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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说到这里,苏二老爷看着镂空窗沓的眼角暗了暗,外边的天已经全暗了,但至今无人回报,看来长房今夜又是不会行动了。
“老爷,您觉着长房会什么时候动手呢?”尤氏稍稍侧身,那若有若无的暗香,清淡中带着一抹香甜,在这南方早春花香混杂的时节里,甚是独特诱人。
苏励风流惯了,此刻对着自家娘子轻佻一笑,“母亲下个月中就回府了,现如今长房怕是没想把这事告知,为着怕多生事端,想来就是这几天。”
“可现如今整个岑州城皆知这娘子是三弟独女,要是就动手,岂不是伤了将军府的颜面?”尤氏想了想,还是觉着不对。
“这你就不知,今儿个我在外边便听说咱大哥给县老爷送花茶去了,这一送就送了足足一个下午,晚膳时分方才回的铺子里。”苏励又稍稍侧了侧身,眉眼微动,对这香味甚是满意。
“尤娘,外边我会安排,可府里你就得上上心了,此女子留着对咱们可是好处多着呐!”说道这里,苏励正了正脸色,少有的严肃便从眼角眉梢表露出来。
尤氏心有愧疚地点了点头。
谁不知道这女子用处多着,有了家业的正经主子在府里,哪还有他陈氏什么事?长房不是心心念念着继承家业吗,连着那边下一辈的嫁妆都备得足足的,若是这位留下来,这些个铺子银钱可都是动不得的。想着到时候哭都会哭死的陈氏,尤氏便自觉心宽,看来得好好下点子功夫了。
尤氏瞅了眼夫君半眯着眼享受十足的面色,心内一喜,半是娇羞半是喜悦地伺候着老爷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内里便传来声声娇喘与压抑的**…….





贵女噬约 第七章 夜 闯
二房郎有情妾有意的满心睡了,而西枫苑里却仍是残灯清亮。
晚膳时分方才睡醒的苏家娘子,正捧着厚厚的《大越史文》,看得甚是认真,许是病发,虽没了之前昏迷数日的严重,可这刚刚醒来的面色却是苍白的,早没了近几日的红润光泽。
“娘子,灯盏暗了,仔细眼睛疼。”尘素婆婆端着一碗新做的桃花米酒露走了进来,而歪坐在一侧的半香依靠着塌角睡得香甜。
苏娘子揉了揉眼睛,对着慈善的婆婆轻轻一笑,“我,我再看看”。
这几个字虽说得慢些,吐字却是清晰的,且声音里也没了数日前的嘶哑艰涩,不仔细着听来却是与常人一样。
婆婆听着,心中甚是欢喜。
虽然近日来,娘子行为举止有些许异常,一会儿要看这劳什子文章史书,一会儿又绕有兴致地教半香绣花,可总的来说,这病却是较前好多了。看来公子的决策是对的,那香料也甚是好用,这不,娘子一改从前的木讷、呆滞,越看越有当年小姐的神色样貌。
想到这里,婆婆不动声色地掩饰住眼里的欣慰与忧伤,往踏边的香炉子里又添了些香料,顿时,屋子里清香怡人。
苏牧梨闻到稍稍浓郁的香气,移开盯着书页的眸子,看着婆婆熟练轻巧的动作若有所思。
“开门,开门”
院外突然传来砰砰的叩门声,被惊醒的半香丫头,“呀”的一声从踏边坐起,睡眼惺忪:“怎么了怎么了,娘子怎么了?”转头看了看对侧灯下的娘子一切安好,紧绷的脸色方才缓了过来。
吓死她了,还以为娘子又发病了,没事就好,娘子没事就好,丫头拍拍胸口。
“开门,快开门!长房老爷夫人来看娘子了!”外头又是一阵叫嚣,在这寂静春日深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怎的长房多日不来探望,却是现如今夜深人静时匆匆过来?且一来便是老爷和夫人一起,怕是不妙!
婆婆转头看看仍是盯着书本的娘子,又对一脸子惊恐的半香摇摇头,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怎么这么慢?让老爷夫人久等!”门方才打开点,外边便被两个体型健壮的婆子一把推了开,对着里头轻巧避开的尘素婆婆凶道。
“夜已深,老奴不知老爷太太有何要事到访?”尘素这话虽问得轻巧,可刚刚跨入院内的苏家大老爷却是面色一暗。
这不就是在说他夜深人静闯入小娘子闺院吗?
你以为他想如此?
