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随着一抹巨大的撞击声响传来,背脊处的烈痛已让她的眼中酸出了泪意。
“王爷,你在忙吗?”门外,楚瑶的询问依旧。
以聚满嗜血杀意的眼神看着身下女子苦痛皱眉的模样,东陵晟怒吼道,“滚!”
霎时,桌案上的笔墨砚台,书卷镇纸都教他一掌挥下,碎了满地。
他让她滚,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咬牙看着周身皆是慑人戾气的男人,东陵馥正欲强撑着痛楚起身离去时,却发现他已将自己牢牢地困在了身下。
似是被东陵晟的怒气所震,屋外已没了楚瑶的声息,大概她已离去。
就在东陵馥以为今夜的事便要告一段落时,她才知道,原来得罪了自己的皇叔,去无限挑战他的底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
待东陵馥反应过来之际,她已被东陵晟带至了摄政王府后院一座高塔的塔顶。
东陵晟是个暴君,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高塔顶层的石窗前,东陵馥正惦着双脚,不敢以后跟着地,因为她的身子如今正悬空在外。
反眼遥看星空靡靡,她的发丝正在呼呼地风声中凌乱轻舞,而她眼角的干涩已有了轻轻地裂痛。
她知道,这塔顶到地面的距离纵然没有三万英尺,却也足够让她摔下去后,筋骨尽碎,死无全尸。
而东陵晟,仅仅只是用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他的眼神,就如她无法探知的幽海深渊,她在想,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松开手。
“你要疯,本王就陪你疯!”看着似已无力抗拒的女子,东陵晟勾唇冷笑。
“不疯魔不成活,我没疯,因为我是魔。自爱上皇叔的那刻起,或许我就已经不顾一切了。”此刻,她也一并笑了。
这笑,便是翻覆着世间万物,却也能倾倒众生。
若是下一刻,她就死了,那也要让他记住自己最美的一瞬。
忽的伸出双臂横在男人的胸膛处,东陵馥一力推抵着。这抹力道,不过是加剧了她下坠的弧度,而东陵晟则是被推向塔内。
如此绝爱残酷的选择,亦只是因为皇叔的心坚如磐石,她在用性命来博,自己究竟能够冲破几分。
随着身子悬入塔外的重心愈来愈多,在东陵馥脚下猛地一空,就要跌出高塔必死无疑的一瞬,东陵晟一手将她拉扯回来,撞进了自己的怀中。
此刻,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耳畔,是彼此在静夜中清晰的心跳。可他们,却相顾无言。
半晌,东陵馥以小脸贴在他的胸膛,试探着问道,“皇叔,你还要阻止我爱你吗?”
似在压抑着什么,东陵晟沙哑着嗓音无奈道,“鱼儿。”
听得他的轻唤,东陵馥心中顿时一喜,便是扬起小脸看向了他。下一秒,便有亲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缠绵着这抹温软的甜蜜,她的心间已有浓得化不开的喜悦盈盈满溢。
风,怎样刻画了世间的模样,有了你耀目的脸庞。
我,怎样颠覆了岁月的信仰,有了你特殊的味道。
让风,继续浪漫;让我,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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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98.他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
宗人府。
仍是手执书卷静坐在桌案前翻阅着,那个眉眼秀丽的女子相较之前身子已大有好转。
只觉烛火映至书面的光亮是明了又暗,姜晚词拿起一旁的银簪将烛芯挑了挑。听闻有脚步声朝自己所在的囚室而来,她轻抬双眸看向了门口。
随着铁门被徐徐打开,那个雍容冷肃的妇人缓缓踏了进来。一眼环过囚室内的陈设与手执书卷的恬淡女子,温敏彤冷笑道,“想不到颐妃在这宗人府里还能过得这般从容,本宫倒是小瞧了你。踺”
“皇后此言差矣,我本就无罪,又何须担惊受怕,畏人惧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姜晚词不徐不疾的开了口。
“是吗?那本宫来猜猜,究竟有什么事是可以让我们的颐妃担惊受怕的。”目光斜过放在桌案上的素旧荷包,温敏彤轻嗅着囚室内残靡的花香气息,微挑了眉梢,“莫不是那摄政王?犬”
虽见姜晚词在听闻自己的话语后仍是神色淡淡,可她没有错过这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惊乱。
犹自扬唇一笑,温敏彤冷哼,“本宫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值得皇上万般宠爱。还是说,你进宫为妃是怀揣着目的来的?”
