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星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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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一日,当值夜的红绸半夜醒来,偷窥到主子房里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时,魂都要吓没了。尤其是她那位气势惊人的主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那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皇子殿下怀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这两货,不对,是一对璧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看着那越来越火辣的场面,红绸觉得似曾相识。仔细回忆起来,好像在公主府听风居以及xxx的时候,都见过类似的场面啊。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郎情妾意了啊!
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 93 惹麻烦了
公主府
谢卿璃耷拉着脑袋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的,显得十分沮丧。
他接连好几日去听风居接人,却一直未能如愿。又碰到她跟楚旻宁那个令人咬牙切齿的混蛋厮混在一起,谢卿璃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奈何小妹赖在那里不肯走,他只得无功而返。来到大哥谢卿洛的住处,他打算说服大哥一起去。毕竟,小妹对大哥向来言听计从。若是大哥亲自去接,想必小妹就肯回来了。
这样想着,谢卿璃的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大少爷可回府了?”刚踏进齐月轩,谢卿璃便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小厮过来询问。
那小厮见到谢卿璃,忙笑着上前打千行礼。“二少爷…大少爷尚未回府,要不您先进去坐坐,兴许一会子就回来了。”
谢卿璃嗯了一声,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
小厮殷勤的奉了茶,便悄然的退下了。
只是,谢卿璃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本就没什么耐心的他,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怎么都坐不住了。“去瞧瞧,大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小厮哭丧着一张脸,他这都去看过不下五回了。“二少爷…大少爷兴许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要不,您再喝盏茶?”
谢卿璃狠狠地瞪他。“少爷我肚子喝饱了!”
谁再给他上茶,他就跟谁急。
小厮干笑两声,识趣的不再吭声。
谢卿璃不停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心情极为烦躁。大哥以前的生活极为规律,什么时辰做什么事情,简直比沙漏还要准。每日申时练字,这个习惯,都坚持好些年了,从未断过。可今日是怎么了?都申时两刻了,还不见他回来。
“你,过来。”谢卿璃烦躁的朝着门外负责洒扫的小厮招了招手,道:“大少爷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都是什么时辰回来?”
被询问的小厮是个实诚的,仔细的回忆一番,便老老实实的将大少爷的行踪复述了一遍。事无巨细,就连什么时候出恭都详细的说明。最后,终于说到了终点。“巳时出门,戌时一刻回府。至于都做了些什么,小的不知。或许,您可以问问大少爷身边的二宝。”
谢卿璃听得直皱眉,很不理解。“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半个月前开始。”小厮老实答道。
大哥的行为,确实很反常。尤其是,家里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谢卿璃握紧了拳头,脸色沉重。“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去干活儿吧。”
小厮恭敬的躬身,规矩的退了出去。
谢卿璃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没发现什么重要线索,加上天气炎热,心情更加的烦躁。于是一甩衣袖,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齐月轩。
百花阁
“这谢家的公子还真是走运,居然能做得了花魁嫣然姑娘唯一的入幕之宾,真是羡煞我等啊!”
“谢家?莫非是奉国公府的那个谢家?”
“没错,就是那个谢家。不过,这二房已经从国公府搬出来了,住进了公主府。这谢家公子,便是先皇最宠爱的安宁公主与御林军统领谢大人的嫡长子。”
“来头倒是不小,难怪能够能够入了嫣然姑娘的眼。”
楼下喝酒的客人,不时地将目光瞥向二楼嫣然姑娘的窗口,或羡慕或嫉妒,愤然者有之,艳羡者更不在少数。
端坐在嫣然姑娘房里,不时被劝酒的谢卿洛却显得没那么轻松。他向来自律,眼看着天色已晚,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该回府了,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嫣然姑娘的一番好意。
“谢公子怎么不喝,是不是嫌弃百花阁的酒水不够好,还是嫌弃嫣然的身份,不肯多饮一杯?”傅嫣然一双眼睛欲语还休,放佛他不喝下酒水就是对她极大的伤害般。
可谢卿洛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于是婉拒道:“嫣然姑娘误会了…在下怎么会嫌弃。只是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回府了。”
若是往日,他说要走,傅嫣然肯定会笑着起身相送。可今日,傅嫣然似乎耍起了小性子,变得太过粘人。“公子肯定是腻烦奴家了…”
“怎么会…你别多想…着实是家规森严…”谢卿洛于人情世故上缺乏历练,尤其是在姑娘家面前,脑子就变得异常迟钝。
傅嫣然娇嗔的睨了他一眼,再次将他手里的杯盏满上。“既然公子不是腻了奴家,那就再饮一杯,可好?”
