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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下一秒,屏风结实地砸在了他高举的右臂上,而上面的铁钉则是重重地插.入了男子臂中,那鲜血顿时便染红了他的青色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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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97.皇叔,让我……继续爱你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东陵馥蓦地缓过心神朝前踏出了一步。蹙眉看向屏风与男子手臂的贴合之处,她急切地开口道,“你还好吧,先别乱动。”
一手扶上厚重的屏风,东陵馥替男子缓解着伤口处的压力,大声喊道,“有人吗,快来人!”
看向男子似有隐忍的眉间,她宽慰道,“暂且稍后片刻,忍一忍。犬”
男子抬眸,看向她略显焦急的眉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霎时,在听得东陵馥的传唤后,楚瑶已是带着端有祛暑食物的婢女匆匆地赶了过来。
见得这般情景,她大惊失色的迎了上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馥儿你没事吧?”
此番回来,楚瑶连称呼都改了口。她思前想后,需觉自己与这女子熟络些才能更为迅速的拉拢。
“我没事,皇婶快唤人拿清水,纱布与金疮药过来,先替这位公子处理伤口再说。”
“好,你先别急。”楚瑶一转头,便吩咐了身后还因惊吓而愣在一旁的婢女,“还不赶紧快按公主吩咐的去准备!踺”
东陵馥看了眼男子染满鲜血的手臂,将目光落向了一并赶来的家丁,“待会你们搬开这尊屏风时,定要小心些,勿给公子造成了二次伤害。”
“是,公主。”一旁的家丁齐齐应声。
“还有,除了药物外,你们再去准备些烈酒与一把小刀来。”东陵馥微一思疑,再度开口道。
片刻后,待几名婢女带着药箱与清水以及其他两样物品赶来时,东陵馥即刻便将小刀与纱布在烈酒中浸过,并撕开了男子的衣袖,指挥着家丁们缓缓搬开屏风。
“没有止住疼痛的药物,待会我将铁钉拔出来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瞥了眼男子微绷的脸,东陵馥小心翼翼的以沾有烈酒的纱布按压住伤口边沿,开始稍加力道用小刀朝他破开却埋有铁钉的皮肉处剜去。
心知烈酒沾染伤口是极为的痛楚,东陵馥便是利用了这一点来缓解他拨出钉子时的疼痛。
片刻后,眼见那几枚深长的铁钉从男子的肉骨处徐徐抽出后,她极为迅速的将纱布履了上去。
待这一阵刺烈的痛麻过后,东陵馥开始替他擦洗深重的伤口。
低眉看向女子认真而又专注的模样,男子舒开略显僵硬的神色,只将锥痛全数隐忍而去。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均凝视着东陵馥的一举一动却不敢言语,生怕一个声息便惊扰了她。
可东陵馥却并不曾在意过周围人的目光,她熟练地替男子将伤口涂上药膏后,便以干净纱布将其缠裹了起来,以防感染。
旁侧,将一切都收入眼中的楚瑶,已是满目盛着惊疑之色,颇感意外。
从前,她只听说云萝公主自失忆后就性情大变,不再骄纵任性,视人命为草芥。但她从不知道,这女子居然还懂医术。
见这女子终是处理完毕后,已经赶来的玉岑忙上前搀扶起了她,并以丝绢替她擦拭着脸颊的薄汗,“公主还好吗?”
