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刀疤’背着红菱,周扒皮则在旁边用手摸着红菱的屁股一块走,红菱还真是醉了,对于周扒皮一直摸着她屁股的举动竟没有做出反应,这让周扒皮又想入非非了,他认为就凭红菱现在的表现,今天晚上他要和她有点事儿是有希望的。
‘刀疤’背着红菱,心里也不干净,他也想借机卡一下油,于是,他把本来背着红菱两条腿的两只手悄悄的腾出了一只,他在红菱的屁股中间使劲的抠了一把,见红菱没有做出反应,他就更肆无忌惮的接着抠了几下,由于‘刀疤’用力过猛,把红菱给抠疼了,就听红菱一声大叫:
“干嘛抠我屁股,臭不要脸的。”
红菱的叫声把周扒皮吓了一跳,他以为她是在骂自己,可是一想不对呀,自己只是摸了红菱的屁股,根本就没有抠他,这时,‘刀疤’又把手放回了原处,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背着红菱往前走,可是,周扒皮是谁呀,他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嗅觉,他就料定是‘刀疤’对红菱做了手脚,于是,周扒皮照着‘刀疤’就是一脚,这一脚差点把‘刀疤’踹倒下,‘刀疤’连忙告饶,周扒皮不饶,他把她从‘刀疤’的背上弄了下来,放到了路边。
‘刀疤’自知理亏,任凭周扒皮大骂,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周扒皮还觉得不解气,他让‘刀疤’学狗在地上爬,‘刀疤’趴着,周扒皮的嘴也没闲着,他大骂‘刀疤’: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动我喜欢的女人,告诉你,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要是让我生气了,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坐在路边的红菱,经外面的风一吹,她的酒醒了不少,当她看到‘刀疤’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的时候,她问周扒皮,‘刀疤’为什么学狗爬,周扒皮说,这是‘刀疤’的爱好,听了这话,红菱笑出了声,心想,这人真是有毛病,什么爱好不好,非爱好学狗,看到她对‘刀疤’刚才的伤害一点也没印象,周扒皮拉起了‘刀疤’。
就这样,三个人回到了矿上。
周扒皮以看房为名,把红菱带到了婚房,他让红菱躺在床上,说是让她试躺一下床舒不舒服,她没有多想躺在了床上,看到红菱起伏的身子,周扒皮欲罢不能,他凑到红菱耳边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舒不舒服啊?”
“舒服是舒服,就是大龙不在。”红菱说。
“那没关系,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睡在这的。”周扒皮说着就把臭嘴贴到了红菱的脸上。
“周矿主,您这是干什么?干嘛贴我这么近,要是让大龙看见了,他非跟你玩命不可。”红菱说。
“我就是借大龙十个胆,他也不敢,你就放心吧。”周扒皮说着就要动手。
正在这个时候,在外面望风的‘刀疤’进屋禀告周扒皮,说大龙和他的父亲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红菱私自来到矿上,大龙的公婆是不知情的,大龙的母亲做好了饭,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红菱不在房里,大龙的母亲到街坊四邻家找了一圈,没有看见红菱,大龙的父亲说,她有可能又耍小性,跑回了娘家,为了确认她是不是回了娘家,大龙的母亲又到新房查看了一下,发现,她除了身上穿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拿,她断定她没有回娘家,一定是去矿上找大龙了。
由于通往矿山的道路上人烟稀少,大龙的父母担心红菱在路上遇到歹人,于是父亲吃罢午饭就奔矿山找大龙了。
父亲来到矿山的时候,天还没有大黑,在矿工的带领下,父亲见到了大龙,一见面父亲就急迫的询问红菱的下落,大龙被父亲这一问给问愣了,媳妇明明是在家里,怎么父亲反倒问自己红菱的下落,父亲告诉大龙,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红菱不见了,以为她是回娘家了,可母亲猜测她是去了矿上,担心红菱出事,他吃罢午饭就来矿上,以为在这可以找到她。
此时的大龙,没有问一句老爸一路辛苦不辛苦,而是嘴里不停的埋怨起父母:
“我刚走几天,你们就把我媳妇弄丢了?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给她气受啦?”