谢卿璃推辞不过,只得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空。
“公子好酒量,奴家再敬你一杯。答谢公子这半个月来的捧场,才让奴家有了几日清净日子。”
谢卿洛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只是,这百花阁的酒水都是特别酿制的,后劲儿十足。就算谢卿洛的酒量非同一般,可这么一壶接着一壶的喝,也有些受不住。
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谢卿洛就知道上了头,再喝就要醉倒了。
“谢公子,谢公子?”傅嫣然抬起纤纤玉腕,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莫不是喝醉了吧?”
谢卿洛趴伏在桌子上,行动不便,脑子却很清楚。
傅嫣然确认他喝醉之后,这才直起身来。眼底的倾慕渐渐敛去,取而代之是如刀锋般的冰冷。
“姑娘…”红锦推门而入,亦是一脸鄙夷的望着趴伏在桌子上的男子。
是的,冰冷而鄙夷。
就算谢卿洛醉的浑身软绵无礼,可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读懂了这对主仆脸上的神情。可她们为何会露出这般的神情来呢?他无法理解。
若说,是自卑心作祟,定是不会这般真诚以对,甚至还将凄苦的身世告知于他这个只见过数面的陌生人。难道,这一切,只是她们的伪装而已?想到弟弟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是啊,戏子无情,裱纸无义!他怎么就那么容易轻信于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温言软语又算什么?
“都准备好了?”傅嫣然轻蔑的睨了谢卿洛一眼,眼底是深深地仇恨。
是的,是浓浓的深仇大恨。
红锦点头,语气坚定。“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好戏总算开场了…咯咯咯咯…”傅嫣然忽然仰天长笑,眼中含泪。
她等这一刻,已经足足等了十年了。
四皇子府
“主子,百花阁传来消息,说时机已经成熟,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能成事。”暗卫恭敬地跪拜在楚昀欢的面前,禀报道。
楚昀欢正品着美酒佳酿,近来诸事顺利,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很好…传令下去,可以动手了。”
那个位子,他已经盼了很久,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多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而谢家,是他必须要铲除的第一个障碍。
“是。”暗卫得了命令,便一路朝着百花阁飞奔而去。
就在四皇子府的暗卫离开府邸那一刻,就被人给盯上了。
“这小子能不能快点儿,我一个纵身都能到他前面去了。”
“可不是么…这么点儿能耐,也能称之为暗卫?啧啧啧,真为四皇子府的安危担忧啊…”
两个黑衣暗卫一边追踪着前面的那人,一边颇为嫌弃的闲聊着。
“你说,要不要将这事儿禀报给主子啊?毕竟,那可是未来的大舅子!”
“事情尚在掌控之中,不必惊扰主子吧?”
主子正忙着讨未来女主子的欢心呢,万一搅了他的兴致,下场可不是一般的惨烈,看看龙二就知道了。
“说的有理…咱们先救人?”
“走!”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百花阁一楼人声鼎沸,依旧热闹非凡。二楼乃是姑娘们的闺房,只有出得起银子的,才能入内,故而相对来说,安静许多。只是,这静谧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争吵声给打断了。
“郑公子,嫣然姑娘正在见客,您不能进去!”老鸨徐艳娘一路跟随在一名矮胖的公子身后,说尽了好话,也没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郑姓公子一身肥肉,笨重的身子榻上楼梯,脚下一颤一颤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本公子为了她,可没少花银子。拿乔也要有个限度,本公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徐妈妈心里那个急啊,这倾慕嫣然的两位公子可都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弟,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啊。
“妈妈…”红锦从房间里出来,唤了一声。然后又冲着郑姓公子行礼,道:“我家姑娘已经服侍谢公子歇息了,郑公子改明儿再来吧。”
一听这话,郑公子顿时火冒三丈,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起。他之所以能够容忍嫣然的无礼,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就是看在她姿容俱佳并且尚还是清倌人的份儿上。如此,她都成了残花败柳,他的等待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感觉到巨大羞辱的郑公子,怒吼一声,再也无法控制暴怒的情绪,径直冲向了傅嫣然的房间。
傅嫣然衣衫半解,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听到开门的声音,顿时惊呼一声,慌乱的拉起被子,想要遮掩住外泄的春光。
“郑…郑公子…”
“你这个贱人!”郑公子上前,一巴掌就要扇到傅嫣然的脸上。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来得及发生,那郑公子就颓然倒地,胸口处,赫然是一个大大的血洞。
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眼珠子瞪得如铜铃,俨然死不瞑目。
“啊…杀人了…”老鸨吓得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开。
方才一副惊恐模样的傅嫣然,脸上的惧色早已不复存在,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老鸨的惊叫,顿时引起了楼下客人们的注意。
“杀人了…杀人了…”徐妈妈吓得面色苍白,语无伦次,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什么杀人了?谁死了?徐妈妈,你倒是说话啊。”楼下顿时沸腾了。
徐妈妈早已吓得双腿瘫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抬着手臂,指了指嫣然的房间。她接手这间青楼,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如今闹出人命来,可如何是好?那郑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秦王爱妃郑氏的外甥啊!
