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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皇后虽性子淡然,不爱应承人,对围绕在身边的那些嫔妃没时间一一照顾到,无非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和蔼。可对于两位怀孕的嫔妃,还是颇为关怀与照应。
“冯御医和储御医如今负责着二位的龙胎,这左席与右席,可算是倾巢而出,可见皇上对你们龙胎的重视,凡是吃穿用度,淳贵姬与岚昭容那儿,都会给安排着。自个儿好好照应,也要打起精神,千万别出岔子。”说罢,严厉地望了一眼陈才人。
陈才人自动闹了那么一出,却没有得到皇帝撑腰,自觉颇有点抬不起头。见皇后的眼神扫过来,不免有点招架不住,又低下了头。
自从陈才人怀孕之后,最会争长道短,她沉默不说,便只能由同样怀孕的赵才人说。赵才人资历本就比陈才人要老,在皇上面前也更说得上话,只是因为后宫不宁,皇上再不轻易给嫔妃们晋级,故此一个受宠多年的才人,至今还是个才人。
“臣妾明白。皇后娘娘身体羸弱,还要为我们操心,真教人过意不去。”赵才人温温柔柔地说。她出头,凭的正是这种又娇媚又温柔的劲儿。
“你最是个懂事的。听冯大人说,你这胎怀得辛苦,却总是自个儿撑着,别苦着自己,该吃什么就吃,该要什么就要。瞧瞧别人怀孕是怎么着的,你怀孕又是怎么着的?”
这话听得陈才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深感郁闷至极,这“别人怀孕”又不敢表露在脸上,只得死死地盯着眼前,不与皇后的目光相接触。
“冯大人说,最近御医院部分药材有点吃紧。臣妾想着,臣妾虽说身子弱些,可孕吐也好,头晕也好,也都是孕妇的寻常症状,民间那些妇人不也一样都过来了,臣妾不能自个儿娇贵了自个儿,所以才跟冯大人说,能省着不用的药,也就不用了。”赵才人自从与莫瑶走得近之后,连处事也渐渐有了些莫瑶的作派。
天宸帝曾跟皇后感叹过,后宫的风气好了,那些低等的嫔妃们自然也就小心谨慎,故此,在晋级嫔妃之时,很看重品行。赵才人的识大体,便是莫瑶在后宫树立的榜样的力量。
“的确是这个理,咱们当后妃的,矜贵不矜贵,那都是皇上给的。上头还没给你矜贵,自个儿就矜贵起来,无非作死罢了。”对于陈才人这样的反面教材,一定要时不时地踩几脚,提醒她不要又没了分寸。
嫔妃中本就有妒忌陈才人有孕的,听到皇后语带讥讽,心中皆暗暗高兴。
见众嫔妃面露喜色,皇后心中暗自冷笑,道:“有些人,以为本宫这话儿是专指的谁,没自己什么事儿,那你们就想错了。陈才人要没有几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在一旁撺缀着,何至于被禁足。一个个都警醒着点,若不知检点,下一个就是你。”
被皇后一吓,初时还幸灾乐祸的嫔妃们顿时敛了神情,不敢再窃笑。
皇后缓了缓神情,“威”施完了,要来点儿“恩”,方能达到“恩威并施”的效果,又道:“自从西域开始有流民作乱,吃紧的不光是药材,实在是东西运不出来,之前的商户被打劫多次,便再也不愿意去。”
像是要证实皇后所言果然如此一般,莫瑶神色凝重地说道:“臣妾的兄长在西域多年,以往总是常有信件来往。这段时间也没了音讯。臣妾若要得知些前线的情况,也只能从皇上那儿的战报中略知一二。”
皇后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咱后宫的嫔妃更要顾大局、识大体,尤其这节骨眼上,别去争那些有的没的,拿出些大家风范来。”
听到这儿,和修容却面有惭色:“前几日珍宝局来人,说臣妾要的香料暂时缺货,要略缓一缓。臣妾还放了脸色,如今想起来真不应该,原来是西域不太平所致,远非臣妾之前所想那样‘看人下菜’,真是臣妾自己狭隘了。”
皇后伸手,向和修容轻轻挥了一下,意在安抚:“修容在宫中多年,本宫还是了解的,倒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想来是一时疏忽了,往后注意便是。”
这一挥,手腕上的飞鸟纹赤金镯与翡翠玉镯轻轻相碰,发出一声悦耳的环佩叮当之声。
陈才人正心情紧张,生怕又被当作反面典型,忐忑地望着皇后,却被那“叮当”之声吸引,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不解,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
却有一年幼的嫔妃眼尖,见到了皇后的镯子,艳羡道:“皇后娘娘,您这镯子好漂亮,是新制的吗?”众人一望,却是温良人。温良人是宫里嫔妃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至今不过十五岁,长得娇小可爱,进宫一年多,至今尚未承恩,众人皆拿她当小妹妹看待。所以皇后也不嫌其唐突,反而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啊,珍宝局才送过来没几日,就你眼尖,你瞧这么多姐姐都没发现。”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八章 窗外
温良人吐舌头道:“姐姐们忒坏,发现了不说。臣妾不是眼尖,是嘴快。”
一下子把莫瑶惹笑了:“温良人真是年轻有趣。”说完,却发现身旁的娴充华并没有像众人那样笑起来,而是带着淡淡的伤感。
从昭阳宫散去,莫瑶与娴充华并肩走着。“充华,今天温良人说起皇后的镯子,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唯独你并不欢乐,却是为何?”
