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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春琴见墨染待夏安热络,倒是将自己给撇下了。她不甘心地插了句嘴,说道:“姐夫,你可是忘了问我了!”墨染便瞥了她一眼,口里淡淡道:“你是秋漪的妹妹。你们既是来看望秋漪的,那便里头进吧。”
墨染说着,便上前握住了白夏安的手。春琴在后,她看着墨染乌黑的头发,雪白素淡的衫子,目光更是不能移开了。
真是造化弄人!原来他果然就是柳府的大少爷!到底哪儿错了?娘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是给病怏怏的瘫子的吗?可他除了脚步缓慢了些,脸色苍白了一些,看似也和正常人儿一样,哪里像个要死的人!
若不是人在柳府,春琴恨得几乎要跺脚了!在她眼中,这柳府的大少爷可是要比那柳二少爷顺眼许多!她的心里,更是嫉恨秋漪了!这样好的家世,这样出众的人品,可都让白秋漪摊上了!凭什么,凭什么?
春琴咬出唇,跟着墨染,缓缓地走进去。
秋漪听了门外的声音,也就醒了。她想:那说话的倒是有几分似夏安的声音。不想,墨染进了,果然带着夏安来了。这可让她惊喜不小。两月不见,夏安似是长高了许多。
“大姐,我在家里,可想你了!”夏安见了大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心里不禁一酸。
春琴也跟在后头,打量了她一番,冷冷道:“秋漪,娘叫我们来看你。夏安还特意给你买了梨。”夏安听了,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搔搔后脑勺儿道:“大姐,我记得你最爱吃夏梨。”
秋漪听了,就道:“夏安,你有心了。快坐!”屋内一边伺候的两个丫头,听了这话,便赶紧搬来椅子。春琴见秋漪虽然病着,但里里外外果然一副少奶奶的做派,气得嗓子都冒烟儿了。她没好气地坐下,眼睛却又不自觉地往墨染偷瞄去。
柳墨染的注意力只在秋漪身上。好人前几日相比,秋漪的身子已然渐渐地好了。她歪躺在榻上,和人说一会子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墨染就对秋漪笑道:“你好好地说话吧。我先去书房了。”
秋漪听了,便朝着柳墨染微微一笑。
墨染去了书房后,春琴喝了口茶,口里不甘地问:“秋漪,不是说,娘给你找的是个瘫子的么?怎么我见柳府的大少爷行动这样自如?”
春琴心里,压根不承认柳墨染是秋漪的丈夫,是自己的姐夫。她固执地认为,这本该嫁给柳墨染的人,应是她!
秋漪知道春琴的心思,但还是如实告诉她:“本是不大好的。但这些时日,因他调理的好,身子却也渐渐地好了!”
春琴听了,进一步问:“果然这样吗?”
“我哪会骗你。只有你不相信我的。”秋漪想:如果春琴能和她释请以往所有的误会,姐妹一心的好,那也很好。
春琴一听,就皱着眉头,心里哀叹娘办事的粗糙。她梗着脖子道:“看来,你在这柳府,果然事事如意呀!”
秋漪就道:“没有事事如意。”
“都这样了,你还不满足?”春琴又喝了口茶,心里更是酸苦。待回去了,她可是要将田氏好好骂上一通!她这一世的好姻缘,竟是让没眼力的亲娘给搅合了,这叫她如何甘心?
秋漪就叹:“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有些,我还不能和你明说。”
春琴听了,就冷笑:“有什么,你不能和我说的呢?可见,你并不当我是你的亲妹妹。”
夏安见二姐又咄咄逼人的了,他们此番,可是来柳府做客的,该有的礼数可是不能丢。夏安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放下茶碗,对秋漪道:“大姐,我看大姐夫是个可靠的!我虽见了他第一面,和他只说了一会子话,但心里对他印象极佳!他身上,一点没有富贵人家公子的样子!”
春琴听了,心里更是冷笑。这个夏安,还觉得他迂腐的,不想他还真会说话!这见了柳墨染第一面,可就奉承上了!
秋漪见夏安正襟危坐的样子,听了他少年老成的话,眼里也想笑,便移过话题道:“夏安,近日里功课怎样了?”





春心如宅 第43章 来者非善
夏安听了,也就回:“大姐,功课我是不敢有半分怠慢的。只因我记得大姐和我说的话。”
春琴听了,就撇撇嘴儿道:“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呢?还非得说一句留一句的。”
夏安就道:“你不是没兴趣问么?之前,我和你只要聊起大姐,你总是没半句好话儿。因此,我也就不说了!”
