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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若是你要改嫁便改嫁吧,但是请务必带着孩子,只要孩子还活着,我会把在瓦剌赚到的钱,悉数送到你的手中,你只要给大皇帝陛下按制纳税,大皇帝不会为难你的。”
殷氏眉头紧蹙,略微呆滞的说道:“我们走了,那瓦剌人还能信你?怕是立刻把你杀了。”
殷氏第一时间并没有考虑自己,而是考虑夫君的安危。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杨汉英这么个人,她能如何呢?
赛因不花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扭曲和狰狞,他又哭又笑,牙关打着颤,整个人都跟魔怔了一般,摸着殷氏的脸庞,匐倒在地,痛哭不已。
他本来也可以成为武清侯那样的人物,现在确实活得猪狗不如!
“不会的,我还有用。”赛因不花深吸了口气,擦掉了眼泪说道:“你明日就走,你在和林,我更不好做事。”
“好了,不要哭了。”
赛因不花擦掉了殷氏的眼泪,对着两个孩子说道:“儿呀,爹爹不忠不孝,这就是下场,看到了没?”
“回到了大明,把忠孝二字铭记于心,要对母亲尽孝,要对大明尽忠。”
殷氏擦掉泪水说道:“大皇帝陛下真的不会为难我们吗?”
赛因不花用力点头说道:“你知道袁彬吗?你或许不知道。”
“现在他都成了锦衣卫的指挥同知了,袁彬是稽戾王的忠臣,刘安也是稽戾王的忠臣。”
“可是现在都变成了陛下的忠臣。”
“陛下行王道,能容人,妇孺,陛下是不屑杀的,而且你还给大明纳赋交税,只要孩子们不违大明律法,陛下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儿呀,要做人,不要做犬,知道吗?”
赛因不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图纸,放到了殷氏的手中说道:“将此物呈于陛下,可保你三人性命。”
次日的清晨,殷氏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百多军卒离开了和林,一路狂奔,向着河套而去。
石亨正在狩猎,确切的说,是在阴山拉练十二团营。
武清侯石亨学的是陛下当初在京师搞大阅安定人心的手段,大军越是威武,河套越是安定。
当然石亨狩猎是抓那些想要躲避钞关的商帮,一旦碰到就开始恐吓。
石亨当初对付商帮的手段,大约就是请客、杀头、收下当狗。
军队不可谋财,这是铁律。
人挪活,树挪死,也不是不可以变通。
请客可以改为通告威胁,杀头改为斥候驱赶,收下当狗改为经营之道。
平定阴山匪患、平整官道驿路、维护市集安定,这些做好了,商贾不就自己愿意走了吗?
大差不差,都是一个路数,这是变通之法。
石亨看着三个商队走进了靖虏府,笑着说道:“会昌伯,安远伯,我石某人的这些招数,全都教给你们了。”
“你们定要把这些商帮,悉数送至靖虏府交税。”
“咱们不懂文人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那是陛下研究的财经事务,咱们呢?就把陛下吩咐的事儿做好。”
“陛下要收税,他们就必须得交!”
刘安和孙镗已经跟着石亨学了很久,这些手段他们不说得心应手,但也是聊熟于心了。
大军要保证大明收税的权力,这就是四威团营在河套的责任之一。
刘安和孙镗都点头说道:“末将尊令!”
一个掌令官匆匆跑了过来,俯首说道:“征虏将军,有人持有东胜卫都指挥使印绶求见。”
“什么玩意儿?东胜卫都指挥使?”石亨一愣,随即呆滞的问道:“杨汉英?带上来。”
石亨看着传信的校尉说道:“我见过你,你是杨…赛因不花的副将,何事?”
