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着的女子,其中一名圆脸医女轻叹道:“这姑娘真是惨极,那利刃藏在肉骨中都已脓出了溃烂,且还有老鼠啃咬过的痕迹。”
“嘘,小声点,可莫要让主子听到了。”压低了嗓音,另一名医女继续道:“可不是吗,也不知是谁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我方才在替她取物的时候,都连带着碎肉与骨渣一道出来了。”微摇着头,她细细收捡着消脓清淤的膏.药。
将女子散落一地的凝血裙袍收至一起,圆脸医女悠悠道:“主子将她带回府中时,这女子也算是历经了九死一生。没有死掉,已算她命好。”
“只是,这些深刻的伤痕,怕是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眉眼一凝,她继续道:“你说,主子为何要救她?”
另一名医女将收有药瓶的木箱盖上,提醒着道:“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我议论了。千万不要再提及此事,若是想活命,过了今夜,便权当没有发生过。”
俯身端起满是血水的木盆,她只觉这抹浓重的腥刺之气,竟是连厢房中馥郁的末莲香也无法遮掩住。
随着雕花木门教人缓缓推开之际,两名医女忙噤了声息,朝来人拘了一礼。
抬眼看向来人凉淡薄寒的目光,圆脸医女心中一颤,浑身微微抖着。
只见他轻轻摆了摆手,二人便似逃离般的,将东西拿着一道退出了厢房。
缓步行至床榻旁,男人一眼掠过昏睡中全身尽数光裸的女子,微沉了眉眼。
此刻,房内暖热的炭火正将凌音身上笼出一层浅薄的蜜色光耀,而她清瘦玲珑的身段,亦在他眼前一展无疑。
负手立于床畔,尽管床榻上躺着的是一名身段不算太差,容貌也还尚可的女子。但容倾的眼中,却并未浮现出任何波澜,只是如一湖静水般,深暗幽长。
心间忽的生了丝厌色,他一手攥过旁侧的锦被,粗暴的甩上了凌音的身子。
蓦然转身,男人冷然无绪的朝了厢房外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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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103.赐给宁王做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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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容修在府中接到了母妃命身边亲信从宫中捎来的书信,而信中的大概内容便是,皇上近日龙体抱恙,她急召他入宫有要事商议。
看完手中书信,容修将之投入炭火中烧了个干净。移步来到楚晗所在的厢房,他知会嘱咐了几句后,便策马朝了皇宫而去。
一路来到云妃所在的雪阳宫,容修掀开帐幔踏入内殿时,她正斜倚在软榻上小憩,而一旁则有宫人跪在地上替她垂捏着腿膝候。
软榻前方,一名小太监正朝暖炉内添着炭火,听闻身后传来的步履声,他回头看去之际,手亦是轻轻一抖。
霎时,那滚烫的铁夹便触至他手上灼出了一抹红痕。强忍着疼痛,小太监紧咬着牙不敢吭一声磐。
一旁的宫人在看得容修进来之际,忙俯身朝了他施礼,“端王万福。”
即便此人将嗓音压得极低请安,但这抹声息仍是惊动了在软榻上合眼小憩的云妃。
察觉到这抹动静,云妃缓缓张开了眼眸。瞧见前方来人是容修,她忙挥手召了他上前。
在容修的一番示礼过后,他便在妇人的言语中,依着软榻边缘坐了下来。
接过宫人奉上的暖茶,容修轻饮了一口后,便将之搁在一旁的小塌上,开口道:“平日儿子事务繁忙,甚少有机会进宫看望母妃,不知母妃近来身子可好?”
