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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姬神霄
这想法一出,他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当下就在心景之中观想了起杀心剑意,一边往诛仙印中灌去。
所谓的杀心剑意,实则聂冲长年累月观想出的一点执念烙印,如同记忆一般,存于神魂之中。
此刻他一观想,这烙印就被触动,心景之中登时多出了一口寒光摄人的冰冷长剑。
在聂冲的刻意引导之下,诛仙印核心处的一枚符纹像是活了过来,时涨时缩连番变化,终而射出一道细线,将那杀心剑意凝聚的冰冷长剑卷了住。
旋就见剑光逐渐黯,剑身不停收缩;而诛仙印中的一道符纹渐发凝实了起来,最终化作一柄寸许长的鱼形小剑,头尾疾颤了一阵便不再动弹。
“成了!一重天的神通法印,不知施展起来威能如何?”
大喜之下,聂冲心神动摇,一个没忍住,便用心念触动了诛仙印。就见他肉|身睁开眼来,一手捏了个奇形手印作势前推,指尖立时迸出一团阴风,隐约结作鱼形,轻一摆尾便呼啸而出,瞬息到了五十丈外,正正撞在了冥河老树的一条根须上。
“你在做什么?”骷髅阴九见状尖叫道:“你闯大祸啦!快举铁剑去斩虚空!快!那剑上有本门曲真人加持的法力,危急时刻能够将人接引出去!”
因是借助神通法印分化了心念,聂冲此刻施展道术,仍有余念坐镇躯|壳,并不像当初施展舍神剑那般肉|身僵死。故而,也不需阴九多说,他只看那被诛仙印打到了的老树根须倒卷而来,便知自家无意中已闯下一场大祸。
以他如今的修为,并无能够应付冥河老树的手段,当下也只能依着阴九的提示,硬着头皮举起了刻有“自性”二字的铁剑,猛地向身前虚空斩落。
应势,一道精光从剑柄冲起,瞬息布满剑。这一刻,铁剑仿佛变成了一枚钥匙,所过之处,虚空俱碎,也不需再挥第二下,就已开出了一个能容人进出的孔洞。
来不及去看孔洞后面究竟是一方什么样的天地,骷髅阴九忙就带人往里钻去。可那老树的根须这时也加快了速度,敢在他们离开之前,“啪”的一声抽打中了聂冲的后背。
出乎意料地,吃了这一击的聂冲并未感觉有多疼痛,转是发现先前用来发动诛仙印的那份心念又被冥河老树的根须送了回来。只是这心念已失了纯净,里面似乎裹夹着些什么。





剑动星河 章二二 真种上身 自性不磨 (下)
这章是补昨晚,晚些还有两章更新,是今天的。
所谓神魂,乃是由自性烙印与生平记忆凝聚而成的事物。而心念,则是神魂运转时化生的一团灵光,其本质与神魂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常人神魂孱弱,只能专持一念,无法分心二用;聂冲修习了神部道法,神魂却比常人凝练、壮大许多,又得老树种子所载的大道符纹相助,才能在同时运转六团心念。
其中一团主念,是以自性为核心;另外五团分念,却都与老树种子所载的大道符纹结合在了一起,演化成了五个神通法印。
修习神部道法之人,若想施展道术,就需借助心念中所蕴含的念力催动;因此,每一团心念,亦可视为一道法力。
聂冲先前试演诛仙印,就是靠的一团分念出窍催动。此举等同是将神魂割裂开来,分出一部分到肉|身之外施法。只待其中蕴含的法力耗尽,这一团分念便又会归窍入体,以保神魂完整。
因是六团心念同出一源,俱都属于自身神魂的一部分,聂冲对出窍的一团分念也有着极为敏锐的感应。
冥河老树根须的一击,所携力道并不像它造成的声势那般大,聂冲切身感受,只觉顶多就像三个青年农民的拳头合在一起狠狠打了在背上而已(注1);真正可怕的是,他感应到自家用来施展道术的一团分念被冥河老树做了手脚,塞进一样异物进去。
神魂是生灵存世的根本烙印所在,一旦为外物所染,便有着自性消泯、神智错乱的危险。修仙问道之人,修的便是一个真我烙印不灭、身与大道同存,岂容旁人在自家神魂上动手脚?真要是记忆有失,自性有变,即便日后成道,长生的又算是何人?