娴充华淡淡一笑:“温良人的性格,可像一个故人?”
莫瑶顿时领悟,心情也黯淡下来:“是丘妹妹?”
“若她还活着,又有守真这么聪明懂事的女儿,一定会很幸福吧。”娴充华的话让两个人都沉重起来。
好在有早春的阳光,给了人间一丝暖意。莫瑶捉住娴充华的臂膀:“前事莫忘。但重要的是我们活着的人,终究守到苦尽甘来。不管是短暂的,还是永久的,为了我们的孩子,都要尽力守下去。”
一年一度的“春制”,在后宫各司局里轰轰烈烈地展开。
所谓“春制”,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政府预算。因每年几次出项皆在五月端午过后,连着中秋,直到新年,故此,年后早春时节,便确定这一年直到新年的各司局大致出项。
玲珑是个新手,而且从未在任何司局当过差,对于“春制”犹为陌生,深感无处着手,好在吴总管那儿打点得当,给了不少帮助。
于是玲珑便想请吴总管走一趟芸娘的胭脂坊,一来,芸娘出手阔绰,吴总管必定满意;二来,也是为胭脂坊更加便利地进入宫廷作准备。
吴总管一来忌惮玲珑是皇后跟前最红最红的人,二来又见她办事伶俐,十分到位,从不恃着皇后的宠爱而托大,心中便对她又高看了几分。见玲珑相约,又说借的去宫外巡视供货商的缘由,也觉得玲珑颇是尊重自己,愉快地答应了。
第二日清早,玲珑起得比小鸟还早,精神愉快地梳洗打扮,甚至还开心地哼着小曲儿。她好久没有唱歌,来到大齐数年,也没机会听到新的小曲,哼来哼去,还是上辈子那点儿老掉牙。
倒是盛花儿觉得新鲜,一边替她收拾,一边道:“寇姑娘唱的小曲儿真是新鲜。”
“青州的……”玲珑如往常一样,顺嘴往家乡一推。话一出口,顿时收住,盛花儿就是青州的,这谎分分钟被揭穿,赶紧圆回来,“青州的姑娘当然没听过,这是以前跟父亲出去听来的,我自己都忘记是哪个地方的小曲儿了。”
盛花儿羡慕道:“姑娘真是幸运,从小见识多不说,现在也能时常出宫。我打小到现在,也就从青州到过京城,然后就再也没出过宫。”
玲珑心中一动,想起茉莉跟自己说过的话,单独出宫的确多有不便,不如带上贴心的人,便道:“横竖你如今跟着我,不如今儿跟我一起出宫。”
“啊!”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盛花儿都没来得及捂嘴,张大嘴巴望着玲珑。
“嘴巴进苍蝇了!”玲珑笑道。
盛花儿脸红红地,这才收拢了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马车会不会太挤……”
“原本就让车马局准备了两辆马车,吴总管和我一人一辆,他只怕也会带着随从,你就跟我马车,一点不妨事的。”
“那谢谢寇姑娘,我这就去换身衣裳!”盛花儿神采飞扬地跑了。
玲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不知道这回出门,还会有年轻型男一路尾随不?
马车还是那个马车,吴总管带着一个随从在前,玲珑带着盛花儿在后。上车的时候,四周环视了一下,并无什么异样。玲珑想,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难道只是个巧合?
