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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看到师父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那样的安详,大虎给师父加盖了一床被子,关上门走出去了。
大虎把师父走了的事实,告诉了身体也有些异常的师母,师母听了没有掉泪,而是叮嘱大虎,要给师父打一副好棺材,让师父走的风光,大虎安顿完师母,就去院子里挑选木料,他要给师父打一副上好的棺材。
就在这个时候,师父的弟弟和侄子又来到了师父的家里,他们还想就财产的事情来闹事,当大虎告诉他们,师父已经走了的时候,他们不是适可而止,而是坐在院子里大吵大闹,要现在就分清师父的家产。
师母本来身体心情就不好,听到小叔子又来闹,就冲出了屋,冲着他们喊道:
“你哥哥走了,可我还活着呢,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分你哥哥的财产,你们可是一奶同胞啊,哥哥走了,不说怎么好好安葬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分财产,你们都给我出去!”
“嫂子,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哥哥的财产本来就姓常,外人想打常家财产的主意,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还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们不会离开哥哥的院子半步。”弟弟回击了嫂子。
“你们…”师母被气得差点倒下。
大虎连忙把师母搀扶回屋里,大虎拿来一床被子给师母盖上,他安慰师母,一切交由他来处理,不要跟小叔子一家正面交锋,安葬师父才是大事,师母点头同意大虎的说法。
大虎把师父的遗体放在正房里,他在院子里赶制着棺材,师父的弟弟一家人,则轮流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师父的家产。
一切看似平静,没有争吵没有行动,但这背后孕育着更大的风暴的来临。
师父的棺材赶制完了,师父也在家停了三天,按照老理,三天后必须发丧,就在准备发丧的时候,师父的弟弟把不明真相的常家的亲戚,招呼到师父家的院子里,他们一进门就来开了‘逼宫’的架势。
其中一个年长的人冲着大虎发威:
“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听到的说法是,你为了霸占师父的家产,故意拖延师父的病情,导致你师父的死,你今天必须跟常家人有个交代,否则你走不出常家村。”
“我必须跟您说,您听到的不是事实,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会跟您解释清楚,但是现在到了下葬师父的时间,咱们还是先安葬师父,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大虎说。
“不行,在常家人面前,没你小子说话的份,你当我们常家的人都是摆设?那你就错打了主意。”年长的人仍不依不饶。
眼见事情不说明白,师父就安葬不了,大虎不想让师父走的不安生。
于是,大虎当着常家人的面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各位长辈,我就是师父的徒弟大虎,我跟师父学艺三年,由于师父无儿无女,就认我当了干儿子,这些年来,我是尽量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不让二老为吃喝发愁,去年的时候,师父跟我说要立下遗嘱,把他的家产留给我,我是拒绝了。”
“大家别听他胡说,他根本就没有拒绝,而是当着我们的面,答应要师父的财产。”师父的弟弟站起来指着大虎说道。
“他说的没错,我是当着他们的面说过,但我的原话是我为师父养老送终,财产才是我的。”大虎纠正师父弟弟的话。
“那你还是惦记师父的家产呀!”年长的人问大虎。
“话是那样说的,但是有前因后果的,师父跟我说,他的弟弟和侄子经常为家产的事情到他家来闹,师父不堪忍受他们的‘逼宫’,就跟我说,他想过几年清闲的日子,不想老被弟弟一家骚扰,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说出要师父财产的话,目的就是让他们死心,不要再来打扰师父。”大虎解释。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在座的谁信呀?”师父的侄子也跳了出来。
“就是,人都说无利不起早,你一个徒弟,要是不惦记师父的家产,还会经常来师父家施小恩小惠,不就是想在师父面前买好,然后让师父把财产给你吗?”年长的人说。
“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现在的想法和当初是一样的,这话我也多次跟师父表示过,今天当着常家人的面,我再重申一遍,师父家的财产,我大虎不会要一块砖一片瓦,我孝敬师父纯粹是发自内心的,我认为那是我的责任,与师父的财产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师父家的财产还是留给师父家人去处理。”大虎接着表明自己的观点。
听到大虎说的这番话,并没有让师父的家人醒悟,师父大哥家的儿子也站出来,表示也要参与叔叔财产的分配,于是师父哥哥和弟弟家的孩子,为了如何分配师父家财产的事情吵吵起来,他们毫无顾忌的吵闹,让在场的常家人似乎听明白点了。
大虎不愿看他们为争夺财产大打出手的闹剧,他进屋去看师母,当他叫了几声师母后,师母并没有答应,大虎走到师母跟前,看到师母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他觉出了不对劲,用手摸了一下师母的鼻子,发现人已经没了呼吸,大虎跑到院子里,冲着所有的人喊道:
“你们还在大吵大闹,师父被你们吵走了,现在师母也走了,家产都是你们的,你们放心了,可以消停了吧?”