若不是得知远在乌州的老母亲听说了这丫头的事正急急往回赶,现如今怕是快过霁江了,他又何须临时改变计划,趁着夜里二房那边睡下了便便匆匆赶过来。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的母亲,难道又是二房那边?
大老爷着一身金丝滚边的黑色长衫,腰间挂着三四个盘纹复杂的偌大玉佩,正阴沉着脸,唇上边的八字胡被气得一抖一抖的,“整个将军府都是本老爷的,怎的,现如今就来不得这西枫苑了?”
“哪来的乡野下人,如此不知礼数,废话什么,还不叫你家娘子出来迎接!”后边跟着进来的大夫人一身金丝苏绣暗紫束胸襦裙,高高盘起的乌发上满是金簪玉饰,贵气逼人。
“老爷夫人恕罪,我家娘子刚刚歇息,怕是…….”婆婆面上虽说沉静似水,内心里却甚是焦急。
可如何是好,这深更半夜的闯入,只怕是有备而来。公子来信说静候便是,只待时机。可如今时机没等来,却是招来了这两位瘟神!
后边跟着进来的苏三娘,着一身枚红色印花高腰束胸纱裙,肩上批一个淡紫色珍珠流苏披肩,轻笑出声,“睡了吗?那我正好瞧瞧这远道而来的“妹妹”睡得可是安好?”,便挽着大夫人,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不由分说地往屋子里走去。
大老爷狠狠盯了眼垂身而立的尘素婆婆,一甩衣袖,忙跟着进去。
“哟,还有这心思看书呐,刚是谁在诳本太太说是睡了的?”陈氏一踏进屋子,看到内室里仍是只顾盯着书本的女子,就一阵生气。
这,这什么规矩,不管是不是将军府的人,只要是见着她无不是远远地笑脸相迎,端茶递水等侍候地更是周到,可这女子,未出来迎接便算了,人都走到她跟前了,竟仍是未见起身见礼,真是荒唐!
“我,是准备睡了”,苏牧梨缓缓抬起双眸,看向瞬间挤满屋子的人群,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听着,外面吵闹,便才没睡的。”
半香刚刚还是一脸不安,听到娘子口齿清晰地答话,不由一喜,娘子又好多了。
可满屋子的其他人却是心中一惊!
这,这女子长得甚是貌美!
柳眉如烟,眸含秋水,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在稍是昏暗的油光灯下,甚是清雅秀丽!
别的不说,可陈氏却是更为诧异,那隐隐的轮廓不就是生前倾国倾城的三弟妹吗?特别是那双眉目,初一看是柔情似水,再仔细一瞧便是透着飒爽英姿。当年,三弟便是因此,而对京都豪门的三弟妹一见钟情!
这,这难道真是三弟的亲身骨肉?
此时大老爷苏策亦是惊讶疑惑!这女子初初一看,眉目五官的确像极了貌美的三弟妹,可再仔细瞅瞅,却又有些神似三弟的姬妾儿丽姬,怎会如此?当年他可是知道的,这三房同时有两位女子有孕,可最后却只有三房夫人生下了位女儿,至于姬妾的孩子,却是说中途夭折,便是没有了下文。
而苏三娘见到如此绝色女子,面上虽无明显变化,可内里却是十分不悦。在这岑州城里,美名远扬的是她将军府苏三娘,怎能有比她貌美的女子冒出来呢!
苏家三娘看到满屋的丫头婆子盯着踏上女子一脸艳羡,柳叶眉一抬,“怎么,是说我们叨扰你休息啦?”
半香气得脸色涨红,这些个太太娘子还是有理了不成?明明就是他们夜半闯入娘子屋中,却还强词夺理,真是讨厌至极!
她一跺脚,正待回话,却听到苏牧梨轻笑出声,轻声细语地道,“难道,你们不是?”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子也太胆大了吧!不止苏三娘脸色阴沉,连着心中惊讶的大老爷苏策与陈氏也是面色一暗,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贵女噬约 第八章 变 故
苏大老爷连连咳了两声,对着灯下看似天真无暇的女子道:“听说,你自称是我将军府苏家三房苏长风将军的女儿,可有何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苏娘子眼角闪过疑惑,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苏家的女儿吗?她也正想弄明白这事!
看着眼前女子一闪而过的疑惑,陈氏心中一喜,看来真是冒名顶替的了。
可这高兴的念头尚未转完,就听到后边稍稍挤过来的尘素婆婆道:“有的有的,我家娘子有长风将军的遗物!”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更为惊讶了!
