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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可是,他忽略了金昌元的腿伤,平日里都是他和大虎轮流背着金昌元才能前行,金昌元的腿动都动不得,更不可能爬山了,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大虎叮嘱昌硕在上面抓紧藤条,自己则背上金昌元牢牢抓住藤条慢慢往山上爬。
要不怎么说是孩子呢,想法还是稚嫩,这大雨的天,山坡已经被雨水浇了个透,滑的要命,金昌硕就靠一根藤条哪里能撑得住大虎和金昌元的重量,这不,还没等大虎和金昌元爬上几步,金昌硕就被大虎和金昌元拽下了山,这下倒好,大虎和金昌元没有上来,倒把金昌硕也搭上了,也好,省得金昌硕自己在山上孤单,干脆都在山下团聚了。
大虎看着金昌硕满身满脸的泥土,禁不住的笑出了声,金昌硕看着大虎和金昌元满身满脸的泥土,也咧着嘴笑了,为什么呢?都只看到对方像个泥猴似的好笑,看不到自己,其实都是个泥猴,既然山是上不去了,索性三个人,就暂时挪到山下一棵树下歇息,大虎又把他擅长的本事‘讲故事’拿出来,也算是雨中作乐吧。
有些事情,还真应了那句‘柳岸花明又一村’,大虎兄弟本来从山上摔下山是个倒霉的事情,可当他们在山下呆了一阵以后,大虎意外的发现,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条通往另一座山林的路,而这条路在大虎的记忆里,正是韩三带他们去煤窑时曾经走过的,穿过这片山林,前面就是一条河,趟过那条河,就应该离家不远了。
大虎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金昌元和金昌硕,一听说离家不远了,金昌元和金昌硕顿时精神了许多,大虎决定,趁热打铁,要赶在天黑之前进林子,大虎忍着身上被摔破的伤口的疼痛,咬着牙背着金昌元,一步一个脚印的继续向山林走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慢慢的停了,大虎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赶路了,决定在林子里过夜,他们选择了一块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安顿下来,金昌硕在附近弄了一些杂草铺在了地上,大虎则扶着金昌元坐下,这时,三个人的肚子,都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金昌硕赶忙从口袋里拿出干粮,递给了大虎和金昌元,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
由于没有水,三个人难以下咽,粗棒子面窝头,放在嘴里是越嚼越多,嚼到最后满嘴都是玉米渣子,要想咽下去很费劲,弄不好还得噎着,金昌元提议,拔些鲜草就和着窝头吃准能咽得下,金昌硕很快就拔了一把沾着水珠的鲜草,三个人一口草一口窝头,还别说,咽下去顺当多了。
大虎和金昌硕,称赞金昌元聪明有办法,金昌元则说,他的这招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他回忆到,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去山上打理果树,一去就是一天,有时候水没带足,午饭的时候,父亲就告诉他,拔些鲜草放在嘴里与窝头一块嚼,咽下去就顺当多了,说到这里,金昌元想起了父母,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大虎和金昌硕见状,连忙过去安慰昌元。
其实都是孩子,大虎又何尝不想念父母呢,只是在最难的当口,大虎不能儿女情长,毕竟在他们三兄弟中,大虎比金昌元和金昌硕年长一岁,他要担当起大哥的责任,他要安全的带着弟弟们回家,这才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吃完了窝头,三兄弟便靠在一起睡了。
白天滑下山坡的惊险和伤痛,已经折磨的大虎兄弟筋疲力尽了,尽管地是凉的,草是湿的,可他们躺在厚厚的青草上,睡得还是格外香。
睡梦中,大虎好像听见了狼的嚎叫声,那声音似乎就来自身边,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却没敢动弹,他发现黑暗中,有两只发亮的眼睛,站在远处向这里张望着。
大虎用手轻轻的推了推躺在身旁的金昌硕,金昌硕睡得正香,冷不丁被大虎推醒了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就被虎子给按住了。