他认出了送信之人,没有立刻动刀,已经是念在了旧情之上。
送信之人跪在地上,将书信递了上去说道:“赛因不花有要事,妻子投奔武清侯,还请武清侯收留。”
石亨翻身下马,拿起来那封书信,看了许久,连连摇头说道:“这事儿,我做不得主,我会如实禀名圣上,皆由圣断。”
“你说他图个啥啊,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婆娘孩子跟着遭罪。”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九十七章 皈依者狂热
石亨无法决定他妻儿的死活,只能把书信送往京师,请陛下圣裁。
他写了一封极长的奏疏,将河套地区的诸多情况都写到了奏疏里。
他很庆幸,陛下允许使用俗字俗语,放在正统年间,他都没法写奏疏,只能让人代笔。
石亨再次感慨,于谦的运气真好,在景泰年间做勋臣,是件轻松的事儿。
奏疏很长。
首先就是徐有贞治水有方,还发明了不少水利器械,用于治水。但石亨在奏疏里,更多的表示了自己对徐有贞的担忧。
徐有贞最近在准备一个超级大工程,他在准备修一条长达三百六十里的人工渠,这个人工渠共计有三百多条支渠,建成之后,能灌溉八万顷田亩,要建一座长达三百步的拦河闸,号天下第一锁。
徐有贞请三百万银币,督造这个水利工程,他扬言此渠三年之内建成,则河套立刻成为塞上江南,大明北方粮价立刻降至五钱之下。
徐有贞还在勘察,一步一个脚印,在图纸上不断的描绘着他看到的蓝图。
不仅如此,徐有贞还说,若是陛下不肯给钱,他也有点办法,就是穷耗民力,不过需要三十年之期。
这条人工渠名叫景泰安民渠。
论拍马屁,石亨诚不如这帮读书人!人家是专业的!他只是中途出道!
看看人家多么浅显易懂,多么直白!
这条渠是大皇帝陛下为了安民修的!
饮水浇灌时,不忘引渠人。
石亨对这条景泰安民渠持赞同意见,哪怕是花点,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其次就是蒯祥在胜州督办的胜州厂正式开建了。
几乎和石景厂相同的配置,属于大明的官冶所,这官冶所烧燋、炼钢、制造农具工具,安定民生之上,会有极大的贡献。
而且这个官冶所的优质钢材,会通过官道驿路送至京师,锻造大明所需甲胄等物。
还有关于河套地区的官道驿路,也在风风火火的建设之中,一共八百里沟通规划、五原、朔方、胜州、靖虏府官道驿路,已经开始了主干道的修缮。
靖虏府的官道会和宁夏卫官道驿路沟通,胜州官道驿路会和榆林卫沟通。
石亨也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人口迁徙。
自从大明得胜的消息传到了山西和陕西之后,有很多百姓的心思动了起来。
河套富硕,一些陕西的百姓,想要从宁夏卫和榆林卫入河套,从山西杀虎口,陕西府谷口,分批入河套。
石亨拿不太准,现在在放任自流,请求朝廷定夺此事。
还有就是关于钞关折银,解运京师,第一批二十万两已经上路了,会有十万两进内帑,十万两进国帑。
石亨不是李宾言,自然不会让陛下设一个河套铸币所这种事,银币乃是朝廷权力,哪怕是麻烦点,银子送至京师,然后再支取银币。
这是朝廷体统大事,他是不会随意评论朝政的。
河套整体,欣欣向荣,百姓情绪还算安定,四威团营在河套足矣。
当然,他在另外的一封奏疏里,也为赛因不花陈情,尤其是妇孺殷氏之事,赛因不花投敌,乃是死罪,这是毫无争议的。
可是妇孺和孩子呢?
这是件棘手的事,尤其是涉及到了和林的情报,他拿不准,请陛下定夺。
石亨的奏疏走的很快,在过年前,送到了京师。
朱祁钰收到了奏疏,看了许久,然后叫来了卢忠,缇骑专门负责督办奸细一事。
“赛因不花有没有跟随瓦剌人入京来?”朱祁钰认真的问道。
卢忠摇头说道:“并没有,喜宁之后一直是韩政,赛因不花投敌之后,就一直在集宁,随后跟随瓦剌人去了和林。”
“也未曾联系中国某人吗?”朱祁钰眉头紧皱的问道。
他首先要确定赛因不花做了那些恶,才能决定这妇孺的下场,但是情况似乎有点变化。
卢忠摇头,大明抓了很多的奸细了,连喜宁、小田儿这一脉都给他抓干净了,赛因不花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一清二楚。
尤其是韩政等一系列的人相继落网,赛因不花的确是投敌了,但是既没有为瓦剌前驱,也未曾为瓦剌画策,更未作恶。
朱祁钰看着手中奏疏摇头说道:“这当贰臣贼子都卷成这等模样了吗?得给大明交税,才能当下去吗?”
