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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那时,它的美那般的不真实……”
“这么多年来,我悄然而至,却终是路过……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眺望,春日里山花遍野,湖水是鲜活的绿,夏日里是满目苍翠,湖水是静谧的蓝,秋来便是满山遍野的黄,深的浅的,层层叠叠,落叶缤纷里湖水是幽深的蓝,冬日里却是大雪风飞、万物寂寥,雪山深处是晶莹纯粹的剔透……”
“皇祖母说我若是喜欢,将此湖赐予我便是,生日之礼也好,及笄之礼也罢,我都笑着拒绝了……”
“没有人懂,这般美好的东西,我此生却是不敢再拥有了……”
苏七听来跟着沉默了,许久,她轻声问道:“是因为你母后吗?”
因为亲眼瞧着自己最为亲最为爱的母后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日后瞧见了这般美好的景色却是一直不敢亲临,即便苦心挂念远道而来,都是只能藏身在远处山野里,隔着层层叠叠的茂密林冠,远远的眺望……
失去过一次,所以怕了,不敢了……
玄武逸城浑身一震,双拳不由得死死握紧。
苏七的话却轻轻柔柔地传来,“我也曾怕过……我知道这种心里胆怯的滋味,明明知道已成事实,却总是在见到一些往日里相熟的东西物件时被记忆压垮,泪水莫名而至……总会怀疑自己,总会问自己。若是能够重来,若是自己能够去勇敢面对,结局是否就会不一样?”
“可惜……问了自己千百遍,却始终没能重来……”
“而今。回想起来,都是可笑……”
她曾失去过父母,亲生父母,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是祖母日夜不停的守护。是大伯父慈爱的关怀,是伯母变着手法做出的美食点心,那段日子里,她害怕一切有关于电视新闻之内的东西,她怕再见到听到有关于东非暴动的死亡情况及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不敢直视父母的遗像,即便是在伯父精心筹划准备的盛大葬礼仪式上,她住得房子里没了丝毫父母双亲用过的物件,母亲身前最爱蝴蝶纹饰,抱枕、杯碟。甚至是床单、被褥、窗帘子上都是随处可见,可之后几年时间里她只要见着有关蝴蝶的一切物件都会莫名的浑身发抖、泪盈于睫……走出那段黑暗时光,她用了整整四年……
没有人懂那段日子里她心中整日整夜的惶惑与不安……
“后来,走出了那段日子,黑暗的日子,我便不再怕了,祖母说任何恐惧都来源于自身的胆怯,我想生活于我不过是吃饭、睡觉,然后成长,我在一日一日地学着东西。我在时时刻刻的长大,在变得成熟变得理智,在一步一步学着用脑袋来想事情,在不断地明辨是与非。我无需害怕与胆怯,因为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而未来的,终究是未知……害怕没用,胆怯没用,有用的还是用心去好好活着……”
“若是能拥有。便好好去珍惜,若是有一日失去了,便无须去后悔……”
“日后,太后娘娘若是再想着要赐你这湖泊,你便应了,你不要就给我苏牧梨好了!”
玄武逸城先是一愣,接着展颜一笑,点头道:“好!”
苏七心里头翻腾起来,她翻身坐起,望着月色下静若处子的湖泊,满足叹息,“真好,想不到寥寥数语就将此等美景收入囊中,哎呀呀,玄王殿下当真是出手阔绰,看来苏七往日里是眼拙了。”
玄武逸城一听,不由得面色黑沉起来,道:“噢,难道在苏家七娘子眼里本王曾经吝啬过?让本王好好想想,无论是金钱还是把玩物件,对于心仪美人本王可从来都是一振千金的,更何况还是对着本王一直求爱的苏家七娘子……”
“得,得,得!”苏七挥手打断,认错道:“苏七口误,口误……”
这厮真是可较真的家伙,还是那般动不动就将火往她苏七身上引,动不动就是情啊爱的,真是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苏七决定转移话题,她问道:“你说这般美得湖该叫什么好?”
