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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于谦这才松了口气,陛下真的是越来越稳健了。
汉宣帝的时候,召开了一场空前的讨论会,就是关于盐铁专营的诸多问题,进行了长达五个月的研究,而后经过两年多的定策,才最终确定了汉代盐铁专营四百余年的格局。
朱祁钰只是让群臣议政,各抒己见,并没有打算立刻开始改革和推进政策。
“开始吧。”他示意户部尚书金濂,先起个头。
金濂拿出了户部的奏疏说道:“我朝盐法,乃是用的自唐肃宗时第五琦,行亭户之法,沿海办盐亭户得免杂徭,此制历代相沿,我朝亦是如此,洪武十七年,太祖高皇帝下旨,令各产盐地方,优免盐丁杂泛差役。”
第五是一个姓氏,第五琦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候,创榷盐法,此制沿袭沿袭到了大明。
大明用的盐法是什么时候的?乾元元年、
距离景泰元年,已经足足过去了六九十二年。
这近七百多年,这盐法,就没什么变化吗?
答案是没有。
金濂继续说道:“自洪武十七年至今,这盐法就有多出混淆,究竟是免丁役还是灶田役,免多少,怎么个免法?各地方,是否相同?”
“答案是,不知道。”
“臣自领户部尚书以来,九月之余,一直在盘算大明的账目,陛下又给了些算账的太监,总算是盘清楚了。”
“各地免灶田、免丁役各不相同,毫无定制。”
王直眉头紧皱的问道:“也就是说,即便是户部尚书,也不知道各地盐丁生产了盐,可以免多少田,又或者可以免多少地亩的赋税,是这个意思吗?”
金濂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聚贤阁内,一片哗然,大家都是议论纷纷。
大明的财经事务,始终处于一种可持续崩溃的状态,这种状态有多么的触目惊心,就是户部尚书都说不清楚,到底朝廷是怎么拿到盐的。
财富即为权力。
“臣多次和两浙巡盐御史邢昭沟通,终于算是大概摸清楚了这些盐场,免丁役免灶田役,大约算下来,每丁大约有二十五亩田地免赋税。”
“每一丁可产多少盐?是谓日办三斤,夜办四两,无分昼夜寒暑之苦,皆以此为准。”
“以全年三百六十日计,丁盐为一千一百七十斤,合小引盐五引又一百七十斤。”
朱祁钰十分确信的说道:“全年休息不足五日,灶丁煎盐之苦,不分冬夏昼夜,比之工役,有何轻重?”
“有司杂泛差役,全无优免,是以灶丁分力,额课常亏。”
朱祁钰作为皇帝,他对盐课的意见是,盐丁太苦了,全年无休,灶丁整日煎煮盐田,其役远较民户、军户、匠户役为繁重,世人目之为苦役。
而且有的部门,为了大规模的获盐,还广泛差遣私役,连朝廷规定的优免政策都没有,所以盐丁一年产盐常常有亏欠,但是这不怪盐丁。
比如广东潮州府海阳县小江场正额田粮,都不给盐丁免除,盐丁这头熬盐,那边种地,其赋税徭役之重,当叶宗留-邓茂七起事之后,小江场的盐丁,就立刻杀掉了小江场百户长余必美。
爷不干了!爷跟着一起造反了!
朝堂明公们,面面相觑,只有工部尚书石璞一言不发,他手下四司主事,皆工匠出身,他十分清楚百姓苦楚,但是又能如何呢?
正统十二年,石璞请奏,河东运司盐丁,除正役里甲该办粮草外,其余柴夫、弓兵、皂隶一应杂泛差役,皆应该免除。
但是现在的稽王,当时的正统帝下的敕谕是什么?是淮扬二府各场灶丁,有欠税粮者,拘拿盐追。
不仅不免,还要拒拿追缴欠盐。
明公们的议论终于小了一些。
户部尚书金濂继续说道:“诸位,这是一份运司、提举司,关于盐丁的一些数字,两淮、两浙、山东、福建、河东、广州海北、四川、云南等地,大明总计有盐丁三十万余。”
“并不包括陕西灵州小盐池盐丁,数字太小,忽略不计,我大明盐丁三十余万。”
“每年可产三亿二千九百零四万一千五百四十斤,折合小引盐当为一百六十四万五千二百零八引。”
户部尚书金濂将一份做好的表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朱祁钰这封表已经研究过和多次了,结合各地巡盐御史、州府县奏疏和漕运太监等监察,这个数据是有一些出入,但是并不会太多。
户部尚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去年一年因为征伐瓦剌,大同、宣府需粮,增加盐引开中,一共发三十年盐引,五百四十四万两千七百四十引。”
“仅正统十四年一年,就欠了三百七十九万余引,大同米贵,一石米一两二钱,按一引大同府一石米价算,总计欠银三百四十六万两。”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总共欠了多少?”