“我们哪敢给她气受,我们就差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你说红菱没来你这,会去哪呀?”大龙父亲问。
“那肯定是回娘家了,咱们现在就去红菱的娘家找。”大龙说。
父子二人急火火的就往大门那走,走到大门的时候,门卫的一句话,让父子二人停住了脚步,门卫说,今天上午有个姑娘来找大龙,被‘刀疤’给带进去了,门卫的话,让大龙预感到不妙,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看来还是来了,他去周扒皮的办公室找‘刀疤’,周扒皮的勤杂工说,他们带着一个姑娘下午就出去了。
大龙和父亲在附近的酒楼都打听了一遍,没有人说见过他们,这下可把大龙急坏了,他分析,周扒皮一定还得带红菱回来,他必须待在矿上等待,大龙带着父亲又回到了矿上。
坐立不安的大龙,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门卫打听消息,最后一次打听的时候,门卫告诉他,周扒皮和‘刀疤’带着姑娘刚回来,还说千万别说是他告诉的,否则饭碗就丢了,同时天涯沦落人,大龙答应了,他赶快带着父亲来到了周扒皮的住处,却见门是锁住的,联想到周扒皮多次提到给他们婚房的事,大龙想,只有矿山的最东面有一排闲置的空房,很有可能周扒皮说的婚房就在那里,于是他和父亲赶到了那,果真见‘刀疤’在望风。
大龙父子俩同时出现在这里,周扒皮有些奇怪,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周扒皮对父子俩说,他是来带新媳妇看房的,没想到都在这聚齐了,他还指着大龙说,你的媳妇我全身全影的交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完,他和‘刀疤’走出了新房。
还没有从刚才的醉酒状态完全的醒过来的红菱,点着大龙的名字说:
“大龙,赶紧过来躺一下,这张床比咱家的炕舒适多了。”
大龙一把把躺在床上,满嘴酒气的媳妇揪起来,上去就是一巴掌,父亲赶紧把大龙拉开,挨了打的红菱,对大龙出言不逊,急了的大龙推开父亲,把红菱按在床上,照着红菱的屁股就是一通打,父亲再一次把大龙拉开,新房这边的动静,早就被周扒皮的手下看到并禀告了他,周扒皮料定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种结果正是他想要的,等于大龙把他媳妇往这边推了一把。
大龙打累了,媳妇也哭累了,父亲也折腾累了,父亲告诉大龙,你们两口子是回是留自己看着办吧,他要连夜赶回去了。
父亲走了以后,大龙看着被打的媳妇后悔了,他一把把媳妇抱住并倒在了床上,开始媳妇还推大龙,后来就就范了,大龙扒开媳妇的裤子,看到了满是红手印的屁股,他心疼的揉着被打的红肿了的媳妇的屁股,这才叫‘打一巴掌给个糖枣’,红菱也是个贱皮子,被大龙这么一打,再这么一揉,反倒顺服了,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尽管没有被褥,尽管秋天的夜还很凉,但干柴遇到了烈火,哪还顾得了那些,只管尽情的燃烧。
早上醒来,大龙要送红菱回家,红菱不肯,坚持要留在矿上,如果不考虑周扒皮的关系,大龙巴不得媳妇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害怕周扒皮对媳妇起歹念,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刀疤’来了,他说已经跟红菱说好了,要她去周扒皮办公室进行打扫卫生,大龙问红菱有没有这回事,红菱说,昨天吃饭的时候,她是答应了周扒皮,大龙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贴着媳妇的耳边叮嘱她,要加小心,警惕周扒皮和‘刀疤’占她的便宜。
红菱来到了周扒皮的办公室,周扒皮一见到她迫不及待的问:
“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好啦。”红菱说。
“都怎么个好法,说给我听听。”周扒皮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红菱说道。
“我们两口子的事哪能告诉你呀,这是我俩的秘密。”红菱说。
周扒皮一时还不能对红菱下手,只好先把红菱留在身边,找机会再占有她。
到了该下班的时候,红菱向周扒皮提出要回新房,周扒皮则翻脸说:
“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得把我伺候睡了,才能回去。”
