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想不到古人也一样啊,没个房子连老婆都不好找,看把我们一代名医储若离同志给愁的。你这条件要是穿越到我那个年代去,那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不光护士妹妹们会暴动,社会各界美女都会纷纷装病住你那病区啊。玲珑叹口气,摇摇头,储大人啊储大人,去男科吧,前列腺发炎的还是很多的。临走前,她向储大人发出了邀请,请他有时间去一趟福熙宫,娘娘要诊诊脉。玲珑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储大人离自己的宅子又可以近一步了。
第一女官 第六十八章 寇玲珑的道德感
从御医院回福熙宫的路上,玲珑沿着翠宝园外的一段长长的游廊绕了个道,虽说远一些,但游廊没有积雪,反而可以走得更为便当。
行至半道,游廊花窗后面传来女人的闲谈声。女人闲谈的热情能让人浑不怕天寒地冻,玲珑一笑,继续向前行走,却隐约有“莫美人”字样飘进了耳朵,她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平日里看她斯斯文文,原来这等心机。你们以前还都说她不争,我就说嘛,在这后宫里,哪有不争的。没争到罢了。”一个尖尖的女声冷哼,看来还是个嫔妃,不然不至于这么义愤填膺。
“据说一见到皇上,在雪地里就把衣裳给脱了,真够猴急的,呸,不要脸,伤风败俗。”这位舌头有点大,听得出来做人也很有责任感,可以担任后宫风纪纠察。
“这般没脸没皮的事,像是教坊女子的作派。我倒觉得何至于如此,听说莫美人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原是出了名的恬静。宫里的话传来传去走了形,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声音好熟悉,玲珑想了一会儿,却想不起是谁。
“呵呵,袁才人到底是帮着官宦人家说话的,呵呵。”尖女声不甘地呵呵了几声,聊八卦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有点讪讪的。
一声“袁才人”提醒了玲珑,这才想起,这声音其实是同从青州一个马车过来的守备之女袁青。她入宫之后虽侍过寝,却也不太得宠,过得不咸不淡,竟把性子磨去不少。想起同车的张宁婉,当时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谁会想到入了宫竟也变成了混在嫔妃大军中四处溜须拍马的一员。这么比起来,袁青虽然傲慢,却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操守。
“哪有什么谁帮谁的,我与她又不熟识,就是这么随便一猜罢了。”袁青显然也不想搞得自己太清高,平白失了八卦的乐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皇上图新鲜,哪个新人不爱上个十天八天的,原也不奇怪。可莫美人是早已冷掉的灶,又能把它烧旺了,怎会是一点半点的功夫。雪地里脱个衣服算什么,只怕还不止我们听到的那些。”风纪纠察不仅有正义感,而且貌似还觉得自己逻辑思维能力也不弱。
“别给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们三是今年一起进的宫,哪个有幸让皇上爱过十天八天,侍寝都是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旁的人有功夫,那就自个儿也长功夫呗。长不了功夫,就守着空屋子过吧。”要说这袁青的嘴,真正是贱得可以,让花窗这边的玲珑听得差点喝彩,只不知道尖嗓子和风纪纠察该恨成怎样的牙痒痒。
“嘿嘿,就是啊,我们可做不出来那等子下贱的事,空屋子就空屋子呗。”尖嗓子讪讪地笑了两声。
风纪纠察接道:“空屋子倒还方便了那个。”说完意有所指地一个人笑起来。
尖嗓子随即会意,也混着不怀好意地笑,只有袁青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显然也与她们讲不到一处,略有不快地告辞:“这儿积雪也不甚多,我去那边梅枝上收点儿。”
原来是三个嫔妃在收梅枝上的积雪,想是要化了的雪水泡茶喝。玲珑知她们最后的“空屋子”指的是馨充华与邓良人的传言,看来传言愈演愈烈,竟已是尘嚣世上的境地,不由替她们担心起来。
尖嗓子和大舌头犹在叽叽歪歪。
一个说:“这袁才人整日介摆什么大小姐的臭架子,不就是比咱俩高了一等么,你没事叫她过来作甚。”
另一个说:“我和她住一个宫里,你的宫人来约我的时候我们俩正好在说闲话,总不好不叫她一起,这下你知道我平日里的郁闷了吧。”一个又说:“还当是在她的守备府吧,人人都得供着她。那一跤还没将她摔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尖酸地议论袁青的长短,玲珑听着实在无趣便走开了。女人啊,总要孤立出去一个才好,否则三三两两,哪来的共同语言。又为莫瑶的传言觉得好笑,什么雪地里脱衣物,当是小日本演av呢。
回到福熙宫,迎面撞见寿全领着一个小姑娘从殿里出来,小姑娘长相清秀,手臂里挽着一个小包裹。玲珑一看到她,便想起自己第一天被寿全领到福熙宫来的样子。
茉莉已经将炉子架好,玲珑想起茉莉说过,她们几个一同挑进宫的女孩子常在一处说话,又细心地关照了一遍,让她闲话起来万万小心,不可泄露福熙宫的事,因为接下来的福熙宫,很可能会随着莫瑶的重新受宠而成为众矢之的。
在细节上,玲珑是异常小心的,便是煮药的瓦罐也是她亲自收着,断不能叫别人碰一下,用的时候自己亲自去取。瓦罐收在里屋,这里只有莫瑶、绮罗和她三个人经常转动,寿全偶尔进来汇报个工作什么的,其他人等皆不让进。
玲珑从里屋取了瓦罐出到大厅,听见另一侧的内室里莫瑶与绮罗正在说话,便想掀帘子跟莫瑶回个话。
刚伸手,却停在半空。
只听绮罗说:“娘娘真觉得玲珑那丫头信得过?”