“正统三年、正统六年、正统九年,总共欠银七百三十四万两银,现在还差着五百三十二万两银的盐。”
正统一十四年欠的账,还得朱祁钰来还。
大明此时才建国八十余年,全球大航海还未开始,白银还未大量流入中国,即便是朱祁钰的内承运库有钱,也只有两百万两左右。
朱祁镇当了十四年皇帝,欠了地方多少?约等于两个朱棣的遗产。
还?
根本还不起。
于谦眉头紧皱的说道:“那为什么这盐法,依旧适用,并非崩溃呢?这么个欠法,早就该一拍两散了才对。”
“因为盐引,早就不是盐引了。”金濂回答了于谦的问题。
若非此次陛下让内承运库的算盘太监拨算盘,算这笔账,他也只当盐引是盐引,可是盐引,早就已经不是盐引了。
金濂十分确切的说道:“按照我们的算法,盐引应该价值一两二钱的白银,但事实上,此时的盐引,每一引大约价值一两五钱,南直隶等地区,皆用盐引买卖货物。”
“盐引有价,大同一石米可得一盐引,折价一两二钱,但是在南直隶,盐引价高,往来货商,以盐引买卖。”
为什么盐引,如此超发却无事呢?
因为盐引更多的是充当货币在用。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明皇帝要出新书了
金濂继续说道:“其实在两浙和两淮、福建、广州等地区有大量的私营盐田,他们雇佣当地的百姓,当做灶盐工,每日煎盐,规模极大。”
“大明的盐引,在官盐场可以承兑,在私人盐场同样可以承兑。”
“所以,朝廷超发了那么多的盐引,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反而是各地州府县,始终希望可以多一些盐引。”
朱祁钰在当老师的时候,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在宋朝的时候就出现了。当时的教科书上写的是最早的信用货币。
后来到了元朝时候,是至元宝钞,到了大明就是大明宝钞。
但是这些纸质货币很快就因为超发,通货膨胀,变得比厕纸还便宜。
那这些纸质货币出现的基础是什么?为何又变成了废纸一堆呢?
出现纸钞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缺少货币,来完成民间的商贸交易。
大明的产银年十余万两,还有朱元璋的祖训,为了推行大明宝钞的使用,民间不得用金银交易。
大明宝钞滥发从洪武年间就开始了,大明宝钞的泛滥成灾,从最初的一钞可以换一贯,到现在一钞几钱都没人要的废纸。
但是另外一种纸质货币,依托于粮食和盐的货币,出现了,那就是盐引。
大明的盐引是可以到盐场去承兑的,即便是无法到官盐场承兑,私盐场同样可以承兑,这些盐引,就变成了实质性的货币。
在大明未有大量白银输入之时,承担货币的功能。
所以,正统三年、正统六年、正统九年、正统十四年的超发,的确是朝廷欠了商贾们盐,但是商贾们并不是很在乎,即便是不能在你官盐场承兑,我也可以到私盐场承兑,换给水商,也有得赚。
因为大明足够的强大,人口日益增长,食盐和粮食需求在增长,以食盐和粮食为信誉的货币,才能够在大明如此畅通无阻。
正因为大明足够的强大,大明财经事务,才可以处于一种可持续的崩溃状态,而不崩溃,拥有极其强大的自适应调节能力。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我们不应该窃喜这种现象的出现,虽然看似朝廷获利颇丰,但是我们要时刻谨记大明宝钞的教训。”
“滥发、超发,必将导致盐课,彻底的崩坏。”
金濂附和的说道:“陛下言之有理,事实上,去年盐引的超发,就引起了官盐场和私盐场的挤兑,人满为患。”
“九月处,一小盐引仅值粮三斗五斛,按江南粮价计算,一小盐引仅值银一钱七分五毫四厘。”
“官盐场人满为患,人心汹汹,私盐场关门大吉,盐丁无以为生,盐价粮价飙升。”
朱祁钰稍微算了算,大约相当于0.1754两银子。
金濂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随着京师之战,大获全胜,这种惶恐情绪得到了极大幅度的缓解。”
“各私盐场窝,再次开场煎盐,挤兑之风立减,这盐粮价慢慢的下来了,这盐引慢慢涨了起来,恢复到了一两二钱的价格。”
“我所说的银,并非现银,而是粮价和盐价折合之后,参考价格。”
陈循呆滞了许久,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为何如此?盐粮价贵,盐引应该贵才对,为何会是贱价?”