春琴听了,真的坐不住了。若不是还想和柳墨染说些话,她真的要甩脸子了!她自诩生得比秋漪好,秋漪拥有的,她也要得到!
她便阴阴对秋漪道:“我想起来了,今儿我和夏安出门后,娘可是嘱咐了我几句,说要我捎些话儿给府上大少爷!”当着秋漪的面儿,春琴硬是不想说出‘姐夫’二字。
秋漪听了,就点头道:“好吧,你去吧。他就在书房。”秋漪想着,春琴走了,自己方能和夏安说几句体己的话。
那春琴也就去了柳墨染的书房。柳墨染正坐在书案旁写字。他看过一本书,常练习写字,也能增添臂力,与身子恢复也有益。
柳墨染听了脚步声,还以为是丫鬟,也不抬头,就问:“大少奶奶怎样了?”
春琴听了,心里更是忿忿。她看着柳墨染,眉如刀削,眼似灿星,就笑:“姐夫,是我!”当着他的面,春琴为套近乎,却是愿叫柳墨染一声‘姐夫’。
柳墨染听了,就微微蹙了眉,放下笔,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人。
“姐夫,这会子姐姐正和我弟弟说话,我便过来看看姐夫!”春琴一见墨染,情不自禁就笑。
“嗯。我很好,你还是陪你姐姐说说话儿吧!”柳墨染并不欢迎春琴踏入他的书房。
春琴就道:“姐夫,好歹咱们也是亲戚,我陪姐夫说话儿也是一样的!”春琴哪里想走。
柳墨染便道:“我并不用人陪。”
春琴吃了个瘪,不过还是不愿放弃。她自信长得美,只认为比秋漪更好看的。她便咯咯一笑道:“姐夫,我来,也是为了得了我娘的嘱托,要来传几句话给姐夫!”
柳墨染听了,想了一想,不禁问:“你娘要传什么话与我?”
春琴就压低了嗓音道:“想必姐夫也知道,我和秋漪并不同母。我娘也说了,秋漪的生父或许另有其人,并不一定就是我爹。秋漪的娘,嫁了过来不足七个月就生了秋漪了。之前,我们邻居隔壁很有一些闲言碎语的。姐夫,秋漪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是半点配不上姐夫你呀!所以,我娘的意思就是——若姐夫您有眼力,不如趁早将她给休了!”
春琴说这些话,心里可是没半点的犹豫。
墨染顿了一顿,抿了抿唇,方问:“是么?”
春琴见墨染似有探究之色,心里更是来劲儿了。“姐夫,这件事,十有**是真的。我娘没必要拿这样有辱家门的事儿瞎说!究竟,脸面还要不要了?”
春琴借着田氏之口,只一意说着秋漪的歹话。
墨染听了,心里半点不以为意。“那么,我知道了。”
看着柳墨染神情淡淡的,春琴可是诧异了。在她看来,秋漪半点不能和柳墨染这样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男人匹配!她希望柳墨染能好好睁一睁眼睛,细细瞧一瞧,站在他面前的人,才是娇艳如花的美人儿!
“姐夫,你既然知道了,那就该尽早将秋漪给休了呀!”
柳墨染便看了一眼春琴,悠悠道:“这是我的私事,春琴姑娘不必多问。”
“可是——可是秋漪她言语粗俗,举止小气,长的又不好。她配不上您呀,姐夫!”
“哦,是吗?”
“可不是!从前她在娘家时,我娘就说过的,说我只比她要好看的。大少爷您身边的良配,至少也该有我这样的容貌才行呀?”春琴很有些不知好歹。
柳墨染听了,真的不禁想笑了。同是白宅出来的姑娘,怎么这差距这样大呢?
