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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又对玲珑道:“你也别跑来跑去了,皇嫂凤体违和,让她前来,原也不甚妥当,倒显得我们这些当小叔子的不懂得体恤。”转头又向临川王道,“临川王,不如我随玲珑去昭阳宫,您回长信宫将皇兄请过来,便说皇嫂有事要与皇兄商议。皇兄一定乐意前往。”
临川王满腹狐疑地望着肖珞与玲珑二人,以前曾经生出过的众多想象,又悄悄地闪进了他的脑海。
这狐疑,其实亦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临川王见肖珞与玲珑已自然而然地并肩站在了一起,明显是打算一起离开的架势,便冷冷一笑,算是应允。
离开临川王的视线笼罩,玲珑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口气舒得太大,连身边的肖珞都感受到了:“你似乎有些怕临川王?”
“你不觉得他的眼神,看谁都象是在寻找猎物?”玲珑心有余悸。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又遭受了一些变故,性子有点孤僻而已。”肖珞并不愿意说这位堂兄的是非。
“反正我最好离他远远的,他总有一种让人觉得很不安全的气息。”玲珑皱眉。
肖珞心中一疼,他望着玲珑身上鲜绿色的束身锦衣,这是五品女官的服饰。玲珑当了珍宝局的常务,他已经知晓,可知晓的那一刻,却不知是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黯然神伤。
她就算官居一品,分外强大,她也是个女人。他自认为自己才是最了解玲珑的。玲珑的内心,坚强与脆弱共存,她那种不安全的感觉,隐藏在笑语吟吟之下,躲闪在风趣雅致之中。
她还是那么俏丽,岁月只教她越发成熟英朗、顾盼生辉。若这样一个美丽生动的女人,在等待中老去,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肖珞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双手悄悄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的肉上抠出深深的血痕。
“去了珍宝局,比之前操心很多吧。”肖珞那千言万语的关心,只能在这个小小的话题上艰难地奔跑,玲珑却能感受到那情绪恰似平静水面下的深流。
“操心倒还好,珍宝局人手足够,亦能分担不少。只是我终究是个外行,欠缺之处太多,正着力弥补。力求不闹笑话罢了。”玲珑的回答听似平淡,却并不比肖珞更平静。
“无论做什么,你总能做好的。”这是肖珞的心里话,他眼里的玲珑,就是这样,可以用开朗的笑容和坚强的韧性去克服一切困难。
“因为我懂得了什么叫遗憾。”玲珑大胆地说,“若不想再留遗憾,便会尽力去达成目标。”
肖珞喉间发紧,遗憾,自己的遗憾并不会比她少一点点。“玲珑,真心地佩服你……”
“为何?”玲珑略有不懂。“你那么乐观积极,让我汗颜。同样是遗憾,我却不曾想过要用你的方式。”肖珞想起自己曾经的沉沦,又一次沉重起来。“无法比较。我与你,不同的境遇,不同的身份。你是王爷,可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我……老天不会给我机会去弥补遗憾。”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四章 授人以渔
这世间哪来的平等,便是“遗憾”二字,也不平等。
可玲珑是乐观的玲珑,正如肖珞所说,她永远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一切。玲珑展开她的招牌笑容,这笑容曾经那么让肖珞迷醉。不,不是曾经。时至今日,肖珞还是会醉倒在她的笑容里。“往后,不遗憾!”她坚定地微笑着。
肖珞心中泛起的滋味,交杂了数年来多少思念与悔恨,便是连自己也说不清。玲珑说要“不遗憾”,我可要如何让她“不遗憾”?
正心事重重地想着,昭阳宫已近在眼前。
见信王与玲珑一同进殿,皇后微微一愣,随即微笑起来,将那份诧异悄然收起,不想让信王与玲珑自己也感觉到不自在。
玲珑认真地向皇后汇报,说临川王随后会与皇上一同前来昭阳宫。而后,玲珑觉得这样的场合,自己不太适合露面,便要告辞。
肖珞心中涌出无限的不舍。他与玲珑相处的机会已少之又少,便是这样远远地望上几眼,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已属难得。这一离开,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可皇后并没有挽留玲珑,肖珞也不好再流露出不舍之意,只得望着玲珑的背影消失在昭阳殿之外,怅然若失。
玲珑才走到昭阳宫外不远处,见天宸帝与临川王远远地前来。
这肖家的儿女,真是占尽了天地下的钟灵毓秀,个个都是极好的人才。天宸帝虽比前几年略略苍老了一些,却添出一些儒雅的中年人味道。而临川王虽然不以俊俏取胜,那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犀利与冷峻,倒也另有一种迫人的魅力。
这两位便是抛却极显赫极尊贵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们身后的阳光失色。可玲珑却无可奈何,自己为何从来都只想念着肖珞的从容与深情,便是他后来挥之不去的淡淡忧郁,也让玲珑无法割舍。
他是有生以来,第一个进驻到玲珑内心深处的人。不,甚至不仅仅是“有生以来”,玲珑活了两辈子,她原该比旁人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情感的魔力。可她还是被肖珞攻陷,他教这个从来冷眼相看爱情的女人,深深地堕入交缠的情网。
玲珑不禁苦笑,皇后与莫瑶还动脑子想将自己许配给那个什么藩王,就算他人才出众又怎样,女人如何心里揣着一个人,然后去嫁给另一个人?