他略微有些无奈,这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
朱祁镇搞出了四祸齐出,山外九州的将领惶惶不可终日,赛因不花选择了不忠不义不孝的道路。
若是没有土木堡之变,这些事儿不会发生。
朱祁钰想起一个典故来,那就是曹操焚毁手下暗通袁绍书信。
在官渡之战中,曹操实力极弱,袁绍拥兵十余万,曹操手下的部将,就和袁绍暗通款曲,而后曹操大获全胜,缴获了这些书信,焚毁了。
《三国志?武帝纪》曰:「公收绍书中,得许下及军中人书,皆焚之。」
《魏氏春秋》中,曹操解释了他为何这么做:「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赛因不花的事儿,能够引用曹操这件事吗?
当然不可以。
彼时是曹操与袁绍内战,大家当时都是大汉忠臣,至少名义上是如此。
此时赛因不花投靠的是瓦剌人。
彼时只是暗通款曲,并无实质投敌,此时赛因不花连名字都改为了胡名。
即便是曹操对于实质投敌的人,比如阳安太守的李通等人,也未曾饶恕。
背叛就是背叛,背叛不可原谅。
朱祁钰没有太祖皇帝的大气,容不得背叛。
太祖高皇帝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朱亮祖。
至正十六年,朱元璋攻克宁国,俘获朱亮祖,因其骁勇善战,仍让他担任原职。
但朱亮祖在朱元璋麾下仅效力几个月,便叛归元朝,而后数次击败朱元璋的军队,再次占据宁国。
而后更是击败了徐达,打伤了常遇春,颇为骄纵,朱元璋只好亲自前来,攻破宁国,俘虏了朱亮祖。
朱元璋宽宥了朱亮祖,而后朱亮祖便在朱元璋手下效命。
一直到洪武十三年,朱亮祖因为不法,诬陷广东番禺知县道同,最后被赐死。
但是朱元璋依旧按照侯爵礼节把朱亮祖下葬,还亲手写了墓志铭。
朱元璋乃是开辟,自然得受这背叛的委屈,那时候在争天下。
朱祁钰当然不用受委屈,否则朱元璋这委屈,不就白受了吗?
朱祁钰认真思考了许久,说道:“兴安,你让司礼监拟密旨。”
“首先,若是赛因不花被抓归案,若是果真如他所言,可不送往太医院,斩首示众。”
死是必须要死的。
朱祁钰是皇帝,他代表的大明的秩序,凡人君有动作,兆亿庶众咸瞻仰,以为则而行之也。
若是这等投敌之人,都可以饶恕,那对大明忠心的之人,岂不寒心?那些英烈祠里的英烈们,又如何能够瞑目?那大明这公序良俗,还如何维护?
奸细必须死,不过念在其未曾作恶的份儿上,可以斩首示众,给个痛快。
朱祁钰继续说道:“所获赃银,皆以抄家论,尽数充公,送于国帑。”
赛因不花要用瓦剌做局,为子孙牟利,朱祁钰怎么可能同意?
这是赃银,性质上得确定。
不是赛因不花说交税纳赋,就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那是大明人的权力,赛因不花已经放弃了大明人资格。
他可以以瓦剌为局牟利,但是所有收获,要尽数充公,想留给子孙,那是做梦。
朱祁钰话锋一转说道:“朕可以赐殷氏一家三口改姓殷,若是他将经营所获,送至大明,朕赐其一家三口四倍所需资财度日,直到孩子成年。”
大皇帝开除了赛因不花的大明籍,甚至孩子都不跟他的汉姓,殷氏、孩子和赛因不花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是将殷氏及两个孩子活命的事儿,和赛因不花的所作所为,完全切割。
那要是赛因不花不把经营所获送到大明呢?这个问题其实可以换成,殷氏带着俩孩子怎么活下去呢?
既然赛因不花要把孩子送回大明,那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来。
兴安俯首说道:“陛下宽仁。”
兴安说的仁慈是真心实意的,这种贰臣贼子,千刀万剐不可惜,陛下饶妻儿一命,不是宽仁又是什么?
“朕只希望朕的宽仁,不是宽纵,否则的话,即便是穷尽天涯海角也要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朱祁钰略微有些担忧的说道。
兴安想了许久说道:“他都把妻儿送回了大明,还能有什么退路不成?”
