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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墨染就道:“王兄,我这就引你入内。”王白就道:“柳兄,今儿个我和嫂夫人一见如故,这晚膳唯一的要求,便是要请嫂夫人作陪才行。”
王白的性子其实有些倜傥不羁,也有些不拘小节。墨染听了,就随他的意,笑道:“你我是结拜的兄弟,我心里看重你,这顿晚膳,我夫妻二人都会与你相陪。”王白听了,就摇了头儿笑了一笑,方对墨染道:“柳兄,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极在乎你的夫人。”墨染听了,就郑重道:“我柳墨染这一生一世只有一位夫人,心里如何不在乎?”
待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墨染远远地瞧了一瞧,发现小桌上果然都是用菊花做成的菜,鼻子稍稍一闻,就能闻见淡淡的菊花香气。墨染注意到,这屋子角落,都用纯白的花瓶贮了菊花。白的瓶,黄的菊,的确看得人眼前一亮。墨染心里,钦佩秋漪行事的细致,因就对秋漪柔声道:“秋漪,你来倒酒。”
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王白在一旁,就细细地打量起桌上的菜肴来。这菊花宴席,他也不是没吃过。菊花汤圆、菊花饼、菊花糕、菊花春卷——王白看着桌上的菊花茶,伸手就喝了一小口,品了一品,方赞道:“好茶!”竟比宫里泡制的还想雅淡而令人回味。
墨染听了王白的赞赏,更是会心和秋漪一笑。秋漪制的菊花茶,滋味却是好。墨染的心里就有些骄傲,因对王白笑道:“王兄请坐。”王白听了,也就坐了下来。
秋漪在一旁为王白介绍起这些菊花点心。王白听了,就点着头微微一笑。秋漪为王白斟了酒,坐在墨染下首,淡淡笑道:“王公子且再品一品这菊花酒。”王白心里高兴,听了秋漪的话,更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秋漪在这柳府,学会酿制菊花酒,说来时间也不长,但酿酒的技艺却又比红色高超了许多。奇异酿的菊花酒香而醇厚,喝入肚中,又带了点温绵的力度。品着觉得醉,其实根本又不醉,醉的只是兴意。王白喝了几口之后,便忘了情,对着秋漪微微一笑道:“嫂夫人,这菊花酒果然好。”
秋漪就笑:“王公子若觉得好,那就请再喝数杯。”王白就道:“酒虽好,但到底不要贪杯。我且略喝几口,再细细品你的做的点心,也算是一桩雅事了。”听了王白这样一说,秋漪便对墨染笑道:“墨染,你怎么不陪王公子喝酒?王公子不是你的结拜兄弟吗?”
墨染见了,就对着秋漪微微一笑,方道:“你想说的,正是我想说的。”王白见他夫妻二人款款生情的,就笑道:“你们不如一起陪我喝酒吃点心。”因天气也不冷,在墨染还未回来时,秋漪为让这屋子透透气儿,却是叫玳儿瑁儿两个,将一边的轩窗半开。彼时,这窗外有花香气袭进屋内,屋内有花香气氤氲屋外,这连绵不断的花香,一直浸润着整个屋子,只让王白觉得身心说不出的舒畅。





春心如宅 第221章 我不勉强你
一霎时之间,王白便将出宫时的烦恼,统统丢在了脑后。王白便对墨染和秋漪二人道:“柳兄,嫂夫人,你们可会作诗?”
墨染听了,就看了秋漪一眼,喝了一口茶,方道:“怎么?王兄心里已经起了诗意了么?”王白听了这话,却不回答墨染的,只是问秋漪:“嫂夫人可会作诗?”王白只觉得:白秋漪这样的女子,若腹中再有些诗华的话,那边真正就是完人了。
秋漪就笑:“王兄,作诗我自然是会的。但要说怎样好,却也不能。”
她这样一说,只叫王白听得心里更高兴了。因就对墨染道:“会就行。这会子,我却是想作诗。柳兄,嫂夫人,咱们以猜拳为乐,这胜的人,说上联。这败了的人,且就说下联对上。二位以为如何?”
墨染听了,就笑:“只要王兄高兴。”
王白听了这话,心里果然就认真起来了。
因对墨染笑了一笑,鼻中闻着幽香,口里慢慢来了一句:“花开不并百花丛。”秋漪听了,就淡淡一笑,想了一想,也就在后头接道:“独立疏篱趣味浓。”
墨染听了,便看了看秋漪,微微一笑。秋漪作诗喜简朴天然,不事雕饰。果然,王白听了,就赞:“好诗!这一句‘独立疏篱趣味浓’,却是叫底下续的人好接。我这里已经有了。”王白就淡淡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秋漪听了这下片,便微微蹙了眉头,对王白道:“王公子,这样续,是不是显得点悲?”