盛花儿见她心神不定,总是趁着车帘子掀动的时候往外瞅,觉得奇怪,问道:“寇姑娘,您这是在认路?车马局跑惯了,应该不会走错吧。”
“呵呵,没有,我哪认识路。不过是想看看路边的景致,虽说如今常出宫,却总是坐着马车,觉得京城的街道新鲜。”
盛花儿却想,寇姑娘定是觉得掀帘子看,有**份,便笑道:“那还不简单,看我的。”
说罢,盛花儿往包裹里翻,居然翻出一段轻纱来。轻纱薄如蝉翼,靠近了,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地看到纱的另一边。只见盛花儿将窗帘子卷起,又怎么几下一改造,将轻纱蒙在了马车窗口上。
“这样可不就成了!”盛花儿得意地说。
玲珑一看,果然,马车内光线暗,向外面光线强的地方望去,竟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如此,要从外面向内望,却看不到什么。
“聪明!”玲珑嘿嘿一笑,向盛花儿竖起了大拇指。
马车不紧不慢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京城的人们生活闲适,在这些繁华的街道上悠闲地你来我往。
突然,在一个拐弯的路口,那一人一马,又出现了!
那个年轻人骑着棕色骏马,在另一个平行的路口一闪而过,若不是玲珑时时关注着车外,仅靠以往车帘掀动的片刻,是断然看不到这一幕的。
原来他改变了跟踪方式,以远远的跟随,变成了隔着一条街的眺望。不是每个路口都有这样平行的街道,他若真是有心跟踪,必定还是要走到这同一条道上。
果然,马车驶过两个路口之后,玲珑看着那人悠悠地从小巷中拐出,远远地跟在后面。
“寇姑娘,你看得好认真。”盛花儿轻声道。
“那人跟了我们好久。”玲珑指着窗外。
盛花儿也凑过来,玲珑一把将她扯住:“你离轻纱远一些,将脸蛋凑上去,外面会发现。”
盛花儿点点头,保持着一段距离向外看:“在哪里,哪个人?”
“骑棕色骏马那个黑衣年轻人。”玲珑的描述简短而清晰。
“他!”盛花儿轻呼。玲珑一听,这敢情认识?赶紧问:“你认识他?是谁?”“如果我没看错,这人应该是临川王府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玉麒麟的玉料便是他送来的,当时李妈妈不在,是我收下的。”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九章 你知道得太多了
玉料送到珍宝局之时,玲珑尚未上任,故并未见过此人。可是,来取玉麒麟的却是泰清。这一换人可有内情?临川王府为何要跟踪自己?
“以往临川王府有人来珍宝局办事,一般是谁来?”玲珑压低声音问。
盛花儿有些不解,为何突然要窃窃私语。玲珑向车前指了指,盛花儿顿时明白,是生怕赶车的太监听到。便也压低了嗓子道:“诸王府之中,长平王府、信王府与珍宝局来往多些,临川王府除了此次委托珍宝局订制了玉麒麟之外,几乎没有与珍宝局有过来往,故此我们也并未见过临川王府什么人。”
玲珑想了想,倒也合理,道:“临川王长年在南疆,又无内眷,的确不会与珍宝局有太大的牵扯。”
“既然没有牵扯,那为何要跟踪我们。难道玉麒麟出了岔子?”盛花儿紧张起来,“我们岂不是都死定了!”
“死定?有这么严重?”
盛花儿拼命点头:“临川王杀人不眨眼的啊!”
“不会。别害怕,一定是别的原因。”玲珑安慰她,心中明白,定然不是这个原因,上次发现此人跟踪,尚在取走玉麒麟之前。
“嗯,也可能是跟踪吴总管。”盛花儿弱弱地给自己找理由。
玲珑亦不说破,只笑笑道:“横竖我们此行是公干,亦没什么见不得人,跟就跟吧。”
心中明了了,再看那跟踪着的一人一马,倒觉得有趣起来。那人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极富跟踪经验。可惜,他那匹马出卖了他。
是的,这匹马曾经在玲珑差一点丧命“幻影”蹄下的那一天,出现在临川王身边。不是玲珑记性特别好,实在是它油光锃亮,长得英俊非凡,让人没印象也难。
为何要跟踪自己?为了“幻影”是不可能的,临川王虽然凶恶,好歹也挺忙的,若是小小冲突一下,就要跟踪得如此持之以恒,那王府的人也不用干别的了。
玲珑将自己与临川王仅有的几次会面一梳理,立刻发现了问题。
万福客栈!