大虎贴在金昌硕的耳边告诉他,他们可能遇到了狼,他小声的叮嘱金昌硕,要留在金昌元身边,一动也不要动,自己先到前面观察一下狼的举动,万一被狼发现了,自己想办法把狼引开,否则,眼下的情况,金昌元是一步也跑不动,就算俩个人架着金昌元跑,估计跑不了多远,就已经成为狼的美餐了。
金昌硕听了大虎的分析,吓得睁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大虎。
大虎嘱咐完金昌硕以后,自己悄悄的起身,轻轻的挪动着脚步,慢慢的向附近的大树移动,大虎在大树后面,尽量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那双发亮的眼睛,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只狼,只嚎叫了几声,大概没有等到同伴的回应,它开始向大虎他们相反的山上走去,在确认了那只狼已经走远以后,大虎才冒着一身的冷汗,回到了哥俩身旁。
这时,金昌硕正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浑身颤抖着,当大虎告诉他,狼已经走了的时候,金昌硕才把手拿下来,原来金昌硕见大虎走了以后,自己被吓得很难控制发抖的身体,又怕万一控制不住叫出声来,再把狼引来,只得采取捂自己嘴这招来控制自己,大虎连忙安慰金昌硕,而躺在一旁的金昌元却睡的那叫一个死,对刚才的一场虚惊一概不知。
天亮了,逃过一劫的大虎兄弟匆匆的啃了几口干粮,又开始了回家之路。
赶在晌午之前,大虎兄弟人终于走出了茂密的山林,前面又是一个河滩,河面不算宽,但水流挺急,更可怕的是,大虎他们并不知道,河滩的水到底有多深,水下还有多少险滩。
放在平常,他们肯定要选择沿着河堤绕道对岸,这样做用时虽然长些,但安全多了,可是,现在金昌元的腿伤,经过雨水浸泡已经开始化脓,早一分钟到家,金昌元的腿伤就能早一分钟医治,大虎的小脑袋瓜,反复权衡,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趟过河滩。
为了能平安的到达对岸,大虎让金昌硕找了两根较粗的树杈,分别让金昌硕和金昌元在过河时探路用,自己则全身心的背着昌元。
三个人下河之后,一开始走的还算顺利,河水只是没过了大腿根,大虎背着金昌元,走的不是太费劲。
可当他们走到河滩中央的时候,河水就已经漫到了大虎的胸口,这个时候,大虎感觉到,胸口被河水压得有些憋气,脚下也开始站不稳,每向前走一步对大虎来说都十分的困难,正在这个时候,在大虎身旁的金昌硕,手里用来探路的树杈,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金昌硕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大虎和金昌元看到金昌硕马上就要被河水淹没,焦急万分,情急之下,金昌元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腿伤,挣扎着从大虎的背上跳了下来,大虎拉着金昌元迅速的将金昌元手中的树杈,递给了金昌硕,此时,正在水中扑腾的金昌硕倒是手疾眼快,没犯糊涂,他迅速抓住树杈靠近了大虎。
三兄弟劫后余生,又拥抱在了一起,为了不重蹈覆辙,大虎和金昌硕一只胳膊架着金昌元,一只胳膊拿着树棍,顽强的在河水中行进,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对岸。
回家的信念,一直坚定的支撑着大虎兄弟,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他们历经磨难,冲破了各种艰难险阻,终于在二十天后,大虎兄弟回到了离开了一年多的沙峪村的家。
在场院干活的李叔首先发现了三个孩子,李叔误以为,这三个孩子是要饭花子,刚要上前询问,就听其中一个孩子大声喊着‘李叔,李叔’,李叔这才走到跟前,仔细辨认,这一看不得了,李叔认出了是离家一年多的大虎兄弟,他扔下手里的家伙,激动地冲着村里的方向,喊着‘快来看那,大虎回来了!大虎回来了!’嗓子都喊劈了。
李叔这一嗓子,把沙峪村的男女老少都喊到了场院,当看到眼前的三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不整,金昌元还拖着伤腿的时候,大家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一年前,他们还是村里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如今却落得这副惨象,喜得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还是活着回来了。
金光正也拖着病重的身子,来到了场院,在来场院的路上,他还想过无数遍,要狠狠教训大虎的话,可在见到大虎的一刹那,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有两个字,心疼!