王白就道:“嫂夫人,我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其实这心境依旧是豁达。”墨染听了这话,更是在一旁陷入沉思。王白说完,便又与墨染划拳。这一回头,却是王白落了下风。墨染见了,就笑:“轮到我作了。且容我想一想。”
墨染缓缓看着窗外的花枝,口里吟道:“寒花已开尽,菊蕊独盈枝。”
王白听了,想也未想,接口就道:“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秋漪听了,因心里喜欢爱惜,口里就忍不住道:“这诗作的好,续的也好。”因又轻轻吟了一遍。
王白就道:“嫂夫人,该到你了。”秋漪就问:这一回合,可要猜拳?“王白就道:“且就玩石头剪子布吧。”秋漪听了这个,不禁一笑,因点头道:“好。”王白故意退让,只让秋漪赢了。秋漪想了想,方道:“阶兰凝曙霜,岸菊照晨光。”秋漪念完了,便看着墨染,她想听墨染如何续这首五言。墨染收到秋漪的信息,心里会意,轻松就接道:“露浓晞晚笑,风劲浅残香。”墨染吟完了,便看着王白。王白就对秋漪笑道:“嫂夫人,这不是咱们两个联么?似乎柳兄不该加入进来。”王白故意这样说。
墨染就笑:“我听了,却是情不自禁了。我知道我坏了规矩。该罚。”墨染说着,就拿起酒杯喝了一杯菊花酒。秋漪见了,就笑:“王公子,还请往下续。”王白就道:“你且容我想想。这五言的律诗,听着是简单,但其实只比七言的要难接上。”
秋漪听了这话,便知她他是个中内行,因就对他笑道:“王公子说的是。”王白就站了起来,口里缓缓道:“细叶凋轻翠,圆花飞碎黄。”王白说完了,就对着秋漪笑道:“嫂夫人,我这两句可还使得?”秋漪已将此诗在心里回味了几遍,听了王白的话,就笑:“果然极好,真正是极好。一个凋字,一个飞字,却是道出了菊花的零落,只叫人不想再听的。”想想,秋漪又道:“只是听王公子作诗,言辞和意境之间,总不免带了萧索。常言道,诗为心声,莫非,王公子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烦忧之事?”王白听了秋漪这话,心里暗自吃惊。因就缓缓解释道:“柳兄,嫂夫人,我也不知怎地,心里就念出这两句。这基调却是低沉了一些。不过,颔联略低沉一点,也不算什么,只要尾联能收好,这基调依旧昂扬。
墨染听了,也就问秋漪:“秋漪,这尾联是你续还是我续?”
秋漪就笑:“墨染,不如你续吧。我心里拟的尾联,只怕也有些低沉之气。”墨染听了,也就说道:“好。我的心里,这会子也已经有了。”墨染就把酒看着窗外的秋色,口里吟唱:“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听了这两句,王白忍不住喝道:“好,果然是这一句好,老练雄厚,又极有胸怀和涵养之气。”墨染心里对这句也满意,听了王白赞赏之言,也微微一笑。
当下三人尽乐,于是继续喝酒吃点心。不经意之间,可就月挂中天了。王白的酒量极好,喝了许多的菊花酒,却是一点未醉。墨染看着夜色深沉,就关心问道:“王兄,夜已深,不如就安歇在我这里吧,待明日再出去。”
岂料,王白听了这话,只是摇头说道:“不,到底我还是要出去。”王白知道,虽然自己白天里嘱咐了那两个随从。但今儿个晚上,只要他没回到客栈就宿,他这两个不知好歹的随从,一定会过来将柳府给掀翻了的。想起这个,王白就头疼。因觉自己出宫时没有换人跟随。
只是,王白对着墨染,还是着意隐瞒身份。见王白坚持,墨染见了,想了一想,也就不苦苦挽留了,因吩咐秋漪道:“你且命人从落雪轩至府门一路,将灯笼高高挂着。我担心这地上会有什么东西,磕绊了王兄。”秋漪知道墨染待客的诚意,因就出了厢房去嘱咐。小厮们听了令,果然即刻就去做。
一会儿,这府里各处都是雪亮的一片。沁碧馆的洪氏见了,更是在房中骂骂咧咧了几句。因就要刘婶儿过来,说要将二少爷给叫过来。岂料,刘婶儿又过来回,说是二少爷晌午时分出去的,这会子依旧没回来。洪氏听了,心里更是气闷。
落雪轩里里外外既敞亮一片,这附近住着的春琴自然是看见了。她走出屋子,闷闷地对随喜道:“今儿个晚上,竟是怎么回事?落雪轩里怎么这样不安静?”随喜听了,就道:“既如此,那二太太您不如就过去看看?这几日,大少奶奶对您的态度,不也有点松动了么?”