“春琴姑娘,可是秋漪毕竟是你的姐姐,你这样说她,却是不大好。”柳墨染观春琴的言行,更是肯定了她的为人。想来,秋漪果然在娘家吃了不少的苦。
“那又怎样?我见了姐夫您,心里只是替你委屈的。”
墨染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便正色道:“春琴姑娘,若无事,你还是出去吧。秋漪配不配得上,我心里很清楚。”
春琴就道:“那姐夫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是我柳墨染的私事,和旁人无关。你不要再问了。若你真关心你的姐姐,就该多再和她说说话儿。”
柳墨染说完,便又坐在案旁,握笔继续练字。
春琴见柳墨染视她只如无物一般,哪里受得住,只得又讷讷地出了来。春琴立在门边,心里思怔:不管怎样,自己不能退却。姐夫这样的男人,她是盯上了!赶明儿个起,她可要长来柳府。她不信,这一来二去的,柳墨染会对她无动于衷!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
秋漪看见春琴过来了,就道:“过来吃些点心吧!”春琴一听,就往夏安那瞧了一瞧,但见夏安坐在椅子上,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块糕点。
春琴就笑:“不了。我在家,也常吃各色点心。”
秋漪就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日子也过得好。到底,柳府没有亏待你们。不过,有了那些银子和田亩,夏安的学业是不会荒废了。”
夏安听大姐这话,面上就有点红。他放下手中的糕点,对秋漪道:“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用功的!娘收的那些银子,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好生还给柳府!”
秋漪就叹:“不用。你有这番志气,放在学业上就好!爹爹一生抑郁不得志,你若能完他的心愿,他在九泉之下也是高兴的!不过,凡事不能强求,你若是不喜读书,我也不勉强。究竟行行出状元。”
夏安听了,立刻就道:“大姐,我喜欢读书的。我现在已经念到《诗经》了。”秋漪听了,就笑:“能读书,与我而言,却也是快乐的事。”
春琴在旁听了,只觉得半点话儿插不上。从小儿,她就不爱看书写字。不但如此,女红针线活计什么的,也不精通。只因家里的这些针头线脑的琐事儿都是秋漪得了田氏的令子代了劳了。田氏不想让女儿吃苦。不想待春琴大了,田氏却常为此懊丧起来。
春琴不知道,上一回王媒婆子到了她家里来,问及春琴可有婚配,姑娘的针线烹饪如何,田氏回不上来,王媒婆子弄得也没了兴致。田氏心里就犯起愁来。春琴也十五了,年纪也不可谓小了,都是自己宠的她无法无天儿,可到底姑娘大了,是要嫁人的。她这一天到晚地呆在家里,除了吃喝睡,其他什么也不会呀!家里有夏安,春琴又不能入赘一个女婿。田氏想来,春琴倒是还比秋漪棘手。
这边厢,春琴心里有了主意,就对着秋漪假意笑道:“秋漪,既你病着还未好,赶明儿我再过来看你!我回家了,就给你熬汤送来!”
秋漪听了,赶紧就道:“不用。我若想喝汤,只管叫人去做,不必烦你!”
春琴一听,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咱们到底是姐妹,我怎能不关心你呢?见你病了,我这带着夏安回了去,就对你不管不顾的,那我的良心可是放不下!”
夏安就怀疑地看着春琴,口道:“二姐,你这话是心里话吗?”
春琴听了,就瞪了他一眼,便又笑道:“当然是真心。你还不知道我,我这个人呀,不过就是嘴皮子损了点,心肠还是好的!”
“是吗?”夏安听了,更不信了。
“你须信我!真正我关心秋漪也有错?”春琴不想理夏安了,对着秋漪又笑:“就这样说定了,我回了家后,就赶紧买鸡熬汤。明儿个再来。”
秋漪待要说话,但想想还是罢了。如果春琴真的想和她修好,姐妹从此一心的话,那自然好。夏安也会更高兴。且就看看她以后如何吧!她便又道:“上回,你和娘来府里,我心里生气,却是招待不周!你不要放在心上!”
春琴便也笑:“哪会!我知道你心里生气!毕竟,姐夫那会身子骨还没好吧?这任谁说要嫁给一个瘫子,都会生气的!何况,你也并没有不周到。”
秋漪就叹:“说不生气也是假话。但到底入了这柳府,墨染待我也极好!”
春琴一听,心里又犯了妒了。“姐夫他果然待你极好?”
“与我而言,当然好了。我这病了几日,俱是他在我身边照拂。我的心里,是很感激他的。”秋漪渐渐卸下了防御。
“感激?”春琴只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是呀!难道我不该感激么?当时他身子不好,起卧不行,有心劝阻这桩婚事,但却使不上劲。他的心里,其实是不想娶妻的。”
“是么?”春琴只想知道更多。
秋漪乏了,却是不想往下说了。她叹了一叹,方道:“快中午了,我已叫人备了饭菜,就在这房间隔壁。我身子不好,却是不大能吃,我吃粥静养。”
春琴听了,也发觉自己肚子饿了,她便问:“那姐夫也会来作陪么?”




