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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房忆萝
因为一夜没睡,我也困了,很快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却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睁眼一看,发现沈洲把我抱在怀里,满脸的泪,我脸上的泪就是从他脸上流下来了。我吃了一惊:“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111.第111章
他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想想很难过。在治安队那一夜,真的是活得猪狗不如,没有一点的人格和尊严。几百多人被关在一间大屋子里,边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男男女女的,蚊子又多,还有人大小便。那些治安员,简直是把人当牲口一样,只要能拿到钱,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我拿毛巾给他擦眼泪,安慰道:“都过去了,你这不是出来了嘛。”
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再次叹了一口气:“在东莞平均每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都站着至少2000名外来工,外来工的人数是东莞本地人口的百倍甚至更多。但我们从来只是被视为创造gdp和利润的机器,而不是这个城市的一员。甚至这个城市在统计人均gdp的时候,也是无情地把我们这些外来工排除在外,虽然这个城市的一砖一瓦都出自我们之手。这样的‘统计原则’,充分体现了政府部门和当地官员对我们的冷漠!所以无论在东莞生活多久,在这里,我们却没有事业,没有家庭,没有房子,没有生活,没有未来,什么都没有!”
我由衷地说:“你懂得真多!不过你们读过大学的人总归比我们好呢,我们工资更低待遇更差。我们更惨,被人称为打工仔打工妹,你们还是白领呢。”
他苦笑道:“什么白领蓝领,白领不过是某些人掩尔盗铃,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外来工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社会的最低等,当然,有钱人除外。”
说到这里,他好象很累了,疲倦地闭上眼晴,再不说一句话。
我以为是他还在为被抓难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晚饭我们是出去吃的,点好菜,我便去洗手间。再回来时,看到他正神情激动地打着电话。远远地看到我过来,立刻慌乱地放下了。
我心中闪过一片疑云,小心翼翼地问:“给谁打?是小颜吗?”
他坚决否认:“当然不是!”
我略略放下心来,但总感觉吃饭的时候,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我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再象前几天那样坦然。我以为他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饭桌上的气氛还是沉闷了下来。
他忽然说:“如果我以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开玩笑地说:“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就在于他是否娶了她。倘若你娶了我,说明你很爱我,对一个很爱我的男人,有什么我是不能原谅的呢。当然,你抛弃我例外。”
听了这话,他面色一变,随即讪笑道:“怎么会呢?我当然会娶你。”
我娇嗔道:“那就好。对了,我明天还要去拿钱,昨天赵直不在。”
他低下头,试探地问:“我现在心情不好,既然你在那边签了单,不如先做做吧。过段时间再回来,好吗?”
我想起所谓的签单不过是死缠烂打出卖色相,很想告诉他实情,但看到他万般为难的表情,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委屈地点了点头。
那一夜,他一直拥着我。第二天一早,为了不影响上班,我早早起了床,刚穿好衣服,他却从背后一下子紧紧抱住我,哭了起来。他在我的面前,一直是成熟而坚强的。我想,可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变得脆弱了吧。我柔声安慰道:“你再睡一会吧,周未我就回来看你。”
谁知,听了这话,他哭得更厉害了,把我勒得都差点喘不过气来,边哭边说:“不如,我在你肩上留个牙印吧。”
看他变得如此儿女情长,我非常感动:“好,你留吧,我不怕疼的。”
他咬了,却狠不下心,并没有咬破皮,自然也就不可能留下牙印了。咬完后,他还要继续跟我缠绵。但为了不影响上班,我还是好说歹说他才放了手。
匆匆回到专题部,大厅里一片繁忙,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赵直看到我,以为我是回来结工资的,为难地说:“现在手头太紧,一时凑不到这么多钱。”
我摇摇头:“暂时不走了,过段时间再说,可以吗?”