眸色温淡的看着软榻上姿容芊雅的妇人,他嗓音中蕴了抹关切之意。
一手抚上容修搁在膝上微凉的大掌,云妃用力的握了握,“本宫很好,倒是你,又瘦了不少。”
眉眼灼灼的打量着身旁男人的面色气神,她言语中尽是心疼与浅忧。
唇角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容修却是安慰道:“儿子都是在为父皇分忧,母妃该高兴才是。”
教他的话语说得无言反驳,云妃微有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本宫不管你在忙什么,但你要记得,身子最重要。”
忽的想起了什么,她笑得畅然,可言语间却又暗嗔了几分,“你的侧妃楚晗与她腹中的孩子还好吗?竟然教你隐得这么深。”
“若不是那日去你府上替本宫送贺礼的宫人回来说起,本宫还不知要被瞒到何时。”
眼中瞬间薄上一抹轻柔之色,容修浅笑道:“儿子之前不说,是因她胎息不稳,怕母妃挂心。如今,她已过了头三月,应是稳定了下来。”
微一颔首,云妃打趣道:“既是如此,改日你再进宫之时便带她一道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倒要瞧瞧你这个娇楚的侧妃到底生个哪般模样,能让你这般宝贝的藏着掖着。”
“母妃取笑儿子了,楚晗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再度拿起手边的茶水浅啜一口,容修温言道。
眉间轻扬,云妃继续道:“本宫不管她是寻常,还是稀奇,但若她能为你诞下世子才好。如此,你便也算后继有人。”
话锋忽的一转,她嗓音沉缓了几许,“有了孩子,你便有了争夺皇位的砝码。就算是那女人做了皇贵妃,受尽皇上的爱宠又如何?”
敏锐的察觉到些许端倪,容修淡淡的瞥了眼一旁伺候在内殿的宫人。
即刻领悟到他的意思,云妃忙斥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们母子。
此时,容修才缓缓开口问道:“母妃急召儿子进宫,究竟所为何事?”
眸中聚起一抹哀怨之色,她蹙眉道:“本宫样貌不美,争不过宫里的那些狐媚子,本宫就连与皇上同眠的次数,也能用十指算得清。”
“但好在,本宫有了你,才得以母凭子贵被封为妃。本宫并无殷实的家族背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本宫希望你能多为皇上分忧,待本宫老了,也能有所依靠。”
嗓音中蕴了抹寒凉气息,云妃的眸色亦是厉锐了几分,“本宫原以为,能与你争夺皇位的人都已被除掉,可不想,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容倾。”
冷哼一记,她轻嗤而笑,“还说什么他是皇上遗留在民间的皇子,宫里谁人不知那韩忆柳原是曦王容苏的正妃,现下容苏的儿子怎么就成了皇上的儿子?”
“你看看那女人妖媚惑主的模样,便不是善茬,只怕皇上是给蒙骗了还不自知。若是他一时失察,将皇位传给了那个孽种,那你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
看着沉默不语的容修,云妃继续道:“自皇上历经了两次丧子之痛,再加之如今一力贪欢而不量力,身子已是大不如前。”
“你说,皇上都这把岁数了,却还纵欲***,恐怕现下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对温僖皇贵妃有诸多意见。”
眼眸轻轻一凝,她慎重道:“本宫今日急召你来,便是想与你一道商量对策,可不要坐以待毙。”
心中生了些许感慨之意,容修沉缓道:“母妃且放心,此事儿子已放在心上。”
言语间,他瞥了眼候在外殿的宫女与太监们,再度道:“宫中人
多嘴杂,母妃又是父皇的妃嫔,自会有无数眼睛盯量着你的一言一行,且不要给图谋不轨的人留下把柄才是。”
满目幽怨的看了眼容修,云妃微有愤恨的开口道:“本宫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一年都来不了雪阳宫几次。本宫虽有太监宫女伺候着,也尽享富贵荣华,但这里却与冷宫无异。”
神绪激动的道着言语,本就身子不好的她便积郁攻心,猛的轻咳了几声。
忙端起小塌上的茶盏递至云妃手中,容修凝眉看着她,眸色深幽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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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云妃离开雪阳宫后,容修便去到了皇帝所在东宸殿,欲要给他请安。可行至殿门处,候在门口的护卫却告诉他,皇上为讨温僖皇贵妃的欢心,正在御花园举办宠物狗比赛。
而此次比赛的内容,也是别具一格。容辛让太监们跪在地上学着犬吠,并要他们与宠物狗一道争抢抛出来的彩球,且只得用嘴去咬。
这一切,不过是因了容倾的母亲温僖皇贵妃的一句玩笑话语。
一路行在去往御花园的小道上,容修不经意间却发现了被一名女子纠缠在花道旁的容倾。
媚如秋水的看着面前身形颀长,银面遮颜的男人,这个名唤依兰的女子唇角含笑的娇嗔道:“方才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王爷,还望王爷莫要气恼,怪罪奴婢。”
言语间,她眼中尽是勾魂夺魄的流光之韵,嗓音更是腻如绵糖。
半晌,见眼前男人并不言语,只是眸如幽夜的看着自己,依兰轻笑着好奇道:“王爷的面具看上去冷寒摄人,不知摸上去是否也如看到的这般?”