聂冲察觉到危机,登时发了狠,“拼着神魂受创,舍了这团分念不要,也绝不能留下隐患!”于是主念催发,要将那法力消尽的分念再度送出肉|身之外摧毁掉。
然而就在这时,那分念之中亦有一道外来意念爆发,循着一体同源的感应,猛地灌入了聂冲的神魂之中。
饥饿……掠夺……饥饿……掠夺……饥饿……
格外简单,却又无比坚定的意念,散发出堪称恐怖的暴虐威压,不断地冲击着聂冲,直将他的脑子塞得满满当当,就连思维都难运转。
便在聂冲神智渐要昏沉之际,骷髅阴九却载着他穿过了铁剑开辟的出虚空门户,重又回到了昏黄雾气所化的一方天地。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阴九疾行中猛一停顿,顿将聂冲甩落在地,跟着就气急败坏地叫嚷道:“那可是冥河老树!本门几位证见长生道果的真人,轻易都不敢去招惹他;你入道才多久,就敢朝他施展道术了?方才若慢上一线,你我俱会尸骨无存!”
受那外来意念的冲击,聂冲的神智原本已昏沉了下去。可这时被阴九重重一摔,肉|身震荡传递到神魂之中,却又将他唤醒了过来。
如此说也不确切。
此刻他实处于半魇半醒的状态,虽能够听到阴九的愤声叫嚷,思维转动却极艰难,每每一念方生,就被外来意念冲散,想要睁一下眼也做不到。
这样的煎熬,就好似在向无底深渊坠落,明知下场不妙,却无力倒转飞升,令人心中充满绝望,没过多久便又迷失了神智。
那阴九这时也看出了不妥来,栲栳大骷髅身子绕着聂冲飞了一圈又一圈,一边暗自忖道:“瞧他肉|身无损,偏生神智昏沉,莫不是道法反噬,神魂要被老树的凶恶天性给冲散?”
他本是阴魂之属,亦修炼过冥河剑派提供给道兵的神部道法,见识丝毫不浅;这时做出判断,虽未全中事实,偏差却也不大。
因是急着要给自家寄身的“九阴白骨锤”找个主人,又看中聂冲所修习的道法与这法器十分相配,阴九自不愿放任聂冲就此沉|沦。
苦思良久,他摇身化作一道虚影,循着聂冲的囟门钻了进去,
人脑之中有“泥丸宫”,又名“紫府”,位于眉心后方,乃是神魂安居之地。
阴九遁入聂冲颅脑之后,便找到了这样一处所在。
道经中言泥丸宫微如芥子,内中却另有洞天。阴九以魂体钻进泥丸宫,顿就见到一条长有十丈、宽有丈余的冥河虚影陈于这方天地之中,水面平静死寂,水下却有难以计数的亡魂正自痛苦哀嚎,不断地发散出因寿尽身亡而生出的绝望与不甘;冥河之上,则有一颗浑圆多刺的种子,正自缓缓旋转着,一边从下方冥河虚影之中抽取精气养分,一边释放着贪婪、暴虐的凶威。
舍此二物,这泥丸宫里再无其他,就连天地也只是一道灵光所化,并无明显分界。
阴九将身变作一个焦黑细瘦人形,踱步探看了一阵,赞叹道:“此子果有着灵性,初才修炼《冥河老树经》的入门之法,就窥见了如许多的道韵,将心景缔造到了这等地步。”
转又奇道:“不对!他这心景运转有序,根本没有道法反噬的迹象。”拍了拍额头,四下扫视一圈,“可他的主念去了哪里?主念若散,神魂必消,心景也要破灭不存;如今心景无恙,他的主念又在何处?”
正如此想着,就见那悬在冥河上空的老树种子忽地涨缩了一下,挤出一团绿油油火焰,当空幻化为一张目光贪婪、神情凶恶的面孔,正是聂冲的模样。
“这是被老树种子的道韵同化了自性,神智已被冲散了?”阴九见状心惊,做出判断之后便出言唤道:“你还记得自家是哪个么?”
那碧火幻化的面孔闻言,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目光中的贪婪意味隐去少许,开口问道:“我是谁?”
“你是……”阴九正要作答,却忽地想起这小子根本就不曾报过家门,于是只吐出两个字便再说不下去了,当下暗自苦恼:“我若知他根底,这时便可将他生平事迹一一道来,以此唤醒他神魂主念中的记忆烙印;可我对他一无所知,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任他被老树道韵同化,过后遭本门真人当做魔头打杀了事?”他摇了摇头,“不行!好不容易哄住一个初入道途小子,若舍了他,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给‘九阴白骨锤’找到主人?”
如此想着,阴九便又出言引导:“你真不知自家是何人么?我见你与人斗剑时,曾喊出过‘独孤九剑’,还有什么‘荡剑式’‘浪剑式’,这些剑术你还记得么?”