胡思乱想间,天宸帝与临川王已走到跟前,玲珑赶紧向二位行礼。临川王又蹙眉望着玲珑,那眼神深不可测,玲珑不敢看,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与临川王擦肩而过,玲珑感觉自己的背后冷冷的,似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便是皇帝也没有这么可怕。
见玲珑走远,临川王终于问道:“这位可是珍宝局的?”
天宸帝负着双手,缓缓踱着步:“嗯,珍宝局常务寇玲珑。”突然,天宸帝望向临川王,见他回头又望了玲珑一眼,不禁隐晦地笑道,“人才亦是上等的。”
临川王收回目光,转回头,迎上了天宸帝那颇值得玩味的表情与语气,便也随之干笑一声:“呵呵,不及百花楼花魁多矣。”
皇帝皱了皱眉,这个临川王向来放荡,对着九五之尊都敢说青楼女子,还将这宫内的女官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委实大胆妄为,而且颇不尊重。“花魁再好,也当不了王妃。”皇帝有些不悦。
临川王脸上浮现出些许淡淡的嘲弄:“花魁未必不好,倒是那些名媛淑女,我看无趣的紧。”
皇帝脸色紧绷,带着愠意:“你可别胡来,听说你弄了个青楼女子在王府,没名没份也就罢了,你要是敢将青楼女子迎娶进门,损了皇家声誉,朕第一个不饶你。”
“放心吧,皇上。我不要王妃。”临川王傲慢地挑眉。
皇帝大约是习惯了他的无礼,倒也并没有多加怪罪,只说:“你知道分寸就好。”
“女人**太多,王妃这种身份,从来都只能让男人生厌,不能让男人生情。”临川王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让皇帝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怪不得他名声差到没有闺秀愿意嫁,实在是朽木不可雕。天宸帝冷冷地看了临川王一眼,深感,此人只适合在战场上摧枯拉朽,“无情”这个词,在那里最有市场。
昭阳宫内,新茶已经备好。皇帝如今难得被皇后邀请,心中倒带着几分欢喜。
“不知皇后请朕请来,所谓何事?”皇帝与皇后并肩坐着,下首是信王与临川王。
“藩王此次进京,亦只逗留半月有余,臣妾始终为着赠礼犯愁呢……”皇后娓娓地将难处一一道来。
皇帝点头:“这藩王没有家眷,的确让皇后为难了。”
“不过,臣妾却另有主意,只是不知是否合适,又想着临川王在南疆多年,珞儿亦南下迎接藩王,对南疆与藩王定是颇有了解,故此,一起请来,出出主意。”
说着,皇后便将玲珑的主意逐条说于三位听,司礼卿准备的赠礼,改由宫廷出面赠送,而朝廷,则以驰援农工各类能人为赠礼,助南疆恢复农耕与修筑。
天宸帝听得双眼直是放光,赞叹道:“朕的好皇后,你给朕出的这主意真是别出心裁。”
皇后一听,便知建议顺利被接纳,心下亦安然许多。
只听肖珞亦道:“臣弟南下,与藩王多有接触,藩王兴邦之心,溢于言表。赠钱粮,只能解一时之需,若朝廷赠以能人与技术,想必藩王会求之不得。”
天宸帝点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藩地的百姓生活好了,南疆才能安宁。”
皇后一听,皇上这是用了与玲珑相同的一句古谚,可见,玲珑对于圣心的把握有多精准。便也说道:“皇上说得有理。瞧那西域,冬天遭了雪灾,百姓几乎绝收,本已安宁了数年的地界,生生地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穷则生乱啊。”三人皆频频点头之际,临川王却毫不顾忌现场气氛,站出来无情地扫他们的兴。又是“无情”!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五章 奇遇
临川王声音并不高亢,却语气冷漠、眼神放肆,对众人道:“若此事便如设想般顺利,那当然再好不过。只是凡事皆要从最坏处想,此法尚有诸多隐忧。藩地百姓自治意识甚强,派去的能人如何与当地百姓和平共处?藩地贫穷固然生乱,若藩地富庶,又恐生兵马之心,当真是要拿捏得当,方可一试。”
说罢,以他一贯冰冷的表情望着其余三人,仿佛在说:问题,我抛给你们了,就看你们如何接招了。
皇帝闻此言,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临川王的话虽然扫兴,倒也是未雨绸缪之意,不得不引起重视。