话语刚落,这女子便抬脚上前,伸手欲要朝他的面具触去。可她才行出一步,便佯装不慎踩上自己的裙角,身姿若舞般的轻旋着倒向了容倾的怀中。
感受到一抹暖热的力道正扶在自己的腰间,依兰娇涩慌乱的稳住身形,将手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幸好有王爷的出手相助。”
将身子轻贴着容倾的胸膛,女子周身尽散馨雅悠长的花香之气,满满的缭绕在二人身前。
将手柔柔的抚至额际,正待依兰欲要抽身朝他道谢离去之时,她收在衣袖间的丝帕却悠悠婉婉的飘摇而出,朝地面落去。
神色微怔的退开一步,她看了眼静凝着自己的容倾,忙俯下身子去捡拾悄然委地的丝帕。
徐徐弯下腰身,依兰一手撩过耳际的发丝,将指尖触向了那抹柔躺在二人身旁的丝帕。
此刻,她倾身而下的弧度,正将胸前的一抹景色尽展无疑。女子白皙的胸前,已是能一眼看到肚兜轻撩下,那丰盈满满的春光。
一手拿起丝帕,依兰起身一笑,将目光落向了身前男人。见他仍是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视线,她俯身朝容倾行了记礼,“奴婢还要赶着为皇上与皇贵妃进行表演,便先行告退了。”
留给男人一记浅浅如月的笑颜,她径自转身朝了前方移步而去。如此,便是恰到好处,男人就要若即若离才好。
兀自盘恒着心中所想,在依兰抬眼看向前方的一瞬,脸色竟是微微一僵。忙几步行至容修身前拘礼请安后,她便微垂着头径自离去。
并未理会这个方才在容倾面前极尽娇媚的女子,容修几步行至了他身前,缓缓道:“十一弟可是也要去御花园?”
“嗯。”嗓音淡淡的应了他的话语,容倾并未多言。
示意自己这会也要去御花园给皇上与皇贵妃请安,容修便同了他一道朝园中行去。
二人一路行至御花园的门口刚一踏入,他们便听得了前方开阔地传来的阵阵犬吠声,与众人的浅笑声。
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八角凉亭,容倾微凝着眼与身旁男人一同缓步走近。
从苍翠的奇树小道旁现身,二人眼前倏地便呈现出了一副人犬争闹的玩乐之景。
只见前方有数十名太监四肢跪走在地面,低头与宠物狗抢咬着滚动在他们间的彩球。
此刻,太监们的衣袍上,已或多或少的印上了狗爪痕迹,且他们的嘴角边也凝固着些许在抢夺彩球时,沾上的灰黑泥土。
而他们挤眉弄眼的急切模样,更是相当滑稽。
只是,陪同皇帝容辛一道坐于旁侧的那个美颜妇人,却只是淡笑的看着这一切,并无太多大喜大动之色。
几步上前朝容辛与韩忆柳施礼后,容倾与容修二人便立在了一旁看观着眼前的玩乐竞技。
一眼掠过跪走在地上的各名太监,容辛饮下手中的酒水后,忽的生了兴致朝身旁容修道:“可有兴趣与朕赌上一局?”
忙将目光转向他,容修躬身一揖,“父皇请讲。”
眸色淡淡的看着眼前景象,他开口道:“你说这一局,是人会赢,还是狗会赢?”
瞥了眼空地处跪爬的太监与宠物狗,容修凝声道:“宠物狗本就身形敏捷,自然是狗会赢。”
<唇角勾出一抹淡笑,容辛又朝容倾提出了同样的赌局,可容倾却出人意料的应道:“儿臣以为,是人会赢。”
霎时,在场的众人便是微有诧异的将视线转向了他,而容辛更是疑惑道:“怎么可能,自比赛起至现在,人便没有赢过,且狗本就擅长此项。”
容倾微一低头,故意卖着关子,开口道:“只要儿臣的一句话,人就能赢,父皇可愿试试?”