好吧,玲珑其实不是善于偷听的人。可今天大约是“国际偷听日”,偏生这些人都没有提防着隔墙有耳,说的那些话如同在揪着玲珑的耳朵去听,好奇是人性,听别人说到自己还能不好奇,这就是违反人性。
“她屡次维护于我,倒像真的发乎内心,不似作伪。我留心了几回,凡是她经手的事,必定十分小心,别的不说,但是天天为我煮药这件事,就费了老心的。瓦罐藏着,连抹瓦罐的布也是用随身的丝帕,药材更是从储大人那里直接领回,真是一点空子都不叫旁人钻的。”莫瑶一番话娓娓道来,真叫帘子外偷听的玲珑暗自心惊,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家留心着。想来也是,自己算是新来的,凭什么人家就要当你心腹般使用。
“娘娘说得是,聪明,妥当。是个堪用的人。”绮罗对莫瑶的观察结果表示赞同,“早先看她聪明外露,后来也收敛了。”
“宫里哪个不聪明,便是笨笨的,也不一定就省心。况且你也看到了,那果子露的事,可是聪明人干的?”
“那娘娘你还放她出宫?”
“她跟随我多年,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平安出宫,突然在临出宫时下手,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懒得再去计较。左右我也因祸得福了,倒是放她出宫去,她便再也害不到我了。”
玲珑听得震惊不已,怪不得挽翠当日说自己是被冤的,原来果子露的真凶果然不是她,是采菱,还是语薇?而且莫瑶与绮罗竟然早就知道。
既然她们不是背后在议论自己,而是事涉**,玲珑觉得自己反而不方便听下去了。其实,关于偷听这种事,她还是有点道德上的愧疚感的。虽然她知道,在宫里讲道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玲珑悄无声地退到门口,然后故意重重地进门,弄出很大的动静。
内室的谈话果然停了。绮罗掀帘子出来说:“玲珑进来,美人娘娘找你。”
听着郑重,不知何事。玲珑整整心情,决心教她们看不出自己曾经偷听到过什么。虽然听起来她们对自己有些防备,可这个玲珑能接受,不防备的话,要不就是傻,要不就是假。
“宫侍局又给咱添了个行走,刚寿公公把人领回来了。”玲珑的感觉没错,果然是又来了人,莫瑶继续说,“我给起了名,叫芙蓉。”
玲珑一听,差点当场就乐了,芙蓉二字生生地被人用坏了,听着不是啥夸人的词汇,我上辈子那世界早就不希得用这个词了。清秀的小姑娘啊,不是你的错,是芙蓉的错。
正乐着呢,莫瑶接下去又说了:“我们宫里一向平安和睦,如今来了新人,你们俩也就算是老人了,对新人要多加调教。我的意思,如今有五位行走,便把玲珑提了行侍吧,如此两位行侍,四位行走,也尽够了。”
“玲珑早就在内室侍候了,不过是借这机会正一正名份罢了。玲珑,还不快谢娘娘恩。”绮罗笑着示意。
玲珑赶紧施礼,谢了莫瑶的恩典。
此次提升的意义不在于每月可以多几两银字,而在于以后她可以更多更近地陪伴莫瑶,而且日后在出宫问题上自主权也更大。只要主子不存心刁难,行侍宫人的走与留都比行走宫人要来得自由。静荷便是一个例子,不仅顺利出宫,凭着自己良好的个人素质,还由官媒给配了一门好姻缘。
不过,现在想姻缘的问题有点太早,还是认真想想怎么在宫里生存下去吧。有一点是肯定的,身为宫人,势必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自己想要过得好,首先莫瑶要过得好。咳咳,当然了,自己希望莫瑶过得好,主要是出于对莫瑶的感情以及无私的胸怀,自己顺带过得好点,那是顺带,真的是顺带。玲珑是个有道德感的人,咳咳。
第一女官 第六十九章 帘后激情
入夜时分,一串宫灯引着一队人马,辗着冬雪来到了福熙宫。莫瑶带领着福熙宫的上上下下在宫门口迎接。
看了这阵势,玲珑猛然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属于“火线提拔”。以后福熙宫再不是凄清的冷宫,是要接驾的地方,总不能让皇帝和爱妃滚完床单,却只有一个绮罗在一旁收拾残局吧。
人说“小别胜新婚”,肖璎和莫瑶这两人,果然胜新婚多矣,再加上之前肖璎情动之后,一会儿丽婕妤闹情绪,一会儿莫瑶来月事,把个胃口吊得十足。虽说赏了一回雪,擦出了激情的火花,到底肖璎是没有满足的。
内室的暖气早就烧得足足的,铜炭炉里的火光不失时机地凑着趣儿,将空气渲染得暧昧之极。
肖璎轻轻地将莫瑶放倒在床上,这次他不急,他要好好地品尝失而复得的女人。