朱祁钰嗤之以鼻的说道:“他可以在和林,娶一瓦剌女子,再生一个便是了,对于这等人而言,妻儿在他们心目中又有何用?”
“都是贰臣贼子罢了,谁又能知道,这不是他为瓦剌人效忠,才这么做,向大明示好,好为瓦剌人尽忠。”
“朕不信他。”
皈依者狂热,皈依者比原教徒会更加狂热,更加疯狂,对自己的本族或者原先的信仰,倍加唾弃,并且竭尽所能的献上自己的忠诚。
比如喜宁为敌先锋,比如韩政的儿子韩陵、刘玉的刺王杀驾,比如渠家的得不到就毁掉,这些都是皈依者狂热。
朱祁钰非常怀疑这个赛因不花,完全是为了让瓦剌人相信他,才会把妻儿老小都送到大明来!
兴安没有再劝,陛下有陛下的考量,虽然他很想说,正因为是贰臣贼子,才更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哪方会赢。
而且兴安认为,赛因不花可能真的只是想让孩子活下去。
陛下曾经说过,夜不收搜集到了情报,瓦剌人的孩子很多,但是他们之中只有二十个才能长大成人一个。
当然,这都是兴安的想法,他并不算讲,陛下圣断就是。
“陛下,该去参加宣谕了。”兴安笑着说道。
无论这赛因不花是为了什么目的,他都在和林,大明也没有能力掌控远在西域甚至是天方那些渠家的商铺。
左右不过是一步闲棋罢了。
陛下最擅长什么?最擅长的堂堂正正的大道。
只要大明不断的强盛,伟大起来,那无论赛因不花究竟是什么目的,最终,都是大皇帝想捏成啥样是啥样,都得变成大皇帝的形状。
朱祁钰穿的是一身的常服,这次他吸取了过去的经验和教训,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手持七品参议通政的牌子,去和百姓们沟通。
同样,于谦和王文都会参与其中。
大明的宣谕依旧是一月一次,朱祁钰每次都是旁听。
地点设在了通政司的衙门,朱祁钰带着兴安来到了通政司的衙门,宣谕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次选了大约三十个百姓,依旧是随机抽取,在选定之前,连朱祁钰都不知道会选谁。
整个大圆桌前,吵吵嚷嚷,朱祁钰坐在了角落里,看着这些百姓。
今岁的百姓比上一次状态好好许多。
至少他们面圣的时候,可以穿自己的衣物了,而不用兴安费劲儿的去准备,以防止百姓君前失仪。
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夹袄,不会冻死路边。
于谦和王文对视了一眼,他们其实早就猜到了,那个七品参议通政到底何人。
但是现在确认了,依旧颇为震撼。
其实自唐朝之后,几乎所有的储君,都会担任一段时间京师府尹的职务,唐朝就是京兆尹,宋朝是开封府尹,到了元朝的时候,这件事就断了。
明承唐制,但是哪怕京师在南衙的时候,应天府知府也是由六部明公担任,而府丞才是应天府、顺天府的主事。
现在大明皇帝突然把自己弄成了七品参议通政,参与到具体的政务之中,这是好事。
于谦和王文继续在和百姓们沟通着。
朱祁钰在旁听,偶尔遇到了自己不太理解的地方,就会写个纸条给王文,王文这个通政使就负责传达圣意。
这场宣谕在经过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结束。
百姓走后,朱祁钰来到了大圆桌前,坐到了首位。
他很满意的一点,通政院衙门并没有居高临下,设置一个月台,弄一班衙役,轻则怒斥,动则上刑,而是坐到了桌子前,把百姓关切的问题,了解清楚。
这个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毕竟去年在泰安宫,朱祁钰都弄了个大长桌,和百姓坐到了一起,虽然最后他还是退到了幕后。
他笑着说道:“以稽为决,我们不了解问题,如何能解决问题呢?通政司这一年做的很好。”
首先,他高度肯定了通政司这一年的工作。
“去岁我们关注的问题,比如今岁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比如青稻钱破门灭户,比如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困难、比如村中懒汉地痞等等问题。”