听得他如此一说,容辛已是笑着应允。
眸色清然的将太监们环过一番,容倾的嗓音却是冷沉端肃,“这一场比赛,落败者将被处以死刑。”
倏地,太监们便惊慌的开始爬走在宠物狗当中,奋力的抢夺着逗乐的彩球。面对死亡压迫,这群人竟是爆发出了平日里意想不到的能力。
最终,在这场奋起追逐的比赛中,人赢了狗。
此刻,容辛却是沉默的看着这样的结果,分不出是喜,或怒。暗暗替容倾提着心,韩忆柳稍顿片刻后,便机敏的朝容倾怒斥着打破了僵局,“放肆!你父皇还在,怎就能轮到你自作主张了?”
只觉空气中似凝结了一抹令人窒息的压抑,众人皆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容辛接下来的反应。
唇角忽的扯出一抹笑意,容辛饮下手中的酒水,朝容倾赞许道:“合朕的脾性,有朕当年的风范。”
示意庄羽将另一支酒杯中斟满酒水,他在容辛的授意下,将酒水送至了容倾手中。
接下酒水,容倾在容辛的惊喜眼色下,同他一道饮下了一杯。
可正待容辛心神畅快之时,却有一名小太监匆匆的朝了他奔来。行至男人身前一跪,小太监微有急切的开口道:“皇上,刑部天牢中爆发了瘟疫,不知皇上可有指示。”
眉间轻轻一皱,容辛微微思疑了一番后,便凝声应道:“将天牢内的囚犯全数隔离起来。”
忽的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道:“还有,将凌音也一道隔离起来,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那便让她按北曜律法受审后,再定夺问罪。”
收到皇帝的旨意后,小太监忙起身匆匆朝了刑部奔去。
此时,开阔地上已被宫女太监们收拾了一番,而在一袭婉婉的琴音中,一名手执画笔与团扇的女子缓缓来到了众人眼前。
而她,便是方才在路上朝容倾娇嗔献媚的女子,依兰。
随着一阵清歌灵舞徐徐而起,这女子一面柔转着水袖烟纱,一面在团扇上妙笔生花。
看得这女子如此清婉流韵,才艺双绝,韩忆柳不禁朝容辛低语着,将她赞许了一番。
可凝目间,她忽而思及容倾的生活起居后,便又眸含郁色的轻叹了口气。不曾错过这女子一分一毫的心绪波动,容辛忙放下手中酒杯,柔声问道:“你可是有心事?”
抬眸看了眼立在方塌旁侧的容倾,韩忆柳悠悠道:“如今,已独有府邸的各王爷中,便只剩容倾尚未娶亲了。”
“想着他一人住在府中,即便侍婢们再勤快本分,也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臣妾是想,他身边还缺了个贴身伺候的人。”
心有了然的点了点头,容辛抚上她的手轻轻一握,“绾绾所言有理,朕是该为他打算打算了。”
听得二人的言语,容修看了眼那个云画流舞,才貌出众的女子,轻笑着提议道:“父皇,儿臣方才见皇贵妃娘娘似对这女子印象颇佳。儿臣便想,父皇不如将这女子赐给十一弟做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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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104.代为传话,我想见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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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涩顿的动了动轻合的眼,凌音皱眉在一阵频频眨眼的挣扎中,终是张开了沉重的双眸。
疼痛,仍不可抑止的从她肩头胀灼的层层袭来,可她却是收拢指间动了动绷得僵直的手。
由于伤口处的血积并未全然散去,凌音的手臂已是肿的微有粗胖。视线缓缓凝过床顶处在柔光中交织而缠的帐幔,她小心翼翼的如若蜗牛般寸寸施力坐了起身候。
刚靠腰力稳住摇晃的身形,那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便顺着她脖颈处尽数滑落。
随着一阵微凉的风息侵上她身,凌音这才发现自己除了伤口处裹有纱布外,竟是未着寸缕磐。
忽的听闻门口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凌音下意识的忍着疼痛拉高了锦被遮身,并将目光看向了踏入房中的来人。
见床榻上的女子已然转醒,进入房中的医女忙放下手中的药箱,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执着茶杯来到凌音床前,医女将她一扶,刚要朝她唇间递喂时,凌音却微有拘谨的轻笑道:“我自己来就好。”
瞧着她言语间透有一抹倔强执着之气,医女便不再多言什么,只是将茶杯放至了她手中,淡淡道:“姑娘只管先试试,若是伤口仍有疼痛,便唤奴婢来做就好。”
转过身,医女行至床榻不远处的暖炉前,开始朝内添着炭火。见着她娴熟的操作手法,凌音不禁暗暗一叹,难怪自己未着裙袍也没感受到有寒冬的气息。
这厢房内,竟是一只都似这般暖盈如春。
听得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看着那医女在火光映衬下红彤的脸颊,凌音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喝水。
可她刚要将茶杯朝自己唇间递送去时,她肩头的伤口便已教缓缓移至半空的手,扯痛得让她身子一缩。
微有懊恼的叹了口气,凌音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的医女,难道她方才会说那般话语。
看着杯中淡碧的水间飘着一抹青绿的茶叶,凌音只觉这抹清新气息倒是让她瞬间静宁了不少。
唇瓣轻轻一动,她嗓音如水的开口道:“这是哪里?我昏睡了很久吗?”