“盐粮价贵,盐引反而贱,盐粮价贱,盐引反而贵?这…”
“陛下,臣愚钝。”
陈循是个大学士,自从永乐十三年状元及第之后,一直在京为官,擅长念经,集古代帝王行事,撰写《勤政要典》,劝谏皇帝勤政,这方面陈循一直是很积极的作用。
但是长期任京官,让他无法了解这天下事儿,脱离百姓,不明白也很正常。
朱祁钰试图解释此事,对着陈循说道:“坊间多用盐引做钱,土木堡兵败,盐引挤兑,私盐场关停,官盐场内,引多盐少,盐价飞涨,引价暴跌,因为人们不知道是否能够换出盐来。”
“京师胜,则不再挤兑,盐引继续如同往常那般,充作大量交易的货币,不再挤兑,则在官盐场内引和盐平衡,引价恢复。”
“陈学士,你能听懂朕在说什么吗?”
陈循呆滞的摇了摇头,愣愣的说道:“盐引一引等于大同府一石的米,等于江淮两百斤的盐,盐价贵,盐引也当贵才是。”
其实不光是陈循,在场的都察院御史、六部尚书、侍郎,六科给事中,也有不少人在挠头。
于谦能够理解,石璞、金濂、王直也都可以理解。
把盐引理解成为民国时期的金圆券就很容易理解了,战败了,开始通货膨胀,金圆券立刻贬值,就是正统十四年九月盐引暴跌的样子。
朱祁钰取了一张白纸,画了三个圈,拿起来说道:“诸位明公请看,此乃盐引,盐引分为两部分的价值,一部分是使用价值,一部分是交换价值。”
“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加起来,才是盐引的价值,也就是货币的价值。”
“使用价值是可以承兑的盐粮,交换价值则是在贸易之中充当交换媒介的作用。”
“国朝战败,人心汹汹,则交换价值大跌,远超使用价值的增长,所以才会暴跌。”
“国朝战胜,人心稳定,生产恢复,使用价值虽然略有跌幅,但是交换价值却恢复了,所以引价恢复。”
陈循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臣明白了。”
他看着那张图立刻才明白,原来如此!
盐引不仅仅代表的是盐,它更是大明发行的类似于大明宝钞一样的钱。
国朝战败了,那盐引薄纸一张,自然是无用,国朝胜了,那盐引还是盐引,大家一切照旧。
朱祁钰这才松了口气,他讲的内容,并不复杂,其实就是最简单、最基础的货币的作用。
陈循搞政治,尤其是帝王行事、文书这方面,很有成就,但是在经济领域,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于谦反而看着皇帝,眼神闪烁。
按理来说,陛下做郕王的时候,是不会学这些东西才对,陛下又是怎么如此透彻的、清晰的理解盐引,在坊间流通的作用的呢?在去年九月份的这次动荡中,这货币是何等价值呢?
这时候,于谦更加确信,陛下背后有高人!九十九尺那么高!
至于陛下是否是真武大帝转世,于谦是不信的,他更相信是陛下身后的高人,类似于姚广孝于太宗文皇帝那般。
但是于谦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高人是谁。
金濂认真的记下了笔记,陛下这部分关于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也是足以让他茅塞顿开。
金濂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银子最适合做大明的货币,为何银子可以作为货币呢?