她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有不少好事的人听闻这个消息,纷纷冲上二楼,打算去一探究竟,顺便一睹嫣然姑娘的芳容。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推开半掩着的门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映入眼帘。而花魁嫣然,则仰躺在绣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晕过去了。
“死…死人了…”
胆子稍大的略微变了脸色,胆小的亦是惊声尖叫,吓得屁滚尿流。
不等有人去官府报信,门外便传来阵阵纷沓的脚步声。然后,几个衙役装扮的汉子满脸煞气的冲了进来。“刚有人举报,说这里发生了命案,人在何处?”
为首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双眸更如鹰隼般摄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徐妈妈见到此人,忙哭着扑过去。“马捕头,你可要为妈妈我做主啊…那郑公子虽然是死在我们百花阁,可跟我们没半点儿关系啊…”
马捕头阴沉着一张脸,心情似乎很是不痛快。他一把将老鸨给推开,往厅堂正中一站,大声喝道:“衙门办案,今日在这百花阁的人,通通不许离开。等查清了真相,方可回府,都听明白了吗?”
这马捕头在京城很有些恶名,虽办过不少的大案子,但手段残忍暴虐,可不是随便能够招惹的起的。
楼下的客人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便乖乖的呆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老鸨,命案发生在何处,还不带我们过去?!”马捕头冷冷的瞥了徐妈妈一眼,不客气的吼道。
徐妈妈吓得打了个哆嗦,忙提着裙摆上前领路。“就…就在嫣然的房间…”
“出事的是什么人?”马捕头随意的问了一句。
徐妈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答道:“是…秦王妃的外甥,郑家公子…”
马捕头听到这个名讳,不由得蹙了蹙眉。“就是那个郑御史的独子?”
“是…”徐妈妈刚才只是被郑公子死亡的那一幕给吓呆了,如今想到后面的麻烦不断,心头的畏惧更深。
郑御史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若是知道他死在了百花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就是这里了…”徐妈妈一路忐忑的将马捕快一行人领到嫣然的门口,自己则站在门外,都不敢往里头看。“马捕头…我还是呆在外面吧…”
马捕头嗯了一声,大踏步的就带着手下进去了。
只是,当看到地上那多出来的一具尸体时,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这,与事先安排好的有些出入啊。而且,屋子里也太安静了一些。
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机灵的便迅速的将门掩上。
见傅嫣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马捕头走过去,狠狠地踢了踢她的腿。“醒醒…”
傅嫣然是个弱女子,并没有武功在身。她是被人从身后击晕的,所以要醒过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唔…”幽幽转醒的傅嫣然抚着额头,只觉得头痛难忍,眩晕伴随左右,久久不愿散去。
“醒了?”马捕头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傅嫣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傅嫣然,我问你,谢卿洛人呢?”马捕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奔主题。
傅嫣然柳眉微蹙,扫了床榻一周,果然不见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身影。“怎么可能…明明就在这儿的…”
马捕头冷哼一声,眼底的阴鹜一闪而逝。“别不是你一时心软,将他给放走了吧?”
傅嫣然紧咬牙关,极力否认道:“胡说!谢家与我有灭门之仇,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给谢家重重的一击,我怎么可能放过!”
“哼…那可不好说…毕竟,那谢卿洛一表人才,又是个会怜香惜玉的。都说姐儿爱俏,保不齐你一时忘了灭门之仇,看上他了呢?”马捕头阴狠的扯着嘴角,毫不留情的批判者,根本看不起她。
他就不明白了,四皇子殿下为何会留下这么个祸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傅嫣然气得脸色煞白,恨恨道:“马捕头,没弄清事实之前,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虽然我身份卑微,却也不容你这般羞辱!”
见她眸中透出怨毒的目光,马捕头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不过,看到屋子里那两具尸体,他又觉得头疼无比。“办砸了主子吩咐的事,你可想好如何跟主子请罪么?”
那郑家公子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那个黑衣人,可是四皇子府的暗卫。培养一个暗卫需要花费多少精力,不言而喻,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暗卫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把袖弓,而郑公子身上那个血洞就是他手里那把弓造成的。
“方才,有多少人见过这一幕?”想要封住所有的嘴,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流连花楼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官宦子弟。不可能全部灭口,就只能想办法遮掩。
傅嫣然摇了摇头,怎么都想不起来。“郑公子被射杀后,我正要把那把弓放到谢卿洛的手里,突然眼前一黑。之后发生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了…”
见她并不像在说谎,马捕头才继续追问。“你的丫头呢,她也不清楚么?”
