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刘天看我说了一会儿话,神情有些倦倦的,于是把椅子拉到靠墙的位置,关上百叶窗,调好空调温度,检查了一下输液瓶里的药,才对我的说:“你先睡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
我向他道谢,看着他关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能听到外面风很大,吹着窗外的树叶哗啦啦地响,我想了很多,关于以后做什么,怎么做等等,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我醒来的第三天,史兰带着两个小宝儿来看我,我身体没恢复,精神却因听到何连成伤好得很快、重审通知已经下达等好消息恢复了不少。
两个小宝儿一进门,就趴到床头,眼睛红红的,一副想掉眼泪的样子。
元元小心地问我:“妈妈,你还疼不疼啊?”
我摇了摇头说:“妈妈不疼,就是想你们想得厉害。”
“妈好快点好。”童童小声说着。
史兰看着他们两个,自己拉了椅子坐下来,问:“我原本还羡慕你,遇到了何连成这么个钻石小开,谁知道自从遇到他以后,你就多灾多难的。我就觉得其实我这样就挺好的,过个普通平凡的日子,不求钱多,够花就好。”
“怎么样?”我看着她轻松的表情问。
“我怀孕了,所以也没办婚礼,悄悄去领了证回来。”史兰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
“恭喜,也不提前说,过几天礼一定要补上。”我笑着祝福她。
“都一把岁数了,对婚礼也看得不是很重,现在觉得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史兰说着。
“他父母呢?”我问。
“因为奉子成婚嘛,不乐意是有的,不过对我态度也好了一些,算是打掉牙吞到肚子里,有硬伤也不愿意和别人说了。”史兰说得简单,我却猜得出其中的艰辛。
通向幸福的路有很多条,每一条都有不为外人知的辛苦,只是大家从不计较这个过程,平白羡慕别人的结果而已。走到这一步的人,也没人愿意去提其中的艰辛,于是世人都以为这一类人都是命好。其实,那有天生的命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努力罢了。
等我情况稍微好一点,就想去看何连成,刘天看着我有点犹豫地说:“再过一段时间,你情况再好一点再去看他。”
“他没在这家医院?”我马上觉察出情况的不对。
“在,和你的病房只隔了几间房,你们进来的时候都是重症监护室。”刘天说。
“那我想去看看他。”只要涉及到何连成,还有两个孩子,我都会有点不讲道理的固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老老实实躺着吧,等医生说你能下地了,我扶你过去。”刘天第一次这样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的要求。
我还想说什么,刘天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今天去他病房的时候,随手拍了一张,你看看。”
!!
禽迷婚骨 006 有一种伤看不见
我看到何连成目光清明从照片里看着我,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神情之间有一些难以言说的陌生,那种陌生转瞬即逝。
我只当是眨眼间的错觉,看完以后,把手机还给了刘天。
一周以后,我能够正常下床走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何连成。那个暴雨的晚上,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心里忽然明白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待我了,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是正确的。
来到他所住的病房门前,我有点近乡情怯。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他躺在床上正在睡觉,眼睛紧闭着,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护士,正在拿着手机看。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听到门响忙回头,看到我进来连连向我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何连成,哪里理会她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他。
他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就像不停在起思考什么,偶尔抿一下嘴……
护士看我也不出声,大概放了心,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催我出去,到了外面走廊对我说:“您是他家里人?怎么没看见过您?”
我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说:“我也才恢复。”
“哦,那您多注意休息。”护士没多说话,嘱咐了一句扶我回病房。
“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来看过她。”我看到她推门要出去,忙对她说。护士笑着问我:“您是他什么人?”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是他女朋友。”
她满口应下,离开了病房。
我以为第二天何连成会过来看望我,谁知一直等了三天他也没露面。我心里有点小怒火,倔脾气一犯,也不主动往他房间里跑。
在出院当天,我想了半天决定不去告诉何连成,准备悄悄出院,吓他一吓。让他像我一样,看到病房突然空下来,着着急。
何萧倒是出人意料地来了,我已经知道他和何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以为他是受何则林之托来接何连成的,开口问他:“他也是今天办出院吗?”
“不是。”何萧坐在我面前,用一种特别忧虑的眼光看着我。
“他怎么了?”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害怕,忙问。
“那天晚上,他头部受到重击,脑震荡了,后遗症就是不记得你。”何萧说。
我觉得血迅速从我脸上褪去,一下子站了起来,拉开门就往何连成的房间跑去。
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何萧追了过来,站在我身后说:“他昨天出院了。”
“我不信,你们逼迫他的。”我看着何萧的脸,觉得他五官狰狞。
太阳穴被重锤一下一下不停地敲着,我觉得头都快要炸开了。我忍不住这种巨痛的折磨,推开何萧往外面跑去,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想逃开这里,或者是找到何连成……
突然,我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鼻子撞得酸涩。
抬头我看到竟然是何连成,眼泪一下忍不住了,紧张地抱着他,问:“你没忘记我,对不对?”
