱起童童,拉起元元就在雨里向前一路狂奔,何连成已经迎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我不敢回头,只觉得哗哗的雨声灌满了我的耳朵,眼前也是雨,整个就像泡在水里奔跑一样。
那一次在胡同里的事让我觉得后怕,这一次竟然是在高架桥上,到底都是什么人?我究竟得罪了谁?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想得到一份感情……
雨幕没有尽头,元元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我停下来把他拉起来,也顾不上检查有没有受伤,紧接着又跑……
“妈妈,何叔叔……”童童趴在我的肩头,能看到后面的一切,他忽然大叫起来,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让我停下来。
“何叔叔……”他大哭大叫起来,拼命拧着身子要从我怀里挣出来,一边说,“何叔叔,何叔叔……”
我匆忙间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再也挪不动脚步了。何连成一个人被围在中间,孤零零地挨打,他已经直不起腰。但那些却没有住手的意思,拳头和脚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我放下孩子,拨通报警电话,把手机放到元元的耳朵上,比划着让他报警。
他抬头看了看我说:“妈妈,断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黑屏,竟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你们往前跑,不要停,遇到人求助找警察。”我也不知道自己比划的手势加口形两个孩子有没有听懂,却也没时间再解释了,我要回去帮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人……
我把孩子往相反的方向推了出去,拼尽全力往来路跑过去。雨迎面砸进眼睛里,刺目的灯光把何连成照得纤毫毕现,他被人打重后心,猛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我眼睛生疼,恨不得自己替他挡了这下。那些人还没停手,我这一刻心跳几乎都停了。
就在我快到近前时,看到何连成终缓缓地低下头,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雨水里。
“不要!”我大叫着冲了过去,拨开一个站在他身前用力踢他的人,扑到他身上。
!!
禽迷婚骨 005 重审通知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我看到雨珠缓慢地往下坠,砸在何连成苍白的脸上溅成一小滩,慢慢滑下去,和地上的雨水混成一片流走。
我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身前,膝盖跪地雨地里,向前滑了一段撞到他的身体停了下来。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厉声大叫道:“何连成!”
我自己的声音炸雷一样响在耳旁,我听到了凄惨的不成人声的哭喊声,那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我努力向前俯下身去,想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何连成,不让那些蛮不讲理的拳头和脚落在他身上。忽然背后一疼,我的上半身猛地扑倒了他身上,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腰上又挨了一脚,疼得我蜷起身体,双手死死搂着何连成。我趴在那里,透过围着我们的那些的人的腿缝看过去。在我来的方向,一辆车停在两个孩子身旁,元元一只手拉着要往我这边跑的童童,一边跌跌撞撞地在和路过的人说着什么。
我看到那人慌忙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同时扯住两个孩子迅速塞进车子里,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眼前又是一黑,疼得眼冒金星。
不知道头上什么地方受了伤,热乎乎的血流了一脸,糊住了我的视线。我丧失了思考能力,紧紧护住怀里的何连成,死也不松开手。他忽然微微动了一下,我趴在他耳边说:“我在你身边,这一次换我替你挡。”
耳边有人在怒骂,我已经不介意,也听不进去,眼前都是他的脸,就算这一次真的死了,我也要记住他的样子。
他的脸很白,身子很冰手。忽然间,我又很害怕,我要是死掉了,孩子怎么办?会被楚毅带走吧,生病会没人照顾吧……我不能死……
背上又一疼,我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我怕有人再对何连成动手。我欠他很多,不愿意不还清就这么结束一切……
尖厉的警笛声响起,我看到警车红蓝相间的灯光时,松了一口气对怀里不醒人事的何连成说:“终于,警察来了。”
雨还在下着,我觉得身体变特别冷,手脚都失去了自觉,最后我看到那些人四散着逃开时,终于如愿地昏了过去。
疼痛把我从昏迷中扯醒过来,全身的骨骼就像被拆开了重新组装一样,每处都是疼。
我拼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是在医院,安下心来,又沉沉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我一动手指就听到人惊喜地问:“你醒了?”
睁开眼,我看到一张五官模糊的脸,等眼睛找到焦距,我认出是刘天。
他看到我睁开眼睛,紧张地按响病床旁的呼叫铃。片刻以后,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走了进来,给我检查了各项身体指标以后,说:“没什么危险了,注意休息,随时观察情况。”
刘天应了一声,送走了医生他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伤得很重,我把孩子送到史兰那里了,你别担心。”
我张口问:“何连成呢?”我的声音沙哑微小,不细听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他一怔说:“他已经清醒了,只是躺着不能动,和你一样肋骨骨折,内脏出血,估计要养一段时间才能下地。”
“他的伤重不重?”我强撑着问。
我每说一句话都疼得像吞刀子,每说一个字身上的力气都会被抽干净,喘很久力气才能慢慢恢复。
“和你差不多吧,那些人被警察抓走了,正在审讯。”刘天会读心一样,把我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摸了一下水温说:“喝一口润润嗓子。”
杯子里有吸管,他递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紧绷着的嗓子有一点缓解,我又喝了一口才喘着气停下来。
“帮我打个电话。”我歇了一会儿说。
他拿出手机,问:“给史兰?”
我点了点头,电话拨了过去,刘天说:“乐怡醒了,想和孩子说两句话。”
之后他把手机放在我耳边,童童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你好了么?我们能去看你了么?”
“妈妈好了,再休息几天去看你们。”我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顺畅。
童童在那边轻声叫了一句:“哥哥,妈妈能说话了。”
元元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妈妈,我们明天去看你好吗?那天晚上很吓人。”
我又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听兰兰阿姨的话,妈妈好了就去接你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跟陌生人走。”
元元郑重地保证:“妈妈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照顾弟弟。”
挂了电话,我全身脱力,刘天摸了一下我的头说:“烧退了,前两天还发烧。”
“谢谢你照顾我。”我无力地笑了笑,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能够无障碍地和人沟通的感觉真好。
“乐怡,你好了以后离开帝都吧。”刘天忽然开口。
我一怔,不理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低头想了想,对我说:“避一避风头,有些人即使被查出来,也可能因为证据不够而不了了之。”
我明白了他的话,也不知现在该如何回答他。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刘天说,“昨天接到了驳回重审的通知书,这一次因为事先收集的一些证据,孩子判给你基本上没问题。”
“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开庭?”我焦急地问。
好容易盼来的好消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缺席而耽误了,心里有点着急。
“不会,楚毅这一次说不定会主动放弃。”刘天给我剥了一个青桔子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固执伸在那儿的手,只得张口吃了下去,他耐心地把桔子一瓣一瓣喂我吃下肚子才缓缓开口说:“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孩子的事顾不上了。”
我问:“他怎么了?”
“涉及商业行贿,估计会被审查,现在他忙着擦自己的屁股,哪有功夫和你打这个官司拉扯精力。这件事要是爆出丑闻,他公司上市的事就会泡汤,这个时候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我摇了摇头,暗想:原来孩子在他眼里是可有可无的,顺风顺水的时候就想抱孩子回去当宠物养,事业上出了状况就顾及不到孩子了。他嘴里所谓的会好好待两个小宝一辈,怕也只是随口说说。
尽管,我从未想过把孩子给楚毅,听到刘天这一番话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两个孩子的亲生爸爸竟然是这样的人,我都不知道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以后,我如何评价他们的亲生爸爸。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