大虎的喊声,让吵闹声静止了,年长的常家的人也明白了大虎的用心和为人,他指责师父的哥哥和弟弟一家人,为了财产颠倒黑白诬陷大虎的行为,他让师父的哥哥和弟弟、孩子帮助安葬师父,这个时候,他们早跑的没影了。
大虎出钱,雇了村里几个年轻人把师父先葬了,然后又开始为师母赶制棺材。
仅仅几天的时间,师父师母就相继去世了,这无疑对大虎的打击是最大的,但他没有时间悲伤,等待他的事情还很多。
棺材做好以后,大虎又出钱把师母也安葬了,他还给师父师母立了碑,落款是儿子大虎。
坐在墓碑前的大虎思绪万千,他想到前几天还在‘百花山’尽情享受的二老,现在却与自己阴阳两隔,还好的是师母也跟着师父去了,两个人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这点或许对大虎还是个安慰。
再想到师父的家人的薄情寡义,为了师父的家产,竟不顾师母还在世,就厚颜无耻的争夺,大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咳咳不出,难过以后,大虎反而平静了,他有很多话要对师父说,他想告诉师父,自己没有遗憾,当他看到师父在临终前在‘百花山’开心的那一幕,他就告诉自己,没遗憾了。
大虎还想告诉师父,不是人人都有您这样的福气,二老生前形影不离,临了也能比翼双飞。
忽然,大虎的嗓子一阵发热,一股热流从大虎的喉咙里涌出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嘴,发现是血,他知道,这是几天来悲伤劳累过度所致。
天渐渐暗下来,坐在师父墓碑前大虎,还是不愿离去,但他也提醒自己,逝者已去无法改变,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每一个逝去的人,都不希望活着的人,为了他们而痛苦的活着,师父也是一样。
当大虎站起来转过身要离开墓地的时候,他看见他的面前站着好几十个常家村的人,其中就有那个参与指责大虎的年长的人,他拍着大虎的肩膀说道:
“孩子,对不住了,我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人,和你比起来,你师父的家人就不算是个人了,按理说,我们都是常家村的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公序良俗,给我们常家村的人丢脸。”
“事情都过去了,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还有个事情想拜托大家。”大虎说。
“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年长的人说。
“我师父一生,为人坦荡,是个难得的好人,今后逢个鬼节什么的,你们烧纸的时候,顺便给我师父也烧几张,让他们二老在那边,也知道有你们常家的人惦记。”大虎拜托道。
“孩子,放心吧,这点我们肯定做到,就是我死了,也会告诉我的孩子,给他们的叔叔烧纸。”年长的人说道。
“我以后来的次数肯定有限,你们在清明的时候,也给我师父师母的墓地多培培土。”大虎嘱托道。
“孩子,你是师父的干儿子,也就是我们常家的人,以后有时间就到常家庄走动,我们都会把你当亲人的。”年长的人说道。
“我刚才的嘱托拜托各位了。”大虎说着给大家跪下了。
大虎的举动令在场的人掉下了眼泪。
在常家庄几十号人的护送下,大虎走出了常家庄,他没有再回师父家看最后一眼的欲望,实话说,他不想再见到师父家的任何人,透过师父家人的表现,大虎只能用丑恶、贪婪、极度自私来形容。
大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沙峪村的家,一进家门就倒下了。
当父母得知,师父师母相继去世的消息,他们不停的安慰着大虎,生怕大虎悲伤过度落下病根,大虎还是在家躺了好几天,待身体感觉有劲了,他才又去棺材铺打工去了。
事后,大虎从一个师父的亲戚那了解到,师父的哥哥和弟弟的两个儿子,为了多分得师父的财产,在一次打斗中,弟弟的孩子,失手把哥哥家的孩子打死了,哥哥家不肯原谅弟弟的孩子,弟弟的孩子被警局判了死刑。
两个家庭两个孩子都因为财产断送了。





木匠 第二十三章 被鬼子抓去当劳工
回到了棺材铺,大虎和老板共同为棺材铺开源节流想了各种办法,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成本,让棺材铺挣到更多的利润。