有些场景,就算你在电视里见过一千次,一旦真的到你面前,还是会不知所措。更何况,绮罗和玲珑所呆的地方,与内室只差一层帘子,里面的任何动静,在外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帝妃二人的春宫戏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不时还夹杂着有节奏的呻吟和喘息,当然主要是莫瑶的,听得出来十分快活。玲珑努力不去听,可这声音太诱人了,可以把这样的声音拒之门外的,估计就快得道成仙了。可惜,寇玲珑同志是个凡人。
她可以看岛国动作片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面对如此活生活香的场景,内心的波澜实在无法扼制。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绮罗,绮罗只是比平时稍稍显得脸红些,你若说她是热了也未尝不可,看起来还是比较平静。唉,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
可简玉也是有过性经验的人好吧,你以为二十一世纪一位高素质三十岁剩女,有必要憋屈自己么?政府又不发贞洁牌坊了。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简玉独自旅行过很多地方,偶尔也不乏艳遇。所以她能从内室的声音里听出很多内容,进攻了,泛滥了,迷离了,**了,缓和了,又紧缩了,最后……最后肖璎也吼了,吼得还很大声。
玲珑感觉到自己的某处一片湿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困窘。
这一次轮到绮罗转脸看玲珑了,发现玲珑心神不定的样子。她心中以为玲珑是不经人事,所以听得害臊,却不知道,懂了人事的其实才更有想像。
里面变得寂静无声,想是两个人相拥着无力言语。绮罗和玲珑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皆没有主动进去的意思,相互报以会心的一笑,领导不召唤,下属是不大好随便进去看现场直播的。
果然,没过多久,里面又开始哼哼叽叽地运动起来。这皇上的战斗力还真强,要是有块手表的话,玲珑会提起手腕让绮罗看看,皇上刚吼完还没到二十分钟。
可能是因为有了第一次运动的打底,这一次的战斗更加绵长。二人情意绵绵,一边运动一边私语,时而呻吟几声,再私语几句,竟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这次玲珑不仅仅是佩服肖璎这么简单了,她佩服的是莫瑶,看她平时弱质纤纤,行不带风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也如此强悍。
挑战需要能力,难道迎战就不需要吗?不干别的,你光哼哼,大半个时辰,看你哼得累不累。就在玲珑的佩服中,内室的呻吟突然一阵爆发,憋成一声细细长长的尖叫,终于越来越弱,最后不可避免地变成哼哼叽叽的讨饶。
战局千变,结局却总是一样。莫美人又一次败倒在皇帝的胯下。
玲珑也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原来,在深宫里当宫人,干活很累,“没活干”更累。
在后来的日子里,玲珑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调研,题目就叫《论“火线提拔”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她觉得自己被提拔得有点冤,以前是没的看也没的吃,倒也罢了,当了行侍之后是光看没吃,有点儿悲催。
所谓时来运转,便是以下的境况。
福熙宫开始忙碌了,往前不怎么来串门的嫔妃们爱来坐坐了,发现莫瑶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偶尔还能碰见皇帝在福熙宫逗留,她们便来得更勤了。
膳食局一日三餐都要来问候了,今儿娘娘吃什么啊,明儿娘娘吃什么啊,娘娘说要吃小素什锦,绝不会沾一点点儿荦油,娘娘说要吃八宝野鸡,绝得野得刚从野外抓来,连鸡笼都没进过。
仪服局的主管也来过,一看丹桂在自己洗衣服,顿时一张铜盆大脸就变色了,忙不迭地自责,说仪服局太失职了,怎能让福熙宫自个儿洗晒,这都应该是仪服局的事儿,绮罗再三说自己洗惯了挺方便就不烦劳仪服局了,主管就是不同意啊,差点派人过来抢了丹桂的洗衣盆子。最后绮罗只好说这是丹桂在洗自己的衣服呢,这才罢休。
御医院的三级……不对,人家升二级了,二级医官储若离大人,一旦脱离了装病模式,第一站便到了福熙宫给莫美人诊脉。结论是,脉相强劲,嗯,跟上了发条似的健康。玲珑心想你简直是屁话,昨儿夜里跟皇上滚床单,娘娘健康得可以去参加奥运会,还用你说?