玄武逸城横了苏七一眼,道:“它有名字了,此地偏北,是大越利州境内,是以人们都叫它北立湖。”
苏七一听,一个劲地摇摇头,“北立湖?这名字不仅难听,也太草率了,这般难得一见的美景岂不是白白被这名字给玷污了?不行,这名字铁定不行,日后这湖是本姑娘的,名字自然得本姑娘亲自来取!”
玄武逸城就来劲了,他道:“本王还未曾答应你向皇祖母讨要呐,你倒好一口一个你的湖,现如今这湖泊可还是归于大越国的。”
苏七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一口就答应了送与我的吗?”
玄武逸城笑道:“是啊!”
苏七放了心,“那不就结了,日后太后赐予你,你再送与我,不过是迟与早的事情罢了,无妨,反正这湖都是我的!”
大言不惭!
真真就是这样!
玄武逸城调戏之心更起,他也一咕噜翻身坐起,笑道:“可本王何时答应过你要向皇祖母讨要了?她老人家向来记心不大好,已经有好些年未曾提及此事了,容本王仔细想想,嗯,已经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吧,何况本王迟早要回玄武母国去,只怕这事就搁浅了……”
“苏七,你想太多了……”
啊?
什么话?
想太多?
怎么会?
苏七直接被那厮的话给吓傻了,半天都未曾动上一动,等到反应过来,她瞧了瞧月光下越发柔美的湖泊。心里头更是不舍了,可是恳求的话到了嘴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再回头瞧瞧玄武逸城那厮,一副想笑要笑又死死憋着的样子,一副“你来求我”的屌丝样。苏七心里头的怒火“噌”的一下被点燃。
她二话不说扑打过去,嘴里胡乱嚷着:“要你耍我,要你耍我!”
玄武逸城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张开了怀抱,等到苏七后知后觉自己掉入了陷进被禁锢住时。已经晚了。
玄武逸城歪着嘴,眼眸里亮的如同皎洁月下的湖泊,苏七一时间停止了挣扎,于是在那熟悉的火热的唇印上来时,苏七已然闭上了眼……
美景当前,时间地点都好,就暂且让自己醉一回吧……
那晚,之后,苏七红着脸鄙视了玄武逸城一眼后,羞答答跑到一侧去整理衣裙。
真真是不能放纵。特别是色狼当前时,自己不过是闭了眼,那厮竟然先是轻柔地吻,接着却是变为了啃咬,沿着她的脖颈而下,最后……最后连衣裙都乱了……
想到方才那带着剥茧火热的手揉捏着自己胸前柔软时,苏七脸一热,狠狠“呸”了一口道:“死色鬼!”
玄武逸城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来。
方才气血上涌,一时间竟然动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好不容易到现在才压下心内的火气。
他走上前去。柔声道:“夜里风凉,衣裙湿了不好,来,过来。我给你用烘干。”
苏七却是站起来,走开了。
她才不傻还去投怀送抱,什么用真气烘干,只怕衣裙没干,自己又被那厮给占了便宜去。
傻子才会听那厮的话!
苏七气恼地扭过头去。
玄武逸城无法,只得起身而去。
不多久他便生起了一团火来。又好生好语将苏七给哄了过去。
于是乎,夜半,玄月下,繁星点点,林间深处宁静湖边,一炉柴火,温暖了苏七的心尖。
她满足叹息,道:“煮一壶酒,盖一处屋舍……便可久居矣……”
多年以后,大雪纷飞冰天雪地里,玄武逸城不远万里前来,站在厚厚冰层覆盖的湖面上,他突然的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煮一壶酒,盖一处屋舍……便可久居矣……”,他命人伐木,取材,建茅舍,他亲自生火、煮酒,年节将自,他却滞留大越国境而不归,大越国多次派使臣前来交涉都未果,最后甚至倒戈相向……
后来,一年又一年,他冒着玄武与大越开战的风险,冒着被刺杀、被身首异处的风险,毅然决然前来此处,生火,煮酒,久居……
炊烟袅袅里,只为等那个归人……
第二日,苏七是在玄武逸城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等到她睁开眼时,玄武逸城那厮已经是眉眼含笑,嘴角轻扬,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苏七挣扎着起了身,却还是被玄武逸城那厮头头香了一个,她不甘心地瞪了那厮几眼,又狠狠擦了擦嘴唇,方才解了气。
玄武逸城却道:“苏七,快看!”