以前棺材铺用的木材是县里的一家货栈提供的,后来大虎在制作棺材的过程中,发现了木材的质量越来越差,而价格却越来越高,大虎把发现的情况,及时告诉了老板,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老板也发现了很大的问题,他和大虎商量,不从那家货栈进木材,改用其他的货栈的木材,大虎到县里的集贸市场看了几家,其中一家货真价实,为了慎重起见,大虎把老板带去看了,老板决定改用集贸市场的那家。
当货栈的老板听说,棺材铺老板不再从他们家买木料以后,不是从自身找原因,而是把货栈的伙计纠集起来,找棺材铺算账。
这伙人进了棺材铺以后,对着已经做好的棺材就是一通乱砸,嘴里还叫嚣着‘让你们各个都躺进自家做的棺材里’,大虎和伙计们出来制止也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其中的一个伙计逃了出去,他去警局报了案,可是等警局的人来的时候,这帮人带着家伙扬长而去了。
警察赶到了那家货栈,要他们交出凶手,却被货栈老板塞进的一百大洋给收买了,警察对毛头老板说,你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人家货栈的人干的,他们也不能随便治人家货栈的罪,大虎质问警察,到货栈找出凶器不就有证据了吗,警察说,搜查货栈是要有证据的,反正是‘拿了人家的手短’,警察就是不作为,毛头老板只好自认倒霉,自掏腰包治伙计的伤。
说来也是毛头老板命里不该有这么一劫,在货栈砸坏的棺材里,有一副正是县里有名的人物金百川,为他九十老母定做的,说起金百川,在县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据说,他家有个姑奶奶曾经在宫里是个妃子,金百川的上辈就是靠着姑奶奶发的家,由于世代经商,他们在县城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就是因为有钱,几代人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他们也很少与人结怨,也或者说,即使有仇家,也都拿钱摆平了。
前些日子,金百川的老母亲刚过完九十岁的生日,就病倒了,人过了七八十,就算是‘喜丧’,更何况金百川的老母亲活到了九十,是个老寿星了,为了给母亲打制一副与众不同的棺材,金百川自己亲自到长白山去选木料,交由棺材铺打制,棺材铺老板接到了金百川的活以后,特意安排大虎和铺里好手艺的伙计制作,为了做好这副棺材,大虎和伙计们没日没夜的干,生怕出现闪失,没想到还是被货栈的人给砸了。
毛头拿警察没办法,自掏腰包给伙计治伤,这不算什么,可是被砸坏的金百川定制的棺材,就是把棺材铺抵押了,也还不起,这让老板犯了难,就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大虎提议老板,要把这件事如实的禀告金百川,毛头不同意大虎的提议,他认为金百川预定的棺材是在铺里被毁坏的,他要负责,大虎启发老板,如果没有货栈的人来砸铺子,金百川家的棺材就不可能毁坏,这个责任当然的得由货栈的人负责。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老板毛头和大虎,来到金百川的家,毛头就痛哭流涕的把货栈砸坏棺材的事情说了,金百川是个经商里面的文化人,他看不得别人在他跟前痛哭流涕,他让毛头好好说话,毛头就把货栈来他铺里砸棺材的经过说了,金百川一听就急了,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砸他家棺材的字眼,他让管家将此事通报给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赶紧来到了金百川家,老板毛头把货栈的人到铺里打砸的事情又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当听到警察不作为的时候,局长火冒三丈,他倒不是真的痛恨自己的手下不作为,而是因此而得罪了金百川他担当不起,他向金百川承诺,这件事情他会马上处理,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回到局里,局长把参与办此案的警察找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警察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瞒不住了,交代了货栈老板给了他们一百大洋的事情,局长下令把参与办案的警察抓了起来,等待他的处理,又把他的心腹叫来,交待了去货栈抓人的事情。