因为银子没什么使用价值,但是有着极高的交易价值。
金子也是也可以,但是金子实在是太少了,还是银子靠谱一些。
朱祁钰坐在凳子上看着金濂的反应,觉得有必要写一本大明版的《国富论》了。
大明的财经事务,简直是一塌糊涂!
财富即权力。
没有有个健康稳定的财政体系,大明怎么能长驱万里,扬鞭域内呢?
与《国富论》相比,朱祁钰其实更喜欢《资本论》,但是在大明写《资本论》,实在是太超纲了…
金濂已经坐下,他还在思考去哪里搞银子,听说倭国很多,可不可以利用大宗商贸,来大量获得稳定的货币呢?
盐引实在是太不稳定了,而且关切到了的大明的民生起居,这东西做货币,实在是牵一发则动全身。
金银稳定,但是大明一年产银十万余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按照金濂在户部盘账的估算,大明一年至少得五百万两以上的白银流入,才能让白银全面充当货币。
朱祁钰继续说道:“朕在之前就说了,打算让算账的太监和户部的度支部主事,成立一个计省,暂时挂在石景厂名下,计算每年石景厂生产,偶尔也替朕算算这笔账。”
嘉靖皇帝别号大明户部尚书,就是完全控制了钱袋子,才会二十年不上朝,不视事,但是依旧可以独断朝纲。
朱祁钰没打算做金濂的活儿,金濂干的挺好的,但是大明这本经济账,不能这么一直糊里糊涂下去了。
“若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出来,或者写成奏疏呈奏文渊阁,只要是现象、问题、原因、方案等四个大方向上说得通,朕都会认真看的。”朱祁钰从来没有不允许朝臣们参政议政,但是朱祁钰反对泛泛其谈,胡搅蛮缠的空谈谬论。
参政议政,朝臣们就是干这个的!
大明的科举,把他们从茫茫人海中选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参政议政吗?
但是一些人这官当着当着连三分人样都没了,只剩下了七分兽样,若是那胸前补子上的禽兽。
“陛下,臣以为盐政兹事体大,还需再派出能吏前往两浙巡盐,将此事摸排清楚,以稽为决,没有任何调查,反而是空谈。”王直在奉天殿内天天打瞌睡,今天可没有,他一直聚精会神的听,也积极献言。
以稽为决,翻译翻译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经过多方调查,结合州府县巡盐御史奏疏,再加上陛下耳目之臣,前往地方巡查,再做出决断。
“可有人选?”朱祁钰点头问道。
王直作为吏部尚书,举荐贤能是他的职责,他俯首说道:“翰林院庶吉士李贤,颇为有才,臣以为可以前往两浙、两淮、福建、广州等地巡查,日日上奏。”
“那个在土木堡天变中侥幸逃脱的李贤吗?”朱祁钰记得此人,之前于谦在彰义门外大破瓦剌先锋军,俘虏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侥幸逃脱的李贤。
这人朱祁钰还有点印象,他点头说道:“那就他了。”
至少李贤对大明是忠诚的,朱祁镇这个皇帝都降了,他这个臣子反而跑回来了。
虽然李贤在大明啥都不是,但是这样的人,在瓦剌,那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济国治世之才。
比如明末时候,黄台吉手下的范文程,在大明,连个进士都考不中。
“陛下,臣以为应该定下章程来,这盐法是什么情况,该怎么改良,定期商议,才能推动,而不是想起来,就议一议,想不起来,就弃之如敝履。”胡濙再次俯首献策,在朝堂上,整天打瞌睡。
陛下一杀人,胡濙和王直俩人就睡觉,都是师爷一样的任务,装糊涂的高手!
胡濙并不是老了不中用了,他只是奉行自保罢了。
他从永乐至今历任四十余载,大明朝政他早就看透了,今天想起来了,改一改,明天就忘了!
大明盐法是今天第一次讨论吗?