如今,这将军府的下人不说上千,少说也有数百人,可他们无人不知,当年长风将军是战死沙场,尸首连同战马都是被敌军火化成灰了,连半点子衣裳配件都未曾留下,可这婆婆刚才说什么,有将军的遗物?
这,这怎么可能!
“真是胡说八道,我三弟乃是战死沙场,被那蛮夷贼寇火化尸身,又从何而来的遗物?”谈及三弟的惨死,刚刚还是阴沉着脸的苏家大老爷,神情激动,眼角微红。
“老奴知道!”婆婆顿了顿,沉声说道:“十三年前,长风将军因西南部蛮夷暴动,亲帅二十万大军南下平乱,当时正是苏牧梨娘子周岁过后,将军夫人不顾幼女亲自陪同前往,后来蛮夷连连败仗,不敌将军神勇,却是背地里命人夺走娘子以此要挟将军,最后将军虽夺回幼女,却与夫人双双惨死沙场!”说到这里,尘素婆婆竟是哽咽不语。
狭小拥挤的屋里鸦雀无声,满是惊讶面孔。
连仍旧坐于踏上的当事人,也是一脸子好奇。就是这么回事?怎么从没听婆婆说起过?
如此说来,这女子当真是将军之女?
陈氏小心地侧身看了看老爷沉思的面孔,心中甚是焦急,难道就这么认了?怎么可能!
“休要满口胡言!所谓的遗物何在?”区区数语,虽然说得像模像样,可她怎能听信一面之词。
婆婆招了招手,带着听得满面惊讶的半香仔细地翻找起衣柜箱子,不一会,便找出了一把宝剑及一块面纱。
大老爷一把接过宝剑,缓缓抽出,虽说尘封十数年,可宝剑锋利依旧,而剑鞘及剑柄上的龙飞凤舞纹路他是认得的,这正是三弟常常挂在身上的“风霖剑”,说起名字还是三弟妹亲自取的,取至于苏长风的风字,及弟妹王语霖的霖字,以显示他们恩爱长久。
可如今睹物思人,却是物是人非!
大老爷苏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低声叹了口气。
而正仔细端详着手中面纱的陈氏,心中一跳,难道老爷就这么认了?
她又仔细看了看这块绣满着繁花墨梨的轻巧面纱,不得不承认,这绣法正是三弟妹的手法,三层青蝉翼面料,却只有中间一层予以纤细如发的北宜天蚕丝绣成繁花墨梨纹,当时她听着弟妹介绍时,还一个劲地称奇,老想着哪天三弟妹也送自己这么一块面纱就好了呐!
现如今,可不就在手上吗?
陈氏抬眼又瞧了瞧眼前沉静如水的女子,越看越有当年弟妹的神韵!
而看似沉静是水的女子,心里头却是惊讶好奇的。
贵妇手里的面纱,不正是那天在霁州审案救人时带着的吗?当时婆婆和半香说是人多眼杂,娘子尚未婚嫁,还是以纱遮面的好!还有那甚是漂亮精致的宝剑,她怎么从没见到过?连听都没听过,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此时最最心急的,怕是站在一旁死死绞紧手中纱帕的苏三娘了。
她才不管什么繁花墨梨面纱和劳什子宝剑呢,看着父亲母亲一脸的认真端详,特别是父亲眼里越来越浓厚的哀思,心中甚是焦急!
难道这女子真的是三叔的女儿?
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如此美貌更胜于她的女子,将会是这将军府真真正正的主人?
怎么可能!
“大胆妖女,从何得此类似三叔物件,竟敢以此来冒名顶替我那惨死的表妹!”三娘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如今是真是假又何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被三娘这么一喝,最先清醒的陈氏暗暗用手肘碰了下身侧的苏大老爷,扬声道:“正是,此面纱虽与三弟妹身前所用相像,可当年弟妹的面纱却是自有一阵清淡梨香,况且面纱一角绣有“长风”二字,如今这块材质虽上佳,却是粗糙了些,不是假冒之物是什么?”说着递给一旁的丫头婆子。
屋里的婆子丫头争相查看,上手一瞧还真是这样,虽说轻巧别致,朦胧半透,可细细一闻,哪有什么清雅梨香?那四角反复查看都没有“长风”二字了,看来定是假冒的了。
“夫人怕是记错了”,尘素婆婆急急说道,“这面纱是将军夫人尚在闺阁时所得,京都娘子甚是喜欢携友人出游,那时娘子为着方便,便特地制了这方面纱。”
婆婆顿了顿,稍稍提高声线说道:“当时娘子尚在闺阁,并未见过长风将军,又怎会绣有将军名号呢?”