“那你是要吃的还是要喝的,我给你去做,你吃完了喝完了就赶紧睡呗。”红菱说。
“现在刚几点,你就叫我睡,我还不困,过来陪我聊聊天。”周扒皮拉着红菱坐下。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见周扒皮没有半点睡得意思,红菱想起了大龙嘱咐过她的,要加小心,别让周扒皮欺负她的话,于是她对周扒皮说:
“既然你还不困,不如我去厨房弄几个小菜,你喝了再睡。”
“还是你心疼我,就按你的意思办,要快去快回。”周扒皮说。
其实红菱也是没辙了,尽管她的脾气性格有点彪,但身为女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周扒皮对她没安好心,只是大龙身为周扒皮的手下,不敢直接反抗他,而她又不想离开大龙,回到那个穷山沟生活,眼下,他们要想在矿上踏实的过日子,周扒皮是得罪不起的,于是,红菱来到了厨房,她准备用辣椒给周扒皮做道菜。
在把辣椒扒开的一刹那,一个辣椒子蹦到了红菱的眼睛里,辣的她眼泪直流,她下意识的用手擦眼睛,没想到沾过辣椒的手碰到眼睛以后,更是火辣辣的疼,不但是眼睛,就连脸也跟着疼,不知是什么激活了红菱的榆木脑袋,她想到了一个保护自己又让周扒皮说不出道不出的主意。
鸡蛋炒辣椒做好以后,红菱端到了周扒皮的跟前,还给周扒皮倒了一盅酒,周扒皮边喝边说着挑逗的话,红菱假装听不懂,也不答话,酒足饭饱之后,周扒皮要红菱伺候他躺下,红菱照着做了,周扒皮躺下以后,自己把裤子脱了,露出了那玩意,他拉着红菱的手硬要她摸那玩意,红菱不肯,但是周扒皮死死的拽住她的手,红菱没法挣脱,就摸到了周扒皮的那玩意。
开始的时候,周扒皮还闭着眼睛享受着,可没过一会,周扒皮从床上蹦了起来,他冲着红菱大叫着:
“你的手沾了什么东西,我怎么火辣辣的疼。”
“哦,对不住您了,我忘了,刚才做辣椒的时候,沾上辣椒了。”红菱说。
其实不是不小心,而是红菱有意为之的,她在辣椒溅到她眼睛的瞬间,就想到了用这种办法对付周扒皮,她故意把辣椒在手上摸来摸去,就是要在周扒皮欺负她的时候,让他尝尝苦头,她的这招果然凑效,周扒皮疼的在地上直跺脚,他又不好跟红菱发作,因为他认为,她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
为了减轻疼痛,周扒皮到外面的水缸里舀了一盆凉水,他用凉水把那玩意洗了个遍,当时是不疼了,他又想对红菱下手,可是凉水的劲刚过,那玩意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周扒皮只好让红菱回去,他索性端了一盆凉水进屋,把那玩意泡在水里,才不至于火辣辣的疼。
大龙在新房焦急的等待着媳妇,他认为媳妇今天是凶多吉少,因为他太了解周扒皮了,他是不要祖宗,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看上的女人的,就在大龙为媳妇担心的时候,媳妇则笑着回来了,当媳妇把周扒皮沾上辣椒的故事说给了大龙听的时候,大龙这个解气,他对媳妇说:
“都说我媳妇彪,没想到还办了这么漂亮的事,来媳妇,亲一口。”
木匠 第二十二章 为师父师母双双下葬
转眼四年过去了,师父已经病倒在炕上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大虎给师父请了好几个郎中,吃了好多的中药都不见效果,用郎中的话说,人到了这个岁数,还是能陪就多陪陪他,别留下遗憾,意思就是回天无术了。
回想起和师父的点点滴滴,大虎不想留下遗憾,他跟老板请了假,要回到了师父身边照顾师父。
大虎的到来,本是想在师父临了的时候,多陪陪师父,不让师父孤单的离开人世,可是这种师徒的情谊却引起了师父弟弟一家的不满,甚至对大虎产生了敌意。
那天大虎去给师父请郎中,正好路过师父弟弟家,弟弟的儿子拦住了大虎的去路,他对大虎说:
“姓金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二大爷眼瞧着就快不行了,你追前赶后的伺候,不就是为了霸占他家的财产吗?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二大爷没了,那财产也姓常,跟你姓金的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别费那心了。”
听了师父侄子的挑衅,大虎不想跟他多废话,他现在想的就是让师父在这个世上多活几天,他能多尽尽孝,他用手推了师父的侄子的胳膊一下,意思是要他让开路,可是他的这一举动,竟惹得师父的侄子一个异常的举动。
只见师父的侄子倒在了地上,嘴里大声的叫着:
“快来人那,姓金的打人啦!”
