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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这是什么!”天宸帝惊呼,“储若离!”他直呼储若离的名字,将他唤过来。
储若离走到近前,将三碗或清、或浊、或居两者之间的差别与成因,一一地细说与天宸帝听。
“印达海!”天宸帝听完,突然想起了膳食局的这个总管。要追责,不追他追谁?
其余人等一哆嗦,却又稍感轻松。看来,冤有头债有主,皇帝要找的还是印达海,暂时,自己大约是安全的吧,不用全体赔着砍头了。
印达海正哆嗦着在墙角,一听皇帝召唤,屁滚尿流地就过来了。
“你是膳食局的主管,这么多年,净水房竟然一直被人下药,朕要将你碎尸万段!”天宸帝越说越怒,一脚踹过去,将印达海踹了个准。
印达海不敢躲避,最好直接被皇帝踹得七孔流血,这样才能稍稍解他心中的气愤。
他伏在地上,大声呼冤:“皇上饶命,奴才虽是膳食局总管,净水房却一直有专人在操作,奴才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啊。”
“将净水房的管事奴才拿来!”
于成被五花大绑,推了出来。他喊得更冤:“皇上,奴才是一个多月前刚刚才接手的净水房,奴才之前一直在库房,请皇上明察!”
正大呼冤枉之际,门外突然又是一阵喧闹。
“让本宫进去见皇上!”芳贵嫔的声音。
皇后眉头一皱。她终于来了。
门外的羽林军没能拦得住芳贵嫔,她长趋直入,来到了膳食局的大殿中央。
“皇上,臣妾来迟了!”她“扑通”一声跪下,因十分用力,那膝盖撞击地砖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闷。
“不迟,你来得很及时。”皇帝的语气十分冰冷。
芳贵嫔一副委屈的表情:“臣妾午歇了,今日有些累,便让宫人说任何人不得打扰。方才一听说膳食局出事,臣妾立刻就赶了过来。膳食局是臣妾在照应,出了问题,自然臣妾有责任啊。”
“对,你站一边,看看自己到底要负些什么责任。”
皇帝连座都没给她赐,让她站一边看,已是十分不给面子。芳贵嫔表面上不敢言语,低头退至一旁,可眼角却在偷瞄着大殿里发生的一切。
那眼神,并不惊慌。
此时,在净水房细细搜查的羽林军,大部分正陆续退出净水房,一首领向皇上汇报,净水房内一无所获。
从芳贵嫔进门,皇后就没有正眼瞧她一眼,只叹声气道:“皇上,依臣妾看,已有人察觉了净水的秘密已暴露,所以,一个多月前,净水房的人这么蹊跷地偏偏就换过了。”
“皇上,草民从这三碗冰的情形来看,从目前净水房里取出的这碗,白色杂质已然不多,裂纹也比现场研磨的这碗来得更加稀疏,可见,这净水正在被慢慢替换。可是,由于净水装置十分巨大,也无法做到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器械拆下清洗,故此,如今净水中的佛陀花粉末,应该属于残留,而不是正被下药的状态。”
“佛陀花?这是什么?”芳贵嫔在一旁吃惊地问。
皇后终于望向芳贵嫔,没想到啊,没想到,芳贵嫔竟是如此临危不乱。玲珑更是咋舌,暗赞一声:哇,好棒的演技!
皇帝阴沉的声音,像是严冬里压境而来的乌云,这乌云不会下暴雨,而是会直接将整个世界毁灭。
“朕也想知道这是哪来的。贵嫔,你不知道?”天宸帝语带嘲讽,又带着深深的恨意。
“臣妾怎么会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在净水房下药?”她依然表情无辜。
皇后厌恶地望了她一眼,道:“皇上,臣妾却知道,此人是谁。”
“谁?”皇帝急问。
“隋盛胜,刘公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门口外了,去把他带进来。”
芳贵嫔顿时脸色一变,身子晃了一下,又强自撑住。
隋盛胜带了一个人走进来。
不,他似乎已不能算人,起码已经不能算健全的人。他也不是走进来的,是用手在地上撑着爬。
他的双腿齐膝断掉,两段残肢拖在身后,努力地用手撑着,往大殿中爬去。
“刘公公!”
“刘公公!”
