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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臣不敢!”王直听到朱祁钰如此说,吓得立刻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这话太诛心了。
朱祁钰的话虽然平静,但是已经带上了怒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这可是个冲锋陷阵的马上皇帝,哪怕是庶皇帝,谁敢造次?
“平身吧。”朱祁钰摇头,这王直还没过一个回合,就直接跪了。
没劲儿。
王直擦了擦额头的汗站了起来,俯首说道:“谢…陛下隆恩。”
于谦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仿若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出列说道:“陛下,昨闻探事人来报,也先大选人马,有再犯我国之谋。”
“伏乞陛下,赐臣亲到边方,料度机宜,设计破敌,必不误国。”
朱祁钰闻言一愣,于谦居然要亲自去边方巡查?
京营大军二十万的兵权,这就直接交了?
他满是疑惑的说道:“于少保,你昨天不是说杨王和武清侯年后去,就可以了,为何还要亲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臣前往山外九州巡查,也是为了安边养民。”
于谦的安边养民,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朱祁钰的农庄法,他昨天跟杨洪打了招呼,再次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前往看看。
再有就是还兵权了。
自己都离京了,这十团营新京营的指挥权,陛下给谁就是谁的了。
能交给谁呢?
于谦叹了口气,英国公张辅殉国,英国公府上张辅还有俩兄弟,但是却是狗肉不上桌,难登大雅之堂。
陛下有能用的人吗?
朱祁钰听出了意思,略有些担心的说道:“一切便宜,任卿裁度,于少保有痰疾之症,塞外多尘,出塞还是多加注意才是。”
“前往山外九州之前,太医院有良医二人,乃是天下名医,先行诊治之后,再言出行之事。”
于谦一时间心头五味陈杂,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在陛下面前,就只咳嗽过一次,还是因为土木堡惊变之后,他需要安排之事过多,才火炎干上,咳嗽不止,随后每次面圣,他都压着。
可他完全没想到陛下居然记得。
“谢陛下垂怜。”于谦俯首归班,感慨良多。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对于他而言,这可能比少保的头衔还要重要一些。
少保这两个字,是对功勋的封赏,而这句出塞多尘,则是陛下的私情的信任。
大明得此君,真乃是天幸。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八十章 皇帝的信息茧房
朱祁钰看着于谦的模样,一时有点语塞。
他这番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并就是塞外多风多沙尘,容易加剧他的病情,只是一句叮嘱罢了。
他忽然发现,于谦可能和福建那群揭竿而起的百姓一样…他们要的可能真的不多。
“陛下,大明新获大胜,北镇抚司衙门里还关着不少的人,那些囤货居奇的商贾,还有凤阳诗社的十四个人,以及…当殿击杀前锦衣卫指挥使的一干人等。”卢忠提到了他牢底的一群犯人。
尤其是当殿击杀指挥使马顺的人。
盘踞在朝阳门外囤货的商贾,凤阳诗社摇旗呐喊的笔正,当庭击杀视规则于无物的朝臣。
这些人现在依旧没有定下章程。
“徐御史!”朱祁钰坐直了身子,看着徐有贞问道:“这些人该怎么办?”
徐有贞浑身打了个激灵,慢慢走出来,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囤货居奇者不过逐利,多有发生,若是今日皆斩,天下商贾人人自危,货物无法流通,与大明无利。”
“至于当殿击杀马顺等人,那也是…为国为民啊,臣以为流放最为恰当。”
“凤阳诗社的十四位笔正,摇唇鼓舌,败坏军心,该杀。”
“商贾人人自危?”朱祁钰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他转过头对卢忠愤怒的说道:“卢指挥,在你那里被捕的粮食投机者们,我们要立刻把他们全部斩首示众!并且通传天下!”
“要告诉那些商贾们,任何敢于人为制造饥荒的投机者!都将是大明的敌人!都将是朕的敌人!要立刻斩首!”
