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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他是战犯,导致大明超过二十万精锐,五十万民夫惨死于沙场,是惨死而非战死,他不死如何告慰那些冤魂?
如果不杀朱祁镇,到时候,一个大明,两个皇帝!
朝堂之上围绕着两个皇帝争名夺利,斗争立刻出现,党争立刻席卷整个朝堂。
不杀朱祁镇,难道等着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夺回皇位,毁掉自己妻儿的陵寝,尸骨无存?
最后,再给自己扣一个戾的谥号?
不杀朱祁镇,难道等着朱祁镇,杀掉力挽狂澜的于谦和郭登吗?把他们的妻女家眷送给瓦剌人凌辱吗?
他有一万个理由要杀掉朱祁镇,唯一不能杀的理由,就是像李世民那样,杀兄之名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罢了。
朱祁钰不怕被人嚼舌头根儿,无外乎历史上留下一点点污名罢了,后人应该可以理解「皇权更替、血雨腥风」的道理。
应该吧。
即便是不理解,就不做了吗?
他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一觉醒来,明月还是那个明月。
但是他一个普通的老师,就这么突然而然的成为了大明的郕王,即将登基的皇帝,他内心深处百感交集。
但是没有人给他任何一点的反应时间,他就坐到了奉天殿的宝座旁,他就得处理国政,他就得万事小心翼翼的试探。
稍微闲暇的时候,他略微有些遗憾的是,自己订购的那个刻晴霆霓快雨主题键盘,还没有发货。
父母有哥哥照料应该无碍,自己也没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可以担忧。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穿越了,自己也算是天命之人。
朱祁钰如是想到。
于谦已经五十多岁了,已是知天命之年,他骑着马来到了大明门外的西江米巷北侧的锦衣卫衙门口,翻身下马。
他裹了裹衣物,走进了锦衣卫,锦衣卫的指挥马顺被当殿击毙,现在锦衣卫的左都督是聂忠。
于谦小心的交待了抓捕阴结虏人的名单,顺便告诉聂忠不得错杀一个好人,但是决不可放过一个坏人。
他叮嘱了许久,聂忠点了几个北镇抚司的都尉,开始布置于谦派下来的任务。
当然若不是有郕王的印章,聂忠也不敢胡乱调动锦衣卫。
“刚才郕王殿下的大伴兴安,要取走提举宫门的腰牌,末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有郕王府的印信,我没给他。”聂忠此刻并不知晓大明要变天了,他有些忐忑的问道。
“兴安说用几天就还回来。”
于谦面色冷如寒霜的问道:“可有郕王殿下的印绶文书为证?”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十章 大明,要变天了
“有。”聂忠赶忙说道,这种宫门守备的大事,没有郕王的敕喻,他怎么敢给呢?
太监擅权掌握空庭戍卫之事,唐中晚期已有血淋淋的教训了。
在朱祁钰的敕喻中明确规定了借的时间和归还时间,若是失期,则可照例擒杀之。
今夜真是处处显得有些怪异,聂忠隐隐约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于谦认真思虑了一番说道:“你把腰牌给兴安吧,顺便让宫里的大汉将军,听从兴安的调遣。”
聂忠神色复杂,点头称是,大明真的要变天了。
宫里的大汉将军负责各个宫门的守备,开关城门,可披甲带刀巡查京城,宫门值守乃是大汉将军的本职。
提督宫门,一直是皇上朱祁镇的大珰金英负责,但是提举宫禁的腰牌在北镇抚司衙门。
现在宫里的大珰、老祖宗要换人了。
于谦不是命令,只是一个建议。
现在是在选边站的时候,选择被俘皇帝朱祁镇还是选择马上要登基的新帝,命运都在自己手里掌握。
于谦再次翻身上马,宵禁的五城兵马司的军士都认得于谦,并没有拦他,他骑着马找到了吏部尚书王直。
王直此时是文官之首,于谦快马赶至尚书府的目的,自然是商量下郕王殿下的条件。
王直听到了于谦的说法,惊骇的问道:“当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一听到郕王殿下案头,居然有本李世民的《帝范》,额头就满是冷汗,但是他也只有惊慌,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愁容满面。
王直叹了口气,两手一拍无奈的说道:“请郕王殿下监国是我们的主意,立皇上长子朱见深为太子,也是我们的主意,这不是两头不讨好吗?”