不明所以的回头,却是一时间惊住了。
此刻,太阳还未展露出来,朝霞已将天空染上了缤纷色彩,天空层层分明,每一层的颜色都不一样,墨色、深紫、绯红、鹅黄、金黄……斜射到湖面上,将那一湖从远处蜿蜒而来的湖水染成红色的镜面,周遭入目,是层层叠叠的绿,深的浅的,在朝阳染就下如同蒙着红色丝绸的待嫁新娘,美丽而神秘……
太阳终于在期盼中爬了上来,阳光迸射出来的刹那,世间万物顿时苏醒过来,苏七莫名的激动得泪水滚落,她喃喃道:“……好美!”
耳边却是浅笑声声,吐气如兰,“很美……苏七很美……”
诧异回头,落入的是火热的吻……(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212 回程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吧爱恋,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轻柔的歌声飘荡而来,带着从未曾听过的曲调,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玄武逸城一时间醉倒在夏日晨初的湖畔……
回程的路走的很慢,因为没有马,玄武逸城走在前面,一手持刀砍伐着拦路的荆条藤蔓,一手护着怀里的苏七。
许是肢体接触多了,对于这般的半搂在怀,苏七完全没点知觉,她依旧轻声哼着歌。若是遇上了沿途的野花,她还得闹着停下来摘上几朵,玄武逸城怕林子里的毒虫毒蛇突然冒出来吓着这丫头,只得每每无奈地停下来,然后他亲自去采摘野花。
苏七宝贝似的捧着那一把黄色的不知名野花,笑得格外开心,她想了想直接将几朵大的野花插进了玄武逸城的发间,瞧着那厮尚不知情的懵懂样子,苏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开来……
扶风羽便是随着这娇俏的笑声而来的,等到苏七他们发现他扶风羽的存在时,这位北宜的六皇子已经在大石墩上打起了盹来。
苏七很是不解地望向玄武逸城。
玄武逸城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北宜皇子是来相助于我们的。”
苏七不敢相信地又望了望前头拦着路的扶风羽一眼。
这一切都看在佯装闭目养神的北宜六皇子眼里,轻巧起身站好,又仔细拍打着雪白袍子上沾惹的泥土灰尘,接着便是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妖媚笑容。
一时间,苏七只觉得扶风羽所在的地方阳光强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自带光环。真的有人可以笑得这般的妖孽……啧啧,都说红颜祸水,这扶风羽只怕祸的不是一国之水了!
苏七抿着嘴笑了起来。
扶风羽倒是像没瞧见般,二话不说直接走了。独留下那石墩旁休憩的骏马一匹,苏七一时间就越发疑惑起来。
直到被玄武逸城提上马,直到那熟悉而又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直到耳边荡起吐气如兰,苏七方才醒悟过来。好像……貌似……那位北宜六皇子真的是在帮他们……
她便抬头问着玄武逸城。
玄武逸城笑了起来,连着胸膛都在微微的震动,他道:“扶风羽要的可不仅仅是江山,美人照样想得,本王不过是许诺了日后会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美人?”苏七一听来了劲,赶忙道:“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让扶风羽这等妖孽放不下!”
玄武逸城一拉缰绳,骏马立时慢了下来,“此美人非彼美人矣……”
“啥意思?”苏七就更是听不懂了。
上头的人俯身下来,笑道:“本王眼中的美人自然属苏家七娘子莫属。可北宜六皇子心中的美人可是……男子!”
“男……子?”苏七震惊了。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玄武逸城,直到再三确认那厮反复点了点头她方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如此说来,扶风羽是个同性恋?”
玄武逸城一愣,追问道:“苏七,何为同性恋?”
额……一时间兴奋过度,口无遮拦……
苏七低下了头,喃喃道:“……我是说……想不到堂堂北宜国的皇子竟然喜欢的是男人,真真是白白浪费了他那一副好皮相……”
“怎的,七娘吃味了?”玄武逸城凑了过来。
苏七一时间脸又热了起来,她抬起头。胡乱扯了扯发丝,大声道:“他人的喜好关咱们什么事,他扶风羽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妇人也罢。都是他们北宜国的事,哎呀,你方才不是说还想听我唱歌嘛,我唱给你听可好?”