可是每次都是议着议着,无疾而终。
但是陛下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一月一次吧。”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先上船再补票
聚贤阁内第一次盐铁会议,依旧在进行,六部尚书正在积极进言献策,俞士悦作为刑部尚书,也意识到了盐引的重要性。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陛下,地方法司应该申饬,盐法败坏,私盐场屡发私盐引,败坏朝廷纲纪,臣以为应该派出缇骑下江南整饬,即便是不改盐法,这等祸乱朝纲之事,也应立刻处理。”
“由户部、刑部、吏部、大理寺、锦衣卫提刑千户,四部联合,进行联合打击,盐引事涉江山社稷,臣请奏。”
俞士悦对私盐场的确是没什么好办法,大明官盐场数量有限,而且最主要的是大明近十数万的百姓,依靠盐场生活。
煎盐又苦又累,那也是一件营生,虽然获利不多,但是能够勉强糊口。
但是私盐盐场滥发私盐盐引,并且在坊间大肆流通,这是在刨朝廷的根基!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儿。
“王尚书、金尚书,你们可有异议?”朱祁钰问到了两位尚书。
王直摇头说道:“陛下要推行农庄法,整饬吏治势在必行,臣没意见。”
大理寺卿夏衡,作为大明最高法司审核的机构,他却思考了片刻说道:“陛下,臣以为私盐引泛滥之事,必要打击,这等同于私印大明宝钞,理应枭首籍家。”
“但是私盐盐引,乃是官盐盐引不足导致,又与私印大明宝钞不同,量刑以籍没家产为准。”
“臣以为可行,而且计省可以核算私引数量,量算每年到底该下发多少盐引,才够用,而且也够市场使用。”
“待部议之后,再给陛下答复。”
朱祁钰点头说道:“多久?”
“日暮之前。”夏衡马上回答道。
“下次廷议,三部合议,将章程定下来。”朱祁钰多给了点时间,而且三部联合行动,自然不能只有户部自己部议。
“陛下圣明。”俞士悦、金濂和王直俯首说道。
于谦则开口说道:“陛下,大明盐引超发,还有一件事应该禁止。”
“亲王、郡王、勋臣、外戚等,常常请赐恩赏,并直发盐引,臣以为此时,应当严禁。”
“盐引涉及边方粮草之重务,一旦边方有难,盐引又如此败坏,边方粮草如何解决?”
“臣以为应革罢诸王、勋戚请赐盐引之惯例,大明方能长治久安。”
朱祁钰敲着桌子,思考了许久对着兴安说道:“此惯例,一律革罢。”
赐给诸王勋戚的盐引,乃是直接超发,甚至不过边方,盐引本就涉及钱粮,乃是社稷之重,私自滥发,岂是儿戏?
赏赐可以给金、银、玉之物,但是涉及到了盐粮,这是朝廷之命脉,还是不要给的好。
“陛下圣明!”群臣赶忙俯首起身说道。
朱祁钰思考片刻后点头说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大明的盐政多么的脆弱,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消化。
“那好,今天就歇了,兴安,你让中书舍人将此次盐铁之议整理成册,每月一次,最后订册,好为后来人定策之前,作为参考。”
“至于看不看,朕也管不着的。”朱祁钰看没人有提议了,就宣布散会了,并且整理成图文资料,至于儿孙看不看,那就不是朱祁钰能管的事儿了。
于谦并没有走,于谦若不再京畿推行农庄法,朱祁钰每日都要问政的。
“于少保,来手谈一局?”朱祁钰一时间有点手痒,兵棋推演棋盘,也是朱祁钰在大明少有的消遣活动了。
“李永昌,武清侯石亨在不在讲武堂?”朱祁钰问到了李永昌,之前朱祁钰任李永昌为讲武堂提督内臣,负责讲武堂的事宜。
李永昌俯首说道:“石总兵还在上课。”
“杨俊呢?”
“杨副总兵也在上课。”李永昌俯首说道,这都是教习,每天除了提督京营,还要负责上课的事儿,很忙的!
“昌平侯呢?”朱祁钰再问。
李永昌俯首说道:“倒是没有在上课,不过在礼堂,一些学员的课业本需要昌平侯盯着。”
朱祁钰愣了愣,无奈的说道:“忙,都忙,陪朕下盘棋的功夫,都没有。”
“忙点好。”于谦也是无奈,陛下不也是整天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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