脸色微微一白,姜晚词笑道,“皇后真是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寻常女子,哪有什么进宫的目的。”
“那本宫问你,当年丽阳卖官一案牵扯的县令姜永可是你的父亲?”目光倏地转向她,温敏彤微有不耐的皱起了眉。
见姜晚词静默不语,她又道,“你入宫为妃宠冠后宫,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替你的父亲翻案。”
教这妇人一语道破心思,姜晚词缓缓地站了起身,“皇后此番前来,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你问起了,本宫也不怕告诉你。本宫要对付东陵晟,但会留他一条性命,毕竟他在朝臣与百姓心中威望极高。他若死了,会动摇北胤的国本。”
不紧不慢地朝姜晚词走近了几步,温敏彤轻扬了下颌,眉间尽是张狂之色,“当然,本宫会先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简直是异想天开。”姜晚词丝毫不惧的看着她,冷冷而语。
唇角忽的扯出一抹笑意,温敏彤继续道,“异想天开吗?那就要看颐妃会不会配合本宫了。”
眸色一惊,姜晚词蹙眉开口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帮你。”
转身走出几步,温敏彤侧目看向了她,“这可不好说,恐怕唯有你死了,才能让本宫如愿。”
她话语刚落,便有两名太监上前将姜晚词一架,按压着她的肩颈强行使她跪在了地上。
不愿这般束手就擒,姜晚词猛力的挣扎着,欲想摆脱二人的禁锢。可这两名太监下手极重,几番下来,她的手臂各处都被捏掐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红痕。
此刻,另一名太监已端着备好的毒酒,狠力的捏上了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
极力抗拒着毒酒入喉,姜晚词甩摇挣动着脑袋,将那抵在唇畔的酒水碰洒了不少。
她不能死,她心里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想要亲口告诉东陵晟。
见她这般倔强不服,端有毒酒的太监忽然不耐的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霎时,姜晚词的唇角便有一抹鲜血淌下,而她的左耳更是已懵鸣的听不清任何响动。
一把攥上女子的发丝,太监强行让她扬起了头,再度以指尖捏上了她的下颌与脸颊。面对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张嘴的女子,他倏地在指间施下了狠戾的力道。
只觉下颌就要教他捏碎,刺骨的裂痛让姜晚词不得不张开了嘴。随着一抹苦辣的液体灌入喉中,她已烈咳着呛出了泪光。
半晌,待确认这女子已将毒酒咽下后,几名太监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一瞬,失了重力支撑的姜晚词便扑倒在了地上,开始猛烈的咳呕着吞下的毒酒。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极为狼狈苦楚的女子,温敏彤笑道,“你放心,这毒酒不会让你马上毙命,本宫还要让你见东陵晟最后一面。”
以指尖拭去唇角的鲜血与酒液,姜晚词强撑着身子抬头看向她,却是冷冷道,“他不会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温敏彤微一挑眉,并不气恼,只是缓缓道,“本宫这一计是否有效,得由东陵晟说了算。”
“想来,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已经前去通报了。你猜猜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比起这北胤江山而言,究竟占了几分?”