转移话题,这般的欲盖弥彰,不过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玄武逸城的心情很好,是以就不再跟这丫头斤斤计较了。
玄武逸城笑着点头道:“好!”
轻缓的歌声再度响起,林子里晨光散落下来,偶尔惊起飞鸟,不知名的野花遍地,玄武逸城松开了缰绳,希望时光可以走慢些……
“苏七,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雪山?”
“贝加尔湖是你新取的名字吗?有些拗口,但是好听。”
“歌的前半部写得很好,月夜、篝火、两人,这不就讲的咱们昨晚上吗?后面的却是太过伤感了,咱们这一生一世还常着,怎么会时间太少?”
“苏七,你若是喜欢此地……日后我玄武逸城定送与你……可好?”
苏七歪靠在某人怀里,没有回头,歌声依旧荡漾,只是眼底却是涌出一股莫名的欢喜……
莫名的,他左胸前微微一悸,接着嘴角笑意便是越发深邃,连带着眼睛眉梢都洋溢着温情。
今日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刚刚喝多了点梨花白让人微醺?
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哑然失笑,随后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
“洗砚阁”原只是个书房,后来慢慢扩建整修倒成了今日这般模样的小庭院。正厅、后院,东西两进耳房,就是连小厨房都是物件齐全,不过多年来人去楼空,到哪里都是灰尘仆仆。
“让四公子见笑了,许是祖母睹物思人便锁了墨梨园,此处久未见人打扫了。”七娘歉意的笑着解释。
“人之常情罢了……”玄王毫不在意,倒是绕有兴致地参观起来。
先是正厅侧厅、后院,最后,连着两进耳房都不放过。玄王一路看过去倒是越来越带劲。
七娘尾随其后,心里头非议不停,好好的游园,倒成了如今这般逛院子。关键逛的还是个多年未经打扫的地方,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兴致。
可惜,玄武逸城完全是自我沉醉,最后竟然在小厨房狭小的空间里转起了圈圈,当真是……醉了!
“四公子。小厨房狭小凌乱,怕是会弄脏您的衣衫。”七娘忍不住提醒。
小厨房的确凌乱,灶台上厚厚的灰尘,角落里零零散散的柴棍,还有尚未来得及收拾整齐的锅碗瓢盆。
七娘面色有些挂不住,整个场景就如同是你盛情邀请朋友来自家玩耍,可一打开门让人瞧见的却是各种凌乱各种脏,然而你的男性朋友偏偏还绕有兴趣的一个一个房间参观,这完全是令人抓狂的状态,多想将他一把抓着扔出去。然后毫不留情地关门谢客。
七娘咬了咬嘴唇,蠢蠢欲动。
玄王完全沉入在自我世界并未理会,他又扫了一圈室内,转身往柴火堆走去。
然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有所发现!
“这是什么?”他满脸疑惑,“七娘可否过来瞧瞧,本公子倒是发现个有趣的。”
七娘收敛心思赶忙尾随过去。
玄武逸城正抓着跟火柴棍子不放手,她接过仔细瞧了瞧,并没有发现异样。玄王示意她用手触摸。
然后,她满面惊讶,“上面有字?”
玄王神色凝重地点头,“可惜。这字刻得浅又沾满灰尘,倒是看不出来。”
七娘又反复摸了摸,也是没有辨别出什么,她转念一想便是计上心头,“我有个法子倒是可行,还请四公子随七娘回趟书房。”
于是。两人抓着根烧火棍去了书房。七娘取水研墨,玄王瞧着便是心领神会,面上的凝重消散了大半。
她择一只细毫沾满墨汁,然后仔细涂抹在柴棍有字的一面,待得墨迹微干再按印在白纸张上,字样立马显现。
“诅咒,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
七娘小声念出,“落款——霍氏。”她疑惑,这是什么跟什么,好好的烧火棍上怎么会有字,是下人不小心拾捡到的,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若是刻意,那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诅咒,什么诅咒,到底是要传达什么呢?