“独孤九剑……”聂冲闻得提示,思索片刻后忽道:“想起来了,我是令狐冲!我自幼被师父师母收养在华山剑派,独孤九剑太师叔风清扬传授给我的。凭着这门剑术,我笑傲江湖!先是压服了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后又杀了现任教主东方不败,最后归隐恒山剑派,做了一群尼姑的掌门人。”转而一叹:“只可惜,我没能护住小师妹。唉……”
“什么乱七八糟的!”阴九越听越觉不对,知是他记忆错乱,忙又提醒道:“你年纪不大,许才十五六岁,如何能有恁多经历?”
“十五六岁?”聂冲眯起眼来,“那可不对,令狐冲刚出场时就已二十好几了……”
“你是少年剑客,使的是一柄朱漆木剑,一身凡间剑术已得运剑法理,天资十分出众,可谓世间少有。”
“木剑……木剑……乌木为骨,覆以朱漆,”碧火幻化的面孔回忆思索着,“这剑只有我等杀生观真传弟子才有资格佩戴……咦?杀生观……我是杀生观的道士。我的剑呢?”
阴九见他目光清明了几分,心中一喜,忙又道:“你这次赶来冥河剑派,是为了求仙问道,原已通过了第一关的考验,习得《冥河老树经》的入门之法。”他打开了思路,指向身前那条冥河又道:“瞧这冥河虚影,便是你见证冥河道韵后观想出来的。还有你身后那颗老树种子,之前为了将它观想成形,你应是吃了不少苦头吧?如此艰难、凶险的经历,必然印象深刻,岂会尽数遗忘?你再仔细想想,莫让冥河老树的道韵抹消了你的神智记忆。”
“我是杀生观的道士,来找冥河剑派求仙问道,却被冥河老树……我是杀生观观的道士?我是谁……我是谁……”经由阴九的引导,聂冲的心念循着几个关键的线索转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碧火一阵扭曲,旋即舒展开来,却已由单独一张面孔变成了完整的人身全貌。
“我是谁?”碧火人形当空迈出一步,“我是高邮聂冲!小爷我落地会吃奶,睁眼能叫娘,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七岁时便跟着杀生观里的道长们一同修习剑术。高邮治下一州二县,论文论武皆有我一席之地!”
言罢,聂冲心景中的幻身炸散,掀起一阵大风将阴九吹出了泥丸宫外。
肉身随即睁开眼来,探手往背后一摸,就有一颗形如苍耳、浑圆多刺的种子落入了掌中。盯着这件事物仔细看了一眼,聂冲便攥起拳头将它收进了袖袋里,心中同时想着:“先天魔神的根脚,冥河老树的出身?小小一粒种子,竟就险些害得我万劫不复!”
注1:“三个青年农民”这样的形容,是癸变泉道长开创的,或许有一天他会因此留名后世也说不定。我在这章故事里用上,一来是向能发奇思癸道长致敬,二来也想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天才。




剑动星河 抱歉
从今早开始,俺发烧越来越严重,整个人软塌塌地没精神,承诺过的加更又要爽约了。先前欠着两章吧,特殊时期,让我好好休息一晚,明早状态好的话,欠下的都会补回来。




剑动星河 章一 借剑
病好点了。这是第一更,晚些还有。
深入南海八百里,有礁石出汪洋,遥看形如卧牛,故名卧牛矶。
大海之中有座石矶,原也没甚稀奇;但自从冥河剑派将宗门挪移到附近之后,卧牛矶便成了来访仙家们的落脚之处,很是沾染了些灵气。
这一日,黄昏之际,海面上忽有一团黑风刮来,撞上卧牛矶后便消散了开,显露的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是个纤瘦净白、神清骨秀的女子,作少妇打扮,扎着堕马髻,穿着牡丹长袄,外罩一件金丝比甲,显得端庄贵气。
另一人却是个孩儿,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年纪,生得肥头大耳滚圆肚皮,将一身云纹蜀锦的袍子撑的满满当当,模样未免有些可笑。
“娘,冥河剑派的道场在哪里?”胖孩儿走到石矶边沿,努力睁开三角眼朝下方看了看,“是在水里?”