放下手中的铁夹,医女返身回到了床榻前。见凌音仍是端着茶杯水量未减,她心知这女子无法自行饮水。
从凌音手中接过茶水,她应语道:“姑娘已昏睡了四天三夜。这期间,你迷迷糊糊的转醒几次,也都是轻嚷着想要喝水。”
“不过,姑娘应是没有印象了。”
轻轻一笑,她执着茶杯将其递送至了凌音唇间。她喂水的深浅极是恰到好处,倒是凌音喝得急切,直到茶杯中的水见了底,这女子才作罢。
将空了的茶杯放至圆桌上,医女起身行至药箱旁,开始翻找着替她更换伤药所需的物件。
“主子说了,若是姑娘醒来问起这是哪里,便回说让姑娘自己细细一想,就会知道。若是想起了,便可知会门外守着的奴才前去回话。”
听得医女所言,凌音已是微微一惊。这算哪门子的暗示,要搞得这般神秘莫测。
执着纱布与药膏回到床榻前,医女示意她将遮在胸前的锦被放下。可凌音轻愣之余,却是微有尴尬的说道:“你放下吧,我自己来便可以了。”
瞥了眼女子不甚习惯的模样,医女倒是浅笑着直言道:“姑娘不必害羞,这些天里,都是奴婢为姑娘更换药膏,重新包扎的。”
言语间,她已朝凌音更加靠近了些。伸手将女子遮掩在胸口处的锦被徐徐拉开,她将原本浸染了药膏的纱布拆下,悉心的替她处理着伤口,清洁上药,再包扎。
见这女子一副坦然认真的模样,凌音便觉是自己太过扭捏,有失气度。随着心态的渐渐平和,她开始抬眼打量着床榻的四周。
这个不算宽大的床榻上,布置却是颇为精巧雅致,而从厢房的整个陈设来看,这应是一间带有小院的房间。
兀自思疑着心中所想,她开口道:“这些天,就只有姑娘来照顾我吗?”
仍旧眸色清然的替她裹缠着纱布,医女微一沉吟后,应道:“昨日,我家主子也来探视过姑娘一次,不过没待多久,他便走了。”
神色微微一僵,凌音甚至还未思考,便脱口问道:“那你家主子可有看到我这副模样?”
教她这般突如其来的一问,医女乍听之下并未理解她的意思。但当医女抬眼瞧见她脸颊微红的模样时,才明白了这女子的担忧。
思及那日在主子离去后,她到厢房看见的状况,医女微一蹙眉,缓缓应了声,“嗯。”
一瞬,凌音的脸色便由红转白的陷入了沉思中。接下来,医女说着什么,做着什么,她已全然无心在意。
只觉脑中闷闷的痛,她努力的回想着那日在婚礼上的情景。
那日,容修在容倾的一番激将之语后,将她送入了刑部天牢。随后,她便因高烧不止,意识都是模糊混沌
。
她记得,有一名男子去了她所在的天牢,可自己当时满心满眼皆是琊染的模样。如今细细回想起来,那男子戴着一副银色面具,莫非是宁王容倾?
眼下,救了自己的人,也是容倾吗?
只是,他在天牢中与自己说的那番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与自己做一场交易,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犹自暗思着其间的缘由,在医女为她包扎好伤口,收拾着东西欲要转身离去时,凌音唤住了她,“可以代为传话,说我想见你家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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