皇后语气轻柔,温和地笑道:“临川王之虑,果然极有见地。如此重大的决定,的确要将所有可能之处都想得周全,所以一定要请熟悉南疆的临川王前来,尽量避免遗漏或未尽之处。任何大构想之下,都有无数的小细节需要一一照应到。于朝政上,臣妾一是不通,二也不能擅涉,故此,只能提个粗略的建议,至于是否可行?如何实行?便要更加有见地之人去商讨了。”
皇帝点头:“皇后说得对,一个好的建议,还得看如何去施行。无论如何,这法子,朕觉得可行。若可以让部分能人留在南疆,那是再好不过,朝廷对藩地的掌控亦可暗中加强了。”
说罢,望向肖珞。肖珞亦点头:“皇兄所言甚是,任何决策,皆有利弊,如何趋利避害,可交由朝廷百官细细论证。”
轮到临川王发言,却只有两个字:“可以。”
并没有出乎皇后的意料,临川王的人生,似乎总是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简单粗暴。
经由大臣们数次磋商终于新鲜出炉的南疆建设计划,一由天宸帝提出,便得到了藩王的热烈响应。
按理,皇后应该很高兴才是,毕竟玲珑替她解决了一桩大事。可皇后却颇有些闷闷不乐。
每日例行的回话过后,玲珑常常会在昭阳宫多留一会儿,众人皆知她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早就习以为常。
“司礼卿不是早就将钱粮丝帛准备妥当,省了宫廷多少事儿,娘娘只需直接拿过来,换个红头礼单便成,为何还愁眉不展?”
“夜宴上,见着藩王了。”皇后竟有点哀声叹气的意思,原来不是为了赠礼,倒是为了藩王。这就奇怪了。
“是不是人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后悔动过心思了吧。”玲珑暗笑。
皇后恨恨地咬了咬小银牙,又望了望玲珑:“若真这样倒也罢了。偏偏人材极好,我是后悔,后悔心思动晚了。”
玲珑一愣,听起来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虽说她并无意去和什么藩王搅和在一起,可也觉得皇后说的似乎尚有不通之处。
“我先声明,藩王人材再好,我也没这心思。不过,前几日还听说他没有家眷,别说没有王妃,连有名份的侍妾都没有,怎么会晚了?”玲珑不解的是这个,说完又赶紧声明,“我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皇后的表情明显有些懊恼:“原也是听信王说,藩王喜慕咱大齐的历史文化,也有意要娶一个秀外慧中的世家女子回去。我想着,能有这心思的,必定不俗,这才起了心。哪知道,也就这几天的功夫,藩王自己竟然就给自己解决了。”
“啊……”玲珑惊讶道,“解决?如何解决?”
原来这藩王初次进京,听说大齐朝风景秀美,心中向往不已,便瞅了个空,去圣安城郊外的翡翠湖游玩。朝廷自然也不敢怠慢,一路上羽林军如影随行,就怕出点什么乱子。
初春的景致,虽还有些欲语还羞,空气中却已经有湿润的泥土气息。藩王一行人在前,羽林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所到之处,闲杂人等皆悄然回避。就这么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翡翠湖畔。
不知怎会有如此的机缘巧合,居然被他们碰见一个姑娘投湖自尽。藩王不光人材出众,而且内心善良,自然全力相救。关于“心地善良”这个闪光点,除了肖珞接触过,略有透露之外,大家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内心善良这种事,只有以美貌度打底,方才具有意义,藩王不仅自己的人材指数足够,便是救出来的那姑娘,竟是出人意料的美人儿。
这样的“善良”,对于双方来说,都具有极高的价值。
姑娘知书达礼,相貌极美,温柔清亮,好似夜空中明亮的清辉。藩王特别愿意于她说话,又询问起何故要投湖,姑娘泫然欲泣,将藩王看了个如痴如醉。
原来她出身书香门第,无奈家道中落,父母又相继病故,揣着盘缠进京投靠亲戚,直至山穷水尽。姑娘钱没了,亲戚却如石沉大海,住店也住不下去了,肚子饿了好几天,又拉不下脸去乞讨,心一横,便想一了百了。
好在,有千里迢迢则来的藩王救了她!
