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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表现得好,也得配合得好
于谦想起刘昇的一番话语,就是叹息,无奈摇头。
刘昇不适合在京师打混,他应该回嘉兴府,有他老爹看照着,也不会出事,再这么下去,怕是要遭殃。
刘昇不是李宾言,李宾言是对势要豪右之家有点幻想,但是一旦经历,便知道总结,而不是浑浑噩噩。
于谦无奈的说道:“只盼着他翰林院里算学老是考不好,陛下革了他的功名,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刘昇会死吗?
在于谦看来,这么继续招摇下去,定会死,居京师大不易,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虽然浙江每次恩科,都有三十名左右的进士,但是乡党二字,看似紧密,不过是为了利来利往,这般愚蠢,谁人敢帮他?
朱祁钰笑着说道:“事非干已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不理会他便是了。”
淝水之战,朱祁钰手持苻坚,大获全胜,毕竟八十万打八万,总归是优势在我。
第二把再次开始,朱祁钰依旧手持苻坚。
于谦笑着说道:“陛下,四勇团营此次作战,两次渡黄河,发生了点趣事。”
“杨俊带着人度过黄河沿着黄河南岸,一路疾驰,随后再渡黄河,本来半渡而击,乃是最佳战机,为此杨俊做了周全的准备,但是瓦剌人似乎压根不知道四勇团营要打朔方府。”
“渡江之时,瓦剌人已经知道了大明军队奇袭朔方府。”
“半渡而击不成,亦有不鼓不成列之时,未曾摆好阵势的战机,这也是一击击溃敌军的好时机。”
“那时候若是瓦剌人还有一战之心,未尝不可将我军尽数消灭于黄河沿岸。”
“但是阿剌知院他们强劫一番,跑的飞快,溜之大吉。”
“这不就是宋襄公当年做的蠢事吗?”
朱祁钰笑着摇头,在兵推棋盘上,半渡而击、未列阵而击,都是战机的一部分,但是瓦剌人全无战心带着人跑路了。
宋襄公与楚人战于泓水之畔,楚人半渡,大司马子鱼上谏,请求攻打楚人,宋襄公不同意。
楚人未列阵,大司马子鱼再请进攻,宋襄公还不同意。
直到楚人完全准备好,宋襄公就被打的丢盔弃甲,宋襄公腚上还受了伤。
宋襄公还嘴硬,说:君子不再伤害已经受伤的人,不俘虏头发斑白的老人,这是古代用兵的道理,不凭借险隘的地形阻击敌人,我不攻击没有排成阵势的敌人。
楚人盛赞:宋襄公好君子!
这次四勇团营奇袭朔方,本身风险很高,但是急行军奇袭,收益也很大。
否者渠家设置的纵火、炮药、戡乱三司,就把整个河套给毁了。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瓦剌人的士气不是在东胜卫下崩解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而是在集宁纵兵索财,军纪最终失控,变成了大屠。”
“陛下,军队无论如何不能求财。”
这是于谦对这次集宁大屠的一个理解,集宁本身并不富饶,瓦剌人也只是把这里当成夏盘营放牧,压根没有统治此地的觉悟。
纵兵索财,军纪失控,最终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集宁如此,河套亦是如此,若是大军索财,那后果不堪设想。
军队一律不得经商这件事,原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朱祁钰反而问道:“这个问题,于少保跟武清侯讨论过吗?他当初在大同府,可是纵兵横行无忌,还被于少保连章弹劾过。”
于谦忽然想到了石亨那个性子,颇为古怪的说道:“武清侯不喜杀人。”
朱祁钰愣了愣,笑着说道:“我大明武清侯居然不喜杀人,这说出去,瓦剌人是决计不会信的。”
但是石亨的确不是很喜欢杀人,他喜欢杀敌。
大军杀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算是本事,更不是什么英勇豪杰。
于谦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军决计不可求财,但是大军要保障大明钞关收税的权力,这一点上,臣和武清侯的想法是一致的。”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大明军队要天下人缴税纳赋,那没点实力,谁会听大明皇帝的话呢?