听到喊声,很快,常姓的人就来了不少,师父的侄子一口咬定,大虎把他打了,本来农村就讲究个亲帮亲,再一看确实师父的侄子躺在地上,几个常姓的小伙子,把大虎围了起来,就在他们要对大虎大打出手的时候,师母出来倒脏水,正好就碰见了大虎被围攻的情况,她挤进人群,冲着在场的人说:
“这个孩子叫大虎,他可不是外人,他是老伴的徒弟,是去给老伴请郎中的,你们千万不要打他。”
“别听她胡说,什么给请郎中,他巴不得他师父赶快死,家产就全成他的啦。”师父的侄子说。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到底是谁惦记我们家的财产,你心里最清楚了,还有脸说。”师母说。
“我惦记怎么啦,说到底我也是常家的人,总比一个姓金的来家抢财产要好。”侄子说。
“我们都还活着那,你是不是太急了点?”师母指责侄子。
“那没办法,谁让你家没有一男半女那。”
侄子的话击中了师母的要害,嫁到常家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的揭她的短,俗话说‘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师母被侄子的话气的脸色都变青了,她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还是她的妯娌大嫂站出来为她说了句话:
“你怎么说也是晚辈,这样跟二大妈说话差点意思,咱们有话说话,不应该拿话伤人。”
妯娌大嫂说着,和大虎一块把师母扶回了家,为了不让师父担心,他们俩回到家里后,谁也没有提起在院外发生的事情,可是师母却躲到了厨房掉眼泪。
自从那天以后,按说师父的侄子没脸再到师父家来了,因为至少没有人欢迎他,可是师父的侄子把财产看的太重了,重的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他这回不但自己来,还把父亲也就是师父的弟弟也一块叫来给师父施压,这对本来就病入膏肓的师父无疑是雪上加霜,师父有气无力的拉着大虎的手说:
“大虎,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要我马上就死,死了他们就能霸占家产了。”
“师父,您就当他们不存在,老话不是说嘛‘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相信,他们这样干事,不遭到报应,这些日子我就住在这,您什么也不要怕。”大虎说。
“大虎,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我早就想开了,人活多大岁数也难逃一死,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师母,你要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待她,她跟了我几十年,虽然没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但是她陪伴了我,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感激她的。”师父说。
“师父,我早就跟您说过,照顾您二老是我的责任,您不用对我客气,再说,您还得好好活着,看我娶上媳妇,您就这样走了哪行啊。”大虎说。
大虎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理清楚,师父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啦,一想到这大虎就难过,他舍不得师父走,他没有跟师父处够,他还想为师父做点什么,让师父没有遗憾的离开,于是他拉着师父的手说:
“师父,外面的天气特别好,我想背着您去外面走走,看看外外面的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您告诉我您想去哪?”
“大虎,让你背着多累呀?还是算了吧。”师父说。
“瞧您说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背您还能累着?您就说想去哪转转?”大虎问。
“那我就说了,我想去‘百花山’看看,听说那里遍地都是野花,好看极了,几十年了都在为生计奔波,从没有奢望能够享受享受大自然,你师母总是抱怨我,没带她到处走走看看,今天咱们一家人也出去转悠转悠?”师父说道。
想到师母也一同去走走看看,大虎想了想,他让师父在家等等他,一会就回来。
来到了师父的亲戚家,大虎用一块大洋把亲戚家的毛驴车给包下了,他把毛驴车赶回了师父家,让师母把家里的被褥铺在驴车上,还让师母备了干粮,大虎把师父抱上驴车,把师母扶上驴车,一家三口奔着‘百花山’去了。
大虎赶着驴车,老两口坐在驴车上,师父的话多了起来,他跟老伴说:
“你老怨我不带你出去,这回好了,大虎帮咱们完成了心愿,我现在的心里别提多敞亮了,躺在家里一年多,身体不行心气也不行了,你也是跟了我几十年,那都没带你去过,对不住了,老伴。”
“看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我还真不习惯。”师母看着师父说道。
“当着大虎说什么都没事,我早就拿他当我的亲生儿子啦,不信你问问大虎是不是这么回事?”师父像个孩子似的开心的说道。
“师父师母,我就是你们的儿子,你二老要是把我当外人,我还不干呢。”大虎故意逗师父开心。
“我看你们爷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秉性都一样。”师母也跟着说。
很快‘百花山’到了,大虎把驴车放在了山下面,他背着师父朝‘百花山’爬去。