东陵馥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凝眼看向身旁男子,她又道,“方才事出有急,我还未感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一眼瞥过他缠有纱布的手臂,东陵馥继续道,“公子可放心,我在替你清理伤口时已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公子悉心调理两月,便可恢复如初。”
“公主言重,男子保护女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公主身份尊贵,更不能有分毫闪失。”男子俯身行了记礼,连忙应道。
将目光环过尚未搭建好的戏台与一地狼藉,楚瑶凝声道,“将这里收拾一番后,大家就各自忙去吧,后面做事千万小心些,切莫再出什么岔子。”
“是,王妃。”
*****
应了楚瑶的嘱咐后,下人们继续开始了各自的忙活。而方才见义勇为的公子与东陵馥等几人,已在楚瑶的引领下去了花池旁的凉亭坐下。
不消片刻,婢女便奉上了解暑的瓜果与花茶前来伺候。
看着东陵馥额际的一层薄薄汗珠,楚瑶忙倒了一杯冰镇花茶递至她手中,“快喝点茶水压压惊。”
“多谢皇婶。”一口便将杯中的花茶饮尽,东陵馥又迫不及待的顺手拿起茶壶再度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她这般豪放,且不拘小节的模样,在从小就被灌输女德思想的楚瑶眼里看来,是如此的有违纲常。但碍于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她即使再震惊也未曾表露出半点诧异的神色。
“皇婶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东陵馥瞥了眼身旁的楚瑶,疑惑道。
“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一时兴起就不会拉你来看戏台,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也就不会发生了。你难得出宫一次,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要如何向皇后与王爷交代才好。”楚瑶眉头紧蹙,眸中尽是满满地自责。
见这女子对方才的事仍耿耿于怀,东陵馥忽然淡笑道,“皇婶便别想那些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想起方才的惊变,她略显疑惑的继续道,“只是,不知方才施予援手的这位公子是?”
闻言,楚瑶看了眼他,便笑道,“你看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狄彦,今日正好来府上做客的。”
“狄公子。”东陵馥微一颔首算作示礼。
见得这般情景,狄彦却是笑道,“历经方才一事,我们可谓是生死之交。叫狄公子太见外,公主可直接唤在下的表字,子墨。”
闻言,东陵馥一笑,“即是如此,此处也不是皇宫,无须一直唤我公主,叫我的名讳便好。”
“直呼名讳可不敢当,公主可有表字?咱们以字会友,也算是附庸风雅了一回。”狄彦轻凝着她的双眸,微挑了眉。
字?东陵馥将这道意义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在现代时,小名唤为鱼儿,可她私心里只想皇叔一人这样称呼她。
将视线移向眼前男子,她婉婉一笑,“子墨也不是外人,就如皇婶一般直接唤我馥儿便好。”
“好,就唤你馥儿。”狄彦点了点头。
*****
沉夜落下,星光熠熠。
华丽戏台对面的楼宇中,一张精致的圆桌上,正摆满了各色菜肴与酒水,东陵馥已在楚瑶的安排下,于主座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眸光轻转,她将视线投向了院中。
一眼望去,这院内除却九曲回廊间,其余各处也悬满了红彤闪耀的灯笼。这一脉盈盈绰绰的景致,将整个院内都照得通明如火,就若天上人间。
眼中教灯笼染上一抹灼灼地艳光红晕,东陵馥轻咪着双眸将前方的夜色蒙成了一片。
不消片刻,狄彦便款款而来。
楚瑶忙招呼他坐在了东陵馥的身旁,并示意绿禅奉上了茶水。
三人围坐在圆桌前,便是等东陵晟入席之后,就可开宴。
瞥了眼下方戏台上正在准备的众人,东陵馥回过目光时,见狄彦微显别扭的动了动手臂。似是扯动了伤口,他瞬间便疼得皱起了眉。
见得这般情景,东陵馥赶忙提醒道,“子墨,你的伤口尚在愈合中,暂时不宜有大幅度的动作。若是伤口裂开,方才的包扎便白费了。”
不想,东陵馥的一番话语,竟是引得楚瑶轻笑起来,“馥儿可真是把狄彦的一举一动都放在了心上,作为他的故交,我看着是又欢喜又忧愁。”
只觉眼前女子的话语似意有所指,正待东陵馥颇为疑惑的想要去问清楚之时,一旁伺候的婢女却忽然道,“摄政王吉祥。”
皇叔来了。
霎时,婢女的话语就如石子般生生地敲在了她的心上。仿若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东陵馥迅速的低下了头。
在二人有了亲密关系后,他们只有过一次尴尬的相见。
可接下来,他们就要同在一张桌上用膳看表演。一时间,东陵馥的内心凌乱异常,她恨不得找个地洞先钻进去再说。