春心如宅 第44章 有名无实
秋漪听了,心里忽也不确定。自己与墨染的这桩婚姻,有名无实,快则数月,满则一年,自己总要离府而去的。她病了,得墨染的殷勤照顾,心里是感激的。但也只有这样了,其他的她不敢往里深想。只因想了,一切还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既是虚妄,又何必自作多情呢?她幽幽叹了口气,解释道:“大少爷的身子骨,刚有一点起色,却是不宜过多劳碌。就不要打扰他了。”
春琴听了,心里很是失望。但想了想,她便又笑道:“姐姐说的是。”她道了声‘姐姐’,却是令秋漪的心,有所触动。
她便又叹道:“春琴,你愿叫我姐姐,我听了也自高兴。”
春琴有所谋,赶紧就道:“以前,都是娘挑唆的我。其实,我心里一直是敬你尊你的。”
一旁的夏安听了,哪里信春琴的话。待要说话,秋漪便道:“我身子不好,也不能吃那些荤腥的东西。你们就随便吃点吧。不用管我。”
说罢,两个丫鬟轻轻走了过来,引领春琴和夏安过去纱橱里用饭。
墨染也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对秋漪道:“到底你也要吃点东西。虽然这几天要净饿,但那些汤水点心的,吃些也是不要紧。”
二人正说着,小穗儿就掀开帘子来报:“大少爷,大少奶奶,姨奶奶屋里的刘婶子送药来了。”
墨染就道:“请她进来。”
刘婶子如常一样,托着个盘子,将一碗乌黑的药碗送了进来。柳墨染就点头:“有劳刘婶子了。这点钱破费你买点心吃。”柳墨染说着,从一旁的小柜子里取出几吊钱,叫小穗儿递给了她。
刘婶子也就笑着接过。“谢谢大少爷了。”这几日,刘婶子依着洪氏的嘱咐,送完了药,也不轱在落雪轩的屋子里,讪讪地不走了。
洪氏对她嘱咐过的:大少爷喝没喝药的,你也不必在意了。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上头儿了。刘婶子是知道洪氏的性子的,她既这样说了,自己自然也不再问。
在她眼里,主子是个有眼色的厉害人儿,跟着她,也不会亏泛到哪儿去,更多的好处却是现成的。
刘婶子又问了秋漪的安,方退了屋子去。秋漪便支撑着,要倒入后窗下的枯井里。墨染以为不妥,且那隔壁的纱橱内,还坐着春琴和夏安。这样隐秘的事,还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的好。墨染便叫她躺下,自己端着碗,进了书房,倒进盂里。
柳墨染又嘱咐了小穗儿,叫她端一碗清素的粥来。一时,春琴和夏安也吃毕了,从纱橱里走了出来。
夏安见大姐面上,更显困乏了,再瞧大姐夫,也是不堪疲累之色。夏安知他们都是病人,却是不宜多劳心说话儿。因此,夏安就作了个揖,对柳墨染和白秋漪道:“大姐夫,大姐,不如我们暂先告辞了。多留一会,也是耽误了你们休息。”
春琴听了,不仅嗔了夏安一眼。这会儿,她可是还想好好和柳墨染说说话呢!秋漪听了,也就道:“也好。你的学业最是要紧。以后,若有空了,我便去看你。你也不必一定要来柳府。到底,这里也有点远。”
墨染就接着道:“夏安,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就是。”
夏安听了,就点头道:“大姐夫,这话我记在心里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不过就是求书看。”
墨染就笑:“我书房里的书却也多。你想起要哪本了,只管叫人来拿。”
秋漪听了,就在旁摇头一叹。
春琴恋恋不舍地将眼睛从墨染的面上移开,拉着夏安的手儿,对柳墨染道:“那大姐夫,我这就和夏安回家去了。明儿个,我便带着熬好的鸡汤,再来看望姐姐。”
柳墨染听了,不置可否。
春琴见了,也不能再多说什么。若说了,只怕秋漪心里起疑。她便又对秋漪道:“姐姐,你多休息。”
秋漪身子虚软,不得亲送,只得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早回吧。若回去晚了,也不大好。”
那厢,春琴和夏安到了府门口,赵管家又过来殷勤相送。
二人到了车上,春琴放下帘子,方闷闷道:“这府里的老太太偏不在。想来也是郁闷,我都进了柳府两回儿了,竟是一面也没见着老太太。”
府里的姨奶奶洪氏,其实暗中也常和娘来往。上回,洪氏派人过来拿秋漪的生辰八字,娘见了,便奇怪问:“她的生辰八字,不都在府上老太太那吗?你怎么又管我来要了?”