*****
塔顶之上,一眼便能看尽帝都的繁华光景。那蜿蜒的护城河,正如伟傲的盘龙一般绵延不灭的通向城外。
河道中,满是随波流传的花灯亮影,璀璨闪耀着帝都的沉沉夏夜。
此刻,墨蓝如海的天幕中,还偶有零星飘扬的天灯,以暖暖地微光映照着在塔顶紧挨而坐的二人。
将脑袋枕靠在东陵晟的膝上,东陵馥凝
看着塔外的脉脉风情,眼瞳中早已是天灯染上的明媚光影。
忽然发现放这天灯的人,还在灯上写下了一些字迹,她满心欢喜的抬头仔细望去。
“天上人间,岁岁年年;相惜相恋,惟愿永远。”
思及方才情动之时,她与皇叔那番耳鬓厮磨的缠绵,东陵馥心中再度涌上了满满的甜蜜。可一想到二人的身份时,她眸光却又不由得微微一暗。
可下一秒,她便甩开了心头闷闷不快的思绪,只是一意享受着这宁静幸福的时刻,希望这一瞬能成为永恒。
“皇叔,你再陪我在这坐一会可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待东陵馥再度将脑袋枕至身旁男人的膝上时,才缓缓地开了口。
此刻,她能感受到东陵晟放在自己腰间的掌中,正有暖流阵阵传来。
将目光凝视着远处,东陵晟淡淡应道,“夜间塔顶风凉,我们回去吧。”
我们…东陵馥却只是执着于这两个字,就连一直以女汉子自居的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皇叔这样简单的转变而欣喜不已。
皇叔并没有以身份来压制她,甚至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忽然间,东陵馥又扬起头看向东陵晟的侧脸,断然道,“我不要,在房间里闷得睡不着,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垂眸看向女子精致的容颜,东陵晟见她眉间尽是倔强执拗的神色,便一手握上了她已微凉的小手,蹙眉轻斥道,“手都这么凉了,还在硬撑着做什么?”
目及他眼中的担忧之色,东陵馥知道他一直在以内力替自己取暖。这塔顶的夜风确实是狂戾而又生冷,以至她身子已渐渐有些受不住。
心间荡开一丝甜蜜,东陵馥探起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便笑眼弯弯道,“等一会回去了,皇叔定然又会以各种理由将我拒之千里。”
“索性,便在这里把能做的,和不能做的都做一遍,看你回去后还能怎么反悔。”
一手拨开她额间几缕凌乱的发丝,东陵晟沉了嗓音,“告诉本王,鱼儿所说的,不能做的事是什么?”
言语间,他猛地将东陵馥的身子朝上一提,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膝上,并以手臂将她腰身圈住,将其死死地固定在了怀中。
皇叔是故意的!
迎向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玩味目光,东陵馥感受着他轻薄在自己面上的暖热气息,已是微微红了脸。
此刻,二人间的状态与距离,已是暧昧到让她没有后退的余地。
“不能做的,就是少儿不宜的事。”轻咬着唇瓣,东陵馥一点点地将心中的话语毫无保留的倾吐而出。她脑海中翻滚的,尽是二人那日缠绵时的一幕幕。
一进则一退,即便是方才面临生死的时候,她也不曾退缩过。
可如今,面对皇叔的寸寸逼近,东陵馥却将身子缓缓地朝后倾倒着,直到自己退无可退。
如果皇叔此刻松手,她定会摔得极惨。
不知不觉中,东陵馥已将小手死死地攀上了他的肩头。
为什么,她竟觉得自己就如一只考拉般挂在皇叔的身上。而此时,东陵晟微扬的唇角,在她看来更像是得逞后的胜利者姿态。
二人那次已有过了亲密的关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还在这里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每次都是皇叔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将心一横,东陵馥将冰凉的小手顺着男人的衣襟处慢慢地伸了进去。掌心一触及他滚烫的肌肤,她便觉他浑身一怔。
下一刻,她已加大了小手在他背脊处游走的幅度。
“这个是惩罚皇叔之前对我那么凶。”以挑衅的目光看着眼前男人,东陵馥的话语更像是撒娇的抱怨。
忽然间,她用力地将东陵晟压向了自己,再度借力吻上了他的唇,并在双唇轻启时咬了他的下唇。
随着一抹微微地裂痛传来,东陵晟看向了自知做了坏事欲要逃走的丫头。只见她就若有着一瞬得逞的欣喜如狂般,笑道,“这个是惩罚皇叔的口是心非。”
忽的微眯起双眸,东陵晟的眼底轻轻淌动着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低下头,他粗暴的吻上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面对他忽然袭来的亲吻,东陵馥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在怔懵中教他的舌尖挑开唇齿,侵入了口中。
他唇上的齿痕妖冶艳艳,温热舌尖却霸道凌厉的勾缠着她的唇舌,不容她有半分退却。
而她的唇间,除却绵连无尽的潮热与他狠力吮吻的微痛之感,便满满都是这男人幽薰淡凝的气息。
一番缠绵过后,东陵馥微喘着将小脸严严实实的埋入了他的胸膛,轻嗅着他身上浅浅地薄荷凉。
这是皇叔独有的味道。
“你可别把自己憋坏了。”听着东陵晟轻笑间一语双关的话语,东陵馥扬起小手对准他的胸膛用力捶了下去。
“皇叔住嘴,不许说,还不都是
你的错。”