“诅咒,以言告神,以神加殃。”七娘小声嘀咕。
站在她身后的玄武逸城却是身形一颤,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额间细密的冷汗直冒,心口一戳一戳的惯痛向着四肢百骸一路蔓延开来……
他知道这句话,他记得,他致死都不会忘记!
当年,鬼婳丽姬便是用此咒术残害了母妃。那时,他尚且未满三岁,母妃浑身是血的躺在凤塌上,双眼怒睁,死不瞑目,他闻信赶去时,她的手尚且温热,可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口鼻、胸前涌出,无论他用手怎么按压怎么堵住,血还是一直不停从他稚嫩的指缝间蔓延流出,他无助地大声哭喊大声呼唤,可是母妃却再也不能如往常般温柔应答,不能笑着给他个温暖拥抱。
他害怕,他无助,可无论他如何呼唤求救都无人应答无人前来,整个凤鸣宫独有他一人一直死死拽住母妃的手,直到那双纤细玉手苍白冷硬,直到玉石砖上的血迹黑冷凝结,直到他嗓音哭哑心如死灰……
他犹记得,玉石砖上,鲜血淋漓的字迹。
“诅咒,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
这是巫洛族四大绝杀——咒杀中的文字,记载于《巫神语》的《南水》。
他这些年多翻打听探查收集来的资料,然而对于“咒杀之术”也仅有寥寥数语。
他难掩内心地痛意,一把夺过纸张,然后绝尘而去……
独留尚未回神的七娘一人懵懂未知……
老夫人大病初愈精神不济,好不容易撑到七娘游园回来,又仔细过问了事情经过方才昏睡过去。王婆婆请走了大房二房的人,陪七娘一起为她疗针。
老夫人余毒未清,这些天针灸、药浴仍是不断。
七娘从玄王不辞而别起便是一直心内难安,可偏偏又是不能轻易告知祖母,她心头的疑惑不解越发浓厚。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等到老人家醒来,已是华灯初上,长房二房的人齐齐候在厅堂。
府里虽说有客,玄王却是一惯不喜打扰。他们这些是不用去作陪的,而按惯例,府里晚膳向来是在长风堂用。
老夫人疗针药浴后又饱睡了一下午,精神早就恢复了过来,用了膳。还破天荒的留大家闲话一阵。她细细过问了玄王的饮食起居,又嘱咐尤氏饮食上多费些心思,并告诫各院严格约束下人,却是半句都未提及大郎三娘五娘涉及自己中毒之事。
大郎整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常言道:舐犊情深,更何况是一向仁慈的祖母,三妹草木皆兵了,倒是五妹思虑周全。
他望向五娘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切。
而大老爷见母亲面露红光、神清语利,哪还能瞧见几日前的面如死灰,他扫向七娘的眼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热切。
神医。果真不是瞎传的……
戌时正点刚过,老夫人便端了茶示意王婆子送客,按照惯例七娘留了下来,四娘却主动来搀扶老夫人。
“让七娘来便是了,鸾羽阁离得远,你早点回去好让祖母安心。”她笑着回绝。
四娘一直是个孝顺懂事的,只可惜她没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孙女少了亲近喜欢。
“是。”四娘躬身退下,倒是没有什么不悦。
大方得体,进退自如。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暖阁里,七娘与老夫人刚坐好,王婆婆便关好门进来了。
“老夫人,都打听清楚了。”
七娘诧异。府里的事前儿个她们不是已经了解清楚了吗?
“祖母?”她疑惑地望向老夫人。
“放心,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跟你也有些关联便叫你一起听听,日后行事也能更稳妥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是,让祖母费心。”七娘起身道谢。
这些天,尘素婆婆日夜教导七娘常规礼仪。恶补虽苦,效果倒是不错。
更何况,她与祖母穿越的秘密就是连王婆婆这样的心腹都是不知的,所以,在他们眼里,自己与祖母不过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她虽然得老人家怜爱,但毕竟相处时日少,明面上是免不了亲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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