于谦放下了茶杯,低声说道:“兴安带着人进宫了,而且还要走了提举宫禁的腰牌。”
王直立刻摇头说道:“万万不可,唐末时宦官得势掌控神策军,随意废立天子之事,可不能不防!”
“郕王殿下莫非真的如同传闻那样,目不识丁?皇上…他都没有将宫禁之事交给王振啊!”
“那倒不是,用几天就还给锦衣卫了,就这几天,失期则擒杀。”于谦摇头说道:“再说了,兴安,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王直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感情自己想多了。
他认真的思索着。
一阵疾风吹过,窗栏晃动着,天空的明月慢慢的隐在了乌云之下,王直看着窗外,颇为感慨的说道:“要变天了。”
“那就应了郕王殿下吧。”于谦站起身来,他也是想明白了。
先帝只留下了朱祁镇和朱祁钰两兄弟,一个既然已经在敌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也只能暂时应下。
王直也站起身来准备送客,他低声说道:“延益啊,其实郕王殿下有此决断,你心里应该一块大石头落地才是。”
“我初听闻这消息,也是惊骇,但是立刻,我就放松了一些。”
“咱们做的事,可是废立的大逆不道,郕王殿下若是肯背些骂名,这事对延益大有好处,至少不用担心秋后算账了。”
于谦没有回答,他俯首说道:“天色有变,我就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请郕王殿下登大宝位的事,就请王老师父费心了。”
“好说,我来操持。”王直回礼,拜别了于谦。
朱祁钰在书房里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站起身来,然后整个身体十分的僵硬的看着门前。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娃娃,她们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朱祁钰。
啊,这…好像是自己的两个老婆?
这两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她们终于见到了主心骨。
结果朱祁钰却在书房待了很久,和朝廷大员聊了很久,这郕王终于有空闲了,她们带着孩子来到了书房。
“殿下万安。”两个女子行了个蹲礼,慢慢的走到了朱祁钰的跟前,两个孩子闪烁着大眼睛,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的爹爹。
可是他们的爹爹刚刚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拼命的向两个年轻的妈妈怀里拱着。
“乖,济儿乖。”两个年轻的妈妈哄着孩子。
朱祁钰挠了挠头,这俩孩子难不成看出来,这个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爹了吗?
他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这两个女子的点点滴滴。
长得有些威胁性艳丽,带着两分甜美、三分心机、五分御姐味儿的女子,怀里抱着女儿的是郕王妃,汪美麟,她的父亲乃是金吾卫左卫指挥使。
而另外一个有些小家碧玉,怯生生的女子,膝下则有个儿子的是侧室,姓杭,单名一个贤,乃是普通人家出身。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朱祁钰斟酌了一番,穿越而来继承一个国了,再继承两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和两个可爱的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汪美麟往前走了一步,行了个半礼,有些疑惑的问道:“夫君还未休息,臣妾辗转反侧,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外面都在传,殿下要做皇帝了,宫人们也都在说。”
“皇嫂还召我进宫叙话,莫名其妙的说了不少的怪话。”
皇嫂,朱祁镇的皇后钱氏。
朱祁钰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宫里有传,皆以身体不适推辞,朝政繁忙,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不要多问,在家看好孩子就是。”
朱祁钰要做什么?
要做皇帝。
做了皇帝还要击败来犯的瓦剌大军,还要杀掉前任皇帝朱祁镇。
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家人们卷入这些纷争之后,结果又当如何?
“臣妾知道了。”汪美麟眉头稍皱,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杭贤欲言又止,她想开口说话,但是郕王妃在,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祁钰想到了宫里那个两岁大的太子朱见深,再看着自己一岁大的儿子的朱见济,心中慢慢有了计较。
朱见深作为朱祁镇的孩子,那必然是要被废的,那么朱见济就是替代的对象。
他笑着问道:“杭妃有话就说好了,都是家里人,有话但说无妨。”
杭贤看了一眼郕王妃,才怯怯的说道:“殿下,臣妾就是想问问,殿下,殿下,今天晚膳还没吃,是不是热一下?”