朱祁钰认真的问道:“朕有些担心,四武团营和四勇团营回京之后,四威团营能不能守得住河套地区。”
京营出塞必然要回京,但依旧会留下四威团营留守河套地区,三年之后才会回京,教谕组织百姓、剿匪平寇、营建沟渠水利、防止河套复叛,总之四威团营的任务是守住此次作战的胜利果实,不要被人窃取了。
虽然十二团营都是京营,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石亨带领的四武团营实力最强,杨俊带领的四勇团营最勇,但是四威团营实力就有些逊色了,而且还调了一部分人前往密州市舶司。
所以这次任务的殿后,多数都是四威团营在进行。
朱祁钰对四威团营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心的。
于谦停下了下棋的手,他又输了,实在是苻坚这八十万军,实力太强了,直接将他的谢玄军给碾的稀碎。
于谦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四威团营足以胜任,定不负君恩。”
“若是瓦剌人胆敢来犯,定让他有去无回!”
十二团营实力上必然有参差,但是那也是京营方面的比较,放到河套地区,只要刘安和孙镗二人不犯蠢,各御史、州府县乡的国家之制还在,那瓦剌人无论如何也啃不下河套来。
进攻是在别人主场作战,防御是自己的主场作战。
河套能算是大明的主场了吗?本来不算的。
但是谁让瓦剌人配合的好呢?
瓦剌、渠家三兄弟,在河套地区又是炸毁河堤水渠,又是纵火四处焚毁,更是让人以戡乱之名,四处大屠。
人心向背定成败,河套地区的百姓们,对瓦剌人已经完全是不分胡汉,全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
打仗和房中之事,其实别无两样,表现得好,也需要配合的好,才能水到渠成。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让武清侯和杨俊带兵回京吧。”
“京营回京,也省的一些人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发生误判。”
于谦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河套地区新辟,理应严刑峻法,对不法之人以严刑,等宵小之徒畏法,再以舒松,蒸然有治平之象。”
“若是宽纵,必失在于纵,招惹祸殃,必是万民嗟怨。”
于谦这话说的也是仁恕之道,这不是于谦在劝陛下暴虐,大明从元朝得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元以宽纵失天下。
四威团营在河套地区的重要任务,就是防止河套复叛,大军征伐定胜,若是河套地区复叛,大军再次进剿,可不就是现在掌令官安抚,兴修水利军民鱼水相欢之景了,而是雷霆天怒。
这和当初朱祁钰下往福建的那道大赦圣旨是一个道理。
「不分首从咸赦除之,悉令复业,敢有仍前负固不靖,大军剿杀,朕不敢私。」
大赦之后,依旧冥顽不明,朱祁钰只能让大军做那谁都不想看到的事儿。
朱祁钰点头说道:“精忠旌唱曰:甲马丛中立命,刀枪队里为家,杀戮如同戏耍,抢夺便是生涯。”
“自古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唯有这岳家军军纪严明,未曾扰民。”
“若是宽纵,河套复叛,岂止是生灵涂炭?固非朕之所愿,朕体上天好生之心,一视同仁。”
仁恕之道,从来不是一味的仁善,这一点上于谦劝仁恕也数次提现到了。
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句话不是说老天不仁慈,把所有人都当做是草扎的贡品。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公地道,天地看待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
一视同仁,亦是仁恕之道。
只是这仁恕之道,在一些有心人的解读下,慢慢就变成了宽仁、宽纵之道,为己谋私的便利之道。
陈循讲的仁恕之道,就是车轱辘子话车轱辘的说,念经一般的劝的是宽纵,而非仁恕。
于谦含笑不语,陛下以承继太祖太宗皇帝遗志,对太祖太宗的仁恕之道,理解颇深,无须他多置喙评断。
春秋鼎盛的大明皇帝,正在带领大明变得再次伟大。
于谦依旧尽职尽责的劝仁恕之道,他颇为放松的说道:“陛下,这其实都是料敌从宽,以臣在河套所见所闻,只要大明是要治河套,而非杀鸡取卵,那河套地区的百姓复叛,也很难很难。”
“他们真的太苦了。”
于谦说到这里,脸色就是一阵悲怆,那些百姓衣衫褴褛,一无所有,眼巴巴的看着大明军的时候,那种心如死灰,边人怜之。
于谦脸色稍平复,说道:“他们稍闻王化,便喜不自禁。”
王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又不可量化。
但是相比较瓦剌人和渠家在河套作的孽,大明只要不是官过如剃,杀鸡取卵,河套地区的百姓,肯定就忍了。
兴安是君臣奏对的唯一旁听者,他一直在理解皇帝和少保之间的对话,虽然这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但是他可以私底下翻翻书,补补课。
唐玄宗晚年变得昏聩的时候,全都依靠高力士处理政务,他作为司礼监提督太监,必须要贤。
他听了半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要有任何手下留情。
他不确信自己的领悟有没有用到的时候,但是他需要保证要用到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
兴安蠢蠢欲动的说道:“换手。”
这次该于谦手持苻坚八十万大军了,大皇帝持有谢玄八万大军了。
苻坚弄了个投鞭断流的典故来,兴安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这于谦决计赢不了。
于谦却摇头说道:“陛下,臣兵部还有一些公务未曾交代,臣告退。”
于谦已经猜到了兴安要做什么了!