随喜听了,就道:“夜深了,我还真的懒得过去。过去了,只是面和心不和的,真正我的心也累。”随喜听了这话,还是蛊惑道:“二太太果然不去?”春琴就道:“你看他们那头雪洞似的一片,课件他们是在招待什么客人。我听涵儿说,今儿个一下午,白秋漪带着两个丫头,搬了好些菊花,就径直进了厨房,主仆三个,也不知在厨房里忙碌什么。”
随喜听了,想了一想,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过去打听一下。”春琴见了,就嘱咐:“你要去就去,只好歹不要让他们知道。再则,你不是被大少爷下了令子的么,以后若无什么紧要的事,不得再去落雪轩的,你怎么忘了?”随喜听了,就道:“我只管小心一些就是。对付那几个小厮,我还是有办法的。”随喜就道:“我这里还有好多地方要仰仗你呢。你好歹与我小心。”随喜方道:“二太太只管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一时,随喜果然就上了廊子。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随喜也就鬼鬼祟祟地过来了。春琴见了,迫不及待就问:“随喜,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随喜听了,反叹道:“二太太,原来今儿个晚上,大少爷请了一位客人,来落雪轩里喝酒呢!真正也是奇怪了,想来,大少爷带着这位客人来府里,那几个看门的小厮,看家的护卫果然也是知道的。如何就不透出口风来呢?”
春琴听了,就道:“这自然是大少爷吩咐下去的,又有什么奇怪的?”春琴心想:姐夫请客人进来,只叫姐姐作陪,完全将自己视作无物,一想到此,她的心里更是怨恨痛苦。
随喜就道:“不过,这会子,听那几个小厮所,那位客人也要走了。本来大少爷还一心挽留他的,无奈只留不住。”
春琴一听,即刻就问:“是么?那位客人果然就要走?想他必然是墨染的朋友。我得赶紧过去,且会会他去。”
“二太太,您果然想去落雪轩了?”春琴听了,就摇头。“不。我是要去通往那府门口的必经之路。待那客人见了我,我就自报家门。不然,他心里定以为墨染和秋漪有多恩爱呢!”
随喜听了,就掐算时间,想了一想,便对春琴道:“二太太,您若要去,这会子就可去了。不过,您是一人去呢,还是要我跟在后面?”春琴就道:“你不用去了。我一人去就是。”
话说,墨染和秋漪二人郑重将王白送至落雪轩,直往府门口走。王白担心柳府的墙院下,自己的两个随从会突然从天而降,将墨染和秋漪给吓着了。因就对墨染和秋漪苦苦说道:“柳兄,嫂夫人,且不必再送我了。若再送,真正我就要生气了。”
墨染不明所以,听了这话就道:“王兄,你是我的结拜兄弟,这夜已深,我担心你,怎好不出来相送你?”
王白听了,就佯装生气道:“可是我这人自小有一种古怪的脾气,不管多好的朋友,到了辞别之际,俱不喜欢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送。反正,过了明日,咱们还是可再见的,这样一送再送的,只让我的心里,升出许多的惆怅来。柳兄,你可懂我的话?”
墨染听了这些说与,心里就要笑。
他是知道王兄的拗性子的,听了这话就道:“好,我不勉强你。”
墨染因又嘱咐跟着的小厮们要小心,只管将王白安全送出府外。王白听了这话,这才舒缓道:“嗯,那你们回去吧。”王白借着月色,又深深看了几眼秋漪,方又情不自禁地笑道:“嫂夫人,待我有空了,我会常来府上叨扰。到时,还请嫂夫人不要嫌弃才是。”秋漪听了,就笑:“王公子您能来,那是蓬荜生辉。”王白听了这话,便惨然一笑,满意回头。墨染见了,也就与王白又说了几句,方牵着秋漪的手,缓缓离去。




春心如宅 第222章 不生是非
王白性子孤傲,自然不愿让柳兄派来的小厮们跟着,因就从袖中掏了一点银子,赏了他们,只管让他们先行。果然待这甬路上空无一人了,王白便亮了嗓子说道:“王廷,牛汉,你两个还不快快现身,我知道你们潜在这里多时了!”不过,王白连唤了几句,也不见王廷和牛汉答应。
王白心想:果然这两个跟屁虫没有过来?他眼睛一流转,就看见一个矫健的人影,似乎已觊觎了他好一会。那身影拂在花墙上,一个鹞子翻身,却又往柳府别处而去了。王白见了,心里陡然就困惑起来。此人是柳府暗中安排的看家护卫么?只略略看了几眼,就知此人身手不凡。这还没容他多想,就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王白心里又是一惊。他回了头,发现月色之下,立着一个穿着猩红色衫子的女子。
陡然之间,王白见了月色下的这个诡异女人,心里自然觉得奇怪。此女看着也年轻,应该不是柳兄口中曾提及的姑母。但从柳兄口里,他只知道他唯白秋漪一个妻子。况柳兄也无什么姐妹亲眷。王白心想:自己好歹就要出府了,不管她是哪个,自己礼貌点头避过即可。
因此,王白便对着春琴略略点了点头。岂料,春琴打量着王白,看着此人的形容,更是向前道:“敢问,这位公子便是我相公请来喝酒小叙的那位王公子么?”