很快,参与打砸的人都被带回了警局,不用严刑拷打,一进警局,这些人就交代了老板指使他们去棺材铺打砸的事实,根据打手的交代,局长又让心腹把货栈老板也抓了进来,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带来的隐患,在征得了金百川的同意以后,局长对货栈做出了处理,赔偿金百川的全部损失,赔偿棺材铺被打伤人员的医药费用,闹事者被判处有期徒刑一至三年不等。
这下货栈老板可惨了,光赔偿金百川的木料钱,他就要损失半个货栈,还别说其他的损失了,伤了元气的货栈老板,只好变卖了货栈,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乡下。
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货栈老板不是逼得毛头老板无路可走,货栈老板也不至于被人逼得死路一条。
这件风波过后,经过考察,毛头老板确定了集贸市场的一家,为了稳妥的交接木料,保证木料的质量,毛头老板跟集贸市场的老板提出,每次交货的时候,买卖双方都要由两名检验员负责验货,待确认了木料没有问题的时候,双方签字画押,交货算是完成,毛头指派大虎和大力负责验货,集贸市场这边也安排了两名伙计,两位老板的见证下,棺材铺和集贸市场签订了合同。
那天,集贸市场来人,说他们从东北运来一批木材,质量上乘,需要大虎和大力去验货,老板毛头又对大虎和大力叮嘱了一番后,两个人就出发了。
路上,大力与大虎聊起了话:
“大虎,你师父师母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些年怪难为你的,照顾两个家庭负担肯定挺重,你看我,就小两口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我都感觉很累,大虎,你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这回也该考虑你个人的事情了,前几天我媳妇还说,要把他们村的姐妹给你说一个呢。”
“替我谢谢你媳妇,不瞒你说,我最近总感觉身体疲惫,婚姻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说说你吧,该有孩子了吧?”大虎问。
“让你说中了,我媳妇下个月就该生了。”大力说。
“这么说你要当爸爸啦,你说这一晃多快呀,想当初,咱们两个竞争的时候,你刚处上对象,如今都要当爸爸了,跟我说实话,兴奋不兴奋?”大虎问。
“要当爸爸肯定兴奋,可是一想到要养活孩子,就兴奋不起来了。”大力说。
“那是为什么?你在棺材铺的收入怎么说也够养活你媳妇和孩子的?”大虎问。
“我们小两口没大问题,可是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原来我两个妹妹没有出嫁的时候,由她们照顾我的父母,现在好了,两个妹妹都出嫁了,父母就由我一个人赡养,我媳妇又不愿意和父母一块过,所以我挣的钱还得交给父母一半,为了给父母的钱的事,我媳妇经常跟我闹气,弄得我也没办法,我也很烦。”提到孩子大力唉声叹气。
“大力,你就知足吧,我包管你有了孩子以后,就不知道累了。”大虎故意说。
“我吃了人参果了,不知道累?”大力反问大虎。
“可是,孩子就是你的人参果,有了他,你就有奔头了,我告诉你,这人要是有了奔头,就不知道累了,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当你不想干的时候,就会想到你的儿子,他还饿着呢,你哪有理由歇着?”大虎说。
“那倒是,我这被家所累就要开始了。”大力说。
“偷着乐吧,跟我比你幸福多了,你都有儿子了,我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那。”大虎像是半开玩笑的说。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通往货场的胡同,当他俩要走出胡同口的时候,忽然,大虎一把拽住了大力,他手指货场的方向给大力,大力朝着大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哎,是不对劲呀,怎么门口站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呀,大虎贴在大力的耳朵边小声的说:
“会不会是鬼子?”