他马上露出笑脸,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杭宗峦则兴奋地抱住我大叫:“海燕,你真好,我们又可以继续合作了。”
我勉强笑笑,想到沈洲,想到不可预知的前途,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之前签的两个单都是杭宗峦联系了很久的客户,资源用完后,就只好再发展了。这个过程很漫长,距离下次的签单,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但我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签单上,想起临来时沈洲躲躲闪闪的眼神,我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再打电话过去,沈洲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几次欲言又止,这让我心里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五天后,我再打沈洲的手机时,竟然是关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正在我急得团团乱转时,忽然接到了李梅的电话。她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消息:沈洲刚刚坐上回家的列车,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感觉天眩地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竟是“哧”地一声笑了:“你开玩笑吧,李梅?沈洲回家了?他竟然不和我说,这怎么可能呢?”
李梅在电话那里连声说:“海燕,你不要太难过,他不和你说,是害怕你承受不住。所以他才让我转告你,他说他对不起你。是这次被抓暂住证改变了他的想法,他说就算在东莞一辈子,他还是外地人!这次回去,宁愿在家里饿死也不会再来东莞了!”
李梅虽然活泼开朗,但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我这次是真真正正地被欺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电话的,但我知道,从此以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象我身上的一个标记,永远都无法抹去!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立刻放声大哭!
我不知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不过是想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拥有那怕一点点的温存,为何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呢?我越悲越想,越悲越想,泪水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但既然离别了,这泪水又是流给谁看的呢?难道还指望它拉回一个男人己经远去的心吗?
不知道哭了多久,专题部的人陆续回来了。看到我哭,有的上前安慰,有的刚说着幸灾乐祸的风凉话。我知道不好再这样哭下去,边哭边冲出门外。我不知道该走向哪里,这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我的去处,我只能在午夜的街头无助地狂奔。
不知走了多久,我累了,便疲倦地靠在路边的一堵墙上,我一边哭一边用手不住地捶打着墙面。手面被打得很疼,如果身体的疼痛能缓解心灵的伤害,我倒希望能疼些,再疼些!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112.第112章
我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多么地下贱,多么地愚蠢啊!如果第一次还能原谅自己的话,那么这次,绝对都是我的错了!一个人跌倒一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一遍遍对着黑暗的天空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一遍遍诅咒着他:“你去死吧,总有一天你会受到诅咒的!”
正在我哭得昏天暗地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杭宗峦和一个叫秦学礼的东北同事打开车门走出来。我象遇到亲人一般,扑在杭宗峦身上,放声大哭,抽抽泣泣地说:“我好想去死,真的好想去死。”
杭宗峦象大姐姐一样拍拍我的肩:“别哭了,回去吧,你胆子太大了,这条路非常危险,前不久就有两个女孩就是在这里被轮奸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在午夜的街头,危险是无处不在的。只好擦干眼泪,机械地跟她上了出租车。可一坐在车里,闻到那股劣质汽油发出的气味,我的胃便翻江倒海地难受,不住地干呕,我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秦学礼赶紧打开车窗,我这才好受些。
我不想哭,可我的眼泪,却一次次无声地流下,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完,我索性不再去擦了。窗外的风一遍遍吹过我潮湿的脸庞,眼泪不一会儿便风干,我的脸庞再次潮湿,风再次吹干,如此反复。
我多么想我所受的伤痛,也能象这眼泪一样,被风吹走,不留一丝影踪啊。
回到宿舍,我破例没有冲凉,倒头就睡。无论如何,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既然我的处女身换来的是欺骗,我的一片真情得到的是被抛弃,我也没有必要为谁守身如玉了。这种艰难的生活,我实在无力再支撑下去,我要堕落,我要放纵自己,我要找个有钱人把自己卖了!