那天在万福客栈,这个淫棍带着良家妇女去“开房”,被自己撞个正着。那天告辞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得好像立刻要下冰雹。
对了,而且他收拾完玲珑,并没有继续回房,而是恶狠狠地一直追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天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带良家妇女“开房”,关我何事?
难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不能为外人所知?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的确不是什么好事!玲珑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好在马车内温暖,否则的话,冷风一吹,定然浑身冷嗖嗖的。
事与愿违,冷汗还没下去,马车却停了,无奈下车,冷风一吹,果然就冷嗖嗖的。玲珑按捺下心中的哀怨,四周一瞧,跟踪者已没了踪影。
芸娘早得了消息,带领全店的伙计迎在门口。
虽说一眼望去,便知打头的那位盛装太监定是大名鼎鼎的吴总管,但恭敬的介绍不可少。玲珑简短地给他们相互介绍认识,彼此见过礼。
掌柜吴六娘站在一群姑娘们前面,与她们一起躬着身,目送吴总管进了店堂。望着众人簇拥那派头,吴六娘感叹,同样都姓吴,差距咋这么大呢?
芸娘领着吴总管等一行人,先将胭脂坊参观了一遍,又请进了最豪华的包间饮茶。
盛花儿轻轻咋舌:“这铺子真豪华,不光外面店堂里那些水粉首饰漂亮,便是这一间一间的包间,竟比娘娘们住的宫殿也不差。”
玲珑一笑:“外面那些还只是普通货色,你一个在珍宝局当差的,眼皮子可不能这么浅。这铺子来往的,全是京城的贵人和雅人……”
话音未落,有个女伙计进来汇报,说长平王妃遣人来取定制的物件。
“芸老板生意做到了长平王府,真是了不得。”吴总管道。
“还不是各位捧场,不然我这胭脂坊哪能撑得下去。”客气完,芸娘又对女伙计道,“王府那物件六娘收着呢,只问她便好。”
说话间,又有女伙计将铺子里的珍藏一一奉上,给吴总管过目。少不得一番啧啧称道。
“听说,胭脂坊也接了一单宫里的生意?”待女伙计们纷纷退出,玲珑示意盛花儿也随女伙计们去外面等候。包间里只剩了吴总管、玲珑和芸娘,吴总管终于开始步入正题。
“回吴总管,暂时还算不上接单。只是听说西域有一种药膏,对于乌发和养发有奇效,宫里的采买已经给回绝了,说寻不到。我这才托胭脂坊的采买给四处搜罗着。”玲珑回道。
“那如今有消息没?”吴总管问。
芸娘笑道:“我已派了两位采买去西域,这会儿应该正在路上,没有个数月,想是回不来呢。”
吴总管挑眉:“芸老板真是有胆识,西域如今连官商都不愿意走,芸老板却能派人前往。”
芸娘向玲珑交换了一个眼色,玲珑会意,笑着对吴总管道:“托淳贵姬的福,莫琨将军准许两位采买跟随运粮的队伍一同西行,以保安全。”
“原来如此。”吴总管又一次感觉到了玲珑的份量,倒也不吝赞美,“芸老板不光有头脑,机缘也比旁人强。有玲珑这样的妹子在宫里,办事也方便,真是芸老板的福气。”
“谁说不是呢。”芸娘甜甜地笑着,美艳至极。饶是吴总管已经不能算是个男人,一时竟也看醉了。
芸娘又道:“不过,我们玲珑也是个公道人,总跟我说,一切要按规矩来,说她虽是珍宝局的常务,可归根到底,都要吴总管拿主意。所以,咱胭脂坊有没有机缘,还得吴总管赏面子呢。”
一个能让皇后和贵姬齐齐地伸出援手的女官,恭敬地将自己供起来,这真让吴总管心里暖洋洋的,更别说还有芸娘这样绝世的少妇,笑颜如花地软语着。吴总管想:青州话可真好听,从芸娘嘴里出来的青州话尤其好听。这面子还用“赏”吗?吴总管简直想将自己那点儿“薄面”乐颠颠地端出去。




第一女官 第三百七十章 是姑娘的谢礼
在宾主双方亲切友好的交谈中,吴总管对胭脂坊选货的眼光、进货的速度,以及提供的服务表示了赞赏;而芸娘也表示,只要宫里有需要,不管单子大小,胭脂坊必定全力以赴。
眼见着愉快的谈话差不多到了尾声,芸娘笑道:“与识货的行家谈话,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这都差不多快中午了,不如我做东,请诸位赏光去万福客栈用餐。”
吴总管表面上不露声色,将心情按捺得恰到好处,客气地点头表示谢意。其实谁不知道,万福客栈与胭脂坊走的是一个路子,高端大气上档次,说的便是芸娘的产业。
哪怕寇玲珑还是万福客栈霍老板的“亲妹子”,至今也无福消受万福客栈的一顿酒席。吴总管的应承,自然带着私心里的窃喜。
席设万福客栈最华丽的常春包间,霍英姿亲自作陪。别看霍英姿做生意不如芸娘,但要讲些江湖轶事,那比芸娘不知道要好听多少倍,趁着他与吴总管说得带劲,玲珑借口说要去看看大侄子,与芸娘一起离开了包间。
芸娘带她到一个僻静的房间,似是书房的样子,从架子上取下两本册子交给玲珑。
“嫂子为何给我两本书?”玲珑疑惑地望着手中的册子,封皮上却空无一字,“还是个天书!”