屋里屋外,他所过之处,一阵躁动。
“刘公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成跪在一边,忘了自己的冤屈,只管瞪大了眼睛,瞧着爬进大殿的刘公公。“你不是已经放出宫去了吗?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于成惊讶地连声问道。
“嗬——嗬——”刘公公撑起身子,朝着皇上拼命张合着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玲珑却惊恐地看到,那刘公公的嘴巴里空空如也。他的舌头被割了!
再一看,连耳朵也被割去,只剩两道血红的疤痕。那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头颅。
“此人是谁?”天宸帝也同样惊恐,望着那个黑洞洞的嘴巴朝自己急切地张合,任谁都毛骨悚然。
“他便是净水房一个月前放出宫的管事。臣妾派人找到了他,已是如此模样,奄奄一息。”
“是要灭口?”天宸帝虽然惊恐,思维却极快,“既是灭口,怎不一刀结果了他,要如此折磨?”
“臣妾也觉得十分奇怪,可是,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确就是这付模样。或许是仇家不想让他死得如此痛快,或许是抓住他的人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你说实话,从此便将你养在皇宫。若不说实话,朕诛你九族!”
刘公公抬头望着皇帝,嘴里不住“嗬嗬”怪叫。
见他无法说话,皇后温言,换了个问法:“刘公公,本宫问你,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你到净水房当差,是不是已经十年有余?”
刘公公点头。
“净水装置里的佛陀花,是不是你下的?”
刘公公犹豫了,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芳贵嫔。
见他望芳贵嫔,天宸帝顿时大疑,也疑惑地望着贵嫔。
“刘公公,你别胡乱看人!本宫虽认识你,却从未与你说过话!”芳贵嫔狠狠地瞪着刘公公。
刘公公呆呆地,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连嘴巴里嗬嗬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芳贵嫔慢慢地踱着步子,移到一个被绑着净水房太监身边,那太监或许是因为害怕,眼泪汹涌。见刘公公还是举棋不定的样子,芳贵嫔又道:“你快回答皇后的话啊,别一直望着本宫,又不是本宫叫你干的,你想栽赃么!”
刘公公终于回过头,望着皇后。
“佛陀花是不是你下的?”皇后又问了一遍。一切都如在昭阳宫预演过的一样。
刘公公缓缓地点了点头。
“由谁送给你,此人在不在殿内?如果在,麻烦刘公公指出来。”
只见他呆了一会儿,皇后一阵紧张,似乎出了问题?
果然,他呆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皇后心里陡然一紧,不是这样的,之前刘公公不是这样说的。
他是看到了什么?还是现场有谁在威胁他?
皇后愤怒地望向芳贵嫔,却见芳贵嫔稳稳当当地站在那个哭泣的太监跟前,神情若定。
突然,“咚”一声巨响。
众人赶紧往殿中央一看,刘公公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脑袋撞向地砖之上,顿时,脑浆迸裂,如注的鲜血流了一地。
“啊——”皇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煞白。
玲珑见彩卉也呆若木鸡,赶紧过去扶住了皇后。
“反了!反了!什么人,这么大势力,竟让人血溅当场亦不敢出来指证!”皇帝怒吼。
玲珑却看到,芳贵嫔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而她脚边的那个绑住的太监,惨呼一声,顿时晕死过去。
没人理他,一个太监的晕死,无人关注。只有玲珑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麦潜!麦潜!”皇帝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麦将军几乎在他呼喊的同时就闪进了屋子。
“将这里的人尽数押走,全部投入大牢,一个一个慢慢审!还有那庄子的人,那庄子的人!全部抓起来!”
正在羽林军将人捆的捆,绑的绑,乱作一团之际,门外更是喧闹。
钱有良跑进来:“皇上,出事了!”天宸帝正在盛怒之际:“你才看到出事吗?下去洗你的狗眼!”钱有良被骂得晕头转向,委屈地辩解道:“皇上,不是这事儿,是兰陵宫的惠淑仪……自尽了!”





第一女官 第三百零一章 脱身(二)
皇后一阵昡晕,几乎倒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惠淑仪,那个生性开朗的惠淑仪。她的乳疾刚刚治愈,正是一切向好之际,怎么竟会自尽?