提到红锦,傅嫣然也感到很诧异。“徐妈妈离开之后,我让她去外面散步谣言…这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马捕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门廊外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阵阵怒吼,房门再次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迈着蹒跚的步子冲了进来。“玮儿…我的儿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御史郑涵。
“少爷,少爷…”家里的仆人看到地上那个浸泡在血水当中的小主子,也跟着嚎了起来。
“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玮儿…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郑御史哭喊着,一口气没喘上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贵重。如此打击,真有些受不住。
一时之间,屋子里忙成一团,捶背的捶背,掐人中的掐人中,完全将屋子里的其他人给无视了。
马捕头捋了捋络腮胡,尽量降低着存在感。
可事与愿违的是,这郑御史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索要凶手。“马捕头,你说,是谁杀了我儿!”
“这…案情尚未清晰,下官不敢轻易下结论。”
郑御史显然很不满这个答案,厉声喝道:“你不是号称神捕吗,难道会不清楚凶手是谁?!”
话音刚落,郑御史身边服侍的小厮就指着地上的另一具尸体,喊道:“老…老爷…弓,他手里有弓…”
马捕头暗道一声糟糕,他应该先将这暗卫的尸体先处理掉的。不过,他向来口若悬河,最能颠倒黑白。“郑大人,下官知道您刚经历丧子之痛,恨不得亲自手刃仇人。只是此人的身份尚不明确,可否待下官查明,再做定夺?”
郑涵怒喝一声,道:“你别拿这一套敷衍本官,本官可不吃你这一套。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手里还握着凶器,这一切分明就是事先设计好的。既然你不知道这人的身份,那就让老夫带回去,好好儿查查!”
马捕头眉头紧皱,自然是不赞同的。“大人,查案乃是京府尹的职责,您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官痛失爱子,难道还没有权力追查凶手?”郑涵正处在极度的悲痛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律法。
马捕头当然不可能让他将人带走,否则他可不好向四皇子殿下交代。万一追查到四皇子身上,那他的命也就到头了。“郑大人,这个,下官可做不了主。不若请示府尹大人,您看可好?”
马捕头话刚说了一半,就听见外头又闹开了。
“让开,让开…”
“王妃,这边请…”
马捕头一愣,心中暗骂不已。虽然已经料到了会惊动这些贵人,也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可事情从一开始,就完全变了样,而这些贵人,便成了接踵而至的麻烦。
秦王妃郑氏,乃是秦王的续弦,年轻美貌,颇为得宠。秦王虽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却是在夺嫡当中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亲王。今上对这位庶出的兄长,也还算给面子。除了给他亲王的尊荣,还将修建皇陵的重任交到他手里。虽比起宁王来稍稍差了那么一些,背后也有四皇子这座靠山,也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开罪不起的。
“大哥,大哥…玮儿怎么了?”秦王妃似乎还未接受外甥身死的现实,一直不停的追问着。
谢涵见到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王妃娘娘…您可要替玮儿做主啊…”
说完,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老血。
“大哥…”秦王妃见兄长都吐血了,吓得不轻,忙莲步轻移,上前去搀扶。
“王妃娘娘…少爷…少爷死得好惨啊!”郑家的下人们见到曾经的女主子,觉得有了底气,哀嚎声一个比一个大,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眼角扫到一旁的地上,秦王妃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她也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可如今看到自己的亲外甥以如此凄惨的方式死在自己的眼前,也是觉得十分骇人。“玮…玮儿…”
“娘娘节哀…”秦王妃身后的丫鬟个个面色苍白,却还是要忍着不适,温言相劝。
主子若是有个万一,她们可承受不住王爷的怒火。
秦王妃伤心的倒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是谁这么狠心,竟然…竟然…”
“王妃娘娘…”丫鬟们急着上前搀扶。
不过,王妃到底是王妃,见过不少世面的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事件本身之上。“马捕头,究竟怎么回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本妃的至亲!”
马捕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秦王妃。“娘娘,下官也是刚到。”
这话恰到好处,既撇清了责任,又有了交代。
秦王妃睨着他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些什么。待有了结论之后,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并未加以为难。
马捕头悄悄松了口气,暗暗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相比起他的幸运,傅嫣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感受到秦王妃近乎淬了毒液的眼神,傅嫣然面色愈发的苍白,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事情跟原本设想的,似乎不太一样了!
原以为这郑公子不过小小御史府的独子,御史的官职不大不小,却能给谢家引来不少麻烦。只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她似乎也在这个局中。更没料到,这个肥的像猪的郑公子,竟有个做王妃的姑姑。
“你就是这百花阁的花魁?”秦王妃凌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将其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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