金昌元的父亲,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伤的腿,更是难压心中的愤怒,他要背着昌元,去韩三家讨个说法,任凭众乡亲劝说,无济于事,就在这个当口,金昌元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见此情景,众乡亲帮忙把金昌元送回了家,金光正告诉金昌元父亲,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快请最好的郎中,给金昌元治腿伤,其他的事情都要放在后面。
考虑到金昌元家的困难,金光正提议,尽快召集本家兄弟,商议给金昌元治腿伤的事情,核心意思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给金昌元治腿当成金家的重要的事情处理。
金光正的话,让金昌元父亲的心里暖暖的,他也暂时放弃了去韩三家的想法,把精力放在给金昌元治伤上。
金昌元父亲安顿好金昌元后,急三火四的赶往邻村的武郎中家,武郎中跟随金昌元父亲,来到家里,可当他仔细的看了金昌元的腿伤后,连连摇头,表示孩子的伤太重,自己无能为力。
郎中告诉金昌元父亲,经过他的初步检查,金昌元的右腿已经断了多日,且已化脓感染,他建议金昌元父亲,尽快找一位会接骨的郎中,而且是越快越好。
武郎中走后,金昌元父亲简直要崩溃了,他蹲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就在金昌元父亲近乎绝望的时候,金光正这边,正在召集本家当户的主事人开会,商量治疗金昌元腿伤的事情,手头有些积蓄的人家表示会把钱拿出来,帮助金昌元治伤,手头没有积蓄的人家则表示,要把家里的鸡蛋送给昌元,给他补充营养,总之,大家都想为了治好金昌元的腿,出一份力。
金光正带着大家来到金昌元家,把钱和鸡蛋,放到了金昌元的父亲面前,这个时候,金昌元父亲哽咽了,他拉着大家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噗通’一声给大家跪下了,以此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金光正从地上拉起金昌元父亲,情绪稍稍稳定的金昌元父亲,把武郎中的初步诊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这边大人之间的对话,让在金昌元边上的大虎听的清清楚楚,忽然,大虎想起了张先生,他相信见识多广的先生,肯定能帮助到金昌元。
大虎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金昌元父亲,同意让大虎去找张先生。
大虎赶到学堂,张先生一眼就认出了大虎,看着十分消瘦的失去联系一年多的大虎就站在自己眼前,张先生百感交集,他把大虎搂进了怀里,男人之间的拥抱往往是不需多言的,彼此心照不宣。
大虎兄弟的出走,张先生早就听说了,为了找到大虎兄弟,他也曾四处托朋友帮忙寻找,但最终还是杳无音信,每当先生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大虎的身影就会自然不自然的,在先生的脑海里呈现,先生从心里想念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忘年交,挂念他的安全,心里常常会空落落的。
大虎在张先生的怀里,尽情释放了自己的天性,哭出了声,张先生不停的安慰着大虎,大虎把自己出走后的遭遇,告诉了先生。
先生在听完以后,非常愤怒,他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千千万万的人大声的呐喊着,这是什么社会?!年仅十岁的孩子,在煤窑砸断腿,煤窑竟致孩子死活于不顾,不闻不问,这不是人吃人是什么?!
大虎告诉张先生,金昌元的腿伤,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时医治,恐怕左腿就保不住了,大虎请求张先生,帮金昌元找个会接骨的郎中,张先生让大虎放心,说他居住的村里就有一位会接骨的老先生,他现在就回村去请老先生,让大虎在金昌元家等候。
夜深了,在金昌元家,陪着金昌元等候郎中的乡亲挤满了屋子,尽管金昌元父亲念及大家的辛苦,几次劝大家回家歇息,但没有一个人回去,他们要亲眼看到,郎中为金昌元治伤,才肯放心离去。
随着张先生急促的敲门声,金昌元父亲迎来了先生带回的郎中,郎中一进门,就拨开众人,径直来到金昌元跟前,他轻轻的检查着金昌元的腿,仔细的观察着伤情,郎中在查看完了金昌元的伤情以后,把金昌元的父亲,叫到了屋外,小声的说道:
“实话跟您说吧,凭我多年行医的经验看,您这孩子的左腿,怕是难以保住了,骨折的时间太长了,错过了接骨的最佳时机,现在伤口感染严重,如果您信任我,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左腿能保住,将来走路干活,应该不成问题,但走路会有点瘸,治不好,这条腿就废了,您还得再思量思量,为了稳妥起见,我倒建议您,再多请教一些郎中,听听他们的诊断意见,再做最后决定。”
“不用考虑了,我完全信得过您,这孩子就交给您了!”金昌元父亲果断的说。
经过郎中半年的治疗和调理,金昌元的左腿保住了,但真应了郎中的预测,金昌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是个‘跛子’,虽然走路的样子不好看,可干活没有太大影响,用郎中的话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木匠 第五章 拜师学艺的生涯
眼看冬天就要到了,大虎家院子里的树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往年的这个季节,农活没了,天也黑的早,大虎和家人只能习惯性的早早的钻进被窝,睡得着就睡,睡不着,也可以漫无边际的在被窝里,用遐想来打发长夜。
此时,与大虎一墙之隔的父亲金光正,却一反常态的坐在炕头上闷闷不乐的抽起了旱烟,老伴坐在油灯下,给大虎和大龙赶做过冬的棉衣,通常这个时候,金光正没有睡意,会跟老伴闲聊,而不是独自抽闷烟,老伴看到金光正有些反常,就停下手里的活,主动跟金光正拉话:
“我说当家的,你今天怎么不困啦?”