他有点惊讶,随后是释然,说:“没有。”
“何萧说你脑震荡,不记得我了。”我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到他胸口,边哭边说。
刚才的压抑一下子得到了缓解,眼泪止不住涌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反手抱了抱我,说:“我,我是刘天。”
我听到他的话,如遭雷击,抬头重新看那张脸,真的是刘天。
何萧赶了过来,扯着我胳膊说:“你冷静一点,这样的结果对你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着退后,浑身发抖。
何萧看了看刘天,问:“你没提前和她透露过这件事?”
刘天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萧往前走了几步,对我说:“回归你自己的生活吧,董事长同意你回公司工作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以来,接连不断就是伤害,这样变回陌生人,或许是好的。”
“我不要这样的好!”我转身闭眼,忍住自己的眼泪。
原来一切他们早就知道,刘天几次对我欲言又止,竟然是这个意思。原来最后知道真相的永远是我,我这个在他们眼里蚂蚁一般卑微存在的女人。
“乐怡,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讲这件事。”刘天追上来。
“我要办出院了,谢谢你们今天告诉我这件事。”我再转过身,眼泪已经咽了回去,只留下哭过的红肿的眼睛。
“你……可以来我这边工作,如果不想和他朝夕相对的话。”刘天说。
“不用。”我直接拒绝。
何萧看我冷静下来,对我说:“还有一些事想你谈谈,能进去说吗?”
我挺直腰板,率先走进病房,把他们两个让了进去,关上门,大大方方地问:“何总,有事您直接说,现在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您刚才说得对,我想开了。”
刘天满脸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里都不解。
何萧似乎有点为难刘天在场,没有开口。刘天说:“我先出去。”
我伸手拦住刘天,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敞开了说吧。”
何萧想了一下也说:“确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说,“董事长让我把这张卡给你,用这里面的两百万买你的守口如瓶。如果你能答应,回公司上班也是可以的,不过不能是翰华。”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把眼底的热意逼回去,伸手接过卡说:“我同意,但是我不会再去何氏的任何一家公司工作。”
何萧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做了决定,反而怔了一下问:“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用。我有一个条件,这两百万只能买我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内我不主动出现在何连成面前,即使见面也不提旧事。”我说着。
刘天脸上露出不解,何萧松了一口气,对我说:“你想五年以后,如果还不忘旧情,与他和好吗?”
“是,我有这个打算。你可以把话传给何董事长,如果他不接受这个条件,我现在就会去,把我与何连成之间发生的一切说出去,想办法让他想起我。”我挑眉,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何萧拿出电话打给何则林,把我的条件说了出来,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挂掉电话后说:“董事长同意了。”
“好,那我不陪你闲聊了,我要办出院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下了逐客令。
何萧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出去。
刘天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同意这个条件?你应该去找到何连成告诉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我穷,我没后台没背景,我和你们玩不起了……我有孩子要照顾,你要我怎么样,为爱奋不顾身,不死不休吗?”我冷眼看着他反问。
“我……”他语结了。
我简单收拾好东西,看着他还站在门口,说:“你在知道何连成忘记我以后,不告诉我这个消息,不就是想让我最后受到剧烈打击,做这个决定吗?现在反而问我为什么要接受不个条件,你不虚伪吗?”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他抬手横在门框上拦住我的去路,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想要这个结果,但是我不想你这么冷静,你冷静得让人害怕。”
“请你让开。”我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没死心对不对?”他问。
“刘天,你,还有他,都是我不能招惹,也招惹不起的,我现在想明白了,求你别逼我了。”我把他横在我面前的手一点一点拽开。
“乐怡,你别这样。”他又一步挡在我面前,“我看到你这样,恨不得能替你。我是想想要这个结果,但是你哭或都闹都正常,你这样让我害怕。”
“你想怎么样?刘天,这一次的事不管是谁做的,都是觉得我和何连成在一起扎眼了,你们的世界我不懂,我躲开不行吗?我回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不行吗?”我语速极快问着他。
每一个问他的问题,也都是在问我自己,在这一个又一个抛给自己的问题当中,我忽然明白也许现在这样结束是最好的。什么选择了就不放弃,要一直一直好下去,我倒是想这样,可是好得下去吗?他忘记了我,或许能回归到从前,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也挺好的。
“不行。”他眼睛里的怒意大盛,一步迫近我,把我逼得紧贴着墙壁。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感情不是开关,你说关就能关吗?”