知道与皇叔正面交锋她一定讨不到好处,迂回对敌才是上上策,东陵馥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天我中了媚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褚英的腿会断?”她将这些天来,堵在心口的疑问都讲了出来。
将大掌由下至上在东陵馥的背脊来回轻抚,东陵晟不以为意的应道,“褚英如此对你,本王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已算是便宜了他。”
闻言,东陵馥心中一喜,果然是皇叔所为。
“那他主动取消和亲也是皇叔一手安排的吗?还有我回宫后,母后在锦芙宫里等我,但似乎她并不知道我彻夜不归的事。所以,这也是皇叔为保护我,特意暗中安排了什么吗?”
见东陵馥不知哪里来的兴奋,将问题源源不断地向他抛出,可她眼底却已渐渐现出了血丝,东陵晟只觉有些无奈。
将手缓缓移至东陵馥的后颈处,他开口道,“褚英并非你的良人,就算你嫁给他意在逃离皇宫,也不要和他有牵扯。寻一个真心待你一辈子好的男人,和他离开北胤远走高飞吧。”
听得他的话语,东陵馥猛地一惊,可在她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际,东陵晟已快速点中了她的睡穴。
看着她沉静安然的面容,东陵晟不由地猜想,若是此刻她还醒着,又会是何种反应呢?只是,这已不是他该去关心的事了。
依旧让东陵馥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仍是不断的给她传递着温暖。
就这样,再坐一会便好。
隐约间,有打更声响正徐徐传来,此刻已是丑时。
街市中,庆祝的人们正陆续散去,帝都已随着灯火的熄灭而一寸寸地没入黑暗中。再绚丽的时光,也将曲终人散。
自她死而复生后,便一再打破了他的原则。她似乎浑身都是秘密,现在的东陵馥就像是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在天琰宗时,他一度曾想杀了她。即便她是自己的皇侄,但只要威胁到他争夺帝位,也绝不能放过。
发生危险时,当她固执地挡在自己面前的一瞬,他打消了杀她的念头。或者,还能利用她找回失踪的另外半只虎符。
将褚英的腿打断,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阻止这次和亲,因为皇后想借由和亲拉拢沧澜国。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褚英的母妃娜琪虽受沧澜国王褚善宠幸,但国内目前正谏言立大王子褚赫为储君。而褚英本就做了理亏的事,就算打断了这男子的腿,也只能是有苦不敢言。
如今,和亲之事既成泡影,褚英只得尽快赶回沧澜国与母妃商议对策,夺去储君之位。
皇兄昏迷数月不醒,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无能不足为虑。接下来,他与温敏彤之间将有一场无可避免的权力争斗。
若是他胜了,便能登基为帝。
至于东陵馥,或许饶她一命,让她远走高飞,便是最好的结局。
*****
抱着熟睡的东陵馥回到厢房,东陵晟刚将她安置在床榻上,便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刚一拉开木门踏出,来人便跪下禀报道,“王爷,颐妃娘娘出事了。”
东陵晟一惊,竟是在没有任何交代的情况下,便匆匆离去。
他是疯了,才会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朝宫里直奔而去。明知道这是温敏彤的陷阱,可听到关于她出事的消息,他便再也无法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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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99.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颓然灰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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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待东陵馥尚还沉浸在安然的睡梦中时,一抹急促焦急地声音却在她耳畔忽然响起。
“公主不好了,快醒醒。”
微有倦色的轻轻皱眉,她一张开双眼,映入视线的便是玉岑满目忧心的急切模样踺。
脑中的思绪蓦地一清,东陵馥忽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及皇叔最后说的话。
他竟然点了自己的睡穴犬。
顾不得多想什么,东陵馥猛地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女子,问道,“玉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已是急得红了眼圈,玉岑深吐一口气息,缓和了心绪才继续道,“是…是摄政王出事了。不,是颐妃娘娘出事了。”
东陵馥一听,心中顿时涌上了一抹不详的预感。下意识的将手擒住女子的双腕,她急急道,“你慢慢说,说清楚一点,究竟是谁出了事?”