朱祁钰眨了眨眼,有些愕然,然后点头说道:“热一下吧,王妃,先去睡吧。”
这个安排让汪美麟的眉头皱的更深,她看了一眼杭贤,抱着女儿离开了书房。
等到汪美麟走远之后,朱祁钰十分认真的说道:“明天起,济儿的所有饮食,都要有人尝过之后,再喂下,你明天找兴安要个奢员,定期更换,听到了没?”
奢员,就是专门为了皇室尝菜的宦官,都是由王府信任的人担任,比如朱祁钰的奢员就是兴安。
杭贤那张小脸上,满是迷茫,她不太懂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如此郑重的叮嘱这件事。
但是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从朱祁钰的话里,她知道,可能会有人对她的孩子下手。
“殿下。”杭贤的手有些颤抖的抓住了朱祁钰的手,她十分的害怕,能依靠的人,只有朱祁钰。
朱祁钰宽慰的说道:“暂时还没那么凶险。”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十一章 谁给你的胆子
朱祁钰看着杭贤满是担忧的神情,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他示意杭贤去热一下晚上的饭菜,自己则坐在了书房里看着落雨的庭廊。
既然自己要做皇帝,那就要做好全部筹码压上的准备,历史也证明了,他的小心并没有错。
历史上的明代宗,力挽狂澜之后,做了八年的明君,将太子从朱见深换成了自己的儿子朱见济。
朱见济第二年就死了。
而明代宗本人正值壮年却患上了重病,夺门之变后,朱祁镇再次做了皇帝,明代宗没过一个月,便死在了宫里。
而自己的女儿固安公主,就是汪美麟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丫头,也被降格为了郡主。
郕王妃,未来的皇后汪美麟,在朱祁镇复辟之后,因为携带了几片玉出宫,被朱祁镇直接抄了郕王府。
杭贤在朱见济死后郁郁寡欢,悲痛欲绝,久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朱祁镇复辟以后,将杭贤的陵寝给毁了,尸骨无存。
这是何等凄惨的结局?
他不是那个善良的朱祁钰,而是从后世穿越而来之人,自然不会被这种封建礼教所束缚。
大雨倾盆,打落了略显枯黄的树叶,雨滴落在了庭院之内,摩挲声充斥着整个庭院,一阵阵凉风在院内盘旋。
而此时的兴安,已经拿到了提举宫禁的腰牌,只不过这个腰牌在锦衣卫的手里,他并没有过手,而是让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和指挥使,带着这块腰牌。
兴安比于谦想象的更加谨慎。
突出一个慎重。
事从权宜,他要执行郕王殿下打扫皇宫的命令,自然要依仗锦衣卫,但是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他要是碰那块腰牌,就是找死。
即便是殿下信任他,朝臣们也不允他活命。
但是锦衣卫拿着腰牌,四处出示,就不会落人口实。
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把殿下的命令执行彻底,而自己又不会惹祸上身,是他作为一个近侍的本分。
兴安召集了所有的宫人,聚集在了奉天殿外的广场上,所有人都跪在雨中,包括司礼监的提督太监金英。
金英跪在地上,缩着身子,唯恐被兴安看到。
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持械将一批批的宫宦从地上拉起,拉向了午门之外。
“太后下了懿旨,想来诸位都清楚了,咱家不必细说,现在有件事,大同镇守太监郭敬。”
“正统十年十一月末,瓦剌使臣随行物品中,发现了大量的盔甲兵器,弓箭铳炮。”
“正统十二年九月,瓦剌使臣良马千匹贿赂郭敬。”
“正统十三年七月…”
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的事情,这些事都是郭敬与瓦剌密切来往,贩售火器钢羽的案子。
“有人参与其中,现在站出来,咱家可饶你一命,有人知情,此时说出来,咱家可封一笔赏银。若是有人心存侥幸,北镇抚司的刑具,可不会骗人。”
兴安的声音并不大,在雨声之中,更是显得含混,但是在场所有的宫宦,则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大同镇守太监郭敬,是于谦拉出的那张阴结虏人的清单上的战犯之一,土木堡惊变之后,此人在大同战战兢兢,锦衣卫缇骑已经出京,逮鞫郭敬。
而宫里郭敬的徒子徒孙们,也是审查的对象,兴安在借力打力。
不断有人从雨中站起来,有的向锦衣卫匍匐而去,等待审讯,有的则是怒吼一声想要冲到月台上,想要杀掉兴安,有的则是以头抢地,哭声震天。
兴安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英,笑着问道:“金大珰,这是怎么了?”