兴安肯定打算水淹七军,淝水之战毕竟发生在了长江,搞个洪灾,那对兴安来说,算是难事吗?
再离谱的事儿,兴安都做了,于谦能上他这个当?已经论政结束了。
他干脆回兵部去了,不给你水淹七军的机会,扬长而去。
朱祁钰有些感慨看着于谦的背影,颇为平静的说道:“兴安啊,下次收敛点。”
“天火地陷实在是过分,可以搞点军中大疫之类的事儿,显得不着痕迹。”
兴安恍然大悟,俯首说道:“臣领旨。”
阿剌知院、伯都、渠家余孽已经回到了和林,他们是狼狈逃回了和林。
而此时的和林龙庭之内,所有瓦剌的部族酋长,都聚集在龙庭之内。
也先叫来了各部首领,升帐议事。
他手里拿着一个放牧的长鞭,约有半丈,尾须带哨,用力的甩了一下,就是爆鸣之声。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剌知院,愤怒至极的说道:“长生天教导我们,要像爱护牧场一样爱护百姓,你们在河套做了什么?!”
也先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他从应昌府的曼陀罗山回到了和林,然后就听闻了河套的惨剧,整个人都木了许久。
他不是个蠢人,他只是有些心急。
他已经知道,瓦剌人失去了长生天应许给他们的放牧之地。
那片地方,从此以后就归属于大明了。
除非大明留在河套地区的王师,比这群炸毁河堤沟渠、纵火烧抢的家伙更过分,否则河套地区悉归大明,已成定局。
但什么是王师?
若是这等天怒人怨的事儿都做得出来,那是王师吗?
“啪!”也先用力一甩,打在了阿剌知院的背上,指着阿剌知院和伯都愤怒不已的说道:“愚蠢!愚不可及!”
“咳咳!”也先一股气不顺,立刻用力咳嗽了起来。
阿剌知院吃痛,背上沁出了血,但还是大声的说道:“大石,当时要走,是渠家三兄弟非要设什么炮药司、纵火司、戡乱司,这不是我犯下的罪孽。”
“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渠家。”
韩政跪在后面,眼睛瞪大,原来阿剌知院留着渠家,是要用到这种地方!
高啊。
也先大怒,他又问了几个人,都是一样的回答,也先大怒:“这是投效瓦剌?分明是大明的忠诚走狗!把所有的渠家人,全都推出去斩了!一个不留!”
赛因不花却俯首说道:“大石啊,不如我们将他们卖给大明?大明皇帝自然会惩戒他们。”
“即便是一人四十枚银币,这也上万枚银币了,不是四千匹战马了吗?”
“这么简单砍了,岂不是很亏?”
也先无奈的说道:“可是大明皇帝根本不跟我们搭话,如何能卖?”