“这群家伙,不是罪人,是虫豸!连人都不是。”
朱祁钰对商贾是没有任何的偏见的,甚至他认为商贾的存在有利于大明的货物流通。
事实也是如此,商贾的存在有很多正面的、积极的作用,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但是在战争之时,在灾年、在缺粮之时,大肆投机,低买高卖,囤货居奇,以谋求土地、普通百姓家眷之人,都应当立刻被消灭。
物理意义上的消灭,抹除掉他们的存在的痕迹!
他们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已经被金钱所奴役,那么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就只有死亡。
不杀一批祭旗,天下商贾,岂不是要照着模样学了去?
“臣领旨。”卢忠俯首说道。
大明皇帝的旨意,这群人不仅要死,而且要遗臭万年!
朱祁钰的怒气未消散,继续说道:“当殿击杀锦衣卫指挥使,杀人者死,一道斩首示众便是。”
“臣领旨!”卢忠再次高声说道。
锦衣卫是什么?
是天子亲卫,即便是马顺等三人,是朱祁镇的死党,但是清理马顺等人,只能皇帝来做。
都察院和给事中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
至于凤阳诗社那群人,朱祁钰却没有做出批示。
凤阳诗社的《布仁行惠议》算是一份比较犀利的文章,是南迁派的摇旗呐喊的鼓吹手。
但是兴安已经查明了,他们和散播“朕,朕,狗脚朕”流言的人,并非一拨人,不是奸细,就是单纯的意见篓子。
真理,是颠不破的。
不是几个文人,狺狺狂吠几句,就可以动摇的。
朱祁钰是在讨好这些脑袋里都是媚骨的读书人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阻塞言路。
正统共一十四年,王振把持朝政,壅蔽言路,导致了下情无法上达,极大程度上,造成了大明现在目前的模样。
而王振能做到这种地步,因为他是朱祁镇的近臣,就连英国公张辅,这位靖难之后只是封侯,凭借战功封公的辅国重臣,都无法靠近朱祁镇。
正统十二年,王振的头号走狗喜宁,侵占了张辅家里的田宅,张辅自然是不从,喜宁的弟弟喜胜就带着净奴,把张辅家中的一名孕妇给打死了,一死两命。
张辅、邝埜等大臣极力阻拦朱祁镇亲征,这些阻拦的意见,却全都被挡下了。
到了土木堡更是如此,邝埜跪在朱祁镇的大帐外觐见,最后却始终不能觐见,最终土木堡惨剧发生,战死于野。
九重之上的君王,最终获得消息,经过了一层一层的筛选,最终直达天听。
这大约就算是皇帝的信息茧房吧。
若是壅蔽言路,最后的结果,就是君王看到的是歌舞升平、繁花锦簇,四海升平,天下太平的繁荣盛世。
但是大明的底层却是哀嚎遍地,路有白骨皑皑,百姓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这是朱祁钰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虽然这几个凤阳诗社的家伙,是群意见篓子,虽然凤阳诗社那群人,实在可恶。
但是大明言路不通多年,杀了一时痛快,但是亲自给亲自编制信息茧房?多少有些作茧自缚。
还不如让他们牢底坐穿,而且,在诏狱关一辈子,其实比杀了,更可怕。
遇到大赦也出不来,因为没有罪名,怎么赦免呢?
意见篓子可以,但是说话的时候,得拿捏点分寸。
不要和朝廷、皇帝对着干。
否则下场就是关进笼子里,再也无法出来,摇唇鼓舌。
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于谦出列高声说道:“陛下不以好恶定是非,定行止!臣为陛下贺,为天下贺!大明有此英主,何愁不兴。”
他站出来支持了陛下的决议。
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件小事。
他是钱塘人士,那年发了大水,洪涝遍地,钱塘县衙处于高地,没有受灾,钱塘县令,紧闭县衙大门,怡然自得。正所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下情上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陛下不想被蒙蔽的想法是极好的。
盛怒之下,还能克己忍怒,没有立刻斩首凤阳诗社的人,殊为不易。
“议国事,惟论是非,不徇好恶。众人言未必得,一人言未必非,则公论日明,士气可振,国事可期。”于谦再次俯首说道。
议论国事,只看大是大非,不看个人好恶。
众人都在说的,未必一定会有收获;一个人说的,未必都是错的,只要大家都来讨论,这道理,自然是越辩越明白,提振国朝士气,国家大事,自然便可以期许了。
于谦旗帜鲜明的支持了皇帝的处理决定,并讲出了自己的根据。
徐有贞悻悻归班,他居然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去治水为妙!再这么待下去,怕是小命不保啊!