杭宗峦劝我:“以我的经验,你还是趁着年轻,赶紧从有钱男人包里掏出一些钱来。男人嘛,你要把他们当做钱包,掏空了一个再换一个,旧的去,新的来,攒够了钱,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现在,是有钱人找你,等象我这么大了,想找有钱人都找不到了。”
我坚决地摇摇头:“不,就算卖了,我也要整卖不要零售。我要找个绩优股,然后套住他,让他做我一生一世的饭票。”
杭宗峦摇摇头,不置可否。虽然我和她的想法都与爱情无关,但我总想,我和杭宗峦,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一旦动了这个心思,我便开始对我采访的老总们留意起来了。有钱男人虽多,有钱了却还单身的男人却不多,有钱了单身但年龄比我大不过十岁的就更是微乎其微了。但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在一次采访中,遇到了一个叫陆昌柱的有钱人。
陆昌柱比我大九岁,我穿上高跟鞋和他差不多高,非常干瘦,标准的五短身材。虽然有钱,肯定不是很大的款儿。但最起码,若能嫁给他,一辈子的吃穿是不成问题了。
陆昌柱是潮汕人,初中还没毕业,说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喜欢把西服上的标签让人家看,喜欢显摆自己多么有钱,喜欢欢说话故意加上几句英文,英文无非是yes、no之类的,简单到三岁儿童都会。
但他懂得赚钱,他从摆地摊卖皮鞋开始发家,现在在珠三江好几个城市的大超市租有皮鞋专柜,当然,大部分业务还在东莞。卖皮鞋,虽然说起来名称不是很好听,但毕竟人家开着很好的本田车。
那天我和杭宗峦去采访他时,他就一直盯着我目不转晴地看,并数次声明自己是单身。他虽然个子不高,却长着一张极诚恳的脸。连杭宗峦都说:“看上去是个不错的男人,也有钱,你要是能让他娶你,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我的心,不由得就动了。虽然我没有文凭,但也算青春美貌,一个卖皮鞋出身的男人,能对女人的文凭有多高的要求呢?采访完毕,他虽然并没有签单,却迫切地约我吃饭,我没有拒绝。果然,在约好的时间,他开车到专题部的楼下接我,宿舍的女孩子们都很羡慕。
坐在他的本田车上,车窗打开,风从耳边吹过,既凉爽,又不用担心晕车,我感到十分满足。我不由憧憬未来,要是他能娶我,我便每天都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啊。
别看陆昌柱文化不高,但很是健谈,一路上都滔滔不绝他的奋斗史,尽管这些,我在采访他的时候就听过了,但我还装出很想听的样子,一脸仰慕。他越发得意起来,言语间全是有钱人的那种张狂:“我的故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讲得完的,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说。就连本田车我都开腻了,明年一定换奔驰。”
我始终保持我仰慕的眼神,连连点头。他望了望我,很是满意。他带我去一家很有名气的海鲜酒楼,点了大闸蟹,还有基尾虾,连价钱都不看,非常大方。我知道这个男人故意在我面前显示他的有钱,虽然我从心底看不起他,但没办法,他也确实有钱。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依然保持着我仰慕地眼神,时不时装出一付小鸟依状。做假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比干农活还累。
海鲜很美味,我的面前很快堆满了蟹壳和虾皮。酒楼很大,环境幽雅,冷气适中,吃得再多也不会汗流浃背。我很想在这家酒楼里多呆一会儿,这样会吃得更多一些。
但他却很快吃完饭,这让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再吃下去,只好也停住了筷子。他唤来服务生埋了单,然后说:“海燕,去我家吧。”
不言而喻的意思,如果跟他去他家,ml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去,他便没有了和我交往下去的兴趣。在这个充满荷尔蒙气味的城市里,男女之间的ml象吃饭一样随便,既然我和他吃了饭,ml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想到这里,我顺从地点点头。
陆昌柱的家在一个很大的别墅区,正是现在流行的所谓时尚住宅区。刚一走进住宅区,我便闻到露水和花草的芳香。良辰美景,如果身边行走着的是心爱的男人,该有多好啊。想想真是悲哀,虽然我失了身,但我还没有真正爱过一次。沈洲不是,陆昌柱当然也不是。
从本田一下来,便感觉空气十分躁热。但一走进他那幢中央空调开得很足的别墅,我就感觉到了春天似的。客厅布置得很漂亮,除了金壁辉煌,我实在无法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但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却不由让我想起了“附庸风雅”这四个字。
他殷勤地问我:“想喝点什么?”