赛因不花却是颇为自信的说道:“我来卖就是。”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请客、杀头、收下当狗
也先看着赛因不花,点头说道:“那就让你来卖吧,的确比直接杀了强,还省下了我瓦剌四千匹马。”
他说完转头看着伯都,这是他的弟弟,但是他依旧高举手中的长鞭,猛地挥下,这一下又一下,阿剌知院和伯都,一人被结结实实的抽了十鞭,也先方才停下。
“愚蠢!”也先扔掉了手中长鞭。
阿剌知院和伯都背上已经血淋淋,却是一声不敢吭,俯首在地,忍痛不语。
他们清楚的知道,也先打他们,是在护着他们,否则按照草原的规矩,岂止是要挨鞭子?
打一顿,这事过去了,不打,就得死。
也先用了的吸了口气,看着这背上都是血的两人,就是一阵叹息,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养伤吧。”
伯颜帖木儿看着那血淋淋的背部,也是摇头说道:“大石,大明的少保实在是狡诈,他明面上和我们的使者和谈,却是从未表明态度,等到大明军队进军的时候,把我们的使者杀死了。”
“于少保所做之事,乃是因为大明皇帝对瓦剌人丝毫不宽恕的态度,这是因为我们和他们的作战,这件事可以放下,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到贡市卖牲畜,大明的银币精美,我们却得不到。”
“如果我们将牲畜卖给了鞑靼人,需要被鞑靼人先赚一笔,这件事,大石打算怎么处理?”
也先也是挠头,大明皇帝压根和瓦剌人没有任何的交流,一副没有你,对朕更重要的样子。
这没有了沟通,自然无法去贡市买卖牲畜,若是假托鞑靼人之手,他们又要被剥盘一遍。
“你那个女儿莫罗可曾有过书信?”也先想到了那个伺候朱祁镇,带着朱祁镇回到京师的瓦剌女子。
伯颜帖木儿叹息,女大不中留,自从莫罗回到了大明京师之后,音信全无,前段时间传来了消息,莫罗的孩子出生了,莫罗还活着,是伯颜帖木儿唯一知道的消息。
稽王府在京师如履薄冰,稍有不恭顺之举,那就是雷霆之怒而下。
当初留下稽王府是为了一个亲亲之谊的最后遮羞布,若是稽王府自取灭亡,大皇帝肯定乐于将整个稽王府上下杀干净,以绝后患。
“为难我的女儿,对瓦剌没有好处,还请大石不要为难她了,她只是一个母亲,就连大皇帝陛下都未曾为难她,大石要做这等事吗?”伯颜帖木儿眉头紧皱的问道。
也先摇头,一个女子,在两国交兵之下,能做什么?他只是问问罢了,知道莫罗还活着,便是了。
很快,龙庭之内,皆是愁眉苦脸。
鞑靼人从呼伦湖跑去了大宁卫放牧,瓦剌人也逐渐失去了对鞑靼人的威胁,人家连联盟大会都不参加,打定了注意玩自己的。
瓦剌是极为需要和大明交换盐巴、铁锅等物。
“我来吧。”赛因不花无奈的开口说道。
也先眼睛一亮问道:“赛因不花有主意吗?”
赛因不花点头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来做便是了,如何行商,几位台吉不懂,但是我却是深谙此道,需要多少物资,还请大石给列个清单,我好去运作。”
赛因不花当然有自己的门路,喜宁的门路是京师的关系网,赛因不花的门路自然是赚钱,而韩政的门路自然是中国某人了。
“那渠家在西域至天方的那些商路,赛因不花你也有办法吗?”也先得寸进尺的问道。
赛因不花点头说道:“也交给我办吧。”
也先眼神一亮,这赛因不花可是和石亨齐名的草原双煞,当初在河套平原,折磨的过往商贾苦不堪言,也有赛因不花的份儿。
只不过,那时候,赛因不花还叫杨汉英罢了。
赛因不花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石亨现在是大明世袭的武清侯了,而且正值当打之年,尤其是大皇帝要灭瓦剌之心,路人皆知。
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就在石亨的面前。
同样是富有收税经验的赛因不花,却在这漠北草原吃沙子。
一念之差,天差地别。
赛因不花放下了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连汉名都改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回到大明,只有送太医院的份儿。
赛因不花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道:“大石,还是全都换成银币好了。”
“嗯?”也先立刻警惕起来,满是疑惑的问道:“难不成赛因不花也是大明忠臣,要我瓦剌寸草不生吗?”