爬到了‘百花山’的中腰,大虎找了块平整的草甸子,把师父放了下来,坐在草甸子上一览‘百花山’的美景,师父竟笑的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师母更是,她随手采了几朵各种颜色的野花,拿到师父跟前,也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两个人忘我的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阳光、空气、生命,此时,师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年事已高的病入膏肓的老人,师父在师母采的五颜六色的花中抽出一朵黄色的小花,插在了师母白白的发丝上,师母高兴的笑着就像一朵花。
一直坐在二老周围观察着的大虎,看到两个老人忘情的欢乐,眼泪都快下来了,几十年的相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都说人生苦短,可真到了要分离的时候,有谁肯心甘情愿的接受?就拿师母来说,师父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全部,一旦师父走了,就意味着师母的天塌了,师母的全部都被带走了,到时候她有能力面对这一切吗?她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大虎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以至于眼泪都流到了脸颊他都没感觉出来。
师母提议要在山腰上吃午饭,师父和大虎都积极响应,三个人嚼着干粮欣赏着‘百花山’的景色,大虎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个时段,真是那样的话,就没有了分离的痛苦,就没有了以后的烦恼。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二老还余兴未消,考虑到师父不能受凉,大虎提议,此次游览结束,但他承诺师父,如果明天还想来,他就再租一天驴车,师父和师母这才不情愿的坐上驴车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里,师父的精神头仍然未减,师母给他端了一碗粥要他喝,他却抱怨说,光喝稀得不管饱,他要吃硬货,师父的话,让大虎想起了爷爷,他记得爷爷在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要吃干的,也是说要吃饱,当时他听奶奶说,这叫‘回光返照’,就是人在临死之前,全身都畅通了,也没有病痛了,就跟正常人一样,师母没有意识到,还跟老伴开玩笑,说上了一趟‘百花山’,身体也像个小伙子了。
可是大虎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怕师父吃完这顿饱饭后,就要离开他们,他又不敢把自己的预感告诉师母,毕竟她也岁数大了,经不起吓,师母白天玩了一天也累了,特别是看到老伴身体出奇的好,她放心的回里屋睡觉去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了师徒俩,师父睁着大眼睛看着大虎,大虎想,他要尽量的在师父弥留之际逗他开心,让他放慢点去那个世界的脚步,因为那个世界太遥远了,去了就永远也回不来了,现在对大虎来说,哪怕能多延长师父一分钟的生命,他也是幸福的,大虎拉起师父的手,对师父说:
“师父,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有儿子陪着玩哪有不开心的。”师父说。
师父说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大虎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这个眼泪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师徒如父子的,而是一个儿子面对即将逝去的父亲的生命而流的,眼泪里包含着甜甜的味道,也包含着酸酸的味道,那种感觉大虎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的嗓子眼就像堵了个球,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极了。
“师父,我能叫您一声‘爸爸’吗?”大虎突然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
“那敢情好,我就是到了那边,也要大声的告诉常家的先人,我不是‘绝户’,我是有儿子的,我的儿子叫大虎。”师父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爸爸,明天我还要带着您二老去玩,只要您高兴,我都会陪着您。”大虎说。
“明天咱们哪都不去,就在家,让师母给咱们做顿好吃的,咱爷俩的好好喝上一盅,我还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那。”师父说。
“好,爸,就听您的,明天咱们哪也不去。”
要是放在平常,大虎不会跟师父拉闲话到这么晚,他一定是要师父赶快休息,可是他今天不行,他要一直陪着师父说话,直到师父不说了为止。
慢慢的,大虎发现,师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本睁大的眼睛也在闭合,而且眼睛里没了神,但师父仍在拼劲全力在说,大虎却一句也听不清了,但是与生理衰败变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师父拉紧的大虎的手,他不知道,师父哪来的力气,为了让师父走的安生,大虎的手就始终让师父攥着一直到天亮,他感到师父攥他的手越来越松,直至完全松开,师父这是走了,永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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