“小心些,可别跌进了海里。”那少妇上前一步将孩儿拉了回来,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口中说着:“冥河剑派的前辈大能曾在虚空中开辟过一处洞天,取名‘小冥河界’,宗门道场就安放在洞天之中。进入这小冥河界的门户,在这石矶下方的海底。待娘以法螺传讯好友,他自会出来迎接咱们。”
少妇翻动腰间囊袋,捏出一只雕有符纹的螺壳,放在嘴边说道:“黑山何倩来访,贺长老可在门中?”言罢,螺壳脱手落进海里,倏忽往下一沉,不知往何处去了。
过不多久,一道浑黄雾气自海底涌出,浮在海面之上结成了一座门户。随即就有一个中年道人走了出来。此人身着一领殷红法袍,生得有几分富态,乍一看倒似商贾一流。
一见来客,这贺长老便稽首施礼,笑道:“见过倩夫人。”旋又看向胖孩,“这是令郎吧?”
少妇回了一礼,道:“正是我儿白麟。”一边又扯过胖孩,向他说道:“麟儿,你贺伯伯是冥河剑派的长老,一向执掌着外事,在门中威权极大。你能否入道修行,就要看贺伯伯是否肯帮忙;还不赶紧见礼?”
胖孩闻言,忙朝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口中道:“白麟见过贺伯伯。”
“呵呵……好,好。”贺道人伸手虚扶了一把,又满怀疑惑地向那妇人问道:“倩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妇叹了口气,说道:“想必贺道友已看出来了,我儿并未修习过道法。倒不是我这做娘的不肯教,实是他在胎中染了阴气,周身经脉郁结,全靠灵药调养才活下命来,无法修习我黑山一脉的《黑风神变经》。”
贺道人面不变色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犯愁:“她莫不是想求我将这孩儿收录进冥河剑派?天可怜见,我虽位列长老,实则干的是外务执事的勾当,论身份,也就能和内门弟子齐平;本派收徒一向是掌教和几位真人亲自主持,我如何能做得了这主?”
好在少妇所求之事并不像贺道人想的那样,只听她说道:“因有高人指点,我得知贵派有一件法宝,名为‘黄泉剑’。听闻此剑取材于冥河,又是以《鬼神演圣法》为根基所炼,不但灵性非凡,更能克制诸般阴邪之气。我欲借此剑一年,用来给麟儿穿经走脉剔除先天阴毒。”
贺道人闻言,先自松了口气,随后又生为难,皱起了眉头,“这……”
“法宝贵重,自不会让贺道友白忙。”
少妇何倩从腰囊中取出两样事物,却是两颗蚕豆大小的暗红珠子,材质就如血肉一般,躺在掌心不停跳动着。
贺道人见得此物,双眼猛然睁大,失声问道:“这可是神胎?”
“正是,”少妇径将此物交到对方手上,“有这两枚神胎交换,想必足够道友向宗门交代了吧?那黄泉剑我儿只借一年,并且就在贵派洞天之中使用,绝不会带去别处。”
“确已够了。”贺道人咽下一口唾沫,忙将交换之物收了起来。
所谓神胎,其实是种丹药。
炼这丹药的材料说来骇人,须得以修行有成的玄部修士入药。
仙家三部道法之中,玄部以自身血肉精元着手修行,一练筋骨皮毛,二炼精血归窍,等到修成无漏之身,再经雷火洗炼,便成万劫道体,至此不死不灭。
而要炼制神胎丹,至少也得选用练成了无漏之身的玄部修士做药材。
肉|身无漏的境界,在玄部道法中称之为混元,就好比是真部的金丹,神部的阴神,成就已极为不凡,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用这等人物炼成的丹药,宝贵可想而知,据说只要服下一颗,便能让人脱胎换骨,弥补后天诸多不足,便连寿限也能增长百年。
最要紧的是,这等以人入药的魔头手段,已在元朝末年随着北方魔教的破灭而失传了。黑山一脉的传人,因承袭着北方魔教的道统,这才有几颗存货在世。可如今的黑山传人,却也不会炼制神胎,因此用一颗便少一颗。
少妇何倩因是黑山一脉当代掌教黑山老妖的妾室,能弄到到两丸神胎丹恐怕已是极限。难得她为了儿子如此大方,贺道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两件宝贝。
“黄泉剑乃是前代掌教去往星河大千世界时留下的镇派之宝。此剑虽贵重,但门中弟子只需有足够的理由,都能请动借用。我身为外务长老,本就有着为宗门谋取异宝灵材的职责,若舍出一丸神胎丹给宗门,兑换黄泉剑一年的使用之权,想来谁也讲不出闲话。”
心中盘算了一番,贺道人已决定昧下一颗神胎自用。
说来也是他身份尴尬,未得宗门正法真传,否则也不至于为这区区丹药做什么算计。
冥河剑派三十年收徒一次。新入派需在外门做起,若有天赋,便能得师长赐下后续道法,进入内门修行。
内门中出类拔萃的弟子,才有机会被师长挑选为徒,从而获得宗门真传弟子的身份。
这贺道人原也是内门弟子,只是天赋有限,未得师长青眼。无奈之下,他只好领了长老职司,为宗门事务忙碌奔波,以此获得善功,日后好换取一门能够证道长生的完整道法。
“得一丸神胎丹相助,我身肉精血便能重焕生机,到时候或可向宗门兑换藏经楼那部《九炼修罗真身》,转修玄部道法?”