赛因不花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他嗤笑的说道:“哦?大石何出此言?”
也先耐着性子,忍着怒气说道:“那你是何意呢?”
“鞑靼王最近卖了马匹只收银币,弄的天怒人怨,你是打算让我们瓦剌人像永乐年间那般用皮袋煮肉吃吗?”
“还没有盐。”
“那时候的牧民们,需要找到羊舔舐的土地,来寻找土盐。”
也先的面色是痛苦的,他经历过那个时间,永乐通宝进了草原,牛羊进了永乐皇帝的口袋,那些通宝既不能吃,更不能喝,百姓苦不堪言。
也先的母亲苏氏,是汉人,对也先多有教导。他虽然对汉学不甚感兴趣,但是如何打理部族,他还是会学习的。
虽然不明白那么多道理,但是这么做显然是有害的。
赛因不花坐直了身子,笑意盎然的说道:“大明的御制银币,何其珍贵?大石啊,我们只要将银币拿到了西域到天方,又能换到多少铁器、盐等物呢?”
也先立刻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在这冬风之中,荡漾开来。
“汝为吾之管仲范蠡也!”也先紧走了几步,用力的抓住了赛因不花的肩膀,用力的拍打着。
赛因不花深吸了口气说道:“大石,即便是有这等便利,我们居中得利,但是大石我们还是要筹备西进之事,料敌从宽,万一力有不逮,也可转进如风。”
也先点头说道:“赛因不花,你专职财经事务便是,这等事,我自有主张。”
他重重的说道:“好!”
赛因不花离开了龙庭大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妻儿殷氏看到了赛因不花回来,吓得打了个哆嗦,缩了几步,将孩子护在了身后,糯糯的说道:“夫君,你回来了?”
这些日子,赛因不花郁郁不得志,就喜欢对她和两个孩子拳脚相加,尤其是石亨越是意气风发,赛因不花就越是气急。
“夫人,再叫我一声杨郎吧。”赛因不花颓然的坐到了火炉边,看着妻子眼神中的惊恐,就是颓然。
殷氏缩了两步,呆滞的问道:“杨郎,你这是怎么了?”
赛因不花面色突变,紧走几步,面色极其凶狠,一把抓住了殷氏的脖颈,但是很快便松开了,殷氏咳嗽了两声,但是却也不敢动怒。
不过也是比往日里好了许多,至少赛因不花没有打她,更没有打孩子。
赛因不花又坐回了火炉边,叹息的说道:“以后叫我赛因不花就是了。”
“杨郎,哪里担得起呢,唉。”
赛因不花是痛苦的,石亨越是有大将之风,他就越是痛苦,当年把酒言欢,一起发财的混不吝,一个登堂入室,一个确实塞外苦寒吃沙子。
赛因不花用力的搓了搓脸说道:“好了夫人,若是我日后再打你,我在此立誓,就被炭火活活烤成人干!”
“我会在塞外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
殷氏依旧不信,她一脸悲苦的说道:“你若是死了,我和两个儿子怎么活?净说胡话!”
殷氏说的是个实情,赛因不花真的死了,他们三人,也只有死的份儿,这是草原,不是大明。
赛因不花听闻,嘴角开始打起了哆嗦,眼角终于沁出了泪,他转过身去,抿着嘴唇,用力的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人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
当初他看着大明君出、虏入、播迁、党祸四祸齐出,他良禽择木而栖,投靠了瓦剌,可是瓦剌人不仅没胜,还被大明军队打的大败而逃。
他怎么都无法想到,大明军还有胜的可能。
但是大明的皇帝显然不昏聩,而且大明还有个于少保,在力挽狂澜。
时至今日,连累着孩子一起受苦。
他对大明都没什么忠诚可言,对瓦剌人更没什么忠心了,他揽下了财权,只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我跟武清侯有旧,我会写封书信给武清侯。”赛因不花转过身子说道:“大皇帝陛下不屑于对女子和孩子出手,明天,我送你们回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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