“但是一些新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于谦打鱼说
朱祁钰旁听了整个过程。
大明的百姓,尤其是京畿和山外九州的百姓因为农庄法的推行,朝廷只征收一成半的正赋,其余皆按劳分配,民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大明百姓依旧是苦不堪言,朕听百姓所言,其言有三弊。”
“一,是所谓五通神巫蛊之事。五通,又曰五圣、五显灵公、五郎神。百姓有疾,巫卜之,动指五圣见责,或戒不得服药,愚人信之,有却医待尽者,横行无忌。”
一种名叫五通神巫蛊在大明的民间横行无忌,百姓生病,就去这座下求的五圣诊断,也不服药,也不去惠民药局,百姓轻信,喝一碗符水了事,最后却耽误了时间死掉了。
“二,木工厌胜与方士魇镇之术,木工于竖造之日,以木签作厌胜之术,祸福如响,百姓信之,其于工师不敢忤嫚。魇镇之术,乃诅咒,泥塑小人,钱钉遍布,埋于马厩粪池,魇镇病倒,民多畏惧。”
建房子的时候,要请一些木签厌胜镇宅,这也算是风俗,朱祁钰本打算不管,但是有些人趁机谋财,甚至害命,还就得打击一下了。
至于魇镇病倒,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你的大明版,弄个小泥人,用铜钱和钉子顶到上面,然后埋在马厩和粪池里,然后这人就病死了。
这一件事朱祁钰非常关注,尤其是魇镇之术,这玩意儿真的是诅咒而死吗?
朱祁钰不信,别说后世的唯物价值观,就是在先秦也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
朱祁钰不由得想起了通惠河上的黑眚。
那些黑眚,一到朝廷疏通通惠河后,这些黑眚就开始夜间出没,烧毁闸夫的家,抢走他们的孩子,四处作乱,阻拦朝廷疏通通惠河。
黑眚非妖孽,实乃是势要豪右之家,借这通州到京师的粮道,牟取暴利。
当初,朱祁钰把所有的黑眚都给吊死了。
那这个魇镇之术,在百姓反复描述之后,朱祁钰终于肯定,这是有些人借着魇镇二字,行的谋财害命之法,百姓一听说这魇镇而死,避之不及,也不敢报官,怕招致灾殃。
谁在推动这魇镇之术?
该被吊死的人。
“三,朕观大明奴仆之风,甚嚣尘上,应当警惕,无外乎多挟富、挟贵,依势作威,纳投靠,称家人,实为奴仆。”
“嘉兴府榜眼刘昇,一登仕籍,这些奴仆就竞相来到门下,多的达到千人。居然大肆遴选,最后选了二十余人,为奴为仆。”
朱祁钰说到了第三问题,这个问题主要是势要豪右之家和进士及第的进士们收仆的问题,大明禁奴,这些人就换了个方式,以收家人的方式进行。
在大小时雍坊营建的时候,朱祁钰就发现过这个问题,那个张軏的管家,借着英国公府的名义收家人,实质收奴。
于谦坐直了身子说道:“陛下,大明律有定,公侯不过二十人,一品不过十二人,二品不过十人,三品不过八人,四品以下,存养奴脾者,杖一百,即放从良。”
“陛下所言的第三个问题,是犯了王法,查处处理便是。”
这件事于谦也是知道,但是现在愈演愈烈,那既然违法乱纪,自然要严厉打击,这个交给法司去办理便是。
朱祁钰点头说道:“这个刘昇,真是哪里都有他,杖一百,革其功名,永不录用。”
朱祁钰放弃了对刘昇的观察,他就是那种常人所言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无用,那就不要留在朝廷,丢朝廷的脸面了。
于谦并未求情,刘昇这样的人,也丢他们浙党的人啊。
虽然朝廷里没有浙党,但是同乡谈及此人,何尝不是羞与为伍呢?
王文认真的考虑了陛下所说的话,尤其是关于魇镇之术,他多少琢磨出点儿味儿来了。
这种各地都有的手段,怕是有些人活的不耐烦了。
王文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有魇镇,陛下,是不是可以仿黑眚故例,每个村竖起一杆大旗,将其吊在上面?”
朱祁钰认真的考虑了一番,点头说道:“让掌令官教谕百姓,不得行魇镇之术,若是有人蛊惑,悉数吊死乡里,警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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