金光正好像没有听见老伴说话,依旧低头‘吧嗒吧嗒’的嘬着旱烟。
“当家的!我在问你话呢?!”
“我这正琢磨事那,叫你这么几问,断了。”
“琢磨什么事情,别自己闷想,说出来听听。”
“你还记得,原来给咱家做过家具的那个姓常的木匠吗?”
“那怎么不记得,他家就住在常家庄,公母俩没孩子,哎,当家的,你怎么平白无故的想起他来了?”
“不是我平白无故的想起他来了,而是他今天到咱村李老爷子家串门,把我也叫过去了。”
“叫你干嘛?咱家又没有木活可做。”
“一开始我也纳闷,等到了那我才知道,常木匠来李老爷子家说是串门,实际上是想收咱家的大虎做他徒弟。”
“什么?要收大虎做徒弟?你答应人家啦?”
“没有,我还没跟你商量,能答应人家吗?”
“常木匠让咱家大虎跟他学徒,没提出什么条件?”
“提了,他说,为了让大虎安心学徒,在学徒的三年里不准回家,他会在三年之内把手艺全部传授给大虎,三年学徒期满大虎可以离开他,另起炉灶,他还说,三年内,白吃白住,不收咱家一分钱。”
“说别的,我还能接受,就是三年不让大虎回家,我可受不了,你难道舍得?”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要是舍得,还能睡不着觉抽闷烟?”
“要我说呀,咱家大虎在煤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咱跟孩子还没热乎够,又要去学徒三年,我不同意。”
“我看这个事,你我都说了不算,还是应该听听大虎的想法。”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虎是个孝顺的孩子,他肯定会为了咱老俩答应去学徒,依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
“常师傅那,要不要给个回话呀?”
“先等等在说吧。”
就这样,大虎学徒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忙完一天地里的活的大虎父子俩,刚吃完晚饭,就见金昌元一瘸一拐的推门进来:
“大伯,听说韩三回来了!我爸正拿着镰刀要去找他讨说法,我妈害怕出人命,让您赶紧过去劝劝!”
金光正带着大虎,跑到了金昌元家,发现金昌元家的大门敞开着,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金光正料到,金昌元的父亲是去了韩三家,金光正又赶到韩三家,一迈进韩三家的院门,就看见金昌元父亲,一只手拎着镰刀,一只手揪着韩三的衣领,在大声质问:
“韩三,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法,咱们在沙峪村住了这么多年,从你家老辈那论起,咱金韩两家的交情也不错,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能做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金叔,不是您想的那样。”韩三辩解。
“是你把我们金家的三个孩子带走的,这我们都可以不追究,毕竟是我们自家的孩子不懂事,自愿跟你走,让我们不能容忍的是,你在明知道昌元被砸伤了,伤的很重的情况下,你竟然不管不问,让三个十来岁的孩子,自行回家,你知道这三个孩子在路上走了多少天吗?”