珰,是一种冠饰,大珰常用来形容各种当权的大太监。
金英依旧没有说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王公公已经被樊忠将军杖杀在了土木堡,金大珰这是准备等王公公回魂继续护着你不成?”兴安站起身来,走到了金英的面前,低着头问道。
王公公则是之前宫里的老祖宗王振。
王振死了,宫里最有希望做老祖宗的是他金英,但是宫里的大珰从来都不是论资排辈,而是根据与皇帝的亲疏远近决定。
金英抬起头来,眼神里一片血丝,他面目狰狞的说道:“兴安!你今日所作所为,我必如实呈奏皇太后,待到皇上回朝,就是你兴安的死期。”
兴安一乐,示意锦衣卫将金英带走,郭敬贪了那么多的钱,走私军火,这笔钱到底流向了那里,金英应当是一清二楚才是。
金英被拖走时,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奋力挣扎着喊道:“兴安,你小人得志!不得好死。”
“我告诉你!待到皇上回朝,你必死无疑,咱家必让皇上把你千刀万剐才是,灭你九族!方解心头大恨!”
九族?兴安愣了愣,他打小就是个孤儿,哪来的九族呢?
兴安打扫屋子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让锦衣卫的参与,还有各种互相检举的条文,深入贯彻郕王殿下关于拉一批,打一批的精神,认真打扫皇宫的里里外外。
他一整天都没歇息,将整个皇宫里里外外搜查了个干干净净,掘地三尺,上房揭瓦。
很多宫人夹带宫内的物品出宫贩卖,这些物品一时半会儿带不出宫去,就被搜了出来。
与其类似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药石之物,太医院的太医们按个儿侦辨,其中有不少的虎狼之药。
不仅如此,兴安还查出了很多的密信蜡丸、巫蛊小人等等。
这些东西都堆积在了小广场上,宫人们在哀嚎,兴安不闻不问。
审讯一直持续到天边亮起些许的微亮。
兴安才看着一个个冻的颤抖不已的宫宦们,大声的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诸位还有主子要伺候,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知道线索的人,可以到内官监找我,重重有赏,散了吧。”
“谢老祖宗。”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宫宦们先磕了个头,再慢慢的站起身来,向各宫而去。
兴安对于打扫,真的非常认真。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刚刚起床的皇太后和皇后。
孙若微和钱氏一起来到了奉天殿之前,她们愤怒至极的看着月台上的兴安。
兴安赶忙下了月台行礼。
“兴安,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这么做!”孙若微大声的训斥着。
兴安不卑不亢的说道:“郭敬里通外国,臣奉了郕王殿下之命,配合各部的老师父们,彻查此案。”
“是郕王殿下给了臣这么大的胆子。”
眼下大明需要皇帝,而郕王殿下算是合适的人选,朝臣共举,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已经同意了郕王登基的事,这等清扫,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兴安手里握着一本账本,脸色颇为凝重。
郭敬的钱都给了王振,而王振的钱…都给了朱祁镇。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十二章 吊!
孙若微气的脸色都变了,好大胆的狗奴才,居然敢如此说话!