“怎么回事?”天宸帝震惊道。
他还未从佛陀花事件中走出,一下子又被惠淑仪的自尽给打蒙了。
钱有良哆哆嗦嗦地汇报:“方才兰陵宫的宫人慌慌张张出来喊人,去了合德殿又去昭阳宫,都说两位娘娘来了膳食局,兰陵宫的宫人如今正在膳食局的门外,听说皇上也在,要请皇上去看一看。”
皇帝怒道:“都当朕是什么?没见这儿正有事?”
玲珑心中一冷,是替后宫的这些女子们不值。青春年华,全部付诸予这个男人,临了,你是死是活,他或许都想不到问一问。
亏得惠淑仪还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
帝王的恩情,最是靠不住。
倒是皇后先缓了过来,急忙对张妈妈说:“张妈妈麻烦你去跑一趟,叫个御医先去看看,还有救没有。无论如何,一定要赶紧来回。”
张妈妈领命而去。
芳贵嫔在一边,最是镇定。不仅刘公公的触地而亡没有吓着她,连惠淑仪的自尽也没有让她惊慌哪怕数秒钟。
越是局面混乱不堪,玲珑越是紧紧盯着芳贵嫔的表现。
惠淑仪曾经是芳贵嫔得力的助手啊。这个女人的心,究竟硬到何种程度?
“麦潜,这儿的人,通通绑到司法卿的大牢里去。一个一个地审,一定要将幕后主使审出来。”皇帝脸色铁青,眼神如恶鹰般愤怒。这个儒雅的男人,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巨大的阴谋欺骗了十数年,心中的恨意满炽,足以杀死现场的所有人。
“皇上,依臣妾看,应将总管和净水房之人带走,膳食局的人都关进去,宫中今晚便连晚膳都要断炊了。请皇上三思。”皇后轻言劝慰。
皇帝一听,倒也有理,虽是一些高级嫔妃的宫殿设有小厨房,可后宫各级嫔妃、太监、宫人,洋洋洒洒,不下数千,这些人总要吃饭。
皇帝道:“羽林军留下,分辨众人履历,入宫后与净水房无涉的人员可以留下继续当差,不过,需登记在册,随时准备接受调查。”
“这位……”皇后望着于成,“显然是被调过来当替死鬼的,也留着吧。”
“谢皇上、皇后恩典!”于成赶紧谢恩。
“芳贵嫔协理后宫多年,后宫却混乱不堪。所负责之司局,无不乌烟瘴气,足见其昏馈无能……”皇帝一眼都不望芳贵嫔,似乎所说与她无关一般。
芳贵嫔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她心中一阵恐惧,“扑通”一声便在天宸帝跟前跪下,抢在皇帝的惩罚出口之前,痛心疾首地忏悔:“皇上,臣妾无能,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厚爱。可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陪伴皇上这十数年,臣妾多想像其他嫔妃那样,陪皇上吟诗赏花,陪皇上骑马打猎。皇上,您纵然不能给臣妾花前月下,也请念在臣妾放弃许多温情,给您操持家务的份上,给臣妾留点儿面子啊。”
芳贵嫔越说越激动,最后声泪俱下,眼泪冲掉了精心化过的妆,在脸颊上洗出道道斑痕。
天宸帝望着芳贵嫔那掩饰不住的老态,心中一软。十数年,这个向来端庄无比的闺秀,从未情绪失控,她是一个精干的女人,也是一个常年脸带微笑的女人。如今匍匐在自己脚下,那样可怜兮兮。
芳贵嫔原本是害怕天宸帝说出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惩处,见他要下命令,却又不望着自己,知是在硬起心肠,所以故意示弱伏低,期盼能打动皇帝。
可是哭着哭着,勾出无限的辛酸来,想到自己青春已逝,欢爱全无也就罢了,若再受了惩处,连给自己作个依靠的孩子都没有。
这哭声,便渐渐地果真悲戚了起来。
皇帝恨意未消,声音却已然有所软化:“你既无能,还占着这位置做什么。即日起,取消协理后宫之职,在合德殿好好思过。未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合德殿宫门半步。”
芳贵嫔一听,虽松了一口气,却犹有不甘:“皇上岂不是将臣妾囚禁了?”