藩王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何闲杂人等都回避了,偏偏这姑娘却没有回避呢?
所以说藩王的善良,绝对是一种可靠的善良,他完全没有往别处想,他只是想到了一种东西,叫“缘分”。这姑娘一定不是“闲杂人等”,她一定是该当出现在自己的故事里面。
一句话,她是上天注定的女主角。
藩王觉得,自己进京仿佛冥冥中有了安排一般,竟像是专程为了这姑娘而来。
这故事,将玲珑听得又惊又喜,那么美好,却又那么不真实。“于是藩王就爱上了姑娘?”她问。“这藩王本就存了娶一位汉家闺秀的心,这进京觐见,隐隐亦有求咱们宫廷赐婚之意,这下倒好,自己给相中了。”皇后亦是赞叹缘分之奇妙。玲珑亦叹道:“藩地看来民风的确淳朴,光瞧着藩王便知。这历朝历代,进京求婚的各地藩王或边疆首领,哪个不是要求皇室血统,至少也要家世显赫,哪有随随便便一个孤女,便如获至宝的。”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可惜是个姑娘
皇后听了玲珑的感叹,却另有说法:“哪里是随随便便一个孤女啊。这事让皇上知道,还能不伸援手?自然立即着手替姑娘寻找家人,这一找,还真的找出个显赫的家世来。姑娘遍寻数月而不得的叔叔,原来竟是去世多年的王相国。”
王相国乃先帝朝中的重臣,又辅佐天宸帝登基,在朝中极有威望,却因积劳成疾,在天宸帝登基数年后溘然长逝。王相国的侄女,虽是失散已久,却也很是尊贵。
又见藩王对其一往情深,天宸帝亦有成人之美,与皇后一商议,当即在夜宴上封赏了姑娘。,一同参加晚宴的镇南王夫妇,更是怜其弱质孤女,楚楚可怜。
镇南王妃拉着姑娘的小手说:“我只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直盼着有个贴心的姑娘。想当年,王相国与我家王爷相交甚厚,他家的姑娘,可不就是我家的姑娘?若姑娘不嫌弃,叫我一声‘干娘’吧。”
姑娘热泪盈眶,王妃一脸疼爱,皇上当场赐了封号。从此,姑娘再也不是白丁,而是有封号的嘉仪郡主。
明知道这郡主的封号,是大齐皇帝给自己的厚礼,藩王还是很愉快地接受了。姑娘不是郡主,他已是情根深种,姑娘成了郡主,这联姻更是相得益彰。
望着盈盈拜谢的嘉仪郡主,藩王愈加倾慕她了,他觉得她的仪态与丰姿,无一不具有郡主的气度。
事态已是如此,皇后在皇帝的百般暗示下,索性顺水推舟,赐婚藩王与嘉仪郡主。
听到这儿,玲珑笑道:“原来皇上和皇后,就这样做了一回现成的媒人。”
“你可不知道我这媒人做得有多不甘,这么好的人材,偏这么巧又是个不讲究地位和出身的,竟没能如愿地……”
玲珑哭笑不得,这个皇后姐姐与所有家长一样,看谁都是准女婿——不,这次是“准妹夫”。
幸运的嘉仪郡主是从镇南王府出嫁的,一应嫁妆、随嫁侍女,都是镇南王府准备。
因为这场求婚,藩王在京城多待了数日。在举行过隆重的仪式之后,天宸帝与皇后将一对新人送到了城外驿馆,又在驿馆送别。为显示大齐对郡主出嫁的重视,由镇南王世子南下送嫁。
永宁皇后带着珍宝局最新打造的蓝宝石飞鸟纹赤金镯,参加了这场隆重的送别。
“颂恩的镯子是新制的吧,以往没见过。”皇帝如今总是尽可能找些容易亲近的话题。
“珍宝局昨儿才送来的。”皇后道。
皇帝却心中一动。以往从不见皇后订制带有飞鸟纹的饰物或摆设,除非是唐家旧物,否则的话,皇后并不热衷于在各处留下唐家的特殊印迹,这次为何单单订制了飞鸟纹,是在强调身份吗?