她正准备让人拿下兴安,却被钱氏拉了一下胳膊,孙若微气喘如牛,却没有下令拿下兴安。
金砖广场上,站着的都是锦衣卫,而这些锦衣卫显然是听兴安的命令。
锦衣卫的都指挥使马顺被当殿击毙,而眼下的指挥使聂忠,选择了站队,并且站在了郕王那一侧。
“禀太后,皇后,臣连夜清查皇宫内外,眼下只有慈宁宫和坤宁宫没有查了,还请太后和皇后赎罪。”兴安再俯首,他的礼节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但是办的事,却着实的狠辣。
翻查太后皇后寝宫,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但是兴安接到的命令是打扫皇宫,太后和皇后的寝宫,自然也在皇宫的范围之内。
“你!”孙若微的脸色骤变,她愤怒到了极致,猛的一甩袖子,离开了奉天殿。
朱祁钰通过内官监太监成敬才知道,原来大明的早朝不是每天都上朝。
确切的说,在朱元璋和朱棣时期,每日不仅有早朝,还有午朝,晚朝。
到了朱高炽就是仁宗朝的时候,这午朝和晚朝就取消了,再到了著名的“蛐蛐”皇帝朱瞻基,也就是先帝的时候,这早朝就变成了三日一朝。
朱祁镇时候,就是五日一朝甚至一个月都不上朝,什么时候上朝完全看朱祁镇的心情。
朱祁钰并没有去皇宫,他将郕王府的书房当成了处理公文的地方,司礼监和文渊阁的奏疏,都到了他这里来。
“殿下,臣回来了。”兴安眼里满是血丝,将账本交给了他的郕王殿下。
郭敬这些到各镇镇守太监们向瓦剌和元裔们走私这事,早有传闻,但是这么大的买卖和收益,钱去哪了?
大头都归了朱祁镇。
朱祁钰一看账本,就是直觉头皮发麻,浑身一个激灵。
走私贩卖火器钢羽,最后都会变成射向大明的箭矢和火器啊!
里通外国这种事,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带头这么做呢!
他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想象,去想象朱祁镇的下限,结果此人还是大大的出乎了朱祁钰的预料之外。
君臣同流合污搞钱,这种事并不稀奇,比如乾隆和和珅就联手搞出了议罪银这种手段,时不时的讹诈朝臣。
朝臣们被讹诈了,自然是层层摊派,加速了蛮清朝廷官员的腐败,最终致使清廷自乾隆之后,贪腐蔚然成风,再无终时。
朱祁镇爱钱可以,你可以去搞船队大航海啊!两头低买高卖不香吗?非要去薅这点钱?
朱祁钰砰的一声合上了账本,气的脑阔疼。
缇骑出京逮鞫的速度很快,于谦拉出的清单上的人,一个不拉,没过五天时间,就被扔进了北镇抚司。
一十六人,宫宦、将校、文官、勋戚应有尽有。
随着案情的深入,还有一批明公也被写到了清单之上,总计约五十三人,流放岭南琼州的约有数千人之众。
朱祁钰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亲自监刑,他坐着大撵来到了午门之上,看着午门前的刑场。
今日砍头的事情,昨天就已经被顺天府的衙役们传开了,此时的刑场上,围着很多的百姓。
朱祁钰很确定,那些都是百姓,因为多数都穿的比较破旧,鞋子以草鞋为主。
“于谦呢?”朱祁钰看了看日头,还未到午时三刻,他侧着头询问着兴安,这么重要的场合,于谦居然不在。
兴安俯首说道:“于老师父去通州运粮了,他亲自监察,不过,于老师父得罪了很多人。”
朱祁钰眉头一皱,这运粮抵京,怎么还得罪人了?
那些粮食不都是朝廷的税赋吗?
从通州到京城,满打满算五十里的距离,还用于谦亲自出马?
“金尚书。”朱祁钰转过头来询问户部尚书金濂,他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金濂面含难色,就将其中的门道简单的讲了讲。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俯首说道:“这大运河由南到北,终点在通州,通州到京城本来应该有条河叫通惠河,可是这条河,它堵了。”
“于老师父带着人疏通河流,这通惠河通了,粮食就进京了,这通惠河不通,这八百万石粮食,还不如之前老臣说的那样,付之一炬的简单。”
朱祁钰一听也懂了几分,这通惠河的堵塞,背后的原因,暖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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