我随口道:“什么都行。”
(应各位读者的要求,今天追更2章,中午12点放出。敬请追更。书城2014.04.30)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113.第113章
他笑笑,从客厅一角的吧台拿过来两只高脚玻璃杯。玻璃杯很漂亮,他举杯子的样子也学着电影中绅士的派头,笑眯眯地说:“这是法国干红,我最喜欢了,不知你是否喝得习惯?”
说完,他举了一下杯子,浅酌慢饮,我试着喝了一口,那杯道呛得我胃部一阵痉孪。但我不能吐,我拼命想抑制着自己胃部的不适,笑容满面。
他忽然就弯下身子,一只手搂住我的肩:“你的笑容好迷人,象条美女蛇。”
美女蛇,现在还有人这样比女人喻?我苦笑不己,他却放下酒杯,另一只又伸过来搂住我的腰,暖昧地说:“我可以抱你吗?”
说要抱,他的手就在我身上游走起来,他的手蜿蜒曲折,才真的象极了一条蛇。
虽然明知今晚是逃不过了,但我还是躲闪着,看我躲闪,他就更来了劲,身子往前凑着,脸也越来越近,终于一张湿乎乎的、带着酒气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说不出来为什么要恶心,但还是闭上眼晴迎了上去。他的舌头很快伸进我的牙齿,我没有一点晕眩的感觉,仿佛舌头在做机械运动。自始至终,我一直闭着眼晴。
他忽然放开我的唇,在我耳边低声呢喃:“我要开始了。”
听了这句话,我和身体立刻僵硬了。我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与草率,不该和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来他家。在这个处处充满陷阱的城市里,无根无基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坏人?
他意识到我的变化,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我胆怯地说:“你,你要开始什么?”
他一把把我抱起,柔声说:“你说呢?”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开始”。尽管我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但在这一刻,我年轻的身体不禁意乱神迷起来。当他抱我放在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垫上的一刹那,我立刻清醒过来,睁大眼晴问:“你会娶我吗?”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转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拍胸脯,坚决地说:“娶,当然娶,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我所有的犹豫与戒备荡然无存了。他的吻很有技巧,他的抚摸不紧不慢,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惶恐:他是个情场老手!但很快,他的手停止了动作。我疑惑地睁开眼晴,只见他己把自己剥得精光,在我视野里,非常丑陋!
我赶紧将目光移开,他不慌不忙地说:“刚才出了汗,我先去洗洗,等一下你也去洗吧。否则,很不舒服的。”
我点点头,他的五短身材很快闪进洗手间。他长得实在是丑,但只要他能娶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给我一个家,我一定会死心踏地跟他。
就在我痴痴地憧憬未来时,我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一震的,他的手机设置了震动。我好奇地拿起来,随便翻看着短信,我以为不过是那些无聊的所谓咨询公司发的色情广告而己。
但我立刻呆住了,几十条信息,一条条几乎全是他的风流史。很多女人发短信给他,讲着如何思念他,思念他的内容却大多是关于ml的,用词之下流让我汗颜。我的冷汗一颗颗落了下来,这样肮脏和龌龊的男人,我竟然还天真地要他娶我!我对他来说,和给他手机发信息的那些女人一样,不过是让他图一时之欢的道具而己!
我立刻跳下床,整理刚才被他弄乱的衣服。刚刚整理好,他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看到我,做了个下流的动作,还想过来抱我。我气得浑身发抖,用力将他一推,狠狠骂了句:“畜牲!”
他没提防,趔趄了一下,一屁股撞在桌角上。他“哎哟”一声,捂着屁股,破口大骂:“你这个臭鸡婆!你不想活啦?”
我再不想看他一眼,逃也似地冲出他的别墅!我真是愚蠢透顶,即便他是单身,他就一定会娶我吗?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一颗颗落在我的脸上,打在我的小腿上,可我并不觉得,就连脸上的泪也不觉得。这个城市很冷很冷,可我却总想找个人取暖,这种想法不但单纯,而且可笑。我不是笑陆昌柱,也不是笑沈洲,我是笑我自己!