“王爷,你回来了。”
言语间,楚瑶正要起身给东陵晟行礼,而她身旁的狄彦也一并欲行礼之时,东陵晟瞥了眼低头坐着的东陵馥,一手扶住了楚瑶,淡淡道,“既然今日是家宴,就不必讲那套繁文缛节。”
东陵晟挑了衣摆,已在主座上坐了下来。楚瑶满心欢喜,看了狄彦一眼后,她便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王爷回来了,让戏班开始演出吧。”
刚一坐下,楚瑶看着东陵馥忽来的怪异反应,以为她是因自己方才的那番话语而生了拘谨,便笑着道,“只怪皇婶一时心直口快说了些混话,馥儿可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噢?瑶儿此言,看来本王是错过了什么。”接过楚瑶递来的酒杯,东陵晟微扬了凤眸。
“今日出了一些意外,屏风倒下时差点就伤了馥儿,不过好在狄彦及时出手救下。但他受了一些皮外伤,又幸好是馥儿医术了得,亲自替狄彦施药医治,这件事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楚瑶向身旁的东陵晟道出了原委。
言语间,她瞥了眼依然垂着头的东陵馥,笑着继续道,“方才王爷还未来之前,馥儿还在嘱咐狄彦伤口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连宫中的太医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本王怎不知云萝在何时学过医术?”虽说东陵晟是看似不经意的一问,但东陵馥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方才救人心切,她怎么忘了云萝公主娇生惯养,又是金枝玉叶。宫里整日有太医候着,怎么会忽然颇懂医术了。
抬头环视过桌旁的几人,东陵馥最后看向了东陵晟,轻笑道,“女儿家的事,皇叔不知道的多了,会医术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在自己历经了一番生死浩劫后,有些幡然醒悟罢了,学一些医术傍身说不定到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再说,方
才只是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算不得什么大本事,皇婶太过夸奖馥儿了。”
东陵馥面上虽毫无反应,但心中却鄙夷着东陵晟。又是一副皇叔般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疏离地唤她云萝。
楚瑶倒是微微一笑,也并不恼怒。瞥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饮酒男人,她开口道,“方才相处,馥儿以为狄彦这人如何?”
并不去看东陵晟,东陵馥只是隐约觉得皇婶恐怕是想要撮合自己与狄彦。尽管如此,她还是直言不讳道,“子墨一表人才,风趣幽默才华横溢。方才又不惧危险救过我,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是非常不错的一个人。”
“馥儿过奖,狄彦不敢当。”就连狄彦也不曾想到,东陵馥对自己的评价竟是如此高。
而一旁,眉眼都是笑意的楚瑶,继续道,“可惜了,狄彦一直忙于书卷的撰写,到现在都还没遇见心仪的女子。”
轻轻一叹,她又道,“可他偏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父母就连同着我的父亲也在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可他硬说缘分未到。”
瞥了眼眉目淡然的东陵晟,东陵馥笑言道,“不知子墨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静静思疑了一番,狄彦应道,“能够聊得上话题,不拘小节,不似深闺女子那般娇惯便好。”听他如此一说,众人皆明白这所道的,就是那东陵馥。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内容,楚瑶甚是满意。看了眼一旁不曾言语的东陵晟,她觉得这男人亦是乐见其成。
若是能撮合云萝与狄彦在一起,拉拢云萝,那便能为她所用。
席间,东陵馥便也不在扭捏,不管东陵晟是否在意,她只是恣意的享受着宴席中的一切。
*****
宴席结束后,东陵馥便应了邀约同狄彦一道出了王府。
一路随他行在灯火玲珑的街市上,东陵馥一面探看着街边的琳琅店铺与飞檐玉宇,一面轻笑道,“我还从不知,原来帝都的夜,也是这般繁盛风华。”
“馥儿是因甚少出宫,所以才会如此惊叹。”眸光落向身旁满目光耀的女子,狄彦微微一笑。
正待二人如此说着时,前方忽的出现了几支舞狮,舞龙的盛大队伍,那四周驻足的行人与孩童更是将道路堵得几乎无法通过。
听闻响彻云天的号角锣鼓声,东陵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处灯火通明的热闹,不禁问道,“这里每夜都会有这样欢庆的场面吗?”
“自然不是,因为今日是夏历七月初七。”狄彦凝着远处的喧闹,忽然瞥向了她,“想去放花灯吗?”
一听“花灯”二字,东陵馥便颇为讶异的问道,“七月初七,今天是情.人节吗?”