皇帝一听,原本已经软化的表情,顿时又僵硬起来:“囚禁你又怎样?那姓刘的眼望于你,又自尽于此,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你若无辜,待事件查清,自然放你出来。”
哎呀呀,不禁皇后忍不住,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便是一旁的玲珑,几乎忍不住为皇帝的发言击节赞叹。
她认为,这是皇帝大人有史以来,最有智商的一次。
“原来皇上竟是疑心于臣妾。也好,臣妾扪心无愧,等待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芳贵嫔收起眼泪,默默地从地上起身,不再辩解,向皇上行了礼:“请皇上派人押解臣妾回宫。”
她以退为进,试探皇帝的绝情程度。
却没想天宸帝点点头,呼手下道:“来人,送贵嫔回宫。合德殿封门,直到案情水落石出。”
两名羽林军上前,一左一右站于芳贵嫔身边。芳贵嫔站得直直的,毫无惧色,却又带着痛心的眼神,望着皇帝:“皇上,别忘了你的承诺,若臣妾是清白的,你一定要放臣妾出来。”
皇帝没有再开口,只烦躁地挥了挥,示意他们将芳贵嫔带走。
这个混乱的现场,终于要被清扫,皇帝和皇后先行离开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留下羽林军在此清点人数,该留下的留下,该带走的带走。
玲珑松了一口气,只见于成和小滑头,在简单地搜身和盘问之后,都被归到了留下那一拨。
可是,在刘公公自尽的那一刻,晕死过去的那个年轻的太监,虽幽幽地醒了过来,却被羽林军绑了起来,带到需调查的那一拨。
这拨人里面有印达海,他闭上眼睛不住地祈祷。
玲珑一声冷笑,佛祖永远是这些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被提及的对象。功利的信仰。




第一女官 第三百零二章 脱身(三)
惠淑仪在御医赶到兰陵宫的时候,就已经咽了气。
她吞下了一大把金叶子,连死法都如此富贵。
众人都觉得奇怪,惠淑仪虽已不受宠爱,可依然锦衣玉食,身份尊贵,平日里也未见郁郁寡欢之兆,为何死得如此突然。
兰陵宫的宫人将一封信,呈到了长信宫天宸帝和皇后面前。
是惠淑仪的绝笔。
天宸帝越看越惊,手微微颤抖。呼唤一旁的皇后:“颂恩,你看!”
皇后狐疑地接过信,却是惠淑仪的亲笔。那娟秀而漂亮的字迹,在整个后宫,只有惠淑仪写得出来。
别忘了,她是大齐皇宫里于书法上最有造诣的嫔妃。
即使是绝笔,也看不出慌乱,只在信笺上有干透的泪痕,惹得那信笺的一角脆脆的,不再平整如新。
“怎么可能?臣妾不信,臣妾不信!”皇后边看边摇头。
“朕也不信!”皇帝一拳,重重地击在案几上。
可白纸黑字,历历在目。惠淑仪将多年来如何谋划投毒,如何买通刘公公,如何想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却未得,写得清清楚楚。
“恶妇!恶妇!”皇帝吼叫道。
“可是皇上,惠淑仪向来开朗活泼,胸无城府,不像这样的人啊。”皇后试图喊醒天宸帝。
“颂恩,你看看这信,写得那么详细。我们在膳食局审着,案情尚未明朗,她就已经写下这些罪状。若不是她亲自所为,如何能未卜先知?”
皇后被问住了。
这一切都无法解释。
天宸帝越想越觉得可信:“是的,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她听说朕去了净水房,知道事情败露,便畏罪自杀。”
“来人!”天宸帝朝门外激动地大喊。
有人应声而入。
“去将兰陵宫给朕抄了,看看那恶妇还有何赃物留存。”
天宸帝气得浑身发抖,皇后心疼万分,只得轻轻从背后拥住了他。不再刺激他。
这一夜,皇后留在了长信宫。
她什么都不做,却又什么都可以做。夜晚,天宸帝伏在她肩头,流下了眼泪。
“颂恩,朕是怎么了?”
“皇上,你只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司法卿的人都那么精干,究竟幕后真凶是不是惠淑仪,终会水落石出。”
天宸帝捏着拳头:“朕不会饶了她。”
皇后拥着天宸帝,不让他心中只有仇恨。这两个一起长大的人,曾经有过短暂的欢愉时光,也曾有过不能言明的龃龉。最终,一切都敌不过时光。
当时光将两个天真可爱的女儿送到他面前,他不能不相信唐颂恩对自己无私的爱。
“颂恩,如果朕说,让你再出来打理后宫,你会不会太累了?”