“这…”韩三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
“整整二十来天,回来的时候,金昌元就剩下半条命了,你说,你这是人该做的事吗?我是真没想到,你在煤窑混了几年,心也变的跟煤一样黑了,现在金昌元的命是保住了,可他的腿瘸了,一辈子残了,你让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可怎么受啊,今天,你必须当着乡亲们的面,给个交代。”
“金叔,您先把镰刀放下,您拿着镰刀,怪吓人的,我不敢说呀!”韩三赖皮模样。
“老弟,你把镰刀放下,咱们听听他怎么辩解。”金光正劝金昌元父亲,放下了镰刀。
“金叔,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我知道金昌元被砸伤以后,我也很着急,可是,我在煤窑说话不算数,我只是在窑主手下混口饭吃,手里根本钱给昌元治伤,您要怨,也怨不得我,我就是有心也没力不是?”韩三仍在嬉皮笑脸的为自己狡辩。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如果你真的拿这三个孩子当人看,你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送他们回家,或者给我们捎个口信,让我们去煤窑接三个孩子,这些你一样都没做,还在这狡辩什么,你别忘了,从你爷那辈算起,咱们可是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你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于情于理,你哪样都不占。”金光正质问韩三。
韩三家的争吵,惊动了街坊邻居,大家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韩三。
在这个淳朴的小山村,至今还没有人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韩三的举动,就好比是一只苍蝇掉进锅里,吃不死人,但能恶心死人。
此时的韩三还想继续狡辩,但当他抬头看到众乡亲和老金家人愤怒的眼神的时候,他改变了策略,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双手抱着头蹲在院子中央耍起了赖皮,面对指责,就是死鱼不张嘴,韩三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金昌元的父亲,他抡起手里的镰刀,朝韩三的脑袋就要砍,金光正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抓住金昌元父亲的手腕,把镰刀夺了下来。
“你别拦我,你们大家也都看见了,韩三丧了良心,是个祸害,我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金昌元父亲,气得眼睛充斥着血丝,大声喊道。
“你把他打死了,你想过没有?昌元怎么办?弟妹带着孩子怎么活?你的家可就彻底毁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了这种小人值得吗?”金光正冲着金昌元父亲大声喊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拿他就没办法啦?”金昌元父亲气愤难消。
“不是拿他没办法,如果他不幡然悔悟,终归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的。”金光正盯着韩三说道。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我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如果他韩三今天不给我说法,这事永不算完。”金昌元父亲还在给韩三留最后一次机会。
“你这个混小子,还不赶紧跟金叔和乡亲们认错,咱们老韩家,怎么就生出了你一个认钱不认人的逆子,今天,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当着乡亲和金叔的面,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请求原谅,不然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韩三母亲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韩三说道。
“妈,您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瞎掺和什么呀?当时我也是有难处的。”韩三终于开口,但明显还在狡辩。
“我都听明白了,是,昌元的腿伤不是你造成的,可是你在昌元被砸伤以后,应该想办法把昌元送回家,不应该放任不管,你比昌元大那么多,这点道理你不懂吗,听妈的,别在狡辩了,赶紧认错。”韩三母亲继续规劝韩三。
母亲的一番诚恳的话,并没有唤起韩三的良知,他把头又埋进了裤裆里,这招叫‘以不变应万变’,表面上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心里的小算盘一直打着,他想的是当众承认错误,请求原谅不是难事,他担心的是,这些事情做完之后,金昌元父亲会要求他对金昌元的腿进行补偿,这些年,他在周扒皮跟前没学会别的,吃亏的事他是不会做,就算是没了人性也不会做,所以,他是打定主意不认错。
在给了韩三最后的机会后,韩三仍在继续耍赖,金昌元父亲当着众位乡亲,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话:
“今天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我发誓,从今往后,金韩两家的缘分尽了,今后,金韩家两家的红事白事互不宴请,互不往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老金家的人不同意我的主张,现在就站出来说话,如果没有,从现在起这话就算数了。韩三,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金昌元父亲的话,让金光正的后背有些发凉,金、韩两个家族多少辈的友情,不能说因为韩三一个人就此终止,可金光正也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人说的话都会激怒金昌元的父亲,在场的老金家的人,面对金昌元父亲的愤怒,金昌元残疾的左腿,韩三的无情,都选择了沉默,选择沉默,就意味着同意了金昌元父亲的说法。
金昌元父亲说完话,拉着一瘸一拐的金昌元走出了韩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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