“不会吧,没准是****。”大力说。
“咱们还是这看看再说,万一要是鬼子,咱们今天还就去不了货场了。”大虎提醒大力。
“可那批货怎么办?”大力问。
“你没看见他们把货场都围上了吗?还那批货,命保住了就不错了。”大虎说。
就在他俩在胡同口观察的时候,就见士兵不时的用枪压着人往货场里赶,为了确定这些士兵到底是****还是鬼子,大虎竖起耳朵听士兵说话。
就见一个士兵要把一个小伙子赶进货场,小伙子死活不进,听见士兵嚷嚷起来,一嘴的听不懂的话,大虎断定他们就是日本鬼子,于是大虎拉着大力就往棺材铺的方向跑。
他俩还是被鬼子发现了,两个鬼子端着枪再后面追,毕竟大虎他们对县城的路段熟悉,七拐八拐以后,他俩就把鬼子甩开了,大虎见前面就是一家药铺,为了躲避追赶的鬼子,大虎去敲药铺的门,想在那里闭一下,谁知药铺的老板死活不给开门,原因是他们也害怕鬼子进来抓人,他们还隔着门对大虎说,昨天他们就知道了鬼子进了县城的消息,所以今天都没有开业。
慌不择路的大虎俩人又跑到了澡堂子,可等他俩跑进去才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虎分析,很可能是听到了鬼子来的消息,澡堂子老板跑了,大虎和大力商量,先在澡堂子躲避,等到天黑再想办法溜回棺材铺。
两个人躲在澡堂子里,没过多久,就听见鬼子在澡堂子外面‘叽里呱啦’的叫唤,大虎小声的对大力说,鬼子早晚得搜到这里,咱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要找准机会离开这里,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大虎认为,逃跑的时机到了,他和大力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澡堂子,见县城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大虎和大力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个小胡同正好通往棺材铺,正在大虎他们以为很快可以回去的时候,就见胡同里出现了两个鬼子压着两个年轻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走。
大力一声‘跑’,大虎和大力飞快的跑了起来,鬼子朝着他们跑的方向开了两枪,枪声很快把周围的鬼子吸引过来,大虎和大力俩人被赶来的鬼子包围了,他们举起枪托朝两个人就打,两个人被打的倒下了,见此情景,其中的一个鬼子过来,朝着打他们的鬼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顿,打他们的鬼子住手了,然后押着他俩来到了货场。
进了货场以后,他们两个才发现,这里已经有几十个中国人被押进来了,大部分还都是青壮年,在大虎他们进来的同时,鬼子还在不断的往货场里面送人。
大虎小声的询问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他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小伙子告诉大虎,他家住在离县城比较远的地方,家里开了间加工粮食的小作坊,由于加工的零件坏了,他准备到县城的杂货店来买,没想到就遇到了鬼子,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鬼子抓到这里来了。
在小伙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岁数稍大的中年男人,他说,他家是农村的,家里养的牛生病了,兽医看了以后,给他开了方子,需要到县城来抓药,没想到药没抓到,反倒被鬼子转到这里来了,还有一个乞丐,躺在桥洞下面,稀里糊涂的就被抓了。
听见大虎他们的议论,一个鬼子的翻译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大打日本帝国效力了,我可提醒你们,到了这里,你们的命就不是你们自己的了,一切都要听从皇军的命令,如果你们做无谓的反抗,你们肯定走不出这个货场,小命就没了,还有,没有皇军的允许,不准你们私底下议论,总之,凡是皇军不喜欢的事情,你们一样也不能做,都听明白了?”
“那你们让我们去干吗,我们总应该知道吧?”大力问。
“这个也是皇军不喜欢的事情,该你们知道的,到时候会告诉你们,没有必要让你们知道的,你们也不要打听。”翻译官说。
天渐渐的黑了,鬼子把货场仓库的大门打开了,把货场里一百多人都赶进了仓库,白天的时候还不显眼,到了黑天,仓库里真是漆黑一片,人们向一群被赶进圈里的羊,摸着黑前行,大虎和大力俩人找了个犄角蹲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仓库,大虎百感交集,这个仓库,大虎来过无数次,都是为了棺材铺的生意而来的,然而,同样是这间仓库,他却成了鬼子的俘虏,更可怕的是,这种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一站,人就是这样,当他不知道结局的时候,恐惧感就伴随而来。
大力就是这样,在来货场的路上,他和大虎还在谈论着自己马上要做父亲的喜悦,现在却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家人和未出生的骨肉,当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人的绝望情绪是难与控制的,大力蹲在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大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力这么动情,他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大力,但似乎一点也不凑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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