芸娘“噗哧”一笑:“什么天书,胡说八道。这是是姑娘送到胭脂坊,托我转交给你的。”
玲珑更疑惑了:“就是百花楼那位是姑娘?”
“正是。”
“她为何要送两本天书给我?”玲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不是什么天书,是是姑娘手抄的经书。你上次帮了她一个大忙,替她讨回了公道,人家不知道如何谢你,便手抄了两本经书,巴巴儿地送到胭脂坊来,让一定要转交给宫里的寇姑娘,聊表谢意。”芸娘笑得欢喜。
玲珑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断完案子就走人,倒是忘得一干二净,是姑娘受了恩惠,能铭记在心,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便道:“举手之劳,倒让她费心了。”
顺手翻开经书,却见蝇头小楷写得细细密密,工整不说,字迹十分娟秀,不像是初学者,倒是识字多年并常年书写的样子。
玲珑笑起来:“是姑娘的字竟这么漂亮娴熟,该不会是请人抄的吧。”
随口一句轻视的话,却让芸娘给抓住了,教育道:“玲珑,无论何事都不能小看人。是姑娘虽说是金妈妈手下的红牌姑娘,可人家是清倌人,靠的正是才艺,而非绝色。再说了,人家如今已经上了岸,不知何时,搞不好就是京城名媛中的一员,往后,便不大好提‘出身’二字了。”
玲珑有些不解:“何谓上岸?”
“临川王替她赎了身,直接接回了王府,只怕如今就算不是侍妾,也是贴心的枕边人了,再不是百花楼的红姑娘。”
原来是这样。虽说临川王这么看起来,倒也算有情有义,可是,是姑娘还那么小,就算是绝色,那也是并未完全绽放的绝色。临川王真下得去手啊,玲珑暗想。
“对了,嫂子,上次我来,不是正好遇见临川王带了个姑娘来投宿,后来怎么说了,那姑娘是什么人?”玲珑其实特关心这事儿,瞧临川王这作派,好像想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玲珑不能让自己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却没想到,话一出口,芸娘神情古怪:“你问这个作甚?”
玲珑亦不相瞒,将上次发生在万福客栈外的一点点小插曲,与连接两次出宫都发现临川王府有人跟踪一事,简单地说与芸娘听。
芸娘眉头紧锁,思忖片刻,脸色顿显忧虑:“玲珑,只怕这次你真的惹了麻烦。”
玲珑脸色一下子变了:“嫂子,此话怎讲?难道我真的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奸情?”
芸娘摇摇头:“奸情恐怕不至于,但是,有一点,嫂子可以跟你说。那位被镇南王收为义女的嘉仪郡主,之前正是住在万福客栈的。”
果然事有可疑,一个穷到要投湖的弱女子,来京城寻亲还住最豪华的万福客栈,这事未免太奇怪。不,奇怪的还不在这里,芸娘为何要提起这么一段,难道……
果然,芸娘说道:“而临川王带来投宿的女子,正是嘉仪郡主。”
啊!他竟然搞了藩王的女人!搞就搞了,还让自己撞破,完了完了,活不成了。他一定是在跟踪自己,企图摸清自己外出的规律,好在半道上下手!
对,就是这样。宫里难以下手,只能在宫外。
玲珑一层一层设想下去,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随后大卸八块……好可怕啊,不敢想。
这后果想起来太可怕,说起话也不免结巴:“他让藩王接盘,他竟然让藩王接盘,好……好大的胆子。我撞破了此事,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玲珑瞪大了眼睛,恐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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