然后储大人在玲珑姑娘的殷切期盼下给莫美人又开了一点药,这次的药又有些不同,据说好多宫里的娘娘求储大人开这么一付方子,储大人都没肯。
储大人走得时候,怀里也是塞了点东西的,不会比寿全的那个荷包寒碜。玲珑见那储若离的脸色像三月里的春风,荡漾得要死,估计他那个梦想中的宅子目前只差四百多两就可以拿下了。
说实话,福熙宫清静惯了,一下子变得这么炙手可热,宫里的人都有点不习惯,不光莫瑶天天答谢得嘴角抽筋,就是绮罗和玲珑,陪笑脸也快陪得面部肌肉麻痹了。
在每日都准时进行的八卦大会上——哦不,其实就是合德殿的请安大会——芳贵嫔笑咪咪地拉着莫瑶的手:“妹妹最近伴驾辛苦,我已吩咐了膳食局,对你的饮食一定要格外地精心。我是知道的,妹妹向来慎重,从不肯多言,那些奴才未免就会偷懒,一定要拿出你的威势来,方能叫他们服气,压住了,日后便好差遣。”
丽婕妤也不甘落后,笑吟吟地要将莫瑶拉到自己身边去坐:“莫美人,待会儿跟我去颐华宫,我有好东西要给你。那日珍宝局一送来,我就觉得这东西送错人了,该是给莫美人的才对。”
莫瑶将室内轻轻一扫,见往日热络的徐美人如今正落寞地坐在一边,竟似与自己有了距离,心知是自己新宠,徐美人避嫌的缘故,心中便又生了几分感触。于是婉拒了丽婕妤的好意,坐到了徐美人身边。
这举动不谪是无声的宣告,徐美人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见莫瑶主动过来,便也不再故意回避,两人如往常一样闲谈起来。
“雪停了好几天,虽是阳光明媚,却不觉得暖和,背阴处的积雪数日不化,冬天可真是漫长。”徐美人一声长叹,似有幽怨。
莫瑶还记得,秋雨连绵的时候,当时的丘良人感叹雨季漫长,徐美人还笑话她耐不得,现在丘良人已经成了馨充华,徐美人却还是徐美人,她不是不觉得漫长,只是习惯了这种漫长。
习惯会不会变成一种惰性。
“这是在等下一场雪呢。”莫瑶回答,将双手拢在一只浅棕色锦面福字纹的暖手筒里,暖手筒的两端滚着厚厚的皮毛,煞是暖和。
“等。”徐美人忽然笑了笑,“积雪倒是有情,不惧阳光地等着呢。”
那笑容带着认命的平静,她知道自己年岁渐长,容颜渐衰,别说像馨充华那样风生水起,便是像莫瑶这样重获圣恩也是难上加难。皇上偶尔还是宠幸她的,真的,只是偶尔。
这样的神情看在莫瑶眼里,是警醒的。莫瑶深知,如果这次不能再挽回皇上,她将是另一个徐美人。而且过得比她还不如。徐美人虽然寂寞,起码还有偶尔的圣恩,别人便不敢小觑了她。莫瑶有什么,不能亲近的美貌,与一张年画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与徐美人说上几句,有人就关心起莫瑶来了。
“莫妹妹手上那是什么,看着温暖又漂亮。”是萱承徽,身为大齐后宫第一个得到“雨中莲”的外人,她总是关注着莫瑶最近又有什么新动向,生怕自己不能引领潮流。
“棉的暖手筒子,我宫里的人制的。天冷便拢着手,少捱冻。若不那么严寒之处,拿下来也能当个靠背,倒是一举两得。”不用问,定是玲珑的杰作。身为21世纪网络时代的女白领,简玉是很喜欢淘宝的,双十一什么的,她也是很嗨的。如果莫瑶也会上网,打开淘宝,便会发现这样的暖手筒遍地皆是。萱承徽要了过去,细细观赏,啧啧称奇。自然,接下来就进入主要流程:订货。
第一女官 第七十章 短暂的和谐
坐在附近的怡修仪观看了一番,说道:“这玩意儿做起来想必也不难,我看,就描个样子,不能老是麻烦福熙宫,莫妹妹是个老实勤快人,忙起来说不定还会自己动手,这叫我们怎过意得去。”
这话一说,萱承徽有点讪讪的,与周全的怡修仪一比较,她的订货虽说可以显示自己与莫瑶的密切,倒也小家子气了。
和修容也凑过身子看了看。她依旧是风风火火,快人快语,当即点头道:“要我说,姐妹们不都添置了过年的衣裳嘛,只将余下的料子照样再做一个这样的暖手筒,既不浪费,还搭配得好看。”
这个建议一出,博得大家的一致赞赏,连本来讪讪的萱承徽都有了台阶可下:“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原本我还思忖着如何给莫妹妹贴补些料子呢,这么一来倒省心了。”