听到这里,陈氏面色白了白,好厉害的婆子。
“区区乡野村妇,满口胡言乱语,又怎知我三婶少年事宜?”三娘看到母亲神色,心中隐隐不安越来越浓烈,得快些解决此事方可。
此时,苏娘子与半香也是一阵好奇,婆婆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详细?
“老奴,老奴尘素便是将军夫人的奶娘”
啊!原来是这样!
苏家大老爷与陈氏面上更是惊讶了。原来,她就是当年从京都赶来,照顾怀有身孕的三弟妹的奶娘?
如此说来,一切都已经再明确不过了,这,这女子就是将军之女了!
“胡说,当年三婶奶娘被蛮夷一并撸走,后来也是惨死沙场,数十万军人亲眼所见,你这妖婆又是打哪冒出来的?”三娘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了,今夜无论如何,定得赶走他们,如若不然,日后必成祸患!
陈氏被女儿这么一提点,刚刚还是懵懵懂懂,瞬时双眼闪过狠励,不管了,为了长房一族的荣华富贵,大郎三郎的前程似锦,别说什么将军之女,就是三弟妹他们双双活过来,她也定是不认的!
“休得胡言,三弟妹的奶娘早已丧命蛮夷,连着那刚满周岁的小儿最终也被蛮夷凶狠掠杀,你们这些乡野之人是何居心,竟敢假用三弟物件,冒名称是我将军府之人,该当何罪!”陈氏这几句话说得尤为狠励,旁边刚刚还细声议论的丫头婆子,顿时个个低头不语。
立于一旁,许久未置一词的大老爷听得此言,心中一叹,停顿半晌方才励声说道:“尔等贼人,不顾将军府名声,不顾我三弟威名,竟想假借我那惨死的侄女之名败坏将军府,抢夺我将军府财产,还不速速拿下,连夜赶出将军府!”
“慢着!”
踏上女子扶着破旧的桌沿缓缓起身,一袭青衣素色襦裙倾泻而下,映衬得女子更是纤瘦娇俏,我见犹怜!
“你们,既未曾上战场,又未曾亲眼所见,怎可听些片面之词,便妄下结论?”女子声音虽仍然是慢声细语,却坚定异常,渗透人心!
“如若,我父亲母亲活过来,必是不愿再见,如此狠心亲人的!”
此话一出,陈氏由是狠励的眼里满是惊恐!而大老爷苏策更是不安。
尘素婆婆与半香却是心中欣慰,娘子方才言清语利,看来病已是大好了!
“废话什么!来人啊,还不将这贼子三人速速赶出将军府!”三娘不顾父母的惊恐不安,对着院外扬声高喝。
“不必了,既然族人长辈弃我于不顾,我,苏牧梨,走便是!”
“娘子”
“娘子”
苏牧梨扬手制止,继续缓缓道:“只是,这半夜三经的,还得劳烦老爷夫人,行善积德,派人护送我们女子三人寻得住处方可!”
她停了停,回身盯着苏大老爷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得说道:“若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我那惨死的父亲母亲,也不能瞑目,大老爷,您说是不是?”
苏策心中徒然一惊,吓得不由自己地后退一步。
“老爷”
“父亲”
身侧的陈氏与三娘急急扶住。
屋里又是一阵沉静。
“好!”