洪氏虽知道田氏和秋漪不投,但想着下咒之事,还是不要先泄露了口风的好。况且,田氏和她的交情也还没有多深,也该谨慎一些。
洪氏就笑:“老太太那是有,但我们老太太的脾气,亲家你恐怕不知道,古怪着呢!我若说出,要秋漪的生辰八字是为了给她祈福,老太太不但不信,还只要啐我几下的,定说我是没安好心!”
田氏听了,就幽幽地笑:“祈福?姨奶奶这话,我却也是不信的。”田氏一边说,还是将秋漪的生辰八字写了给她。
洪氏就也笑:“我知道,你和那丫头并不投缘,可我却是和你、你的姑娘投缘。以后,你总会知道的。”洪氏接了生辰八字,好生揣在怀里。
夏安听了,就对春琴道:“二姐,虽我年小,但也看出来了,你对大姐不过还是虚情假意。”
“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呢?”
夏安还是老实道:“我是小,但我什么不知道?分明你嫉妒大姐姐,见她嫁了那么好的大姐夫,住着那样好的房子。如今,她什么都比你强。”
一想起那位温润亲切的大姐夫,夏安心里只是替大姐高兴。
“我嫉妒?我若嫉妒,明儿个也不来给她送汤了!”春琴看着越长越高的夏安,直觉可不能让这小子看出什么来。“你多心了!我纵然有点泛酸,但还是替她高兴的!”
姐弟俩回到家里。夏安被田氏打发着去了书房读书。田氏独留春琴在房里叙话。“你去看她,她对你可有摆什么架子?”
春琴将一粒瓜子仁儿丢进嘴里,坐下就没好气地道:“娘,秋漪是真的交了好运了!”
田氏不知就里,就道:“那也不过只几个月的好运而已,你急什么?”
春琴就急道:“娘,实话告诉你,我见到柳府的那位大少爷了!他哪里是个什么瘫子!分明行动自如,不过就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田氏一听,心里也唬一跳。“这可是柳府老太太亲口和我说的,我也问询了洪姨娘的。那老太太是何等要面子的人,哪里会贬低自家孙子呢?”
春琴也就叹:“实在是秋漪交了****运。据她告诉我,柳府大少爷原先身子的确是极虚弱不堪的,但经过调养后,却是一天比一天地好了!”
田氏一听,心里也发了慌。“果然这样么?我可是一心想看她的笑话,让她一辈子凄凄惨惨的呀?万万不想叫她翻了身的呀!”
春琴更是哀叹:“娘,那府上的大少爷,出落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我看他的形貌,可算得上海陵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呢!都怨你,当初偏要将秋漪嫁了去。”
田氏虽然不痛快,但见女儿怨自己,还是申辩道:“这事儿哪能怨我?分明我也问了你的,你直说我不愿意的!”
春琴想着柳墨染的形貌,便咬牙切齿地道:“娘,我想过了。我也要嫁进柳府。”
田氏不明所以,就疑惑问:“你不是说,不喜欢柳府的二少爷的吗?这会子,又想通了不成?”
春琴听了,就跺了下脚,皱着眉头儿道:“娘,我哪里有说要嫁给那柳青城?”
田氏听了,张了张口,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问女儿:“你是说,你也要嫁给柳府的大少爷?”
春琴就笑:“不错。我想好了,就我这番的容貌身段,非得柳府的大少爷柳墨染来配。”白春琴对自己的相貌,素来过分自信。
“春琴?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娘,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他了。这既取中了她,心里只视其他人如草芥蝼蚁一般了。”春琴一字一句告诉田氏。
田氏看着女儿,迟疑道:“可是,秋漪已经嫁过去了。莫非,你甘愿做妾?”
“做妾?娘,我哪能呢!”春琴笃定道,“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想过了,我要想嫁给柳墨染,唯有将秋漪给拾掇了出柳府!”
田氏听了,细细想了一想,方道:“如你这样说,那柳府大少爷果然身子日渐好了的话,我自然希望嫁给他的人是你!”
春琴见田氏动容,就上前撒娇道:“娘,这件事你可要帮我。咱们可是亲生的母女。秋漪一个做惯了粗使活计的丫头,哪里配得上柳府尊贵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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