“是颐妃娘娘殁了。听回来传话的人说,摄政王现正在宗人府外大开杀戒,皇后娘娘已经调动了禁军…”
不等玉岑将话说完,东陵馥已起身随手拿了衣袍穿上,欲要直奔皇宫而去。
她刚出摄政王府的大门,便见秋荷已备上了马车在外等候。并未多言什么,东陵馥上了马车后便吩咐道,“赶快进宫。”
一路上,秋荷与玉岑看着低头沉默的东陵馥,相互对视了片刻后,却也猜不透她们的主子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婶她已经去宫里了吧?”东陵馥虽看向了秋荷喃喃而语,可她的眸光竟是空阔无际,就若丢了心魂一般。
看着东陵馥异样的神色,秋荷满心皆是担忧,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摄政王妃两个时辰前就已去了皇宫,也不知现在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两个时辰了。
是了,如今已是辰时。
不过只是两个时辰而已,为什么她的世界却有了翻覆天地的改变。
昨晚,她还曾幸福甜蜜地依偎在皇叔身旁。而现在,他最爱的女子死了,所以他才会将皇宫变作炼狱,将自己化身杀戮嗜血的修罗吗?
甚至不惜身败名裂,不惜与天下为敌。
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皇叔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东陵馥不得而知。
但此刻的她,应有怎样的情绪?
痛苦着他的痛苦?
还是因嫉妒他对那女子的情深而愤恨?亦或是因了那女子的死去而庆幸?
不管心中究竟有多少思绪在齐齐翻滚,她此刻已什么都不愿再去多想。
如果能见到他,她只想抛开世俗的眼光,陪伴在他身旁,痛苦着他的痛苦。
至少在这一刻,她与他之间有了同样的情绪。
思及此处,东陵馥竟不由得苦笑起来。若是以前她见旁人遇到了这样的事,定会怒骂女子的不争气。
这世界没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让这些死男人都见鬼去吧。
原来,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却有输赢。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
宗人府外,那层层禁军已将前方围堵得严严实实。
每每朝前走出一步,东陵馥便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残戾之气再度加重一分。
此刻,那浓重的血骨腥稠气息已微微地呛了她的呼吸。
皇叔,此刻就在里面吧。
东陵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已是加快了脚步而行,直至霍昕忽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女子坚冷的模样,霍昕蹙眉凝声道,“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母后,霍昕你让开。”目光一凛,东陵馥命令道。
“皇后娘娘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靠近宗人府,公主还是请回吧。若有事,可待皇后娘娘处置完摄政王与颐妃娘娘的事后,到兰陵殿求见。”霍昕淡淡开口,似乎并不愿讲太多。
瞥了眼霍昕手中的长剑,东陵馥忽的冷冷一笑,“若是我现在偏要见母后,你打算用手中的长剑杀了本公主吗?”
拧眉看了眼四周的禁军,霍昕朝她靠近了几步,压低嗓音道,“公主,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摄政王犯下的事不是单凭公主一己之力便能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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