卢忠俯首归班,他站在最后面,是在廷文武里最小的官,但是没人会看轻他。
他是跟着陛下征战的那十三骑之一,而那剩余的十二骑,皆为锦衣卫里的千户。
现在整个锦衣卫只听陛下一人调令了,一个肯为军士殿后的皇帝,他们还有不效忠的理由吗?
这次的朝议用了很久,朱祁钰一直在努力的忍着自己的脾气,朝中大臣的意见各不相同,但是总归是有些脉络可寻。
让朱祁钰意外的是,于谦提出的匠爵之事,却没有遭到任何的阻力。
他本来以为礼部会反对,毕竟士人才登的大雅之堂。
但是礼部尚书胡濙没有任何反对,反而是准备积极推动此事。
“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医者有四秩,谓之曰神圣工巧,今工匠亦有四绝,天下之大幸事也。”礼部尚书胡濙态度很明确,坚定的站在了于谦一方。
这让朱祁钰颇为意外,匠爵这条他以为很难推进的新政,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在朝议中,过关了。
这次的朝议,朱祁钰敏锐的发现了自己这个庶皇帝的皇权,愈加稳固了。
一名御史出班俯首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臣弹劾于谦,公私不分赏罚不明,功劳簿更凭自己好恶,俞士悦俞尚书战守德胜门,从未卸甲,却未有寸功,此为…”
俞士悦整个人一机灵,整个人都麻了!
这是为自己请功吗?
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他把妻儿老小送到南方的事儿,陛下可是一清二楚啊!
好死不死的,提自己干嘛!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八十一章 要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御史弹劾于谦,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
瓦剌狗鞑子昨天才刚撤出关外,于谦指挥这京营追击出了居庸关,刚回到京中。
御史们就迫不及待的弹劾于谦。
卸磨杀驴、上屋抽梯,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昨天还在说,于谦挽狂澜于既倒,今天就说于谦,权臣也!
于谦任少保,总督军务,这个总督军务,主要指的是现在的十团营,二十二万新胜大军。
而他手下依然有杨洪、石亨、范广、刘安、孙镗这些善战之将,这些军将是很相信于谦的。
尤其是于谦的请功奏疏上,并没有因为他个人的好恶,有任何的偏袒。
比如石亨明明和于谦有旧怨,但是石亨新疆依旧得以封侯。
赏罚分明,是战后人心向背的一个最最最重要的事,于谦可以赏罚分明,那这些军将完全没什么好说的。
而在朝堂上呢,工部尚书石璞,在之前京师保卫战中,一直想去兵部当个侍郎。
户部尚书金濂,为人刚正,于谦又是浑身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天然聚集在一起。
兵部、户部、工部,几乎都站在于谦一侧。
而皇帝朱祁钰呢?
新登基,才俩月,朝中并没有亲信。
一个词,几乎同时在群臣的心头冒起,权臣。
霍光、王莽、曹操、司马懿、桓玄、刘裕、高澄、杨坚、李林甫、童贯、蔡京等等人名,似乎是在于谦身上打转。
像啊!现在的于谦怎么不像个权臣呢?