半响,传来一个嘶哑艰涩之声。




贵女噬约 第九章 出 逃
夜半子时,岑州街道,寂静无声。
这城中的主要街道均以青石铺就而成,甚是宽广大气,不过轻轻扣击便是清脆响亮。此时,街头缓缓传来一声声“哒哒哒”的马蹄声,隐隐约约可见一盏橘黄色灯笼,随着马车一左一右地晃动,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很是显眼。
“娘子……”坐在马车一角的半香,胆怯地看了看身侧稳稳端坐的女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她挪了挪。
“别怕!”苏牧梨轻轻抓住丫头冰凉的双手,对着她缓缓一笑。
丫头心中顿时一暖,尽管现在马车内一片昏暗,尽管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可有这么双手在,有娘子在身边,她心中的焦急紧张顿时缓了下来。
马车终于停在一家客栈面前,苏牧梨隔着面纱看了看匾额“鸿雁客栈”,不错,想来在岑州城有些名气。
跟来的小厮看到娘子点了点头,不禁高兴,“娘子,这可是岑州城内最好的客栈了,不仅住宿条件最好,这里的饮食在岑州一代都是有名的”。
苏娘子跟着走了进去,里头布置也精致大气,守夜的小二见着女子三人入店,心中一喜,赶忙上前问道:“娘子住宿?咱们客栈可是这城里最好的了,不论吃住都保管你们满意”。
“那好,就定一间大房。”婆婆递过银子,对着小二细细交代,“再来些茶点、热水,我家娘子怕是饿了”。
“好呐,房间是二楼东头第五间,咱们店里最大最亮敞的一间,娘子您请随我来。”小二再次看了看手中分量十足的银两,笑意越深,这娘子随便一出手便是足足二两银子,看来是个阔主。
女子三人随着小二上楼进屋,却不知客栈门外,一个贴于屋檐的黑影,立马转身离去,瞬间便融入了夜色。
半香侧着身子立于窗口,认真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完全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后,方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掩好窗户。
“娘子,马车远去了。”丫头踮起脚尖,跑近苏牧梨身侧,小脸因着紧张,通红通红的。
“唤那小二,进来。”苏娘子隔着面纱,看不出神色表情,尘素婆婆赶忙出门下楼。
不一会,小二躬身立于眼前,脸上笑意满满。
“夜里,这城中,哪里最热闹?”苏娘子一字一字口齿清楚地问道。
热闹?还要是城中夜里最热闹的地方?这大半夜的,无论是商铺、酒楼,还是医馆、客栈都是关门的,哪有什么热闹之处。
除了春满楼。
“春满楼,那是什么去处?”半香盯着小二好奇地问道。
“咳咳”,尘素终是忍不住,连咳了两声,“娘子,那地方是岑州有名的青楼。”
“啊?好好的怎么说这种地方?”丫头顿生不悦,这个小二!
可不是你们说要找热闹的地方吗?这大半夜的人都睡了,此时除了窑子里歌舞升平的,哪里有什么热闹之地。
更何况,今夜乃是春满楼头牌的**拍卖日,想必那里定是热闹非凡!
小二不经意地撇撇嘴,“如今这个时辰,只有这些个窑子是最热闹的了,小的,小的就知道这些。”
“好,我们去瞧瞧。”苏娘子点头说道。
“娘子”
“啊”
屋子里的人都是诧异万分!
这……这没听错吧,深更半夜的,小娘子要带着丫头婆子逛窑子?
逛窑子!
“娘子,这可使不得,那种……那种地方不适合去的”,尘素婆婆真的要晕了,年仅十四岁的清白娘子要去青楼瞧瞧,这可不是儿戏,要是传出去,以后娘子怎么嫁人。
半香丫头还是懵的,她没听错?娘子真要去青楼瞧瞧?
苏牧梨不在意的笑了笑,从香囊袋子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找三件小厮衣服,要立刻,马上!”
“真……真要去?”小二望着递过来闪闪放光的银子,仍是不敢相信。
“娘子,这…….这如何使得?”尘素婆婆少有的焦躁,竟然还是女扮男装着去逛窑子。
“不必多言,快去。”苏家娘子催促道。
待到小二出了房门,下了楼梯,苏家娘子顿了顿,方才缓缓说道:“春满楼很好,比这里安全。”
尘素婆子听到此,细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这苏家既然可以半夜赶她们出门,想来已经是经过反复思量,那么为着永无后顾之忧,只怕会痛下杀手了!
而今夜,便是最佳时机!
婆婆再回头细想,又不禁对娘子暗暗叹服!
娘子方才特意要求小厮护送出府,为着便是绝了敌人一出门便下手的时机,又特地挑了这么家大气显眼的客栈,为着是让敌人知晓她们去路并放松警惕,想来此时正有人忙赶着去通风报信,此时,她们再装扮成小厮悄悄离开转去青楼,就算是敌人跟踪到来,在那些个热闹是非多的青楼地儿,想要找时机逃离也是容易甚多。
这一步一步皆是精心计划,步步为营!料是任何人都难以想到,苏家娘子,夜半时分,带着婆子丫头女扮男装去了春满楼!
如此调虎离山之计,当真妙极!
不一会儿,前前后后小厮装扮的四人,悄悄地从“鸿雁客栈”的西侧角门离去,隐隐约约可见四人步履匆忙,一会儿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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