“我是欢场上混出来的女人,我没感情,我都是在演戏,我只是想得到更多的钱,好吗?你满意了吧?我的感情就是说关就关的,有开关,在我心里。”我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那我心里的呢?何连成忘记你,然后重新开始他原有的生活。我呢?我天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是什么滋味?我确实想让你彻底和他断了,因为我觉得只有那样,我才有机会。”他越说越快,每一个字都砸到我心上。
“可是你呢?你有看到过我的付出吗?我所做的一切让你觉得理所当然吗?我为什么在你病的时候来照顾你,在每一次你需要的时候想办法帮你?我是傻子吗?还是你傻?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心思的男人,会做这一切吗?”他发狂一样问着我。
我的冷静被他的问题一点点击溃,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我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会毫无压力地接受他对我的好,甚至变成一个习惯,在每一次遇到不可能解决的问题时,我都会觉得他会出现,无条件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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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007 回到起点(为推荐票满800加更)
“你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他贴着我的鼻尖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转身风一样离开。
我脱力坐在地上,满耳清静,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我终于哭了出来,毫无忌惮地哭了出来。
终于把一切搞砸了,我把他们的耐心用尽,然后一切回到起点。
我坐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双黑色高跟鞋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了史兰的脸。
她弯下身子,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别怕,还有我在。”
她拿出湿巾帮我擦干脸上的泪,说:“我上来的时候和刘天走了对面,叫他他也不说话,我知道事情不太对,所以把两个小宝留在下面,我家那位在车里等着呢。”
我忍住眼泪,把一肚子的不甘心和委屈压下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眼睛红肿以外,看不出大哭过的痕迹,才对史兰说:“走吧。”
史兰的老公带着小宝儿们在楼下车子里等着,看到我和史兰走过去露出一脸的笑说:“乐怡,你好。”
我也笑了笑说:“谢谢你们来接我啊。”
他还想说什么被史拦扯了一下袖子,马上住声。
我坐上后排座位,两个小宝就爬了上来,腻腻的抱了一会儿,车子开出了医院,童童带着一些企盼地看着车子外面,期期艾艾地问:“何叔叔呢?”
我心头一酸,他们竟然已经习惯了何连成会随时出现在我身边。
“何叔叔呢?”元元也问了一句,“没和妈妈在一起吗?”
“何叔叔今天要上班,没来。”我转头望向车外,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前排的史兰担地心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去我们那里住几天吧,我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不用担心,我都好了。”我说得轻松,仿佛没心没肺的样子。
史兰怀疑地看了看我,犹豫着把我送回了我原来那间五十平米的房子,打开房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到鼻子里。
史兰怀孕前期,反应很强烈,我看她神色疲倦的样子,笑着把他们夫妻二人送走,然后回家收拾屋子。
元元似乎觉出了什么,他站在沙发旁用手指在茶机上画着道道,看到我回来,抬头问我:“为什么不和何叔叔一起住?”
我好容易伪装起来坚强几乎在那一瞬间被他的童言童语击破,我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孩子的问题,急步走到厨房,给了他一个背景才闷声闷气地说:“妈妈喜欢回来住。”
元元没有继续追问,童童却在一旁拆了台,问:“何叔叔也回来吗?”
我的感情到了临界点,猛然吼了一声:“以后不准提何叔叔!”