“臣妾本就应该对这后宫负起责任。长久以来,都是臣妾纵容了这一切。但是,臣妾始终觉得,惠淑仪的事还是颇有疑点,贵嫔绝不会如此清白。”皇后叹气。
皇帝黯然,却又替芳贵嫔开脱:“贵嫔究竟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倒也难说。只是这么多年,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下毒,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皇后知道,一天不能找到人出来指证芳贵嫔,皇上始终还是对她有旧情。
第二日,皇帝下旨,后宫事务归由永宁皇后全权处理,又命淳昭仪与岚昭容二人协理。
皇后与昭仪,本就关系亲厚,亦是天宸帝信得过之人。无奈一个病,一个孕,终究不能太过操劳,所以,岚昭容这个上一届领导班子成员,继续留任在这届领导班子中,以确保工作的延续性。
奇怪的是,虽然一切证据都指向惠淑仪,皇帝却并没有解除对芳贵嫔的禁令。
玲珑守着莫瑶,听莫瑶对此颇不理解,一笑道:“娘娘,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当然想,你素来都是最有主意的。”
“皇上削了贵嫔的职,只怕从内心里也不想再让她复职了。”
“可真相不是已经出来了?莫非皇上还要等司法卿的办案结果?”莫瑶不解。
“办案结果自然要等。不过,娘娘可还记得,当初袁美人与苏良人双双生下畸胎,冤枉你下药,关了囚禁。后来发现呼兰山庄的宫人集体被换,当时皇帝就有意追查到底……”
“记得。可当时恰逢天灾,百官联名上书,指责皇上沉溺后宫,不理朝政,皇上内外不能兼顾,又恐落人口实,便搁置了。”莫瑶怎能不记得这段,自己的冤屈,要严格点说,到现在都没能洗清。事情也远未水落石出。
玲珑一笑:“百官为何突然发难,果然是因为天灾么?”
莫瑶表情一凛:“玲珑,你是说……”
如果是三十六计,这一招或许叫做“围魏救赵”,可是莫瑶不一定懂,玲珑便也不打算再去讲这个漫长的故事。
她只说:“谁为文官之首?谁能左右朝政?皇上可是甘愿被左右之君?”
莫瑶顿时内心雪亮:“如此说来,此举可谓打草惊蛇。皇上只怕从那时候起,就已经防着季家。”
莫瑶一阵冷笑:“把持朝廷也就罢了,还派个女儿把持后宫,也难怪皇上要觉得腹背受敌。”
“为什么百官突然来这招,这不恰恰说明,阻孕事件涉及芳贵嫔?真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百官可不会为了惠淑仪而联动。”玲珑觉得,事件这么一理,也就清晰多了。
可是,这突然提醒了淳昭仪。
“惠淑仪的家族,也是朝中的世家了。”
“娘娘,若这家族与季家比呢?”
莫瑶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是很清楚,想来是比不过的。季家不止芳贵嫔的父亲一个重臣,在朝廷中,季家为官的可不少啊。”
玲珑遗憾地摇头:“可惜我们身在后宫,对前朝之事都只是一知半解,亦不了解最新的动向。若惠淑仪她们家有何把柄落在季家手里,惠淑仪自我牺牲,也不是没有价值。”
莫瑶赞叹地望着玲珑:“玲珑,你的脑子,真是当官的料,虽然只是个女官。”
玲珑自嘲地笑笑:“想得再多,没法查证,最后也只能烂在肚子里罢了。”
“往后,我会常常与皇后理事,这些细节,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查证。只是这次未免太便宜了某人。”莫瑶忿忿不平道。
“娘娘郁闷,皇后只怕比娘娘更郁闷。”玲珑劝解道。人就是这样,如果想到别人比自己更郁闷,自己的郁闷就会少一点,这无关道德,天性如此。
“皇后郁闷,皇帝只怕比皇后更郁闷。”莫瑶接上。
“是啊,不管这事儿最后查出来是谁干的,损失的都是大齐的龙裔、皇上的嫔妃和孩子。你说皇帝最近是不是很郁闷?”玲珑的劝慰真是有效,这么一说,淳昭仪果然没那么郁闷了。
“再者,其实从百官联名事件开始,季家就已经使了昏招,看上去当时是帮助了芳贵嫔,实际上,也看得出是走到了绝境。芳贵嫔自己也一样,若她从此安安稳稳倒好,若急于东山再起,只会更快地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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