但是转着转着,这些个人名,又消失不见了,反而冒出个诸葛亮来。
无论怎么看,如此权势滔天之下的于谦,在已经做出废立之事之后,并没有选择权臣路线。
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辅佐君王,秉身人臣之忠心之能事。
大胜之后巡视边方,让陛下收回军权。
历朝历代,对诸葛亮的评价如同过江之鲫,而且越往后,评价越高。
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隔壁也先的爹脱欢、脱欢的爹马哈木,包括也先,日思夜想的事,就是称汗。
于谦又坚定的执行着朱祁钰的命令,支持朱祁钰几乎所有的决策,于谦最多只是觉得陛下太过于激进了,而且很多并不符合大明的情况。
于谦的反对,更像是防止陛下的良政变成恶政,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无法达到更好的效果。
他需要再详细了解、走访、调查清楚之后,再进谏言,将事情办得尽量,尽善尽美。
于谦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名御史弹劾于谦的赏罚,是在廷武勋都没意见的功劳簿。
他这个御史倒是有意见了。
俞士悦本来美滋滋的听着朝堂的朝议,结果御史直接把他给点了出来。
“御史害我!”
俞士悦整个人都有点麻了,他一点都不想争这个功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把这份功劳给金濂,也可以给于谦,甚至能给陛下也可以。
可是呢?
这个名御史,点了他的名字。
“哦?”朱祁钰来了点兴趣,都察院终于起了一点作用了,在弹劾这件事上,发力了!
终于找到了可以攻击于谦的内容吗?
“俞尚书!”朱祁钰乐呵呵的问道。
俞士悦脸都拧到一起去了,他出列长揖说道:“陛下,臣的确是甲不离身,在德胜门上,守了五天五夜,不过这怎么能算功劳呢?”
“就连陛下都亲自披挂上阵,臣做这点事,算事儿吗?!”
“根本不算啊!”
朱祁钰看着俞士悦的样子,颇为好奇的说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俞尚书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臣不敢!”俞士悦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臣什么都不要。”
他上城头是有原因的,他把妻女送回了南方,这件事还被人抓到了辫子,还被捅了出来。
他上城头,守这五天五夜,就是为了功过相抵。
于谦自然是知道了俞士悦起了这种心思,就没有给俞士悦记功,这可倒好,御史当廷讲了出来,他整个人都傻了。
朱祁钰看着俞士悦满头是汗,再看着于谦一脸无奈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之前就是这个御史,弹劾俞士悦把妻儿送走了。
御史的弹劾,怕不是一炮双响。
“俞尚书,朕要的花名册的奏疏写好了吗?于老师父那边英烈祠还等着要呢。”朱祁钰分给俞士悦一个任务,就是给大明军队改名。
俞士悦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疏递给了成敬,成敬递给了兴安,兴安才转手递给了朱祁钰。
俞士悦忙不迭的说道:“写好了,写好了。”
“很好,归班吧。”朱祁钰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俞士悦归班。
“陛下,他…”御史还要再说。
俞士悦直接急眼了,他大声的说道:“我有没有功劳,我不知道吗?用你说吗?用你说吗?!”
“没有!就是寸功未立!”
朱祁钰强忍着笑意,让御史归班。
“陛下臣有本启奏,弹劾于谦太专,请六部大事同内阁奏行!”另外一名御史立刻站出来说道。
朱祁钰挥了挥手,让这名叫顾耀的御史,算是老调重弹了,这没啥新鲜劲儿了。
这种论调从最开始就有了,朱祁钰一并以战事紧张,皆由于老师父便宜行事,给打了回去。
现在又出来说这个事。
于谦敢专权,干涉六部大事,如同内阁首辅一样,跑到郕王府奏请行事,那都是朱祁钰给于谦的权力。
“陛下…”御史顾耀还要开口,据理力争。
金濂却出列朗声说道:“臣以为于少保以兵部尚书入阁办事,兼大学士,依祖训,请六部大事,虽然陛下尚未组阁,但并不违制。”
“战事紧急,群臣焦虑而无定计,臣以为这弹劾,颇有些无理取闹了。”
金濂就差对顾耀的鼻子骂了,敌人打过来了,你们这帮人除了哭哭啼啼,有一个能站出来主事的吗?心里没点数吗?
战事协调六部之事,有何不妥?