王白听了这话,心里自然好奇。
见春琴口出‘相公’二字,便诧异地问:“姑娘,你是这府上何人?”
春琴便道:“我么,便是这府上柳墨染的二房奶奶。”王白一听,心里更是吃惊,因问:“什么?柳兄不是只有一位妻子的么?如何又多了一个你?”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就在冷笑。因就对王白道:“王公子,我却是就是柳墨染的二房奶奶。不但如此,我的姐姐便是墨染的大少奶奶白秋漪。说来,我们姐妹其实就是共伺一夫的。”
王白听了,心里暗叹:柳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他夫妻二人看着是那样鹣鲽情深。可好端端儿的,哪里冒出一个二房?柳兄呀柳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纵然心里疑惑,可王白也知道,这是柳兄的家事,自己是穿插不得的。因此,王白便对春琴说道:“我是柳兄的结拜兄弟。但这到底是柳兄的家事,我并不能过问的。”王白说着,也就带了沉沉的疑惑,大步出了柳府。
待过了门前,王白又往前小走几步,就见前方的大槐树下,轻盈跳下两个人。王白看也不用看,便知这二人是随从王廷牛汉了。
王白就道:“你们两个,可曾察觉这柳府里头的不对劲来?”
王廷就回:“皇上,小的这回谨遵皇上吩咐,却是不曾入了柳家大宅。那府里有什么动静,小的们哪里知道?”
王白就叹:“分明我刚才在那府内,看见一个身手极敏锐的高手。起初,我看花了眼,还以为是你们两个里的一个呢!”那牛汉听了,想了一想,就道:“皇上,这柳府也是海陵也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这府里添置几个高手,一算不得什么吧?”
王白听了,心想:反正还有几天还离海陵,待明日见了柳兄,再好好问她。同时,王白的心里也为秋漪抱屈,柳兄果然心猿意马,在府里又安插了一个二房?王白自诩看人很准,他已经和柳兄结拜成了兄弟,自然不想看到柳兄在道德上有什么闪失。
王白便对王廷和牛汉二人道:“行了。你们赶紧随我走。这会子,这样晚了,我也喝了酒,却是觉得很困。”王廷和牛汉二人一听,就上前道:“皇上——那小的过来扶着您。”
王白便道:“我不过这样一说。到底我还支撑得住。只是,你们二人随我出来,秦府那里果然就不曾察觉出什么?”王白又想:不知自己那替身在宫里到底呆得怎么个形景。牛汉就回:“皇上尽管放心。小的猜想秦大人并未瞧出什么,若果然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只怕那京城里,便不是那样安静了。”
王白就道:“行了。再过几日,你们须跟着我往扬州了。只是我也纳闷了,难道这杨家的后人,真的不在海陵?”王白不甘心,因又对王廷牛汉二人道:“不过,我并不死心,你们还需给我好生打听。”二人听了,自然是口中道了声:“是。”
话说,墨染和秋漪送了王白出府,回到房内,秋漪看着桌上杯盘皆空,就对着墨染感叹道:“不想,这做的糕点,竟都吃完了!”墨染听了,就笑:“你是你招待的好。秋漪,今生能有你陪在我柳墨染身边,着实是我的福气。”
秋漪听了,却是移过话题道:“墨染,我总觉得那位王公子,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墨染听了,就问:“哪里古怪?”