就这样笑着哭着,哭着笑着,我忽然感觉到胃内再次翻江倒海般地难受起来。这个城市的公厕是稀有品种,正好路过一家麦当劳,我赶紧冲了进去,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
我原以为这次呕吐是对自己和陆昌柱的恶心,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我一上车就吐得一蹋糊涂。开始的几天,我一直认为是那晚跑到街上哭得太久,受凉了造成的。可发展到后来,闻到汽油味也想吐。每次外出时,一看到大大小小的车辆,我就不自觉得心悸。反复几次之后,杭宗峦便犹豫着提醒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这一提醒,我才想到月经己经好久没来了,心里不由一寒。但我不想让她知道,支吾道:“好久没来月经了,不过听以前同事说,因为这边压力大,再加上水土不服,很多人月经都不正常。”
她坚持道:“我虽然没生过孩子,但也怀过两次孕,当时也象你这样,闻到汽油味就吐,你还是去药店买‘早早孕’试纸测一下吧。”
听了这话,我真是欲哭无声。以前和沈洲在一起时,他一直采用安全期避孕措施,整天念叨什么“前七后八”。而那时,我是什么都不懂。
事到如今,我只好药店买了早早孕试纸。当把试纸浸在小便里时,我感觉非常屈辱。更屈辱的是,我看到试纸上那红红的两条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晴,我一遍遍对照着试纸的使用说明,更加确定无疑了:我竟真的怀孕了!
我怀孕了,沈洲却回家了,这真是绝妙的讽刺!在工厂时,我整天呆在宿舍里,是一个标准的乖乖女。工厂里有很多下班就出入舞厅、溜冰厂的女孩子好象一个个都没事,为什么偏偏我怀了孕?
我把手放在肚子上,我觉得我肚子里不是孩子,而是颗定时炸弹。我现在自顾不暇,年纪又小,对这个不期而来的小生命没有任何的母爱。但这并不能减轻我的伤害,我甚至没有痛哭也没有痛苦。现在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让肚子里的定时炸弹不爆炸。
一个未婚女孩怀孕是可耻的,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关于我怀孕的事,即便是杭宗峦。因为如果她知道我怀孕了,也许就会不和我搭挡跑单了。这段时间,我一外出就吐得七荤八素,己让她很是埋怨。
我更加不想让赵直知道,他若知道,说不定专题部都不会让我呆了。现在进厂几乎都要健康证,女性健康检查都有尿检这一项,一个怀孕的人,任何厂都不会要的。我在东莞又举目无亲,虽然专题部条件也不好,但总归比住十元店划算得多。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114.第114章
去医院肯定很贵,再说,我也不想张开双腿,让医生的手和器械在身体里掏来掏去,想想都很可怕。忽然就想起丽娟上次说的流产药,我象做贼一样跑到药店,导购小姐很是热心,原来真的有这种药。我如获至宝地买了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当晚就偷偷吃了一颗,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肚子里的孩子掉下来。
因为连日来没有胃口,很饿,却什么也吃不下,此刻肚内更果空空如也。躺到床上后,我很快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产生了幻觉,感觉整个人象是悬浮在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醒来,己是一身的冷汗。
这时,感觉肚子开始疼起来。我以为这是药物的正常反应,便紧咬牙关,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我渴望疼痛过后,孩子就会掉下来。果然,在一阵强似一阵的剧疼过后,我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便从体内涌出,顺着两条大腿往下流。我挣扎到卫生间,看着暗红色的血块一块一块从我体内往外流。这些血块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我的孩子就这样被我一点一点的杀死,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与此同时,我又想起,这孩子也是沈洲的,我现在是在杀死沈洲的孩子,我忽然又有一种恶作剧作的快乐。看哪,沈洲,谁叫你那么无情无义,我在杀死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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