在一边喝茶看着众嫔妃聊天的芳贵嫔,也放了手中的茶杯,以职业女性的微笑环顾了一下:“和修容的提议甚好,依亭,回头你遣人去把仪服局吴管事叫来,就依着大家的意思,给各位姐妹做一批。皇后一直跟我说,后宫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好事,但也不可太过奢靡,以后谁还有这样既省了花销,又办了实事的法子,一定不要藏着掖着,让自家姐妹一起享福才是。”
“所以今天要批评莫妹妹,她福熙宫常有消遣的法子,就是不拿出来跟大伙儿分享,一个人偷偷地享福呢。”和修容想起了这暖手筒的主人,此时不打趣,更待何时?
莫瑶没想到战局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红着脸解释:“修容娘娘莫要取笑了,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些小玩意儿我怕大家都瞧不上眼呢,哪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没的让你们笑话。”
馨充华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也插嘴道:“要说享福,明明是修容姐姐最会享福。那天她闲着无事,非要拉着我去雍秀宫下棋,大家都知道,我哪里会下什么棋,修容姐姐就是打算在我这儿享福呢,把我揍得稀里哗啦,她心里可痛快了。”
“你个小鬼,尽胡扯!”和修容笑骂,“那下回我让着你,让你也把我揍个痛快。”
旁边几个嫔妃也凑起热闹来,纷纷嚷着要去观战,和修容假作生气道:“看看我这人缘啊,一听说馨充华要揍我,竟都要来看我的可怜样,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惠淑仪也乐不可支:“我是好人,等馨充华揍完,我帮你搽药!”和修容直呼前世作孽,和这些人作了姐妹。
馨充华不依不饶地说:“你们别给修容姐姐给唬过去,她可会享福了,宫人也一个个训练得好生贴心。这大冷天下棋,宫人可是巴巴儿地把棋子一颗一颗捂热了才给她,你们说这不是享福是什么?”
“呸!”和修容啐了她一口,“你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跟大伙儿说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大伙儿都朝馨充华好奇地看,不知道她能出什么点子来。却见馨充华捂着嘴笑,就是不说。
“我来替她说了吧。她说,让宫人端一盆热水过来,把棋子浸在里面,这不就热了嘛。我说这可不成,知道的是你在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作诗(湿)呢,哈哈!”
众嫔妃哄堂大笑。
这是皇宫里难得的一点美好,嫔妃之间除了争斗不休,偶尔也有一点点和谐的场景。四面楚歌、须发皆张的戒备,时间长了都会疲惫,她们也会有放松戒备的时刻,流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真实。
所谓团结,其实就是个利益体的集合,有了共同的利益,便有了团结。
换言之,等她们哈皮之后,想起了个人利益,和谐也就烟消云散。所以在宫里,和谐是偶尔的,斗争才是正常的。
玲珑知道自己的小制作又一次广受欢迎,心情十分复杂。她完全不是矫情,自己的作品受欢迎,这肯定是好事,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太引人注目,死过一次的人,对重生的这次机会尤其看重。她既不想成为深宫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炮灰,也不想当那个被人瞄准的出头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