童童和元元都马上住了声,屋子里回归安静。我在厨房里心烦意乱地忙着,等情绪平复了以后,走出去。才发现元元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弟弟擦眼泪,还细声细语地说:“不哭了,妈妈看见会难过的。”
我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坝一样,奔涌着流了出来。元元抬头看到我,小心地问:“妈妈不哭,童童以后不问了。”
我把他们两个搂在怀里,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找到了出口,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两个孩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哭,却大概猜出和何连成有关,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个名字。孩子们哭着哭着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他们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一个人轻手轻脚回到客厅。
还好,有他们两个在身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想到有人需要我的照顾,然后能压下快要崩溃的情绪,迅速恢复平静。
房子两个多月没人住,用手一摸到处都是浮灰。
我关好卧室门,打了一盆清水,挽起袖子开始大扫除。不管有没有爱情,有没有男人,日子总要过下去,眼泪除了带来眼睛的红肿以外,带不来一粒白米饭。
忙到夜里一点半,屋子里终于清洁干净了。我打开客厅、厨房、卫生间所有的灯,检查有没有角落没被打扫到的。
终于找不到任何一个死角以后,我洗了个澡,轻手轻脚回到卧室,躺在孩子们身边。
听着他们平稳舒缓的呼吸声,我却分外清醒,就好像这一辈子的觉都睡完了一样,半分睡意也没有。
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四周的动静,楼下车子回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开走的声音,床头的闹钟滴哒嘀哒响的声音……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糊了一觉,小宝儿在我身边一翻身,我马上醒了过来,童童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自己摸着床沿下了床,迷迷糊糊地往房间的西北角走过去……
我一看他的动作,知道是要起夜。在何连成家住的时候,儿童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我马翻身起来,几步冲过去抱起他就往卫生间跑,还没到卧室门口,这小子就尿了一地。
尿完以后把头埋到我怀里又睡着了,我无奈地把他抱到床上,自己爬起来找来拖把拖地。
我记得不知道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多少时间,改掉这个习惯至少需要两倍的时间。小宝儿竟然这么快把住在何连成家里当成了习惯。
等把一切收拾好,我也精神了,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该做早饭了。
看,我每天睁开眼,就应该是这样忙碌而平凡的生活。那一段早上睁开眼就有人把早餐端到桌上的日子就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而我,还是喜欢踏实过日子。
在我出院后的第八天,法院重新开庭,坐在上面的不是原来的那位法官。我这边的律师是何连成交过律师费的,倒是没因为我与何连成之间断了联系就不出庭,反而有理有据地把有利于我的材料陈述得十分清楚。梵毅没有出庭,只有程丽娜来了。
判决结果如同刘天所预料的那样,孩子归我,楚毅每年付十五万的抚养费。
我抱着孩子走出法院,心里有一种尘埃落地的淡定。
正午的阳光洒在法院前面宽大的台阶上,泛起了光让人不敢直视的白光,终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只是我心里多了一份失落。
我拉着两个孩子从高高的台阶上,一阶一阶走下去,来到院法门口时,看到有两辆车一前一后驶了过来,嘎然停在法院门前,早我出来一步的程丽娜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走到前面那一辆。
车门拉开,楚毅走了下来,径直向我走过来。
这段时间没见,他有点显老,气色也不太好,脸色黑黄相间,不复以前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走到我身前站住,看着我拉着的两个小宝,说:“林乐怡,真没想到你现在路子野了,明的暗的都给我使绊子。”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没有被他的语气激怒,用几乎冷淡的声音问:“你特意来夸我的?”
“是啊,我特意来夸你的。”楚毅冷着声音说了一句,“复婚都唤不回你的心,你现在真是心硬如铁。可是,最后,你不也没和何连成走到一起?你这样的经历,我不介意提出复婚时,你应该答应,现在一切都晚了。”
“等孩子长大了,我会把你说过的话都学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说。
元元和童童自看到楚毅以后,就紧紧抱着我的腿,眼神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伸出手抱向自己。
“你……现在果然变成了无情无义的婊子。”他气急,扬起了手。
我一扬脸,在阳光里露出了半张脸,对他说:“你可以打下来。”
他眼睛有些红,怒意一下冲了出来,然后我闭上眼睛想平白受了这一下,等了半晌没等到意料之中的疼,睁开眼看到刘天站在一旁,他紧紧抓住楚毅的手,然后甩开,说:“你打下去的话,可以再进一次法院。”
楚毅恨恨地看着我,转身上车,然后绝尘而去。
“刘叔叔。”两个小宝儿永远比我懂礼貌,已经笑着和刘天打了招呼。
“谢谢。”我说。
他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今天我是来道歉的,那天在医院,我有点气糊涂了,说出的话没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我表情恬淡地回答。
“我今天知道开庭消息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过来你们都结束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他说。
“不用了,谢谢。”我拉起小宝儿绕过他,往外面走去。
他紧走几步跟过来说:“你送你们回家吧。”
“真的不用,你忙你的吧。”我语气越加疏离。
他说得对,我没理由无条件地接受他的帮助。
他站在当地没有再次追过来,我顺利来到路边拦到了车子,然后送小宝儿去幼儿园。今天是周三,去幼儿园还能上两天的课,我不愿意耽误他们任何的学习时间。
从车子后视镜里,我看到站在路边的刘天越来越远,最后小到看不见了。孩子的官司确实是他背后出力不少,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再攀扯上他,毕竟我已经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没必要再搭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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