秋漪就道:“当然不是相貌上古怪。我只是觉得,他虽诚挚和你交往,但心里还是隐了好些不让你知道的事!”墨染听了,就道:“那也随他。不过,我是真心交他这个朋友。”秋漪就笑:“我知道你是真心。若不真心,也就不将那卫夫人的字帖送了给他了。我知道,那本字帖,你放在书房里,只是当做镇房之宝的。”
墨染听了,就也笑:“是呀。”秋漪就假装吃醋道:“幸而他是男人,不是女人。这要是女人,想你必然为他神魂颠倒。”
墨染听了这话,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什么话?有你,我已足够,再不想其他。”
今夜一过,天色就亮了。墨染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就要出府。秋漪见了,就笑:“墨染,你可还是去会那位王公子?”
墨染就道:“再过几日,他便要走。这一走,兴许以后我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到底要与他再聚一聚。”
秋漪听了,就叹:“墨染,那你就去吧。只是,有一桩事我须提醒你,再过几日,瑞安便也要从外地回了。”瑞安替墨染出远门,这个秋漪也是知道的。她的心里,着实也牵挂瑞安的安危。墨染听了,就叹:“我的心里,却也在为瑞安挂心。他这一日不回,我的心却也悬着。我已经命人出去接应他了。他若有危险,会与我飞鸽传书的。这一个月,我并未接到一点书信,可见他大抵还是安全的。”
秋漪听了,也就在榻上想了一想,方对墨染笑道:“行了,你去吧。且莫要让王公子久等。他既是京城中人,又非商贾,以后总还要回京城,你以后想要见他,却是很难。”
墨染听了,就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秋漪,我去去就回。”秋漪就问:“那么,午膳你可回来吃么?”墨染就点头:“回来,你等我就是。”
秋漪听了,就点头:“那我等着你。”
墨染出了府,一时,春琴就过来了。见了秋漪,春琴就道:“姐姐,昨儿个晚上,我可是在园子里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冷不丁地说着,却是叫秋漪听过来心里吃惊。因问:“陌生的男人?什么时候?”春琴见秋漪还装懵懂,就笑:“那时天儿早就黑了,我睡不着,就想游魂似的在府里各处溜达。可巧就见了那个男人。他见了我,还同我说了几句什么。”秋漪听到这里,也就点了点头,对春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墨染招待的一个朋友。”
春琴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假意说道:“原来如此!因他不认得我,我想来想去,也就自报了家门,我说我是姐夫的二房奶奶,你便是我的亲姐姐。”春琴说完这话,注意地看着秋漪眼里的波动。不过,她失望了,秋漪听了这话,神色依旧很平静。
春琴就道:“姐姐,我是不是不该这样说?我估摸着姐夫的那位朋友,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呢?”秋漪听了,就淡淡说道:“那么,这下他也知道了。”
春琴就问:“他这知道了,兴许心里对姐夫要起了误会了!听他口里说的几句,分明以为姐夫是一个专一的深情之人!却不想到底也在身边收了一个二房!”
春琴着意要刺痛秋漪。秋漪就叹:“你既在这里,墨染的朋友总会知道的。你既懂,日后见了他的那些朋友,可是不能失了礼节。”
春琴没想到这说来说去的,秋漪又说到她头上来了,春琴的心里就很是不悦。但因为还要假意讨好秋漪,春琴只得忍气吞声地道:“姐姐的话,我记住了。我是姐夫的二房奶奶,到底不是买来的小妾,却是不能给姐夫丢脸。若果然那样了,我心里也是要骂自己的。”
秋漪听了,也就淡淡说道:“你果然不生是非了,想天长日久的,墨染也能看到。
他到底不是瞎子。”
春琴见和秋漪说话的当口,玳儿和瑁儿两个不时进进出出的,只管向秋漪汇报厨房里的食材。春琴就问:“姐姐,莫非今儿个姐夫回来吃中饭不成?”
秋漪听了,就点了点头,对春琴说道:“不错。你既在这里,不如就不要回丽春堂了,也在这里吃饭吧。”春琴心里固然是愿意的,但她到底有点惧墨染,担心墨染见了她,又会说出什么令她下不了台的话儿来。因就苦笑道:“不了,姐姐,我还是回去自个吃。你是知道我的喜好的。到了中午,我只好喝酒啃鸭脖子,半口饭也是不吃的。你这里的饮食,我却是不大习惯吃!”




春心如宅 第223章 瞒着我?
秋漪听了这话,也就顺势道:“我也担心这个。我这里的饮食清淡,却是一点不合你的口味。你在我这里吃饭,其实也是受罪。”因此,秋漪就也不挽留春琴。在秋漪的心里,对春琴态度的陡然转变,其实还是打了疑惑的。但她并不点破,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秋漪还是愿意给春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到底,她还这样年轻,人生的路并不能就这样走。她乐意见到春琴能有被感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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