狄彦听闻,便是有些新奇的问道,“馥儿自小在皇宫深居,竟也知道民间的习俗节庆?”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今天是鹊桥会节日。据说是因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清道路能快些与织女相会。走,我们去看看!”
言语间,东陵馥已追逐着长长的队伍朝着河畔而去,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
见这女子如此激动,狄彦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并带着她去小贩处挑选了两只做工精美的荷花灯。
一路随着汹涌的人潮来到帝都的居延河畔,东陵馥满目皆是拿着花灯祈福许愿之人。他们当中,或是父母带着孩子,或是恋人相依相偎。
而那长长地河流间,已由数只飘摇在河面上的花灯聚散离合成了一条灼人眉眼的玉色锦带。月夜中,它们星星点点,芒芒而耀。
踏着河畔纷繁的脚印,东陵馥与狄彦一道择了处人烟较少的位置。
接过男子手中的火折子,东陵馥小心翼翼地将花灯点亮后,却没有即刻放入河中。
看着女子静凝花灯的专注模样,看着她教烛光映成橘暖色的明媚脸庞,狄彦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放?有心事?”
凝着手中已然点亮的荷花灯,东陵馥摇头轻笑道,“子墨,我给你说个故事可好?”
言语间,她已蹲下了身子,荷花灯却依然在手中,“传说,有一只美丽的雪狐,因受伤而为一名农夫所救。贫穷的农夫无钱娶妻,便与这雪狐相伴数年。”
“但有一日,厄运降临。山下的财主得知农夫有一只珍稀的雪狐,便想要拿它的皮毛来做裘袄。得知消息的农夫不忍它被杀害,便放走了它。可这雪狐却寻着农夫的气味找了回来,但发现他已死在了财主的刺刀下。”
“那接下来如何?莫不是雪狐医治并救活了农夫?”狄彦微扬了眉,问道。
并未回答这男子的问语,东陵馥继续道,“十八年后,雪狐有了幻化人形的能力。她变作了一名美丽的少女,每日在山间只为等待一人出现。”
“后来,她终是遇上了财主的儿子,并以美人计勾.引了他,使得他爱上了自己。财主的儿子对她极为迷恋,一心想要娶她
为妻。“
“原本,财主并不答应他娶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后因儿子执念太深,他也不得不允了这门婚事。”
看着手中忽明忽暗的烛火,她又道,“二人成亲之后,雪狐白天是美丽善良的少妇,夜晚却是杀人剜心的妖怪。自她嫁入财主家后,杀人的事便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直到有一日,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在听闻此事后,决意亲临镇上,彻查此事。可在他微服巡访的日子里,也结识了美丽的雪狐,并深深迷恋。”
“打听到这女子是财主家的儿媳,皇帝以万两黄金作为补偿,欲召雪狐进宫为妃。得知此事的财主儿子万万不舍她进宫,便要闹到皇上那里去,却被雪狐劝住。”
“雪狐告诉他,自己很爱他,唯有她入了宫,才可保一家平安。”
忽的顿住话语,东陵馥转眸看向正专注地听自己诉说的男子,问道,“你猜,这故事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
微微思疑了片刻,狄彦应道,“雪狐聪明的利用了皇帝杀了财主的儿子,替农夫报了仇。”
闻言,东陵馥轻笑,“没错,雪狐也以为只要杀了财主的儿子,让财主痛苦一生,便能为农夫报仇。但人总是这样,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永远猜不到结局。”
“自雪狐入宫后,财主的儿子夜夜以酒度日,思念成疾。终有一日,他只身去到皇宫,想要救出雪狐,却被皇帝斩首示众。”
“那夜,他的头颅被高挂在城门上,而雪狐却在去偷偷看他最后一眼时,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要怪便只能怪你是财主的儿子。”
“因雪狐做了太多伤害凡人之事,当晚她便被一名道士毁了肉身,散了魂魄打入轮回,让它也去体味世间的生老病死。”
听完这番话语,狄彦不禁感叹道,“雪狐至真至诚,却也逃不开这样的宿命结局。”
东陵馥浅浅一笑,继续道,“在忘川河畔的三生石上,雪狐看到了前世今生,并与财主的儿子再度相遇。原来,财主的儿子便是当年救她的农夫的转世,却被她认作了仇家杀害。”
瞥了眼狄彦满目惊异的神色,东陵馥放下了手中的荷花灯,凝声道,“一步错,步步错。若一开始就是错误,又如何能得到最美的结局。”
“愿能给真心相爱的人一次回头的机会,或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那自己的爱情,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误呢?