况且于谦几乎事事启奏陛下,连跟城外的先锋打仗,都要请示,哪有一点僭越之举?
朱祁钰犹豫了下说道:“兴安,把你派人前些日子去直沽买干鱼的事,讲一讲吧。”
兴安一愣低声问道:“陛下,真的要讲吗?”
“讲。”朱祁钰点了点头。
兴安转过身来,仔细考虑了半天,朗声说道:“陛下九月中旬喜欢吃直沽产的干鱼,就让咱家再买些来。”
“于少保说,他家里自己家做的干鱼,让咱家去拿。”
“陛下不让咱家白拿,让咱家揣着钱到了于府,于少保家眷说,他们家没有干鱼,也不会做干鱼。”
“陛下知道后说:干鱼太咸了,不吃了。”
“陛下还说,于少保的劝谏,总是绕着弯儿的劝,不太容易听的懂。”
“陛下又说,于少保日夜分国忧,不问家产,若于少保走了,令朝廷何处更得此人?让咱家以后不要再递弹劾于少保的奏疏了。”
“陛下,臣讲完了。”(出自《明英宗实录》190卷,原文最后作者说有注解。)
于谦的劝谏并不太好听懂,但是朱祁钰却听懂了。
于谦的谏言是:他家里没有干鱼,也不会做干鱼。
其实说的是百姓的家里,没有干鱼。
兵祸至,跑去买百姓的口粮干鱼,百姓家里有,也会说没有;若是让现做,必然说不会做。
这就是于谦想说的话。
其实……除了干鱼还有真定河畔的野菜,朱祁钰都让停了。
“顾御史,可还有要说的吗?”朱祁钰坐直了身子问道。
这是朱祁钰在用自己的皇权,为于谦做事背书。
也是替于谦进行了辩护,于谦的劝谏总是这么的温和。
从来没有梗着脖子大声的喊,陛下,你这不对!陛下,你那不好!
于谦没有任何的不恭敬的地方。
就是劝谏陛下不要扰民,还拐了那么大个圈子。
权臣会放下揽京营大权的好机会,跑去山外九州巡抚,放弃京营?
权臣都干点啥?
杀帝结发妻许配自己的女儿;
不停的刷名望团结所有朝臣;
提着剑杀了皇帝嫔妃,还让逼皇帝低头认错;
装疯卖傻趁着皇帝出巡兵变;
养寇自重大权独揽;
征战天下军权在手灭皇家宗室满门,自己上位;
殴帝三拳而去等等。
(依次是霍光、王莽、曹操、司马懿、桓玄、刘裕、高澄。)
这才是权臣啊。
于谦这恭恭敬敬还回兵权,怎么看也不像是权臣该有的样子,这都要弹劾,朱祁钰还要煞有其事的查办。
是打算逼着于谦造反吗?
“陛下从谏如流,乃是英主,臣谢陛下圣恩。”于谦还以为要上演飞鸟尽,良弓藏的事。
可是陛下却是如此回护。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爱卿尽管去做便是。”
他还指望着于谦这把刀,能够砍下万夫一力,天下无敌的农庄法,这块最硬的骨头!
自然要为于谦站台。
要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是没这种道理的。
无论哪个朝代,只要涉及到了土地田亩政策,哪次不是打的生灵涂炭,哪次不是打的血流漂杵?
既然于谦愿意做,朱祁钰自然要给予最大的支持。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八十二章 十七岁,十七岁啊
朱祁钰乐意为于谦背书。
因为于谦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天下为公的人。
救时宰相,这一个词,于谦完全是担得起的。
兴安去拿于谦家里拿干鱼,于谦家里的情况,也被兴安如实回答。
那便是:日夜分国忧,所居仅蔽风;门前无列戟,错认野人家;家无余资,萧然仅书籍,而已。
于谦的家里如同如同普通人家一样,甚至连醋都没有。唯有书籍,是他的财富。
御史顾耀的弹劾,现在更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朱祁钰所知,顾耀的宅院在东江米巷,那边一座宅子就要十几万两银子,他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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