“你自己设计的?有你们唐家的飞鸟纹呢。”天宸帝故意问,宫中的普通人物,甚少知道飞鸟纹的来历,若不是皇后自己设计,又有谁能想到?
皇后摩挲着手镯,嘴角浮起了浅笑:“还真不是臣妾设计的,是玲珑细心。这丫头,主意最多。”
只从这宠溺的笑容,皇上也能感觉到寇玲珑在皇后心中的份量,虽有些不解,却也并没有追问,皇后虽有瑞雪承欢膝下,可毕竟瑞雪年幼。张妈妈因为先太后一事,又与皇后有了隔阂,皇后身边总要有个贴心的人,既然寇玲珑能得皇后欢心,天宸帝也乐见其成。
更何况,这也说明是珍宝局在讨皇后的欢心,而不是皇后自己设计了这个镯子,天宸帝的内心算是安稳了些。
“寇姑娘见多识广,连朕也是颇感意外,朕还记得她每每都有惊人之举,的确聪慧过人。”说到这儿,天宸帝突然想起了什么,挑眉道,“这藩地的驰援……”
皇后听皇帝这么说,倒也暗赞皇帝的聪明,以及超强的细节整合能力,便毫不遮掩道:“正是玲珑的建议。臣妾若有烦忧之事,少不得和她说说,她常有点子。”
“倒是胸有千壑,出的主意也很有新意,可惜是个姑娘。”天宸帝没再说下去,皇后却明白,是个姑娘,再怎么满腹经纶,再怎么有治国安邦之才,也到不得前朝。
“正因为是个姑娘,不懂前朝之事,反而独辟蹊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玲珑恰好占了聪慧与旁观,两者皆有。”皇后虽是语气缓缓的,那赞赏却是抑制不住地从她的言辞中溢出。
天宸帝心里存了事,不免在某次不经意流露。
藩王带着他的嘉仪郡主浩浩荡荡地在南下的路途中跋涉。长信宫的书房内,天宸帝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迎接藩王,搞得你俩也诸多劳累。总算是皆大欢喜。”
一旁的信王肖珞与临川王肖璃,亦是谦虚了一番。劳累其实是真有,他们二人,一位南下迎接,舟车劳顿,另一位却与六代藩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颇有传言,六代藩王暗通了临川王,临川王才得以将叛乱的老藩王与藩王长子击败。不过,仅从在京城的表现来看,藩王甚至与信王更亲近一些,与临川王几乎没有往来。
玲珑听莫瑶私下提起,也曾小嘴一撇:“光表面上又怎么看得出来。若有暗通,不往来便是避嫌;若无暗通,不往来便是恼恨。皆说得通。”
虽说没有往来,神情也甚冷淡,可是但凡有些场面,临川王也少不得出席。
“这次倒是皇后出了个前所未有的主意,才让藩王进京变得如此圆满。”肖珞道。
皇帝却一笑:“皇后身边有个智囊,不可小觑啊。”
肖珞道:“淳贵姬?”印象里贵姬娘娘圣洁高雅,虽也协理着繁琐的后宫,却依旧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
“淳贵姬是个安静稳妥的,可没这么大胆。”皇帝摇头道。“是寇玲珑吧。”临川王眼皮未抬,飞快地说。皇帝倒是一愣,没想到临川王这么门清,笑着伸出手,指了指他:“朕以为你只关注花魁呢。”




第一女官 第三百六十七章 西域隐忧
面对天宸帝的调侃,临川王却只“呵呵”地笑了一声,再不言语。倒是肖珞一听“寇玲珑”三个字,有些不太自在。
书房内出现了短暂的冷场。还是天宸帝突然想起,在草原上,信王肖珞正是为寇玲珑出手,刺杀了乌尔西。也顿时觉得“寇玲珑”这三个字敏感起来。
“朕与皇后说,可惜了,是个姑娘,早晚也是嫁人。”皇帝轻松地将话题一转,方才还在夸赞玲珑的聪慧,一转身就将她泯然众人,端的是好一个四两拨千金。
与此同时,在皇后的昭阳宫,众嫔妃们正围着皇后闲聊。
嫔妃们最善于嗅风向,虽说皇后之前闭关数日,貌似与皇帝闹了不愉快,可皇帝大人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讷讷的亲近之意。再加上皇后的话明显越来越有份量,嫔妃们几乎都拿定了主意,不管是真心的爱戴,还是生存需要,都必须围绕在以皇后为核心的后宫管理团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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