看着远离指尖的盈柔花灯渐渐没入那一片炫影迷魅的河流中,东陵馥轻敛了双眸。
*****
睿王府。
待东陵馥与狄彦放灯归来时,夜已渐入深浓,可王府内的烛火却依旧明耀撩人。
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厢房,东陵馥正唤了玉岑替自己打水沐浴过后,却有一阵敲门的声响传来。
一手拢过湿凉的发丝,她套上外裳,伸手拉开了木门。
“公主,摄政王正在书房等着你,请随奴才去一趟。”来人朝她行了记礼,恭敬的开口道。
此刻,东陵馥虽不知皇叔找她究竟有何事,却也仍是应承了来人,“好。”
不过这样晚了,他竟然还未休息。
一路随着家丁来到东陵晟的书房前,东陵馥伸手敲响木门后,便听得房内的男人淡淡道,“进来。”
推开木门进入,她一眼便瞧见了那个靠坐在桌案旁正低眉翻阅书卷的男人。
几步行至桌案旁,东陵馥静候了片刻后,见他仍是不言不语,便率先开口道,“皇叔找我有何事?”
“去哪里了?”一手将翻开的书卷合上,东陵晟缓缓地挑起了凤眸。
目及男人沉凉深幽的眼,东陵馥淡淡应道,“与子墨放花灯去了。”
闻言,东陵晟冷笑,还真是老实。
思及已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皇叔竟是问起了她的行踪,东陵馥挑眉道,“既然皇叔不愿对我负责,便不要来管我。”
不以为意的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她又道,“现如今,我与褚英的婚事已取消,就算是再招驸马也不为过。”
将视线拉回到那个沉默无言的男人身上,东陵馥微扬起下颌,笑得冷薄,“皇叔若是看不惯,便找几个大臣一同上奏,将我打入宗人府岂不是更好?如此,便可眼不见心不烦。”
“皇叔的绝情,我又不是没领教过。”
她话语刚落,便有一阵劲风拂过。而移形换影间,她已被那个静坐不语的男人死死地按压在了桌案上。
隐忍着桌案硌骨的微痛,东陵馥抬眸看向居高临下的男人,见他薄长的凤眸中已是幽窒深冷到几欲映不出烛火的光影。
“本王之前就告诉过你,你与本王之间,绝无可能!”目光直直地攫着身下这个偏要违逆天命的女子,东陵晟一字一顿道出的话语,清晰残酷得似要刻在她心上。
“那又怎么样?皇叔这次还能怎
样逼我就范?”死死地盯着他足以瞬间冰封万里的凌寒眸光,东陵馥不甘示弱地低吼着。
眼见男人的眸中正缓缓聚起一抹戾色,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却让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
“王爷,你在吗?”门外,是楚瑶轻柔如水的询问。
忙将双手抵在东陵晟的胸膛,东陵馥用力的推拒着,“皇婶来了,快放开我,这样被她看见了不好。”
挑起唇角冷冷一笑,东陵晟的言语中尽是讥诮嘲弄,“你连自己的皇叔都敢勾.引,还有什么是怕被人看见的?”
闻言,东陵馥微微一怔,已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似乎在他眼里,就认定自己是个不知廉耻且没有尊严的女子。
这般一想,她已是怒火中烧。谁怕谁?那便让皇婶进来看见好了!
蓦地将指尖一收,东陵馥攥上他的衣袍将他朝自己一拉,便是轻抬下颌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触着他的温凉,她僵硬得不敢动弹时,门外再度响起了楚瑶的敲门声。
此刻,东陵馥虽佯装得异常镇定,可心跳已是狂乱得几欲骤停。
她不知道,如果下一秒皇婶出现,这里将会是怎样的兵荒马乱。
正待东陵馥惊杵的将心中所想遍遍而过时,唇上的温软忽然消失,她竟被东陵晟粗暴的摔压在了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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