一边想着自家的前途,贺长老挥开雾气门户,向那少妇何倩请道:“且随我进道场一行。”
少妇与胖孩相随贺道人进了门户,便觉一股大力扯来,身子似乎变得轻如羽毛。十数息后身子一重,雾气消散无踪,眼前已换了一方天地。
“这便是冥河剑派的洞天么?”胖孩儿白麟放眼望去,只见这方天地没有日月星辰,全靠着一条不见边际的大河放出灵光,才不至黑漆漆一片。便在他要上前看个究竟时,那平静的河水之中却忽然传出刺耳的哀嚎、哭泣之声,河面上一阵水花翻腾,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拉了下去,又像是有凶要窜出水面。
胖孩被吓了一跳,惊惶叫了一声,缩头躲回了少妇身后。
贺道人看在眼里,暗自摇了摇头,“瞧这孩儿面相,分明是个好吃懒做、狂傲量窄之人,偏还胆子小。如此,便是踏上了道途,又能行走多远?”
虽如此想着,口中却道:“本门洞天之中的这道冥河,乃是本派祖师的一道法力演化而成的,究其本质,与真正的冥河黄泉一般无二。孩儿还小,倩妇人需照看好他,莫被冥河里的阴魂鬼物吓到。”
言罢,施展道术召来许多宗门豢养的游魂道兵,使其结作一艘小船站了上去。少妇见状,便也哄着胖孩一同上了船。
三人逆流而上,走了盏茶工夫,就见一座宝光四溢的楼阁浮于水面。
“那是‘多宝楼’,为本门藏宝之处,有前辈真人在顶楼闭关参道。”贺道人将船靠向楼阁,示意母子二人安坐勿动,独自迈步踏上门阶。
俄而进了楼阁之中,他就见客堂里有一个脸孔方正、身形瘦小的中年道人正用拂尘清理着一堆青铜古剑。
这道人人姓刘,同样是由内门弟子转做了长老,平素就在多宝阁负责宗门法器的保养。眼见贺道人进门,他停下手上的伙计,笑了笑,道:“贺师兄,你不去外面赚功德,怎有闲跑来我这里。”
贺道人有求于人不敢拿大,当下对着刘道人一番客气恭维,最后才道出目的:“有人用神胎丹来租用黄泉剑一年。不知这件法宝可在?若在楼中,为兄便先取走,一个时辰之内必将师长批示送到,不让师弟为难。”
“神胎丹?”刘道人惊奇道:“此物存世不多,真有人愿意拿出来换东西?”
贺道人点了点头,从两丸神胎丹中取出一丸来,拿在手里给对方观看。
刘道人目光变得灼热,屏息瞧了好一阵子,才换了一口气,叹道:“啧啧!真的是神胎丹,外相与本门丹经上记载的一般无二。据说这东西服下一颗便能让人脱胎换骨、寿增百年,论神效还要胜过丹房李长庚长老炼制的天龙香十倍。”
“正是,”贺道人接口道:“若非是对方拿出了这等神丹,我怎会许他借用黄泉剑?这买卖,便让门中真人来评,也是咱们赚了。师弟,你先把黄泉剑请出来吧。”
“咱们赚?我只管看守多宝阁,你给宗门换了多少神丹,与我有何相干?还能分我一颗不成?”心中腹诽着,刘道人双手一摊,说道:“不巧,这黄泉剑如今正有人用,师弟我帮不上你啦。”
贺道人心中一紧,脱口道:“怎会恁巧?”
“你忘了?去年本门招收新弟子入门,从中选出资质最好的一位立做首席,奖励道场一座,并许借用黄泉剑悟道三年。”刘道人幸灾乐祸一笑,“所以呢,还真就巧了。”
听刘道人这么一说,贺道人也想起这件事来,当下皱紧眉头,自语道:“这批弟子中的首席么?那该已进入了真人的法眼啊……”犹豫片刻,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又问:“那个首席弟子名叫什么?道场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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